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松椿猛然站起,趁关注这边的人少,飞快把李万郴拽进来。
她半个身子沾着血,祝松椿胆战心惊的翻看伤势,发现她里衣完好,身上也没什么伤口,猜测是刚刚蹭上的血,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南锦书抬头看着天空的大洞,乌云边缘开始发红,密密麻麻的人像是没有意识的傀儡。
“松椿。”
祝松椿听着她明显加重的呼吸声,回过头,带着点安抚的意味:“慢慢说。”
“我总感觉在哪里看到过,”南锦书伸手指了指天上的破洞,“就是这种,天上破了个大洞,所有人挣扎求生。”
祝松椿:“在南家?”
她点头:“对。”
祝松椿第一次知道人气到一定程度会笑。她深深吐出一口气,想起自己看着南锦书被捆在祭坛上的心情,一瞬间真的很后悔没把南家烧了。
南锦书:“万郴是不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她眉毛一拧,不确定问道:“你们都是在哪里醒来的?”
祝松椿确认人没有大碍后,清理出一片地把人放下,想了想回道:“我不算醒来,只能说一转眼人就站在这外面了。萧云笙是在西边群山夹缝里碰见的,找到你是在夹缝尽头的祭坛上。”
“我们被分开了,”南锦书站起来,侧过身观察着外面的一切:“是只有外面被分开了,还是所有人都被分开了?只有我们见过樾女吗?”
“我觉得只有我们见过。”
南锦书后撤几步,嘴角带着点笑意:“是樾女想见我们,或者我们中的谁。萧云笙来了。”
祝松椿站到前面,趁人四处探头,伸手把萧云笙叫了过来。
“怎么样?”
萧云笙轻微摇了摇头,半只脚刚踏进来就看见躺在地上的李万郴和旁边半死不活的南锦书。
他心里叹了口气,认命的坐下来,解释道:“我找到赵安行了,能自保但是状态不好,咱们这真是遭了殃了。”
祝松椿往后一靠,揽山河发出点点绿光,她低头看着,开口道:“等万郴醒过来,去找赵安行。咱们这一波弟子里面还有哪个是医修?”
南锦书举手:“有一个,莫惊春。”
祝松椿拉住萧云笙:“你现在状态怎么样?”
萧云笙:“很好,基本没有什么损耗。”
祝松椿解开芥子袋,掏出一沓符咒和一堆丹药,塞进萧云笙怀里:“我们做两重准备,等万郴醒过来,我们带着去找安行。同时去找莫惊春,我们给报酬。你对莫惊春有印象吗?东西带着,你也得防身。”
萧云笙点头,把东西塞回去:“我手里有,不够再问你们要,我先去找莫惊春。”
“等一下,”祝松椿从袋子里掏出郁郁识苍镜,“这个你得拿着,我手里也有一个,方便交流。”
萧云笙拿手里掂量几下,萧家典藏众多,他也见多识广,自然认得是什么东西,这下没推辞,他塞进怀里,猫着腰又冲出去。
祝松椿侧身站在尸山旁,揽山河提在手里,仔仔细细看着这场屠杀。
这地界疑点太多,世界像是蒙着雾,她哪里也不敢掉以轻心。
这么一盯,还真让她看出个好歹来。
是一个女修,身姿轻盈,眼神却锐利,无休止的厮杀,出刀果断,是剑道好手。
祝松椿眼神落在她衣服上,她见识少,不敢贸然下定论,伸手戳了戳坐在一旁的南锦书,不确定的问:“是溟雁塔杀手的衣服吗?”
南锦书脸色很难看:“是。”
她目光在女修脸上,迟疑片刻,不确定的说:“好像是驰钺。”
“驰钺?”
“对,”南锦书很肯定的说,“是驰钺,我见过她,溟雁塔杀手众多,基本都不露面。驰钺除外,她爱好广泛,喜结识知己,豪爽大气。我在一次宴席上见过她。”
南锦书到现在还记得那场宴席,枯燥无聊的场合因为她的到来显得熠熠生辉。她穿梭在席间,不是为了敬世家贵族,只是为了两个志趣相投的友人。往来漫步,都是自由。
“但她已经死了,”南锦书压下心头的苦涩,淡水补充,“死了好几年了。”
“那眼前的是幻境吗?还是……”
祝松椿抬头:“问问她不就知道了。”
不等南锦书反应过来,祝松椿找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去,三下五除二的把人引了进来。
“稍安勿躁,驰钺大人,”匕首贴着脖子,祝松椿的呼吸落在发间,“你认识这位小姐吗?”
驰钺不想理她,手中剑一侧,祝松椿眼尖摁住,顺着力一歪,剑掉在地上。
“现在能看一眼这位小姐了吗?”
