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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泉收旧觅

作者:凡止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灭杀了付家嫡系成员的宁不凡不再隐藏气息,周身灵力流转,化作一道青虹,径直往元武国都城外大山深处那片被迷雾遮盖的竹林飞去。


    飞至这座不起眼的无名小山,宁不凡目光扫过下方缭绕的白雾,知晓此乃迷阵禁制,却未作停留,径直朝着小山山腰飞掠而去。冲入白雾的刹那,他五指一弹,五道颜色各异的法诀先后飞入雾气之中。法诀入雾即散,原本凝滞的白雾顿时翻滚起来,自行向两侧分开,显露出一条通往山内的通道。


    宁不凡不作迟疑,青虹光华不变,顺着通道飞入。片刻后,雾气在其身后重新合拢,而他已落在一座竹楼前——竹楼陈旧不堪,梁柱上爬满青苔,木板缝隙间积着厚尘,显然已上百年无人打理,透着久无人烟的荒芜。


    宁不凡化作一道青虹,飞至元武国都城外大山深处的竹林。下方白雾缭绕,他无视迷阵禁制直飞山腰,五指弹出道法诀,白雾翻滚着开出通道,待他飞入后又重新合拢。片刻后,一座陈旧竹楼出现在眼前——窗棂上的蛛网连成片,院角的杂草已没过脚踝,竹楼梁柱爬满深绿青苔,木板缝隙间积着厚尘,显然在云雾缭绕的潮湿竹林中,已历经百余年无人打理。


    宁不凡抬手推开那扇一碰即朽的屋门,木门吱呀作响间,他周身青光一闪,将门板轻轻移至一旁,避免其碎裂。屋内陈设摆件上积满厚尘,指尖拂过案几,灰尘簌簌落下,往日齐云霄与辛如音在此共处的光景仿佛就在眼前。


    正对面的供桌上,齐云霄与辛如音的牌位并列而立。齐云霄牌位下的香炉内,三炷香燃尽的痕迹仍隐约可见;辛如音牌位前的香炉则空空如也。宁不凡从储物袋中取出六柱香,指尖轻轻一弹,香柱自行燃起,香烟袅袅升起。他对着牌位躬身祭拜,随后将香分别插入二人香炉,又从储物袋取出装有付天化头颅的方形木盒,轻轻置于供桌中央,作为告慰二人的贡品。


    做完这一切,宁不凡神识扫过屋内,很快察觉供桌下方隐有禁制波动。他指尖凝起灵力,循着禁制脉络轻点,片刻便破解了这齐家传下的禁制——暗格缓缓打开,一道灵光从中飘出,化作辛如音的虚影。


    虚影中的辛如音身着素衣,面容一如往昔,声音轻柔却带着决绝:“若宁前辈能见此影像,想必修为已至结丹后期乃至元婴大成,如音与云霄的大仇,想来也已得报。”她垂眸片刻,似在追忆过往,随即抬眼,眼中泛起微光,“前辈为我夫妇报仇雪恨,如音无以为报,暗格中藏有如音家族祖传秘法,权作谢礼。”


    话音稍顿,辛如音的身影愈发清晰,语气中添了几分怅然与期许:“如音此生,与云霄相知相守,虽短却足矣。若有来世能投胎转世,愿能拜入前辈门下,侍奉左右,以报今日恩情。”说罢,虚影渐渐淡去,暗格内静静躺着一卷泛黄的玉简,正是她所说的秘法。


    宁不凡取过玉简收入储物袋,目光再次落在供桌上的牌位与木盒上,沉默良久,才转身化作一道青虹,缓缓飞出竹楼——此处的因果已了,唯余满院寂静,伴着袅袅香烟与竹林间的湿雾,诉说着一段未了的情意与终得昭雪的仇恨。


    宁不凡化作一道青虹飞离雾中竹林,朝着昔日黄枫谷故地疾驰而去。下方林海翻涌,云雾在周身飞速掠过,竹楼的残影刚从思绪中淡去,识海中便传来银月带着笑意的声音,语气里满是促狭的试探:“主人方才在竹楼前对着牌位沉默许久,莫不是对如音姑娘动了心?”


