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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作者:祥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隔着一扇木门,江知延正全心全意的为他们的“二人世界”做工作。


    他从抽屉里翻出一个暖调香薰,按响打火机时,他转念一想,或许......林序宁更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呢?他立刻把香薰放下,在房间里挥着手走了两圈,好让信息素的味道均匀地散布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然后他带上了一副黑框眼镜,背靠床头,慵懒地屈起了一条腿,确定了这个姿势能够凸显出他完美的腿部线条后,他又打开床头灯给侧脸打光,一面晦暗,一面明亮。


    衣领被人扯得很往下,露出一层薄肌,不干硬,也不软绵,正正好好。他随便抓了两下头发后,就安静地在笔记本上办公,随性又自在。


    比脚步声先被感知到的是米兰花香。


    林序宁神情疲倦的进屋,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江知延,他从衣柜里找出两床被子铺在地上,即将躺下入睡时,他感到自己身子一轻——


    江知延将他摔倒在床,俯身压上,林序宁的双手被结结实实地按在头顶,小臂紧贴着小臂,身躯相抵,交换温度,传来阵阵暖热。


    “宁宁,你没听见咱妈说吗,得过二人世界呢......”江知延在林序宁的脖颈之间胡乱地亲,气息不稳。


    林序宁皱眉,挣扎要下床,淡淡的红酒味信息素让他有点微熏,再加上他刚吃了药,现在只想睡觉。


    “滚开,我要睡觉。”


    江知延把他按回床垫,道:“怎么?出个轨还变性冷淡了?”


    大手从头顶抽出一支,在林序宁身上四处游走,米兰花的蜜香没有任何杂味,江知延挑了挑眉,道:“你说的外遇是假的吧......”


    闻言,林序宁一怔,心中有些慌乱。


    结果下一句,江知延说:“要不然怎么alpha在你身上一点味都没留下,不行啊他。”


    林序宁刚被提上来的心又坐了回去。


    他按住那只胡作非为的手,抬头对上那人幽幽的目光:“谁说他是个alpha。”


    话说得极其耐人寻味。


    “......?”


    江知延反应了一会,□□的嘴角降了下来,表情变得扭曲。


    “beta?”


    江知延紧盯着林序宁的眼睛,想要知道一个答案,可身下的人却依旧沉默,江知延便把这沉默当作默认。


    猛地,林序宁被翻了个背面,脑袋被深按进枕头,腺体完完全全暴露在空气中。身上那人的鼻尖抵着他的腺体猛吸,那人嫌不够,又呲出犬牙撕咬。


    “嘶......江知延,你是不是有病!”


    “我他妈真是不懂,一个beta能有alpha好?他身上是有什么骚味吸引你了?嗯?你放心,我什么病都没有,我这辈子就睡过你一个。”


    江知延加大了红酒味信息素的浓度,兴许是刚吃了药的缘故,林序宁吸入空气中信息素后并没有剧烈咳嗽,但信息素的突然摄入使得腺体变得胀痛,犬牙的刺激让他感到十分慌乱:


    “别......江......江知延,我不要,别乱弄!”


    江知延哪能听,他扒开林序宁的睡裤,不怀好意的捏了捏屁股蛋,声音阴郁而低沉:“真是太久没有好好地满足你了......”


    身体被大力地禁锢在床上,只刹那,林序宁脑中的警铃嗡嗡作响——


    江知延的犬牙即将刺破覆盖腺体的那层软肉!


    “不......不要!我会受不了的!滚开!”


    林序宁如在案板上扑腾的活鱼一般,奋力挣脱,翻出身来。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中炸开。


    江知延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大红手印子。


    “滚开......”刚刚的起伏太大,林序宁重重的喘息着。


    那一巴掌将江知延打回清醒,他顶了顶腮,痛的火辣,眼底藏着看不见的狠,如同狼在黑夜看见猎物的一抹绿光。


    他抓住林序宁的脖子,不轻不重的来回捏几下:“林序宁,你真行。”


    林序宁警惕地盯着他,害怕他再做出什么让自己难受的动作,两个人无声地对峙。


    “就在床上睡,再跑到地上,我压着你睡一晚上。”扔出最后一句话,江知延松开了手,给他掖了掖被子,然后安静地在床的另一边躺下。


    林序宁知道江知延,什么话向来说到做到,更不用说在昔日有过肌肤之亲的爱人面前。所以他也没再多动,只是蜷了蜷身子,紧挨着床边侧躺。


    夜晚很寂静,街道上汽车奔驰而过的声音和草丛中的虫鸣都听得清清楚楚。


    Beta?


    怎么能是个beta呢?


    江知延冥思苦想想不明白。


    不知过了多久,江知延说:“你能给我讲讲画的故事吗,我有点睡不着。”


    林序宁的屋子里,有一面正冲着床的墙,上面挂满了林序宁相当得意的作品,素描、油画等等各式各样的画作用相框裱起来,边界接着边界,拼齐了一整面墙,不留一点缝隙。


    林序宁装睡,不接他的话,却又听见那人说:“我还记得你给我讲的墙角上的那幅画,两只黑天鹅依偎在一起,很美。”


    江知延回忆到,林序宁曾告诉他,黑天鹅那幅画是两人相识的第一天创作的。


    “还有它旁边那幅,是我向你求婚那天画的。”


    那是一幅油画,一只具有西方雕塑色彩的手上捧着一颗爱心,画作署名的上方有着一对典雅的男士钻戒。


    江知延把目光停留在墙的正中央,那是整面墙上最小的一幅,画风也最简单,却像创作人的心脏一般摆在最显眼、最重要的位置。


    “还有......还有我们一起画的那幅,四个人团团圆圆的,多好。”


    话音刚落,林序宁就像诈尸了一样,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冷着脸把中间那颗“心脏”摘下来,扔进了垃圾桶里,又翻上床睡觉。整个过程没有任何拖泥带水,一气呵成。


    ......


