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初一陪江景来找卷宗。
“殿下,您不是说姑娘姓祝吗?那她怎么要城南李家的卷宗?”
“城南李家?”
“是啊,就是先礼部左侍郎。”
“左侍郎?”江景挑眉,宋同原先是右侍郎,自从李家被抄后,侍郎才只剩下他一人。而这唯一的侍郎,不久后又升为尚书。
“我记得李家是因为祭祀礼节出错,陛下震怒才被罢官。可他在礼部待了一辈子,礼节这种小事怎么可能出错?只怕是萧国公为宋同升迁特意准备的。”
“殿下通透,朝中这样的事不少,大家都见怪不怪了。反正官是大人分的,事情办的再好,不如靠人靠得准。”
江景轻嗤一声,“旁人的事与我们无关,但既然阿韵要这卷宗,就一定有它的用处,找到给她送过去。”
“殿下对姑娘是否太宽容了些?现在她要的许多卷宗都涉密”。
“涉密又如何,阿韵的能力比大理寺不少人强,只是输在消息闭塞。现在我们帮她把消息打通,这件事很快就能有结果。而且,让萧国公吃瘪,我乐见其成。”
瞧他深信不疑,初一提着气,“殿下,我是说万一,万一姑娘查出来和你有仇,你怎么办?”
“和我有仇?怎么可能和我有仇?”江景抬头皱眉看着他,“难不成你背着我在外面杀人了?要真是你干的,我立马把你交出去。”
“殿下,我可从小就跟着你。”
“嗯,但阿韵要跟我后半辈子。”江景转眼笑着,扇子拨着桌上摆件,“我们不可能有仇,我们只有缘。”
“有没有缘光靠你可不行,得看人家愿不愿意。”裴良夹着一纸条进来,“喏,有人送来的,说清霜姑娘逛青楼。”
“逛青楼?”江景从椅子上弹起,“怎么可能,昨日我们还……”
恩爱的话还没说出口,一副熟悉的字刺入眼帘,他眸子瞬间变黑,“宋同送来的?”
“不是,一小孩。”
“就是他。”接过纸条,江景看着上面的字,一点一点揉起。逛青楼?瑞王世子的人逛青楼,还让前夫送来消息……
“初一,备车。”
“是,殿下,我们去哪?”
江景转眼看他,眼尾染上猩红,轻笑,“当然是青楼。”
处理了萧菱的事,祝韵就一直在楼上坐着,昨夜睡得晚,今日又起得早,太阳穴很是酸胀。
“姐姐,我给你揉揉吧。”瞧出她不舒服,玲珑放下手中熏香,手指搭上她额角,“姐姐今日看着很是疲惫,是萧菱的事很棘手?”
“她还没到让我伤神的地步。”祝韵闭上眼,感受着她轻重有力的指法,“这段时间她可能会派人盯着你,你没事别出去”。
“姐姐放心,你不说我也知道。萧菱见到我和姐姐亲密,就想对我下手来威胁姐姐,但我又不蠢,我怎么可能出去让她抓。姐姐,我是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祝韵点头,“你的事,我会一并清算。”
“那我等姐姐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想让我的人来青楼还是离了我跟你?”江景突然踹开门,一脸怨气的站在门口,活像被抛弃的模样。
“世子?”玲珑一僵,随后忙跪地行礼,“世子殿下恕罪,奴家不是这个意思……”
“玲珑,你先下去。”祝韵淡淡抬眸,看着把不高兴挂在脸上的人,“我和他单独有话要说。”
“我没什么要说的。”门‘嘎吱——’一声关上,江景抱着胳膊别过脸,“跑来青楼被抓了现行,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没什么要说的,我有,怎么知道的我在这?萧家送的信?”
“不是,宋同。”说着,江景拿出那张揉成一团的纸,嘴里不满的嘟囔着,“啧,还是用的和你一样的字迹。”
“那你是嫌我和宋同用一样的字,还是嫌我来青楼?”祝韵两眼看着他,直直指出问题。
“都有,我气你都成了我的人还要和宋同写一样的字,我也气来青楼这件事宋同居然比我先知道。”
本来是想生气的,可一看到她,江景就忍不住,怕她跑,也怕自己玩脱,只能气鼓鼓的走上来,一个劲在她嘴角亲,“从今日起我教你写字,不许你再用和他一样的字迹。还有,有什么事我必须第一个知道。”
瞧着他一脸认真,祝韵没忍住轻笑,“好。”
“那现在就先交代交代,为什么来青楼?”江景坐她旁边,一把将人搂在怀里,“要不是昨夜我陪着你,看到纸条的瞬间我就得带着兵马杀过来。”
“怕我弃夫?我是来办正事,见萧菱。”
“见萧菱?”