    “胡说!何来此言啊!”宁不凡的神识立刻传来反驳,比平日快了半分,带着几分被打乱心绪的仓促,“我不过是感慨二人因果终了,何来‘动心’之说?你休要造谣诽谤。”


    银月的笑声在识海中愈发清晰,带着几分笃定:“主人若是坦荡,为何反应这般激动,连语气都重了?这里面定有问题,大大的问题。”话音稍顿,她话锋忽然一转,神识里添了几分狡黠:“哦——主人平日待小婢也格外上心,莫不是因为小婢的少妇之姿,主人偏偏喜欢这样的?”


    她似是忽然想起什么,神识里的笑意更浓,连带着语气都多了几分促狭的追问:“对了主人,先前在乱星海时,您对思月姑娘那般在意,还将她带在身边——莫不是因为她也是人妇,又曾被您摸过抱过,手感合心意才特意带走?反倒是杏儿那丫头,性子太过单纯、不懂世故,您便将她冷落,留在那元瑶洞府了?”


    宁不凡的神识骤然沉寂,片刻后才传来一声无奈的轻哼,最终只化作一道无声的“……”,显然被这连串跳脱又离谱的猜测堵得彻底无语,连反驳的话都一时想不出来——银月竟能将过往之事这般串联,还说得有模有样,着实让他无从辩解。


    银月见他不接话,识海中的笑意淡了些,转而好奇地追问:“对了主人,方才暗格里辛如音留下的那卷泛黄玉简,到底是何秘法?竟要结丹后期或元婴修为才能破解禁制,定不简单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是玄牝化婴秘法,可用于炼制第二元婴。”宁不凡的神识终于恢复平稳,语气却没多少兴奋,反倒添了几分迟疑,“不过我对这秘法,倒是有些犹豫。反正飞往黄枫谷还要些时日,正好与你说说。”


    银月的神识立刻收了雀跃,变得认真起来:“主人为何犹豫?这可是炼制第二元婴的法门,多少修士求而不得。”


    “第二元婴虽能增实力、添保障,却也有两大弊端。”宁不凡的神识缓缓道来,条理清晰,“其一,若与本体失联、脱离控制,很可能滋生独立心智,演变成反叛噬主的隐患,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其二,炼制过程中需从本体分出部分神魂,神魂有损,不仅会影响修为进境,后续恢复也需耗费大量心力与资源。”


    银月的神识陷入短暂沉默,显然在消化这两点弊端,片刻后才带着思索回应:“主人顾虑的是。神魂受损确实棘手,反叛噬主更是致命风险。不过……有没有办法规避这些隐患?比如在炼制时设下禁制,或是找些稳固神魂的天材地宝辅助?”她始终记着为宁不凡筹谋,即便知晓弊端,也先想着如何解决,而非直接否定。


    宁不凡的神识轻叹了声:“禁制只能暂控,若第二元婴成长到足以冲破禁制的地步,隐患仍在;至于稳固神魂的宝物,天南之地本就稀缺,且大多掌握在大宗门手中,寻起来并不容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贸然决定。”


    青虹在云层间穿梭的速度未减,宁不凡的神识又沉了沉,特意举了个实例,语气里添了几分凝重:“你想,若我与强敌交手时,被对方撕裂的空间裂缝卷入——就像当年误入鬼雾、与外界失联那般,我和第二元婴的联系定会中断。若战时法力耗损甚至丧失,处境本就凶险;此第二元婴取自他人元婴炼化。其灵根经秘术改造,无拘无束;无需本体法力,自能运转修炼。若本体势弱、分身走强,加之它携我神识记忆,洞悉我所有弱点。一旦生异心反噬,我必万劫不复。”


    银月的神识瞬间褪去雀跃,满是后怕,那波动里裹着成熟妇人特有的柔怯,软得能浸进骨子里:“竟有这般凶险呀~分身知根知底,还能脱离法力限制……可比寻常噬主隐患可怕百倍呢!”


    话音刚落,宁不凡的神识便带着几分戏谑笑意打趣道:“这般看来,若真有失控的第二元婴,你不会想换个主人吧?嘿嘿。”


    银月的神识立刻急得发颤,委屈里掺着浓得化不开的娇嗔,那股子被宠惯了的人妻媚态顺着神魂缠上来,连波动都带着勾人的软劲:“主人怎敢说这种浑话呀!小婢心里、眼里自始至终就只有主人,半分旁人的位置都容不下呢!当年若非主人出手相救,小婢早成了任人欺凌的器奴,哪能这般安稳地伴在主人身侧,日日受主人疼宠、夜夜与主人温存呀?”


