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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玉簪

作者:只剩果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云卿月看着远处走来的女郎,对谢澜打趣道:“想必文钦在金鸣阁定的玉簪,是为了谢少夫人?”


    谢澜未置可否,只是捏着手中的杯盏把玩。


    须臾,二人走近,杜飞燕对云卿月行礼:“多谢公子相救。”


    云卿月上前将人扶起,对杜飞燕道:“杜姑娘当真不记得我了?”


    杜飞燕不明所以看向云卿月,半晌后,才终于恍然大悟道:“竟是你,在天香楼同我吵架的人。”


    姜照影不知两人过往,她看着杜飞燕。


    杜飞燕便将不久前在天香楼遇到云卿月,且因为一个女郎和云卿月大吵一架的事对姜照影说了。


    云卿月见杜飞燕脸上泛起薄怒,解释道:“我是有苦衷的,我去那里并不是……”


    杜飞燕打断他的话:“我知道,过后那女郎对我说了,你是个好人。”


    说完,杜飞燕脸上攀上一抹绯红。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云卿月也不好意思起来,对谢澜东拉西扯道:“文钦你休沐三日,要不要随我一起去城外新建的的庄子上去看看?”


    谢澜抬眼看向姜照影,对她道:“随我一起去。”


    姜照影点头,杜飞燕被云卿月说动,也答应下来。


    一行四人当即乘马车,往城外去。


    傍晚马车在一处楼阁前停下。


    依山傍水,翠柳如烟,月色洒落湖面,波光粼粼,高挂的星河,波光流转,绚丽好似梦一般。


    走进楼中,无一处不是富丽堂皇,雕梁画栋,斗柱飞檐,尽显富贵。


    用过晚膳后,杜飞燕和姜照影早早回房中睡下。


    “飞燕,你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姜照影发现杜飞燕自来了这庄子后,心绪变得低沉,好似有心事。


    杜飞燕一直看着屋顶色彩绚丽的壁画,过了半晌才道:“原来这便是有钱人家,哪处都是充斥着金钱的味道,我们和这些人真是云泥之别。”


    姜照影知道杜飞燕向来不喜富贵之人,在她眼中,富贵之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仗着权势欺压穷人。


    可她说出的话,却没有半分愤恨之意,反而是一种失落,低微到尘埃中的失落。


    “你喜欢云世子是不是?”


    云卿月容貌出众,谈吐不俗,待人亲和,这样的人,哪个女子看了不会动心。


    杜飞燕没有回姜照影的话,而是对她道:“从前我不明白,你为何执意要嫁给谢澜,哪怕受谢家人磋磨也不离开,现在我明白了,当喜欢一个人时,真得可以一厢情愿放弃很多东西,可你有没有想过,站在高处的人又是怎么看我们的?”


    云卿月对她的只是怜悯,而这怜悯却足以叫一个身世凄苦的女郎动心。


    姜照影侧首看着杜飞燕,只见她眼角流下一滴泪珠。


    *


    是晚,姜照影睡不着,起身披衣去了屋外。


    月上中天,微风浮动,吹落漫天星河,坠在湖面,荡起阵阵涟漪。


    她看着月色出神,直到身后传来冷沉的声音。


    “这么晚还没睡?”


    姜照影回首看他,摇头道:“睡不着。”


    看着女郎满腹心事的模样,谢澜上前解下自己的大氅披在她身上道:“小心冻着。”


    “大人为何也没睡?”姜照影随口问完,去一旁石凳坐下,以手托腮看着远处,并不去看他。


    “跟你一样睡不着。”


    “大人也有烦心事吗?”女郎黑白分明的杏眼看过来,圆月倒映在她眼中,清澈无涧。


    同梦中他榻上娇媚的,唤他文钦的女郎,判若两人。


    谢澜气息一滞,心神乱了几分,他轻咳掩饰道:“没,没有。”


    姜照影只当谢澜是冷着了,说着要将大氅解下来替他披上,谢澜阻止她时,不小心握住她的手。


    二人四目相对,一股难言的暧昧在四周凝滞。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风声,水声,还有他呼吸的声音。


    姜照影不好意思地将手抽回来,却被谢澜握得更紧。


    她被他拉入怀中,投入他冷凝的兰香中。


    他掀起她的墨发,露出她如瓷白里透红的脸颊,气息渐近,他的吻落下。


    唇瓣相触,姜照影成了他口中的美食。


    他品着,尝着,不放过舌头能触及的任何一个地方。


    姜照影大脑一片空白,睁眼看着谢澜专注地模样。


    下一刻,一只手覆上她的眼睛。


    待她再次睁眼,谢澜早已神色如常,仿佛方才发生的事,只是她的一场梦,一场旖旎的梦。


    直到谢澜用锦帕替她擦拭嘴角的口津,她才意识道,他真的吻了她。


    正在姜照影绞尽脑汁想要说些什么缓解尴尬时,谢澜将一个木盒递到她面前。


    “这是……”


    “你打开看看。”


    姜照影打开木盒,里面赫然是一只翠竹玉簪,玉质通透,颜色细腻,是玉中上品。


    竹身雕镂细致,竹叶纹路清晰,好似真的竹子一般。


    时下京中风行素雅之气,高门富户的女郎喜欢梅兰竹菊样式的簪环。


    时日久了,这股风刮去了民间,普通人家的女郎没钱买玉质的,便用自己用香木雕刻。


    “喜欢吗?”


