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照影经过水榭时,被身后声音唤住。
“嫂嫂,请留步。”
姜照影转身看见是谢沛,她笑问:“找我有何事?”
谢沛上前递给姜照影一个盒子,对她道:“今日是嫂嫂的生辰,这是我送给嫂嫂的生辰礼。”
姜照影没有接东西,而是问他:“是老夫人告诉你的?”
谢沛点头:“昨晚漫儿在老夫人那里听说的。”
姜照影看了眼他手中的盒子道:“你和漫儿的心意我领了,这东西,我不能要,你前天帮我的事我还没谢你,怎能反倒受你的东西。”
谢沛执意要送给姜照影,他把东西塞给姜照影,转身跑了。
姜照影见此也只能收了,却没发现不远处,有双眼睛一直盯着她,直到她回晚香院。
晚间,老夫人命人唤她去倚霞堂,给了她一对玉镯,说是给她的生辰礼,姜照影收下,陪着老夫人聊了会天,便回来了。
春夏见姜照影回来,上前对她道:“少夫人,方才赵嬷嬷来了,说是明日公主府办百花宴,邀您前去。”
*
第二日,马车中,春夏看着姜照影头上的玉簪,忍不住羡慕道:“夫人,您发上的玉簪真好看。”
姜照影笑着道:“是大人送的。”
春夏感叹:“别看大人平日里冷冰冰的,他对夫人您真的很好。”
姜照影默许点头。
马车在公主府门前停下,这座府邸,位于京中最热闹的康仁坊,四进的院落修建的富丽堂皇。
此时门前停满了马车,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姜照影和春夏在公主府下人的带领下,去了府中后花园。院中亭台楼阁,水池花圃应有尽有。
下人离开,二人寻了一处水榭坐下。隔着水池不远处,便是今日前来赴宴的宾客。
她们身着华服,珠翠满头,周身透着逼人的富贵气,聚在一起,嬉笑打闹。
姜照影看了她们一眼,收回目光,从腰间荷包中取出一把饵食扔进水中,不多时,各色锦鲤从水里游出来争抢食物。
这时便听春夏道:“少夫人,您看那边吵起来了。”
姜照影待鱼儿吃完才看向春夏所指的那处,只见两个女郎不知为何发生了口角,而旁人也分成两派,分别站在她们身后。
有人帮腔道:“公主何等高贵的身份,岂是你兄长可以肖想的,用不了多久皇后便会给公主安排亲事,到那时你不死心也不行,你们侯府不死心也不行。”
她说完,身后哄堂大笑。
对面的女郎也不是吃素的:“你兄长又是什么好东西,连人家谢大人的一根指头都比不上,还妄想能入公主青眼,简直痴人说梦。”
被指兄长比不上谢澜的女郎败下阵来。
京中谁人不知,公主爱慕谢澜,刚及笄时便想嫁给他,是皇后见她年幼,不舍她离宫,才按下婚事。
如今公主大了,由不得皇后不舍,公主要嫁入谢家似乎已是板上钉钉之事。
可那女郎还是不死心道:“那又如何,谢大人如今已成亲,公主会嫁给谁,还说不定。”
一旁的春夏见姜照影面色凝重,于是在她耳边附和道:“对对对,大人已经娶了少夫人,断没有再娶公主的道理。”
姜照影知道春夏是担心她多想,她侧首看着春夏道:“放心,我没有多想,我知道大人是不那种人。”
话音刚落,对面女侍走来,道:“公主请少夫人去前厅一聚。”
姜照影随女侍前去,绕过假山竹林,来到一处厅堂。
堂中无人,女侍对姜照影道:“少夫人稍候片刻,公主现下在沐浴。”
姜照影颔首,女侍离开。
片刻后,厅堂浴房门开,一阵清幽兰香扑面而来,安平公主穿着中衣,在几个女侍的簇拥下朝姜照影走来。
姜照影的目光却一直盯看着安平公主头上的玉簪。
安平公主见此,取下头上的发簪,对姜照影道:“少夫人喜欢这玉簪?”
安平公主展开手掌,赫然是一枚竹形玉簪,竹身雕刻精巧,竹叶脉络清晰,唯一不同的是,安平公主这枚玉簪所用玉石是玉中之宝,不是姜照影头上这枝可以比的。
安平公主说完,似突然发现姜照影头上也戴了一枝竹形玉簪,她故作惊讶道:“少夫人这是……”
姜照影抬手想要取下自己发上的玉簪,被安平公主拦下。
她命人抬来穿衣铜镜,放在她和姜照影跟前,然后对姜照影道:“那日周嬷嬷说你有七分像本宫,我还不相信,如今你带着和我相同的玉簪,这么一看,倒真是如此。”
姜照影正要否认,却听安平公主话锋一转,她问道:“想必你这玉簪是谢大人送给你的吧?”
