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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家宅不宁快刀斩

作者:砚冰辞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凌云壮志?宋同眼前一恍然。未中举前,他曾帮隔壁瞎眼婆婆穿针,曾为被无端打断腿的长工写状纸,曾顶着不被录用的风险上堂作证,他也曾满腔热血,也曾立志清廉,只是朝堂几年,磨平了他所有棱角……


    “阿韵,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你好好活着,你没钱可以给我说,我可以……”


    “不用,我会炒药、会抄书,我能赚钱。”祝韵抬眼看着他,看着与当年判若两人的高官,轻笑,“说起来我还得多谢你,若不是你教我写字学医,我早就该来这谋生。”


    “阿韵……”


    宋同想拉住她,可祝韵抽开衣袖,“我今日就当没见过你,你也没看到我。宋同,你现在已是高官厚禄,不是我能攀附得了,但我希望往后仕途你不要忘了当年日夜苦读的初衷,做百姓的清官,别做高官的走狗。”


    留下这句话,祝韵抽袖离开。


    暮云苑。祝韵没回来,江景连大理寺都懒得去,远远见到她回来,就立马迎上去,“阿韵。”


    “我收了些露水,今日用露水煮药。”


    “这些小事以后交给素月,你不用这么累。”牵上她的手,江景面露难色,“昨日你离家是不是……”


    “与这件事无关。”一口凉茶下肚,祝韵再没了夜里的羞赦,“你今日是不是没事?”


    “嗯?有需要我帮忙的?”


    “嗯,要你带着世子的身份,去演场大戏。”


    萧家。一连瘫了三个人,排排摆在屋内,一样的症状,一样的病因,一大家子都是暑气过盛血脉阻塞。


    萧菱站在门口,看着一个个大夫无奈离去,嘴角露出笑。父亲、后母,还有刻薄爱占便宜的红秀,她一个也没放过,那日嘲笑她、看不起她的的,如今全都躺在榻上,动弹不得。


    “小姐,您夜里会害怕吗?”


    “怕什么?”盯着日头正盛,萧菱一声笑,“我应该高兴,没了他们,萧家只能是我的。”


    “大理寺办案,速速避开!”突然两排官兵冲进来,当即就在院里排开。


    萧菱眉头一皱,清霜不是说她会拦下,大理寺怎么还会来?!


    “短短数十天瘫了三个人,萧小姐,家宅阴气很重啊。”江景身着云缎锦衣,慢悠悠从马车上下来。


    “瑞王世子?”见到他,萧菱眼底一跳,但随即低眉行礼,“大人,我们并未报官。”


    “你们没报官,但有人报了官。”


    江景摇着扇子轻笑,“大理寺依律办案,有人报了官我们就得来查一趟,萧小姐没意见吧?”


    “当然,只是萧家一屋子女眷,外男擅入实不合适,不如让我先把她们出来。”


    说着,萧菱给丫鬟一个眼神。丫鬟立马会意,正要去下房把人从后门拖出,不想江景一个眼神,初一立马拔刀,“一口茶的时间,所有人都出来!否则,斩!”


    “满屋子的病患,大人何故如此强横?”


    “大理寺办案一直如此,萧小姐再三阻挠,莫不是知道宅子里有鬼?”


    望着他强势半步不退,萧菱咬着舌尖装镇定。


    前几日她给恶毒后母下毒,事情本办的干净利落。可偏偏那大丫鬟口口声声说老夫人是被人陷害,是她扰得宅子不安。


    主是主,仆是仆,叫的再厉害,她也是主人。当即,她就以疯癫乱言为由将人扣下,并关到下房请神婆医看。


    最后神婆在银子的催使下诊断出此女有癔症,用符纸贴满屋,拿烧过的香灰做药。


    想起熟悉的腌臜,萧菱眼中泪光再现。这些年,她喝过无数碗这样的东西。又苦又涩,卡在喉咙不上不下。


    她摇着头不从,可她们步步紧逼,勒着麻绳在脖子上逼压……


    她没做错,她只是把当初她们做的全都还了回去而已,她是在自救……


    官兵进进出出,一处处宅院搜寻着,萧菱眼尾憋得通红,最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小姐,他们朝那边去了……”丫鬟低声提醒,想上前拦却又不敢拦,只掐着她的手微微发颤。


