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尊仙途》 第216章 清剿付家 不多时,泰和城的轮廓便再次映入眼帘。宁不凡收起御风舟,步行入城——城内凡人往来如梭,叫卖声、车马声交织,低阶修士大多隐匿气息混在人群中,倒也无人留意他这“筑基初期”的修士。他熟门熟路地寻到“永和”客栈,选了一间二楼临窗的客房,付了足量的灵石后便闭门不出。此后数日,宁不凡除了每日运转功法稳固修为,再未踏出过客栈半步,静候元武国付家寿诞之日的到来。 而在宁不凡蛰伏期间,元武国修仙界却悄然掀起一阵波澜。先是有散修发现,往日里总在紫道山附近游荡、以杀人夺宝闻名的彭易双凶,竟许久未曾露面;随后有人去二人常盘踞的洞府探查,只见到处积尘,显然已多日无人居住。消息传开,元武国的散修们先是诧异,随即纷纷拍手称快——这二人作恶多端,不知有多少散修栽在他们手中,如今突然失踪,倒是大快人心。 茶馆酒肆里,低阶修士们聚在一起议论纷纷:“依我看,彭易双凶定是得罪了哪个修仙大派!你想啊,他俩就筑基中期的修为,敢抢门派弟子的东西,被人灭口也正常!”旁边立刻有人反驳:“不对不对,我听说是路过的元婴高人看他俩不顺眼,顺手收拾了!毕竟那二人名声太臭,走到哪都招人恨!”还有人猜测他们是夺了宝贝后怕被报复,躲起来闭关了,各种说法层出不穷,谣言传得沸沸扬扬,却没人能说清彭易双凶的真正下落。唯有居于永和客栈的宁不凡,偶尔听到窗外传来的议论声,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对这桩由自己引发的风波毫不在意。 一处空旷山坡上,二三十名散修聚在一处,目光皆落在前方萦绕的紫雾上,指尖指点间伴着低声议论,话语里满是对紫雾后付家堡的好奇。宁不凡孤身立于人群边缘,一身不起眼的灰袍,垂着眼帘似在出神,实则默默打量周遭情形——他收敛气息,将修为稳在筑基初期,举止间透着孤僻散修的常见模样,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他心中清楚,眼前这些人,不过是来给付家老祖祝寿的筑基散修中的一小部分。 正琢磨间,天外忽然掠过七八道红光,光华敛去后,一群身着火红衣衫的修士现身山坡。为首两人是结丹修为,一人满脸白麻、腰挎青铜葫芦,另一人相貌平平,双眼却透着慑人的寒光;二人身旁各偎着一名女修,身姿窈窕,身后还跟着四名筑基期弟子,一看便知是宗门门人。 “是魔焰门的人!”山坡上的散修顿时一阵骚动,有人压着声音低呼。更有见闻广些的散修,凑到同伴耳边轻声补充:“那两位是魔焰门管外事的孙护法和莫护法,旁边那两位是付家双艳,听说早就做了二位护法的侍妾。”说时还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生怕被魔焰门修士察觉。 这些低语全落入宁不凡耳中,他抬眼扫过那两位结丹修士,目光又在付家双艳身上稍作停留——二人衣着单薄,身姿凹凸有致,正娇笑着倚在护法身侧,任由对方搂住腰肢,神态亲昵。 魔焰门修士对周遭散修视若无睹,一名弟子径直走到紫雾前,抬手从腰间储物袋取出传音符,注入灵力后掷向雾中,随后便退回队伍。片刻后,紫雾翻滚着裂开一道通道,几名付家迎宾弟子快步走出,脸上满是恭敬。 宁不凡趁此时机,目光在那几名付家弟子身上深望一眼,将他们的修为与神色记在心里,才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 随后,魔焰门一行人走进紫雾,通道随即合拢。接下来的一两个时辰里,又有其他家族使者与中小宗门修士陆续抵达,皆被付家弟子接入雾中。又等了许久,紫雾中终于走出一名面带歉意的中年管事,对着散修们拱手道:“让诸位道友久等,实在是付家失礼。并非付家对道友们有轻视之意,实在是付家堡内空间有限,一次涌入太多修士难以安排,才需待寿诞当日再请诸位入内。但请放心,凡诚心来为老祖祝寿的同道,在堡内皆一视同仁,大厅中也早已备下酒席,诸位随我来,一同入堡吧。” 这番话条理清晰,又透着客气,散修们的不满顿时消了大半。众人互望一眼,便跟着中年管事走向紫雾。宁不凡神色平静地跟在人群最后,脚步看似缓慢,实则趁前方修士注意力分散、付家弟子疏于观察的间隙,身形一晃便悄无声息地隐去——他运转敛气诀,又借着隐灵纱的遮蔽,如一道虚影般脱离队伍,朝着付家堡内最高的建筑掠去。 无论是前方的散修,还是负责监视大阵的付家弟子,都未察觉丝毫异常,仿佛他从未出现在这支队伍中。 与此同时,付家堡内一间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几名筑基修士正满脸笑意地迎接着提前到来的宾客,言语间尽是客气,务求让每位宾客都感受到礼遇,不被冷落。厅内宾客足有二三百人,有今日刚到的,也有四五日前便已抵达的。如今寿诞将至,众人齐聚一堂,静候付家老祖现身。以付家在元武国的声势,小家族与散修们自然满口称颂,就连稍大家族的使者与中小宗门的修士,也都面带笑容,与付家修士热切攀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宁不凡此刻已悄然落在付家堡最高建筑的屋顶,周身气息收敛到极致,如融入阴影般静立其上。他俯瞰着下方大厅内的热闹景象,目光锐利地扫过各处布防,在识海中对银月道:“留意付家结丹修士的动向,待寿宴开始、众人放松戒备,再寻时机行动。” 银月的声音随即传来,带着几分警惕:“主人放心,我已感知到堡内有五道结丹气息——三道在宾客大厅内,其中二人与方才魔焰门那两位护法的气息相符;另外两道不在大厅,一道在堡内偏僻阁楼方向,灵力沉稳厚重,另一道在其侧,气息稍弱些,应是同行之人。我会分别紧盯这四道气息的灵力波动,无论哪处有异动,都立刻告知你。” “哼!这里又不是紫金国,御灵宗竟让我们出人出力打探消息,寻什么东西,真把我付家当成麾下不成?简直岂有此理!”付家老祖猛地一拍桌案,面色阴沉,语气中满是压抑的怒火。 “七叔不必动气。”紫铜皮肤的大汉抬手摸了摸下巴,眼中透着几分好奇,“玉简里可曾说清要找何物?能让御灵宗如此紧张的东西,定非凡品。” “可气就气在这!”付家老祖手指叩了叩桌案上的玉简,灵光随之微闪,“他们既要用我们,又遮遮掩掩,半句不提要找之物,只让我们留意元武国近期有无异状,若有便即刻通报。” “如此说来,御灵宗是不想让魔焰门知晓此事,才找我们付家,还说得含含糊糊。”大汉眼中精光一闪,若有所思地说道。 “小三这话说到了点子上。”付家老祖捻着胡须,沉吟道,“我付家为求稳妥,明着讨好魔焰门,暗地里也在结交御灵宗。可看如今情形,御灵宗对我们依旧心存戒备。或许,我们该调整策略——六宗中最弱的鬼灵宗,说不定更容易结交。” “这倒可以……”大汉刚要接话,窗外忽然传来一道陌生男子的声音,带着几分讥讽:“啧啧,没想到付家不仅攀附魔焰门,还与御灵宗暗通款曲,这百年在元武国,倒真是混得风生水起。” “谁?”付天化与大汉如被针扎般同时从椅上跳起,二人对视一眼,皆满脸骇然。付天化强压着震惊,扬声问道:“哪位高人驾临付家?晚辈付天化未能远迎,还望恕罪!”二人心中皆惊——竟有人靠近阁楼而自己毫无察觉,对方修为定然远超自己。 “远迎就不必了。”随着话音落下,阁楼内骤然青光大放。付天化与大汉急忙闪退至屋角,周身灵光一闪,各自撑起一层护罩。付天化张口吐出一柄白色飞剑,在身前盘旋戒备;大汉则面色凝重地攥紧腰间一只黑黝黝的灵兽袋,指节泛白。 青光敛去时,屋中已多了位青袍修士,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相貌普通,正是潜进堡内的宁不凡。他双手负于身后,目光扫过满脸警惕的二人,平静开口:“方才本座神识一扫,付家堡共四名结丹修士,以你二位修为最高——想必就是付天化与付天辉吧?”语气平淡无波,看不出喜怒。 付天化瞬间感应到宁不凡深不可测的修为,脸色骤变,强挤出笑容:“原来是元婴期前辈!不知前辈大驾光临,有何吩咐?付家定当效力。”心中却忐忑不安,隐隐觉得对方来意不善。 “你认识百巧院段天成?”宁不凡双目微眯,目光落在付天化身上,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回前辈,段天成正是晚辈二弟。”付天化表面恭敬应答,心底的不安却愈发浓烈,手心已沁出冷汗——这位元婴修士的语气,实在不像是善茬。 “嗯,既知是你二弟,那便是找对人了。”宁不凡望着他,神色略显古怪,“本座来付家讨要说法,自然要先与阁下打个招呼。” “讨要说法?”付天化心头“咯噔”一下,如坠冰窟,急忙道,“前辈说笑了!晚辈与前辈素未谋面,莫非是二弟有得罪之处?还望前辈明示,付家定当赔罪。” 一旁的付天辉闻言,脸色也瞬间苍白,攥着灵兽袋的手又紧了几分。元婴修士开口要“讨要说法”,绝非小事。 “得罪?他确实得罪本座了。”宁不凡不经意瞥了眼付天辉,忽然展颜一笑,“原本你二弟托本座给你二位带句话,可你俩的小动作太多,实在不给本座面子。既然如此,你二人便先走一步,至于付家其余族人,本座慈悲,会一并送他们随后赶上——一家人,自然要整整齐齐。” 话音落时,宁不凡手一挥,四枚阵旗落地,灵光一闪间,玄武四象阵瞬间激活,将整个阁楼笼罩。 “你要灭我付家满门!”付天化见状,又惊又怒,厉声大叫。他急忙从腰间储物袋摸出一张黄色符箓,正是罕见的土遁符,灵力注入间,黄光一闪,身子便往墙壁撞去,却被阵法灵光弹了回来,土遁之术竟无法施展。 “跑?怎么不遁了?”宁不凡讥讽一笑,并未对付天化动手,反而抬手一指付天辉方向。一道青芒瞬息射出,瞬间洞穿付天辉的护罩与胸膛。付天辉手中的灵兽袋刚亮起黑芒,便随他身死而黯淡,袋中隐隐传出一声暴怒的嘶吼。他的尸体直挺挺栽倒,宁不凡却看也未看,只单手一吸,将灵兽袋摄到手中,收入储物袋——对他而言,灭杀一名结丹初期修士,不过举手之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随后,宁不凡大袖一甩,一道白影飞蹿而出,化作一只雪云狐,正是银月。“月儿,那付天化便交给你处理。”他淡然吩咐,“以你的器灵修为与幻术造诣,对付区区结丹中期修士,应是不费吹灰之力。” “主人放心!”银月眼中闪过一丝傲然,黄光一闪,便朝着惊慌失措的付天化扑去,“看月儿如何戏耍他!” 付天化见付天辉瞬间身死,又被玄武四象阵困在阁楼,早已心神大乱,手中白色飞剑疯狂盘旋,护罩灵光也涨至最盛。他望着扑来的雪云狐,虽不知这灵狐来历,却也不敢轻视,指尖掐诀间,飞剑便化作一道白光,直刺银月面门。 银月身形灵巧一闪,轻易避开飞剑,口中发出一声清越的狐鸣,周身忽然泛起淡金色光晕——这光晕看似柔和,却带着诡异的波动,刚一扩散,便让付天化的动作顿了顿。他只觉眼前景象微微扭曲,阁楼的梁柱似乎在缓缓蠕动,心头竟莫名升起一丝倦怠之意。 “不过是只灵狐,也敢在老夫面前卖弄手段!”付天化强提精神,厉声喝骂,同时催动灵力,让身前飞剑分出数道虚影,如暴雨般朝着银月射去。 可银月却不闪不避,双眼忽然亮起妖异的黄芒,目光与付天化对视的刹那,付天化只觉脑海中“嗡”的一声,仿佛有无数细语在耳边响起,眼前景象骤然变换——他竟看到自己二弟段天成满身是血地站在面前,正冷冷地盯着他,口中还说着“付家作恶太多,该偿命了”。 “二弟?你怎会在此!还……还这副模样?”付天化心神剧震,他只知段天成托人带话,却从未想过会见到这般景象,下意识挥剑劈向“段天成”,可剑刃却径直穿过虚影,什么也没碰到。就在他愣神的瞬间,银月已悄然绕到他身后,尾巴轻轻一甩,一道无形的幻术波动便缠上了他的识海。 付天化只觉头重脚轻,眼前的“段天成”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浓雾,他想运转灵力驱散幻象,却发现神识竟有些滞涩——银月的元婴初期神识早已悄无声息地压制住了他的识海,让他难以分辨虚实。 “前辈饶命!晚辈知错了!”付天化彻底慌了,他不知眼前幻象是真是假,只知那位元婴修士的“讨要说法”绝非虚言,手中飞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护罩灵光也开始闪烁不定。他踉跄着后退,眼中满是恐惧,却不知自己正一步步朝着墙壁撞去。 银月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身影一晃,便出现在付天化身前,爪子轻轻搭在他的肩头。淡金色的幻术灵力顺着爪子渗入付天化体内,悄无声息地封锁了他的灵力经脉。付天化只觉浑身一软,眼前一黑,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双眼紧闭,已然昏迷。 银月甩了甩尾巴,走到宁不凡身前,仰起头道:“主人,搞定了。这付天化看着修为不弱,却没什么抵抗幻术的手段,轻易就晕过去了。” 宁不凡走上前,扫了眼瘫倒在地的昏迷付天化,又看了看胸口破洞、早已气绝的付天辉尸体,微微点头:“做得好。如今付家两名最强的结丹修士已除,剩下的便好办了。” 说罢,他探手一提,径直拎住付天化的后领——昏迷的付天化在元婴修士的力道下轻如鸿毛,被他随手拖在身后。宁不凡未再多言,转身看向阁楼外,目光渐冷,周身已散出无形威压——接下来,该清理付家堡内其余作恶修士了。 宁不凡让银月返回剑体后,周身灵光一闪,化作一道青芒裹挟提拎着昏迷的付天化飞出阁楼。刚出阁楼,两名付家守卫便御使法器迎面袭来,宁不凡目光未动,指尖微动,两道青芒从丹田处飞射而出,瞬间洞穿二人眉心。守卫连惨叫都未发出,便直挺挺坠落,宁不凡则毫不停留,径直飞至寿宴大厅外的高空。 此时,大厅大门“吱呀”打开,两名手持利刃的付家修士快步走出,似是察觉了外面的动静。宁不凡抬手一引,三柄青色飞剑从丹田处呼啸而出,剑光一闪,便将二人头颅斩落。飞剑旋即收回,二人的惨叫戛然而止,尸体轰然倒地。 这一次,厅内所有宾客都听得一清二楚,原本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人人脸色骤变。一名蓝袍老者脸色最为难看,他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身,沉声道:“打开厅内禁制!快给老祖传信!”附近一名付家修士脸色发白地应了一声,急忙从腰间储物袋取出一张传音符,低声嘱咐几句后扬手放出。传音符化作一道红光刚要从屋顶飞射而出,宁不凡眼神一冷,抬手一挥,一道青芒将其击得粉碎,同时周身灵力扩散,一道禁制瞬间笼罩整个付家堡。 片刻后,那名付家修士干咽着口水,声音发颤:“不……不好!传音符被击落了,我们好像被包围了!” 这话一出,不仅蓝袍老者,厅内另外几名结丹宾客也坐不住了。魔焰门的麻脸修士眉头一皱,开口道:“付道友,看来贵堡确有敌人潜入。我与孙兄陪你出去看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二位肯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蓝袍老者正心乱如麻,闻言顿时面露喜色,连忙应道。魔焰门另一位相貌普通的孙姓中年人眉头微蹙,似是不赞同同伴的决定,却也未多言,一同起身。 至于厅内其余三四名结丹修士,互望一眼后,皆无贸然出手之意,只是紧盯着大厅门口。厅内其他修士更是鸦雀无声,目光紧锁着准备出门的三人。眼看三人从容不迫地接近门口,厅外忽然传来一阵龙吟般的清鸣,蓝袍老者三人闻声一怔,脚步下意识顿住。 就在这刹那间,一道十余丈长的青虹如天外飞仙般从厅外飞卷而入,在三人周身轻轻一绕。随即,十几道细细的青芒从青虹上爆射而出,刺目耀眼。厅中修士下意识闭眼,再睁眼时,只见蓝袍老者被一柄付家侍卫的飞剑洞穿胸口,死死钉在门楣横梁上;魔焰门两位护法则各被一柄飞剑洞穿胸口,分别钉在大厅门口左右立柱上,鲜血顺着柱身缓缓流淌。 厅中修士先是惊得目瞪口呆,随即纷纷倒吸凉气。若说方才还能勉强镇定,此刻便彻底心慌——一个个五颜六色的护罩在数百名修士身上接连亮起,五花八门的护身法器也纷纷从储物袋取出,悬浮在身旁。有交情或来自同一处的修士,忐忑不安地聚在一起,个个面带惊惧,大厅内竟无一人敢喧哗。不少人暗自懊悔:早知如此,何必来付家祝寿,这分明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几名神识较强的结丹修士,本想偷偷放出神识探查厅外动静,却发现付家为防宾客窥探机密,早已在大厅周围布下隔离神识的禁制,神识根本无法透出厅外。他们暗暗叫苦,心中不禁暗骂付家考虑不周。 就在厅内宾客人心惶惶之际,厅外传来宁不凡伪装过的声音,字正腔圆:“付家背地走私贸易、私扣修士资源、中饱私囊、设局屠杀、排斥异己,民怨沸腾!付天化贪得无厌、残暴不仁,搜刮商旅灵石、强征山民灵田,所作所为,人神共愤!今日,韩某奉星宫双圣、金魁大长老之命,于天星之上,以秩序为纲,惩奸除恶,还天南元武国一个朗朗乾坤!适才,付天化及其余孽已被韩某击杀!后续韩某将排查剿杀付家顽抗分子,诸位放心,韩某绝不伤及无辜!从此刻起,一个时辰内,任何人不准走出此厅,否则杀无赦!一个时辰后,任由尔等去留自如。” 话音传入厅中,众修士顿时松了一口气——对方并无杀人灭口之意,这让他们暗呼侥幸。他们心里也清楚,对方肯放他们一马,多半是因未被看到真面目。故而即便没有威胁之言,也无人敢贸然走出大厅,只是静静待在厅内,等候一个时辰后的自由。 处理完大厅外的变故后,宁不凡周身灵力骤然一沉,元婴期的神识化作无形屏障,先将整个付家堡笼罩——他并未直接强行摄拿所有修士,而是以神识逐一扫过堡内各处:柴房里未沾血的杂役、院落中懵懂的孩童、内宅里从未参与作恶的女眷,神识掠过他们时只稍作停顿,便绕开而去;唯有那些身上带着血煞之气、或是付家嫡系族人,才被神识牢牢锁定。 很快,被锁定的修士从付家堡各处显露踪迹:藏于阁楼暗格、曾参与设局屠杀商旅的筑基护院,躲在密道、手上沾过佃户鲜血的嫡系子弟,还有内寝中掌管刑讯、虐杀过异己的女修……他们刚想催动法器逃窜,便被一股无形吸力扯住。柴房的木门、密道的石门在吸力下轰然碎裂,这些修士如同被无形之手抓住,身不由己地从四面八方朝着寿宴大厅前的广场飞去,落地时摔得踉跄,却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片刻间,广场上已聚集了四十余名付家修士,皆是嫡系或手上沾过命案之辈。有人面色惨白地想跪地求饶,口中喊着“未曾作恶”,可话音未落,宁不凡的神识便扫过其识海,过往参与劫掠、杀人的画面瞬间浮现,那人顿时哑口无言,瘫软在地;也有人嘶吼着祭出法器,却被元婴威压死死压制,法器刚亮起灵光便黯淡下去。 宁不凡拎着付天化的后领,缓缓落在广场中央,随手将其掷在身前青石地上。他目光扫过广场上瑟瑟发抖的四十余名修士,右手从腰间储物袋取出青冥针符宝——符面细密的针纹未激活便透着森然寒气,这是青易居士用本命法宝青冥针所炼制的符宝。 “醒醒,看着。”宁不凡声音平淡无波,指尖一道细微的玄魂刺射出,精准刺入付天化眉心。昏迷的付天化猛地抽搐一下,双眼骤然睁开,满是惊恐地想撑地起身,却被宁不凡提前布下的禁制牢牢锁死四肢——灵力如镣铐般捆住他的手脚,唯有头部与脖颈能勉强活动,只能僵坐在地上,被迫看向广场方向。 做完这些,宁不凡未再多言,直接将灵力注入青冥针符宝。刹那间,符面针纹亮起刺目青光,无数道泛着幽蓝光泽的飞针爆射而出,带着元婴级法宝的锋锐撕裂空气,尖锐的破空声中,飞针如暴雨般朝着广场上的付家修士射去。被禁制束缚的付天化眼睁睁看着同族修士一个个倒下,脸上血色尽褪,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那名曾屠杀商旅的筑基护院仓促间祭出青铜护心镜,这面能硬抗结丹修士一击的法器,在青冥针下如薄纸般被洞穿,飞针瞬间穿透他的胸膛;掌管刑讯的女修撑起的蚕丝护罩,也被飞针直接撕裂,数道飞针同时刺入她的要害。惨叫声此起彼伏,飞针精准锁定每一个目标,没有伤及广场外半名无辜杂役或孩童。 大厅内的宾客虽隔着门窗,却能清晰听到外面的动静,也能分辨出惨叫并非杂乱无章,显然是有针对性的清剿,不少人暗自松了口气——这位“来自星宫的元婴修士”虽杀伐果断,却并非滥杀之辈。 待最后一道青芒收回,广场上的四十余名修士尽数倒地,尸体上布满细密针孔,再无半声动静。宁不凡目光扫过这片血腥惨烈的广场,确认无一生还后,右手一引,青冥针符宝自动飞回腰间储物袋。 宁不凡转身看向被禁制束缚的付天化——对方手脚动弹不得,却拼尽全力低下头颅,将额头往青石地上重重磕去,一下接一下撞得头破血流,鲜血顺着眉骨淌进眼眶,混着泪水嘶哑喊着“饶命……求前辈留我一命……”,往日的倨傲早已被恐惧碾得粉碎。 宁不凡面无表情,抬手煞气凝练祭出一把血煞刀的瞬间,一道冰冷的传音直接刺入付天化识海:“齐云霄送老祖上路!” 付天化正磕着头的动作猛地一顿,浑浊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极淡的茫然——这名字像蒙尘的旧物,在记忆深处模糊不清;下一瞬,零碎的画面骤然翻涌:多年前的偏厅内,烛火摇曳着淫邪的光晕。辛如音被两名满脸横肉的侍卫死死按在冰冷的金砖上,粗糙的手掌正胡乱撕扯着她的红色嫁衣。绣着鸳鸯的衣料被生生扯裂,露出肩头大片青紫的瘀痕——那是方才被擒时挣扎,以及一路上来不及掩饰的猥亵留下的印记。 “呸,这娘们倒是够劲,挣扎得老子手都酸了!”按住她左臂的侍卫啐了一口,指尖故意在她裸露的雪白酥胸上狠狠拧了一把,惹得辛如音疼得浑身颤抖,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发出一声示弱的呻吟。另一名侍卫则攥着她的头发,强迫她仰起头,看向端坐在主位上的付天辉。 “老祖!这娘们是在西市仓库外被抓的,鬼鬼祟祟想烧咱们库房!”抓着头发的侍卫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粗糙的拇指狠狠刮过辛如音的下颌,强迫她张开嘴,“搜身时还藏着引火符,后来查清了——是那死鬼齐云霄的婆娘!”他突然扯了把辛如音的嫁衣,露出胸口大片肌肤,转头朝主位上的付天辉谄媚地笑,“这小娘皮长得带劲,性子又烈,正好给七爷解闷,七爷玩够了赏兄弟们乐呵乐呵,也让那些敢反抗付家的那些宵小知道,跟付家作对其女眷是怎么伺候咱们的!” 主位上并坐着两人,左侧的付天化是付家掌权者,指尖敲着桌面,目光扫过辛如音时像在看一块脏布,语气冷得刺骨:“齐云霄的种?留着没用,别脏了老夫的地方。”他话音刚落,右侧的付天辉已经猛地站起来,贪欲的身子撞得座椅“吱呀”作响,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辛如音面前。 他根本没等付天化说完,枯瘦的手掌直接攥住辛如音的手腕,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另一只手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满是油腻的胸膛:“小娘子,你男人不识抬举,你不如跟着老子快活!”他凑近辛如音的脸,酒气混着汗臭喷在她脸上,舌头舔了舔嘴唇,“老子玩女人最会疼人,你要是乖乖张开腿,老子就赏你个快活;要是敢犟,老子就让兄弟们把你绑在柱子上,日夜轮着伺候,看你还能不能硬气!”说着,他的手顺着辛如音的手腕往下滑,直奔她被扯破的嫁衣缝隙。 辛如音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猛地偏头躲开,牙齿死死咬着付天辉的手背,血腥味瞬间在口腔里弥漫。“贱人敢咬人!”付天辉吃痛怒吼,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打得辛如音嘴角渗血,头歪向一边。他还不解气,揪住她的头发往地上撞,额头磕在金砖上,瞬间鲜血淋漓。 “还敢犟?”付天辉踩着她的手背,用尽全力碾压,看着辛如音疼得浑身发抖,眼底的淫光更盛,“老子现在就扒光你的衣服,让所有人看看,齐云霄的女人是怎么在我脚下求饶的!”他说着就要去扯辛如音仅剩的衣料,指尖刚碰到布料,就被辛如音用尽全力踹中膝盖——这徒劳的反抗只换来更狠的殴打,付天辉抬脚狠狠踹在她的小腹上,让她疼得蜷缩起身子,却依旧死死瞪着他,眼神像淬了毒的刀。 一旁的付天化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天辉,别在这耽误功夫,弄干净点。”他的目光掠过辛如音渗血的额头和被踩得变形的手,没有半分波澜,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就在付天辉弯腰,准备撕开辛如音最后一道防线时,辛如音紧攥的双拳悄然动了——她借着身体蜷缩的姿态,将丹田内仅存的灵力,尽数渡向藏在衣料下的符文。那些用精血绘就的纹路,瞬间在皮肤下透出暗红的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的手臂、胸腹,甚至耳后与小腿的隐秘处,早已用朱砂混着精血画满了细密的爆裂符文,只是先前被嫁衣遮掩,又被侍卫撕扯时慌乱间用碎布勉强盖住,才未被发现。此刻灵力一触,那些符文便在衣料下隐隐透出暗红的光,像蛰伏的火种。 付天辉的手已经抓住了辛如音的腰带,粗糙的指尖即将触到她的肌肤。辛如音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油腻和恶意,也能听到周围侍卫不怀好意的哄笑——他们都在等着看她被凌辱的模样。她猛地抬起头,嘴角的血沫混着唾液吐在付天辉脸上,嘶吼道:“狗贼!我就算化成厉鬼,也绝不会放过你!” “找死!”付天辉抹了把脸,扬手就要朝她太阳穴打去,这一掌要是落下,辛如音必定脑浆迸裂。也正是这一瞬,辛如音将全身灵力彻底灌入符文——与其被这群豺狼肆意糟蹋,不如用这身血肉,拉着眼前的恶魔一起下地狱。 “我是齐云霄的妻子辛如音!”她的声音因极致的恨意而破碎,却像钢针一样扎进每个人的耳朵,“恶贼!你敢碰我一根手指,我便用这身血肉,把你的骨头都炸成粉末!”随着她的嘶吼,藏在衣下的符文骤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瞬间穿透残破的嫁衣,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血色光晕中。她额头的血顺着脸颊流下,与身上的红光交织,像一朵在地狱里绽放的血花。 付天辉脸上的凶戾瞬间僵住,看着那片刺目的红光,酒意醒了大半,踉跄着就要后退。但他离得太近,红光已像藤蔓般缠上他的裤脚。一旁的付天化皱了皱眉,并非担忧付天辉的安危,只是嫌这爆炸会弄脏他精心打理的偏厅地面,漫不经心地抬了抬右手,一层淡金色的灵光便自体内浮起,如薄纱般笼罩周身——这并非防御,只是随手隔绝污秽的小手段。 “轰!”震耳欲聋的巨响瞬间掀翻偏厅的屋顶,火光裹挟着气浪席卷开来。两名侍卫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燃烧精血催发的符力气浪撕成碎片;付天辉被气浪正面扫中,护身灵光剧烈震颤了两下,虽未伤及根本,却也被掀得踉跄倒地,半边衣袍被火星燎焦,小腿擦过碎石划出一道血痕,疼得他龇牙咧嘴,那些淫邪念头瞬间被狼狈取代。 而付天化始终稳坐原地,淡金色灵光连一丝涟漪都未起,只是衣摆被风吹得微动。他低头瞥了眼地上哀嚎的付天辉,又看了看满是烟尘的地面,眉头皱得更紧,语气冰冷:“废物,连个炼气期修士的自爆都躲不开,还弄脏了老夫的地方。”辛如音的身影早已在红光最盛处化为飞灰,只余下一缕带着血腥味的硝烟在废墟上盘旋——那是她宁死不屈的决绝,虽未重创强敌,却用性命守住了最后的尊严。 那时的付天化只当这是蝼蚁般的反抗,皱眉嫌恶不过一瞬,转头便将这桩“小事”抛在脑后。谁知多年后,当“辛如音”与“齐云霄”这两个名字再次在他脑海中闪过记忆碎片时,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生出半分波澜,一道裹挟着刺骨寒意的血红色刀刃已破风而至。 宁不凡周身萦绕着森寒灵力,手中凝聚浓浓煞气的血色刀刃如活物般震颤,刀光过处,先以数道细碎刃风将付天化周身灵光搅得粉碎,随即刀刃劈落,竟直接将他身躯拦腰斩断!还未等上半身坠落,宁不凡手腕翻转,刀锋再扬,手起刀落间,付天化的头颅已应声削飞,鲜血如泉涌般从脖颈断口喷涌而出,染红了身下的金砖。 头颅滚落在满是血泊的青石地上,双眼圆睁,到死都没明白,自己为何会因两个当年被他视作蝼蚁的名字,落得这般下场。宁不凡面无表情地从储物袋取出一只方形木盒,先往盒内撒入一把石灰,随即俯身提起付天化的头颅,将其稳稳放入盒中,盖紧木盖封好,才重新将木盒收入储物袋。 做完这一切,宁不凡周身灵光骤然暴涨,化作一道青芒冲天而起。腾飞时激起的强劲气浪,轰然撞在付天化的无头尸身上,原本就被刃风割裂的尸身瞬间碎裂成数块,残肢断臂洒落一地,与红色喜庆的大殿相映,成了付家堡最惨烈的注脚。青芒径直遁离付家堡,朝着远方疾驰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天际,没有半分停留。 而大厅内的宾客尚未察觉外界动静,仍在忐忑等待一个时辰的时限;角落的杂役与孩童望着青芒消失的方向,许久才敢缓缓抬头,对这位杀伐果断却未伤及无辜的修士,只剩满心敬畏。 喜欢宁尊仙途请大家收藏:()宁尊仙途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7章 泉收旧觅 灭杀了付家嫡系成员的宁不凡不再隐藏气息,周身灵力流转,化作一道青虹,径直往元武国都城外大山深处那片被迷雾遮盖的竹林飞去。 飞至这座不起眼的无名小山,宁不凡目光扫过下方缭绕的白雾,知晓此乃迷阵禁制,却未作停留,径直朝着小山山腰飞掠而去。冲入白雾的刹那,他五指一弹,五道颜色各异的法诀先后飞入雾气之中。法诀入雾即散,原本凝滞的白雾顿时翻滚起来,自行向两侧分开,显露出一条通往山内的通道。 宁不凡不作迟疑,青虹光华不变,顺着通道飞入。片刻后,雾气在其身后重新合拢,而他已落在一座竹楼前——竹楼陈旧不堪,梁柱上爬满青苔,木板缝隙间积着厚尘,显然已上百年无人打理,透着久无人烟的荒芜。 宁不凡化作一道青虹,飞至元武国都城外大山深处的竹林。下方白雾缭绕,他无视迷阵禁制直飞山腰,五指弹出道法诀,白雾翻滚着开出通道,待他飞入后又重新合拢。片刻后,一座陈旧竹楼出现在眼前——窗棂上的蛛网连成片,院角的杂草已没过脚踝,竹楼梁柱爬满深绿青苔,木板缝隙间积着厚尘,显然在云雾缭绕的潮湿竹林中,已历经百余年无人打理。 宁不凡抬手推开那扇一碰即朽的屋门,木门吱呀作响间,他周身青光一闪,将门板轻轻移至一旁,避免其碎裂。屋内陈设摆件上积满厚尘,指尖拂过案几,灰尘簌簌落下,往日齐云霄与辛如音在此共处的光景仿佛就在眼前。 正对面的供桌上,齐云霄与辛如音的牌位并列而立。齐云霄牌位下的香炉内,三炷香燃尽的痕迹仍隐约可见;辛如音牌位前的香炉则空空如也。宁不凡从储物袋中取出六柱香,指尖轻轻一弹,香柱自行燃起,香烟袅袅升起。他对着牌位躬身祭拜,随后将香分别插入二人香炉,又从储物袋取出装有付天化头颅的方形木盒,轻轻置于供桌中央,作为告慰二人的贡品。 做完这一切,宁不凡神识扫过屋内,很快察觉供桌下方隐有禁制波动。他指尖凝起灵力,循着禁制脉络轻点,片刻便破解了这齐家传下的禁制——暗格缓缓打开,一道灵光从中飘出,化作辛如音的虚影。 虚影中的辛如音身着素衣,面容一如往昔,声音轻柔却带着决绝:“若宁前辈能见此影像,想必修为已至结丹后期乃至元婴大成,如音与云霄的大仇,想来也已得报。”她垂眸片刻,似在追忆过往,随即抬眼,眼中泛起微光,“前辈为我夫妇报仇雪恨,如音无以为报,暗格中藏有如音家族祖传秘法,权作谢礼。” 话音稍顿,辛如音的身影愈发清晰,语气中添了几分怅然与期许:“如音此生,与云霄相知相守,虽短却足矣。若有来世能投胎转世,愿能拜入前辈门下,侍奉左右,以报今日恩情。”说罢,虚影渐渐淡去,暗格内静静躺着一卷泛黄的玉简,正是她所说的秘法。 宁不凡取过玉简收入储物袋,目光再次落在供桌上的牌位与木盒上,沉默良久,才转身化作一道青虹,缓缓飞出竹楼——此处的因果已了,唯余满院寂静,伴着袅袅香烟与竹林间的湿雾,诉说着一段未了的情意与终得昭雪的仇恨。 