    她的神识像缠人的藤蔓般缠上宁不凡的神魂,先轻轻蹭了蹭,又用指尖般的神识顺着他的神魂纹路缓缓划过,带着熟透了的风情与依赖:“主人快给小婢许个诺嘛~往后再也不许说这种怀疑小婢的浑话了好不好?小婢只想一辈子跟着主人,做主人最贴心的枕边人、最黏人的小尾巴,就算仙人捧着千般仙缘、万般好处来拉拢,小婢也只黏着主人,半分不动心呢!”


    她顿了顿,神识愈发缱绻,像被宠坏的猫儿般窝进他的神魂里,声音甜得发腻却媚而不妖:“主人用神识摸摸小婢好不好呀?就像之前那般,轻轻顺着我的神魂揉一揉,再用主人的神识裹着小婢、暖着小婢~人家被主人这么一说,心里慌慌的、空落落的,只有主人的神识能安小婢的心、暖我的小婢,能让小婢踏实下来呢~”


    宁不凡的神识泛起温润笑意,带着逗弄后的纵容与疼惜,顺势将她的神识揽入怀中,指尖般的神识轻轻顺着她的神魂波动摩挲,时而轻拍,时而绕着神魂纹路缓缓打转:“好,好,是我不该拿这事惹我的乖银月不快。”他特意放软了语气,郑重承诺,“不凡在此立誓,往后绝不再说这般浑话,此生只信你一人,让你永远做我的贴身伴当、心头挚爱,再也不叫你受半点委屈、添半分慌乱,日日疼你、夜夜宠你,好不好?”


    银月的神识瞬间亮得像团暖融融的光,先前的嗔怪与慌乱尽数散去,只剩雀跃与满足。她的神识愈发黏腻地缠着他的神魂,竟用自己的神识轻轻舔舐、摩挲着他的神魂,带着独有的缱绻与软媚:“这还差不多~主人说话可要算数呀,不许骗小婢哟!”


    她的神识与宁不凡的神魂紧紧缠绕、难分难解,温存间还不忘用神识轻轻摩挲他的神魂核心,甜软的波动里满是被宠惯了的娇憨与柔媚:“有主人这句话,还有主人这么温柔地哄我、疼我,小婢就算粉身碎骨,也绝不会负主人!往后主人去哪,小婢就去哪,日夜不离、晨昏相伴,床笫之间贴心侍奉,修炼路上生死相随,要永远这样黏着主人、缠着主人,做主人最贴心、最疼爱的枕边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宁不凡的神识轻笑出声,任由她的神识黏着自己,温声道:“自然算数。往后咱们只琢磨正经事,再不提这些惹你烦心的话。”青虹依旧在云层中疾驰,识海里的神魂缠绵温存,满是浓得化不开的默契与暖意,伴着风声往太岳山脉方向而去。


    宁不凡进入越国后,循着太岳山脉的走势往昔日黄枫谷故地飞去。遁光掠过山林,很快便抵达曾经被自己击塌的洞府前,他指尖一动,从灵兽袋中唤出小玉与三具女性傀儡。傀儡动作利落,小玉也配合着用灵力托举石块,几下便将塌落的乱石搬开一部分,露出可供一人通行的通道。


    “足够了。”宁不凡话音落下,将小玉与傀儡收回,周身青光一闪化作遁光,径直飞入通道内。一路穿过破损的洞府廊道,他抵达最深处的密室,只见昔日那处灵泉依旧健在,泉眼在密室中完好无损,丝丝白色灵气正从水面缓缓升腾。


    宁不凡没有迟疑,双手一掐诀,数道各色法诀从指间射出,精准打入泉眼之中。刹那间,灵泉之上光芒大放,密室四周的地面随之微微颤抖。他神色未变,双手迅速结出一个古怪手印,双目紧盯着灵泉,口中念出低沉的咒语。


    不可思议的一幕随之出现:泉眼的水面无端动荡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巨手在水下拨转,水面渐渐旋转高涨,最终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深邃黑洞。紧接着,一股惊人的白色灵气从黑洞中一闪即逝地喷射而出,径直穿透密室屋顶,不知飞往何处。


