一时之间,潭面归于平静,方才还只是动乱不安的牌子直接脱离树干,汇聚与空中,牌子由白变灰。
上面的首字也从白变成了花。
夜凌弦根据自己所得的线索,隐隐拼凑出一条还算合理线。
白氏仅存之一,白澈,为救余下族人来到花船镇取水灵珠,却在取走水灵珠后得知自己本族原是花船镇,而他认识的花氏一族是屠戮他们,害他们颠沛流离的元凶,他杀了花船镇所有人,报了仇。
夜凌弦眉头紧皱,他方才,看见了旁的姓氏一闪而过,可它们盘旋太快,他没太看清。
不行。
得让它们停下来。
他拔下发簪,注入灵力,蓝色灵光自他周身荡开,竹叶簪缓缓升起至牌子中间,蓝色灵力与黑雾碰撞,荡起一阵无形巨浪,将他掀翻在地。
夜凌弦闷哼一声,缓了良久,才撑着上半身坐起,他捂着胸口薄唇紧抿,方才的巨浪如同一道长鞭砸在他身上。
他不可置信的盯着竹叶簪方向。
方才,隐约看到了一缕不属于他的灵力光芒,待他想仔细查看说已然不见。
是错觉么。
在巨浪平息后,牌子一个接着一个掉在地上。
夜凌弦支撑着巨藤起身,视线在牌子上游走,花,几乎都是以花为首,旁边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旁信。
谢,赵,吴等……
莫非是白澈杀了花氏一族之后走火入魔,来者皆杀?
那现在的花船镇中,有几个外姓,或者说是有几个活口。
若他所料不错,花船镇内除了他们四人,就只有白澈和武钰是活人。
白澈和武钰二人联合欺骗他们,让他们来这,是为了……
灭口!
不行,得赶紧出去。
不对,杀人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而且,他们四个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很好惹的。
若不是杀人,是要救人呢?
与此同时,小人石雕外。
慕秦楚突然抬眸,淡淡说出几个字:“时机以至,好戏,将现。”
“?什么好戏?”就在林沛疑惑之际,洞口内出现两个人,说:“花溪和武钰?他们不是说血脉受限不能进来么?”
一旁的武钰道:“武钰?”他轻笑一声,说:“重新认识一下,在下鱼清。”
“鱼清?”林沛:“是那个什么阁的阁主?”
季义权提醒道:“凌云楼。”
“对喽。”鱼清笑意更浓:“我家公子可是很看重你们的,没想到也跟那些人一样救不了人。”说着看向一旁的花溪。
花溪与白澈的故事里,鱼清就是那个帮助白澈一起盗走灵水珠的人,他只听白澈一人的话。
这人是鱼清,那他旁边的就是——
“她是白澈?”林沛瞪大双眼,指着一旁的花溪,所以她说的要救白澈是假的?
而真正要救的是——
花溪。
“你们要救的是花溪,对吧。”季义权也捋清楚一些,说道。
“是。”
林沛:“可,我们在这里里外外寻了个遍也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哦,不对…”他指着小人雕塑,说:“有个雕塑。”
白澈提裙上前,神色一暗,说:“这个就是。”他紧紧盯着小人石雕,说:“我对花溪有情是真,有仇亦是真,情丝万缕,爱恨交织,忘不掉,斩不断。”
“此情卿死吾方觉,奈何死生无可逆。”
慕秦楚垂下眼眸,说:“即知生死不可逆转,何必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