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上一世的时候,江念也就是现在的赵念,很可能这个时间就如这一世一般,已经结识林深了。
而江念的夫人在席间不知说了什么,刺激了苗六姑娘,让苗六姑娘下决心去诬赖林深。
也许,江念夫妻,现在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林深是林家最有出息的孩子,毁了林深,再扳倒林家,会容易许多。
她想起来前些天林深曾说今年要去参加乡试,而上一世,林深这时候不仅没有去乡试,也没有回阮家读书,反而是去了汇城,在白家旁边租房子暂住,去白家学堂读书。
阮青钰在脑子里思量再三,她觉得,上一世苗六姑娘的事情应该是成了,虽没有传出消息,但却误了林深的乡试。
最终林家怎么平息这件事情的,阮青钰实在猜不到,只是林深科举的进度确实被打乱了。
再之后,也许是江念把林深哄去汇城,不知要做什么,结果就被阮青钰截胡了。
上一世,阮青钰就是在汇城找到了林深,那里只有林深和小厮康寿居住,没有任何长辈。
阮青钰一朝被发现在林深的住处,私奔的罪名就坐实了。林深前程尽毁。
阮青钰汗颜,想了一圈下来,没想到这些阴谋的最后闭环,居然很可能是她完成的。
阮青钰觉得自己更可恨了。
她是怎么蠢到这种地步的呢?她回想上一世在阮家的最后时刻,那时要被嫁去赵府的恐惧遮盖了她本就为数不多的理智。
她之所以下定决心去找林哥哥,是因为她信了家人要把她嫁给赵同知的话。
她等不及林哥哥回来,她害怕,她无助,觉得自己一辈子都要没了指望,她没了别的办法,只能豪赌一把。
结果她是知道了,输得一败涂地。
她忽然觉得,曾经的自己,和今天的苗六姑娘,竟有些相似,都糊涂地被命运推着向前走,蠢不自知。
她撇了撇嘴,觉得自己这么想有点玷污了苗六姑娘,人家的手段多少算是计谋,自己这么直白的做法,大概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了吧。
今天的事情,她觉得苗六姑娘可恨之极,可她又觉得,自己最没有恨苗六姑娘的资格。
无论如何,眼下,她有一件比回忆过去更紧急的事情。
一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阮青钰立刻和时霜说:“你上次去找刘岭,觉得他如何?”
“只交代了几句话,但能看出是个机灵的小子。”
“你想办法再去找他一次,给他五百钱,让他最近不要做别的了,只做一件事,暗中盯住二老爷。”
时霜不太明白,但是照做。
“切要小心,不要被任何人发现,哪怕不成事,也不要被发现了。”
“我明白,姑娘,只是要盯些什么呢?”
“我也不清楚,只看有无任何可疑或者异常吧。”
阮青钰不明白二老爷的得意,他像是战胜了一样的姿态,阮青钰要看看到底怎么来的。
阮大老爷收到贺云晟的回信,满纸写着顺时昌明的话,建议阮家多多交税。
大老爷感觉白头发又多冒了些许出来。
就算士农工商,商人最末,可皇商和商是完全不一样的。
皇商享皇家恩泽,打交道的都是勋爵权贵。梁家现如今虽没人做官了,但根基还在,从皇商的身份上得了不知多少好处,自然唯朝廷马首是瞻。
可阮家只是辛苦讨生计的小商人,夙兴夜寐,惨淡经营,也不过是维持罢了。
三叶竹交不出去,本就艰难。大老爷四处找新买家,也差人去江州试试找姚老板的消息,先度过眼前再议以后吧。
又半个月过去,阮家从林家借了些银子周转,长期供货商那里也欠着一些,三叶竹滞销的事情再不解决,就要伤到阮家根本了。
这天,三老爷下直后难得早早回了家,一回家就满脸激愤冲到大老爷书房。
一路上的下人见了都道奇了怪了,从未见三老爷如此盛怒,平时最是斯文读书人的样子了。
不一会儿,书房门开了,大老爷脸色难看至极,三老爷也愤懑未平的样子,二人一起去了老太爷的院子。不一时,刘管事从外头领来一个生面孔,看上去是掌柜的样子。
快入夜二老爷回来了。
二房还在月例被罚之中,二老爷最近却隐隐有些春风得意的意思,时不时去听曲喝茶。此刻,他正哼着刚听来的时新曲子,要回二房。
忽然暗处窜出来几个小厮,按住二老爷就走,二老爷大呼大胆,几人也只做不闻,径直把二老爷押到老太爷的梧桐居,关了门,散了守门的,一概下人只在院门守着。
不多时,这架势全家都知道了。老太太知道了,不敢去问,只是问了传不传晚饭,守院门的也不敢给传话。
二奶奶总叫人去瞧,最后干脆自己在梧桐居外面等着。
过了许久,门终于开了,老太爷的怒斥传出来,“你既不把阮家当回事儿,以后就自立门户去吧!”