迎着昏暗的天色,驰钺终于看到了地上的女修:“南小姐!”
她这声太惊讶,把南锦书好一惊,半晌才道:“驰钺大人厚爱,竟还记得我。”
南锦书挂上面具一样温和的笑,端坐起身子,不露痕迹的观察着。
祝松椿见她认出来了,看了眼天色,一刻也不耽误:“你知道自己死了吗?”
“我死了?”驰钺冷笑一声,“谁说的,我好好在这站着,道友作甚污蔑。”
她左手成拳,身子往下一闪,腰身腾空,掉落的灵剑重新回到掌心,密集的拳点落下。
祝松椿一边躲闪,一边仔细观察,她脚步灵活,悄无声息把人困在这一方天地。
直到那双喷火的眼睛里闪过清晰的迷茫,天边再一次传出惨叫声,祝松椿回头看了一眼,脚步一顿。露出个明显的破绽,驰钺一剑劈下,人没了身影。
南锦书脸色当即冷下来,上前一步把人扯过来,右手轻轻点她手腕,侧着身子看再一次出现的女修。
“这不是幻境。”
祝松椿跟南锦书对视一眼,补充道:“至少现在没有幻境的疑点。”
南锦书回忆:“驰钺死在任务里,中间遭受地动,又逢妖兽潮,不过两日,出任务的一队命灯都灭了。”
祝松椿蹲下查看李万郴的状况,伸手探脉搏,灵力顺着经脉小心翼翼游走:“命灯出现失误的概率大吗?”
“如果是溟雁塔,很小,近乎没有。”
祝松椿点点头:“不是幻境,也不是活人……”
“那就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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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怨灵。”
南锦书猛然回头,刚刚还躺在地上没有生气的人撑着身子坐起来了。
李万郴揉了揉眉头,摇了摇头继续说:“《轮回》有记,人死后,□□腐烂供养万灵,魂体升空自入轮回。”
“但倘若身死之地于六合之外或者怨念未消,身化怨灵,自困其地。”
南锦书话音刚落,祝松椿手里的郁郁识苍镜发出浅色光芒。
“祝师姐,我找到莫惊春了。”
祝松椿眼神落在李万郴身上:“好巧,万郴也醒了。”
另一边的萧云笙松了口气:“我先去接赵安行,你们来这边会合?”
祝松椿眼神询问,见另外两个人都没什么问题:“可以,莫惊春在哪里?安全吗?”
这下对面沉默了半晌,幽幽回道:“很安全,她跟自己的队伍呆在一起。”
“过来再说吧,”那边好像叹了口气,“我把地点跟你说一下。”
祝松椿听着路径,越听越不对,打断道:“这原来是个城镇吗?”
对面的萧云笙噎了一下,觉得这人实在敏锐的要命:“我猜是。”
他叹了一口气:“我来的路上发现有街道的痕迹,有一些断裂的木头混着石头,我感觉像是房屋。”
萧云笙捏了捏眉心,迅速把剩下的路径交代完,确认对面记清楚后,留下一句回见就匆匆挂了。
萧云笙试着自己心脏跟着疼,深呼吸一口气后,回头略带歉意:“莫师姐见谅。”
莫惊春眼睛覆着白沙,循着声音歪了下头,听明白后安抚道:“同一师门何必客气,我们在这等着祝师姐,萧师兄且去吧。”
萧云笙感激的笑了笑,抓紧时间去找赵安行。
另一边。
祝松椿三个人躲着动手的地,快速安静的移动。
李万郴眼睛瞥见悬崖壁上的妖兽,脚步停下:“祝师姐。”
走在前面的祝松椿回头:“怎么了。”
“那个妖兽,”她伸手一指,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我刚刚在上面见过。”
“上面?”
“对,”李万郴一拍脑门,终于想起自己忘了什么,“我在上面见过,我想起上面是什么样了。”
祝松椿观察四周,提议道:“你先好好想想,到了莫惊春那我们再好好商量。”
李万郴重重点头,三个人运起灵气,近乎飞速赶路。
“谁?”
祝松椿放下敲门的手:“祝松椿。”
里面的人推开一条缝,确认是熟人之后才松了一口气,一边往里带路,一边扬声:“大师姐来了。”
祝松椿要进去的脚步一顿,脑海里快速回忆眼前人的事情,发现自己实在是没有交集。
怎么会这么热情?
屋里悉悉索索,人仰马翻一样,祝松椿皱了下眉头,心里有个不祥的预感。
踏进屋里,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最中央的女修。
唇色泛着不正常的白,白纱遮住一双眼睛,浅青色衣袍旁边是一根拐杖。
“莫惊春。”她说。
“大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