    “去便去了,这是我家,我的院子,我凭什么回不得?就算站在堂上,我也有理。”


    “可是我们害死了……”


    “大人,没搜出来什么。”下房里的官兵跑回来禀报。


    没搜出来?萧菱抬眉,怎么可能?半死不活的人躺在那里,他没看见?!


    “什么都没有?”江景转一圈收了扇子,“一家子瘫了三个,大夫来瞧过没有?”


    “瞧过了,请了不下三个大夫。都说是暑气太盛,经脉阻塞。”


    “经脉阻塞……”江景拿帕子捂了捂口鼻,“萧家是萧国公亲脉,当家的既然病倒,你就先用心操管着。”


    萧菱眼微怔,但随即谢礼,“多谢世子。”


    戏做足了,初一及时拆台,“殿下,清霜姑娘叮嘱您不可劳心伤神,今日太阳晒得实在厉害,要不我们先回去?”


    “确实晒,只站一会我都觉得头晕眼花。让兄弟们也回去吧,直接结案。”


    “是,多谢殿下体恤。”


    大张旗鼓的来,又浩浩汤汤的撤离。萧菱看着远去的车队,眼里眸色渐暗。


    “小姐,奴婢刚才听到他们说清霜姑娘,那清霜姑娘是世子侍妾,难道这位是……”


    “没错,他就是瑞王世子,陛下许了大理寺清闲寺丞。”


    “真的?那小姐再不用怕了,世子都让您执掌府邸,谁还能说个不字?”


    “但愿吧。”望着队尾消失,萧菱长舒一口气,“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走吧,先去后院看看。”


    穿过层层长廊,两人来到下房,刚打开门就看到里面空空荡荡,萧菱当即一激,“人去哪了?!”


    “人?”小厮们往里伸着脖子望了望,见到空荡荡的草垛当即被吓跪在地,“小姐恕罪,小的们一直在守着,根本没见到有人进来。”


    “那还不赶紧去找,她有疯病,若是撞到谁,还得要我们家赔偿!”


    家丁们领命,小跑着忙要出去,初一突然挎刀进来,“萧小姐,我们殿下之前被一个疯子撞到,我几方打听才知是你家的,特地送回来。”


    “你……”


    看着刚走的人折身又回来,萧菱一时间摸不清是敌是友。


    “人我给小姐带回来了,还请小姐莫怪。我们殿下身虚体弱,我们得用心保护着。”


    说着,只见身后两个官兵拖着一尚在吐血的丫鬟进来,眼睛鼓气,尽是怨恨,只是嗓子哑到听不出声。


    萧菱被吓得退一步,“这怎么还吐了血?”


    “常年练武,下手重了些,还请姑娘勿怪。”初一礼貌颔首,随后转身离开。


    萧菱清醒一阵糊涂一阵,看着他处处帮衬自己,一时间又安心又害怕……


    萧国公府。宋同在旁陪着听经文,“国公爷,瑞王世子去了萧万宅子。”


    “萧万?他去那里干什么?”


    “听说府里暑气过盛一下子病倒三个,有人报了官,世子才走了一趟。”


    “报官?哪来的报官,他这是为了查我,自己找的人。”萧国公睁眼,目光紧盯着神佛旁的光头僧人,“先下去吧,今日乏了。”


    经文停下,僧人领命,忙低头离去,只留金佛垂眼望众生。


    “但是什么都没查出来,只伤了一个丫鬟,见了点血。”


    “那边现在谁做主?”


