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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同榻而眠是为何 无屏脱衣是疯魔

作者:怀慵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不稍片刻,天空便暗沉了许多。


    白日竹林在艳阳天倒确实是个避暑地,就一天练武下来,虽出了许多汗,但也时不时有微风吹过,竹林繁茂也可以遮挡被烈日灼烧的热感。将知云正心下思索是否该命人在竹林建座凉亭,以便今后将竹林当作习武之地时,夜晚偶然一阵凉风肃肃,翩然的凉意吹过,让将知云暂稍了思考。


    眼见天色已晚,将知云也已顺意收了剑,遂准备回屋,只是身旁的祁夜凨却并无道别之意。


    将知云颇有疑虑,遂问道:“殿下还有事?”


    祁夜凨却平静道:“怕是要在将府叨扰小将军一段时间了。”


    一语便让将知云更为困惑道:“为何?”


    祁夜凨这时却又一笑,将手搭至将知云肩头:“先回屋,路上细说。”


    将知云仍不适触碰,但也默认了祁夜凨的回答,轻抬步便扭开了搭在肩头的手。


    祁夜凨轻笑也顺意只慢步跟在身后道:“皇宫离将府说不得远,只是本王总夜半翻入将府,眼下虽说无事,只是日日这般,长久难保不会令人起疑。”


    将知云此刻倒很想说其实将府正门也可出入,只是将知云又一思索若是走正门只怕更是显眼,遂也便未说出口,只道:“殿下长久不在宫中,怕也会令人起疑。”


    而听到这话的祁夜凨却如同听到什么笑话般,淡然嗤笑一声:“这宫中,便是少我一个,也不会有人发觉。”


    将知云不知缘由,却是意外肯定道:“怎会,殿下贵为皇子。”


    夜色中看不清祁夜凨的脸,只能觉着他的声音似乎冷漠又平静:“小将军怎知每个皇子都会备受宠爱?”


    这话似是在问,又似是在回答,不论何种都只叫将知云哑然。


    外祖父命他科考后的多年来,他一向闭门不出,外祖父也只许他多读书,鲜少与他谈论宫中要事,自然而然,宫内大小事件他是一概不知,更别说有关于深居皇城的祁夜凨。除了幼时见的那一面,许多细细碎碎的记忆在茫然间与多年来背诵的书籍文字交错融合,岁月长河何其汹涌,他实在记不清了。


    不受宠爱这事,将知云也不懂,只是他听上官玉婉说过有关皇城后宫的话本,后宫中,不受皇帝喜爱的妃子都会遭受苛刻的对待亦或被其他妃子刁难,想来妃子尚且,皇子应当是更加艰难。


    也许不受宠爱便是祁夜凨要登上皇位的原因或契机。


    想之将知云越发觉得自己对这位同盟身上的事竟是毫不知情,忽然间将知云想起不久前的那句话「此剑若论出处,多年前身处他乡时,下了场雪,偶然便想起了一位故人…」


    将知云并未听说过有这么回事,且祁国国法森言,其中一条律例便是皇嗣不得私自离开祁国,一来是保护皇嗣安全,二来是怕皇嗣会与他国勾奸篡位。故而若是一位皇子身处他乡,那么皇帝与外祖父这些要臣自然也是随同的,只是外祖父这些年都在京中,倘若要将时间线再往前拉到父亲与母亲还在时,那未免也太久了些,那时的祁夜凨必然也只是个年少的孩童。


    “似乎不曾听闻殿下身处过他乡。”将知云这人虽是木头,却有一个好处,便是不懂就问。


    只是方才还些许安静的氛围被一句来迟的问话打破,月色浮出云层,连带着月光照到将知云身上,望去面上似有困惑围绕着他,致使双眉轻簇,却多了一分似常人该有的模样,毕竟那张天上仙君般的俊容,总会让人觉得他该是面无表情不识人间烟火。


    夜间月光清清冷冷,本就冷淡的人似乎此刻与月光融为一体全身散发着璀光,就连同发丝也泛了光,叫祁夜凨一时间竟晃了神。


    直至将知云停了步,扭头看向了祁夜凨。


    祁夜凨方才回神,他二人已经到了一座殿门前,殿内灯火通明。


    祁夜凨并不觉得看将知云出神是件奇事,想着那句问话,祁夜凨眼眸暗暗又笑道:“往后再说也不迟,等再过段时间吧。”


