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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第 33 章 离间

作者:就花阴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他忽然弯腰低了头,凑到阮青钰面前,勾了嘴角问:“你就这么想给我做妾?”


    他靠近的瞬间,一种好闻的味道刹那充斥了阮青钰的感官,这种气味沉静厚重之余似有甘甜,是贺云晟衣服上熏香的味道。


    阮青钰悄悄深呼吸,想闻得更清楚。


    以她的阅历,自然不会认得这种叫做武庙枕顶香的名贵御用香,原料价比黄金数倍有余。不然她一定会想,这哪是香的气味,明明是权力和金子的味道。


    贺云晟察觉她一瞬失神,以为她被自己的玩笑话气到了,正想说什么找补找补,就听她说:“是,我想,越早越好”。


    贺云晟本想逗一逗阮青钰,去一去心中的憋屈。


    没想到阮青钰答得大大方方,眼神坚定得像一名战士,清澈得找不见一丝旖旎。贺云晟收起了玩笑心。


    “姑娘的话我都知道了。这么晚了,城门关了,你怎么回去?”


    “不妨事,天不亮城门就开了,我们在附近等一会儿就行。公子伤未痊愈,早些回去休息吧。”


    贺云晟拉起她的手腕,将那块云纹蝙蝠青绿玉佩放在她手心。


    “我们会再见。告辞了。”


    贺云晟走了一段路,和身边的观局说:“叫人暗中跟着他们,务必护那姑娘周全。”


    观局领命去安排,心中却七上八下。


    刚才殿下屏退他,和那姑娘在河边说悄悄话,还越说靠得越近,他就觉得不太妙。


    现在殿下还叫人去看护那姑娘。


    本来和董家的擂台就在关键处,事态一触即发,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京中带来的人,在上次遭遇伏击时没了一波,剩下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得用的好手,哪有闲人去看护姑娘。


    但他家殿下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观局只能照做。


    心里却暗暗想,殿下从来都不是声色纨绔之徒,世上美人看遍,除了对章侧妃有青梅竹马的情谊,也不见对什么人另眼看过。在娶妻之前,甚至没有个收房伺候的。


    现在京中景王府里一位世子妃一位侧妃不对付,世子都还没安置明白。董家这大事儿当前,倒是会起姑娘来了。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贺云晟不知道观局想的这些,他只是在想,阮青钰说的那些有鼻子有眼,值得去好好查查,在查清楚事情前,阮青钰决不能出事儿,如果事情都查实,她的价值也许还不止于此。


    他不知道阮青钰怎么会清楚董家的事情,他甚至觉得这姑娘有些邪性,与寻常闺阁女儿大相径庭。


    但他不怕,他堂堂景世子,管她什么邪性,他镇得住。


    距离城门打开还有段时间,阮青钰和刘岭牵马慢慢走。


    她不是为了撑住气势才那样回答贺云晟,她是真地想快些进王府的门,不只是怕迟则生变,还是为了解三老爷的灾祸。


    她告诉贺云晟的董家那些事情里,只消往下查一查,缠出来的,都是人命官司,哪一件都比三老爷的事情严重得多。


    她或可将幕后之人把三老爷作引线的局破了,但三老爷一天不从狱中出来,这件事情就还有可以操作的余地。幕后之人还有什么招数,防不胜防。


    这件事情,难就难在三老爷确实是做了不合规矩的事情。但并不是无解。


    若是贺云晟能去阮家下聘,三老爷是她亲生父亲,他办理文书那点事,就不算事儿。


    很多时候,解决一件事件,并不一定要针锋相对,而是可以通过做另一件事情去解决它,比如一步登天,地位碾压。


    “姑娘,吃点东西吧,一晚上了。”


    刘岭不知什么时候买了早点,还有热茶汤,递给阮青钰。


    阮青钰接了吃起来,“刘岭,这个茶汤好喝”。


    天未亮还很冷,奔波劳心,喝一口热的,真的很熨帖。


    “姑娘喜欢喝,把这份也喝了吧,我还没动呢。”


    “不用了,你喝吧。香铺最近生意怎么样。”


    “好得很。法会很快要开了,最近青山寺来了好几位大师傅,香客多了好多。咱们的檀香可是品质最好的,许多贵人来请香呢。”


    “这些天你也辛苦,既要看铺子,又要到处跑。你放心,等赚了钱,你那一分利,绝不会少你的。这些日子跑腿的杂费,都从我的利钱里出。”


    “姑娘说哪里的话,能跟着姑娘,是我刘岭的福气。姑娘说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不多嘴多舌。而今我是跟着姑娘的人,姑娘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姑娘若有什么不妥,第一个不是就是我的。我只盼着姑娘越来越好,我也能跟着越来越好。”