宁不凡化作一道青虹飞离雾中竹林,朝着昔日黄枫谷故地疾驰而去。下方林海翻涌,云雾在周身飞速掠过,竹楼的残影刚从思绪中淡去,识海中便传来银月带着笑意的声音,语气里满是促狭的试探:“主人方才在竹楼前对着牌位沉默许久,莫不是对如音姑娘动了心?” “胡说!何来此言啊!”宁不凡的神识立刻传来反驳,比平日快了半分,带着几分被打乱心绪的仓促,“我不过是感慨二人因果终了,何来‘动心’之说?你休要造谣诽谤。” 银月的笑声在识海中愈发清晰,带着几分笃定:“主人若是坦荡,为何反应这般激动,连语气都重了?这里面定有问题,大大的问题。”话音稍顿,她话锋忽然一转,神识里添了几分狡黠:“哦——主人平日待小婢也格外上心,莫不是因为小婢的少妇之姿,主人偏偏喜欢这样的?” 她似是忽然想起什么,神识里的笑意更浓,连带着语气都多了几分促狭的追问:“对了主人,先前在乱星海时,您对思月姑娘那般在意,还将她带在身边——莫不是因为她也是人妇,又曾被您摸过抱过,手感合心意才特意带走?反倒是杏儿那丫头,性子太过单纯、不懂世故,您便将她冷落,留在那元瑶洞府了?” 宁不凡的神识骤然沉寂,片刻后才传来一声无奈的轻哼,最终只化作一道无声的“……”,显然被这连串跳脱又离谱的猜测堵得彻底无语,连反驳的话都一时想不出来——银月竟能将过往之事这般串联,还说得有模有样,着实让他无从辩解。 银月见他不接话,识海中的笑意淡了些,转而好奇地追问:“对了主人,方才暗格里辛如音留下的那卷泛黄玉简,到底是何秘法?竟要结丹后期或元婴修为才能破解禁制,定不简单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是玄牝化婴秘法,可用于炼制第二元婴。”宁不凡的神识终于恢复平稳,语气却没多少兴奋,反倒添了几分迟疑,“不过我对这秘法,倒是有些犹豫。反正飞往黄枫谷还要些时日,正好与你说说。” 银月的神识立刻收了雀跃,变得认真起来:“主人为何犹豫?这可是炼制第二元婴的法门,多少修士求而不得。” “第二元婴虽能增实力、添保障,却也有两大弊端。”宁不凡的神识缓缓道来,条理清晰,“其一,若与本体失联、脱离控制,很可能滋生独立心智,演变成反叛噬主的隐患,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其二,炼制过程中需从本体分出部分神魂,神魂有损,不仅会影响修为进境,后续恢复也需耗费大量心力与资源。” 银月的神识陷入短暂沉默,显然在消化这两点弊端,片刻后才带着思索回应:“主人顾虑的是。神魂受损确实棘手,反叛噬主更是致命风险。不过……有没有办法规避这些隐患?比如在炼制时设下禁制,或是找些稳固神魂的天材地宝辅助?”她始终记着为宁不凡筹谋,即便知晓弊端,也先想着如何解决,而非直接否定。 宁不凡的神识轻叹了声:“禁制只能暂控,若第二元婴成长到足以冲破禁制的地步,隐患仍在;至于稳固神魂的宝物,天南之地本就稀缺,且大多掌握在大宗门手中,寻起来并不容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贸然决定。” 青虹在云层间穿梭的速度未减,宁不凡的神识又沉了沉,特意举了个实例,语气里添了几分凝重:“你想,若我与强敌交手时,被对方撕裂的空间裂缝卷入——就像当年误入鬼雾、与外界失联那般,我和第二元婴的联系定会中断。若战时法力耗损甚至丧失,处境本就凶险;此第二元婴取自他人元婴炼化。其灵根经秘术改造,无拘无束;无需本体法力,自能运转修炼。若本体势弱、分身走强,加之它携我神识记忆,洞悉我所有弱点。一旦生异心反噬,我必万劫不复。” 银月的神识瞬间褪去雀跃,满是后怕,那波动里裹着成熟妇人特有的柔怯,软得能浸进骨子里:“竟有这般凶险呀~分身知根知底,还能脱离法力限制……可比寻常噬主隐患可怕百倍呢!” 话音刚落,宁不凡的神识便带着几分戏谑笑意打趣道:“这般看来,若真有失控的第二元婴,你不会想换个主人吧?嘿嘿。” 银月的神识立刻急得发颤,委屈里掺着浓得化不开的娇嗔,那股子被宠惯了的人妻媚态顺着神魂缠上来,连波动都带着勾人的软劲:“主人怎敢说这种浑话呀!小婢心里、眼里自始至终就只有主人,半分旁人的位置都容不下呢!当年若非主人出手相救,小婢早成了任人欺凌的器奴,哪能这般安稳地伴在主人身侧,日日受主人疼宠、夜夜与主人温存呀?” 她的神识像缠人的藤蔓般缠上宁不凡的神魂,先轻轻蹭了蹭,又用指尖般的神识顺着他的神魂纹路缓缓划过,带着熟透了的风情与依赖:“主人快给小婢许个诺嘛~往后再也不许说这种怀疑小婢的浑话了好不好?小婢只想一辈子跟着主人,做主人最贴心的枕边人、最黏人的小尾巴,就算仙人捧着千般仙缘、万般好处来拉拢,小婢也只黏着主人,半分不动心呢!” 她顿了顿,神识愈发缱绻,像被宠坏的猫儿般窝进他的神魂里,声音甜得发腻却媚而不妖:“主人用神识摸摸小婢好不好呀?就像之前那般,轻轻顺着我的神魂揉一揉,再用主人的神识裹着小婢、暖着小婢~人家被主人这么一说,心里慌慌的、空落落的,只有主人的神识能安小婢的心、暖我的小婢,能让小婢踏实下来呢~” 宁不凡的神识泛起温润笑意,带着逗弄后的纵容与疼惜,顺势将她的神识揽入怀中,指尖般的神识轻轻顺着她的神魂波动摩挲,时而轻拍,时而绕着神魂纹路缓缓打转:“好,好,是我不该拿这事惹我的乖银月不快。”他特意放软了语气,郑重承诺,“不凡在此立誓,往后绝不再说这般浑话,此生只信你一人,让你永远做我的贴身伴当、心头挚爱,再也不叫你受半点委屈、添半分慌乱,日日疼你、夜夜宠你,好不好?” 银月的神识瞬间亮得像团暖融融的光,先前的嗔怪与慌乱尽数散去,只剩雀跃与满足。她的神识愈发黏腻地缠着他的神魂,竟用自己的神识轻轻舔舐、摩挲着他的神魂,带着独有的缱绻与软媚:“这还差不多~主人说话可要算数呀,不许骗小婢哟!” 她的神识与宁不凡的神魂紧紧缠绕、难分难解,温存间还不忘用神识轻轻摩挲他的神魂核心,甜软的波动里满是被宠惯了的娇憨与柔媚:“有主人这句话,还有主人这么温柔地哄我、疼我,小婢就算粉身碎骨,也绝不会负主人!往后主人去哪,小婢就去哪,日夜不离、晨昏相伴,床笫之间贴心侍奉,修炼路上生死相随,要永远这样黏着主人、缠着主人,做主人最贴心、最疼爱的枕边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宁不凡的神识轻笑出声,任由她的神识黏着自己,温声道:“自然算数。往后咱们只琢磨正经事,再不提这些惹你烦心的话。”青虹依旧在云层中疾驰,识海里的神魂缠绵温存,满是浓得化不开的默契与暖意,伴着风声往太岳山脉方向而去。 宁不凡进入越国后,循着太岳山脉的走势往昔日黄枫谷故地飞去。遁光掠过山林,很快便抵达曾经被自己击塌的洞府前,他指尖一动,从灵兽袋中唤出小玉与三具女性傀儡。傀儡动作利落,小玉也配合着用灵力托举石块,几下便将塌落的乱石搬开一部分,露出可供一人通行的通道。 “足够了。”宁不凡话音落下,将小玉与傀儡收回,周身青光一闪化作遁光,径直飞入通道内。一路穿过破损的洞府廊道,他抵达最深处的密室,只见昔日那处灵泉依旧健在,泉眼在密室中完好无损,丝丝白色灵气正从水面缓缓升腾。 宁不凡没有迟疑,双手一掐诀,数道各色法诀从指间射出,精准打入泉眼之中。刹那间,灵泉之上光芒大放,密室四周的地面随之微微颤抖。他神色未变,双手迅速结出一个古怪手印,双目紧盯着灵泉,口中念出低沉的咒语。 不可思议的一幕随之出现:泉眼的水面无端动荡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巨手在水下拨转,水面渐渐旋转高涨,最终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深邃黑洞。紧接着,一股惊人的白色灵气从黑洞中一闪即逝地喷射而出,径直穿透密室屋顶,不知飞往何处。 宁不凡见此情形,反而加快了施法速度。此刻,密室地面的颤抖愈发剧烈,泉眼四周浮现出一圈刺目异常的黄芒。黄芒缓缓缩小变形,圈内的泉眼也随之同步收缩,光芒愈发耀眼,将整处泉眼完全笼罩其中。 片刻后,黄芒骤然一敛,一颗拳头大小的深黄圆珠从光芒中浮现,轻轻飘浮在半空。而圆珠下方的泉眼已变成一个巨大坑洞,里面空空如也,灵眼之泉彻底消失不见。宁不凡不假思索,迅速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玉匣,将深黄圆珠小心放入匣内收好,随后周身青光再起,化作一道青虹从原路遁出洞府。 宁不凡所化青虹一遁出洞府,目光微转便察觉到异样——二三十里外,一名三十余岁面目阴厉的灰衣汉子,正带着八名修士满脸疑惑地朝这边飞来。 “停!”灰衣汉子察觉前方遁光,沉声喝止,几名黑衫修士立刻停步,迅速靠拢到他身边。 青虹在半空顿住,宁不凡身形显现,双目无波地盯着九人,周身元婴期的气势缓缓铺开,压得空气微微凝滞。 “前辈别误会!晚辈没有恶意!”灰衣汉子目光扫过宁不凡,感受着那股压迫感,心头一沉,忙陪笑道,“只是晚辈与门下弟子发现此地灵气异常,好奇前来查看。在下鬼灵门于洪,家师是鬼灵门碎魂真人,绝不敢与前辈为敌!” “碎你大爷!”宁不凡眉头一皱,上下审视着对方,语气带着审视,“整个天南有名有姓的结丹修士,本座都略知一二,阁下倒是面生得很。难不成是哪个不入流之辈?本座看你本事不差,尤其脸皮颇厚——给你个提议,加入逆星盟,本座必有重用。” 于洪正欲开口辩解,银月已从宁不凡衣袖中钻出,声音清亮:“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眼前可是六道极圣的传人,天南元婴中期之下名副其实的第一人!考虑清楚再回话,莫要妄自菲薄!” 于洪及身后八人面色骤变,他咬了咬牙,仗着师父是元婴后期修士,硬着头皮道:“前辈恕罪!晚辈已是鬼灵门弟子,身有门规束缚,绝不能叛门入盟。前辈若需相助,晚辈力所能及之事必不推辞,但入盟之事,实在不能从命!” “本座给你机会入盟,是抬举你,你倒敢拒绝?”宁不凡假装面露骄纵冷厉,话音未落,元婴初期的灵力威压骤然爆发,周围空气泛起层层涟漪,青色灵力在他指尖凝聚,还缠绕着金色电弧,“本座向来不喜欢违逆自己的人,既然不肯入盟,那便没必要留在这天南了!不如,诸位的性命,交予本座如何?”宁不凡神色未变,大袖一甩,数十道青色剑光从袖中涌出。剑光刚离袖口,便迎风一晃,化作数十道青芒,铺天盖地朝着于洪等人席卷而去。 于洪身为结丹修士,听得宁不凡话音,心头骤寒,已知不妙。待看清那漫天剑光的惊人声势,脸色更是苍白如纸。他哪敢束手待毙,身形滴溜溜一转,无数黑气骤然冒出,将身形牢牢护住;随即一金一银两杆飞叉从黑气中冲出,化作两只金银怪蟒,挡在身前。与此同时,他拼命催动遁法,化作一道黑烟向后飞逃,竟全然不顾身后八名手下的死活。 “银月,那于洪交给你。”宁不凡神识传声道。 银月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流转的血色长虹,如魅影般直追于洪。于洪虽为结丹初期修士,遁光疾掠如箭,却远不及银月身法灵动飘忽,不过数息之间,那抹银影便已欺至身后。他心头警兆大作,急欲转身祭出防御法宝,却忽觉一股柔媚入骨的异香钻入鼻息——那香气并非浓烈刺鼻,反倒如春雨润物般无声无息,顺着呼吸渗入识海。银月唇角噙着一抹妖异浅笑,眸中流转着勾魂夺魄的波光,眼尾晕开淡淡的绯红,正是她凝练多年的媚术神通《幽影勾魂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媚术最是阴诡,不凭蛮力,专扰神识。于洪只觉识海猛地一沉,仿佛被温水浸泡的棉絮,思绪变得迟缓混沌,眼前骤然浮现出无数绮丽幻象:琼楼玉宇间,数名绝色仙子款步而来,莲步轻移间衣袂翻飞,软语温言如丝绦般缠绕耳膜;鼻尖萦绕着醉人的酒香与花香,周身暖意融融,连灵力都似要顺着这慵懒之意涣散开来。他明知是幻,却偏生难以挣脱,神识被牢牢禁锢在幻象之中,四肢百骸透着骨缝里的酥麻,指尖触及储物袋的瞬间,竟连催动法宝的灵力都凝聚不起,防御光幕刚要浮现便如泡沫般消散。 银月指尖凝着一缕寒芒,趁他神识凝滞、肉身僵直之际,如闪电般探向其脖颈。寒光闪过,鲜血飞溅如红梅绽放,一颗头颅已应声落地,眼中还残留着未散的迷醉与惊骇。她玉指翻飞,探入于洪心口,指尖灵力微微一震,便将那颗莹润饱满、泛着金红光泽的金丹硬生生掏了出来——金丹入手温热,蕴含的精纯灵力几乎要破体而出,正是结丹修士毕生修为所聚。银月毫不犹豫地张口吞服,金丹入腹的瞬间,便化作一股滚烫的暖流,顺着经脉奔腾而去,所过之处,经脉微微鼓胀,却被她体内凝练的妖力巧妙引导,逐一滋养着干涸的灵力窍穴。她能清晰感受到,金丹中蕴含的天地灵气与修士本源之力,正被自身妖丹缓慢炼化,原本略有损耗的修为,竟在这瞬间补足了三成。 银月随手卷起于洪掉落的储物袋与法宝,指尖拂过储物袋的禁制,略一催动灵力便将其解开,粗略扫过其中的灵石、丹药与功法玉简,眼底闪过一丝满意。她又抬手打出几道银焰,那银焰并非凡火,而是蕴含着一丝太阴之力的妖火,烈焰瞬间将尸身与头颅包裹,没有寻常火焰的噼啪声响,只在无声中吞噬着血肉骨骼,片刻后便焚烧殆尽,连一丝灰烬都未曾留下,只余下一缕极淡的青烟,被山间晚风一吹,便消散得无影无踪,仿佛于洪从未在此地出现过。 另一边,数十道青色剑芒精准刺入八名黑衫修士要害,几人应声坠亡。宁不凡神识一动,飞剑携着八人储物袋飞回,又一道青色灵力扫过,将八具尸身化为飞灰,不留半点痕迹。 银月身形一闪,便已掠回宁不凡身侧,玉手捧着那只储物袋递上前,指尖还残留着金丹的温热与淡淡的血腥,声音软糯如浸蜜:“主人,都处理干净了,储物袋全在这儿。”她鬓边发丝微乱,沾着几缕未散的轻尘,唇角那抹暗红血痕尤为扎眼,偏生眼底媚意未褪,眼波流转间,竟将这几分狼狈衬得愈发妖异动人。 宁不凡垂眸望去,目光先落在储物袋上,随即又折返到她唇角,眸中笑意渐浓。他抬手时指尖微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宠溺,堪堪停在她唇畔半寸处,并未真个触碰,声音低沉悦耳,裹着一丝戏谑:“吃干抹净,倒忘了擦嘴?这般模样,我可不愿亲哦。”指尖掠过她脸颊旁的发丝,带起一缕微风,拂得她耳尖微微发烫。 银月脸颊腾地染上绯红,眼睫如蝶翼般轻轻颤动,抬手用衣袖轻柔擦拭唇角血渍,动作带着几分慌乱,又藏着几分刻意的娇憨。擦完后,她往宁不凡身侧又贴近了些,肩头几乎挨着他的手臂,指尖轻轻勾住他的衣袖,力道极轻,似触非触地晃了晃,声音软得能拧出水来,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鼻音:“还不是主人默许了嘛,金丹那般精纯,人家一时没忍住。”她垂眸时,长睫在眼睑下投出浅浅阴影,语气带着几分撒娇的委屈,“下次定当仔细擦拭,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绝不让主人嫌弃便是。” 宁不凡轻笑一声,指尖在她勾着自己衣袖的手背上轻轻一点,触感温软细腻。他接过储物袋,随手一抹便收入自己的储物空间,目光如电般扫过四周山林——草木葱茏,风声簌簌,方才厮杀残留的灵力波动已被银月的妖火彻底焚尽,连地面的血迹都未曾留下半分,唯有空气中还飘着一缕极淡的、转瞬即逝的焦糊味。他颔首道:“走,下一站。”周身青光骤然暴涨,化作一道柔和的光幕将银月稳稳卷起,二人身形瞬间合一,化作一道璀璨青虹,破开山林间的薄雾,朝着前方疾驰而去,只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残影,很快便消失在天际。 宁不凡飞离黄枫谷故地后,周身青虹一转,径直朝着南越京方向疾驰而去。快至越京城外时,他在一处无人的山林间降落,收了遁光,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套儒生服饰换上,又略作整理,扮成寻常读书人的模样。 待城门方向传来车马动静,他寻了辆进城的马车,付了银两后便坐了上去。马车缓缓驶入越京城,穿行在热闹的街巷间,宁不凡指尖微动,神识悄然铺开,顺着记忆中墨家药馆的大致方位探寻而去。 不多时,他便在一条临街的铺子前察觉到熟悉的气息,马车停下后,宁不凡迈步上前,却见铺子牌匾上写着“墨香居”三字,并非记忆中的墨家药馆。他推门走入店内,只见店内一侧摆放着各式药材,另一侧则陈列着胭脂水粉,往来客人多是城中百姓,店内伙计正忙着招呼。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宁不凡目光扫过店内陈设,心中暗道:“竟不知百年前墨彩环将此处经营成了这般模样,可惜她六十一岁便离世,未能久待。”他走上前,对着一名正在整理药材的伙计拱手问道:“敢问店家,不知这家墨香居最早的店主,是一位姓墨的姑娘?晚辈受人所托,想打听她的后人如今在何处。” 伙计闻言,停下手中动作,抬眼打量了宁不凡片刻,才笑着回话:“客官说的是最早的墨老板吧?这事儿我也是听店里的老掌柜提过几句。听说最早的墨老板确实姓墨,是位心善的姑娘,不过百多年前就过世了,也没听说过她成过家。” 宁不凡心中微沉,又追问:“那她可有家人?比如姐妹或是侄女之类的,如今还在越京吗?” “姐妹倒是有过传闻,好像有个姐姐,但早年间就搬离越京了,没了音讯。”伙计挠了挠头,又想起些什么,“哦对了,老掌柜还说过,墨老板以前收养过一个侄女,听说那姑娘后来好像去学了修仙术,还进了个叫‘化刀坞’的宗门。只是自那姑娘走后,就再也没回过越京,也没跟店里联系过,没人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宁不凡听到“化刀坞”三字,心中了然——他知晓这宗门在天南也算有些名气,只是行事不算张扬。他又问了几句关于墨彩环生前的日常,伙计所知有限,只说墨老板在世时待人和气,医术也不错,附近街坊都念她的好。 宁不凡点点头,没再多问,转身走出了墨香居。站在街旁,他望着“墨香居”的牌匾,神色平静——墨彩环终生未嫁,侄女李缨宁虽入了修仙路,却与俗世家人断了联系,也算应了修仙界“仙凡路远”的常态。他不再停留,转身汇入人流,待走到无人街角收了儒生装扮,周身青光骤然亮起,化作一道虹光直冲天际周身青光一闪,化作遁光朝着城外飞去。 宁不凡怀中的灵兽袋微微一动,银月的声音轻缓传出,带着几分细腻的考量:“越京的街巷比百年前更热闹了,凡人的日子虽短,倒也过得踏实。” 宁不凡目光扫过下方飞越而过的秦府院落,指尖的遁光稳了稳,轻声应道:“是踏实,只是人事换得太快。” “至少墨香居还立在那儿,街坊还记着墨老板的好,也算没白守一场。”银月的声音又起,没有提“物是人非”,也没说“仙凡殊途”,只捡了最实在的话提。 宁不凡听着,嘴角微不可察地松了些,脚下遁光速度略缓,却依旧朝着落云宗方向去:“你说得对,留些念想,总比全忘了好。” 两人没再多言,只有青虹划破天际的轻响,伴着云端的风掠过。银月不再出声,却能感知到宁不凡心中的怅然淡了几分;宁不凡也不必多解释,知道她懂自己寻不到旧影的遗憾——这份不用点破的默契,随着遁光一同飘向远方。 喜欢宁尊仙途请大家收藏:()宁尊仙途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8章 擒柳收徒 宁不凡的青虹遁光刚踏入元武国境内,周身忽然缠上一缕隐蔽的古怪灵力——那灵力微弱却黏着,徘徊不散。他当即散开神识,二百里外的识海感应中,储物袋里封印至木灵婴的玉盒,正被特殊法门牵引。探查间,六道气息轮廓与记忆中剧情重合:两道凝实的结丹气息,正是柳玉与函云芝,余下四道驳杂的,是随行的筑基男修。 “果然是冲灵婴来的,倒省了日后寻觅。”宁不凡嘴角勾出一抹了然,对着怀中灵兽袋轻语,“银月,后方追来的便是那两位能感应灵婴的女修,还带四名筑基随从,今儿主人教你如何追妹子。” 话音落,周身青虹骤然折转,在空中划出道利落弧线,一百八十度折返后遁速陡增,朝着六道气息疾驰而去。 识海中立刻传来银月带兴味的回应:“原来你早辨出她们身份!这两人倒有些手段,竟能隔着封印感应灵婴,只是随行的筑基修士,气息看着可不顶用。” 青虹如箭穿破云层,半柱香功夫便将与追兵的距离缩至百余里。宁不凡神识完全锁定那两位结丹女修,却暂未分辨清谁是柳玉、谁是函云芝。前方六道灵光见状瞬间慌乱,两位结丹女修当机立断,不做恋战,立刻调头往太岳山脉岚州方向飞——那里是鬼灵门分坛所在。六人同时掐诀,两位女修祭出结丹法宝,四名男修取出筑基法器,灵光交织间将周身灵气拧成一股,六道气息仿若融作一体,化作刺目黄光破空飞遁。 这遁速比先前快了整整一倍,黄光撕裂云层,破空声比寻常遁光更锐利。宁不凡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了然:“竟是合纵之术,看来她们反应挺快,竟然想逃去鬼灵门分坛求援。” “这遁速不算慢,但想从主人手里逃到分坛,还差些火候。”银月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带着笃定,“她们强行融合灵气,撑不了太久,只需再提速紧追片刻,必能追上。” 宁不凡点头,指尖掐动法诀,周身青虹光芒更盛,遁速再提三分,紧紧咬着前方黄光。一道青蒙灵光划破元武国上空,拖曳出悠长光痕,朝着太岳山脉方向疾驰而去。 宁不凡神识忽动,十二道新气息闯入感知范围,与先前六人在半空对峙停顿。他眉头微蹙,对着袖中灵兽袋沉声道:“月儿,不妙,又有三位结丹修士的队伍,又增加一名女修,如今是三位女修了。法宝先暂借你收着。”说着,便将绿煌剑与血色披风从储物袋取出,递与袖中银月。 “我要提速了!”话音落,宁不凡深吸一口气,身后骤然响起雷鸣,银弧跳跃间,两只银白色风雷翅凭空浮现。他将体内辟邪神雷微微注入风雷翅,身形在电弧中骤然消失,下一刻已出现在数里之外。 这般雷遁神术接连施展,宁不凡身影在天际由近及远闪动,片刻后便抵达先前修士对峙之处——却空无一人。“糟了!”他低咒一声,神识扫过,只见那十几道灵光已四散奔逃,各自朝着不同方向飞遁而去。 宁不凡面无表情,神识不动声色地略一感应,便立刻锁定了所有逃命的魔道修士。此刻最远的一人已遁出四五十里,最近的才逃离十里开外。他目光一凝,锁定那名最远的结丹修士,周身电光一闪,身影瞬间消失。 那跑得最远的是位三十许岁的美艳妇人已在五十里外,其虽仅结丹初期,却红光罩体、灵火跳动,整个人化作一团巨大火球风驰电掣;火球外数条青光闪闪的光带不时划动,每一次都能带她遁出十余丈,速度骇人。 “银月,速从灵兽袋出来,追上那遁速最快的女修。”宁不凡神识传音入袖中,语气带着几分审慎,“她大概率是鬼灵门修士,但需先试探问清身份——若不是柳玉或函云芝,便直接出手击杀,切记将她的储物袋与随身宝物尽数带回,莫要遗漏。 银月当即化作娇媚美妇形态,指尖先勾了勾宁不凡的衣袖,又踮脚在他脸颊印下一个软濡的吻,眼底媚态流转却难掩利落:“主人放心~ 小婢这就去辨清身份,绝不让那女修跑了,储物袋和宝物定会妥妥带回来,绝不让主人失望呀!”话音未落,她周身血光一闪,化作一道凌厉的红色闪电,循着那女修遁光痕迹疾驰而去,媚态未散却已尽显杀伐果决。 银月看着前方红光中的美妇女修,对其遁速略感意外,却未停顿——身后血色披风陡然展开,如浴血蝶翼般猎猎作响,血雾顺着披风纹路流转,化作数道猩红丝带缠绕周身,她借披风借力再次提速,化作一道凝练如箭的血光残影,一闪便拦在美妇正前方,媚眼微挑却语气冷冽:“且慢!我问你,你是柳玉,还是函云芝?如实作答,可留你一线生机;若都不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美妇见状,惊得面无人色,魂飞魄散般大叫:“前辈饶命!晚辈并非二人!乃是碎魂真人门下冯红绫,还望前辈高抬贵手,放晚辈一条生路!”她一边求饶,一边暗中掐诀,指尖已扣住三枚风火符,周身灵力疯狂运转,显然并未完全放弃抵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银月听闻“冯红绫”三字,心头暗道“既非主人要找之人,便无需多言”,眼底媚态瞬间收敛,只剩杀伐果决——血色披风无风自动,边缘血光凝聚成细碎的剑刃虚影,手腕一翻,绿煌剑裹挟着猩红剑气,接连激射三道青光,凌厉斩向护罩。 “前辈休要逼人太甚!”冯红绫厉声娇喝,周身红光骤然暴涨,风属性法宝“飘灵带”化作青色光带缠上身躯,二者相融凝成青红色厚罩,同时将三枚风火符拍向身前,化作三团熊熊烈焰,与护罩形成“风火双层防御”。“噗噗噗”闷响接连响起,青色剑光撞上火焰炸开漫天火星,护罩虽被震得剧烈摇晃,却硬生生挡下三记剑击。 银月眉梢微挑,不见丝毫急躁——血色披风猛地鼓胀,血光如浪潮般涌向绿煌剑,剑身上瞬间覆上一层猩红纹路,第四道剑光如灵蛇出洞,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精准贴着护罩与烈焰衔接的薄弱处斩落。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风火符烈焰被剑光瞬间劈散,青红色护罩应声碎裂成点点灵光。 冯红绫惊骇之下,急忙祭出一柄青铜小盾挡在身前,同时脚下灵光爆闪,试图借“飘灵带”的遁速侧身闪避。可银月身法快得不可思议,血色披风一卷,身形如鬼魅般瞬移至冯红绫身侧,绿煌剑闪过一道寒芒,径直洞穿她心口;手腕再旋,剑尖顺势刺入丹田,精准挑出一颗莹润饱满的金色金丹! 冯红绫身子一僵,气息瞬间断绝,青铜小盾“哐当”落地,当场殒命。银月指尖一拈,那颗还带着温热灵力的金丹便飞入掌心,她眼底闪过一丝贪婪(妖兽本能),却未立刻吞噬,而是先将金丹收入储物囊(留待日后或献给主人),随即单手一招,将冯红绫的储物袋、“飘灵带”与青铜小盾尽数摄来。 她娇哼一声,血色披风收拢化作流光缠回肩头,眼底媚态复现,周身血雾再次化作流动血河,循着神识锁定的另一结丹女修遁去,速度较先前更胜三分。 而一边的宁不凡心道,“那就杀吧,速战速决!”,随后叹息一声,周身雷光闪动,神识锁定其中一人,朝着其遁去的方向追袭。 这次的目标,正是所有修士中修为最深的乌衣修士——童老,其修为已至结丹后期,隐隐有逼近结丹后期巅峰假婴境界的迹象。 童老正暗自担心之际,侧面忽然传来一阵怪异的雷鸣声,断断续续、忽高忽低。他心头猛地一惊,急忙转首望去,双手瞬间掐动防御法诀,周身涌起浓郁的乌色灵光,凝出三层厚实致密的护身光罩,光罩表面还浮现出细密的符文;同时他从储物袋取出一面黑色小盾,注入灵力后掷于身前,小盾暴涨至丈许大小,挡在光罩之外,形成双重防御。反击间,他指尖弹出数道乌色法芒,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射向雷鸣传来的方向,试图阻敌片刻,为自己争取更多保命时间,姿态尽显慌乱却又决绝。 宁不凡见状,掌心骤然腾起浓郁血煞之气,五道暗红流光从掌心凝结而出,正是五枚血灵钻。血灵钻在空中盘旋一圈,血色灵光凝实如晶,迅速聚合形成一道粗壮的血色光柱,带着沉闷的破空声直轰童老。他虽在飞遁中始终维持着双重防御,可在血色光柱一击之下,那黑色小盾率先崩裂成碎片,三层护身光罩也如薄纸般层层破碎,毫无阻挡之力。 光柱穿透防御后,径直轰中童老,他身体一僵,连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出,便直挺挺坠向下方山林。宁不凡随即心念一动,五枚血灵钻飞回流回掌心,血煞之气收敛不见;同时指尖弹出一颗火球,追着童老尸体坠去,火光闪过,尸体在空中便化为灰烬,散入下方林间,不留半点痕迹。 解决完童老,宁不凡目光一转,望向远处另一方向。只见鬼老在两颗碧绿骷髅头的牵引下,正神色紧张地左右观望,一边全力飞遁,一边将神识全开,时刻提心吊胆——他深知只要还在元婴修士的神识笼罩下,便随时可能被追杀。可当他心神不宁地看向前方时,心瞬间沉到谷底。 不远处的空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名二十余岁的青年,身着淡青儒衫,正温和地冲他笑,露出一口雪白牙齿,正是追来的宁不凡。 鬼老尚未来得及调首逃窜,宁不凡便和颜悦色说道:“既然是老相识,也不必多言,今日便了却过往因果吧!”说完,掌心再次涌出暗红血煞,五枚血灵钻凝结而出,化作五道血色流光,带着凌厉的破风之声直刺鬼老。 “不可能?!”鬼老急忙催动两颗碧绿骷髅头挡在身前,骷髅头喷出墨绿色雾气,试图阻拦血灵钻。可血灵钻径直穿透雾气,击碎骷髅头,随即洞穿鬼老的护身光罩与躯体。鬼老闷哼一声,身体软软垂下,朝着下方坠落。 宁不凡指尖一动,五枚血灵钻飞回掌心收敛,同时一道灵力卷向坠落的鬼老尸体,先将其腰间的储物袋与碧绿葫芦(飞行法宝)摄来收入自己储物袋,再弹出一颗火球,将鬼老尸体引燃。火光中,尸体很快化为灰烬,散落在下方山林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时,宁不凡的识海中传来银月兴奋激动的声音:“主人,银月快要追上那驾驭白禽的结丹女修啦!”——结丹修士的器灵与主人间的识海传音,本就可覆盖百里范围,五十里距离完全能够清晰传递。 宁不凡闻言,当即在识海中回应:“不用追她了,其他筑基修士全部交予你负责击杀,记得务必让他们灰飞烟烬,不留痕迹!” “放心主人!银月定不会让那些人有机会逃脱!”银月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利落,迅速应下。 另一边,菡云芝骑在洁白的灵禽上,整个人与灵禽被柔和白光笼罩,化作一道三四丈长的白虹匆匆飞遁。她娥眉紧锁,手中捧着一块巴掌大的绿色玉碟仔细查看,脸上神色阴晴不定——那玉碟晶莹剔透、翠绿欲滴,边缘刻有诸多金银色上古符文与深奥铭印花纹,散发着惊人的绿色灵气,显然是件非同一般的异宝。 可就在这时,菡云芝眼角的余光瞥见,身后紧追不舍的血红闪电竟骤然调头,眨眼间便从视线里消失不见。她心头猛地一怔,握着玉碟的手指下意识收紧,不禁勒停灵禽悬在半空,回头望向血色闪电消失的方向,眼中满是疑惑:“为何突然不追了?是另有目标,还是设了什么陷阱?”她眉头皱得更紧,神识下意识向四周探去,却未感应到异常气息,一时竟不知该继续遁逃,还是暂作停留观察,神色愈发犹豫。 菡云芝娥眉紧锁,手中捧着一块巴掌大的绿色玉碟仔细查看,目光紧紧锁在碟面,脸上神色阴晴不定。那玉碟晶莹剔透、翠绿欲滴,边缘刻有诸多金银色上古符文与深奥铭印花纹,散发着惊人的绿色灵气,一看便知是件非同一般的异宝;而在玉碟中心光滑如镜的区域,七八个红色光点正像萤火虫般忽暗忽明地闪烁。 可就在这时,一个红点骤然亮了一下,随即从碟面消失不见。菡云芝见此,抿紧红唇,脸上浮出一丝忧色,眼神愈发专注地盯着玉碟,连眼都不敢眨一下。 但仅仅片刻后,又有两个红点猛地狂闪,同样从玉碟表面褪去踪迹。菡云芝秀丽冰洁的脸上终于神色大变,指尖下意识攥紧了玉碟边缘。未等她缓过神,第三个红点也随之熄灭——此刻碟面上,只剩两个南辕北辙的光点还在微微闪烁。 “除了我和柳师妹,四名筑基弟子竟几乎同一时间遭了毒手……”菡云芝温婉地拂过额前青丝,嘴角牵起一丝苦笑,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难道是那元婴修士的同伴出手?竟有如此迅疾的追杀速度,连分散逃亡都避不开。是我太小瞧他们的手段了,恐怕鬼灵门那些人,也未必能好过。早知道如此,当初不如所有人聚在一起,拼上一拼。” 她心中虽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却也明白此刻纠结无用。菡云芝深吸一口气,将玉碟收入储物袋,随即杏唇微张,一颗晶莹圆润的光珠从檀口喷出。光珠在她面前滴溜溜转了一圈,稳稳落在身下灵禽的头顶,竟一动不动地定在那里。 菡云芝双手掐诀,脸色凝重地冲光珠一点。圆珠瞬间爆发出刺目光芒,灵禽也随之扬颈长鸣,双翅猛地一振,划出一道白色长痕从原地激射而出,遁速比先前快了近半还多。只是她法诀未撤,脸色已微微泛白——这般秘术,显然极其耗损元气。 但杀身之祸近在眼前,菡云芝也顾不得心疼,只一心催动灵禽,朝着远离危险的方向疾驰。 与此同时,银月身着血色披风,化作一道赤电在天际穿梭。她凭借披风加持的遁速,先追上东侧一名筑基修士,绿煌剑一挥便破其防御;随即转向西侧,片刻间又截住两人,剑光闪动间不留活口;最后寻到北侧那名修士时,对方刚想祭出法器反抗,便被银月一剑洞穿要害。