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下才是玄武神力本源,陛下随我来。”神君话音刚落,便拉起锦煦帝的左手。
锦煦帝只觉周身泛起迷雾,未及反应,眼前景象已换,身处一间狭小暗室,顶上悬着半块圆石,正是圣殿中央大石的下半部分。
神君引他往暗处走,前方一口古井赫然在目,井盖锁着铜制神锁。“井下封印着玄武神力。”神君解释,“每世神守轮换,神力会暂归此处,待新神守出现,由我启封注入。”
他顿了顿,看向锦煦帝:“但神力入体后,我一人无法将其移出。玄武大神这般计量,是为制衡凡人神君的权力。唯有祗项国君配合,才能从在世神守体内剥离神力。”
锦煦帝豁然开朗——这便是神君召他来此的缘由。“陛下与我合力,方能让玄武神力重归圆满。”神君的目光落在铜锁上,语气郑重。
“君上要将神力从麟儿体内移回神井,那这中了神器的孩子还能活吗?”锦煦帝紧盯着神君。
“神器本是我所制,自能解其法术。”神君语气笃定,脸上露出信任之色,“它只是被麟儿体内的神力锁住,待神力消散,我即刻便能除了它的影响。”
“如何移除神力?”
“此井便是玄武神力之源。”神君指向那口锁着铜神锁的古井,“每世神守轮换,神力会暂归此处,由我启封注入新神守体内。但神力入体后,我一人无法剥离——唯有祗项国君配合才行。”
锦煦帝正惊疑,神君已道:“开启神井的钥匙,就在陛下手中——传国千年的祗项印玺。”
锦煦帝忙取出印玺,赫然发现印玺纹样与井上锁纹分毫不差。他刚比对清楚,就见神君轻唤“麟儿”,覃麟儿便在蓝光包裹下,悬浮着出现在井边。
“神力离体后,神守之位岂不是空了?”锦煦帝攥紧印玺。
“玄武神力本就在衰竭,或许神井重启后会有变数。”神君话音刚落,便拉起锦煦帝右手,指尖一点,一滴君王血飞入印玺。
印玺瞬间变色,自行飞入井锁凹陷处。“咔棱——”铜锁崩开,井盖重重砸在地上。一股巨寒白气从井中涌出,直扑覃麟儿而去。
白气裹住少年,越收越紧。覃麟儿体内骤然爆发出耀眼蓝光,将密室照得通亮——那正是玄武神力。片刻后,蓝光被白气卷着,尽数坠入井中,消失不见。
锦煦帝看得失神,直到神君挥手收走覃麟儿胸口的神器红光,才回过神。神君示意他上前,锦煦帝俯身看向井口,只见井下蓝光涌动,深不见底,一股亘古寒意让他心头生出绝望之念。
“玄武神力,终于重生了!”神君的声音带着释然。
“这般强盛的神力,我此生未见,上一次还是几百年前的盛况。”玄武神君望着井下涌动的蓝光,语气难掩感慨,“这几世神君与神守,不过是守着半衰的神力,多亏陛下的君王之血,才让它重焕生机。”
“难道就让这重生的神力,一直困在井底?”锦煦帝急忙追问,眼中满是急切。
“神力因陛下的心愿复原,自当遵从玄武大神守护后人的遗训。”神君转头看向他,“若陛下想借神力为祗项开辟新局,我身为转世神君,绝无阻拦之理。”
“那该如何开启使用?”锦煦帝往前一步,“君上是否另有人选?总不会还要将神力注回覃麟儿体内吧?”
“神守需自幼以心养术,而非单靠法术传授,方能承载神力。”神君解释道,“我四名弟子中,唯有麟儿是自小按神守栽培的。此前神力在他体内无法动用,想来是神力感知到远离朝堂,无法履行守护之责。如今神力重生,若再注入他体内,必能无碍。陛下若不放心,可与他缔结契约,让玄武神力为祗项效力,此事便万无一失。”
“这正是朕心之所想!”锦煦帝喜出望外,心底却仍有疑虑:神君大可不必执着于覃麟儿,为何偏要助他?
神君似看穿他心思,缓缓道出渊源:“二十三代神君后,北地神宫的神力便日渐衰弱。上代神君云游时,在鼎辰国极南的牧野之地,寻得神力恢复之法——那里的部族本是神族后代,三千年前战败后被炎阙大神贬为蛮族。我的上任选定牧野为转世之地,我便出生在那里。而麟儿也来自南方,他母亲与我凡间氏族有血缘之亲。”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悬浮的少年身上:“因果自有定数,麟儿身为我这一世的神守,本就带着使命而来。这一次将神力注入他体内,我确信,重生的神力必定能为陛下所用。”
锦煦帝心中巨石落地,难掩激动:“恳请君上即刻施法!”
神君颔首,挥手间,井下的蓝光如潮水般涌出,盘旋着涌向覃麟儿。那些幽蓝光芒层层包裹住少年,又缓缓渗入他的体内,直至消失不见。就在此时,神君猛然抓住锦煦帝的右手,径直向覃麟儿的胸口按去。
锦煦帝只觉右手像是探入一汪温凉的水池,指尖刚触到少年衣襟,便有层层蓝色神力如涟漪般溅起。那股力量厚重而磅礴,顺着指尖窜入经脉,让他瞬间心神激荡。随着手掌缓缓摁下,飞溅的蓝光渐渐收敛,尽数沉入覃麟儿胸口,直至他清晰触到少年温热的躯体。
“陛下已与麟儿缔结神力契约,他此生此世,都会为陛下调用玄武神力,陛下尽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