    “萧万大女儿萧菱,前不久刚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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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回家,现在掌管内宅。”


    “休夫?”萧国公抬眸,眼底一跳。


    “是,听说子嗣艰难,又不满丈夫纳妾。”


    “有意思,回头让那两姐弟来我这一趟。”


    宋同应下,萧菱弟弟萧洪,也是靠萧家当上的翰林学士……


    暮云苑。江景夹着一股热浪回来,刚进屋,就碰到素月送汤,“姑娘交代这两日殿下胃口不好,让您适当喝些酸梅汤。”


    “嗯,阿韵呢?”


    “王妃派人传话让姑娘去王府。”


    “去王府?”琉璃碗被‘突’地搁在桌上,“我不是说过没我允许,谁也不能带走阿韵?”


    “殿下恕罪,是王妃身边大姑姑亲自来请的人,奴婢拦不住。”


    知道母妃对祝韵一直不喜,江景沉口气,“初一,去王府。”


    瑞王府离暮云苑并不远,甚至要更清静,院中花香阵阵。


    江景一进门就喊,“娘,你把阿韵怎么了?”


    “半个月没见你来看我,这才刚进门,就着急找媳妇,你怎么不问问这半个月你娘过的好不好?”见他着急莽撞的样子,瑞王妃剜一眼。


    “我本想明日和阿韵一起来拜见您,不成想今日你先把她请了过来。”


    “哼,若是我不请清霜,你怕得半个月后才想得起我。”


    凉亭里,祝韵缓缓卷起针包,“我没事,王妃身子不轻快,让我来扎两针。”


    “下次等我回来。”江景几步凑到她耳边轻声道。


    “怎么?怕我把清霜绑了去?”


    “娘,我是想和阿韵一起孝敬你。”


    瑞王妃轻轻一笑,没戳破他,“既然来了,今夜就留一晚,我让人收拾厢房,你们先坐着。”


    瞧着母亲离去,江景拉着她的手,坐到她身旁,“不喜欢过来你就装病不见,万事等我回来再说。”


    “没有不喜欢,萧家的事办的怎么样?”


    “国公府应该已经收到了消息,虽然倒了三个,但还有一个翰林学士在,接下来的事大概会交给他。”


    “嗯”。祝韵垂眸喝口茶,“萧夫人为人虽不怎么样,但她的儿子萧洪,和萧菱仿若亲姐弟。”


    这不,从国公府一回来,萧洪就先来见萧菱,“姐,你没事吧?”


    “没事,国公府是不是找你了?”


    “是,问了下父亲情况。说病来的奇怪,一下子躺下三个,是大理寺在敲打我们,还说是前几天爹参瑞王的折子太多了。”


    “除此之外呢,还说了什么?”


    “说让我们好好照顾爹,有什么困难去直接去国公府找人。”


    萧菱垂眸,眼下还能有什么不明白,“洪儿,我们虽是萧家的人,但到底是偏房,国公爷对我们客气,但我们不能把客气当做亲近,你自己要有打算。”


    “姐说的话我都知道,爹、我,都是国公府的刀,他们给我们庇护,我们为他们办事,一起为太子谋权。”


    “这些话你也敢说出口?”萧菱瞪他一眼,“不怕被人听见?”


    “我只和姐说。”萧洪轻轻一笑,“姐,你只管在家住下,左不过是添双筷子的事。红秀病倒,绿茵又怀有身孕不方便,这些日子,就由姐管家。”


    当家人都说了这话,萧菱本该高兴,可她却是叹口气,“我原以为就算嫁出去,回来我也是小姐。没想到如今这一趟回家,全家人都不满意。这打理内宅要掌管钱财,你就不怕我私吞?”


    “姐,你何苦说这话!张家这些年你不是都管的好好的?谁抢你院子,谁找你不痛快,你尽管给我说,我去找他!”


    浓黑药汤在手里搅着,萧菱缓缓抬眸,“还能是谁?你那怀了身孕的好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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