四人皆在短时间内殒命,尸体也被她随手引燃,化为灰烬,与菡云芝玉碟上红点消失的顺序完全对应。 柳玉驾着遁光逃至一处瀑布之下,湍急水流从崖顶倾泻而下,溅起漫天水雾,将她纤弱的身影裹在一片朦胧之中。她急促喘息着按住胸口,指尖掐诀召回悬浮于身前的绿色玉碟——碟面光滑如镜,原先清晰闪烁的六道红点已只剩两枚。四枚代表随行筑基男修的驳杂光点,早在先前奔逃中接连暗去,显然已殒命于追兵之手;余下两枚里,一枚是自己的气息,亮得有些摇摇欲坠,另一枚代表菡云芝的光点却依旧稳定,正不断向远处偏移,已缩至玉碟边缘,距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拉远,看来菡云芝已暂时脱离险境。 “那四人竟死得这么快……”柳玉盯着玉碟上消失的红点,睫毛剧烈颤抖,心头掠过一丝惊悸,随即被更深的恐慌与怨毒交织取代。她猛地攥紧玉碟,指节泛白到几乎断裂,碟面冰凉的触感也压不住眼底翻涌的戾气,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尖声暗骂:“凭什么?!菡云芝凭什么能脱身?!” “论心机、论狠辣,我哪点不如她?”她胸口剧烈起伏,呼吸粗重如兽,眼神阴鸷得几乎要滴出墨来,“不过是投了个好师门,靠着长老们的偏爱占尽资源,还有那些所谓的‘人脉’给她铺路罢了!论资质,她不过是宗门刻意捧出来的虚名声头,真要论实打实的应变和手段,她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想到菡云芝自入门起便备受瞩目,宗门秘境优先准入,高阶功法随意挑选,连外出历练都有金丹修士暗中护送,而自己却要步步为营、机关算尽,才能勉强争得一丝资源,柳玉眼底的嫉妒便如毒藤般疯长。“她能脱身,不过是靠着师门提前布下的退路,并非真有什么过人本事!凭什么她就能借着人脉庇护安然无恙,留我在这里被元婴修士死死追杀?!” 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滴落在玉碟上,晕开点点红痕,却丝毫未觉疼痛。“那些长老眼瞎了吗?放着我这般真正有能力的弟子不顾,反倒把资源都堆在一个只会依赖背景的草包身上!如今倒好,她自在逃窜,把我抛在这龙潭虎穴里等死,这公平吗?!” 她本以为带着四名下属能稍作牵制,哪怕牺牲他们换得逃亡时间也好,可眼下看来,那追兵根本没给下属任何周旋的机会,连让她借机隐匿的空隙都没有。而菡云芝不过是运气好,得了宗门积累的人脉庇护,才能侥幸避开追杀,想到这里,柳玉银牙咬得咯咯作响,满心都是“凭什么好事都让她占了”的愤懑与不甘。 “连筑基修士都挡不住片刻,这元婴修士的手段也太狠了!”她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心头又惊又恨——惊的是追兵实力恐怖,恨的是自己时运不济,更怨菡云芝占尽资源却不肯与她共渡难关,甚至连一丝援手的意思都没有。身后裹挟着雷鸣的遁光越来越近,神识中那股沉甸甸的压迫感如影随形,连呼吸都变得滞涩,灵力在体内疯狂运转,已隐隐有枯竭之兆。 柳玉猛地抬头,眼底阴鸷褪去,只剩下孤注一掷的狠厉,她抬手抹去掌心的血迹,声音沙哑却带着决绝:“再逃下去灵力耗尽,只会和那四人一样的下场!不如拼一把!”她猛地转身,目光扫过瀑布后侧的崖壁凹陷处,眼底闪过一丝算计——此处水雾浓重,正好能遮掩气息,若能借着地形布设陷阱,或许能搏得一线生机! 她猛地抬手拍向腰间灵兽袋,三道乌黑流光骤然飞出,落地便化作三只尺许长的蜈蚣——这些蜈蚣与寻常品类截然不同,浑身乌黑发亮如墨玉,背生两对雪白薄翅,六足尖锐如刀锋,刚一现身便张开颚齿,喷出大口雪白冰霜。寒气瞬间弥漫开来,下方水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成冰,连飞溅的水雾都冻成了细碎冰晶。 柳玉身形急退,落在冰面中央,双手掐诀护住周身,将剩余灵力灌注于体表灵光,摆出严密的防御姿态。耳中雷鸣声已近在咫尺,天边一道银弧划破水雾,那道让她心悸的遁光正疾驰而来。柳玉死死盯着那道身影,掌心沁出冷汗,却强撑着不让惧意显露:“好歹自己是结丹修士,就算打不过,也得让他知道我柳玉不是任人宰割的!” 柳玉不敢大意,足尖点地,身形瞬间向后掠出数丈,同时将灵力运转到极致,目光却未离半空上方的身影,随时准备避开接下来的攻击。说时迟那时快,银色电芒中骤然凝聚起一团刺眼的青色光晕,不等柳玉反应过来,一道青色剑芒便如闪电般爆射而出,带着精纯的木属性灵气,直朝她胸口击来! 柳玉瞳孔骤缩,心脏猛地一沉——这剑芒的速度与灵力浓度,绝非她能硬接!脚下灵力瞬间爆发,身子向后倒飞而出,同时急喝一声,令身前那只双翼霜蚣喷出大片冰霜寒气。可剑芒穿透寒气时竟未减势,只是擦着她的肩头掠过,重重击中后方的瀑布冰墙,冰墙瞬间崩裂,碎冰飞溅如雨。 不等柳玉喘口气,几块被余波掀飞的巨大冰块已朝她砸来。她指尖灵力急转,几道法诀脱手而出,精准劈在冰块上,将其击得粉碎。落地瞬间,她迅速掐诀,周身泛起淡淡的灵力光晕,目光紧盯着头顶光晕中的身影,掌心已沁出冷汗。 金色羽翼缓缓展开,宁不凡与银月的身影显露出来——宁不凡一身青色长袍,周身萦绕着若有似无的精纯木灵气,脸上虽带着笑意,嘴角却微微上翘,勾起一抹难辨意味的弧度;银月依偎在他身侧,单手轻触宁不凡脸颊,另一手缠上他的手臂,眼神带着几分恃宠而骄的慵懒,浑身散发出妩媚妖艳的气息,时不时用脸颊蹭了蹭宁不凡的肩头,黏人劲儿十足。 柳玉看着二人这般亲密姿态,心头咯噔一下,嫉妒与惊惧瞬间交织——这元婴修士气度不凡,身边妖女却媚骨天成,莫不是出来猎捕女修的邪修老魔,要将自己抓去做炉鼎?她强压着心头慌乱,喉间滚动了一下,语气故作镇定却难掩话音里的发紧,指尖悄悄扣住一枚毒雾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冷声质问道:“阁下究竟是何人?无故追杀我御灵宗修士,莫非是与我宗门有旧怨?” 话一出口,她心头便掠过一丝难堪的窘迫——旁人报家门时,总能昂首抬出师尊名号撑腰,可自己无师无靠,只能硬着头皮扯宗门大旗,声音不自觉又拔高了几分,带着几分色厉内荏的逞强:“我乃御灵宗核心弟子柳玉!我宗东门图宗主神通广大,元婴长老遍布各州,阁下今日若伤我分毫,他日必定难逃宗门追责!”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说着,她暗中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刺痛感才勉强压下几分慌乱——恨自己时运不济,没能拜入元婴长老门下,连个能拿出来威慑对方的靠山都没有,只能靠着宗主的名头虚张声势。反观菡云芝,遇事便能搬出菡长老,何曾这般狼狈?这份不甘与羞愤如毒藤疯长,让她看向银月的眼神愈发阴鸷:同样是女子,凭什么这妖女能得元婴修士这般宠爱,依偎在侧安然无恙,而自己却要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若今日能侥幸脱身,日后定要修炼更强功法、攀附更高靠山,将这对男女狠狠踩在脚下! 她一边虚张声势,一边飞快给三只双翼霜蚣使了眼色,眼底闪过一丝狠戾。三只蜈蚣立刻心领神会,悄悄挪动六足,顺着冰面滑向宁不凡与银月两侧,尖锐的足尖抠着冰面划出细碎划痕,颚齿不断滴落冰霜,周身寒气愈发浓郁,随时准备发动突袭。目光再次扫过银月那副黏人依赖的模样,柳玉眼底的阴鸷与不甘更甚,指尖的毒雾符已蓄满灵力,只待稍有机会便要拼死一搏。 “能在本座一击之下还如此镇定,看来你果然甚合吾意!我心甚慰啊!”宁不凡微微一笑,话音未落,银月便如离弦之箭般从他身旁跃下,手持绿煌剑朝柳玉俯冲而去。可就在靠近柳玉丈许之地时,银月却突然停住,仅将剑刃横在身前封住退路,并未贸然出手。 柳玉目光扫过银月手中的剑,又抬眼看向宁不凡,强压下心底的不安:“前辈既已擒住晚辈,何必多做试探?若要取晚辈性命,尽管动手便是,晚辈柳玉虽非顶尖修士,却也不会乞怜求饶。” “你叫柳玉,此前是天罗国散修,如今是魔道御灵宗的至木灵婴候选人,师姐是菡云芝,没错吧?”宁不凡突然开口,一句话便将她的底细和盘托出。 柳玉心中猛地一紧——他竟连自己的出身和宗门差事都查得一清二楚!看来对方绝非临时起意截杀,定是那合欢宗的元婴老魔无疑!传闻合欢宗修士最喜抓捕女修充作炉鼎,还惯于提前打探目标底细,今日之事恰是这般做派。 但她面上仍强装镇定,指尖死死攥着毒雾符,顺着话头沉声施压:“前辈既知晚辈来历,便该知晓晚辈乃御灵宗弟子!宗门虽不比贵宗势大,却也容不得外人随意欺凌,前辈这般行事,就不怕与我御灵宗结怨?”话落时故意加重“贵宗”二字,眼底藏着几分试探——若真是合欢宗修士,定会因宗门名号生出几分顾忌,好歹能为自己争得一丝喘息之机。 她暗中瞥了眼依偎在宁不凡身侧的银月,心头愈发笃定:这妖女媚骨天成,想必就是那老魔豢养的炉鼎或侍妾,今日怕是要借着老魔的势力,将自己也拖入这深渊!嫉妒与恐惧交织着涌上心头,她悄悄给双翼霜蚣使了个眼色,只待对方露出破绽,便要拼尽全力一搏。 “你敢这般对我家主人说话!”银月一听这话,顿时恼羞成怒,握着剑刃的手微微用力,似要冲上来动手。 “唉!银月!不得无礼。”宁不凡假意抬手一挥,示意银月收势,笑着打圆场,“你与我这爱婢也算萍水相逢。本座此来,并非为之前你姐妹二人尾随本座之事迁怒于你,只是想问——你身前这灵宠,是否为六翼霜蚣?” 柳玉垂眸沉默,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他居然是为霜蚣而来!这灵宠是她好不容易寻得虫卵培育,怎能轻易交出?可面对元婴修士,她又无反抗之力,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 宁不凡见她这副模样,顿时仰头哈哈大笑,笑声中满是掌控一切的得意,可下一秒,他脸色骤然一沉,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果然是六翼霜蚣!还不将剩余的一并放出来,让本座一观!” 柳玉心中一叹——该来的终究躲不过。她对着宁不凡拱手躬身,语气恭敬却难掩警惕:“前辈慧眼,晚辈仅有此三只双翼霜蚣,再无多余。而且此灵宠已与晚辈血脉认主,若强行剥离,恐会灵宠修为大跌,还望前辈三思。” 三只霜蚣本就被宁不凡的元婴威压牢牢锁定,那股直透魂体的压迫感,吓得它们六足骤然绷紧,庞大的身躯僵在原地,连薄翅都不敢颤动一下,只敢低垂着头,眼中满是惊惧,连看向宁不凡的勇气都没有。 宁不凡目光落在霜蚣身上,眼底闪过一丝确认后的欣喜,随即仰天大笑,声音震得林间树叶簌簌掉落:“真是天助我也!没想到这六翼霜蚣的异种,竟真在你手上!” “柳…小友。”宁不凡收敛笑意,语气却难掩急切,“这霜蚣本是我囊中之物,乃本座心仪已久的灵兽,早年错失,没曾想被你拾得其卵抚养成虫。本座念你抚育有功,之前的事既往不咎,但霜蚣必须交予本座。不过本座不会亏待你,灵石、功法,你任选其一作为补偿如何?” 柳玉心中冷笑 —— 这话听着客气,实则根本没给她拒绝的余地。面上却故作难色:“阁下有所不知,这霜蚣与晚辈已结血脉羁绊,若强行交出,不仅霜蚣会灵性大损,晚辈自身也会受反噬。且此灵宠乃我日后冲击元婴的助力,还望阁下能换个条件,只要不涉霜蚣,其他要求晚辈皆可应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血脉认主又如何!休要得寸进尺!”银月猛地踏前一步,剑刃直指柳玉脖颈,“真以为老祖不敢动你?给脸不要脸,今日就让你知道银月的厉害!” 柳玉强自镇定迎上银月的目光,语气冰冷如霜:“晚辈敬阁下是元婴前辈,才一再忍让,却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这位道友这般咄咄逼人,莫非是觉得我御灵宗无人,或是觉得结丹修士就可随意欺凌?真要动手,晚辈即便拼了修为大跌、魂飞魄散,也定要让道友付出点代价! 银月脸色一僵,转头看向宁不凡,眼中满是“这戏还要演下去吗”的疑问。宁不凡眉头微蹙,沉默片刻后缓缓抬手。银月心领神会地收了剑刃,屁颠屁颠飞回宁不凡身后,狠狠瞪着柳玉,似在记恨方才的对峙。 柳玉心中清楚,硬拼绝非上策,眼下只能以退为进。她索性放缓语气,看似妥协实则暗藏锋芒:“前辈既为元婴修士,想必不屑于强夺晚辈灵宠。不如这样,晚辈可暂借霜蚣为阁下办事,但事后需归还于晚辈。若前辈担心晚辈反悔,晚辈可立下心魔誓言,绝无半分虚言。” “呵呵呵!”宁不凡收了风雷翅,驭光落在柳玉身前,眼神中满是玩味,“有趣的小女,竟懂得以进为退。可惜本座想要之物,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他话音顿了顿,转头看向三只霜蚣时,语气又缓和下来,“不过你也不必为此搭上性命——若你这双翼霜蚣借与本座办成一事,日后本座便带你走一趟秘境。那秘境里,随便一件资材宝物,对你这结丹修士而言,都是炙手可热的机缘造化。” 柳玉当即躬身拱手,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 “怯懦”:“前辈厚爱,晚辈感激不尽。只是秘境凶险,晚辈修为低微,恐难帮上前辈大忙。且御灵宗尚有差事在身,若随前辈前往,怕是会误了宗门之事,还望前辈容我再斟酌几日。” “哼!姓柳的,你别给脸不要脸!”银月将绿煌剑在手中舞了个剑花,语气满是威逼,“老祖带你去秘境是抬举你,你竟敢不领情?真以为进不进由得了你!” 柳玉猛地抬头,眼神瞬间变得决绝:“前辈若真心想让晚辈相助,便该拿出诚意!这位道友这般威逼,莫不是觉得我柳玉好欺负?今日要么前辈收回强夺之意,依晚辈之前所言暂借霜蚣;要么晚辈便引爆霜蚣灵核,与这灵宠一同陨落,绝不让前辈得偿所愿!” 话音未落,柳玉心念一动,三只双翼霜蚣庞大的躯体骤然绷紧,通体莹白的绒毛泛起淡淡的血光,腹部微微鼓胀,竟真有爆发之势,连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了一丝躁动的灵气。 “好,好,好!”宁不凡连说三个“好”字,转身看向柳玉时,脸上的戏弄散去几分,多了些欣赏,“本座向来喜欢胆识过人的小辈,怎会真强夺你的灵宠?” 他眼风扫过一旁静立的银月,见她会意颔首,话锋陡然一转,语气添了几分不容置喙的笃定:“不过,你这双翼霜蚣,本座是势在必得。你既不愿割爱,那便随本座一同走一趟——本座正需能操控霜蚣之人,为本座办件事。届时待那处秘境开启后,里面机缘无数,可凶险也远超你的想象,寻常结丹修士去了便是送死,但若有本座在,途中即便遇危,也会亲手护你,绝不让你陨落。” 宁不凡向前半步,周身木灵气微微涌动,无形的威压又重了几分:“柳小友,本座看你胆识不俗,又与霜蚣有血脉羁绊,倒是个可塑之才。本座愿收你为亲传弟子,你可愿拜入本座门下?给你三息时间,速速抉择吧!”说完,他不再看柳玉的反应,背过身望向远处瀑布飞溅的水雾,姿态从容,竟真有几分胸有成竹的模样。 柳玉见状,心头猛地一震,连忙将三只双翼霜蚣收回灵兽袋中,指尖因心绪激荡而微微发颤——他居然要收自己为亲传弟子?! 她心中飞速盘算,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合欢宗虽以采补炼化为名,名声不佳,可终究是元婴修士坐镇的大宗!御灵宗虽收留了她,可宗主东门图更看重菡云芝,自己无师无靠,此次若空手回去,不仅难逃追责,更难有出头之日;而拜入这位元婴前辈门下,不仅能保住霜蚣,还能得一强硬靠山,日后在天南也能挺直腰杆,再也不用看旁人脸色! 更何况,以合欢宗的底蕴,必定有高阶功法和海量资源,自己的修为定能突飞猛进,届时别说追上菡云芝,便是超越她也并非难事!这般权衡下来,似乎没有半分拒绝的理由。 此时,宁不凡的声音再次响起:“柳小友,不管御灵宗许你什么好处,本座都要提醒你——东门图对你的信任,远不及菡云芝。此次空手返回,你终究难有机会。反观我落云宗,在天道盟势头正盛,你若拜我为师,成为亲传弟子,今后整个天南,都无人敢动你分毫!好好考虑清楚。” “落云宗?”柳玉心头猛地一怔,先前的激动瞬间被错愕取代,支支吾吾道,“前辈……您竟是天道盟落云宗的修士?”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先前满心以为对方是合欢宗老魔,此刻听闻“落云宗”三字,才知自己闹了天大的误会——这落云宗在天南虽不算顶尖大宗,名声远不及御灵宗、合欢宗响亮,却也是天道盟下辖的正经宗门,绝非什么邪修门派! 心头最后一丝犹豫与隐秘不安瞬间烟消云散,反倒涌起几分庆幸——幸好不是采补修士的宗门,既能得元婴修士庇护,又不必担惊受怕!她深吸一口气,语气愈发恭敬恳切:“前辈所言极是!御灵宗虽收留我,却始终将我置于菡云芝之后,晚辈处处受限,确无出头之机。若前辈真愿收我为亲传弟子,护我在天南立足,晚辈……晚辈愿拜入落云宗门下,从此追随前辈左右,绝无二心!” 说罢,她对着宁不凡深深叩首,额头触及冰面,眼底满是释然与憧憬——不管落云宗名声如何,能摆脱御灵宗的窘境,得元婴师尊撑腰,总比在菡云芝的阴影下苟活强! “好!好好!乖徒儿!”柳玉话音刚落,宁不凡瞬间喜上眉梢,大步上前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眼神得意地瞟向银月,语气满是炫耀,“从今日起,你就是本座的亲传弟子!” 说着,他抬手从储物袋中一掏,先取出一枚黑沉沉的手环和青竹峰禁制令牌,又拿出一套绣着暗银色云纹的青衣素裙,一同递到柳玉面前:“这手环名唤宁阴环,是本座早年所得的法宝,既能当师门信物,危急时更能护身;这令牌是青竹峰禁制令牌,可自由出入峰内;这套是青竹峰亲传弟子的服饰,你且换上。”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柳玉身上的御灵宗法衣,补充道:“等返回落云宗行过正式拜师礼,为师另有更合你修炼的重宝相赠。” 柳玉连忙双手接过宁阴环、令牌与青衣素裙,躬身施了一礼:“多谢师父!”话音刚落,她捧着衣物的手指微微收紧——当着二人的面换衣,让她心头掠过一丝不自在。可转念想到自己已拜入元婴修士门下,此刻扭捏反倒显得不识抬举,便强压下局促,抬眼飞快扫了二人一眼:宁不凡神色淡然,似是并未在意;银月却嘴角噙着浅笑,眼神带着几分玩味地盯着她,那目光让柳玉心头一紧,脸色顿时微沉。 她不再犹豫,指尖灵力轻转,先解开御灵宗法衣领口的禁制。法衣失去灵力支撑,顺着肩头缓缓滑落,露出内里素色内衬。她动作利落,没有半分拖沓,抬手将法衣叠好,随手丢向腰间储物袋,袋口灵光一闪,衣物便被收了进去。紧接着,她将宁阴环套在手指,冰凉的触感让她心神稍定,再抓过悬浮半空的青衣素裙,指尖捏住裙腰,手臂一扬便将裙子套上,另一只手迅速系好腰间暗扣,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残影——全程没敢再看二人,只垂着眼,目光死死盯着地面,耳尖却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意。 待裙摆垂落至脚踝,她才松了口气,抬手将青竹峰禁制令牌与换下的内衬一同收入储物袋,动作间仍带着几分紧绷。她微微抬头,神色已恢复如常,只是语气里仍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生硬:“师父,弟子已换好衣物。” 说罢,又迅速垂下眼,避开与二人的目光接触,显然还没完全适应这般在他人注视下更换衣物的场景。 喜欢宁尊仙途请大家收藏:()宁尊仙途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9章 柳青归宗 刚换好衣物,柳玉指尖还未从储物袋上收回,一股温润的木灵气息便裹了过来,这气息里带着几分平和,却仍让她心头一紧。抬眼时,宁不凡的手臂已揽在她腰间,柳玉浑身骤然一僵,指尖下意识蜷起,连呼吸都顿了半拍。那股精纯的木灵气息萦绕周身,没半分暖意,反倒催生出一阵难以言喻的局促:毕竟是刚拜入的师尊,又是能轻易碾压她的元婴大能,这般近距离接触,让她连多余的动作都不敢有。 “随为师回宗。”宁不凡语气平和,无过多修饰,话音未落,周身青芒骤起,遁光凝实清亮,裹挟着柳玉便往溪国云梦方向飞去。银月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狐族灵韵,一双剔透眼眸精准落在宁不凡揽着柳玉腰间的手上。那只曾无数次轻揉她狐身的手掌,此刻正稳稳贴着旁人的衣料,让她尾椎的灵毛都下意识炸起半分。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嗔怪,化作极轻的一声哼唧消散在空气里,旋即身形化作淡银色灵影,赌气似的蹭过宁不凡的袖口才钻进去。 袖中灵纹温软,她却没像往常般蜷成一团,小爪子轻轻扒着布料暗忖:前刻还喊着要与霜蚣同爆,见有台阶便躬身拜师,这柳玉倒也算务实。只是主人也真是,刚还在夸我机敏,转头就对旁人这般亲近——往后定要多盯着些,每日在他跟前晃悠,免得这新收的弟子趁虚而入,生了什么变数抢了我的位置。 遁光骤然提速,掠过元武国边境进入溪国境内,耳畔风声呼啸,下方云梦山脉的林海飞速向后掠去。宁不凡放缓遁光速度,收回揽在柳玉腰间的手,淡声道:“此地已无御灵宗耳目,你自行御遁跟随。”柳玉如蒙大赦,连忙催运灵力展开结丹修士的遁光——色泽虽不及元婴遁光凝实,却也稳当,她落在后方丈许处,指尖仍微微发颤:虽自愿拜师脱离御灵宗,可对这位新师尊始终存着忌惮,方才的近距离接触仍让她浑身不自在,只是眼下宁不凡关注点似在赶路,让她暂时松了口气。 银月淡银色灵影在空中微晃,瞥了眼柳玉紧绷的背影,又转向宁不凡从容的侧脸,嘴角隐现一丝笑意,心里接着盘算:回峰后先去查探青竹峰灵兽室的禁制,免得这新入门的不懂规矩,把霜蚣随意放养扰了灵脉,也算替师尊分些心。 柳玉正暗自攥紧灵力收束气息,连指尖都绷得发紧——生怕半点异动惹得身旁元婴大能不快,脑中只闪过以往执行御灵宗任务时的厮杀场景。 宁不凡揽着柳玉腰间的手臂稳如磐石,周身元婴修士特有的凝实遁光裹着两人,在天际划出一道几乎不见残影的淡青色弧光——速度虽快,却无半分颠簸,连迎面的罡风都被遁光挡在体外。风声被遁光隔绝得极淡,他平淡无波的声音清晰落在柳玉耳侧:“你既已愿入我门下,御灵宗的《驱虫术》,可先拿与为师一观?” 柳玉被遁光稳稳托着,本就因与元婴修士近距离相触而浑身紧绷,闻言身子猛地一僵,周身筑基修士的微弱灵力骤然滞涩——前御灵宗修士对宗门秘辛的警惕本能让眼底闪过一丝锐光,又立刻想起自己尚未完成落云宗拜师仪式、仍算“半脚踏两宗”的处境。 她垂眸时眼睫急促颤了两下,不敢抬头看身前的宁不凡,只将视线落在下方飞速倒退、几乎连成一片绿影的山林,被揽在身侧的手悄悄蜷起指节,语气带着几分因处境尴尬而更显的局促:“师尊容禀,《驱虫术》是御灵宗立宗秘典,弟子未叛离宗门时,曾立誓‘秘不外传’,如今虽愿拜入师尊门下,却也不敢违逆昔日誓言、坏了宗门铁律,还望师尊恕罪。” 宁不凡听着答复,揽在她腰间的手臂未松未紧,只指尖极轻地在她腰侧衣料上顿了半息,像是确认遁光包裹的稳固,又似对她答复的无声回应。柳玉被这细微触碰惊得呼吸微滞,原本紧绷的脊背又绷直了几分,连垂着的眼睫都凝住了颤动,直到宁不凡依旧以平稳遁光带着她朝着落云宗方向飞去,才悄悄松了半口气。 一道青虹遁光落在青竹峰洞府前,石门隐在灵藤后,门前灵晶灯照亮符箓纹路。宁不凡抬手按上符箓,淡青色灵力流转间,门扉缓缓滑开,内里石道直通主厅,灵木与丹药的清苦气息弥漫开来。银月淡银色灵影紧随其后,灵眸扫过洞府内景,带着几分对环境的熟稔,却未多言,只安静跟入。 “入内。”宁不凡率先迈步,语气平淡却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身影融入主厅光影。他目光扫过柳玉,见其神色间仍有几分拘谨,未先开口,只等着对方主动行事。 未及柳玉有所动作,洞府内侧室灵兽室方向突然传来“轰隆”闷响,侧室入口的光幕瞬间泛起剧烈涟漪,似有重物在其内疯狂冲撞。柳玉循声急望,心头骤然一紧——这灵兽室竟藏在洞府之内,她此前竟毫无察觉!目光穿透光幕,见一头披甲铁犀正用巨角狠撞光幕,兽瞳赤红如血,甲胄上未干的污渍与额间“付”字纹格外刺目,她瞳孔骤缩,失声暗道:“这是元武国付家的镇族灵兽!”曾听御灵宗宗内前辈们提起过此兽,怎会被关在此处?内心满是惊惶,连指尖都下意识攥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话音未落,宁不凡端坐石椅上纹丝未动,指尖却已凝出一道金色电弧。“噼啪”一声脆响,辟邪神雷穿透光幕,精准落在铁犀身上。雷光触甲的瞬间,铁犀闷哼倒地,冲撞声戛然而止。他收回灵力,语气依旧平淡无波:“不过是被戾气冲了灵智,折腾罢了。”仿佛方才只是随手解决一件琐事,目光却已转向仍未平复惊色的柳玉,带着几分审视。 柳玉强压下心头震荡,攥着灵力上前,站在主厅中央时,见宁不凡周身木灵气息愈发厚重,更显高深难测,心底的敬畏又深了几分。未等她开口,宁不凡指尖已凝出一缕淡青灵力,悬在半空却不落下,只淡淡问道:“想入我门下做亲传弟子,需受禁神术约束——一防你泄密招祸,二护你识海不受控,你可愿意?” 柳玉心头微顿,指尖下意识蜷了蜷——早听闻元婴大能收徒必有禁制,可真到此时,仍难免有几分迟疑。但转念一想,禁神术还能护持识海,并非纯然束缚,且对方神色淡然,无半分强迫之意。她深吸一口气,垂首应道:“弟子明白,愿受禁神术,谢师尊为弟子考虑。”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恭顺,却难掩一丝紧张。 宁不凡见状,指尖灵力缓缓落下,探入她眉心:“安心受术,无甚痛楚。” 柳玉只觉眉心微热,温和灵力裹住识海核心,悬着的心才稍定。她知晓这是拜师关键,未等宁不凡多言,指尖迅速探向腰间储物袋和灵兽袋,取出淡青玉简与三只双翼霜蚣,躬身递上,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弟子早备妥《驱虫术》核心玉简与双翼霜蚣,献与师尊,表拜师诚意!”生怕慢了半分,惹对方不快。 宁不凡指尖虚悬,目光扫过那三只翼上带霜的虫蛊,声音依旧平淡:“此双翼霜蚣对你修行亦有辅助,暂由我保管,待其产下虫卵,自会还你。” 话音落,柳玉还未来得及应声,便觉那股裹住识海的温和灵力骤然流转,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意味渗入识海深处。待灵力完全融入识海,柳玉回过神,当即双膝跪地,行拜师礼,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弟子柳玉,叩拜师尊,求师尊收录!” 宁不凡颔首,分别将玉简和双翼霜蚣各自收入袋中后,指尖探向腰间储物袋,取出辟火宝衣、白犀佩与数瓶丹药,置于石案:“这宝衣御火,玉佩御寒,丹药供你结丹修行用,一并予你。” “御灵宗旧事已了,旧名不用——此后你叫柳青,在青竹峰下择一子峰自行开辟洞府。” 柳青望着石案上的宝物,眼底瞬间亮了几分,所有疑虑与拘谨一扫而空,只剩笃定:“弟子柳青,谢师尊赐宝、赐名、赐峰!定不辜负师尊所托!”语气里满是欣喜与感激,连腰杆都挺直了几分。 她应声起身,垂手立在旁侧,静候宁不凡吩咐。此刻心底最后一丝不安消散,只觉落云宗终是自己的安身之处,对未来修行也多了几分期待。 “柳青,你且随为师去见宗门太上长老年兄,也好让宗门知晓为师收你为徒之事。”宁不凡语气平淡,话音落时,周身已泛起青芒,元婴修士的遁光凝实清亮。柳青见状,连忙催运灵力跟上,遁光色泽稍淡,始终保持在宁不凡身侧丈许外,不敢有半分逾越。 “宁兄此次游历归来,倒是比预计早了些。”程天坤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宗门师兄弟间的熟稔,抬手时指尖灵力微滞,目光扫过柳青,多了几分审视,“看你气息稳实,想来途中无甚波折。这位女修是?” 宁不凡颔首,侧身让过柳青,声音平淡却条理清晰:“师弟途经元武国时,与此女颇有渊源,便收为亲传,改名柳青。” 柳青连忙上前一步,躬身行礼时脊背绷得笔直,语气里掺着几分后怕与恳切:“弟子幸得师尊收留,愿拜入落云宗,往后谨守规矩,绝不敢辜负师尊与宗门。” 程天坤闻言,眉头微挑,目光在柳青身上扫过,随即看向宁不凡,语气缓和了几分:“既是为师弟所收,往后让她在落云宗安心修行便是。” 柳青垂首应道:“弟子明白,定当遵师叔吩咐,不敢有违。” 宁不凡待二人说完,才淡声道:“此次归来,一是告知二位,我已回宗,青竹峰后续事务可正常衔接;二是途经越国与元武国边界时,撞上三名鬼灵门修士,自称是碎魂真人门下,言语间对云梦三派多有挑衅,我顺手除了;三便是关于柳青,我已收她为亲传弟子,后续会按宗门流程报备,今日带她前来,也是免得后续宗门议事时再生波折。” 程天坤眉头先是微蹙,听到“除了三名碎魂真人门下”时指尖灵力微顿,随即舒展些许,语气添了几分认可:“宁兄考虑周全,禁神术可防万一,也好。只是碎魂真人那边,你折了他三名亲传,此事仍需留意——眼下魔道本就对咱们云梦三派心存芥蒂,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咱们后续得多留个心眼,尤其要防他暗中派人行刺报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吕洛则目光一沉,指尖灵力凝了几分,语气带着几分警惕:“程兄说得对,碎魂真人对亲传向来看重,三名亲传失联,他绝不会轻易罢休,只是眼下魔道没证据,暂时掀不起大浪——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宗门内外的巡逻得再加派些人手。至于柳青,擅驱虫术是个用处,只是入宗核查必须严格,一点都不能含糊,也得让她守口如瓶,绝不能对外提半句边界冲突相关的事,否则容易引祸上门,给碎魂真人抓着由头找咱们麻烦。” 柳青立在旁侧,垂着眼帘将三人对话记在心里,攥着衣摆的指尖又紧了紧——她虽不知碎魂真人具体实力,但能让两位元婴长老如此忌惮,定是不好招惹的角色,更不敢轻易插话,只默默打定主意:往后不仅要守口如瓶,连当时亲眼所见的细节,也绝不多提半个字,免得卷入这趟浑水。 程天坤与吕洛对视一眼,眼中先是闪过几分默契的亮色,随即齐齐点头应下。程天坤紧绷的神色彻底缓和,连眉宇间的淡青色灵力痕迹都似淡了些,语气里添了几分真切的欣喜:“宁兄这趟归来,真是给宗门添了双利!你晋元婴已是宗门大幸,如今又添柳青这等结丹修士,咱们落云宗的底气又足了几分——眼下宗门里结丹修士本就稀缺,白凤峰峰主宋玉这些年一直缺个得力副手,凡事都得亲力亲为,倒不如让你这弟子柳青去白凤峰给宋玉做个副手,也能尽快熟悉宗门事务。” 吕洛也收起凝着的灵力,指尖轻轻摩挲着袖沿,语气里满是赞同:“程兄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宋玉独自撑着白凤峰,既要管峰内修行资源调配,又要盯着峰内弟子考核,早就分身乏术。柳青既是结丹修士,想来也有几分处事能力,去当这副峰主再合适不过——既给宋玉减负,也能让柳青借这个位置尽快立足,一举两得。” 宁不凡闻言微微颔首,侧眸看向身侧的柳青,目光里带着几分提点:“二位长老既如此安排,你便先去白凤峰任职。往后跟着宋峰主做事,莫要辜负宗门的托付,但也别忘记自身修行。” 柳青心中一凛,连忙躬身应下,语气里难掩几分激动与郑重:“弟子谢二位师叔、师尊提携!定当尽心辅佐宋峰主,打理好白凤峰事务,绝不给宗门添麻烦!”她原以为入宗后需先从底层做起,没想到刚入宗便得副峰主之位,既意外又庆幸,更明白这虽是宗门看重师尊的缘故,但心底对落云宗的归属感又深了几分。 告别程、洛二人后,宁不凡周身青芒再起,元婴遁光裹着自身与柳青,朝着青木峰方向飞去。柳青紧随其后,结丹中期的遁光刻意收束了三成灵力,可一想到刚被程、吕二位长老安排去白凤峰任副峰主,心底又多了几分考量。 不多时,二人遁光落在青竹峰下一座子峰前。峰间灵雾萦绕,洞府外简易禁制泛着淡光,宁不凡感知到其内灵力波动——比此前浑厚了不少,显然是闭关有所成,淡声道:“沛灵已出关,随为师入内。”