    “喜欢。”姜照影点头。


    她每每路过金鸣阁时,便会往里多看几眼。


    金鸣阁中的玉饰价值连城,不是她能买得起的,姜照影也想过学着普通人家的女郎,用香木雕刻一个。


    可一来她雕工不好,二来,她是谢家的长孙媳,带木质的不妥,是以,她便放弃了这个打算。


    不想,谢澜竟是知她所想。


    “明日便是你的生辰,这是我送你的生辰礼。”谢澜说着从她手中拿过玉簪,替她簪上。


    女郎肌肤似雪,长发如瀑,温润的玉簪在月下生辉,她展眉看向他时,纯质懵懂中带着一丝她自己也不曾察觉的姝媚。


    “大人如何得知我的生辰的?”


    谢府中,她空有长孙媳的名头,无人将她放在眼中,更没人记得她的生辰,饶是谢老夫人有心,却终是年岁已高,记不得许多。


    她其实并不在意她的生辰,因为这个生辰是属于早已逝世的姜照影的,而非她的。


    “前几日听祖母提起便记下了。”谢澜似随意答到。


    实则,是他翻看二人的婚书时得知的,不过他并不打算,告诉姜照影。


    姜照影听后,没再继续问。


    后面随着天渐亮,二人分别回了各自的房间。


    *


    杜飞燕醒来,便看见姜照影拿着个簪子做在床上傻笑。


    她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你这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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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热,怎么突然就傻了。”


    见姜照影无动于衷,杜飞燕挠她,道:“快告诉我,你为何事这般开心?”


    姜照影这才将手中的簪子递给杜飞燕道:“大人送给我的。”


    杜飞燕接过簪子,仔细瞧了瞧道:“竟是金鸣阁的玉簪,据说金鸣阁的玉簪样式都是独一无二的。”


    姜照影点头,心情大好。


    心道,或许谢澜并不在意她的出身,待她好,只是因为喜欢她,不然为何会救她,会吻她,又会费心思送她喜欢之物。


    想着时,屋外侍女敲门,让二人出去用早膳。


    用过早膳,一行人便回了京,马车停在镇国公府门前,云卿月意欲将杜飞燕扶下马车。


    杜飞燕却是对他道:“多谢世子好意,我不便再多叨扰。”


    云卿月挽留道:“可你的伤还未好。”


    “无妨的,我自会寻大夫瞧治。”


    云卿月见此也只得放她离开。


    马车里,姜照影对杜飞燕道:“你随我回谢府,这样也方便我照顾你,也免得你二婶一家再来扰你。”


    杜飞燕却是不肯,执意下车离开,姜照影知她心性高,便没再挽留,只道:“找好了住处告诉我,有时间我便去寻你。”


    *


    回到谢府,二人首先去谢老夫人处请安,然后去了安氏那里。


    安氏想要寻由斥责姜照影,却碍于谢澜在,只不屑地看了姜照影一眼,对她道:“你先去吧,我还有事同文钦说。”


    姜照影看了谢澜一眼,然后行礼离开。


    眼见姜照影穿过水榭,往晚香院去,安氏这才开口道:“文钦你是不是对这乡野来的丫头动了情。”


    前日晚上,姜照影便是被谢澜抱着入府的,昨日他又不知带着她去了哪里,在外面过了一夜才回。


    孤男寡女在外能发生何事,不用想便知。


    安氏越想越气:“你是怎么答应母亲的,你说你不会对她动情,娶她进门是可怜她,待日后替她找到合适的人,便会同她和离,可眼下你是怎做的?对她千般好万般好,为了她同沁儿置气,为了他顶撞母亲,这就是你说的不会动情?”


    安氏声泪俱下,却见谢澜一直看着窗外,眉头紧蹙。


    她循着谢澜视线看过去,见不远处亭中站着两人,女郎身着一袭藕荷色春衫,男子站在她对面高出她一头,二人看上去很是登对。


    安氏心中冷笑,倒是让她抓住了姜照影的把柄。


    她在谢澜耳边道:“文钦你有所不知,你不在府中时,他二人常是这般,全然没有叔嫂之分,旁人是知道,若旁人不知道,只当他们才是一对。”


    见谢澜面色愈冷,安氏继续煽风点火,道:“乡野之人便是这般,身份低贱,见异思迁,仗着有几分姿色便在男子跟前卖弄,文钦可不能被她迷惑了去,她眼下是在你这里能讨到好处便对你百依百顺,若她日能在别的男子那里得益,她会离了你……”


    “母亲,你说够了没有?”


    安氏从未见谢澜发脾气,一时被他吓住,不过她很快明白过来,谢澜将她的话听了进去。


    谢澜终究是她的儿子,是谢家长子,是高门大户出身的贵公子,是年纪轻轻便坐上高位的都察院左都御史,是皇上的近臣,他有属于他的高傲。


    他是不会允许自己真的喜欢上一个乡野来的女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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