“嗯,萧菱身为嫡女,心气自高,只想收果不想浇水,所以我早在给她调理身体的时候,提前下了一道毒,每五日给一次解药,但又不会清干净……”
“我们是真的被拿捏了。”萧家,萧菱坐在正厅,呆呆的望着外面,回想刚才青楼的场景,后背无端发毛,“我想着靠她拿回掌家权后就断联,不成想她提前猜到我心中所想,给我下了毒。”
“小姐,您别怕,奴婢问了京城不少名医,不如咱们自己先看看。”
萧菱转眼盯着丫鬟,眼眶里微有闪光,“多找几个,我好不容易拿回掌家权,再不能任人拿捏,被指着鼻子骂的日子,我受够了。”
“是,小姐放心。”
“还有,想办法让躺着的那三个死掉,他们不能再醒过来。”
“小姐?”丫鬟一愣,全然没想到出去一趟她会变这么多。
“鸢尾,他们必须死。清霜说我爹杀了她爹,以她今日的做派,定是要我们萧家陪葬。我不动手,死的就是我们,你会死,我也会死,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小姐……”丫鬟被吓得瘫软在地,直摇着头,“老爷怎么会杀人?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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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怎么不会?你当生在这高门大院的都是什么好东西,要活下来,谁手上不沾点血。鸢尾,我们已经没路可走了,他不死,死的就是我们。”
半夜,萧菱突然从榻上坐起,看着满屋漆黑,身后冷汗不干。
“什么时辰了?”
“小姐,丑时了。”
“丑时……”她紧促的呼吸着,刚刚梦里,父亲就是丑时杀的人。她亲眼看到父亲持刀将一平民逼到狼坑,那狼饿了有数十天,一闻到肉香就生扑上来,当即就卸下一胳膊……
父亲就站在上面,站在上面看着,看着那平民一点点被撕裂吞吃,鲜血糊了他满脸,可他却越看越兴奋……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鸢尾,扶我去正卧!”
正卧里,三具尸体一样的人平躺着,看不出有任何呼吸。
萧菱大口的喘息着,紧张的满头大汗,“爹,你别怪女儿,是你先杀了人,现在人家要来报复,若我不杀你,整个萧家都要陪葬,我是为了萧家好……”
边说着,她手上的力气边收紧,一点一点的,将闭着眼的老者掐死在病中。
“小姐……”丫鬟捂着手帕哭泣,“我们快走吧,小姐……”
“死了吗?”萧菱停下手问。
“死了死了,都不动了……”
萧菱颤着手,大口喘息盯着照顾自己半载的老人,“爹,女儿会好好给你办后事,会请全朝的人都来,会让你风风光光的走,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也不要来找我,你在地下好好陪娘。”
“小姐……”
凉风吹进屋,吹起满堂帷幔,白日里温和的月白色,在夜里就像白帐一般,处处透着阴森,吓得丫鬟压不住声,“快走吧,我们快走吧……”
“不行,另外两个也得死,她们有一个活着我就有被拿捏的把柄。鸢尾,剩下两个人你来掐。”
“我不敢,我不敢小姐……”丫鬟哭叫着后退,窗户外吹来的凉风已经让他后背发凉。
“快去,她们不死你就得死,你想死吗!”
昏黄烛光下,萧菱面部扭曲,像地狱爬出来的罗刹,吓得丫鬟狂咽口水,“我不想死,我……我去……”
她颤巍着上前,瞄着平日苛责自己的老夫人,想哭却哭不出来。
“快掐,死了就没了。”
手指搭在脖颈上,感受着她的脉搏跳动,丫鬟咽咽口水,一点点收紧手臂,“夫人,你别怪我,我只是想活着……我只想活着……”
手上力道逐渐加大,丫鬟也一点点定下神,静静地瞧着她将死前的平和,比平日里要亲和不少倍。
“夫人,奴婢会好好办你的葬礼的,你安心去……啊——”
雷‘轰隆——’一声,闪电照亮屋内帘帐,病榻上的夫人突然睁开眼,两眼直勾勾瞪着人,鸢尾瞬间被吓得弹出两米远,“小姐,老夫人她……她……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