指尖灵力轻触光幕,禁制应声而开,语气里带着对慕沛灵的熟稔,目光却淡淡扫过柳青,似在提点她“谨言慎行”。 柳青跟着步入洞府,刚过石门,便见身着红色长裙的慕沛灵立于主厅。对方筑基后期的灵力虽仍不及自己,却比寻常筑基修士凝练许多,更透着久居青木峰的沉静——那是在宁不凡庇护下,耗时一年终于突破瓶颈后的安稳。慕沛灵见宁不凡归来,眼底瞬间掠过一丝真切的欣喜,可当目光落在柳青身上时,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了攥裙摆,随即又自然垂落,掩去了几分“面对主人身旁新来的女子”的细微局促。 “沛灵,这位是柳青,现已被我收为亲传弟子,安置在另一座子峰。”宁不凡侧身让过柳青,语气平淡却带着自然的熟稔,顿了顿又补充道,“程、吕二位长老刚有安排,让她去白凤峰任副峰主,给宋玉做副手。” 柳青当即上前一步,依修仙界礼数躬身行礼,腰弯得比面对程、吕二位长老时更甚半分——她对宁不凡的忌惮仍在,更清楚“师尊内眷”虽修为低,却能影响自己在青竹峰的处境,顺势将新职责一并提及,也是为了让慕沛灵知晓自己后续的重心,避免不必要的交集误会,语气沉稳却难掩几分刻意的恭顺:“弟子柳青,见过师娘。往后除了在峰内修行,还需去白凤峰协助宋峰主处理事务,若往后在青竹峰停留时间少些,还望师娘勿怪。” 慕沛灵闻言,眼底的讶异一闪而过——她虽不知这新手弟子的底细,却也明白这是宗门看重,连忙收起细微局促,上前半步虚扶,语气温和却多了几分郑重:“柳妹妹不必多礼,能得二位长老安排任职,是妹妹的本事。往后妹妹忙完白凤峰的事,回来修行便是。” 宁不凡见状,淡声道:“沛灵刚突破筑基后期,先稳固境界。柳青你刚入宗,对宗内事务调配若有疑问,可来问询与沛灵;白凤峰那边若有需协调的事,传讯即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弟子记下了,多谢师尊。”柳青应声,又转向慕沛灵,语气缓和了些许:“往后若有叨扰,需劳烦师娘,还望海涵。” 慕沛灵点头浅笑,眼底多了几分真切——刚出关便见到宁不凡带回新弟子,虽不知详情,却也懂该主动示好,语气温和道:“以后都是青竹峰的人,说什么叨扰。” 说罢,她目光轻轻落回宁不凡身上,见对方没异议,便安静立在一旁,不再多言。 柳青连忙道:“多谢师娘费心。”此刻她才真正松了口气,悬着的心总算落定。 宁不凡见二人已相互认识,便淡声道:“你先去开辟洞府吧。稍后我再寻你,交代后续修行及白凤峰事宜。” “弟子遵命。”柳青躬身应下,又朝慕沛灵略一颔首示意,才转身步出洞府,周身凝起遁光,朝着西侧子峰飞去,不多时便隐入灵雾之中。 待柳青的遁光彻底消失,宁不凡才转向慕沛灵,神识如细流般轻扫而过——清晰感知到她体内筑基后期的灵力虽已稳住境界,却在周天运转时,于丹田与经脉衔接处仍有几分初破境的滞涩,语气平缓却带着关切:“突破筑基后期后,灵力运转可有阻滞?尤其是引气过带脉时,是否有凝滞感?” 慕沛灵垂首应声,语气带着真切的恭顺与依赖:“回主人,起初确有几分不畅,现已自行理顺大半,只是后续修行稳固,仍有几分茫然。”她深知自身能有今日修为,全赖宁不凡庇护,言语间满是对“主人”的敬畏与信赖,眼底藏着对指引的迫切期待。 宁不凡颔首,指尖未动,只依着修仙界修士论道的简洁语气道:“你此前修行根基扎实,眼下只需按部就班稳固境界即可。待《大衍诀》第一层修至圆满,便去白凤峰寻宋玉取回第二层口诀的玉简,她自会给你。” 慕沛灵闻言,眼底瞬间亮了几分,连忙躬身致谢:“多谢主人提点,沛灵定当勤勉修行,绝不辜负主人所望。”语气里满是感激,那份因身份悬殊而生的自卑,也因这明确的指引消散不少。 宁不凡见她领会,便不再多言:“你继续稳固境界,我先回主峰洞府。”说罢,周身青芒微闪,遁光起时,已朝着青竹峰主峰方向飞去,洞府内只余下慕沛灵立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眼底满是追随的坚定。 返回洞府的宁不凡,见银月以娇羞妩媚之态半遮半掩浮现,周身灵韵流转,仍维持着少妇人形。他目光扫过,语气平淡问道:“银月,今日倒持久,竟还未恢复妖狐形态?” 银月闻言,身形微转,周身灵光一闪,已换上一袭紫色纱裙,娇声应道:“小婢妖狐之身的修为较往日精进,变身时长自然稍增。只是主人,当真要收那柳玉为徒?小婢虽知晓主人偏爱女修,就不怕因贪恋美色误了修行?或是这六翼霜蚣对主人而言,当真如此重要?若仅为驱虫秘术,施展梦引术强行搜魂便可得知,无需这般周折。”话语间满是不解,却仍带着对宁不凡的亲近。 宁不凡上前一步,揽住银月腰肢将其带入怀中,脸上露出几分满足,缓声道:“银月此言差矣。这六翼霜蚣,我是要用来加速炼化乾蓝冰焰的。” “它竟有此功效?”银月被这话惊得一怔,眉宇间凝起迟疑,一时无法判断真假。 “实话与你说,这六翼霜蚣喷涂的寒气,既能大幅缩短乾蓝冰焰的炼化时间,对冰焰本身亦有增幅奇效。”宁不凡话音落时,双手抬起,各伸一指。指尖灵光闪动间,一朵洁白霜花与一团蓝灿灿的冰焰先后浮现,悬浮于指尖,灵光流转,精致异常。银月见此,眼中满是惊讶。 宁不凡未多言语,张口喷出一小片青霞,将霜花与冰焰卷入其中。二者瞬间化为点点星光,交织混杂,随即传出低沉爆裂声,耀眼蓝白色刺芒亮起。青霞之内,一只紫焰小鸟悄然成形,双翅微振,盘旋飞舞,灵动异常。宁不凡望着这手指大小的紫鸟,脸上露出满意之色,眼底深处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这并非修罗圣火,是此前收服柳玉时,吸纳蜈蚣寒气后偶然发现的。其威力已明显胜过乾蓝冰焰,往后若六翼霜蚣所吐寒气进阶,此火威力只会更强,将来未必弱于修罗圣火。”宁不凡说着,指尖微动,紫焰小鸟围着手指飞舞两圈,便迅速没入手掌,消失不见。 银月愣了片刻,随即面露惊喜,抬手搂住宁不凡脖颈,凑上前来轻吻其脸颊,笑盈盈道:“那小婢恭喜主人!乾蓝冰焰本就非普通元婴修士能沾染,如今主人有了这新融魔火,横扫天南定是不在话下!”身姿妩媚,语气中满是与有荣焉的欣喜。 “横扫天南?这话未免小觑了。”宁不凡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语气带着笃定,“我们的目标,征服人界,制霸灵界!” “主人既有如此雄心,小婢定当全力辅佐,追随主人左右。”银月红唇微抿,眸中满是全然信赖的光彩,声音柔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宁不凡轻笑一声,一把将怀中银月抱起,缓缓倒向石床。二人并肩躺下,银月顺势往他怀中又钻了钻,柔若无骨的手轻轻环住他的腰,脸颊贴着他的衣襟蹭了蹭,带着几分娇憨的亲昵。 她抬眼望了望宁不凡的侧脸,见他目光落向穹顶,便微微抬头,柔软的唇瓣轻触他的下颌,声音裹着几分黏腻的软意:“主人既有征服人界、制霸灵界的雄心,往后无论去哪,可都不能丢下小婢。”说罢,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衣袖,又往他怀中缩了缩,将头枕在他的臂弯里,周身灵韵裹着暖意,与他的气息缠在一起,连石厅的静谧都添了几分缱绻。 宁不凡瞥了银月一眼,语气淡然却带着笃定:“丢啥也不会丢下你的。”话音落时,他目光一转,落在不远处的铁犀兽身上。此刻那铁犀兽正摇摇摆摆重新站起,周身凶焰已大减,望向宁不凡的眼神里,隐隐透出几分畏惧,再无先前的狂躁。 “这只铁犀兽对我虽无大用,却是镇族灵兽,无需炼化便可直接用法器驱使,是用以交换的最佳选择。银月将它调教一番,关进灵兽室即可。待虞国交易会时,看看能否换些合用之物。我去瞧瞧柳青那边的情况。”宁不凡说着,抬手从腰间储物袋中取出一块乌黑令牌,转手抛向银月,语气带着几分吩咐。 “遵命,主人!”银月抬手接住令牌,恭声应道,指尖凝着淡淡的灵韵,将令牌稳稳托在掌心。 宁不凡随即站起身,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洞府。银月留在原地,指尖摆弄着手中的乌黑令牌,面露思量之色,似在细品宁不凡方才的话语。但片刻后,她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突然笑吟吟地举起令牌,对着光罩中的铁犀兽轻轻一照。顿时令牌上射出大片黄光,将铁犀兽严严实实罩在其内,随之而来的,是铁犀兽一阵凄厉的嘶鸣,在洞府中隐隐回荡。 银月举着令牌的手顿了顿,随即掩唇轻笑,眼底漾开几分狡黠的灵韵,倒没了先前的恭谨,多了几分娇俏:“铁犀犀忍住,忍住,我只是照着主人的吩咐在调教你,等调教好了,主人在交易会才能换个好价钱。” 说罢,她瞥了眼光罩中仍在嘶鸣的铁犀兽,手中令牌微微一晃,黄光收得更紧,语气里却裹着几分依赖的亲昵:“何况,我的心思都在主人身上,这也是不得已为之啊,那就只有辛苦你了,代表主人惩罚你!” 喜欢宁尊仙途请大家收藏:()宁尊仙途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0章 青任月劫 青色遁光如淡金流虹坠落在青竹峰柳青洞府外,宁不凡神识扫过洞府禁制,以灵力悄然化开,身影立在洞内时未带半分声响。 石案前,柳青正低头将符箓归类收入储物袋,听闻灵力波动,手中动作猛地一顿,抬头见是宁不凡,连忙起身侍立,衣袂扫过案几,带起几片灵草轻响。她眼底先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凝为全然的敬畏,垂手敛目,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柳青,既然程师叔有意任你为白凤峰副峰主,辅佐宋玉打理峰务。”宁不凡目光落在她紧绷的侧脸上,语气平淡却藏着试探,“任职后,你是想继续居于此峰洞府,还是迁去白凤峰另辟居所?” 柳青闻言,指尖猛地攥紧,垂眸盯着地面青石的纹路,声音带着明显的局促与无措:“师尊既问弟子心意,弟子……弟子自然想留在青竹峰。只是任职白凤峰,若洞府仍在此处,会不会惹人非议?”她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怯意,“弟子性子急进,虑事又浅短,本就怕应付不来副峰主的事务,若再因洞府之事遭人诟病,怕是更难立足。可……可弟子实在不愿离开青竹峰,离开师尊身边。”话落,她肩膀微微垮下,显是没了主意,全然将决断权交予宁不凡。 宁不凡心中暗喜,知晓她的性子,正合自己想留她的心思,却仍不直言,只放缓语气:“宗门并无‘任职需迁洞府’的规矩,你若想留在此处,便留着便是。白凤峰与青竹峰相距不远,并不妨碍处理峰务。” 柳青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狂喜,随即又被敬畏压下,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师尊……师尊说的是真的?弟子真能继续住在此处?”见宁不凡颔首,她脸上瞬间绽开真切的笑意,又连忙敛去,深深躬身:“多谢师尊!弟子就知道师尊会体恤弟子!有师尊这句话,弟子便敢去白凤峰任职了。往后弟子定会早去晚归,好好辅佐宋峰主,绝不误了峰中事务,也绝不辜负师尊的庇护。” 宁不凡看着她难掩激动却仍强装恭谨的模样,补充道:“虽洞府留在此处,但白凤峰事务繁杂,你性子易慌,遇事多向宋玉请教,切勿自作主张。若实在应付不来,便回青竹峰来寻我。” 柳青连忙应声,语气带着几分雀跃的利落:“弟子晓得了!弟子定谨记师尊教诲,遇事多问、谨言慎行,绝不敢给师尊惹麻烦。”她顿了顿,又垂眸补充道,“弟子留在青竹峰,也能随时聆听师尊指点,打磨自己的性子,往后定能更好地为师尊分担。” 宁不凡淡淡点头,提点道:“白凤峰皆是女修,男修无传召不得靠近,你去了不必应付男修间的应酬,倒能少些麻烦。只是宋玉心思缜密、位高谨持,你需敬重几分,多听多学。” 柳青抬眼,眼底满是感激与依赖:“弟子晓得!多谢师尊告知,弟子往后定严守峰中规矩,好好与宋峰主共事,绝不给师尊丢脸。”她垂首时,嘴角仍难掩笑意,显是因能留在青竹峰而格外安心。 宁不凡转身时,元婴遁光已在身后凝聚成淡金虚影,目光掠过柳青时带着几分难得的暖意,声音悠然漫开,似山风拂过竹梢:“你这个弟子甚合我意,我很欣慰。” 这话落进耳中,柳青浑身一僵,先前攥着储物袋口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她猛地抬头,眼底的敬畏瞬间被狂喜冲散,连带着鼻尖都泛起微热。先前的局促与怯意尽数褪去,脸颊泛起薄红,嘴唇动了动,却因太过激动而没能立刻出声。待反应过来,宁不凡的身影已化作一道金虹掠出洞府,她才慌忙躬身,对着遁光离去的方向深深一揖,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却字字清晰:“弟子……弟子定不负师尊厚爱!” 直起身时,她眼底亮得惊人,先前紧绷的肩膀彻底放松,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却又想起礼数,连忙敛了敛神色,可眼底的雀跃与珍视却藏不住。她抬手抚了抚胸口,感受着心头擂鼓般的悸动,指尖仍残留着方才攥紧储物袋的微凉触感,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往后定要更加谨守本分、勤勉做事,绝不能辜负师尊的这份认可。 宁不凡御使遁光返回青竹峰洞府,落地后第一时间从腰间储物袋取出一个玉匣——这是他此行寻回灵眼之泉后,专门用来盛放的容器。他径直走向静室,抬手撤去室内一角禁制,打开玉匣将灵眼之泉缓缓倒入预先开凿的石槽中,又迅速掐诀布下一层淡青禁制笼罩石槽上方,防止灵泉异动。 刚布好禁制,石槽内便出现异动:泉眼的水面无端动荡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巨手在水下拨转,水面渐渐旋转高涨,似要形成黑洞。但因有青禁制阻拦,水面仅动荡数息便平复,那股欲喷射而出的白色灵气也被禁制挡回泉眼,未能穿透屋顶。 宁不凡见禁制起效,随即加快施法速度,指尖凝出黄芒打入泉眼四周。黄芒落地后化作一圈刺目异常的光罩,缓缓缩小变形,圈内的泉眼也随之同步收缩,光芒愈发耀眼,将整处泉眼完全笼罩其中。片刻后黄芒骤然一敛,灵眼之泉并未消失,反而凝缩成一汪澄澈的泉池,稳稳留在石槽内,与静室内原有的灵眼之木、灵眼之玉遥遥相对,三者气息交融,隐约有淡白灵光在角落流转,构成静室三大灵眼之宝。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安置好灵眼之泉,他才转身前往药园。如今的原草室已改造成药园,灵眼之树正缓缓渗出醇液,他抬手收取少许醇液,再返回丹室。从腰间储物袋取出卫姓修士处得来的丹方,按方调配辅材,先以低温将灵眼醇液凝炼半刻,再加入辅材搅匀,不多时便成功调配出一小瓶碧蓝晶莹的明清灵水。 拿着灵水,他走向静室,指尖轻弹释放灵力,唤出银月。银月身影显现,见他手中的灵水瓶,眼底立刻泛起期待,快步上前。“今日洗目,你先在此等候。”宁不凡声音温和,示意银月立于静室中央。 他旋即走到银月对面,打开灵水瓶盖,一团碧蓝灵水飘出,悬浮在身前数寸。宁不凡双眼半眯,张口喷出青霞光罩住灵水,两道纤细蓝丝瞬间飞入双睛。双目骤觉热意,随即转为冰寒,他急忙闭目盘膝坐下,运转功法吐纳,眼皮上渐渐覆上一层极淡的蓝光。 银月立在旁侧,目光落在他沉静的面容上。见他闭目凝神、无法随意动弹,她悄悄俯身,指尖轻搭他肩头,先以唇瓣轻轻碰了碰他的嘴唇。察觉宁不凡没有抗拒,她胆子稍大,唇瓣再次贴上,舌尖试探着探入他口中。 宁不凡喉间溢出低哑闷哼,闭着眼抬手揽住银月的腰,将她紧紧扣在身前,力道却拿捏得刚好,既没打乱洗目进程,也没让她挣脱。银月被抱得身子微僵,随即放松下来,舌尖与他的纠缠愈发亲昵,直到宁不凡目中冰寒感渐退,才轻喘着退开,脸颊泛红,气息微乱。 半个时辰后,宁不凡眼皮轻颤着睁眼,眼底闪过一抹蓝芒。他没松开银月,反而将她带得更近,拿起剩余的明清灵水:“该你了。”银月依样悬浮灵水,待蓝丝飞入双目,便闭目盘膝。宁不凡抬手,指尖裹着柔和灵力,轻轻按揉她的太阳穴及头部穴位,暖意透过头皮渗入,与双目清凉感交织。 银月舒服地轻哼出声,眼皮上的蓝光随呼吸明灭。又过半个时辰,她睁眼时,眼底蓝芒闪烁,看向宁不凡的眼神满是享受与羞怯娇媚。宁不凡收回手,指尖蹭过她泛红的脸颊,两人对视间,无需多言,那份随日夜相伴愈发浓厚的深情,在静室中悄然流淌。 接下来,宁不凡潜心参悟驱虫术,待将其中虫甲术融会贯通后,便抬手从腰间灵兽袋取出袋子——他此前已按驱虫术要诀演练数次,此刻动作一气呵成,二话不说将袋子掷向高空,单手冲其一点指,口吐一个“疾”字。顿时数千只三色噬金虫从袋中蜂拥而出,迅速形成一只丈许大的巨大虫云,在他头顶盘旋嗡鸣。 宁不凡口中念念有词,两手蓦然一扬,一片青霞脱手飞出,一下将虫云罩在其中。噬金虫瞬间嗡鸣全无,反而如着魔般在青霞中互相穿梭交叉,却无一只撞击在一起,显得诡异之极。他精光闪动盯着虫云,片刻后单手一结法印,另一只手向虫云虚空一抓,口中低吼一声。青光闪闪的虫云立刻向他头顶直坠而下,将其完全罩在其中。 灵虫以比先前快数倍的速度围着宁不凡疯狂转动飞舞,竟形成一张风雨不透的虫罩。见此情形,宁不凡又吐出一个深奥晦涩的音节,所有灵虫当即以他为中心蓦然向中间一冲,耀目青芒骤然爆裂,让人无法目视。片刻后光芒消散,一件带有三色花纹的古朴战甲凭空浮现在他身上,此甲青光闪闪、莹光流动,一看便知是件坚固难破的宝甲。宁不凡脸上笑意渐浓,单手轻抚战甲表面,只觉触感光滑至极,全然看不出丝毫异常,心中暗道:“噬金虫甲壳本就坚韧难摧,再加上这变形凝结的能力,此战甲防护远超普通护甲,正合我用。待日后以新控虫术掌控金色噬金虫熟练,定能幻化出更胜一筹的宝甲。” 随后,宁不凡前往虫室,抬手从储物袋取出用绿液催熟的霓裳草,走向饲养着三只双翼霜蚣的石穴。他将霓裳草分置三处石槽内,看着三只霜蚣蠕动着上前取食,目光在它们腹部扫过——此前已观察多日,霜蚣体征日渐活跃,却仍未显产卵迹象。宁不凡心中暗忖:“按饲虫心得,需再以绿液催熟几轮霓裳草,待其气血更盛,想来便会产卵,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自从宁不凡历练回宗后修行快一年时间,这日他感觉到银月的妖狐之身到了突破瓶颈进阶之际,于是先寻到程、洛二人,当面言明:“近日师弟需在青竹峰闭关,为身下灵狐护法,助其冲击八阶化形妖修。此劫引动雷劫天象,动静极大,你二人即刻传令开启护宗大阵,将青竹峰区域纳入阵中防护——一来隔绝外界窥探,二来防备劫力外泄波及宗门。同时传告全宗,无需特意关注,更莫要派人靠近惊扰,高阶灵兽渡劫时劫力凶戾,稍有不慎便会引劫力反噬。”程、洛二人深知渡劫凶险,更清楚护宗大阵对宗门的屏障作用,当即颔首应下,承诺即刻安排传令与布阵事宜。 随后,宁不凡返回洞府,取出三枚传音符。指尖灵力注入,向宋玉传讯时言明:“师叔将为身下灵狐护法渡雷劫,需守在青竹峰,近日勿来打扰;”向柳青传讯则多了几分叮嘱:“近日为师闭关为身下灵狐护法,你身为亲传弟子,更要稳住心神,按日常修行大衍诀,勿误了自己修行;”最后向慕沛灵传讯,言明“为灵狐护法渡雷劫,需闭关守于青竹峰主峰,子峰区域不受波及,你可安心修行,勿需挂怀”。传音符化作三道流光破空而去,他才转身唤出银月,叮嘱道:“渡劫需亲身承受劫雷淬体,我仅能为月儿隔绝外界干扰,切记按此前推演的法诀运转妖力,守住心神。”银月化作雪云狐本体,雪白狐毛轻颤,颔首应下,随宁不凡前往青木峰峰顶——此处视野开阔,远离洞府禁制核心,既便于承受雷劫,又能避免劫波损毁居所,正合渡劫所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三日后,护宗大阵刚运转至稳固,青竹峰上空便骤然异变。原本晴朗的天际被铅灰色乌云迅速吞没,云层翻滚间隐有紫电如龙蛇游走,沉闷的雷鸣自云端深处滚出,震得周遭空气都微微震颤,灵兽渡劫的天象正式显现。 青竹峰子峰的修炼洞府内,慕沛灵正盘膝打坐炼化灵力,感知到主峰方向传来的灵力异动与雷鸣,缓缓睁开眼。她指尖掐诀暂停功法,神识轻扫向主峰方向——见护宗大阵光幕完好,且子峰区域灵力平稳,未受劫力波及,便想起宁不凡传讯中“子峰不受波及”的叮嘱。她心中暗忖:“宁前辈行事素来稳妥,既已提前告知,便无需多忧。修行之路本就需心无旁骛,若因外界动静分心,反倒是耽误了自身进益。”随即重新闭目,指尖法诀再启,将全部心神收回体内,专注于灵力在经脉中的流转,再未关注主峰方向的动静。 白凤峰主殿外,宋玉正处理宗门传来的文书,感知到天地灵力异动,当即抬眼望向青木峰方向,见那遮天蔽日的劫云,指尖捏着的玉简微微一顿。他神识扫过护宗大阵的光幕,确认阵法已按宁不凡叮嘱开启,心中暗忖:“化形雷劫,宁师叔竟有这般高阶的灵宠。”正思忖间,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正是身为白凤峰副峰主的柳青。她望着青竹峰上空的雷光,神色间难掩紧张,却仍记得自己的身份,上前一步低声道:“宋峰主,护宗大阵已启,师妹已叮嘱峰内弟子莫要靠近青竹峰。只是这雷劫动静……师尊他不会有危险吧?”宋玉侧首看她,见她虽强作镇定,指尖却微微收紧,便知她是担忧宁不凡,语气放缓了几分:“宁师叔神通广大,既敢护法,自有万全准备。你既是师叔亲传弟子,更该信他,先回副峰主居所修行,莫要在此张望分心,免得辜负师叔叮嘱。”柳青闻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担忧,颔首应道:“多谢宋峰主提醒,师妹晓得了。”转身离开时,脚步虽稳,却忍不住又望了一眼青竹峰的方向。 宗门西侧的练气场中,隐剑锋的奎焕正指导火云峰的孙火炼化一柄低阶火属性法器,惊雷响起时,二人同时抬头。孙火望着青木峰方向的劫云,眼中满是好奇,拉了拉奎焕的衣袖:“奎焕师弟,那乌云里全是闪电,还轰隆隆响,是啥呀?看着比咱们火云峰的地火还厉害!”奎焕眉头微皱,他刚收到隐剑锋长老传讯,知晓渡劫事宜,压低声音道:“看这天象像是雷劫,而且在护宗大阵里头,定是哪位大能前辈在突破。别多问,咱们赶紧离开练气场——方才师门长老传讯,让各峰约束弟子,不许靠近核心区域,你是火云峰弟子,回去也该能收到师门叮嘱,别被劫波余威伤着。”孙火似懂非懂点头,目光却仍恋恋不舍地望着那翻滚的乌云,直到被奎焕拉着走远,还在小声嘀咕:“要是能看看雷劫劈下来啥样就好了,说不定比师父炼的火还猛……” 峰顶之上,银月伏于中央青石台,周身妖力如月华般铺展,淡白色灵光将九尾狐身裹得密不透风,狐目紧闭,心神尽数凝于妖丹之内。宁不凡立于其侧五丈外,周身灵力暗涌成旋,神识如无形罗网铺开,笼罩青竹峰及外围十里区域,既警惕着可能的窥伺者,也暗记化形劫的凶险节点。 不多时,云层翻涌如墨,一道水桶粗细的紫雷裹挟着震耳欲聋的雷鸣轰然劈落,直指银月。宁不凡目光一凝,神识死死锁定四周天地,却未动分毫——化形劫需亲身体验方能淬炼神魂,外力干预只会折损进阶根基。紫雷狠狠撞上银月周身的白光,刺目强光瞬间淹没石台,四散的电蛇崩裂岩石,碎石飞溅如雨,银月闷哼一声,狐身微微颤抖,却仍凭着强悍妖躯抗下第一重劫雷,灵光虽黯淡几分,却更显凝实。 第二重雷劫接踵而至,两道紫雷并蒂而下,威势较前一重更盛数倍。银月猛地展开九尾,狐毛根根倒竖,九尾凝聚成狐形光盾硬抗雷劫,雷芒与光盾碰撞的巨响震得山巅嗡鸣,她口中溢出一丝嫣红血线,却借着雷劫的毁灭之力,主动牵引电芒淬炼妖丹,妖丹的灵光在雷光中愈发剔透。 第三重雷劫酝酿之际,云层中的劫雷渐渐染上淡金光泽,正是蕴含庚金锐金之气的“庚金劫雷”,其凶戾程度较前两重更甚,专破妖修肉身与妖丹。银月狐身陡然暴涨数倍,九尾遮天蔽日,竟迎着劫雷主动冲去,金色电芒瞬间将其周身包裹,她发出一声夹杂着极致痛苦与蜕变快意的长啸,啸声穿云裂石,震散周遭残云。 庚金劫雷消散的刹那,银月的狐身在雷光中渐渐褪去,化作身着绛紫衣裙的女子,乌发如瀑,眉眼间仍带着几分狐族的灵动,周身已散发出七阶妖修的浑厚灵力波动——六阶进阶七阶,化形成功。云层中的雷劫气息渐渐散去,青竹峰上空雨过天晴,清新的灵气裹挟着雷劫后的淬炼之气,弥漫在山巅之间。 宁不凡收回神识,看着银月缓缓颔首:“渡劫顺利,化形成功。接下来需稳固境界,莫要急于动用新得的灵力。”银月点头应下,目光中带着感激。白凤峰上,宋玉见劫云散去,才重新拿起玉简处理事务;柳青感知到灵力平复,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长长舒了口气,指尖法诀也变得流畅起来;子峰的慕沛灵感知到外界异动彻底平息,才缓缓收功,眼底无过多情绪,只默默盘算着今日未完成的修行进度,随即又取出功法玉简,开始研读;练气场方向,奎焕送孙火到火云峰弟子居所外,二人道别后才返回隐剑锋,孙火还在门口回头望了眼青木峰,遗憾地咂了咂嘴。护宗大阵缓缓收势,青竹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仿佛方才那场惊天雷劫从未发生过一般。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洞府石室内,绛紫色衣裙上还凝着劫后未散的灵力微光,银月倚在宁不凡怀中,七阶灵狐的气息虽尚在起伏,却已能稳稳维持住全然的人身形态——此前因修为不足,常恐转瞬变回狐形、无法久伴主人的幽怨,此刻尽数化作眼底的亮泽。她浑身脱力般软靠,雪白指尖轻搭在他肩头,任由他掌心温煦的灵力漫过经脉,顺着发丝淌下的细微汗珠,沾湿了他胸前衣襟。 宁不凡指尖掠过她颈侧灵脉时,银月微微侧首,喉间溢出细碎的轻吟,眼尾泛起薄红,似是灵力疏导的酥麻,又藏着压抑许久的亲近渴望。她偶会悄悄抬眸,目光掠过他线条利落的下颌,借着调匀气息的空当,细察他神色是否有半分不耐——见他始终专注于渡入灵力,指尖动作沉稳无波,才悄悄松了口气,将脸颊更贴近他衣襟,哼吟声里添了几分安心的软糯。待他掌心灵力稍作滞涩,她便顺势往他怀中缩了缩,声音带着刚渡劫后的微哑:“主人疏导的灵力温润稳厚,比小婢自行炼化省心多了。” “先稳住气息,莫急着运转妖力。”宁不凡感知着她体内渐趋平稳的灵力,指尖动作放缓,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稳妥。 银月顺从点头,却仍在每一次灵力流转的间隙,用余光偷瞄他的手——见他指尖未显半分疲惫,才彻底放松下来,轻吟声渐渐低缓,只在灵力触及渡劫时受损的经脉节点,才发出一两声依赖的哼吟,既专注于稳固境界,又不愿错过半分与主人亲近的时光。 宁不凡抬手将她打横抱起,掌心托着她后腰,指尖触到素裙下微凉的肌肤时,银月浑身一颤,下意识环住他脖颈,脸颊贴在他胸口,能清晰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与周身醇厚的灵力交织。不等她细思,宁不凡俯身,唇瓣轻轻覆上她的唇,带着灵力余温的触感让她瞬间绷紧的身体再度松弛,睫毛轻颤着垂下。 他温柔舔舐着她温润的唇瓣,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腰侧灵穴。银月情不自禁地张开唇,舌尖与他的缠在一起,喉间溢出细碎又动情的哼吟,环在他脖颈后的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自己完全融进他的气息里。 宁不凡抱着她缓缓躺卧在石床的软垫上,她顺势蜷缩在他怀中,指尖轻轻抓着他的衣襟,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彼此的气息,眼底满是久盼得偿的依赖与痴迷。 银月微微仰头,主动加深这个吻,舌尖轻抵他的唇齿,像是在诉说此前因形态不稳而压抑的遗憾。待吻至微喘时,她才贴着他的唇,声音带着动情的沙哑:“主人,以后……小婢再也不用怕下一刻就变回狐形了。”说罢,又主动凑上前,轻轻咬了咬他的下唇,眼底满是浓情蜜意,将脸颊埋在他颈窝,感受着他周身的灵力与温度,再不愿松开。 宁不凡垂眸望着怀中的银月,她眼尾泛着动情的红,呼吸间带着刚渡劫后的轻颤,却仍执着地将脸颊贴在他胸口,指尖无意识地攥着他的衣襟——那力道里藏着过往无数次欲亲近却怕形态失控的委屈,此刻尽数化作得偿所愿的珍视。他抬手抚过她鬓边的碎发,指腹触到她微烫的耳廓,银月便像被点燃般,猛地抬头,唇瓣急切地覆上他的。 这一吻没有了此前的试探,只有全然的交付。她舌尖轻颤着探入,带着对他的绝对依赖与信任,喉间溢出的哼吟细碎又滚烫。宁不凡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地拥在怀中,掌心贴着她后腰,感受着她因动情而微微绷紧的肌肤,指尖轻轻摩挲着渡劫时留下的细微伤痕,像是在安抚她过往所有的等待与不安。 银月环在他脖颈后的手臂收得愈发用力,仿佛要将自己嵌进他的骨血里,每一次呼吸都与他的气息缠绕,眼底的痴迷里再无半分幽怨,只剩“终于可以长久相伴”的释然。待吻至微喘,她才稍稍退开些许,鼻尖抵着他的鼻尖,声音带着动情的沙哑:“主人,以前总怕……怕刚抱住主人,就变回狐形惹主人嫌弃,连多待一会儿都不敢。”她说着,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唇,又主动凑上前,在他唇上轻咬了一下,像是在确认这一切不是虚幻。 宁不凡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掌心抚过她的后背,灵力缓缓流转,带着安抚的暖意:“以后不会了。” 银月闻言,眼底瞬间漫上水光,却未落泪,只是将脸颊埋进他颈窝,身体完全放松地靠在他怀中,指尖轻轻勾着他的衣襟。夜色漫过青竹峰,洞府内只剩彼此的呼吸声与交织的灵力在静谧中流转,每一寸肌肤的相贴,每一次心跳的共振,都在诉说着这场迟来的身心相融——她等了太久,此刻只想全然沉溺在他的怀抱里,做他永远安稳的依靠,再也不必担忧形态流转的遗憾。 喜欢宁尊仙途请大家收藏:()宁尊仙途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章 青竹峰夜话 石床的软垫带着灵力浸润的暖意,宁不凡将银月稳稳护在怀中,掌心始终贴着她后腰的灵穴——那里既是雪云狐妖躯的灵力节点,也是她作为青竹蜂云剑器灵的本源联结处。温和的灵力像溪流般缓缓淌入,修复着她渡劫时因妖躯与器灵本源共振而显脆弱的经脉。 银月蜷在他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独有的松木香混着青竹剑气的味道——这是她日夜相伴的气息,从前虽能化形与他亲昵,却总在情浓时因灵力不继而显虚影,如今渡劫进阶七阶,终于能以稳固的美妇躯体埋在这气息里,指尖不由得又攥紧了些他的衣襟,指缝间泄出几缕与他剑气同源的淡青灵力,再无消散之虞。 “主人身上的剑气,比往常更暖些。”她侧脸贴在他颈窝,吐息温热又带着熟稔的痒意,声音是吻后特有的软糯沙哑,尾音自然拖得绵长——这亲昵姿态她做过千百次,只是今日躯体扎实,连蹭过他肌肤的发丝都带着真实的触感。抬眼时眼波流转,瞳仁里盛着烛光,泛着水光的眸子直直勾住他,呼吸柔缓却不再有从前的小心翼翼。 宁不凡的指尖刚触到她脊背,银月就顺势往他怀里软了软,酥胸更紧地贴着他手臂,雪腻肌肤透过薄裙传来滚烫的温度——从前她也这样靠过他,只是肌肤触感总带着几分灵力虚浮,如今指尖下的柔腻真实得让他喉结微滚。他划过那抹淡银纹路时,她故意微微颤抖,喉间泄出一丝细碎的哼吟,眼尾泛红如染胭脂,抬眸望他时睫毛轻颤,眨眼的弧度都与他记忆中一模一样:“以前总在摸到您衣襟时就开始慌,怕下一秒手指就穿过布料显了原形,”她指尖轻轻挠了挠他衣襟,语气娇嗔却熟稔,“如今这样真真切切挨着,才算彻底踏实。”他目光从她颈侧淡纹滑到她饱满胸脯,声音染了几分哑意:“这般鲜活的模样,比之前的姿态动人百倍。” 银月酥胸饱满,此刻软靠在他怀中,雪腻肌肤几乎要透过薄裙渗出来,挺翘曲线在烛光下勾勒得愈发诱人。她抬眼望他,眼波流转间尽是勾人的媚意,纤长睫毛轻颤,“以前困在剑中,只能盼着您练剑时多握我片刻。”