    相比于将知云询问祁夜凨与他皇兄之间和睦共处不争皇位这事,祁夜凨那股子言辞毅然的拒绝相比,这句以后再说,反而让将知云觉着受听许多,只是过段时间又是何时,这仍未知。


    不过听此将知云也不再说些其他,走向自己殿门时,将知云又向祁夜凨指了对面一座院落道:“那屋便是殿下的,姑且暂住应该是无妨。”


    于是祁夜凨看了眼乌黑的院落,那一看便是空的,不常住人。


    只是将知云却仍是不知不觉的走回屋,正开了门,半个身子踏进殿内预关门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挡住了即将关上的房门。


    将知云望去,却看到祁夜凨笑盈盈的邪眸:“本王要与小将军一同睡这屋。”


    将知云颇有些不明所以,放着好好的其他屋子不睡与他同睡一间算什么,疑惑之下,上官玉婉那句轻飘飘的话又传入脑海「莫非浓夜暗室更好商议吗」。


    将知云只想着便打了哆嗦,刚要拒绝时,祁夜凨又道:“若本王住其他屋,寻常要见小将军商议不免会被你府上随从瞧见,本王想着与小将军同住岂不一劳永逸。”


    他二人在此之前随意走动时,原因自是内院本就没什么侍从,将知云与上官玉婉二人都喜静,故然内院除了他二人召见之外,寻常丫鬟小厮均不能随意走动,洒扫一类也需等他二人不在府中才可。


    只是将知云思索一番却也觉得祁夜凨说的不无道理,虽说人少,但也总避免不了会被瞧见,说着将知云便也当作默许,将手放下,只见得祁夜凨眼眸弯弯,跟随将知云进了屋。


    祁夜凨望了眼屋内格调素雅并无特别,再往走廊内处走去便是一座案桌一扇木窗及一张木床的房间,殿外瞧见的明亮烛光也是从这间房透出,祁夜凨欲走向这房,将知云却站至玄关打断道:“这右边走去再有一间客房,殿下住此处便可。”


    将知云本是在前走着,却瞧见祁夜凨似乎一脚便要跨入他的房间,便立马开了口,语气中分明多了几分急促,似乎拒绝着某种事情发展。


    两人此刻隔着几步距离,双眸却紧盯对视。


    然而事情并不顺遂将知云之意,祁夜凨妖眸微眯,只笑道:“不要。”


    说着祁夜凨又缓步走向将知云,看着矮出半头的将知云,祁夜凨俯身又道:“本王要与小将军睡一张床。”


    闻言将知云的眸似乎都有些破碎,难以置信道:“不行。”


    睡一张床,这怎么行,他怎么可能同意。


    而祁夜凨却似乎意料之中的知道了将知云的反应,却只轻飘飘一句道:“幼时本王与小将军还一同睡过,为何现在却不行了?”


    小时候一同睡过一张床?这不可能,将知云并不记得有这回事,莫须有的事情祁夜凨竟也要胡驺一番,将知云刚想反驳,记忆深处却猛然闪烁着一幕画面。


    昏暗的烛光下,屋外白雪纷纷,屋内却烧着烈碳,温暖舒适的炭火烘暖着木床上躺着的两个年幼孩童,二人面对面似乎将要彻夜长谈的模样,只见年纪稍大的那个孩童手撑着床面,对着一个孩童笑着,唇间轻齿开口说着什么却听不清,随着脑中画面越来越模糊,眼前却越发清晰。


    记忆中那位年长孩童的脸与面前的祁夜凨逐渐重合,那双笑盈盈的妖眸和俊美无比的脸又浮现眼前,真要说,现在的祁夜凨不过就是幼时等比放大了而已。


    未睡过一张床这件事,将知云竟再无法否认,一时间他却苦恼不已,关于他和祁夜凨,他究竟忘了多少记忆。


    祁夜凨看着将知云不语模样,似乎这位故友,总会在一件事上思索许多,看着不给答复独自思考的将知云,祁夜凨眸色闪烁异彩,似乎酝酿着什么,下一秒便直直伸手握住了将知云的手。


