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办公桌前坐下没多久,前台就打来电话,语气带着点犹豫:“林小姐,楼下有位叫许清禾的小姐找您,说有东西想交给您。”
我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原以为沈伯母会第一时间扑上来打感情牌,没想到先找上门的是这位“小白花”。
“让她上来吧。”
许清禾走进办公室时,手里攥着个牛皮纸信封,手指紧张得泛白。她穿了件洗得发白的棉布裙子,头发简单地扎成马尾,脸上连点脂粉都没施,站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像株怯生生的含羞草——确实和小说里写的一样,干净、柔弱,带着股让人忍不住想保护的气质。
“林小姐。”她声音细细的,把信封递过来,“这是……沈氏欠我的稿费,他们说让您转交。”
我接过信封,指尖触到里面薄薄的几张纸,心里了然——沈景辞大概是听了我之前的心声,急着找补,又拉不下脸亲自来,便把许清禾推了出来。
[想用她来打同情牌?还是觉得我会迁怒她?沈景辞这点心思,真是越来越上不了台面。]
果然,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不用看也知道,沈景辞准是在那头紧张地等着,猜我会不会为难许清禾。
“坐吧。”我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让秘书倒了杯柠檬水,“稿费的事,我听说了。沈氏最近资金周转有点问题,委屈你了。”
许清禾连忙摆手,眼睛眨了眨,像受惊的小鹿:“不委屈的!我就是……就是觉得总拖着不好。林小姐,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件事想跟您说。”
她顿了顿,手指绞着裙摆:“我知道您和沈景辞……可能有点误会。他其实不是故意缺席您的成人礼的,那天我妈妈突然病危,他是急着送我去医院才……”
[又来了,这套说辞沈伯母早就用过了。看来是统一过口径?可惜啊,我本来就不在乎原因到底是什么。]
手机又震了震,想必沈景辞听见了我的心声,正急得抓耳挠腮。
我打断她,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许小姐,我和沈景辞的事,是我们两家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拿起信封拆开,里面果然是张支票,金额比合同上多了两千。我笑了笑,把支票推回去:“这钱太多了,按合同来就好。剩下的,你让沈景辞自己留着,买点脑子补补吧。”
许清禾的脸瞬间红了,捏着支票不知所措。
手机震得更厉害了,大概沈景辞在那头已经跳脚了。
“稿费我会让财务直接打给你,不用再跑一趟了。”我起身送客,“慢走,不送。”
许清禾抱着信封,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里恢复安静,我拿起手机,沈景辞的消息果然刷屏了:【清晏你别对她那样!她是无辜的!】【我跟她真的没什么!】
我看着那些文字,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转头看向窗外,苏砚的车刚停在楼下,他正朝办公室的方向看过来,像是在等我消息。
心里的烦躁瞬间散了,涌上点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