    宁不凡见此情形,反而加快了施法速度。此刻,密室地面的颤抖愈发剧烈,泉眼四周浮现出一圈刺目异常的黄芒。黄芒缓缓缩小变形,圈内的泉眼也随之同步收缩,光芒愈发耀眼,将整处泉眼完全笼罩其中。


    片刻后,黄芒骤然一敛,一颗拳头大小的深黄圆珠从光芒中浮现,轻轻飘浮在半空。而圆珠下方的泉眼已变成一个巨大坑洞,里面空空如也,灵眼之泉彻底消失不见。宁不凡不假思索,迅速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玉匣,将深黄圆珠小心放入匣内收好,随后周身青光再起,化作一道青虹从原路遁出洞府。


    宁不凡所化青虹一遁出洞府,目光微转便察觉到异样——二三十里外,一名三十余岁面目阴厉的灰衣汉子,正带着八名修士满脸疑惑地朝这边飞来。


    “停!”灰衣汉子察觉前方遁光,沉声喝止,几名黑衫修士立刻停步,迅速靠拢到他身边。


    青虹在半空顿住,宁不凡身形显现,双目无波地盯着九人,周身元婴期的气势缓缓铺开,压得空气微微凝滞。


    “前辈别误会!晚辈没有恶意!”灰衣汉子目光扫过宁不凡,感受着那股压迫感,心头一沉,忙陪笑道,“只是晚辈与门下弟子发现此地灵气异常,好奇前来查看。在下鬼灵门于洪,家师是鬼灵门碎魂真人,绝不敢与前辈为敌!”


    “碎你大爷!”宁不凡眉头一皱,上下审视着对方,语气带着审视,“整个天南有名有姓的结丹修士,本座都略知一二,阁下倒是面生得很。难不成是哪个不入流之辈?本座看你本事不差,尤其脸皮颇厚——给你个提议,加入逆星盟,本座必有重用。”


    于洪正欲开口辩解,银月已从宁不凡衣袖中钻出,声音清亮:“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眼前可是六道极圣的传人,天南元婴中期之下名副其实的第一人!考虑清楚再回话,莫要妄自菲薄!”


    于洪及身后八人面色骤变,他咬了咬牙,仗着师父是元婴后期修士,硬着头皮道:“前辈恕罪!晚辈已是鬼灵门弟子,身有门规束缚,绝不能叛门入盟。前辈若需相助,晚辈力所能及之事必不推辞,但入盟之事,实在不能从命!”


    “本座给你机会入盟,是抬举你,你倒敢拒绝?”宁不凡假装面露骄纵冷厉,话音未落,元婴初期的灵力威压骤然爆发,周围空气泛起层层涟漪,青色灵力在他指尖凝聚,还缠绕着金色电弧,“本座向来不喜欢违逆自己的人,既然不肯入盟,那便没必要留在这天南了!不如,诸位的性命,交予本座如何?”宁不凡神色未变,大袖一甩,数十道青色剑光从袖中涌出。剑光刚离袖口,便迎风一晃,化作数十道青芒,铺天盖地朝着于洪等人席卷而去。


    于洪身为结丹修士,听得宁不凡话音,心头骤寒,已知不妙。待看清那漫天剑光的惊人声势,脸色更是苍白如纸。他哪敢束手待毙,身形滴溜溜一转,无数黑气骤然冒出,将身形牢牢护住;随即一金一银两杆飞叉从黑气中冲出,化作两只金银怪蟒,挡在身前。与此同时,他拼命催动遁法,化作一道黑烟向后飞逃,竟全然不顾身后八名手下的死活。


    “银月,那于洪交给你。”宁不凡神识传声道。


    银月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流转的血色长虹,如魅影般直追于洪。于洪虽为结丹初期修士,遁光疾掠如箭,却远不及银月身法灵动飘忽,不过数息之间,那抹银影便已欺至身后。他心头警兆大作,急欲转身祭出防御法宝,却忽觉一股柔媚入骨的异香钻入鼻息——那香气并非浓烈刺鼻,反倒如春雨润物般无声无息,顺着呼吸渗入识海。银月唇角噙着一抹妖异浅笑,眸中流转着勾魂夺魄的波光,眼尾晕开淡淡的绯红,正是她凝练多年的媚术神通《幽影勾魂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媚术最是阴诡,不凭蛮力,专扰神识。于洪只觉识海猛地一沉,仿佛被温水浸泡的棉絮,思绪变得迟缓混沌,眼前骤然浮现出无数绮丽幻象:琼楼玉宇间,数名绝色仙子款步而来,莲步轻移间衣袂翻飞,软语温言如丝绦般缠绕耳膜;鼻尖萦绕着醉人的酒香与花香,周身暖意融融,连灵力都似要顺着这慵懒之意涣散开来。他明知是幻,却偏生难以挣脱,神识被牢牢禁锢在幻象之中,四肢百骸透着骨缝里的酥麻,指尖触及储物袋的瞬间,竟连催动法宝的灵力都凝聚不起,防御光幕刚要浮现便如泡沫般消散。