然后叫人进来,将二老爷拖出去,关在梧桐居柴房中,不叫人给饭菜。
满院子都是二老爷“儿子冤枉”的哀嚎,无人理会。
二奶奶被吓得几乎昏过去,被丫鬟、周姨娘和三姑娘搀着回了二房,回去了也是哭得劝不住。
又一时,三老爷回来了,三奶奶赶紧命人关上门,拉住三老爷打听,阮青钰也在旁边一副等着听的样子。
三老爷先端了茶喝,正要开口,看阮青钰不打算走,“你先回去吧,长辈的事情,你不便听。”
“女儿也大了,外头的事情也该听听,最主要的是,我想听父亲多说说话,总能学到更多”,阮青钰说得满是孺慕之情。
三老爷听了也就不说什么了,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番,说到气处,仍是激愤不已。
三奶奶听了觉得不可思议,“你是说,订三叶竹那个姚老板曾按时来了,只不过被二老爷先遇到了,二老爷就和姚老板商议,说先缓一缓收货,阮家现银回不来扛不了多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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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再来收货,好杀一杀价,二老爷会从中策应,等姚老板低价收了酒,会按照省下来的钱给二老爷一部分好处。”
三老爷叹气,“我就说我不曾看错人,那时姚老板找不到人,爹和大哥还怪我,这哪里是我牵错了线,明明是二哥作怪。”
“二房素日爱占我们三房的便宜,没想到现在坏主意竟打到家里的生意上了,难怪爹生气,该。”
三老爷冷哼一声,“若只是这样,爹怕是不会这样发怒。今天刘管事带进来的于掌柜,就是姚老板派来收三叶竹的,他来春晚城有段时日了,今日他找上我,我才知道二哥他,他,哎……”
三奶奶催他快说,三老爷到底于心不忍让二老爷在晚辈面前如此跌份,就让阮青钰回去了。
阮青钰只好回了院子。
关上院门,阮青钰让时霜把她偷藏的落醉拿出一小坛,又拿出些之前林深送的点心下酒,斜倚在窗边的塌上,一口一口喝着,把这些天提着的那口气终于一丝一丝呼了出来。
不听三老爷说也无妨,她只是想从别人口中听听这件事,看看这件事她办得究竟怎么样。
筹划布局良久,她一直悬着心,今天好容易成了事,她无非是想听得切实些。
确实是于掌柜找上了三老爷,是阮青钰让他去的。
阮青钰让刘岭跟上二老爷,没跟几天,就发现他和一个掌柜见了两次,每次见面都十分小心,生怕被别人发现了一样。刘岭回来用和时霜说好的办法,把消息给了阮青钰。
阮青钰又给了刘岭五百钱,让他不必顾虑钱,二老爷和那掌柜的见面吃喝之时,他也一样去吃喝,务必想办法把他们谈的内容弄清楚。
刘岭果真是个机灵的,再没几天,就把二老爷的勾当弄了个明白。
也就是今天三老爷说的那样。
姚老板第一次来收酒,和二老爷有了共识,就回去了。后来再派于掌柜过来,二老爷还说不到火候,让他再等等。
无非是想阮家难得没办法了,好能把价格杀得更低,他拿到的好处也就更多,那时候别说上次被罚的二百两银子,怕是再多一年的月例也有了。
阮青钰得知了,但她觉得还不够。
二老爷这点伎俩,还不够。
阮家这些日子虽说艰难,但毕竟没有伤及根本,而且这样看,姚老板还是很想要这一批三叶竹的,若是就这样把二老爷做的事情捅破,让姚老板收了酒,无论价格是不是便宜一些,阮家都能立刻缓过气来。
二老爷是家中成年男丁,是老太爷老太太的亲儿子,到时候痛哭流涕悔悟一番,再被罚些银子,仍可以潇洒地做他的二老爷。
凭什么?有些人可以一再犯错,却不用付出相应的代价。
而她纵有两情相悦,纵愿舍掉名声脸面,也求不得此生所愿。
阮青钰不打算放过这个好机会,她想让二房狠狠栽个跟头,最好是从此一蹶不振。
她得知消息那天,一夜不曾合眼,细细想了一个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