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和初一刚走到桥头,看到树下的两人,忙抬手挡住眼,“这是……殿下?”
初一红了耳朵,“我跟殿下十几年,第一次见到殿下这样。”
“我也没见过。”透过指缝,素月偷偷看着,即使耳后早就烧成一片,却还止不住偷窥。
殿下和姑娘生性清冷,即便是同房,也是自己清洗,可从没让他们见过这么温柔的殿下。
吻毕,江景缓缓撤离,双眼紧紧盯着她,盛满了情意,“阿韵,我真的很喜欢你……”
话还没说完,他又站不住,直直倒在祝韵身上。
祝韵一僵,双手撑着人,“你还能不能走回去?”
怀里的人不答,只一个劲往她脖子上蹭。
见两人分开,初一和素月跑忙上去,“姑娘,初一在,让初一扶着。”
祝韵将人递出,初一打横就抱着走。蹙眉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祝韵,“他今天喝了多少?”
“殿下回来的时候人是清醒的,喝了药又在榻上睡了一会。只是后来奴婢进去的时候,他又喝了两瓶清酒,清酒虽度数不高,但殿下从小没碰过酒,这才有些醉。”
“那你们还让他出来?”
“姑娘恕罪,是殿下一直看您未回来,说要亲自来接。而且有奴婢和初一一直陪着,不会出事的。”
祝韵闭闭眼,“回去煮点醒酒汤。”
马车里。祝韵刚坐下,江景又贴上来,睁着迷离的双眼,动情的喊,“阿韵,阿韵……”
祝韵将他脑袋支开,他不肯,死死抱着她手臂,整个人蜷着枕在她肩上,“阿韵,别推开我,别推开……”
她推他缠,来来往往不下三回,祝韵便也随他去了。东江离暮云苑的路程不算远,但江景的阿韵叫了有数百声。
马车停下后,初一上来要抱着人进门,可他的手还不撒,一直抓着袖子不放,嘴里更是不住呢喃着。
祝韵羞的耳红,吸口气直接点了他的哑穴。
张口但发不出声,江景睁眼,看着她摇头。哪料祝韵直接避过眼,“扛进去。”
回到屋子里,素月端了醒酒汤进来,江景却不喝,只贴在她身边蹭。
“不喝?想让我喂你?”
怀里的人眼睛一亮,点头。
“那就醉着吧,初一,砍晕他。”
“啊?”初一一愣。
“砍晕,丢榻上,别影响我看书。”
“可是……就这么睡着,明天醒来会不会头疼?”
“头疼就对了,疼一次,下回才知道长记性。”
江景不能说话,可耳朵是听得见的,看着初一靠近,他眼睛控诉着,似在威胁。
初一半难的上前,“殿下,是清霜姑娘让我做的,可不关我的事,你明天不能罚我。”
说着,一个手刀砍在肩上,直接让江景晕过去。
“抱去榻上。”祝韵再下令。
初一吸口气,从姑娘身边将人抱起,放到榻上帮他褪了外衣,散了头发,保证他睡得安稳。只是离开前,看着案桌前的人仍在用功,叹口气。他家殿下的路还长着……
第二日快到巳时,江景才堪堪醒来,揉着额角皱眉,“初一。”
初一闻声入内,“殿下,可是头疼?”
“嗯,阿韵呢?”
“昨夜你醉酒,清霜姑娘在偏房歇下了,现在……应该在药房,给您熬药。”
“醉酒?”江景晃晃脑袋,穿衣洗漱后来到药房,“我昨夜醉酒了?”
“嗯。”祝韵神色平淡,慢条斯理的将草药剪碎。
“我记得我去东江找你,还遇到了萧恒和宋同,吵了几句,之后呢?我们回来了?我没做什么吧?”
“没有。”祝韵神色平静,将锅上的醒酒汤舀出放在桌上,“趁热喝。”
“真的?母妃说我醉酒后很不老实,会耍小性子闹脾气。昨夜不会是我闹你得你受不了,你才去偏房睡吧?”
祝韵抬眼,盯着带着怀疑,但看到他眼神清明不像演戏后,垂眸,“没有,你醉酒我怕你睡不好。”
“没事,我皮糙肉厚,下次要是再闹你,你直接踢到地上就行。偏房没有主卧床大,你睡得舒不舒服,要是不舒服我……”
“太子府上抓出一个奸细,说是二皇子身边的,裴良让你醒后进宫。”祝韵一语打断他的话。
“奸细?”听到正事,江景混劲悉数收起,“谁府上没几个奸细,又要搞什么?罢了,我进宫一趟,午膳不用等我。”
皇宫里。太子、二皇子跪在龙泉殿,江景进门看了眼,随即也跪下,“微臣拜见陛下。”
“你起来,你不用跪。”皇位上的老者咳两声。
“陛下龙体为贵,不管出什么事,还是得避免怒火过盛。”
“朕怎么能不怒?!朕还没死,一个个就惦记上这张龙椅了!在朕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当真以为朕老得不中用了!”
皇帝年事已高,眼周的皮肤松弛,眼白泛黄,夹着红丝,但此刻中间的眼珠子却瞪得巨大,看着像要掉出来,让人无端恐惧。
“父皇,儿臣一直坦坦荡荡,是二弟!”太子腰伏下,脑袋贴紧地面。
皇帝闭闭眼,“江永昭,你有什么要说的?”