    触摸的一瞬间,将知云强行被祁夜凨从自己的思索空间中拉了出来,颇带温热的手心相贴,触感却逆着温度,狠烈的激了一下将知云的头脑,转眼便被拉着走去了卧房,转身时祁夜凨那双妖眸竟多了几分兴奋与满足。


    反观将知云此刻正硬耐着皮肤传来的阵阵激麻,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可祁夜凨握的实在用力,偏是将知云使了劲挣脱都无法抽离,无奈之下也只能随着祁夜凨了。


    走到卧房,祁夜凨才稍松开些,将知云便立刻抽出了手,偏是祁夜凨还未反应回来,手心已然空空。


    感受到手心残留的余温,还有将知云虽面上什么都未说出口,但那牵起一直暗地挣扎的手,就连现在那副巴不得马上就脱手的模样,这一切都让祁夜凨实在是忍不住发笑。


    随着面前一声轻微的笑声,将知云猛然便抬眸看了去,祁夜凨正轻低垂着头单手轻捂住唇角,在发丝与俊脸之间,那双分明夹着欣笑的美眸与将知云相撞。


    将知云一瞬间便觉得有种被识破的羞愤,一股子不悦随着轻轻泛红的脸,一致促成了口中吐出的那句:“有什么好笑的。”


    反观祁夜凨却并不回应,此刻径直走到卧房的木床坐下,面对着此刻正站着的将知云,将知云清晰可见那双手抵在被褛上,微皱了眉。


    他不喜与外人触碰,也不喜有人触碰他的东西,偏祁夜凨总屡屡触碰这根红线,他却不知该怎么去说。


    “一起同住吧,睡客房有急事相商时难免不便,况且本王往日总夜半翻墙,晨时又匆匆赶回宫里,小将军怕是心疼一下本王,为本王也做些好事吧?”


    祁夜凨望着将知云,口中分明说着要让人心疼,可脸上却是笑意盈盈,眸中也含着些许期待。


    将知云本意就是拒绝,可他不自觉握紧手心时,却握到了手中一直没来得及放下的银剑,想到这人为自己制剑,又派人教习武艺,可他又说在宫中不受宠,那么做这些事,应该是要耗费许多精力的。


    想至,将知云也只得微微叹息,再抬眸时略过了祁夜凨的双眼,走至案桌,将银剑与那柄短剑一同放置在桌架上,随即又在衣橱里翻找了几件寝衣,虽是不愿,但比起祁夜凨做的,将知云只觉得也没什么了,遂递给了祁夜凨。


    无声的动作,便是给祁夜凨的回应。


    祁夜凨立刻会意,扬起人畜无害的笑容接过寝衣,同时也闻到了寝衣上淡淡的清香,指尖不自主摩挲着衣料,随后又将寝衣放置一旁,看着那双眼开口道:“多谢,今日出门匆忙,明日让川乌送来我的。”


    “好。”将知云只应一声,在他接手后缓步走到书案坐下,从书架上取下了一本书,一时间房内便只剩下了纸张摩挲翻页的声响。


    祁夜凨看着不远处翻着书页的将知云又开口道:“小将军以往每日也都是这样?”


    而将知云则至是不咸不淡回道:“嗯。”


    祁夜凨还欲说着什么,却听见殿外有走动声响,遂未出声。


    紧随走动声停止时,便是书案窗口处传来的一道男声:“公子可要传晚膳?”


    听此,书案那头坐着的将知云思索片刻,余光看了一眼祁夜凨后道:“今日胃口好,帮我多传些膳食。另外传下去,这段时日内院除传膳外其余人勿入,洒扫也一并停了,有需要我会告知。”


    “是,公子。”


    待小厮走后,将知云便合上书页,走至祁夜凨身前,难得主动将手搭至祁夜凨的双肩。


    祁夜凨股间双腿大敞,又将双手撑在床面,仰头看着将知云,看似疑虑,但那双妖眸似乎又在蛊惑着眨眼,唇角轻扬笑道:“怎么了?”