他喉结微滚,目光从她颈侧淡纹滑到她饱满的胸脯,声音不自觉放低:“那时便知我的银月娇艳,如今才见你化形,是这般雪肤花貌的动人模样。” 宁不凡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皮肤传过来,震得她器灵本源都微微共鸣。“你初附这雪云狐躯时,总需以灵气压制形态,如今彻底融合,倒成了这般勾人的模样。”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指尖的灵力刚触到,就有几缕细碎的青竹剑气顺着他的指尖缠上她的耳廓——那是他们作为主仆与器灵的本能联结,“我早就盼着你早日化形,能这样安稳靠在我怀里。” 银月猛地抬头,眼尾红得欲滴出血来,却偏偏笑得娇媚,纤长睫毛上沾着细碎水光,扑闪间像蝶翼轻颤。她故意歪头,耳廓蹭过他掌心,软声道:“主人早便盼小婢渡这劫,前几日布诛邪阵时,小婢还以神识跟您说,等稳固形态了,定要把从前没做完的事补回来。”指尖划过他胸口淡青痕迹——那是上次她化形不稳时,剑气失控留下的印记,指甲轻轻碾了碾,带着小女儿的娇憨试探,“主人当时还笑小婢心急,如今可轮到小婢讨账了。” “你渡劫前一晚,还缠着我试穿绛紫色衣裙的虚影。”宁不凡的吻刚落在她眼睑,银月就顺势闭眼,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般轻轻扇动,蹭得他掌心发痒——这动作他们默契十足,从前她化形时,总爱这样蹭他掌心求吻。“主人说绛紫色衬我雪肤,小婢便记在心里,”她舌尖轻舔下唇,眼波更柔,“连发式都按主人喜欢的‘垂鬟分肖髻’梳了,就盼着今日能稳稳当当地让您瞧。”他指尖碰到她耳后,她就故意往他掌心蹭了蹭,声音软得像化了的蜜:“还好有您护着,不然小婢又要错过与主人相守的好时辰。” 银月鼻尖发酸,却没掉泪,反而抬手勾住他脖颈,主动将唇凑上去。吻得急切又带着熟稔的缠磨,舌尖缠着他的辗转厮磨——这吻的节奏他们练过无数次,只是今日唇瓣相贴的温热真实得让她心颤。吻到微喘时退开半寸,鼻尖还抵着他的,水光潋滟的眸子死死盯着他:“主人明明也盼着,却偏要等我主动扑过来。”指尖划过他下颌线,故意用指甲轻轻刮了下——这是她从前撒娇的小习惯,“不过没关系,小婢早算准今日能彻底赖着您,连化形都挑在您闭关结束的时辰,省得您又说我打扰修炼。” 宁不凡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水光,指腹划过她泛红的眼尾,动作温柔却熟稔得像对待自己的一部分。“以后不用再掐着时辰躲着了。”他的吻顺着她的脸颊滑到下颌,在她颈侧的灵脉处轻轻厮磨——这里是她从前最敏感的地方,如今依旧能让她浑身发软,“不管是美妇模样,还是灵狐形态,想留多久都随你。”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灵力流转间,银月故意将绛紫色衣裙又蹭落些,露出肩头大片雪腻肌肤——从前她也这样引诱过他,只是肌肤总会在他触碰时泛起透明虚影,如今烛光下的莹润光泽真实可触。她主动偏头露出颈侧,颈线优美依旧,宁不凡的吻落下时,她微微仰起头,喉间哼吟娇媚婉转,与从前的声音别无二致:“以前总怕吻到一半就变虚,连回应都不敢太投入,”她咬着他耳垂轻语,“如今这样触得到、吻得到,才敢把所有念想都露给您看。” 宁不凡的掌心刚触到她腰线,银月就浑身一颤,像被点燃的引线,顺势往他怀里缩得更紧,裙摆上滑露出一截纤细腻腿,轻轻蹭着他的腿侧。“主人掌心的气息,刚好合小婢心意,”她抬眸望他,眼波水润又勾人,故意挺了挺腰,让他指尖更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曲线,“每一寸都暖到骨子里了。”他指尖抚过那道淡青伤痕时,她又泄出一声依赖的轻吟,将脸埋在他胸口,声音软得发黏:“只有主人的灵力,能把这疼都化了。” 银月咬住他下唇轻磨,声音黏腻得像化了的蜜:“主人掌心暖,是因为小婢懂如何引您灵力入心。”她抬手抚过自己腰线的伤痕,“您瞧,这里渡劫时伤得最重,却也是最能承接您灵力的地方。”她故意往他怀里缩,裙摆彻底滑到腰际,“主人再用点力,小婢能更快与主人灵力同频——这样,以后就能时刻陪着主人了。” 宁不凡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下,带着点惩罚的意味,眼底却满是痴迷。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腰侧的灵穴,那里既是她灵力的枢纽,也是这具美妇躯体最敏感的地方。银月的身体瞬间绷紧,随即软得像没有骨头,往他怀里缩了缩,绛紫色衣裙彻底滑到腰际,露出的腰线柔腻光滑,不见半分瑕疵。喉间的哼吟变得愈发娇媚,像山涧流泉缠上青竹,动人又勾魂,“主人……就这里……再用点力……” 她立刻将身体贴得更紧,让他掌心完全覆住灵穴,指尖几乎要将他衣襟攥破——这力道比从前扎实许多,再不会一用力就指节虚化:“就是这里!再沉些力,顺着我灵脉往下引。”眼尾泛红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主人可知,小婢盼这一天盼了多久?以前以灵狐形态陪您战斗,间隙里蹭您手背都觉得满足,化形时总在情浓时消散,如今……”她主动吻上他,舌尖轻挑他齿尖,“如今要把从前没做完的都补回来。” 宁不凡依言加重了掌心的灵力,看着她因舒适而微微眯起的眼睛,眼底满是宠溺。银月的头轻轻靠在他的肩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他的气息,哼吟声渐渐变得低缓,只在灵力触及受损的经脉时,才发出一两声依赖的轻唤。她的指尖不再紧绷,而是轻轻划过他的衣襟,像是在描绘他的轮廓,又像是在确认他的存在。 待灵力流转至平稳,宁不凡才缓缓收回掌心,却被银月一把抓住。她将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那里既是妖躯的心脏,也是她器灵本源的核心——从前他只能透过灵力感知这里的跳动,如今掌心下的悸动真实而有力。“主人,这里跳得比从前稳多了。”她抬头看着他,眼底满是痴迷,“以前主人总说小婢心跳虚浮,如今终于能让主人摸到实实在在的温度。”她指尖划过他的掌心,将自己的本源剑气与他的灵力缠在一起,“我们本就该是一体的,只是从前差了这副稳固的躯壳。” 宁不凡俯身,吻上她的胸口,隔着薄薄的衣裙,能感受到她心跳的悸动。银月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即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吟,环在他脖颈后的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拉进自己的身体里。“主人……”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不是因为难过,“小婢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我知道。”宁不凡的吻顺着她的胸口缓缓下滑,落在她渡劫时留下的淡青银光伤痕上,“我都知道。”他知道她从前化形与他亲吻时,总偷偷用剑气稳固形态的执着;知道她操控青竹蜂云剑布阵后,灵力耗竭无法化形时的失落;知道她每次在他怀中消散前,都要用力记住他体温的心意。这些他都知道,所以此刻,他要把从前因形态所限的遗憾,都用温柔补回来。 银月笑着将眼泪蹭在他衣襟上,主动翻身半压在他身上,绛紫色衣裙彻底散开,露出莹白如雪的肌肤与曼妙曲线,完完全全是一副引人沉沦的美妇姿态。“主人要陪小婢看每一个日出,”她吻过他胸口,指尖划过他丹田处——那里是他灵力与剑气的本源,指甲轻轻挠了挠,带着勾人的娇憨,“主人布剑阵时小婢便以器灵控剑,您闲时我就以这副模样陪您喝茶,遇敌时小婢既可为主人御剑护阵,亦可化灵狐绕主人身侧突袭。”她咬了咬他锁骨,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主人可不许嫌小婢黏人——谁让您与小婢相互选中彼此时,就把小婢的本源与主人本命法宝绑在了一起。” “好。”宁不凡的吻落在她的眼泪上,将那点咸涩都舔舐干净,“都听你的。”他抬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腹触到她微烫的耳廓,银月便像只被顺毛的小兽,乖乖地将头靠在他的肩头,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夜色渐深,洞府内的灵力缓缓流转,将两人的气息包裹在一起。 银月蜷在宁不凡的怀里,指尖轻轻勾着他的衣襟,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周身的灵力,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这些从前也能感知,只是今日躯体扎实,连他呼吸拂过颈窝的痒意都格外真切。再也不用掐着灵力时限推开他,再也不用在消散前叮嘱他“下次早点唤我”,再也不用在战斗间隙才敢匆匆化形蹭他一下。 “主人,我们一同调息。”她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吻,舌尖故意在他唇瓣上舔了舔,眼底哪有半分清明,全是化不开的痴迷。掌心贴向他丹田时,故意用了点力按压,感受着他体内醇厚灵力的回应——这具稳固的躯体终于能让她这般放肆依赖,不必再像从前那样怕稍一用力就露了虚影。“我的本源与您的剑气本就同根,如今化形后同修,比您独自闭关效率高两倍——这是只有小婢能给主人的契合。”她故意往他怀里缩得更紧,酥胸贴着他手臂蹭了蹭,声音黏腻得像浸了蜜:“这样调息既养小婢妖躯,又助主人稳固境界,主人说对吗?” 宁不凡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地拥在怀中,掌心覆上她贴在自己丹田的手,灵力顺着相触之处缓缓交融:“好,我们同修。”他微微垂眸,看着她专注闭上眼的模样,指尖轻轻抚过她的发顶,“运起你的狐族灵韵,跟着我的灵力节奏就好。” 银月听见他的声音,眼睫颤了颤却没睁眼,心底早已甜得发颤——从前她只能趁他闭关时以神识伴他调息,如今能这样贴着他的肌肤同修,连灵力流转都带着他的温度。她故意将灵韵放得柔缓,让他的灵力能更清晰地包裹住自己,同时悄悄将掌心的力道收得更紧,像是要把自己的灵韵与他的灵力彻底缠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石床的软垫柔软舒适,空气中弥漫着灵力、剑气与妖力交织的气息。银月依言催动体内灵韵,淡金色的狐妖灵力与青竹色的器灵剑气在她体内交融,化作温润的流光,衬得她肌肤愈发莹润。她主动将额头抵着他的,灵韵顺着相触之处精准涌入他灵脉——这同修之法他们练过无数次,只是今日灵力流转毫无滞涩,再不会因她形态不稳而中断。她猛地睁开眼,媚眼如丝地望着他,指尖划过他的唇:“主人,您的灵力比从前更宠我了。”说着主动将唇凑上去,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以后小婢再也不用在情浓时推开主人,再也不用只留虚影与主人相守——小婢是主人最契合的灵伴,最勾人的是侍灵,也是主人最锋利的宝贝,最能长久伴身的魂。”宁不凡收紧手臂,将她丰腴的躯体更紧地拥在怀中,感受着她真实的柔腻与炽热,只觉得这青竹峰的所有风光,都不及怀中这抹终于能安稳留下的娇躯。 喜欢宁尊仙途请大家收藏:()宁尊仙途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1章 途逢南陇 天南最北端虞国深山,阗天城隐在云雾间,随天南第一交易会临近,城内灵力波动日渐频繁,如潮水般在山峦间往复,撞得崖壁上的灵植叶片簌簌轻响。溪国落云宗宁不凡的青竹峰洞府内,他刚将本命法宝收回丹田,指尖残留着灵力运转的灼热余温——两个月前吕洛师兄传音符带来的交易会消息,如刻在识海般清晰。 洞府外传来细微的灵力涟漪,禁制符文微亮后自行化开,慕沛灵入内,身形平稳落地。她刚结束闭关,一身红色薄纱长裙在灵力衬映下隐现流光,窈窕身形带着几分修炼后的倦怠,眉宇间却凝着化不开的轻愁,见宁不凡睁眼,当即敛衽躬身,动作恭谨无半分错处:“妾身参见主人。” 宁不凡抬眸,神识扫过她周身灵力流转轨迹,语气平和:“闭关可有收获?大衍诀修到哪一层了?” 慕沛灵直起身,垂眸望着自身指尖,语气带着几分笃定却又藏着不易察觉的期盼:“回主人,第一层已修至圆满,正冲击第二层关隘,只是结丹境界始终差些临门一脚的契机。”话音未落,她指尖泛起淡金色灵力,正是大衍诀的修行印记,灵力波动虽稳,却在尾端微微发颤——降尘丹与各类辅助丹药主人早为她备齐,缺的从来不是外物,而是那份捅破瓶颈的感悟。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局促,声音放得更轻:“听闻阗天城交易会将开,那是天南顶尖盛会,妾身斗胆想随主人一同前往。这般场合既能开阔眼界,或许还能遇上助益突破的机缘,对妾身而言,这般机会或许此生难再得。”说罢,她下意识收紧袖中指尖,灵力微微紊乱,显是极为看重这份请求。 宁不凡指尖轻点膝上的传音符,识海间闪过阗天城交易会的诸多原着片段,目光落在她眼底的恳切上,沉吟片刻道:“阗天城交易会藏着变数,却也遍地机缘,你随我同行便是。路上我会再指点你修行,帮你稳住心境,免得被外界干扰乱了道心。” 话音刚落,他神识一动,一枚玉简从储物袋中飞出,在灵力托举下稳稳停在慕沛灵身前:“这是我整理的筑基到结丹的修行心得,里面记着突破各境界时的心境体悟,还有应对瓶颈的取舍之法,你拿去参详,或许能帮你理顺紊乱的灵力。” 慕沛灵眼底瞬间亮了,先前的怅然如被清风拂散,灵力都因心绪波动而微微震颤。她快步上前,却在距宁不凡三尺处驻足,垂眸敛衽深深一礼,动作恭谨又带着难以掩饰的轻颤:“多谢主人成全,更谢主人赠言传法。”抬眸时,眼底水光微动,敬慕与依赖交织,却刻意避开过于灼热的注视,“妾身定会好生研读玉简,绝不辜负主人的心意与栽培。”神识一动,那枚玉简便稳稳飞入她的储物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袋口,将这份欣喜与牵挂悄悄藏入心底——她深知自身身份,纵有执念也需守好分寸,这份内敛的情意,才是能长久伴在他身侧的根本。 宁不凡见状,抬手虚扶,一股温和灵力托住她的身形,语气添了几分暖意:“沛灵,出发时日待我与吕洛师兄商议后再传讯于你。你先回居所整理行囊,顺带将玉简内容参详一二,提前为交易会之行做些准备。到了阗天城,你若看中什么助益修行的灵材、法器,尽管与我说,无需顾虑。” 慕沛灵被那股暖意包裹,心神一安,轻轻点头,目光掠过宁不凡袖口的纹路,又迅速收回,声音带着几分软糯却依旧保持着恭谨:“妾身谨记主人教诲,先行告退。”她没有丝毫停留,更无半分亲昵举动,躬身行礼后便退出洞府,身形掠过庭院,只是在禁制闭合的刹那,嘴角才忍不住勾起一抹浅淡笑意。 返回自己的居所后,慕沛灵第一时间将那枚玉简取出,指尖注入灵力,一行行字迹如灵蝶般在眼前展开。里面关于结丹瓶颈的心境剖析,恰好解开她修炼时的三处困惑,越看越是专注,不时以灵力在空气中勾勒关键体悟。待将玉简内容大致过了一遍,她才起身整理行囊,神识探入储物袋,将常用的法器、符箓等一一清点,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对即将到来的行程的热切期盼。 落云宗青竹峰洞府外,石台上灵雾轻拢。宁不凡取出传音符,指尖灵力一吐,符纸化作莹白流光,穿雾往白凤峰去——召宋玉、柳青来,一是查问修炼进境,二是定阗天城交易会的同行人。 半柱香后,两道遁光至。前道稳凝落地,灵力收得干净,是宋玉;后道稍急,落地时微晃,柳青敛去遁光,垂首立在一旁,显是按捺着心绪。二人同时躬身,宋玉声线平稳:“见过宁师叔,不知传召有何吩咐?”柳青头埋得更低:“弟子柳青,见过师尊。” 宁不凡抬手虚扶,目光先落柳青身上:“大衍诀第二层修了两载,瓶颈有松动么?”转而看向宋玉,语气稍缓:“你这边如何?” 宋玉直身时脊背绷直,神识锐敏地扫过宁不凡周身——对方气息虽淡,却如深潭般难测,由不得她松懈。“回师叔,大衍诀运转无碍,但灵力凝练总差火候,瓶颈未破。”她顿了顿,斟酌着说,“阗天城交易会将开,天南珍品聚于此,师侄想随师叔同行,既寻突破机缘,也能途中分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宁不凡未接话,转向柳青:“你呢?” 柳青猛地抬眼,又慌忙垂下,语气发颤带着生事露怯的拘谨:“弟子寅时即起勤修,冲击瓶颈七次,都在关键处溃了。想随师尊去交易会,哪怕得一枚辅助丹药,也是希望。”话直白,无半分掩饰。 宁不凡指尖在袖中轻叩,目光沉静:“白凤峰主副同离,峰内事务必乱。你过往身份特殊,交易会龙蛇混杂,遇着旧识引了纷扰,反乱道心。待时机稳了,再带你去。” 柳青脸色淡了几分,手指绞着袖口,却不敢反驳,躬身应:“弟子明白,谢师尊考量。” 宁不凡看向宋玉:“你处事缜密,随我同行妥当。离行前与青儿交接好,下月灵田收成核算、新晋弟子法器分发,这两件事盯紧。” 宋玉神识微颤,面上仍持重:“师侄遵令,必交接妥当。”躬身行礼后转身,遁光起时,才傲敛地悄悄压下嘴角的笑意——能得宁师叔这般信任,于她于白凤峰,都是益处。 待宋玉去远,宁不凡对柳青道:“随我去静室,你大衍诀的滞涩,是神识与灵力衔接的问题。” 柳青失落一扫而空,忙应声:“谢师尊!”催动遁光紧随其后,身形稳却难掩急切——元婴修士亲授,比交易会的机缘更实在。 宋玉驭光飞行,神识扫过下方白凤峰殿宇。身为峰主,平日困于俗务,此次随行不仅能寻突破机缘,更能开扩眼界。但念及柳青方才模样,她立刻收了心绪,务实轻护的心思浮现,指尖掐诀加速,心里盘算起来:先理出落云宗白凤峰修士资源清单,标注丹药配额;再将与丹、器二堂的对接事写成玉简,注明缓急;最后和柳青当面说透灵田巡查、弟子考核的细节。这是对峰务尽责,也是对宁师叔信任的交代。 静室里,灵力如泉流转。宁不凡与柳青相对盘膝,“你献的御灵宗驱虫术玉简我看过了,施展出驱虫、控虫、御虫之术,我瞧瞧路数。”他清楚交易会潜藏的风险,此举也是为应对可能的御灵宗修士做准备。 柳青不敢怠慢,神念动处,灵兽袋中飞出数只翠绿灵虫。她铺展神识,灵虫随之四散、聚阵,最后咬合凝出虫甲覆在肩头——动作熟稔,神识却散,收尾时灵力微晃。演示完,灵虫自行回笼。 “手法精细,但神识太散。”宁不凡直指要害,“对战时遇神识干扰,虫阵必乱。你修大衍诀已有年岁,神识本应更强韧,问题出在收束上——先练神识凝练,再与控虫术结合,方能事半功倍。” 柳青恍然,躬身道:“师尊点得是!弟子先前只当是秘术晦涩,竟没察觉是自身问题。” 宁不凡神识一动,一枚玉简从腰间储物袋飞出,灵力托至柳青面前:“筑基到结婴的修行心得,记着心境体悟和瓶颈应对之法,拿去参详。” 柳青双手接过,指尖微颤——这等心得是修士难求的。“谢师尊!弟子定逐字研读。” 宁不凡又从储物袋取出一串手链,灵力送至她身前,链上养魂木圆珠温润:“稳固心神,帮你打磨神识,对冲击瓶颈也有裨益。此次虽不能同行,把底子打牢,日后机缘有的是。” 柳青接了手链,躬身道:“弟子遵令,定好生修炼,绝不辜负师尊。” 宁不凡颔首:“去吧。” 柳青行礼告退,催动遁光掠过青竹峰。她神识一动,将玉简和手链收入储物袋,指尖触着养魂木的温润,先前的失落早散了——师尊的指点与看重,才是最稳的依靠。 宁不凡待柳青去远,神识扫过洞府禁制,确认无误后,将传音符收入储物袋。吕洛既是宗门长老,又长他一辈,商议交易会事宜自当亲往。他足下灵光一闪,遁光破雾而出,径直朝着吕洛的洞府飞去,不过一炷香便至府外。 “吕师兄在否?”宁不凡神识传音入内。片刻后,洞府禁制化开,吕洛迎了出来,见是他便拱手笑道:“宁师弟亲自前来,可是为阗天城交易会的事?” “正是为此事与师兄商议。”宁不凡随吕洛入府落座,开门见山,“慕沛灵与宋玉已确定同行,只是出发时日未定——太早恐错过后续携宝修士,太晚又怕好物被人捷足先登,特来听师兄主意。” 吕洛指尖轻叩石桌,沉吟道:“三日后出发最妥。这三日可供她们整理行装、参详修行心得,也能等宗门传讯确认交易会最新动静,避免途中生变。” “师兄考虑周全,便依此行事。”宁不凡应下,补充道,“届时我传讯通知她们,在主峰大殿前汇合。”二人又谈及交易会需留意的天道盟修士,待细节敲定,宁不凡起身告辞。 返程途中,宁不凡从储物袋取出两枚传音符,分别注入“三日后主峰大殿汇合启程”的讯息,灵光两道,一道往慕沛灵居所去,一道往白凤峰方向飞,他自身则驭光返回青竹峰。 距交易会只剩半月光景,宁不凡、吕洛、慕沛灵与宋玉四人,自溪国落云宗动身,四道光柱划破天际,朝着虞国方向飞遁。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飞出云梦山范围,越过溪国与虞国的界河时,吕洛忽然抬手示意停驻。他袖袍一甩,一枚尺许长的青铜令牌飞出,令牌在空中暴涨,化作一艘三丈长的飞舟——舟身刻满流云符文,青黑底色上泛着淡淡的灵光,正是落云宗的制式战舟“逐波舟”。“长途飞遁耗损灵力,乘舟更稳妥,也能掩人耳目。”吕洛说着踏舟而上,挥手布下一层淡蓝色的遮蔽光罩,光罩将战舟彻底笼罩,既能隔绝罡风,又能隐匿气息。 宁不凡率先登舟,慕沛灵紧随其后,刚踏上舟板便觉脚下灵力温润。她见宋玉正稳步登舟,下意识往宁不凡身侧微靠,发丝轻扫过对方衣袖,神色亲昵却不失分寸——战舟空间有限,这份近距离相处让她既安心又守着自身本分。宋玉在另一侧落座,身姿端凝,目光扫过慕沛灵的姿态后便垂眸敛神,指尖在袖中微顿又平复,将心底因宁不凡存在感而生的微动悄然压下。 吕洛催动战舟,飞舟化作一道青芒疾驰而去。光罩内无风无浪,宁不凡闭目养神,神识却如细密罗网般铺开,将下方几处原着中正魔势力盘踞的山谷、密林尽数避开。吕洛虽未转头,神识却将身后动静清晰捕捉:慕沛灵目光不时落在宁不凡身上,宋玉则正襟危坐暗自调息,这两人对宁师弟的依赖与敬畏,让他愈发笃定——落云宗此次交易会之行,有宁师弟在便多了层稳妥。 一路无波,战舟顺利进入九国盟范围。前方天际隐约现出阗天城青黑色的轮廓时,吕洛放缓舟速,开口道:“这交易会改在阗天城,不过近百年的事。以前都是正魔两道把持,在天罗国与风都国轮流举办。那时天道盟未立,九国盟又被慕兰法士压制,这般盛会只能由他们掌控。后来正魔扩张,其他势力不再放心,上一次起,举办权便落到了中立的九国盟手中,也算是正魔的一个哑巴亏。” “如此倒便宜了九国盟。”宁不凡睁眼接话,语气带着几分意动,“这阗天城也是天南独一份的修士之城。当年慕兰法士联军打到虞国,便是在这城下,被九国修士用上元灭光阵大败而归,听说那一战元婴修士便折损了数位。” 宋玉闻言,神识微凝,将“上元灭光阵”“元婴折损”的关键信息默默记下,面上依旧波澜不惊——这些关乎天南局势的细节,对白凤峰日后行事大有裨益。慕沛灵则将目光落在宁不凡侧脸,阳光透过光罩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让她心头微暖,静静听着未插一语——主人关注的事,她记在心里便好。舟外光影流转,阗天城的轮廓在天际愈发清晰。 “宁师弟,你新结婴便有如此神识,可知是因功法特殊?”吕洛忽然开口,打破了舟内的宁静。他好奇已久,此前听闻宁师弟与南陇侯有过交集,此刻见其神识覆盖范围远超同阶,愈发想探个究竟。 宁不凡睁眼,语气平淡:“不过是修炼时多侧重神识凝练罢了。”他不愿多谈自身功法,话锋轻轻一转,目光落在宋玉身上时,尾音不自觉柔了几分——那目光比先前查问修行时多了丝不易察觉的专注,像是在审视术法细节,又似在留意她垂眸时纤长的睫毛。“出发前你提过灵力凝练差火候,这一路舟中清静,正好用‘凝神聚气法’试试。”他指尖凝出一缕淡青灵力,在空中勾勒出半道流转的符文,“运转大衍诀时,按这个纹路引灵力入经脉,每三重息凝一次气,让神识随灵力走,而非强行控驭,试试能否收束散逸的神识。” 宋玉抬眸时恰好撞进他的目光,那抹不含审视、只余关切的专注让她心跳微顿,指尖刚要蜷起便立刻绷直,以灵力压下心绪波动——她神识锐敏,早察觉这位新晋元婴师叔素来低调,此前以炼气外门弟子身份潜修,结婴后也仅在宗门要务上露面,对谁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疏离,此刻却为她的瓶颈亲自凝纹传法,连符文流转的节奏都精准掐着大衍诀的运功节点,这份不同寻常,她不敢细想,却已刻入神识。身姿不自觉挺得更直,是自己的傲性使然,语气里却泄出几分连自己都未察觉的软意:“多谢师叔指点。师侄困于瓶颈多日,竟未悟得‘神识随灵力走’的关窍,这便试试。”说罢便闭目凝神,按符文纹路引灵力入脉,看似专注修行,神识却分出一丝将符文拓印下来。垂落的睫羽轻颤,将那道温和目光藏得严严实实,唯有经脉中比平日更顺畅的灵力,泄露了她此刻的心境。 又飞片刻,阗天城的高大城墙与上空浓郁的灵力气息愈发清晰。宁不凡神识如探海针般扫过天际,忽然转头望向左侧虚空——那股强横的元婴气息虽尚在百里外,却带着独特的金行灵力波动,正是原着中意图寻神识强者共探秘境的南陇侯。 “主人,何事?”慕沛灵敏锐捕捉到他的神色变动,立刻问道,声音带着依赖,身子微绷,攥住宁不凡衣袖的手指下意识紧了紧——能让元婴修士动容的,绝非寻常动静。 “有队修士往这边来,其中有位元婴中期修士,气息锁定了我们的战舟。”宁不凡语气从容,心中已将南陇侯的修为、脾性过了一遍,“来者是南陇侯,在天南颇有声望,脾性却颇为怪异。” 吕洛闻言立刻凝神感应,半柱香后才眉头微蹙:“宁师弟神识竟敏锐至此!我才刚捕捉到一丝气息,你已辨明身份。”他看向宁不凡的目光多了几分敬佩,“南陇侯神通广大,当年我随家师见他时,便知其不好应付。既来之,则安之,我先出面周旋便是。”说着便放缓战舟速度,将遮蔽光罩的灵光调得更盛,既显尊重又暗藏防备,神色愈发郑重。 片刻后,悠扬鼓乐声穿透光罩传来,远处天边金光闪动。一队金盔金甲的武士簇拥着一辆金碧辉煌的兽车飞来,前有白鹤引路,后有宫女相随,气派张扬。战舟内,慕沛灵下意识往宁不凡身后缩了缩,眼底闪过敬畏;宋玉身姿微正,神识收敛至极,指尖在袖中轻蜷——这阵仗透着非同寻常的威压,她谨守本分,静立一旁。 吕洛看清来人,倒吸一口凉气,忙压低声音对宁不凡道:“是南陇侯!这老怪物脾性怪异,神通广大,当年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一切由我应付,你等莫要多言。” 喜欢宁尊仙途请大家收藏:()宁尊仙途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2章 阗天斗侯 片刻后,悠扬鼓乐声穿透光罩传来,远处天边金光闪动。一队金盔金甲的武士簇拥着一辆金碧辉煌的兽车飞来,前有白鹤引路,后有宫女相随,气派张扬。战舟内,慕沛灵下意识往宁不凡身后缩了缩,眼底闪过敬畏;宋玉身姿微正,神识收敛至极,指尖在袖中轻蜷——这阵仗透着非同寻常的威压,她谨守本分,静立一旁。 吕洛看清来人,倒吸一口凉气,忙压低声音对宁不凡道:“是南陇侯!这老怪物脾性怪异,神通广大,当年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一切由我应付,你等莫要多言。” 宁不凡依言颔首,慕沛灵抿紧嘴唇,连呼吸都放轻了。宋玉垂眸而立,身姿挺拔却不张扬,目光落在渐近的兽车上,未有半分慌乱。片刻间,金甲武士与兽车已至近前。宁不凡目光微凝——拉车的两兽格外扎眼:一只是青鳞披甲、头生怪角的鳞兽,形似麒麟;另一只是火羽金目、长翎飘展的禽鸟,宛如火凤。他想起原着中温天仁的鸾凤飞庭,念头刚转,兽车已停在战舟前方。 吕洛上前一步,朗声抱拳:“敢问车内可是南陇君侯?在下落云宗吕洛,三百年前曾随家师木离上人见过君侯,今日重逢,实乃幸事。”语气不卑不亢,姿态却比面对寻常元婴修士时更显恭谨——南陇侯元婴中期的修为,在天南本就颇有分量。 鼓乐声戛然而止,兽车上的金光稍敛,露出车厢轮廓。“木离那酸儒的徒弟?”车内传出懒洋洋的声音,“三百年前还是结丹,如今也成了元婴。你师父坐化可惜了。不过你身边这位道友面生得很,是谁?” “这是我宗新结婴的宁不凡师弟,身旁慕姑娘是他侍妾,这位是白凤峰峰主宋玉。”吕洛刻意点出宋玉身份,隐有让她避开过多关注的心思,“宁师弟,君侯是家师旧交。” “在下宁不凡,见过南陇侯。”宁不凡袍袖微拂,抱拳行礼,神色从容——他早知对方目的是寻神识强者同探苍坤上人洞府,此刻不过是借故试探。 “宁不凡?没听过。”南陇侯语气漫不经心,“倒不像刚结婴的,神识不弱。不如让本侯试试?” 吕洛面色微变,急忙劝阻:“宁师弟结婴才数年,怎敌得过君侯元婴中期的修为。” “放心,只比神识。”南陇侯话音落,金光彻底散去。车厢内,紫蟒锦袍、长髯齐胸的南陇侯居中而坐,两侧各倚着一位雪白宫装的筑基侍妾,酥胸微露。他目光扫过宁不凡,又在宋玉身上顿了顿,冷笑一声:“若你不愿比,此处千里内适用‘强行交易’——本侯用这两位侍妾,换你的慕姑娘和这位宋峰主。你拒,便需比斗。” 这话一出,战舟内气息骤凝。慕沛灵花容失色,下意识往宁不凡身后缩了缩,指尖攥紧他的衣袖,呼吸都放得极轻——她清楚自身侍妾身份,在元婴修士眼中与货物无异,唯有依附宁不凡才能自保。吕洛满面惊怒,嘴唇动了动却未出声——南陇侯此举虽霸道,却符合修仙界“实力为尊”的规矩,贸然反驳只会引火烧身。 宋玉垂在袖中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南陇侯的轻慢、吕洛的迟疑,都让她心头一紧,但瞥见宁不凡依旧镇定的神色,又强行稳住心神,神识收敛至极致——她知晓此刻慌乱无用,唯有寄望于宁不凡能应对。 “君侯可知‘强行交易’的规矩?”吕洛忙出声解释,既是说给宁不凡听,也是变相提醒南陇侯,“需以等价之物相换,对方拒则比斗,胜方可强取,但不可伤命,否则会被交易会主办方追杀。” 宋玉将规则默默记牢,头垂得更低——她对宁不凡的敬畏中,悄然多了几分依赖。在绝对实力差距面前,这份依赖是最务实的选择。慕沛灵则满心懊悔,早知道会遇此变故,便不该求着同行,可此刻说什么都晚了,只能更紧地贴着宁不凡,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连此前对“侍妾”身份的些许抵触,都被求生本能压了下去。 “怎么?宁道友是答应交易,还是比过神识再做决定?”南陇侯语气步步紧逼。 “神识比试倒也无妨。”宁不凡淡然开口,“宁某结婴时日虽浅,却也不忍同行女子被轻辱。不过若是宁某侥幸胜出,无需君侯之物,只需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既给了南陇侯台阶,也暗合对方寻神识强者的初衷。 南陇侯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颔首:“好,本侯答应你。”他收起漫不经心,神色凝重了几分——能在元婴中期修士面前如此镇定,这宁不凡绝非寻常之辈。 “主人……”慕沛灵急切地叫出声,身子微凑,想拉他衣袖却又顿住,娇容上满是担忧。 “无妨,只是较技。”宁不凡语气平稳,如定心丸般让慕沛灵稍稍安定。吕洛也上前叮嘱:“师弟多加小心,事不可为便认输,师兄会出手阻止。” 宁不凡点头示意,周身青光闪动,化作一道青虹冲天而起。南陇侯袖袍一甩,金光裹身,紧随其后。两道遁光在五六十丈高空停住,遥遥相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道友为何选中在下?”宁不凡先开口。 “你神识扫过之时,本侯便察觉不凡。”南陇侯冷笑,“元婴初期与中期的神识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你胜算渺茫。” “试过便知。”宁不凡话音落,神识骤然外放,青光涌动间,一道与他身形无二的虚影巨像显现——衣袍纹路、发丝弧度都清晰可辨,正是神识凝形之术。巨像抬手成掌,携着凛冽风压拍向对面。 “来得好!”南陇侯大喝一声,神识同步铺展。金光爆闪,一道复刻他紫蟒锦袍模样的巨像拔地而起,右手握拳迎上。 “砰!”拳掌相撞,青金两色光晕炸开,罡风卷得气流翻腾。南陇侯心中一惊——对方神识凝形的力道,竟丝毫不弱于他。他不敢再试探,神识催至极致,金光巨像身形暴涨,左拳接踵而至;宁不凡心念急转,青光巨像侧身避过,右手化指,凝出青芒点向金光巨像眉心。 拳来指往间,两道巨像碰撞不断,爆裂声密集如雷。青金碎片飞散,罡风凝成白色风圈,将二人真身与巨像一同卷入,身形渐渐模糊。 “神识化形!还是如此清晰的人形巨像!”下方吕洛失声惊呼,满脸难以置信,“这是元婴中期修士才能掌握的本事,宁师弟竟已炉火纯青!”同为元婴修士,他更清楚这份神识掌控力的恐怖。 宋玉抬眸望向高空,端庄的面容终于有了波动,眼底满是震动。高空散逸的神识威压虽未针对她,却仍让她心头发紧——原以为宁师叔只是刚结婴的修士,此刻才知其真实实力远超表面。她垂在袖中的手紧了又松,暗自庆幸方才未显露慌乱。 “主人的青光巨像,能赢吗?”慕沛灵听不懂术语,却能看清高空对峙之势,见吕洛震惊,急切追问,攥着衣袖的手又紧了几分。 “神识化形需极强的掌控力,宁师弟刚结婴便能做到,定是主修功法偏向神识。”吕洛喃喃自语,随即摇首,“但南陇侯已是中期顶峰,金光巨像威势更盛,胜负难料。” 慕沛灵刚升起的希望又沉了下去,脸色发白,目光死死盯着高空的青光巨像。宋玉则默默垂眸,眼底的震动化为凝重——她知道,此刻再多担忧也无用,只能静待结果。 高空之上,罡风猎猎。宁不凡神识如丝绦般缠缚着青光巨像,指尖虚引间,巨像左掌格开金光拳势,右掌趁隙劈向南陇侯面门——他早知南陇侯神识凝实却刚猛有余、灵动不足,这一击正是掐准对方旧力刚泄、新力未生的间隙。神识余光如网,下方三人的动静清晰入念:吕洛周身元婴气息微荡,显然是被神识化形的精妙所惊;宋玉脊背绷得笔直,灵力在经脉中疾转却不敢外放,是谨守本分的稳妥;慕沛灵气息发颤,攥着衣袖的指节泛白,连呼吸都刻意放轻。这些细微反应让他心神更定,丹田内灵力平稳灌入神识,青光巨像周身的光晕又凝实几分。两道巨像拳掌交击愈发频密,“砰砰”闷响在云层间回荡,白色风圈如滚雪球般扩大,周遭淡云被卷入其中,化作旋转的雾涡。下方吕洛忽然低咦,神识下意识扫过高空——金光巨像拳风虽沉猛如锤,却次次被青光巨像巧妙卸力,僵持之势已明明白白摆在眼前。 就在此时,南陇侯怒喝一声,金光巨像猛然涨大丈许,右拳裹着刺目金芒轰出,竟是拼着灵力耗损的压箱手段。宁不凡眼神微凝,神识催至极致,青光巨像不退反进,双掌交叠迎了上去。“轰——”震耳欲聋的巨响炸开,青金两色光晕如沸水般翻腾,刺目白光瞬间吞噬了两道巨像身影。 白色风圈骤然崩裂,狂暴罡风如万千无形利刃,以两人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宁不凡神识锐敏远超同阶,风势刚起便察觉下方异动:宋玉气息一窒,身形被风压推得微微后仰,却立刻以灵力稳住下盘;慕沛灵惊呼未及出口便咽回腹中,身子踉跄着往战舟中心缩去;连吕洛都需运转灵力护住周身,衣袍被风扯得猎猎作响。他心念电转,左手收束三成神识稳住青光巨像,右手分出一缕柔劲神识,凝作薄如蝉翼的青光自高空垂落;对面南陇侯亦不甘示弱,冷哼声中金光扩散,化作半透明护罩将金甲武士与兽车尽数笼住。 青光在半途散作漫天星点,如落雨般精准覆在吕洛三人身上。青芒流转间,宋玉紧绷的肩线缓缓松垮,经脉中疾转的灵力渐归平稳,连呼吸都顺畅了几分;慕沛灵攥着衣袖的手悄然松开,指尖残留的凉意被青芒暖意驱散,下意识抬眼望向高空的青光,眼底依赖更甚;吕洛则暗松口气,收起护体灵力,目光中满是赞叹。另一侧,南陇侯的金光护罩内,武士们紧绷的身形渐渐放松,先前被罡风惊起的低呼戛然而止,虽面色仍有发白,却已无大碍——元婴修士的护持,本就不是筑基修士能比。 待下方气息平稳,宁不凡不再恋战。他神识微收,高空的青光巨像如潮水般退散,先是手掌淡化,再是躯干消融,最后化作点点青芒融入天际,只余下他立在罡风中的身影,衣袍翻飞却稳如磐石。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南陇侯见状,也知再斗无益,喉间低喝一声,金光巨像同步隐去。高空风势渐缓,只剩两人遥遥相对,中间隔着数十丈的虚空,彼此的气息却都清晰可感。 南陇侯长髯微动,眼神中的漫不经心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得化不开的惊疑。他探入丹田的神识感应着灵力损耗,又扫过对面气定神闲的宁不凡,心头翻起惊涛——自己已催出元婴中期顶峰的神识全力,对方却只是元婴初期修为,不仅接下所有攻势,甚至在拆解间隐隐占了上风,这等神识掌控力,天南年轻一辈中绝无仅有。 宁不凡迎上他的目光,神色依旧从容,连呼吸都未乱半分——他早从原着中知晓南陇侯惜才又好面子,此刻正是顺坡下驴的时机。“就此打住如何?承让了,南陇道友。”他语气轻淡,仿佛方才那番惊天动地的神识对决,不过是寻常较技。 “哈哈!宁道友过谦了!”南陇侯略一沉吟,借坡下驴,神色缓和,“单论神识,道友绝不在本侯之下,这场比试便到此为止。”他话锋一转,传音入密:“道友既神识不俗,本侯便直言缘由。此事重大,此地不便细说。这玉简有幅地图,交易会第四日,道友到标注处一聚,另有几位道友相候,共商一桩天大机缘。” 话音落,一枚玉简从南陇侯储物袋飞出,白光一闪射向宁不凡,未避下方众人。宁不凡抬手将玉简吸来,扫过内容后收入储物袋——他早知这是苍坤上人洞府之事,南陇侯不过是寻神识强者探路。 南陇侯见他干脆,不怒反喜,大笑一声。周身金光暴涨,化作光球坠回兽车。金甲武士簇拥着兽车转向,鼓乐声再起,向阗天城疾驰而去,转瞬便成远处小点。 吕洛望着兽车远去的方向,无奈苦笑——南陇侯脾性怪异,这般不告而别倒也符合他的行事。宁不凡周身青光闪动,平稳落在战舟上。 “主人,你没事吧?”慕沛灵快步上前,秀脸泛着酡红,明眸里满是关切。方才宁不凡与南陇侯对峙的身影,已深深印在她心底——往日只敬他元婴修为,此刻才真切感受到那份可靠,连此前的拘谨都淡了。 “无妨,只是神识稍耗。”宁不凡语气舒缓,目光掠过她紧攥的衣袖,知晓她仍有余悸。 宋玉也上前半步,端庄的面容上多了几分真切敬重,微微欠身:“今日若非师叔,师侄与慕姑娘恐难脱身。”她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收拢——此前虽敬畏宁不凡,却未想过他实力如此强横,这份信服,已远超身份带来的顺从。 “师弟,你藏得够深!”吕洛走上前来,满脸欣喜,“师兄白担心一场,倒是小觑你了。”此前因宁不凡“新结婴”而生的些许隔阂,此刻已荡然无存。 “师兄未曾问起,师弟自然无需多言。”宁不凡话锋一转,神识扫过周遭,“此处神识波动剧烈,恐引旁人窥探,我们尽快入城。” “所言极是!”吕洛立刻附和,“城中龙蛇混杂,迟则生变。” 宋玉应声:“全听师叔与师兄安排。”她抬眼望向宁不凡,见他已示意催动战舟,便与慕沛灵一同站定——有宁不凡在,此次交易会之行,显然比预想中更稳妥。 战舟加速朝着阗天城疾驰,不多时,整座城池的轮廓便清晰映入眼帘。此城由青黑巨石垒筑,石墙高逾数十丈,墙面符文密布,日光下泛着冷硬光泽,绵延百余里的城郭如蛰伏巨兽,在平原上铺开,规模在天南诸城中稳居前五。 城门前修士往来不绝,或乘法器,或御遁光,至百丈外皆收势落地——城中禁制使然。吕洛率先收起战舟,解释道:“此城以千年玄铁岩砌成,元婴修士全力一击也难破防。城中坊市遍布,交易会主会场在中心广场,入城需验身份,谨言慎行。” 宁不凡点头——这些信息他早从原着知晓,目光掠过城门守卫时,已将周遭情形尽收眼底。宋玉驻足片刻,望着石墙上的符文,眼底闪过一丝赞叹,随即收敛神色,暗自估量防御强度。慕沛灵则被城郭壮阔震撼,微张着唇,待回过神,下意识向宁不凡身侧靠了靠,指尖轻触他的衣袖,带着几分怯生生的亲近。 “吕师兄对这阗天城倒是熟悉。”宁不凡适时接话。 “早年曾来此参加过交易会。”吕洛来了兴致,说起城中坊市分布与势力划分,从丹器二堂的分号到天道盟的驻点,滔滔不绝。宁不凡偶尔应和,目光却留意着身旁——慕沛灵始终挨着他,抬头看他时眼底满是依赖,连步调都刻意与他一致。 四人汇入进城人流,向城门走去。石墙上的符文在日光下闪烁,守卫身着统一甲胄,逐一查验身份。喧闹的人声与修士间的交谈声渐渐清晰,阗天城的热闹景象,在四人眼前缓缓铺展。 喜欢宁尊仙途请大家收藏:()宁尊仙途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3章 禁阁赴约 四人从十余丈高的城门步入阗天城,城内景象尽收眼底——清一色青灰石屋沿街道两侧整齐排布,石屋屋顶铺着打磨光滑的玄色石板,门楣处多刻有简单的符文,或用于警示,或用于防尘。石屋之间,宽窄不一的青石长街纵横交错,如蛛网般将城区织连,长街上人流往来不息,既有身着宗门服饰的修士,也有挑着货担的凡人商贩,修士间的交谈声、商贩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透着几分热闹。 宁不凡、吕洛与宋玉皆将修为压制在筑基中期,周身灵力收敛得滴水不漏,与身旁的慕沛灵气息浑然一体。吕洛熟门熟路地走在前方,引着三人穿过一条条长街,途中不时有修士擦肩而过,偶有目光扫来,见四人气息寻常,也未多做停留。 行至半途,前方忽然泛起一层淡淡的白色光幕,光幕半透明,隐约能看到其后错落分布的阁楼——那些阁楼皆为木质结构,檐角微微上翘,窗棂雕有精致的云纹,庭院内隐约可见绿植点缀,与城外的石屋风格截然不同,透着幽静素雅之感。光幕外路过的修士,目光扫过光幕内的阁楼时,眼底无不浮现敬畏与羡慕,却无一人敢驻足观望,皆加快脚步匆匆离去,仿佛那光幕是一道无形的界限,不敢轻易触碰。 吕洛停下脚步,抬手指向光幕,语气带着几分笃定:“就这里了。这层禁制是交易会的外围屏障,只有元婴以上修士才有能力打开。”话音落,他单手向光幕上一分,手掌瞬间泛起蓝芒,灵力灌注间,“兹啦”一声轻响,白色光幕如被利刃切割般分开一个大口子。吕洛许是记挂着会场布展,身形一闪便径直钻了进去,光幕随即如流水般弥合,连一丝痕迹都未留下,速度快得竟忘了身后的宋玉。 宁不凡见状微怔,转头看向身旁的宋玉——她站在原地未动,身姿依旧端凝如松,只是垂在身侧的指尖悄然并拢,将被遗落的那丝尴尬藏得严严实实。以她结丹初期的修为,明知这元婴禁制不可破,自然不会做徒劳之举,只是安静等候,目光落在光幕上,却在宁不凡转头的刹那,悄然掠过他的侧脸,又迅速收回,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期许。宁不凡不再多言,单手一挥,一团青芒自掌心脱手射出,灵力运转举重若轻,青芒精准落在白色光幕上,仅听“啵”的一声轻响,光幕便应声碎裂,露出一个丈许宽的口子。他随即右手虚扶慕沛灵腰侧借力,左手轻托宋玉手肘,带着两女向光幕内跃去,鼻尖萦绕着两女身上淡淡的幽香,动作自然却不失分寸。 慕沛灵被虚扶着入内,半依在宁不凡身侧,脸颊瞬间泛起羞红,指尖微微蜷缩,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悸动——既有被亲近的羞怯,也有对宁不凡实力的依赖,身子不自觉地向他靠得更紧了些。 宋玉被托着手肘踏入光幕时,起初因骤然贴近的距离,脊背几不可察地绷紧一瞬,转瞬便化为全然的顺从,连垂在身侧的手都悄悄放松下来——这份信任,远比任何言语都更直白。待宁不凡收回力道,她微微欠身,端庄的面容上不见半分被遗落的怨怼,唯有恰到好处的敬重与一丝卸力后的轻缓:“多谢师叔解围,有师叔在此,师侄便无需苦等吕师叔了。”她抬眼看向宁不凡时,眼底的局促早已散去,反而藏着一丝被珍视的暖意——方才吕洛的疏忽,虽非刻意,却让她在人流中显得孤立无援;而宁不凡的即时相护,不仅解了她的窘境,更让她清晰感受到自己在这位师叔心中的分量,这份周全,比任何修行指点都更让她安心。 光幕内,吕洛正站在阁楼前调息,指尖残留的蓝芒还未完全散去,见宁不凡带着两女进来,瞳孔先微缩——他方才破禁时看着利落,实则为了速战速决,强行催动了丹田内近六成灵力,指尖至今还有些发麻,没料到宁不凡竟能以这般举重若轻的方式击碎禁制,连符文都未残留半分。这份灵力掌控力,远在他之上。待看清宋玉也在,他才猛然想起自己方才的疏忽,神色瞬间添了几分尴尬,轻咳一声走上前:“宁师弟神识与灵力愈发精妙!倒是我方才心急,忘了宋师侄还在外面,多亏宁师弟照料周全。” 见吕洛开口致歉,宋玉转向他,语气平和:“吕师兄也是心系宗门事务,一时疏忽罢了,师侄并未放在心上。”话说得客气,脚步却下意识往宁不凡身侧靠了半步——那细微的动作,悄然泄露了她更愿贴近宁不凡的心思。她垂眸时指尖微捻,将两份态度对比得愈发清晰:吕洛的疏忽虽非恶意,却显露出对她的忽视;而宁不凡的周全与分寸,才真正让她觉得可靠,这份认知,比任何言语都更让她坚定心意。 “这些阁楼,元婴期修士尽可携门人弟子择一安身。檐角萦绕灵光者,便是已设禁制有主之地,需另寻别处。”吕洛足尖点地,身形随灵力轻飘前行,语声含笑,指尖虚引前方错落排布的阁楼,“并非所有元婴修士都爱在此落脚,有些老怪嫌此处灵气杂驳,倒宁愿宿在城外洞府或清净客栈。”话音落时,几人已行至阁楼群落前,木质阁楼依山而建,青砖黛瓦间隐有灵纹流转,檐角灵光或浓或淡,其中三成左右已泛起稳定禁制波动,正是有人入住的模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宁不凡神识微动,便已探明这些禁制多为元婴初期修士所设,与吕洛先前所言相符——他早从原着记忆中知晓此处是交易会为元婴修士预留的休憩之地,安全无虞,是以神色愈发淡然。 “宁师弟!我们就选这两座相邻的阁楼,有事也好互相照顾。”吕洛指向五六十丈外的两座阁楼,语气带着几分提议。 “就依师兄所言。”宁不凡略一颔首,神色淡然,目光却转向了身旁的宋玉。 吕洛见状随即反应过来,看向宋玉问道:“宋师侄,你是愿随我住一处,还是与宁师弟同住?” 宋玉闻言,身姿微微一正,脸上不见半分迟疑,只恭敬地垂眸道:“弟子但凭二位师叔做主。”语气平和,全然是听凭安排的姿态。 宁不凡见状,适时开口化解了这微妙的局面:“不如让宋师侄与我同往,此前她问及神识修炼的困惑,夜里正好与她细说,一并解惑。” 宋玉心底悄悄松了口气,垂在身侧的手几不可察地放松下来,面上依旧保持着端庄。慕沛灵站在一旁,目光在宋玉身上淡淡扫过,眼底藏着一丝思索,却未多言。宋玉察觉到她的视线,只微微颔首示意,一时不知她为何这般看来。 就在此时,一道略带诧异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咦,这不是吕兄吗?没想到道友也来的如此早!” 宁不凡闻声转头,只见来人白白嫩嫩,身形如稚童,正是二十余年前试剑大会后在三派圣地见过的火龙童子。 火龙童子说着,黑白分明的眼珠滴溜溜一转,目光先落在吕洛身上,随即依次扫过宁不凡、宋玉与慕沛灵。看清宋玉的面容时,他先是一笑,显然识得,可当视线触及宁不凡,小脸上瞬间掠过几分惊愕,再看向一旁的慕沛灵,眉头微蹙,似有印象却又记不真切。以他的超强记忆,稍一回想便认出宁不凡便是当年试剑大会弟子中的第十名,只是当年那炼气修士的气息,如今竟已化作浑厚沉凝的元婴威压,这反差让他心头一震。 他盯着宁不凡看了半晌,黑白分明的眼珠转得更快,心底已然有了计较:一年前云梦山方向那惊天动地的结婴天兆,当时引得云梦山三宗的修士为之侧目,如今看来,恐怕便是这位宁道友在突破境界。当年试剑大会后灵眼圣树前,他定然是刻意隐瞒了修为,这般隐忍的心智,倒是少见。 思及此,他目光又在宋玉与慕沛灵身上打了个转,见二人都安静立在宁不凡身侧,神色间带着自然的亲近与敬重,尤其宋玉看向宁不凡的眼神,虽依旧恭敬却藏着几分信服,不由挑了挑眉,对着吕洛笑道:“吕兄,这位宁道友当真是好本事!二十年前灵眼圣树前,我记得他还是宋师侄领着的炼气弟子,如今竟已晋入元婴,成了落云宗长老。倒是这位姑娘,”他指了指慕沛灵,语气带着几分好奇,“看着眼熟,想来也是当年随宋师侄同去圣地的弟子?” “呵呵!原来是蓝道友。我等来的哪算早,倒是道友抢先一步了。”吕洛先是一愣,随即满脸笑容地拱手,语气熟稔,显然二人素有往来,“对了,这位是我们落云宗新加入的宁长老。宁师弟,这位蓝兄你此前见过,无需我多介绍了。” “原来宁道友真是贵宗新进长老,蓝某当日真是看走了眼。”火龙童子听了吕洛的话,脸上换上苦笑,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当年圣树前,我还当你只是运气好闯过试剑大会的炼气弟子,如今看来,倒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道友怕是早就修为深不可测,故意藏拙了。一年前云梦山的结婴天兆,想来便是道友突破时所发吧?” “宁某久闻灵眼圣树大名,当时只为入圣地一观,还望蓝道友莫要怪罪。”宁不凡笑着摆手,语气平和,并未直接回应藏拙之事,只适时补充道,“况且当日在圣树前,我顺带解决的百巧院付长老,并非真正的百巧院修士——此人实为魔道付家的结丹修士,不仅潜伏院中身居要职,更是慕兰人的细作,若任其留在圣地,恐为三派引来祸端。” 火龙童子闻言,黑白分明的眼珠微微一凝,小脸上的苦笑散去大半,多了几分郑重:“哦?那付长老竟有这般双重身份?难怪当日行事透着几分诡异,我还当只是寻常魔道修士潜入。道友能识破其底细并除之,倒是帮三派除了个不小的隐患,此事倒是我先前欠了句谢。” 说罢,他才一摆手,神色重新爽朗起来:“不过既往不咎,道友如今已是落云宗长老,此前的事自然无须再提。对了,二位来得正巧,我正与几位相熟同道约了去晶龙阁参加小型交换会,都是元婴修士间的私下交易,说不定能寻到合心意的功法或材料,不如一同前往?” 吕洛先是一愣,转头看向宁不凡的眼神多了几分诧异,随即才收敛神色,对着火龙童子拱手道:“原来那付长老竟藏着这般凶险身份,此前只听闻百巧院丢了位长老,却不知还有这层隐情。宁师弟竟在那时便除了这隐患,倒是为我三派立下一功,此前却从未听闻你提及此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罢,他才将目光转回交换会上,语气瞬间染上急切,对着宁不凡郑重道:“不过此事暂且不论!元婴修士间的交换会可不常见,多是私下流通的稀罕材料或独门心得,宁师弟,务必得去,莫要错过了好物!” “此前未向师兄提及此事,是因当时觉得不过是顺手除了个魔道修士,不值特意说起,倒让师兄今日才知晓,还望师兄莫怪。”宁不凡转向吕洛,神色依旧平和,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不过蓝师兄相邀的交换会确实难得,一切便依蓝师兄所言。” 吕洛闻言,当即摆了摆手,脸上的诧异早已散去,反倒带着几分爽朗:“师弟说的哪里话!你能悄无声息除了那双重身份的隐患,本就是件好事,提不提都无妨。如今既有交换会这等机缘,咱们还是赶紧应下,别错过了才是!” 随后,宁不凡与吕洛各自在选定的阁楼外设下禁制,灵光一闪间,禁制便已稳固。宁不凡转向宋玉与慕沛灵,叮嘱道:“我与吕师兄去去就回,你们在此等候,勿要擅自外出。” 宋玉微微欠身,脊背挺得笔直,语气恭谨却不失师侄分寸:“师侄知晓,师叔放心,定在此静候师叔归来。”慕沛灵则上前半步,身姿柔婉如柳,垂眸时纤长睫毛轻颤,轻声道:“妾身恭送主人,定守在此处,不擅离半步。” 宁不凡颔首示意,随即与吕洛一同跟上火龙童子的脚步,再次穿过白色光幕,向外而去。 三人的身影消失在灵雾中,阁楼外的灵光禁制如淡纱般静静流淌。阁楼内瞬间静了下来,只剩烛火“噼啪”跳动的细微声响。宋玉与慕沛灵先前随立阁楼外等候,此刻宋玉先行踏入阁楼,慕沛灵紧随其后,抬手以灵力拂过木门,虽未触碰,却引动门轴灵纹,让木门缓缓闭合,尽显侍妾的周到。木质地板在二人灵力扫过下,不见半分尘埃。 宋玉先是迈步走到阁楼窗边,神识如细丝般悄然探出,透过禁制仔细查探周遭动静——确认宁不凡设下的元婴级禁制与吕洛的禁制交织相护,稳固无隙,未留任何疏漏,才缓缓收回气息。她转身时,目光落在站在阁楼中央的慕沛灵身上,见对方正垂手侍立,姿态恭顺,与面对旁人时的内敛截然不同。 慕沛灵垂着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边角,纤长的睫毛在烛火下投出浅浅的阴影,显然还在回味方才宁不凡叮嘱时的神色。她身为侍妾,寻常难得与主人一同出行,此刻心头既有依赖,又藏着几分患得患失。心神微动间,目光不经意扫过宋玉胸前,却猛地顿住——那枚悬在衣襟间的木色吊坠,质地温润如凝脂,在烛光下泛着淡不可察的灵气,正是她曾远远见过、主人亲传弟子柳青手腕上戴过的养魂木所制。 柳青是主人亲传弟子,能得养魂木手链已属难得恩赏;宋玉虽是主人师侄,却也得此宝物,且吊坠灵气波动更胜一筹。慕沛灵自入主人身边为侍妾,虽得日常修炼指点,却从未获此等珍稀物件,心底顿时泛起复杂滋味——羡慕如细藤般缠绕,又掺着几分侍妾身份带来的失落,觉得自己在主人心中,终究不及宋玉与柳青亲近,目光久久未从那枚吊坠上移开。 宋玉的神识早已察觉她的注视,顺着那道目光低头一瞥便了然。她身为宁师叔的师侄,并非其弟子,又掌白凤峰,身份本与慕沛灵不同,不愿因一枚吊坠让对方多生侍妾的卑微心绪,遂神色未变,只是抬手轻轻将吊坠往衣襟内压了压,遮住大半灵光,语气平和却带着师侄的分寸:“宁师叔既已吩咐我们在此等候,交换会非一时半刻能结束。阁楼内备有打坐蒲团,你我不如趁此时机,再梳理一番方才师叔提及的神识修炼心得,也好不负师叔指点。”她对吊坠由来只字未提,既守着位高谨持的性子,也暗合对主人侍妾的体谅。 慕沛灵闻言猛地回过神,才发觉自己的目光过于直白,竟在主人的师侄面前失了侍妾的分寸,脸颊在烛火下微微泛红,连忙收回视线,垂首敛衽应道:“全听宋师姐安排。”说罢,她快步走到角落的蒲团旁坐下,双腿盘膝,指尖掐诀欲引灵力运转,可脑海中却反复闪过柳青的手链、宋玉的吊坠——同是亲近主人,她们或为弟子或为师侄,各得重宝,自己身为侍妾,却始终只获寻常指点,这般念头翻涌不休,让她一时难以入静,周身浮动的灵光也显得有些紊乱。 宋玉在另一侧蒲团坐下,眼角余光瞥见她气息不稳,眼底掠过一丝了然——慕沛灵的患得患失,皆因侍妾身份带来的归属感缺失。她指尖掐出清心诀,灵力顺经脉流转,心神渐定,脑海中却不由自主浮现出这枚吊坠的由来——上次师叔见她钻研神识功法略有滞涩,便随口一句“养魂木可稳神识,对你有助”,便将这枚吊坠赠予了她。想来柳青的手链,是因身为弟子有修炼需求才获赠,而自己得此宝物,则是师叔念及师侄情分与宗门事务功劳,与师徒关系无关。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知晓慕沛灵对宁不凡心存依赖与敬慕,此刻多半是因侍妾身份敏感,又误将自己的师侄身份与弟子混淆,才觉得宝物分配不均。可修仙界本就以实力论高低、按需所予为准则,慕沛灵如今修为尚浅,暂不需养魂木辅助,宁师叔的安排自有考量。宋玉身为长辈师侄,不便点破侍妾的心思,更不愿让对方在身份认知上再添混乱,只能任由慕沛灵自行平复,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在神识修炼的感悟上,周身灵光渐渐变得沉稳厚重。阁楼内的烛火依旧跳动,二人各怀心绪,却都守着主人的叮嘱,未曾有半分逾矩。 不多时,阁楼内的气息渐渐平稳。慕沛灵终究压下了心中的杂念,将注意力转回神识修炼心得上,周身灵光也恢复了稳定;宋玉则早已入静,指尖随着灵力流转轻轻动着,胸前的养魂木吊坠贴在衣襟内,透着丝丝暖意,让她的神识运转愈发顺畅。窗外偶尔传来的修士交谈声,成了阁楼内唯一的背景音,衬得这份静谧愈发安稳。 “晶龙阁是蓝某在九国盟一位好友所开,此人交友广阔,正魔两道、天道盟中皆有结识。”火龙童子身裹淡红遁光在前引路,清脆童音被灵力托着,清晰传入身后二人耳中,“也正因如此,方能由他牵头组办此次交换会。不过为避不必要的麻烦,所有入阁者需带上面具,遮掩真容。” 吕洛身随青蒙遁光紧随,闻言心神一动,遁光微顿,面露惊色:“蓝兄所说,莫非是天晶真人?放眼九国盟,似也只有此老有这般人脉与能力。只是我记得天晶真人素来不喜沾染俗务,此次怎会主动出面举办交换会?” “嘿嘿,吕道友竟也知晓天晶老友的名声。”火龙童子转过身,黑白分明的眼珠转了转,语气多了几分郑重,“此老虽怕麻烦,但近来似在寻几种珍稀灵材,许久未曾得手。想来此次召开交换会,正是为了借此搜罗。” “原来如此,这般说来,倒也合情合理。”吕洛恍然点头,先前的疑惑散去大半,遁光重又平稳前行。 宁不凡身侧淡金遁光丝毫不乱,始终静立听着二人交谈,神色平静无波——他早从印象中厘清天晶真人的底细,此人看似闲散,实则精于算计,此次交换会既是为寻灵材,也是为借机扩充人脉。 说话间,三人已至一处洁白如玉的阁楼前。阁楼共三层,下层宽大,往上逐层收窄,门楣处悬挂着银边古朴牌匾,“晶龙阁”三个金色大字笔力遒劲,隐有灵力流转。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灵酒香气,混杂着各类灵材的气息,显然已有不少修士提前抵达。 “两位道友,此处便是晶龙阁了,请。”火龙童子冲二人一笑,率先飘身而入。 宁不凡随其走近,目光扫过阁内,却见里面竟如凡间酒楼一般:满座客人或举杯浅酌,或低声交谈,数名店小二手托菜盘,在桌席间穿梭,将灵酒佳肴一一送上,推杯换盏之声不绝于耳。大门一侧悬挂的木牌上,“本楼被包,外人止步”几个黑字格外显眼。他神识轻扫便已看穿——这不过是基础幻术,目的是遮掩阁楼真正用途,心底更无半分意外。 “天晶这老鬼,又玩这套幻术把戏。”火龙童子低声嘟囔一句,毫不在意地飘身而入。宁不凡与吕洛紧随其后,刚跨过门槛,眼前光线骤然一暗,阁内客人、店小二如泡沫般消散,喧闹之声戛然而止。 眼前场景已换,四周弥漫着淡淡的灰色雾气,唯有中央处放着一张陈旧木桌,桌上燃着一盏青铜油灯,豆大的火光跳跃间,将周围三丈照亮。油灯后坐着一名慈眉善目的灰袍道士,约莫五六十岁年纪,正是天晶真人。他见三人进来,含笑起身:“蓝兄既来,还带了吕道友,倒是稀客。只是这位青袍道友……老朽眼拙,此前似未曾见过,莫非是新进元婴的同道?”话语间热情周到,却在打量宁不凡时,神识不经意扫过,带着几分探询,他已察觉宁不凡气息虽隐,却沉稳厚重,绝非寻常新晋元婴。 “天晶兄,我带了两位不速之客,你总不会将我们拒之门外吧?”火龙童子小脸依旧天真,语气却老气横秋,带着熟稔的随意。 “怎会?我这晶龙阁,本就欢迎同道前来。何况我与吕道友也是旧识。”天晶真人笑着摆手,目光在宁不凡身上多停留片刻,才转向吕洛寒暄。 宁不凡上前半步,双手抱拳,语气沉稳:“在下韩立,乃落云宗修士,刚进阶元婴不久。今日得见天晶真人,幸会。”他知晓天晶真人性情谨慎,言语间不卑不亢,既守礼数,又未露半分怯意——这“韩立”的化名,是他早有准备,既贴合落云宗身份,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原来竟是吕道友的同门!”天晶真人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容更盛,连连称赞,“道友这般年纪便晋入元婴,前途不可限量。” “咳!天晶兄,人差不多到齐了吧?我等也该上去了。”火龙童子性子急躁,见寒暄得差不多,直接开口催促。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蓝兄还是这般急性子。”天晶真人无奈一笑,“人已到了十之七八,有些心急的,此刻已在楼上开始交换了。”说着,他两手一翻,两团白光从腰间储物袋中飞出,稳稳落在掌心——正是两枚乌木面具,表面符文隐现,是遮蔽气息的常用法器。他先看向火龙童子:“蓝兄,你还要面具吗?” “哼!我这身材模样,九国盟修士中谁不认得?即便用幻术幻化体形,又能瞒过几人?”火龙童子腮帮一鼓,语气郁闷,显然对自己的童颜身材早已无奈。 “也是。”天晶真人不以为意,屈指一弹,两枚面具便如灵蝶般飞向宁不凡与吕洛。同时他指尖再动,一道白色法诀射入身后雾气,雾气瞬间退散,露出一道泛着莹光的石阶,蜿蜒通向阁楼二层——这石阶是用法术凝聚而成,与原着中晶龙阁的内部构造完全一致。 火龙童子不再多言,径直踏上传送石阶。吕洛与宁不凡向老道施了一礼,随后跟上。宁不凡以灵力引着面具覆在脸上,面具贴肤微凉柔软,轻得几乎无物,触感比预想中舒适,他略感意外,却也未多在意——这等遮蔽面容的法器,在元婴修士的隐秘交易中极为常见。 他侧头看向吕洛,对方脸上已覆上木雕面具,遮住原本神情。宁不凡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脚下未停,随众人登上二层。刚至二层,眼前骤然明亮——屋顶与四周墙壁上,镶嵌着上百颗拳头大小的月光石,将空间照得如同白昼。这二层面积竟比底层大上数倍,与阁楼外“上窄下宽”的外观截然相反,正是幻术叠加的效果。四周墙壁旁摆放着桌椅,不少座位已坐了修士,衣衫各异,或闭目养神,或低声传音,静候交换会开始。 火龙童子三人刚踏上二层,无数道目光便如实质般扫来。不少修士认出未遮面容的火龙童子,目光瞬间分化——有善意颔首示好的,有冷眼漠视的,亦有几缕难以掩饰的凛冽杀机,显然是曾与其结下深仇。火龙童子对此浑不在意,径直带着二人飘至一处空桌旁落座。 宁不凡透过面具扫视全场,虽面容被遮,但若有若无的灵气波动却骗不了人——在场者竟全是元婴期修士,其中两人气息浑厚,已达元婴中期。这二人一南一北独自落座,周身无形威慑散开,无一人敢贸然靠近。二十余名元婴修士聚集于此,这般阵仗着实骇人。他目光闪动间,在角落处停顿——几名性急的修士围在桌旁,嘴唇微动传音交流,不时从储物袋中取出玉盒、小瓶,显然已开始小范围交换。宁不凡心中了然,这些人拿出的绝非珍稀之物,不过是试探而已,真正的好物要等人齐后才会现身。 二层内静得出奇,即便偶有交流,也皆是密语传音,怕相熟之人认出身份。这般寂静,反倒透着怪异压抑。火龙童子未戴面具本就惹眼,却非唯一以真容示人者。斜对面坐着一名奇胖修士,腰围足有常人三四倍粗,身下木椅被压得微微变形,他却满不在乎。见宁不凡望来,胖子咧嘴一笑,脸上肥肉堆叠,难生好感。 胖子身旁,坐着一位身姿丰满的女修。面具遮去面容,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媚眼,流转间带着勾人风情,一举一动都透着诱人体态。只是在场修士皆是老奸巨猾之辈,对此视若无睹——修仙界实力为尊,仅凭风情,根本无法动摇元婴修士的道心。 就在这时,宁不凡耳边传来吕洛的传音:“宁师弟,小心些。那胖子与身旁女子是魔门合欢宗的‘肥姹双魔’,靠双修秘术联手,能与元婴中期修士抗衡,极为难缠,莫要招惹。” 宁不凡听完,神色未变,只是收回目光,双目轻闭静坐——他早从印象中知晓“肥姹双魔”的底细,二人虽难缠却无滥杀之心,只要不主动招惹便无风险。是以他懒得关注,只静心等候交换会开始。 又过了许久,数名戴面具的元婴修士陆续登上二层。当天晶真人作为最后一人踏入时,所有静坐的修士不约而同睁开双眼,目光齐刷刷投向他——交换会,终于要开始了。 喜欢宁尊仙途请大家收藏:()宁尊仙途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4章 晶阁易宝 天晶真人径直走到二层中央,抬手一招,一道白光包裹着一张木桌飞来,稳稳落在身前。他含笑开口:“时间差不多了,该来的同道已然到齐。诸位若无异议,交换会便开始吧。” “天晶真人客气了,老夫已然等不及,不如就由老夫先来?”一名坐在天晶真人侧方的锦袍修士淡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呵呵,道友既心急,便请先吧。”天晶真人轻笑一声,后退几步,竟真的将先手之位让了出来。 锦袍修士微一怔,随即大方起身,向左右抱拳致意,接着单手往储物袋上一拍。红光闪过,一只巴掌大的木盒出现在手中。此盒由不知名奇木制成,通体碧绿,表面隐有火焰状红光闪烁,盒盖处交叉贴着金银两色禁制符,透着几分神秘。 这一幕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在场修士皆是见多识广之辈,一眼便知盒中是不凡之物,原本平静的神色多了几分专注,精神也为之一振。 