    清晨。


    林序宁坐起身来就看见了小画被人安稳地挂在墙上,身边的被窝是凉的,先前铺在地上的被子也塞回了衣柜。


    他收拾好衣物,到了客厅便看见孩子和姥爷吃早饭,林母提着大包小包向女婿句句嘱咐,他坐下加入餐桌。


    林母拎着一包小青菜说:“这都是咱自己院子种的,没农药更健康!”又指着一大包鼓鼓囊囊的东西:“这是宁宁他爸那天心血来潮灌得腊肠,我们俩人吃不了,你们都拿着。”


    林父从饭碗中抬头,嘿嘿道:“这不馋嘛。”


    .......


    句句嘱咐到位,老人们目送着孩们离开。上了车,江知延看了时间,还早,便先送下孩子。


    车上没了别人,江知延说:“按协议,这车也是你的,我就开到公司,咱......咱爸妈给的东西你别忘了吃。”


    对于林父林母的称谓,江知延迟疑了一下,不过他很快想到,一个女婿半个儿,前女婿也是女婿!叫爸妈一点错没有!


    林序宁:“嗯。”


    江知延:“之后住哪?”


    林序宁:“他家。”


    江知延被突然来的“他家”晃了一下,随即佯装没事地说道:“哦,和三儿哥感情挺好啊。”


    林序宁没理,他低头在手机上点击着,江知延想要偏头去看,无奈开车不方便。


    而且,林序宁好像斜了斜手机屏幕,避着他不让他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江知延的眼中,林序宁的嘴角似乎带点笑......


    啧,心中烦躁。


    车开到公司楼下,林序宁下车换到驾驶位,江知延搭着车窗嘱咐道:“三儿哥要是对你不好,记得回头找我......虽然不管你找不找,我都会把你追回来。”


    “噢。”林序宁应道。


    “嗯,记得接江江,拜拜。”


    道别的话刚说完,林序宁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仿佛耐心耗尽,终于得到解脱了般。直到见不到车屁股的尾灯,江知延才走进公司。


    “诶诶!朋友们!那不是咱们老板的车吗?”陶小智的大惊小怪引来一批同事贴着玻璃探头看。


    “被林总开走了?”


    “难道说......真分家产分没了?”另一位设计部的同事说。


    “嗨呀,我就说嘛,咱们老板和老板娘啊,离了!”陶小智未卜先知,自认高明,“我就不看热闹了,送文件去了。”


    不料,陶小智刚刚拿着文件夹按电梯,就碰见了来公司的江知延。才在老板的背后胡聊过人家的家事,现在就正面遇到,陶小智一阵心虚,摆了摆手:“江总好......”


    江知延见他面色不自然,问道:“怎么了,小智?不舒服?”


    陶小智干笑两声,说:“怎么会啊江总,公司是我最能活力充沛的地方......我先走了江总,得送文件,加急的!哈哈......”


    陶小智随便应付了几句,江知延嗯了一声,看他有要务在身,便也没再说什么。


    看过热闹的同事们早已回到了工位,在江知延路过办公区时,他总是觉得这群人在往他身上看。


    进到自己的办公室,老板椅背对着门口,江知延故意敲了敲门,然后夹着声带说:“江总,有份合同要签字。”


    待到老板椅转过来,江知延也不用看是谁,抄起旁边的东西就砸了过去,老板椅上的人稳稳接住。


    “哎哟!堂堂江总要谋杀合伙人啦!”崔浩刑惨叫。


    江知延把他从自己的座位拱下去,然后坐下,打开电脑整理文件:“崔总就不要碰瓷江总了好么。怎么,坐我位置,你想谋权篡位?”


    崔浩刑奉承道:“可能么!江总能拉着我赚钱我别提有多知足。”


    “那你来又是什么事找我?”江知延问。


    “兄弟是来关心关心你感情问题的。”崔浩刑挤眉弄眼地说。


    崔浩刑和江知延从小一起长起来,江知延和林序宁的感情都有他的见证。


    崔浩刑:“真和传言那样嘛......就离了?”


    江知延:“传言?”


    崔浩刑:“啊,就是公司里面传的啊,都快额......四五天了吧。”崔浩刑掰着手指头算。


    江知延:“谁传的?”


    崔浩刑:“小智啊,年轻人嘛,总对这些情感八卦啊什么的比较敏感。”


    陶、小、智。


    江知延现在回想刚刚在电梯口见到陶小智的模样,不像不舒服,像心虚。


    年轻人在背后嚼老板舌根,江知延忍了。


    崔浩刑在一旁等得不耐烦,催他:“你说啊,真和弟妹离了?”


    江知延嗯了一声,又问:“陶小智怎么知道我离了?”


    “我也是听人说的,他好像看到弟妹的辞职信了。”


    陶、小、智。


    年轻人越级看到不能看的东西,江知延皱着眉头忍了。


    “就前天吧,我路过的时候听见陶小智从那做卦说什么‘我预言!大老板和二老板啊,离了!’”崔浩刑继续添油加醋。


    陶、小、智。


    年轻人用巫术预言到了自己的情感破裂!江知延忍不了了。


    他面带假笑对崔浩刑说:“你待会出去说一声,谁再乱说闲话要么没工资要么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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