    刘岭一番话说得真诚,阮青钰也就能放下心。


    刘岭最近给阮青钰办了许多事情,知道她很多秘密。上次让刘岭送贺云晟回光州府时,还可以搪塞说,帮寺中师傅一个忙。这次她带刘岭出来夜会贺云晟,就没有理由可以编了。


    告知贺云晟的这些事情,她不能信任任何人,只能当面和他本人说。为了方便骑马行动,她穿了男装,但谁都能看出她是个姑娘。她带刘岭出来,是以备万一,若是有事情她不方便出面,好让刘岭去做。


    她必须让刘岭知道,她不会亏待他,前提是刘岭要忠心。


    刘岭很伶俐,立刻表了忠心。


    事实上,就算不为香铺的利润,刘岭也会尽心尽力跟着阮青钰。他早些就觉得四姑娘颇有心机手段,今天他又见四姑娘夜里策马去找贺云晟,他不知道贺云晟是什么人,但他住在光州府衙,那模样气派,绝对不是一般人。


    他看到四姑娘和贺云晟有些亲昵的模样,其实有些担心,若是一朝事发,他可是助姑娘私下夜会情郎的罪名,打死都不为过。


    但这个姑娘是四姑娘,他又觉得,这个风险,值得冒一冒。


    来日四姑娘若有好前程,自然少不了他的好处。今天晚上这个男子,看上去就是很好的前程。


    城门终于开了。


    阮青钰策马而去,她回阮家还有事情要做。她没有注意到,夜色中跟着她的人直到他们回到阮家,才回去向贺云晟复命。


    阮青钰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悄悄溜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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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院子,时霜正要给她梳洗,好让她能歇一歇。


    阮青钰却要换一身常服,去海棠居。


    时霜不解,“姑娘一夜奔波,这会儿有什么急事去找老太太。”


    阮青钰一边草草理了头发,一边说:“去哭。”


    阮青钰坐在老太太的海棠居,拿着帕子哭得没完没了,时而撕心裂肺,时而低声呜咽。


    “祖母,我们该怎么办,母亲说去找外祖父问过了,都说现下在严查田地买卖的事情,我爹,只是犯了点小错,怎么会赶上这严查,说弄不好,被罢官不说,全家都可能会……”


    “够了,别哭了。”阮老太太因家里的事情本就烦心,现在被阮青钰哭得心烦意乱。


    “祖母,虽说被下狱的是我爹,但若是牵连全家,岂不是大家都不好,快请祖父想想办法,救救我爹,就算多搭些银子进去,只待我爹出来,再赚就是了。”


    “四姑娘说得轻松,三老爷就是做着官,也没见给家里带来什么进项。这回的事情不小,便是将家中赔干净了,三老爷出来了,也很难再坐回原来的位置了。怎么赚回来?”二奶奶忙分辨。


    二房的人如今像是扎在老太太这里了,说因家中遇事,恐怕老太太想不开生了病,每天在这里伺候着。


    谁知道是来劝解还是来煽风点火。


    “二伯母怎么能这么说,我们本是一家人,不就是该举全家之力解救我父亲么,难不成,之后我父亲可能做不了官了,就不管他了吗?”


    “四姑娘可别这么说,我怎么能做这么大的主,只是老太爷辛苦一辈子攒下的家业,就这么为了三老爷一个人赔进去了,三老爷于心就能安吗?”


    阮青钰不再搭理她,继续缠着老太太:“祖母,我外祖父说了,父亲的事情算不得大事,只是倒霉赶上这时候,只要趁早打点,多多地使些银子,赶快将人救出来,不叫上头的人注意到这件事,就万事好办。”


    老太太听了不言语,阮青钰趁机再说:“只是州里那些人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好活动,银钱一定要一下子到位,最好是让他们不能拒绝、甘冒风险,才好使。”


    老太太瞥了阮青钰一眼,“一下子到位是要多少?”


    “这我也不清楚,祖父应该是知道的,大不了,变卖一些产业、几间铺子,还是人重要啊。”


    老太太怒了,“一张口就要卖铺子产业,你倒是轻巧得很啊。”


    阮青钰察觉老太太怒音,知道还缺一把火,接着说:“那不然呢,我爹从小哪里受过一点罪,那牢里是人呆的地方吗?舅舅说,设法去看过爹,说爹在牢中受了多大的苦楚,就要撑不住了。那些负责查案的,为了在光州府的大老爷跟前立功,说不得还要严刑拷打,万一,万一爹受不住,按他们想要的供词招供了,那,那岂不是天大的过错,到时候要赔进去的就不是钱财了,咱们一家人,一个都逃不掉啊!”


    “闭嘴!胡说什么,回你的院子去。”


    老太太之所以真的发怒,并不是因为阮青钰胡说,恰恰相反,是因为阮青钰说中了她最担心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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