姜照影点了点头。
安平公主闻言笑起来,问她:“那你可知谢大人为何要送你此物?”
姜照影没有则声,安平公主却自顾自说起来:“想必你也听说过本宫和谢大人之间的事,当初若不是母亲阻拦,如今本宫已是谢少夫人。”
“可大人已经娶了我。”姜照影看着镜中的安平公主,不知哪来的勇气顶撞她。
安平冷笑道:“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你当真不知他为何要送你玉簪?男人便是如此,得不到本尊的时候,就会找替代品,你不过是本宫的替身罢了。”
姜照影起身在她身前跪下,道:“臣妇不明白公主为何要对我说这些话,若公主喜欢大人,自可追去,不必在这里为难臣妇,旁人知道了,只会以为公主在以权压人,迫臣妇离开大人,公主为此得一个趁虚而入的名声倒不好。”
“你……你以为是什么东西,敢这么对本宫说话。”
姜照影神色淡漠,不卑不亢:“臣妇不是什么东西,只是谢大人的夫人,仅此而已。”
她说完起身离开。
候在门外的春夏见姜照影面色惨白出来,立刻上前扶住她,问道:“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姜照影没有说话,二人一起绕回后花园,想要离开公主府。
不想却遇见皇后和卢嬷嬷,避无可避,姜照影只能迎上前行礼。
皇后赶忙将人扶起来。
一旁的卢嬷嬷对春夏道:“小丫头,随我去取些糕点茶水来。”
春夏随卢嬷嬷离开,皇后对姜照影道:“少夫人可以陪我走走吗?”
姜照影点头答应,两人闲聊间,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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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问起姜照影的身世。
姜照影如实说来:“我是养父母捡来的孩子。”
皇后怜惜地摸了摸姜照影的后背,问她:“你家既然和谢家有姻亲,想来你养父母原本也是京中人士吧?”
姜照影摇头:“我养父母是江南人士,二十多年前,谢家老太爷去江南巡察,偶然与家中祖父认识,一来二去便给后辈定下娃娃亲。”
“原来如此。”皇后点头,可突然好似发现了什么,言语急迫问姜照影:“你说你养父母皆是江南人?”
姜照影不明所以,点头:“对,他们是江南人,一辈子除了江南哪里也没去过。”
“所以你父母是在江南捡到的你?”
养父母从未隐瞒过姜照影的身份,自她幼时,她便知道自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她是父母捡来的。
“他们有说过是在哪里捡到的你吗?”
姜照影道:“父母说是在崖边捡到的我。”
崖边?
当年那孩子便是坠崖而亡的。
皇后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放不下那孩子。
那孩子是庶妹的女儿,她并未见过几次。
可为何她总梦到她,梦到她坠落悬崖时的无助,梦到她唤她母亲。
她分明不是她的母亲,她是安平的母亲,她的安平好好的在身边。
想到这里,皇后便头疼的紧。
姜照影赶忙将她扶着去一旁的石凳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皇后喝下茶水后,才略好些。
“那你父母可有说,捡到你时身上可有什么何信物?”
姜照影帮皇后顺气的手一顿,思索片刻,她对皇后道:“有,有信物。”
她说着弯腰去拿荷包中银铃。
不想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姜照影抬眼看去,是安平公主朝她们走过来了,她又恢复了往日天真烂漫,心思单纯的模样。
可因姜照影见过她方才满腹心机的样子,所以姜照影并没有将银铃拿出来。
“母后,您来了。”
安平上前挽住皇后的手,亲昵的在她怀中撒娇。
姜照影见此,起身对皇后告辞道:“娘娘公主,家中还有事,臣妇便先行离开了。”
皇后正要挽留,却被安平公主缠住,皇后只得作罢。
这时卢嬷嬷和春夏端着糕点茶水走来,卢嬷嬷见她要走,问道:“少夫人为何这么急着要走?”
姜照影只说家中有事,便带着春夏离开了公主府。
*
晚间,回宫的轿辇上,卢嬷嬷对皇后道:“娘娘,您说是不是公主对姜丫头说了什么,姜丫头才急着要回家的?”
皇后摇头,心里想得却是另一件事,她道:“姜丫头是她养父母在崖下捡来的。”
卢嬷嬷福至心灵,“娘娘的意思是,姜丫头有可能是庶姑娘的女儿,当年她落下悬崖没死,被人救了?”
“本宫还不敢肯定,白日间,我问她可有信物,她说有,可没给本宫看,便离开了。”
说到这里,卢嬷嬷斟酌地开口道:“奴婢觉得当年的事有蹊跷,或许落下悬崖不是庶姑娘的女儿,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