锦袍修士感受到众人的目光,面具后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指尖轻点,金银符纸飘落,盒盖自行打开,一道火红之物缓缓浮起——竟是一株被红雾缭绕的灵芝。此灵芝仅数寸大小,通体火红灼热,表面光滑晶莹,丝丝红云在其上盘旋,宛如仙气环绕,十足的仙家气象。 “赤精芝!竟是有三千年道行的赤精芝!”一名黑衣修士忍不住长叹,语气中难掩复杂,不知是羡慕还是妒忌,“此物只生于熔岩地火之中,寻常人连见都难见,道友好手段!” “冰火精芝中的赤精芝?单看这火灵气,便知绝非凡品!”其余修士也起了骚动,几名同行而来的修士,甚至不顾忌讳地低声议论起来。 锦袍修士见黑衣修士一眼识出宝物,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如常,朗声道:“既然这位道友认出海中物,在下便不再多言。此株三千年赤精芝,乃火属性灵丹的顶阶炼丹材料,愿以十万灵石交换,或换同阶土属性炼丹、炼器材料。” “十万灵石……”宁不凡听到这话,心中微动,对这株赤精芝生出了几分意动。 锦袍修士话音刚落,便有几名修士先后起身,上前与他传音交谈,各自从储物袋中取出物件递去。旁人虽看不清具体是什么,但见锦袍修士只是低头扫了一眼,便毫不客气地摇头拒绝,那几名修士只得带着几分悻悻,各自退回座位。 “还有同道有意吗?”锦袍修士见再无人上前,语气添了几分急切,“这株三千年赤精芝,在下耗费五六年功夫、九牛二虎之力才到手,十万灵石当真不贵。若有土属性等价材料,在下更愿交换,哪怕稍逊一筹也可。但若是想趁机压价占便宜,便不必过来浪费彼此时间了。” 宁不凡双目微抬,扫过在场其他修士——不少人眼中难掩贪婪,却无一人再起身。就连身旁的火龙童子,小脸上也满是惋惜,他修的本就是火属性功法,赤精芝对其亦是难得助益,只可惜无合适交换之物。宁不凡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见锦袍修士无奈地抬手托住木盒,似要将赤精芝重新收起,当即嘴唇微动,以密语传音过去:“道友,不知你对土属性妖丹是否感兴趣?” 锦袍修士神识一扫,很快锁定传音之人是宁不凡,当即有些惊愕地回传:“道友有妖丹?不过,我这可是赤精芝,起码也要七级妖丹才换得。六级的则必须两颗以上才可。” 宁不凡听完,不再多言,径直起身走向锦袍修士。这一举动让身旁的吕洛与火龙童子皆是一惊,双双投来惊愕的目光。宁不凡却脚步未停,几步便到锦袍修士面前,手掌一翻,一枚玉盒从储物袋中取出,随手抛给对方,而后便静立一旁,不再言语。 锦袍修士倒也沉得住气,接过玉盒打开盖子,仔细鉴定了好一会儿后,目中才露出惊喜的神色:“成交!”他伸手一招,将赤精芝重新封印到木盒中,直接递给宁不凡,同时麻利地将宁不凡的玉盒收进储物袋。宁不凡点点头,同样将木盒收好,从容返回原位。吕洛和火龙童子目中尽是讶色,却也识趣地没有追问,只传音恭贺了几句。 宁不凡神色平常地应付着,丝毫异样没有显露。不过他已察觉,有不少在座的元婴修士开始重新打量自己——能意外拿下赤精芝,显然引起了不少人的兴趣。但他不以为意,以他如今的神通,除非遇到元婴后期修士,否则即便面对元婴中期修士,也有办法稳稳脱身。 “好,方才道友已完成交换。”天晶真人转向锦袍修士身旁的女修,含笑建议,“接下来便请道友按序展示吧?” “自然可以,妾身这便献丑了。”女修声音轻柔,缓缓起身。她长袖微抖,一枚数寸大小的白色精环飞射而出,在空中忽大忽小,灵光闪烁:“妾身不似前位道友有珍稀灵材,只炼了件未认主的困仙环法宝。此宝以金精炼制,虽用材普通,却攻守兼具,困敌护身皆效佳,认主后可作本命法宝。”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话音落,她指尖一点精环。精环骤然暴涨至丈许大小,环壁上银白色符文清晰浮现,惊人灵气四散开来:“妾身能施展的神通有限,但道友皆是识货之人,真伪可辨。”女修将精环缩至巴掌大托在掌心,语气平稳,“此环换一瓶元婴期修为丹药,有意者可出示丹药一观。” 困仙环刚亮相,便有不少修士上前洽谈。女修从中挑中一瓶丹药,顺利完成交换。 下一名修士未等天晶真人招呼,主动起身:“在下携一盒星钢沙,欲换……” 交换会平稳推进,元婴修士们陆续拿出珍稀之物,无一不罕见。火龙童子与吕洛也先后起身:火龙童子取出一朵碗口大的三色奇花——虽不及赤精芝珍稀,亦是难得的炼丹材料,却因想换的“毒符木”无人持有,只得失望落座;吕洛则用一瓶罕见灵草汁液,换得一口未认主的火红小剑,顺利达成所愿。 吕洛的交换刚结束,便轮到了宁不凡。此前他拿下赤精芝,此刻起身时,不少修士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宁不凡面色如常,双手各托着一枚淡白色玉盒,朗声道:“在下有六级水火属性妖丹各一枚、千灵草两株,欲换万年铁木一块。若暂无此物,能提供万年铁木下落消息者,亦可换取盒中一物。” 话音落,他双手微抖,青光闪动间,两个玉盒同时开盖。两枚红蓝妖丹与两株碧绿灵草显露出来,修士们的神识扫过,皆能辨出其珍稀。 “万年铁木?”在场修士闻言,大多面露古怪——妖丹与千灵草虽珍贵,却远不及万年铁木稀有,这般交换本就不对等;可若仅换消息便能得其一,又显得过于大方。只是万年铁木太过罕见,众人对视片刻,竟无一人传音回应。 宁不凡见状,心中自有思量——他本在等特定之人现身。见无人应答,他目光随意扫过全场,不经意间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不迟疑地落座。 下一名修士立刻取出一块黑乎乎的炼器材料开始介绍,宁不凡却未细听,反而闭目沉思:方才扫过天晶真人时,对方虽面色平静,眼底却藏着一丝迟疑。他心中当即有了判断:即便天晶真人手中无万年铁木,日后也定会以炼制结丹傀儡的秘术,来与自己交换魂石。他心性沉稳,并未当场传音询问,只故作不知,静候时机——只要有此线索,总能找到机会从对方口中问出所需消息。 又过了半晌,最后一名修士也完成了交换。天晶真人重新走到二层中央,笑道:“诸位道友多已换到所需之物,未换到者也无需急,如今来阗天城的元婴修士不过十之一二,日后机会尚多。贫道后续还会举办规模更大的交换会,盼诸位再来。不过此刻,贫道也有几样东西,想与诸位换一物。” 说着,他两手白光连闪,瞬间从储物袋中取出七八样物件,摆满身前木桌。修士们看清桌上之物,皆面露惊愕——桌上竟是七八只大小不一的傀儡怪兽,有白狼、青蟒、红牛之形,虽为死物,却散发着远超寻常傀儡的灵气,足有结丹初期水准,且并非常见的傀儡类型。宁不凡看清后,脸色微变,心中却暗喜,知晓机会来了。 斜对面的合欢宗胖子率先开口,笑嘻嘻道:“天晶道友,你何时修起了傀儡术?难不成要放弃原先的晶光功?若真是如此,我老鞠可要佩服了。” “鞠兄说笑了。”天晶真人含笑摇头,“我这把老骨头,哪还能改修功法?这些傀儡是前不久与几位道友在古遗址中所得,如今囊中羞涩,才拿来交换。它们对我等元婴修士虽威力有限,但在特殊场合,倒也颇有奇效。” “哦?我对这些傀儡倒有些兴趣,送与小徒保命正好。不知天晶真人想换何物?”一名年长修士手捻长须问道。 “呵呵,贫道想换的是上古‘魂石’。一块魂石换一只傀儡,这些可都是上古修士亲手所制,此界恐难再寻这般高阶傀儡了。”天晶真人语气平和。 “魂石?”在场修士皆面露疑惑,显然从未听过此名。 天晶真人似早有预料,单手探入储物袋,取出一颗拇指大小的碧绿晶石。此石初看类似木属性灵石,可修士们神识一扫便察觉异常——它散发的并非木属性灵气,而是阴寒至极的莫名波动:“或许有同道手中有此物却不识,贫道这有一块,诸位可先辨认。” “咦?倒有些像阴魂之力,却比阴魂之力精纯得多。”一名周身黑气缠绕的魔道修士诧异道。 “贫道也不知此晶石蕴含何物,但绝非寻常魂气,否则也不舍得用这些傀儡来换。”天晶真人坦诚回应。那魔道修士见状,便不再追问。 宁不凡看清晶石模样,目光闪烁不定,心中已有计较。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名修士迟疑着取出一块魂石,换走一只傀儡兽。天晶真人再问几声,见无人再上前,虽早有预料,眼底还是掠过一丝失望。 天晶真人正欲收起剩余傀儡兽,宁不凡忽然起身,迈步上前。天晶真人精神一振,眼中闪过惊喜,连忙问道:“这位道友,你也有魂石不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宁不凡默不作声,手掌一翻,一枚碧绿晶石从储物袋中取出。这晶石足有鸡蛋大小,一团肉眼可见的阴寒之气从中散发,其品质与规模,远比天晶真人先前拿出的那块更优。天晶真人先是一惊,随即心头狂喜,脸上绽开笑容:“道友这枚魂石如此硕大,实属罕见。这样,这些傀儡中,道友尽管挑选两个带走,贫道绝不让道友吃亏。” “两个?”宁不凡闻言,轻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道友嫌少?不知道友打算换取几个?”天晶真人并未动怒,依旧和气问道。 “这枚魂石,欲换道友剩下的全部傀儡。”宁不凡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换取六个?”天晶真人一怔,眉头微皱,语气多了几分不满,“道友不觉太过贪心了吗?” “嘿嘿,贪不贪心,道友心中自有掂量。”宁不凡目光紧盯着天晶真人,话锋微顿,意有所指,“魂石的价值,可不止看大小。况且这般大的魂石,对道友而言,想必有特殊用处吧?” 天晶真人脸色微变,深深打量宁不凡片刻,沉默片刻后叹道:“罢了,如此大的魂石的确罕见,贫道又急需此物,便依道友所言交换。” 此言一出,阁楼内其他修士皆面露诧异,纷纷将目光投向宁不凡手中的晶石——能一次性换走数只珍稀结丹傀儡,这魂石的价值,不由得他们不多加留意。 宁不凡神色未变,将魂石递向天晶真人,随即略一低首,袖袍往桌上一拂,六只傀儡兽瞬间消失无踪,被他收入储物袋中。无人察觉,他低头的刹那,嘴唇微动,似在传音。 天晶真人目中精光爆闪,脸上掠过一丝惊疑,却未多言。此时宁不凡已带着傀儡返回座位,天晶真人随即宣布交换会结束。 众修士纷纷起身下楼离去,宁不凡与吕洛、火龙童子也混在人群中,一同离开了晶龙阁。三人离开晶龙阁时,皆未言语,待穿过两条街道,离阁楼稍远,火龙童子才老气横生地开口:“两位道友,我另有要事,便不与二位同行了。” “蓝兄既有要事,尽管去忙便是。”吕洛含笑回应,“我等住处相近,日后有的是相聚机会。” “嗯,那蓝某告辞!”火龙童子不客套,转向宁不凡颔首示意。宁不凡亦微微点头回应,火龙童子随即转身,往另一条街道走去。 待其走远,吕洛才道:“蓝道友为人豪爽直率,算是外派中不多的可交之人,也是古剑门唯一对我落云宗友善的长老。” 宁不凡顺势问道:“听师兄这话,古剑门其余长老对我落云宗,态度并不友好?” 吕洛闻言,轻叹一声:“宗门间利益纠葛甚多,古剑门近年与其他宗门往来密切,对我落云宗难免多了几分疏离。”话锋一转,他向四周扫了眼,问道,“对了,宁师弟接下来有何打算?是回住处歇息,还是去别处逛逛?” “我需购置些特殊材料,打算独自去附近几处坊市看看,或许能有意外收获。”宁不凡未隐瞒,直言道。 “正好,我也打算去拍卖行寄拍一物。”吕洛听出他想单独行动,毫无反对之意,“那师兄便与师弟在此暂别,各自行事吧。” 二人当即在此分道,各奔东西。 阗天城的坊市规模颇大,宁不凡行至城西坊市的街道上,意在购置些稀有的制符材料,为炼制降灵符做准备。为提高成功率,他不仅要精进制符术,还需更换一杆趁手的制符笔。只是制符材料易得,合心意的制符笔却难寻,他曾隐约听闻,幕兰法士或在此事上有突破。 他将修为掩饰至结丹中期,这般境界在坊市中并不起眼。宁不凡慢悠悠逛着一家家大型店铺,不知不觉间,天色已大半过去。看着渐暗的天色与店铺中陆续亮起的月光石,宁不凡直接返回住处。 宁不凡回到阁楼时,宋玉正在一层厅堂打坐。她感知到动静睁眼,见是宁不凡,当即起身敛衽行礼,声音恭敬:“师叔回来了。”敛衽间,身姿挺拔却不失温婉,尽显位高谨持之态。 “嗯,今日无需值守,回屋歇息吧。”宁不凡淡淡回应,语气中带着长辈对后辈的吩咐。 “是,师叔。”宋玉应声,待宁不凡走上楼梯,才抬眸望向他的背影,螓首微低,眼底掠过一丝敬畏与信服,对他的顺从愈发发自内心。 宁不凡来到二层卧室,慕沛灵正打坐调息,见他进来,当即明眸流转,起身敛衽问好,婀娜身段在动作间尽显柔美。 “不必多礼。”宁不凡抬手示意她起身,“日后我不在时,无需在此等候。交易会期间我不便与你同行,你可自行行事。”说着,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对碧蓝玉佩,递过一枚,“这是灵心配,你佩戴一枚。遇要紧或危险之事,注入灵力即可生成护体灵罩,我在千里之内亦能感应。” 慕沛灵一怔,玉容泛起红晕,低声道:“多谢主人赏赐。”接过玉佩挂在腰裙间,指尖轻触玉佩,螓首微低,花容上满是复杂——既有对主人关怀的感激,亦有身为从属的依赖,更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牵挂,只盼能多伴在他身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宁不凡在床榻盘膝坐下闭目打坐,周身萦绕淡淡的灵力屏障。慕沛灵上前,轻手轻脚为他铺好一旁的薄毯,又从储物袋取出温着灵茶的玉壶,将茶盏放在榻边矮几上,动作轻柔得似怕惊扰他的调息。她立在不远处,偶尔抬眸望向宁不凡的侧影,眼底满是温顺与倾慕,不多言亦不打扰,只以沉默相伴。 约莫一个时辰后,宁不凡周身灵力波动渐缓,缓缓收功睁眼,视线即刻被一抹艳红攫住——慕沛灵已换上一袭艳红轻薄纱裙,她以自身柔和灵力悄悄牵引裙摆,让薄纱如流云般贴裹身躯,既未失端庄,又将腰肢的纤细与胸前的饱满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沟壑在纱料下若隐若现,艳红色泽衬得她肌肤愈发莹白,倒比寻常媚态多了几分惊艳。 见宁不凡望来,她玉容泛起红晕,却未躲闪,踩着轻柔步子上前。抬手为他揉按肩颈时,故意让艳红纱袖滑落至手肘,露出皓腕上的银镯——动作间,银镯轻响与胸前纱料随呼吸的起伏相和,灵力顺着指尖缓缓渗入他肌理,力道放得极柔,似在刻意延长指尖相触的时间。 “主人炼化赤精芝需引火入脉,妾身的冰魄灵力可中和火性,护持经脉安稳。”她声音放得更软,俯身靠近时,鬓边发丝轻扫过他脸颊,灵草香气中混着一丝她特意调制的凝神香。趁宁不凡闭目感受灵力的间隙,她悄悄以灵力微调纱裙领口,让艳红薄纱再往下松了半分,却在他睁眼的瞬间,又故作自然地抬手拢了拢,只留指尖在领口轻顿片刻,似无意般露出一小片莹白肌肤,与艳红纱裙形成鲜明对比。 宁不凡起身时,她顺势上前,以灵力托起他的储物袋递去。递袋的瞬间,故意让艳红纱裙裙摆轻轻蹭过他脚踝,同时抬头望他,眼底带着几分怯怯的期待——见他目光在自己胸前稍作停留,耳尖瞬间泛红,却又忍不住用灵力让纱裙边缘泛起一层极淡的莹光,让艳红色泽更显鲜活,像是在确认自己的心意是否被接收到。 待宁不凡转身向外,她亦步亦趋跟在身后,艳红纱裙裙摆轻扫地面,每走一步都以灵力控制着纱裙的飘动弧度,确保自己的身影能恰好落在他余光里。直到宁不凡摆手让她留步,她才停下,抬手轻轻抚过胸前艳红薄纱,灵力不自觉地让纱裙莹光闪烁了几下,像是在无声诉说“盼主人早归”的心思,指尖摩挲着腰间灵心配,回味着方才与他相处的每一个细微瞬间。 她望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指尖不自觉攥紧了衣角,待脚步声消失在门外,才缓缓坐回榻边,抬手摸向腰间的灵心配。玉佩冰凉的触感传来,她眼底的温顺褪去几分,满是不舍与期盼。 楼下的宋玉本在盘膝打坐,周身灵力护持始终未散。二层虽无强效隔音禁制,但宁不凡打坐时的灵力屏障本就有隔绝杂音之效,后续两人动静亦克制,她只隐约感知到二层有灵力波动与轻微声响,却未细辨,亦不曾探究,心中只暗自思忖:师叔深夜外出自有考量,我只需守好本分,待他归来听候吩咐便是。 正凝神间,肩头忽然落下一片温意,还伴着一丝温和的灵力缓缓渗入——宋玉心头一凛,猛地回神睁眼,才发现宁不凡已站在身前,手掌轻搭在她香肩上。她刚要起身行礼,就听宁不凡的声音比平日柔和几分,带着刻意的亲近:“玉…宋师侄,师叔出去办点事,这阁楼便劳你照看一二。” 宁不凡目光落在她骤然睁大的眼眸与渐红的耳尖上,眼底掠过一丝浅淡笑意,没再多说,只轻轻收回手,转身推门离去。 突如其来的触碰与温和语气,让宋玉脸颊瞬间烧得更红,连指尖的灵力都微滞了一瞬。她僵在原地,直到门轴轻响落下,才缓缓放松身体,却发现指尖竟有些发颤。她抬手抚上方才被触碰的肩头,掌心残留的温意似还未散去,心中乱了片刻——师叔今日的亲近,比往日多了几分不同,可转念又迅速强迫自己冷静:师叔或许只是看重自己的谨持,才多了几分托付的温和,绝不能生出多余的心思。她深吸一口气,重新盘膝坐好,将注意力落回灵力运转上,只暗自警醒:定要守好阁楼,好好完成师叔的托付,才不辜负这份看重。 喜欢宁尊仙途请大家收藏:()宁尊仙途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5章 傀儡秘约 宁不凡悄然出了阁楼,周身灵力微敛,化作一道淡影融入阗天城的夜色,径直往“晶龙阁”而去。 刚踏入阁内,原本昏暗的屋子骤然通明,天晶真人已如白日所见般,端坐于长桌后,含笑颔首:“欢迎道友再次光临!宁道友果然守时,此刻恰是约定时辰。” 宁不凡目光扫过屋内,不动声色地抬手往后一拂,一股无形灵力轻推阁门,“咔嗒”一声自行闭合——既未动用法器,又尽显元婴修士的灵力掌控力。他拱手回礼:“既为在下主动相约,自当准时。倒是看真人模样,似已等候片刻,在下略有惶恐。” 天晶真人闻言轻笑,话锋直转:“道友白日离去时传音,称手中尚有魂石,不知此言当真?”说罢,眼底精光微闪,难掩探究。 宁不凡不答,单手按向腰间储物袋,灵力一动,掌心已多了颗绿莹莹的晶石,阴气萦绕,与白日所展魂石别无二致。 “果然是真的!”天晶真人见此,脸上难掩激动,身子微前倾:“此等品质的魂石,道友手中还有几颗?灵石、材料,道友尽管开口!” “真人莫急。”宁不凡语气平稳,随手将魂石掷向对方,“在下既拿出魂石,自然有意交易。只是此前需问两个问题,若真人能让在下满意,这颗魂石便算在下相赠。” 天晶真人接魂石的手微顿,略一沉吟后长叹:“道友出手大方,想来问题不简单。但凡是贫道能答的,必不让道友失望。”说罢,小心将魂石收入储物袋,神色重归镇定。 “那在下便直说了。”宁不凡目光直视对方,“其一,在下在交换会提及求购万年铁木消息时,真人神色有异,不知是否知晓相关线索?其二,宁某还想打听庚金的消息。” 天晶真人闻言,神色未变,缓缓道:“万年铁木贫道暂无消息,但若说庚金,倒是可告知一二。即便贫道不说,道友几日后也该知晓。据拍卖行主持事务的老友透漏,此次交易会期间,或有一块庚金现世,只是其主人尚未定夺是拍卖还是以物易物,此事仍有变数。”他顿了顿,补充道:“若是真想拍卖,那些剑修门派怕是会倾尽全力争抢,道友想拿下,希望不大。” 宁不凡心中早已知晓庚精会引发剑修疯抢,闻言语气更显平淡:“三千年赤精芝已卖到十万灵石,庚金这等百年难遇之物,天价也属常理,剑修争抢更是意料之中。”他微微颔首,“无论如何,多谢真人提前确认消息,省了在下后续打探的功夫。” 话锋一转,他神色微凝:“接下来的问题,却与傀儡有关。不瞒真人,在下略通傀儡炼制之术,曾在古修士洞府中见过上古傀儡残骸,其内便藏有魂石。想来魂石是古傀儡炼制的关键,而真人收集魂石,应是得了上古傀儡术,打算炼制高阶傀儡吧?” 天晶真人脸色骤变,慈眉善目的模样褪去,眼中寒光闪动:“道友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不凡不慌,再次探向储物袋,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盒,开盖后推向桌前——盒内两颗魂石比此前更大,阴气更盛。 天晶真人瞳孔微缩,失声:“如此大的魂石,你如何得来?还有吗?” 宁不凡笑而不答,只静静望着对方。 “哼!贫道可答你之问,但你也需告知魂石出处。”天晶真人手指轻叩桌面,冷声讨价。 “自然可以。”宁不凡颔首。 “贫道与几位道友曾在一处上古遗址,寻得部分上古傀儡术玉简。按记载,高阶傀儡需魂石辅助才能炼制,但魂石难寻,贫道至今也只凑得几颗,才会在交换会上冒失求换。”天晶真人坦言,“现在该道友说了,魂石从何而来?” “产自一种阴冥兽体内。”宁不凡语气平和,“此兽栖息之地凶险异常,在下也是九死一生才得此些魂石——即便真人探寻所踪,只怕也未必能安全进出。” “阴冥兽?从未听闻!”天晶真人眼中兴奋稍敛,却仍追问,“何处有此妖兽?” 宁不凡却话锋一转:“不知真人打算炼制何种上古傀儡?能否将傀儡术玉简借在下一观?” 天晶真人脸色一沉:“道友是想要挟贫道?” “真人言重了。”宁不凡语气坦然,“至今为止,在下未向真人索求一物,反而先赠魂石。若真人觉得不划算,此问便当从未提起,魂石也不必归还。” 天晶真人神色阴晴不定,半晌后才权衡道:“贫道不管魂石出处真假,只问道友,想用多少魂石换傀儡术?数量太少,贫道宁肯自留。” “需看玉简价值。”宁不凡寸步不让,“若是只能炼制白日里那些低阶傀儡,便是白送,在下也无兴趣——毕竟在下要傀儡,是为应对后续可能的风险,低阶傀儡无用。” “白日那些不过是遗址中寻得的残次品。”天晶真人面露古怪,“道友是想说,傀儡威力越强,愿出的魂石越多?” “正是。”宁不凡语气肯定,“若能炼制全力一击达元婴期威力的傀儡术,这二颗魂石送予真人,又有何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皆为此前那般品质?”天晶真人追问。 “如假包换。”宁不凡斩钉截铁。 天晶真人不再犹豫,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白色玉简,掷向宁不凡:“这便是上古傀儡炼制玉简,不用借,送你便是。” 宁不凡接过后,当即以神识扫过——他早料到高阶傀儡材料苛刻,却仍因“万年铁木”的要求皱起眉头,脸上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沉郁:“玉简中记载的傀儡主材,还有几种辅助材料,在下连听都未听过!” “这贫道便爱莫能助了。”天晶真人慢悠悠道,“不过玉简中有材料图样,道友机缘深厚,或许能凑齐。” “真人既无万年铁木和罡银沙,又为何收集魂石?”宁不凡反问道,目光锐利——他明知对方有半成品的上古高阶傀儡,却故作不知。 “贫道何时说要亲自炼制?”天晶真人面不改色,“昔日老夫在一处上古遗址中寻得两只半成品高阶傀儡,只需融入魂石便可使用,何必费力炼制。”说罢,目光落在桌上,意有所指。 宁不凡见状,长袖一拂,绿光闪动,一小堆魂石凭空落在桌面:“罢了,是宁某看走了眼,自认倒霉,这些魂石给你便是。” 天晶真人大喜,刚要开口,却被宁不凡摆手打断:“东西两清,在下告辞,恕不奉陪。”说罢,拱手转身离去,毫不拖泥带水。 天晶真人望着他的背影,先是眯眼摇头,随即又颔首,才从容将魂石尽数收入储物袋。 出了“晶龙阁”,宁不凡并未直接回阁楼,而是转道往阗天城的坊市而去。他心中早有计较,玉简中记载的结丹级傀儡辅助材料,虽珍稀却非不可购得,趁夜色坊市未歇,正好一次性备齐,省得日后再跑一趟。 坊市内灯火通明,各类摊位前修士往来不绝。宁不凡熟门熟路穿梭其间,对那些无关的法器、丹药目不斜视,只专挑售卖炼制傀儡辅材的摊位驻足。不过半炷香功夫,所需的辅助材料便已购齐,尽数收入储物袋。宁不凡又确认无遗漏后,才转身离开,化作一道淡影往阁楼方向而去,夜色中只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灵力波动。 宁不凡归来时,夜色正浓,阁楼内一片静谧。一层厅堂中,宋玉端坐于蒲团之上,周身灵力流转已近平稳,只在神魂运转时偶有细微滞涩——她刻意将呼吸压得极缓,连指尖的灵力都收束得丝毫不外泄。感知到宁不凡的气息,她立刻收功睁眼,起身时双手贴于身侧,指尖并拢,躬身行礼时腰背挺直却不僵硬,语气沉静无多余情绪:“师叔回来了,师侄见过师叔。” 二楼卧室内,慕沛灵也在盘膝修行,周身灵力凝练如丝,听到楼下动静后,非但未停,反倒将灵力循环的节奏压得更慢,直到最后一缕灵力归入丹田,才轻缓收势,起身站在床侧,双手交叠于腹前,静候宁不凡上楼。 宁不凡颔首示意宋玉无需多礼,自行在厅中石椅坐下,指尖轻叩椅臂,目光落在角落灵植上时,未先开口,识海中先传来银月懒洋洋且幽怨吃味的声音:“主人这刚从晶龙阁回来,又要指点这宋玉修行,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又在打她的主意吧。” 宋玉侍立在蒲团旁,见他不语,便也垂首静立,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直到宁不凡的目光转至她身上,才迈出小半步上前,躬身时双手抬至胸前,小臂微屈,掌心朝上托着玉简,语气带着求教的恳切却无急切:“宁师叔,晚辈将大衍诀第二层修至近圆满,唯独神魂与术法衔接的最后一处关窍,反复参悟仍有滞涩,试过调整灵力流速、加固神魂屏障都无用,实在无措,才斗胆请师叔指点症结。” 宁不凡未在识海中回应,只静静看着宋玉收势问询,指尖凝出一缕莹白灵力,在半空缓缓勾勒出节点流转轨迹——灵力线条圆融沉稳,每个转折都暗合大衍诀“静中藏动”的要义:“宋师侄修术向来稳扎稳打,这是你的根基,但此处需破一破‘守成’的惯性。神魂不必刻意放缓转速,反要在此处聚气半息,让灵力与神魂相融后再骤然推送,而非全程以稳代进。你先前总想着‘步步无失’,却忽略了大衍诀的根本,这是习惯偏差,并非功法疑难。” 此时银月又道:“这宋师侄修术偏‘收’,主人倒看得准——不过也难怪,她周身灵力总裹着层拘谨的劲,像蓄在石潭里的水,底蕴够深却少了流转的活气。主人这般对症点拨,倒不像平时对旁人那般点到即止。” “不过是看她心性沉稳,不忍其今后止步元婴。”宁不凡终于在识海中回了句,目光仍落在宋玉凝神体悟的侧影上,她正抬手虚摹轨迹,指尖灵力收束得一丝不乱。 “心性沉稳?”银月轻笑,“主人方才纠正她‘灵力收束过紧’时,连她肩颈因持重而微僵的细节都算得一清二楚,这要是只算‘可塑’,那其他女修在主人眼里,岂不是连入眼的份都够不上?” 宋玉凝神盯着灵力轨迹,连眼睫都未眨一下,待轨迹消散才垂首:“多谢师叔点破,师侄此前竟钻了‘快’的死胡同,这便按‘稳进’之法调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宁不凡针对她演练中暴露的细微偏差逐一纠正——指出她灵力提运时“指尖微颤导致灵力外泄”的破绽,又点明神魂与术法衔接“需先让神魂在节点处稳住一息,再导灵力跟进”的要义,宋玉全程垂首静听,偶有疑问也只以“师叔,晚辈若按‘稳进’之法,后续术法的爆发力会不会减弱?还请师叔明示”简洁发问,语气恭敬无半分质疑,待解惑后便默默颔首,将要点记在心中,目光扫过宁不凡时,敬畏中掺着愈发明显的认可。 待与宋玉的指点结束,夜色已深,宁不凡起身往二楼走去,脚步轻得未带起半分气流波动。推开门时,慕沛灵已在门内三步处侍立,见他进来,立刻屈膝躬身,双手交叠于腹前,声音压得极低,连气音都控制得极轻:“主人。” 宁不凡在床沿坐下,慕沛灵才从蒲团上直起身,却仍保持着半垂首的姿态,额前碎发垂落遮住眼眸,声音轻而稳:“奴婢已将大衍诀第一层修至圆满,灵力在丹田内循环三圈都无滞涩。此前蒙宋师姐相助,奴婢已取回第二层功法的玉简,今日特来向主人复命,也盼主人能就第二层功法的修行要点,给奴婢几句点拨。” 宁不凡闻言微微颔首,指尖凝出一缕莹白灵力,在半空勾勒出第二层功法的核心节点:“你既已有玉简,便该知晓此层重‘灵脉转承’,与第一层‘固本聚气’恰好相反。你性子向来谨慎,想必不会贸然上手,可有哪里看得不甚明白?” 慕沛灵双手交叠置于腹前,指尖因紧张而轻轻相抵,垂着眼帘如实答道:“回主人,玉简中说第二层需‘以疏为进’,可奴婢对照图谱琢磨时,总怕自己对‘灵脉疏泄的度’把握不准——若疏泄过甚,恐伤第一层根基;若疏泄不足,又怕功法运转不畅。奴婢不敢擅自尝试,每日只先熟悉图谱,特来请主人示下。” 宁不凡指尖灵力轨迹微微转动,将“灵脉疏泄”的关键节点加粗,同时自储物袋中取出一枚温玉令牌:“这不是多难的事,你只需记住‘疏而不泄、转承为要’。运转灵力时,以神魂牵引着灵力擦过灵脉壁,而非直接穿透——这枚定脉玉牌内封着一道示范灵力,你修行前以神魂探入,便能感知到疏泄的力度。” 他抬手将玉牌递出,手臂微抬停在慕沛灵可及之处,指尖未与她接触:“有玉牌做参照,你按部就班修行即可。我事务繁杂,你若练出心得,或是遇到真解决不了的难题,让宋玉转告我就行,不必次次亲自来。” 慕沛灵双手飞快抬起,小心翼翼接住玉牌,掌心触到玉牌的温意时,眼底瞬间泛起亮泽,却连忙稳住神色,屈膝行了个浅礼:“多谢主人指点!奴婢定按主人吩咐,以玉牌为参照,每日只练一个时辰第二层,绝不贪多冒进。修行上的事,也会及时通过宋师姐向主人转达,绝不敢打扰主人。” 识海中银月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几分轻描淡写的观察:“这位慕姑娘倒比宋师侄更拘谨些——接玉牌时指尖都在发颤,眼底的欣喜压得快藏不住了,主人这‘指点’的恩,她怕是记一辈子。” 宁不凡未在识海中回应,只看向仍垂首侍立的慕沛灵:“还有别的疑问?” 慕沛灵闻言抬眼,飞快瞥了眼半空尚未散去的灵力轨迹,又迅速垂下,语气添了几分谨慎的忐忑:“请主人再明示‘灵力包裹’的强度?奴婢怕力道不当伤及自身,还请主人指点。” 宁不凡指尖一动,那缕莹白灵力化作一团轻拢的光晕:“比灵草稍紧,比法器略松,以神魂能感知灵脉流转为度。”他指尖再弹,光晕化作细流擦过虚空,“就像这样,既不阻碍灵力走行,又能托住疏泄的气劲。” 慕沛灵连忙颔首,嘴角微扬却只维持了一瞬便压下,眼底亮泽更甚:“谢主人明示,奴婢懂了。” “懂了便回去修行。”宁不凡挥手散去灵力轨迹,在识海中对银月淡淡道,“她根基稳,就是太谨慎,得把细节说透,免得她自己琢磨时走了弯路。” “主人倒会体谅人。”银月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方才对宋师侄是‘点破关键’,对慕姑娘是‘拆解细节’,因人而异,主人这‘传道’的本事,倒是越来越熟练了。不过话说回来,主人这般费心教她们,是想日后让她们帮着处理琐事,还是真打算培养两个得力助手?” “不过是因材施教罢了。”宁不凡在识海中回得平淡,指尖却无意识摩挲着袖中玉佩——那是此前慕沛灵绣制剑穗时,不慎遗落的丝线所缠,“她们心性各有长处,好好打磨,日后既能独当一面,也能常伴左右。” 银月轻嗤一声,语气里却藏着几分了然:“常伴左右?主人倒是会打主意。”话虽如此,却没再多言——她早已察觉宁不凡对慕沛灵的格外耐心,此刻不过是点到即止。慕沛灵行过告退礼,轻手轻脚带上门,识海中彻底安静下来。宁不凡望着门扉方向,指尖的摩挲慢了几分,夜色漫进窗棂,将他的身影映得愈发沉凝。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三日清晨,宋玉已彻底打通大衍诀第二层最后一处关窍,见宁不凡下楼,便在厅堂中央站定,先躬身行礼,才开始演示功法——灵力流转圆融如溪流,术法衔接间再无半分滞涩,连周身的灵力波动都控制在三尺之内,结束后再次躬身,双手贴于身侧:“师叔所授关窍直指要害,晚辈已将第二层修至圆满,往后每日辰时都会花一个时辰巩固,绝不让修为倒退。” 慕沛灵也按宁不凡指点,完成了三日神识温养,待宋玉演示完毕,才上前垂首,声音比往日更轻了些,连肩膀都微微收紧:“幸不辱命,主人,奴婢已能稳妥掌控神识温养之法,后续会先试练三次,每次只温养半柱香,确认无碍后再按正常时长尝试分炼。”说罢抬眼飞快瞥了宁不凡的侧脸,见他未表露出不悦,才敢多停留半息,又迅速垂下头,目光里敬慕中掺着几分小心翼翼的牵挂。 