    银月指尖凝着一缕寒芒,趁他神识凝滞、肉身僵直之际,如闪电般探向其脖颈。寒光闪过,鲜血飞溅如红梅绽放,一颗头颅已应声落地,眼中还残留着未散的迷醉与惊骇。她玉指翻飞,探入于洪心口,指尖灵力微微一震,便将那颗莹润饱满、泛着金红光泽的金丹硬生生掏了出来——金丹入手温热,蕴含的精纯灵力几乎要破体而出,正是结丹修士毕生修为所聚。银月毫不犹豫地张口吞服,金丹入腹的瞬间,便化作一股滚烫的暖流,顺着经脉奔腾而去,所过之处,经脉微微鼓胀,却被她体内凝练的妖力巧妙引导,逐一滋养着干涸的灵力窍穴。她能清晰感受到,金丹中蕴含的天地灵气与修士本源之力,正被自身妖丹缓慢炼化,原本略有损耗的修为,竟在这瞬间补足了三成。


    银月随手卷起于洪掉落的储物袋与法宝,指尖拂过储物袋的禁制,略一催动灵力便将其解开,粗略扫过其中的灵石、丹药与功法玉简,眼底闪过一丝满意。她又抬手打出几道银焰,那银焰并非凡火,而是蕴含着一丝太阴之力的妖火,烈焰瞬间将尸身与头颅包裹,没有寻常火焰的噼啪声响,只在无声中吞噬着血肉骨骼,片刻后便焚烧殆尽,连一丝灰烬都未曾留下,只余下一缕极淡的青烟,被山间晚风一吹,便消散得无影无踪,仿佛于洪从未在此地出现过。


    另一边,数十道青色剑芒精准刺入八名黑衫修士要害,几人应声坠亡。宁不凡神识一动,飞剑携着八人储物袋飞回,又一道青色灵力扫过,将八具尸身化为飞灰,不留半点痕迹。


    银月身形一闪,便已掠回宁不凡身侧,玉手捧着那只储物袋递上前,指尖还残留着金丹的温热与淡淡的血腥,声音软糯如浸蜜:“主人,都处理干净了,储物袋全在这儿。”她鬓边发丝微乱,沾着几缕未散的轻尘,唇角那抹暗红血痕尤为扎眼,偏生眼底媚意未褪,眼波流转间,竟将这几分狼狈衬得愈发妖异动人。


    宁不凡垂眸望去,目光先落在储物袋上,随即又折返到她唇角,眸中笑意渐浓。他抬手时指尖微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宠溺,堪堪停在她唇畔半寸处,并未真个触碰,声音低沉悦耳,裹着一丝戏谑:“吃干抹净,倒忘了擦嘴?这般模样,我可不愿亲哦。”指尖掠过她脸颊旁的发丝,带起一缕微风,拂得她耳尖微微发烫。


    银月脸颊腾地染上绯红,眼睫如蝶翼般轻轻颤动,抬手用衣袖轻柔擦拭唇角血渍,动作带着几分慌乱,又藏着几分刻意的娇憨。擦完后,她往宁不凡身侧又贴近了些,肩头几乎挨着他的手臂,指尖轻轻勾住他的衣袖,力道极轻,似触非触地晃了晃,声音软得能拧出水来,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鼻音:“还不是主人默许了嘛,金丹那般精纯,人家一时没忍住。”她垂眸时,长睫在眼睑下投出浅浅阴影,语气带着几分撒娇的委屈,“下次定当仔细擦拭,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绝不让主人嫌弃便是。”