    “别出声。”


    说罢,这人妖眸刚未蛊惑多久,便被将知云一推,倒在了床面上,祁夜凨未反应回来,将知云两手便扯下床纱,两面床纱失了束缚,顷刻间便全散了下来。好在床纱够长,祁夜凨漏在外的一双脚也给挡住了。只是这纱略透,还是隐隐约约能看见些许,好在将知云只要站立在前便能挡住。


    做完这些,殿门便被推开,门外齐刷刷走进一个接一个丫鬟与小厮,手中尽数端着一叠叠膳食,不过往日将知云都是坐在书案连眼都不会抬,人也见不着,今日却站在卧房床前,看着他们从走廊进客房,虽然反常,但也无人敢多看,一个个进来送完便快步离去。


    殿门再关上时,将知云便拉开了一边的床纱,而里面的祁夜凨却早就起身面对面看着将知云,二人此刻离得颇近,祁夜凨眼眸暗了暗又笑道:“小将军力气不小。”


    将知云深知自己并未使劲,遂并未回答,转身走去了客房,祁夜凨便也只淡笑紧随其后。


    看到客房桌上摆的膳食,祁夜凨却觉得不比自己想象的寡淡,反而有鱼有肉也有素菜与甜食。


    “本王还以为小将军会喝些清汤寡水过活。”祁夜凨调笑道,许是因为将知云那张俊脸,实在像是不吃不喝也无妨的仙人。


    而将知云却不能理解,听着这话,本夹着鱼肉的筷子停顿一秒,不说习武,每日就是习书,如此消耗精力的事,怎可能每日饭食就只喝些汤。


    于是那双眸再看向祁夜凨时浑然像是在看傻子,似是祁夜凨说了什么鬼话般。


    见此,祁夜凨又是忍不住轻笑。


    用完膳后,祁夜凨与将知云刚回屋,殿外小厮便询问是否进屋收拾用好的食盘碗筷,于是二人又如方才一般,祁夜凨躺入床面,将知云帮其遮挡。


    从前将知云独自坐在书案时,就是传膳也是见不着这些侍从,所以即便卧房无门也并不影响,但现下将知云却苦恼的觉着卧房得装扇门才行。


    于是将知云待小厮出殿门时,快步走去与其说了些什么,而躺在床面的祁夜凨却听得不真切。


    待将知云回来时,祁夜凨已然将窗纱绑好,仍坐在木床上,看向将知云道:“说什么了?”


    “命人去竹林建了凉亭。”将知云边说着边坐到案桌前:“明日建成后殿下与我先行去凉亭,回来时卧房屋内的门应当也是建成了。”


    “小将军还当真是心细。”祁夜凨脱口而出,将知云却并不回头应答,于是祁夜凨又道:“正好明日我命川乌带上我的配剑,小将军与本王一同练剑可好?”


    将知云仍不回头翻动桌上的书页,只是这回倒应了声:“好。”


    于是这房内又同之前一般只剩了熟悉沙沙的书页翻动声,就连结束的对话也十分相似。


    不知怎的,将知云总只盯着书页,却让祁夜凨略有不悦,他想与那双眸对视,至少不想让将知云再看书。


    于是安静的卧房内,传来细细碎碎的衣物褪去的声响,将知云本未在意,直到腰带掉落地面的啪嗒啪嗒一声。将知云不得不看,望去,是一副白皙又如精雕般的肌体,姣好的肌肉,线条硬朗结实,宽阔的肩肌和窄劲的腰腹,臂膀手腕手背及下腹处隐约似乎有青紫色的筋脉涌动。


    怎么说呢,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除自己外的男子身体,祁夜凨虽比自己年长又身形高大些,不过这身材的确是将知云所意料之外的,应当是长年习武所就,将知云不经想若是自己当年也这般坚持习武,是否也会是这般身材。


    将知云就这样盯着裸着半身祁夜凨思索,因双方都是男子,所以全然不觉自己这样看着有什么问题,而祁夜凨似乎是感受到那抹视线,低头轻笑后,捡起掉落的腰带,收起唇角的笑意看向将知云。


    将知云遂又与那妖媚的眸笑相视,一时间竟觉得祁夜凨很…蛊惑。


    但实在也称不上蛊惑,将知云无法描述,大概是那又俊又妖且还不失男子英气的面容与堪称养眼的体格实在是可怖,邪媚的吓人。


    尤其是将知云还晃着神,祁夜凨却死盯着他,不管不顾将手伸向下裤系在胯间的束绳,将知云看的心惊肉跳,迅速扭头将视线撤离了这一幅妖艳图。


    后知后觉,将知云才不可置信,祁夜凨是疯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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