两日传道收尾时,宁不凡只淡淡道“各自巩固,勿误修行”,便起身离开阁楼,阁楼内复归往日的静谧,只余下宋玉、慕沛灵二人平稳的灵力运转声,再无其他动静。 出了阁楼,宁不凡周身灵力微敛,化作一道淡影直往阗天城一角而去——今日已是交易会第三日,他记着南陇侯此前所言,亦清楚按原着线索此处藏有关键机缘,便循着玉简标注的方位寻来。 抵达目的地后,他神识快速扫过四周,确认无异常波动,才停在一间看似普通的石屋前。尚未抬手敲门,木门便自行向内敞开,一道身影随之而出——正是头戴玉冠、身着紫袍的南陇侯,长髯飘动间难掩笑意:“宁道友,你终于来了!我正有几位同道,要为道友引荐一二。” “有劳君侯久候。”宁不凡拱手客气回应,随南陇侯步入石屋。 屋内空荡,神识扫过的瞬间,他便察觉隐有禁制波动流转。南陇侯见他神色如常,微然一笑:“本侯这点小手段,自然瞒不过道友。请随我来!”说罢,指尖掐诀,一道金霞从袖中射出——金霞掠过之处,地面不起眼的石块突然白光闪动,幻象散去,一道黝黑石阶赫然显现。南陇侯率先迈步而下,宁不凡不做迟疑,紧随其后。石阶甚短,刚迈完最后一级,便已身处一间不大的地下大厅,寥寥数颗月光石散发着柔和白光,光线忽明忽暗,视物并不清晰。 厅内已有七八名修士,六人端坐,另有一男一女并肩而立,似是同行。见南陇侯与宁不凡进来,众人目光齐刷刷扫来。 “是你!”那站着的男子看清宁不凡容貌,脸色骤变,失声惊呼。 宁不凡闻声一怔,目光落在男子脸上——那是一张印象深刻的银色面具,面具下的眼神虽少了当年的猖狂,多了几分沧桑与惊怒,却依旧熟悉。他心中了然,嘴角勾起一丝戏谑:“哟,倒是巧了!在此处竟能见到昔日故人,真让宁某意外。” “怎么可能?你……你竟凝结了元婴?”鬼灵门少主王婵的声音比当年沙哑不少,话里的惊惧之意却清晰可闻。 “哦?王少主认识宁道友?”坐在王婵身前的黑袍人突然开口,语气冰冷,目光锐利地扫向宁不凡。 “二伯,就是他!”王婵急声道,“当年这黄枫谷的宁姓修士,害我……” “住口!”黑袍人眉头一皱,毫不迟疑地打断,他正是鬼灵门的王天古,此刻脸上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转向宁不凡,语气缓和了几分,“在下鬼灵门王天古。小侄当年不知天高地厚,多有得罪,还望道友看在在下薄面,莫要计较过往之事。” “当年我与王道友不过是些许误会,事过境迁这么久,宁某早已不放在心上。”宁不凡望着王天古,嘴上轻笑,神色淡然仿佛真要既往不咎,心中却清楚此仇绝非轻易可了——只是眼下场合特殊,且按原着剧情需暂避锋芒,不必当众撕破脸。 “哈哈,原来宁道友出身黄枫谷,我还以为道友本就隶属于落云宗呢!”南陇侯适时插话,打破厅内微妙气氛,“本侯将诸位请来,是为共商要事,可不愿见有不快之事发生。道友能放下前嫌,再好不过。” 王天古闻言,面上虽挂着笑意,眼中却无放松之色——以他的心机,自然不会轻信宁不凡的“既往不咎”,只是未再多言,只微微点头。 沉默片刻,王天古话锋一转,似是无意般说道:“道友心胸宽广,王某钦佩。不过道友短短近二百年,便从筑基修至元婴,这般天赋真是让人难以置信。想必再过数百年,道友冲击元婴后期也并非难事。我等资质愚钝,可远远不及啊!” 这话一出,厅内包括南陇侯在内的修士脸色均是一变——元婴修士寿元虽长,但若不到三百岁便晋阶元婴,已是惊世骇俗。 “道友今年尚未满三百岁?”角落里一位黝黑汉子率先按捺不住,声音异样地问道。 “王门主说笑了。”宁不凡轻描淡写地避开核心问题,“元婴后期是何等境界,在下怎敢奢望?眼下不过是刚入元婴,只求稳固修为罢了。”说话间,他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厅内众人:与王婵并肩而立的貌美少妇,容色倾城、神态从容,修为亦是结丹后期,正是燕家堡的天灵根之女燕如嫣,此刻正静立在王天古身后;其余六人则全是元婴修士,其中一位身着白衫的无须老者,气息沉稳,竟与南陇侯同为元婴中期修为,显然是厅内除南陇侯外的另一核心人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南陇侯已神色如常地招呼宁不凡入座。宁不凡寻了张空椅四平八稳坐下,目光先似笑非笑地扫过神色闪烁的王婵,随即落在王婵身侧的燕如嫣身上——后者容色倾城,周身透着从容气度,让他忍不住多打量了两眼。 王婵因王天古在场,虽心中仍满是惊骇,却已强压下情绪恢复冷静,只是望向宁不凡的目光里,藏着难掩的忌惮与嫉恨。燕如嫣将丈夫的反应尽收眼底,秀眉微不可察地蹙了下,随即抬眼望向宁不凡,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探究,似在琢磨这位突然出现的元婴修士,为何会让丈夫如此失态。 这细微的停顿刚过,识海中便传来银月带着促狭的声音:“主人方才看那位燕姑娘的眼神,可比看其他人专注多了。怎么,这位‘故人之妻’,比南陇侯说的苍坤上人洞府还让主人上心?” 宁不凡嘴角笑意未变,在识海中回道:“不过是觉得她神色从容,与王婵的慌乱反差太大,多看两眼罢了。倒是你,不好好待着,倒关注起这些琐事。” “琐事?”银月轻哼一声,语气带着几分了然,“主人若真只当是琐事,方才便不会特意留意她的修为——结丹后期,还能在元婴修士齐聚的场合稳得住,这女子可不简单。不过话说回来,主人是觉得她能帮上后续的忙,还是单纯觉得她容貌出众?” “都有。”宁不凡坦然回应,目光已收回,落在厅中南陇侯身上,“按眼下情形,后续去慕兰草原少不了与鬼灵门打交道,燕如嫣是王婵之妻,又是燕家堡之人,或许能成为突破口。至于容貌……确实难得,但比起洞府里的宝物,这点‘赏心悦目’可不算什么。” 银月在识海中轻笑:“主人倒坦诚。不过可别光顾着琢磨这些,南陇侯马上要讲苍坤上人的事了,这才是关键——毕竟那洞府里的东西,说不定有能帮主人提升修为的宝贝,可比看美人实际多了。” 宁不凡心中认同,不再分心,将注意力完全投向厅中,识海中的调侃也随之停下,只留银月暗自嘀咕:“若真遇到好宝贝,可别忘了给我也留份‘好处’,总不能让我只看着主人关注旁人……” 喜欢宁尊仙途请大家收藏:()宁尊仙途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6章 沙中破局 此时,南陇侯走到厅中,神色一正,沉声道:“诸位道友或属正道,或来自魔道,亦有散修之士,但有一点相同——诸位的神识皆异常强大,这便是本侯邀诸位共聚的缘由。部分道友已知事情大概,今日我再详细说明,诸位可自行决定是否参与,本侯绝不勉强。” 宁不凡听到此处,精神微振,他早已知晓南陇侯要提苍坤上人的洞府之事,故而神色平静,静待下文。 “哼!其他人倒罢了,鬼灵门这两个小辈为何在此?莫不是说,他俩的神识也能与我等相比?”坐在王天古对面的冷面修士突然开口,语气不善,目光直逼王天古,显然二人早有纠葛。 “尤道友此言差矣。”南陇侯似早有预料,从容回应,“他二人修为虽不高,却精通秘术,联手可将神识合二为一,短时间内不输我等。我等这般神识强大的修士本就难寻,诸位或修特殊功法,或天生神识过人,或有宝物加持,本侯岂会做无用功?” 冷面修士闻言,面无表情道:“既如此,刚才的话当我没说。”其他修士亦无异议,纷纷望向南陇侯,等候下文。 “此次召集诸位,是想邀大家同往慕兰草原一趟。”南陇侯缓缓扫过众人,一字一句说道。 “慕兰草原?”这话一出,厅内大半修士皆面露惊色,唯有宁不凡与南陇侯、云姓老者神色未变——他早已知晓此行只需在草原边缘行动,无需深入腹地。 “南陇兄,你没说错?要去慕兰草原?”冷面修士眉头紧锁,语气满是质疑,“如今慕兰人养精蓄锐,草原边缘本就是险地,同阶法士定然不少。那些法士虽法宝单一,却功法精妙,灵术威力奇大,还擅长配合,一旦被发现,我等即便能脱身,也难全身而退!” “法士的难缠,本侯岂会不知?”南陇侯脸色一沉,忆起过往,“当年我与一名元婴期法士缠斗三天三夜,对方修为、法宝皆逊我一筹,却斗得两败俱伤,谁也奈何不了谁。” “既知凶险,南陇兄仍要前往,想必那地方藏着了不得的东西吧?”王天古忽然一笑,往后一靠,慢条斯理地说道,语气中满是探究。 “哈哈,还是王兄懂我!”南陇侯话锋一转,“诸位可曾听过‘苍坤上人’的名头?” “苍坤上人!”一直沉默的老妇人骤然动容,浑浊的双目射出精光,“五千年前那位力压正魔两道的天南狂修?” “邰夫人说得没错。”南陇侯面色凝重,“这位狂修当年虽无正式封号,却是公认的天南散修第一人,神通高深,横扫天南难逢对手,就连当年合欢宗大长老与正道盟盟主,也不敢说能胜他。” “道友此刻提他,莫非此事与他有关?”王天古脸上露出古怪之色,追问不休。 “正是。”南陇侯点头,“我们要去的,便是苍坤上人坐化前布置的秘密洞府。” “不可能!”老妇人连连摇头,语气笃定,“当年那疯子犯了众怒,被诸多修士围攻,当场击毙了!” 南陇侯正要解释,一旁的云姓老者忽然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苍坤上人当年并未身死,只是自爆两个傀儡化身,用瞒天过海之术逃脱。围攻者不知真相,以为击毙的是他本人。只是经此一战,他元气大伤,静养数年后便消失无踪。直到我与南陇道友找到他的坐化之地,才从遗留信息中得知,他当年竟闯过坠魔谷,还成了首位从谷中生还之人!” “从坠魔谷生还?”老妇人尖声惊呼,满脸激动。其他修士除宁不凡外,皆倒吸一口凉气,面面相觑,一边震惊消息的离谱,一边暗自判断真假。 “就算此事为真,与慕兰草原有何关系?难不成他将从坠魔谷带出的宝物,埋在了草原的密洞里?”黝黑面容的修士沉吟片刻,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不以为然。 “炳道友猜中了七八分。”南陇侯捻着长髯,缓缓道,“据坐化之地的信息记载,苍坤上人在坠魔谷待了数年,出谷后不久便坐化,不知是旧伤复发,还是在谷中受了新伤。但他既能从坠魔谷生还,定然带出不少宝物。这位当年的散修第一人看重的东西,绝非寻常之物;况且他自身的秘功、法宝,也都是顶尖存在,这趟慕兰草原,诸位真愿错过?” “我等多元婴修士同行,普通法士怎挡得住?即便遇意外,分头突围便是。”云姓老者补充道,语气淡然,“这点风险都不愿冒,诸位可自行离去,我二人再寻他人便是。” 听二人说完,王天古、老妇人等修士皆面露踌躇——一边是坠魔谷宝物的诱惑,一边是慕兰草原的凶险,一时难以抉择。 “上次我二人潜进慕兰草原寻洞府,虽按遗留信息找到地方,却被洞府外的上古法阵拦住。”南陇侯话锋一转,面露无奈,“那法阵放出的禁制,竟是早已失传的‘太妙神禁’!” “太妙神禁?”王天古面色骤变,失声惊呼,“这不是十大古禁之一吗?怎会出现在那里?”其他修士虽未听过此名,却也从王天古的反应中察觉此禁不凡,心中一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早闻王兄是阵法大家,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南陇侯有些意外,与云姓老者对视一眼后,笑着称赞,“连这般罕见的上古禁制都知晓。” “南陇兄过誉了。”王天古似是察觉不妥,连忙谦让,“在下只听过名字,如何破禁,却是一窍不通。” 云姓老者见状,难得一笑,接话道:“我二人研究数年,发现破除此禁有两法——要么以蛮力强行消磨,要么找八位神识强大的修士,以神识化形神通破解。强行破禁不可行,此禁神妙,我二人日夜狂攻数月也未必能成,且在慕兰草原不敢张扬;但用神识化形,只要诸位神识足够,一日便可破阵。” 至此,厅内修士才明白南陇侯邀他们前来的真正目的。面对坠魔谷宝物的诱惑,所有人都动了心——慕兰草原的风险虽在,但与宝物相比,实在微不足道,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南陇侯见无人提出退出,脸上终于露出真切的笑意。 “不过有一事需提前说清。”南陇侯话锋再转,提出条件,“若顺利入洞府,我二人要先各挑一件宝物,剩下的再平分,诸位可有异议?” 王天古等修士皆无异议——南陇侯与云姓老者修为最高,又是发起人,多拿一件本就合理。唯有宁不凡暗自盘算:按原着线索,洞府内藏有几样关键宝物,若能寻到机会,多拿一件也不算过分。 为防夜长梦多,众人约定不等交易会结束,稍作准备两日后便出发。所有人都发下不得外泄此事的心魔誓,才先后离开地下大厅,各自返回住处准备。 与宁不凡相隔数条街的小巷里,王天古在前不急不慢地走着,王婵与燕如嫣默不作声地紧随其后。晚风卷着巷内的尘土掠过,燕如嫣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收紧,耳畔王天古与王婵的对话,让她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方才在地下厅,王婵面对宁不凡时的忌惮与失态,她看得分明;此刻听到丈夫提及当年恩怨,语气里满是沮丧,她心中不禁掠过一丝失望——王婵身为鬼灵门少主,却因一个“昔日仇敌”晋阶元婴便乱了阵脚,这般心性,如何能助燕家堡在鬼灵门站稳脚跟? “婵儿,你与如嫣的血灵大法若能突破第七层,便可借功法共鸣之力,双双结婴!”王婵的叔父王天古捻着胡须,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语气中满是对家族后辈的期许与志在必得。 王天古“血灵大法突破第七层可双双结婴”的话音刚落,王婵那紧绷了数月的肩线便骤然松弛,连日来拧成川字的眉头彻底舒展开,眼底的焦灼如被清泉涤荡般退去,连呼吸都染上了久违的轻快。他这瞬间的安心,来得直白又刺眼——支撑这份安心的从不是与燕如嫣的修炼前景,而是那道如跗骨之蛆的青袍身影终于有了“拔除”的希望。 这份全然绕开她的安心,让燕如嫣眸底瞬间掠过一丝刺骨的冷意,藏在袖中的指尖悄悄攥紧,将绢帕捏出几道深褶。血灵大法的关窍,她比谁都清楚——此法需双人心神相契、灵力缠络方能精进,可王婵的心神,从来只系于他自己的道途,系于如何除掉宁不凡这个心魔,何曾真正分过半分给她,顾及过她的感受?更未曾想过,燕家堡这些年不过是王家为扩充鬼灵门话语权的工具,她作为“联姻棋子”,周旋于各派势力间,忍受着“王家附庸”的嘲讽,背负着全族生计荣辱的压力与屈辱。 燕如嫣正攥着绢帕沉想,忽闻王天古话锋一转,提及“黄枫谷令狐老祖”,心头顿时一凛。她早知晓黄枫谷与鬼灵门的旧怨,而宁不凡的根基恰在落云宗,若他真与令狐老祖有所牵扯,日后王婵与宁不凡的冲突,怕是会从私怨升级为宗门博弈,牵连更广。她悄悄抬眼望了眼身旁的王婵,见他只顾着瞪大眼惊疑“宁不凡竟有这般背景”,连后续应对之策都未曾细想,心中那丝对丈夫的失望又深了几分——这般沉不住气、只知盯着眼前仇敌的性子,如何能撑起大局?或许,想要复兴燕家堡,不能只指望王婵,还需自己另寻出路。 这般思绪在心底快速翻涌,燕如嫣指尖的力道却渐渐松了。她深知此刻不是表露心绪的时候,便借着垂首整理裙摆的动作收敛心神,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端庄从容。眼底的冷意被沉静取代,唯有攥过绢帕的指节还带着细微凉意——在这暗流涌动的局势中,唯有不动声色地观察、盘算,才能为自己、为燕家堡谋得一线生机。 回到阁楼,宁不凡一眼便看到宋玉在一层厅堂的蒲团上盘膝打坐,周身灵力流转平稳,显然修炼进展顺利。他脚步放轻,未出声打扰,只在旁稍立片刻——目光扫过她紧绷却端正的肩线,见她神色专注得连眉尖都透着认真,便转身走向厅堂内侧,没去打断这份宁静。 慕沛灵正坐在阁楼二层靠近窗边的蒲团上整理灵草,见宁不凡进来,当即停下手中动作,起身时眼底掠过一丝自然的欣喜,连声音都软了几分:“主人回来了。”“今日修炼可有疑问?”宁不凡走到她身旁自然坐下,距离近得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草木香,语气亲昵却不逾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慕沛灵顺势挨得更近些,指尖捏着灵草轻声说起功法中的滞涩,他便耐心拆解,指尖偶尔轻点她手中的叶片举例,不经意擦过她指腹时,慕沛灵脸颊微热,却悄悄往他身边挪了挪,只垂着眼听。待慕沛灵明晰后,宁不凡便在她身旁的蒲团上盘膝打坐——两人并肩而坐,彼此气息相融。 第二日一早,宁不凡起身离开住处化作一道淡影前往坊市。他按照清单迅速采购所需材料:修炼用的灵草、备用的符箓,皆一一备齐收入储物袋,过程干脆利落,不到半日便返回阁楼。 他唤来宋师侄与慕沛灵,三人站在厅堂中。“我需提前离开阗天城,交易会结束前不会回来。”宁不凡先把行程说清,随即看向宋玉,语气温和却带着师叔对师侄的托付感:“宋师侄,你修为稳固、处事周全,这段时间多照拂沛灵,别让她独自外出涉险,等交易会结束后,你二人在此等候我消息即可。”宋玉闻言,当即微微欠身,姿态端庄得连裙摆都未晃出多余弧度,声音沉稳:“宁师叔放心,师侄定会照看好沛灵,守好阁楼等师叔返回。”起身时,她悄悄抬眼望了宁不凡一瞬,见他神色温和,耳尖微不可察地红了点,又迅速垂下眼掩饰。一旁的慕沛灵没多问去向,只眼中带着几分担忧,手不自觉攥了攥衣角。 安顿好二人,宁不凡径直前往吕师兄的阁楼。见到吕洛,他开门见山:“吕师兄,有一事相托——师弟这次要提前离城,慕沛灵暂无去处,若你交易会结束后返程,劳烦顺路将她带回落云宗。”吕洛虽愕然于“宁师弟不等交易会结束便离城”的决定,却也明白元婴修士行事自有考量,没追问缘由,爽快应道:“宁师弟放心,这点小事不算什么,我返程时定会照看好慕沛灵,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接下来一日,宁不凡未再出门,只在厅堂打坐炼气。期间,宋玉遇到功法瓶颈,便捧着玉简走到他身侧,先轻轻躬身:“宁师叔,此处师侄尚有不解,能否指点一二?”宁不凡睁眼时,她还维持着微欠身的姿态,目光带着敬重,却比往日多了丝不易察觉的依赖。他耐心指点时,指尖点在玉简上,宋玉却听得格外认真,连他说过的每句话都悄悄记在心里,耳尖始终带着淡淡的红晕。 慕沛灵则在旁研磨灵液,偶尔端着茶杯走到宁不凡身边,轻声道:“主人,喝点灵茶解乏吧。”宁不凡接过时会轻声道句“辛苦你了,灵儿”,简单一句话让灵儿眼底泛起笑意,转身时脚步都轻快了些。 待约定出发时间一到,宁不凡再次叮嘱:“安心等候,勿轻举妄动,宋师侄你多费心。”他看了眼灵儿眼底的不舍,又对宋玉点头示意。宋玉迎上他的目光,这次没有立刻垂下眼,反而轻轻点头回应,藏在袖中的手悄悄攥紧,暗下决心定要不辜负宁师叔的托付。随后宁不凡周身灵力一动,化作一道流光,独自往阗天城南面千里外的小山飞去——那里是与南陇侯等人的汇合之地。 宁不凡抵达约定小山时,南陇侯与云姓老者已在此等候,身边未带任何门人。尤其是南陇侯,换下了平日的紫袍玉冠,身着一袭淡黄儒衫,少了几分贵气,多了几分低调。随后两三个时辰里,其他几人也陆续赶到,最后到来的鬼灵门王天古三人,却是结伴同行,彼此间气息隐隐相连。待众人到齐,南陇侯一声“出发”,一行九人悄然离开阗天城,朝着南面的慕兰草原飞去。 阗天城所在的虞国,并非九国盟中最靠近慕兰草原的国家,两国之间还隔着绵延近万里的黄土野地。这片土地草木稀疏,常年黄土飞扬、狂风不息,历来是九国盟修士与慕兰法士争斗的战场。数百年下来,死在这里的修仙者数以万计,即便非战时,也常有双方修士在此游荡,凶险异常。 当南陇侯带着众人踏入这片区域,元婴修士的底气尽显,人人神色如常,仿佛脚下的险地不过是寻常路径。对他们而言,万里距离不过大半日路程,几人也不慌不忙,只以普通速度遁行。南陇侯与云姓老者在前带路,王天古三人断后,宁不凡与其余几人分散在中间。途中偶见几名低阶修士,他们也未理会,径直从对方头顶无声掠过。 不料众人在荒野中飞行近半个时辰后,前方带路的云姓老者忽然身形一顿,停了下来。“云兄,出了何事?”南陇侯一愣,问道——他与云姓老者本就轮流放开神识探查四周,见对方异样,便知定有变故。“前方刮起大风,有些不对劲。”云姓老者双目微眯,脸色凝重。“大风?此地有风不是常事?”南陇侯虽有疑惑,却也立刻放出神识向前探去——他深知云姓老者不会无端小题大做。 后面的宁不凡与老妇人等人听闻对话,也纷纷放出神识,片刻后,几人脸上都露出惊疑之色。“这不是自然之风,定有问题!”老妇人收回神识,脸色阴沉地说道。宁不凡神识所及之处,黄风铺天盖地,足有百余丈高,所过之处飞沙走石、黄尘滚滚,如孽龙出世般带着冲天煞气。他运转大衍诀凝实神识,探入风沙之中,却只觉神识昏沉,仅能模糊感应到数十丈远,再深处便如陷迷雾,无法穿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不错,这是慕兰人的风灵术。”南陇侯收回神识,脸色愈发阴沉,“我曾与施展此术的法士斗过法,此术不仅能隔绝神识,其中的黄沙狂风还能护身困敌,极为麻烦。只是眼前这规模,比我当年所见大了百倍千倍,实在古怪。”“慕兰人?”除宁不凡外,其余几人闻言皆微微色变,王婵与燕如嫣更是面露惊色——他们深知慕兰法士的难缠。 “南陇兄所言不假,唯有法士的灵术能有这般威势。”云姓老者语气慎重,“看这灵术规模,里面不知藏了多少法士,便是有同阶存在,也不足为奇。”“慕兰人为何突然出动这么多法士?”老妇人惊疑不定。“邰夫人,我们与慕兰人上次休战,已是百余年前的事了。”王天古忽然开口,脸色古怪,“百余年时间,足够他们养精蓄锐了。” 老妇人闻言恍然大悟,南陇侯则喃喃道:“这么说,新一轮争战要开始了?只是未免太巧,我们竟刚好撞上慕兰人的先锋。”“世间巧合本就不少。”云姓老者沉声说道,“眼下我们有两条路:一是原路返回,日后再寻时机取宝,但短时间内怕是难再聚齐众人;二是强行闯阵,可风险太大,若阵中有高阶法士,未必能成功。” “绕开不行吗?”老妇人摇头,不赞同硬闯。“绕不开的。”云姓老者沉吟道,“慕兰人既已出动先锋,想必还有后续兵力,换个方向也可能遇到。不过我们可以隐匿身形,从风阵边缘穿插过去,只要不撞进中心,应该能避开主力,赶在慕兰草原人手空虚时取宝离开。”众人略作商议,皆觉得这是唯一可行之法。 商议既定,几人纷纷放出传信符,送往九国盟最近的修士据点,提醒对方提前防备,避免被慕兰人偷袭。宁不凡则取出传音符,发给留在阗天城的吕师兄,简单告知情况。随后一行九人收敛气息、隐匿身形,向风阵边缘遁去。王天古更是撑起一道巨大光罩,将王婵夫妇护在其中,身影很快隐入风沙,消失在宁不凡视线中。 百余里距离转瞬即至,远处的黄沙如天际降下的妖魔,缓缓压来,几股冲天风柱率先呼啸而至。好在众人事先偏离了风阵正面,已到边缘地带,掠过的风柱寥寥无几,构不成威胁。这些风柱大则直径十几丈,小则数丈,里面隐约有人影晃动——显然藏有法士,只是对方并未察觉隐匿的几人,仍自顾自向前飞去。 眼看就要进入后面的弥天黄沙,最前方的南陇侯突然神色一变,传音警告:“不好!小心旁边!”宁不凡转头望去,一道粗约百丈、望不到顶的巨大风柱正从远处横掠而来,这般规模,里面的法士定然非同小可。众人立刻满脸戒备,有人甚至已暗中取出法宝,不料那巨风柱竟擦着众人而过,似未察觉他们的存在。 南陇侯松了口气,可就在这片刻耽搁间,无边沙雾从天而降,瞬间将众人淹没。四周顿时变得黯淡,满眼皆是昏沉的深黄,压抑异常。“当心,风沙会阻隔神识,别走失了。”南陇侯冷静招呼——众人虽能轻易破除沙雾,却会暴露行迹,只能拉近彼此距离,继续隐匿前进。 可仅飞遁了一顿饭的工夫,宁不凡打量着四周单调的景色,忽然身形一顿,停在了空中。这一举动让南陇侯几人皆是一怔,也随之停下。“宁道友,为何不走了?”老妇人眉头微皱,语气带着几分不满。“几位道友没察觉不妥吗?”宁不凡面无表情。“道友这话是什么意思?”黝黑汉子身形一闪,来到他身边,满脸讶然。王天古与云姓老者对视一眼,脸上也露出惊疑。 “我们在风沙中飞了这么久,竟一个法士都没碰到,难道他们全集中在风阵中心?”宁不凡语气淡然,“而且四周景色始终未变,这意味着什么,诸位应该清楚。”“有人用禁制暗算我们!”黝黑汉子脸色一沉,目光扫向四周,精光闪动。“宁道友说得没错,我们怕是被察觉了。”南陇侯沉默片刻,点头道,“看来免不了要大战一场了!” 话音刚落,老妇人等人身上便亮起五颜六色的光华,不再掩饰神通,开始冲击四周禁制。宁不凡随手一弹,三道青芒脱手而出,迎风狂涨,化为三道青色惊虹,席卷向不远处的黄沙。众人攻击落下,一层水波般的波动骤然显现,随后黄光闪动,那禁制竟如薄纸般被轻易撕碎。 见破禁如此轻松,其他人皆是一愣,宁不凡却神色不变,化作一道惊虹从缺口激射而出。众人反应过来,也纷纷紧随其后。出了禁制,外面虽仍漫天飞沙,却没了之前的压抑感。宁不凡松了口气,正想用神识探查方向,神色却突然一动,目光落在了不远处一团静止的黄沙上。 “宁道友,你在看什么?”南陇侯追上来,顺着他的目光用神识探查,却未发现任何异样,不禁奇怪。“没什么,只是在想该往哪个方向走。”宁不凡回过头,神色如常。“这风沙中神识难用,肉眼更看不出什么。”南陇侯不以为然,单手从腰间摸出一件淡红色玉盘——那玉盘扁圆,表面金星点点,刻着蕴含星辰日月的奇异图案,正是一件定星盘异宝。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一手持盘,一手掐诀,口中念出晦涩咒语,指尖射出一道金光,打在玉盘表面的流动符文上。金红两色光芒从盘上大放,云姓老者等人也好奇地围了过来。南陇侯不理会众人,专心凝望玉盘片刻,随后收起宝物,简短道:“跟我来!”说罢化为一团金光,斜向飞去。老妇人、冷面修士等人紧随其后,王天古则周身黑光闪动,裹住王婵与燕如嫣,也跟了上去。 路过宁不凡时,王天古若有若无地瞥了他一眼,便径直掠过。宁不凡嘴角微翘,似笑非笑地回望——目光主要落在了黑光中的燕如嫣身上。他看到王婵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一副老实模样;反倒是燕如嫣,眸波闪动,平静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才缓缓转过秀首,两人这短暂对视,眼神中似有深意流转。 被王天古的黑光裹着掠过宁不凡身侧时,燕如嫣垂着的眼帘轻轻抬起。她早察觉对方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没有回避,反而迎了上去——那双让王婵失态的元婴修士眼眸,在漫天黄沙中依旧清亮,让她本能地生出一丝敬畏,脊背不自觉地绷直了几分。 她望着宁不凡,眸波悄然闪动,心里却在快速盘算:此人修为高深,方才最先识破禁制、轻松破阵,比王天古、南陇侯更有手段。自己身负复兴燕家堡的心思,王婵难堪大用,若能借他的元婴实力牵制鬼灵门、打压王婵,无疑是条捷径。这份“利用”虽带着风险,却比困在王婵身边、看着燕家堡日渐衰落更实际。 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的片刻,她压下心底的野心,面上维持着一贯的从容:此刻身处慕兰风阵,危机四伏,不能表露太多。但这短暂对视,至少能让他知道,自己并非完全依附王婵,日后若有机会,或许能借他之力达成目的。这般念头落定,她才缓缓转过秀首,指尖在袖中悄悄攥紧。 眼看众人即将远去,宁不凡却不在意,身上青光一闪,正要动身,又回头望了眼之前那团静止的黄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后破空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风沙中。原地恢复寂静,只剩漫天黄沙依旧呼啸。 宁不凡跟在南陇侯等人身后,总算飞离了那绵延数十里的巨大风阵。 这让他忆起破禁而出时的情景:当时他将灵力注入双目,施展开明清灵目神通,漫天风沙在灵目扫视下瞬间通透,不远处的风沙里,一个圆乎乎的黑影隐约可见,其内似有几个人形晃动。 刚脱离黄沙风阵,众人便立刻运转遁光,化作一连串惊虹全速破空而去。南陇侯等人一语不发,只顾闷头提速飞遁。以他们元婴修士的深厚修为,提速之下,仅小半日光景,远处地面便隐隐浮现一抹绿色——慕兰草原的边缘已在眼前。 “好了,总算可以松一口气,看来这一次是有惊无险了。”前方带路的南陇侯长吐一口气,脸上露出些许笑意,同时放缓遁速。长时间高速飞遁耗费了大量法力,即便是他也有些吃不消,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减缓速度。宁不凡一边放慢遁速,一边迅速从储物袋中取出灵石,抓紧恢复法力。 “是啊,到了这里都未出事,那些慕兰人即便后悔,也追不上我们了。”黝黑面目的汉子语气轻松,显然认为已然脱离危险。 “不可掉以轻心!法士中多有厉害角色,神通更是大得不可思议。我们……咦!”云姓老者话未说完,突然轻咦一声,面带疑色转头向后望去。 刹那间,遥远的后方传来刺耳的爆鸣声,转瞬之间,这怪异尖鸣便又大了三分。众人尽皆面色大变,唯有宁不凡心知肚明,神色依旧冷静淡然,一同转头回望。只见天际边白光闪动,一个不大的光团正以令人瞠目的速度急速遁来,其速快得不可思议。 “不好!是法士的御风车。里面定是与我们同阶的法士,否则绝不敢追来。”云姓老者一眼认出飞来之物,神色骤然惊怒。 “里面有五名法士,皆是元婴期修为。看来他们并非想击败我们,而是要缠住我们拖延时间,等候援兵。”王天古神识扫过,面容也沉了下来。 “不能与之缠斗!对方五人,绝非短时间能击败,一旦动手便再难脱身。我们分开走,各自施展神通离去。这里有玉简,一人一枚,记载着集合地址,三日后在此处汇合。”南陇侯语速极快,说话间已从储物袋中取出数枚相同的玉简,一一抛给众人。仅这片刻耽搁,远处的御风车已清晰可见。 “诸位道友,好自为之,三日后见。”南陇侯不再停留,周身金光罩体,斜射而出。云姓老者面色阴沉,化作一道白虹遁走,方向与南陇侯截然不同。其余人接过玉简后毫不拖沓,纷纷催动秘术四散而去。 黑脸汉子周身冒出数尺高的淡黄灵火,纵身向地面扑去,瞬间没入地下,竟是施展了土遁术。老妇人手中银光闪动,一支银灿灿的白鹤发簪从储物袋中取出,她向发簪喷出一口灵气,一只白羽灵鹤随即在白霞包裹中显现。人影一闪,老妇人已站在鹤背之上,白鹤长鸣一声,载着她瞬间遁出百余丈。尤姓冷面修士周身银光大放,双手掐诀,不知与何种宝物合一,化作一条银色蛟龙直冲天际,钻入云层消失不见。王天古、王蝉与燕如嫣三人则施展鬼灵门秘术,一同化作一道粗大黑芒联袂飞遁,瞬间便缩成黑点,遁速快得叹为观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宁不凡动作亦不慢,刚接过南陇侯抛来的玉简,身上便红光一闪,一件赤红披风从储物袋中取出,凭空浮现在身。他认准一个方向,将大量灵力注入披风,披风随即发出嗡鸣,赤光大盛,化作一团血光激射而出,速度丝毫不逊于他人。 他甚至有余暇转头望了眼后方追来的御风车,目光落在那飘动符文与暗红木翅上,心中早已对这即将到手的宝物眼馋不已,抑制不住地激动——有了这御风车,日后长途遁行或是赶路,都能省下不少法力。 这股雀跃心绪刚起,识海中便传来银月带着笑意的声音:“主人这般眼热,莫不是已想好要如何炼化这御风车了?若真能得手,倒也省得主人每次长途飞遁都要耗费大量灵力。” 宁不凡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笑意,在识海中回信道:“炼化自然是要的,不过这御风车速度这般快,届时炼化妥当,倒要让月儿也体验体验,坐在车里随它疾驰的滋味,也算圆了一段‘车震’的趣意。” 银月在识海中轻啐一声,语气却带着几分期待:“主人又没个正形,不过若真能得手,倒要看看这法士的宝贝,是否真比主人的血色披风更趁手。”这话里的期许,倒让宁不凡遁光又快了几分,只等着后续将这御风车彻底收入囊中。 虽御风车尚在远处,但以宁不凡的强大神识,一眼便将其看得分明。这宝物形象颇为怪异,整体形如洁白的四方兽车,无前牵引灵兽,下无车轮,车壁两侧各伸出一只七八丈长的暗红色木翅,翅上符文飘动,有五色莹光流转。凝神再看,他才发现御风车通体洁白细腻,竟是以不知名兽骨炼制而成,隐隐散发出凶煞之气。宁不凡再次催动血色披风,径直向南边的慕兰草原遁去。 喜欢宁尊仙途请大家收藏:()宁尊仙途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