    宁不凡轻笑一声,指尖在她勾着自己衣袖的手背上轻轻一点,触感温软细腻。他接过储物袋,随手一抹便收入自己的储物空间,目光如电般扫过四周山林——草木葱茏,风声簌簌,方才厮杀残留的灵力波动已被银月的妖火彻底焚尽,连地面的血迹都未曾留下半分,唯有空气中还飘着一缕极淡的、转瞬即逝的焦糊味。他颔首道:“走,下一站。”周身青光骤然暴涨,化作一道柔和的光幕将银月稳稳卷起,二人身形瞬间合一,化作一道璀璨青虹,破开山林间的薄雾,朝着前方疾驰而去,只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残影,很快便消失在天际。


    宁不凡飞离黄枫谷故地后,周身青虹一转,径直朝着南越京方向疾驰而去。快至越京城外时,他在一处无人的山林间降落,收了遁光,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套儒生服饰换上,又略作整理,扮成寻常读书人的模样。


    待城门方向传来车马动静,他寻了辆进城的马车,付了银两后便坐了上去。马车缓缓驶入越京城,穿行在热闹的街巷间,宁不凡指尖微动,神识悄然铺开,顺着记忆中墨家药馆的大致方位探寻而去。


    不多时,他便在一条临街的铺子前察觉到熟悉的气息,马车停下后,宁不凡迈步上前,却见铺子牌匾上写着“墨香居”三字,并非记忆中的墨家药馆。他推门走入店内,只见店内一侧摆放着各式药材,另一侧则陈列着胭脂水粉,往来客人多是城中百姓,店内伙计正忙着招呼。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宁不凡目光扫过店内陈设,心中暗道:“竟不知百年前墨彩环将此处经营成了这般模样,可惜她六十一岁便离世,未能久待。”他走上前,对着一名正在整理药材的伙计拱手问道:“敢问店家,不知这家墨香居最早的店主,是一位姓墨的姑娘?晚辈受人所托,想打听她的后人如今在何处。”


    伙计闻言,停下手中动作,抬眼打量了宁不凡片刻,才笑着回话:“客官说的是最早的墨老板吧?这事儿我也是听店里的老掌柜提过几句。听说最早的墨老板确实姓墨,是位心善的姑娘,不过百多年前就过世了,也没听说过她成过家。”


    宁不凡心中微沉,又追问:“那她可有家人?比如姐妹或是侄女之类的,如今还在越京吗?”


    “姐妹倒是有过传闻,好像有个姐姐,但早年间就搬离越京了,没了音讯。”伙计挠了挠头,又想起些什么,“哦对了,老掌柜还说过,墨老板以前收养过一个侄女,听说那姑娘后来好像去学了修仙术,还进了个叫‘化刀坞’的宗门。只是自那姑娘走后,就再也没回过越京,也没跟店里联系过,没人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宁不凡听到“化刀坞”三字,心中了然——他知晓这宗门在天南也算有些名气,只是行事不算张扬。他又问了几句关于墨彩环生前的日常,伙计所知有限,只说墨老板在世时待人和气,医术也不错,附近街坊都念她的好。


    宁不凡点点头,没再多问,转身走出了墨香居。站在街旁,他望着“墨香居”的牌匾,神色平静——墨彩环终生未嫁,侄女李缨宁虽入了修仙路,却与俗世家人断了联系,也算应了修仙界“仙凡路远”的常态。他不再停留,转身汇入人流,待走到无人街角收了儒生装扮,周身青光骤然亮起,化作一道虹光直冲天际周身青光一闪,化作遁光朝着城外飞去。


    宁不凡怀中的灵兽袋微微一动,银月的声音轻缓传出,带着几分细腻的考量:“越京的街巷比百年前更热闹了,凡人的日子虽短,倒也过得踏实。”


    宁不凡目光扫过下方飞越而过的秦府院落,指尖的遁光稳了稳,轻声应道:“是踏实,只是人事换得太快。”


    “至少墨香居还立在那儿,街坊还记着墨老板的好,也算没白守一场。”银月的声音又起,没有提“物是人非”,也没说“仙凡殊途”,只捡了最实在的话提。


    宁不凡听着,嘴角微不可察地松了些,脚下遁光速度略缓,却依旧朝着落云宗方向去:“你说得对,留些念想,总比全忘了好。”


    两人没再多言,只有青虹划破天际的轻响,伴着云端的风掠过。银月不再出声,却能感知到宁不凡心中的怅然淡了几分;宁不凡也不必多解释,知道她懂自己寻不到旧影的遗憾——这份不用点破的默契,随着遁光一同飘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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