“父皇,儿臣认为,安插奸细罪不至罚。”
“放肆!太子可是储君,你今日的话,可是要夺位?!”
“儿臣不敢,但儿臣自觉不比太子差。曾祖曾说过,玄武门出来的人,不论身份,皆为新皇。况且父皇当年也并非太子……”
“江永昭!”皇帝一气之下抓起手边的茶杯扔出去,只是年老力弱,还没砸到人,自己先猛喘几口气。
“哎呦,~陛下!”苏公公小跑着到皇帝面前,不住的抚他胸膛,“陛下,您身子要紧。至于这安插奸细算不上大事,但二皇子言行实属猖狂,要不罚俸禁足?”
“陛下。”江景见状跪地,“储君乃未来新皇,执掌一国重权,微臣以为能力比血脉更重要。否则,只会导致朝局混乱,臣不听君。陛下试想,长此以往,若边关犯境,连支精锐的军队都凑不出,那高祖的半生征战将付诸东流……”
“陛下,九子夺嫡必将血流成河,您本就膝下荒凉,经不起折腾啊……”
“若连这点亲情都舍不得,如何治得了国家?九州大地,哪次征战没有流血?两国交战又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苏公公可算过?”
“流离失所的是百姓,失一人可增百人,但皇位争夺涉及皇家血脉,皇子本就稀少,若失去一个,世子可能理解陛下的痛?”
“苏公公在乎陛下,难道就不在乎百姓?南国是怎么来的?没有天下万民哪里来的皇家!苏公公,你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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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要挑唆陛下弃民?让陛下在史书上遗臭万年?”
皇帝闭闭眼,听着耳边两人吵架,“来人,苏公公妄议朝政,干涉帝王决断,拖下去杖毙。二皇子江永昭行事不端,罚闭门思过半个月。”
“陛下?”苏公公不可置信的抬头,“老奴是为您好,为皇家好啊……”
皇帝睁眼瞧着他,眼里再没之前的混沌,“为朕好,但也得知道先国后家的道理,拖下去。”
“陛下,老奴知错,老奴知错了,老奴再也不敢了啊陛下……”
随着一声声喊叫,陪在皇帝身边数年的首领大太监被拉下水,皇帝睁眼瞧着,
“朕思虑景儿所言有理,从今日起,你们兄弟二人各凭本事争位,朕一概不管。以后这些小打小闹的奸细刺杀,也不要闹到朕面前。若连这点风霜都经不住,就震不住一个国家。好了,都下去吧,景儿,你留下陪朕说会话。”
两位皇子起身,互看了眼,随后两人的目光都落在江景身上,只是江景未看一人,只盯着龙椅上的天子。
“二弟?”太子做出请的姿势。
二皇子轻笑,挑眉直接走出大门。
龙泉宫外,两皇子并行穿过走廊,可惜不再似小时候手挽手亲密无间,此刻都各怀鬼胎。
太子,“没想到二弟野心还会随年龄愈长,记得小时候你说过要做一个闲散亲王,如今却是把奸细都安插到我府上来了。”
“太子谬赞,毕竟小时候谁也没想过会被半夜闷死。”
‘哼~’太子一声轻笑,“皇宫奸细不少,刺客更是数不胜数,看来二弟的昭阳殿得好好排查排查。”
“听太子教诲,臣回去后定会仔细排查。”望着长廊,江永昭微笑,“我记得苏公公和太子交谊匪浅,他被赐死,太子也该送一程。”
瞬间,江永旸脸上笑容收敛,望着他的眼里尽是冰凉。
一个宫女紧着步子过来,还没张口,江永昭就笑道,“母后找臣还有些事,臣就不陪太子走这一趟了,不过殿下可别忘了,太冷漠容易寒了属下的心。”
“那还真得好好谢谢二弟提醒。”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江永旸手骨捏的‘咔嚓’响。母后……他的母后才是皇后,他才是未来皇帝,他们苏家,不过一个偷盗贼!
红墙如洗,地面平坦,太子一身金衣走到烈阳下,看着已经鲜血不止的苏公公,闭眼。
“殿下,师父对您忠心耿耿,他的仇您不能不报啊。”一小太监跪到他面前,江永旸睁眼,他记得此人,苏公公培养的徒弟。
“江永昭本该幽禁的,是江景进来瞎掺和,真是找的一个好帮手。”太子咬着后槽牙气道。
若不是皇位争夺激烈,第一个死的就该是他。
仗着病弱在太后、陛下面前要风要水,整个皇宫的人都捧着他、顺着他,好像他才是储君,他要继承皇位。
“师父的仇奴才不会忘,殿下放心,一旦有那边的消息,奴才定第一时间告诉您。”
看他眼里恨意攀升,江永旸微抬了抬眉,“去东宫领些银子,将苏公公好生安葬。”
“是,奴才谢殿下恩赐,谢太子殿下……”
盛夏的大地像烧红的锅底,可这位小太监感受不到烫,脑袋一下下磕在地面上,‘咚咚咚’磕得江永旸心烦,等不到苏公公咽气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