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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东江河旁树下吻

作者:砚冰辞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宋同是一个时辰后回来的,刚坐下来,就有下属端茶汇报,“大人,刚刚来了一位姑娘找您,您不在,属下就让她留了信,您看看。”


    “好,多谢。”


    “不用谢,属下一直纳闷侍郎大人为何不娶妻,刚看到这位姑娘可算明白。哎呦,那长得像天仙似的。侍郎大人,是家里定的亲事吧?”


    从看到玉佩,宋同就猜到来人,只是身边有人,他不方便拆信,只能勉强一笑,“算是。”


    “我就说国公爷介绍了那么多名门闺秀大人怎么都没兴趣,原来是心里藏着女人。不过啊,咱们做官的,还是得往上看,长辈定下的是不能忘,但娶妻娶贤,还是得娶个能助力的才好。至于别的,当个侧室就算了。”


    说着,他又悄悄趴到宋同耳边,“萧国公对侍郎的看重大家都清楚,相信再过不了多久,您又要提为尚书,到时候可别忘了提携我们。”


    “前辈教诲,宋某定不敢忘。”


    “你啊……你,我一直都看好。”


    打哈着送老前辈离开,宋同拆开信纸。正月十五……是她的字迹。


    她的字,是他一手所教,两人写得堪称一模一样。而正月十五,也是两人第一次约会被祝父发现的时间。


    在夜市,在东江边,在戌时过半。


    江景从大理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歪歪扭扭推开门,照常往桌前找去,“阿韵。”


    没人。


    “阿韵?”脚下微有不稳,他踉跄几步,没看到想找到人,转头却碰到端着汤药进来的素月,“阿韵呢?”


    “阿韵是……”素月不解,“殿下,暮云苑只有清霜姑娘,您是不是喝多了?”


    “阿韵是清霜的小名。”江景揉揉额角,“阿韵呢?她在哪?”


    听他这么说,素月放下些心,“姑娘刚才出去了,得要一会才能回来,不过她走前特意叮嘱您得把药喝掉。”


    看着熟悉的药碗,闻着熟悉的药汤,江景露出笑,端起碗一口气全干,中间都不带停歇。


    “我有些头晕,要睡一会,等阿韵回来,记得叫我。”


    “好,殿下放心。”


    夜幕垂临,微微醉酒的人躺在榻上,悄悄闻另一边醉神的冷香,头脑里又想起今日裴良说的话。


    人在,一切都还有机会,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阿韵还在,他还有机会。


    东江边,拱桥端,祝韵一身青绿,与其他姑娘或红或黄的明艳装扮格格不入,也让宋同一眼就认出了她。


    “阿韵。”他脚步迈近,却像往常一样停在三步远处,“我……你找我……”


    她再没上来拥住他,只淡淡抬眼,“想请你喝口茶。”


    “好,我今夜换了差,一整夜都有时间。”


    江边夜灯明亮,情投意合的年轻男女都喜欢来此游玩,买一盏兔子灯,来一串糖葫芦,就能换来心上人的笑颜,就像当年的祝韵一样。


    宋同看着远处光景,心中万分感慨,“都过去这么久了……”


    “往事不可追。”祝韵淡淡收回目光,“宋同,你在萧国公身边已有些年月,能不能帮我查些事?”


    “查什么?阿韵,只要你张口,我定能办到。”


    “好。”茶杯落到桌上,祝韵两眼盯着他,“我爹曾被人诬陷贩毒,史应去报官,却被打了出来。府衙、刑部都没有此案记录,而百草堂旁边的古董店,突然换成萧家的人,宋同,这件事你可知道?”


    “不知道。”宋同摇头。“古董店换人,和国公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想的太多?”


    “宋同,你我一起生活五年,你说没说谎我难道看不出?从我说第一个字起,你就一直低头喝水,眼睛半分没敢落在我身上。”


    “阿韵……”


    “是不是和萧国公有关系?”


    “萧家乃皇室至亲,你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所以你知道,但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我爹被污蔑贩毒的事是你做的吗?”


    “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伯父对我有恩,我不可能恩将仇报,阿韵……”


    “不是你做的,但是你一直知情。”祝韵冷冷点破。


    “是。”对面的人终于抵不住低头,“萧家本来要即刻处死的,是我偷偷放了出去,让伯父带你们连夜逃命,但没想到还是没逃过。”


    “我验过我爹的尸体,没有任何外伤。”


    “萧家不会动手,他知道伯父是开药房的,扣上窝□□药、暗害官员的罪名,就能不留痕迹的逼死。”


    “不留痕迹。”祝韵一声轻笑,“那我爹死后,萧家怎么没来找我?不斩草除根?”


    “是我按下了。”宋同垂眸,看杯子里茶叶起起伏伏、飘落无根,“父母新丧、姐妹出走,我怕你难受,就禀了祝家已全部灭口。”


    “全部灭口?”祝韵看着他,轻笑,“祝娇嫁进侯府的事,用点心都能查到。”


    “祝娇我没能保住,她那会已经被小侯爷纳入府中做妾,萧家也知道。”


    “知道?什么意思?阿娇不是史弘害死?”


    “阿韵。”宋同撑起一抹勉强的笑抬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我希望你知道真相后你尽快离开京城。萧家、朝廷有多黑暗你根本想象不到,你要去报仇肯定会……”


    “告诉我阿娇怎么死的!”祝韵猛地一拍桌子,眼里戾气尽显。


    四目相对、仇恨流转,宋同拧着眉,“是国公他……刻意引导……才让阿娇死于非命。”


    “呵~呵呵呵~”祝韵冷笑,“好一个国公府,好一个萧家,背后竟是这样的心狠手辣。百姓敬他是国公,他把百姓当草芥。”


    “阿韵,朝堂就是这样,谁手上没沾点血,但凡离皇位近的,都是踩着尸体上来的。所幸萧国公现在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你趁早离开京城,我帮你做个假户籍,你南下、北上都……”


    “我不会走。”祝韵喝口茶压下狂躁,“我爹娘、阿娇、沉香的坟都在京都,你让我怎么离开?”


    “萧家在朝堂势力错综复杂,处处都有人,你扳不倒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今日多谢宋侍郎一番实话,既然你已是萧府门客,我以后定不会打扰。这些年你欠我的,我就当今夜还过了,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阿韵。”


    “祝姑娘?”萧恒突然握着刀从远处过来,“你怎么在这?还和宋同一起?”


    两人对视一样,宋同起身行礼,“下官见过萧将军,祝姑娘曾对下官有援手之恩,今日碰巧相逢,便喝口茶叙叙旧。”


    “啧,援手之恩连名字都不知道。”萧恒嫌弃的看他一眼,“我派人打听过了,你明明叫清霜,那日为何骗我?难道是因为江景?”


    “殿下既然查过就该知道我是江家的人。”


    “哎?你跟着江景那痨病鬼可惜了,你会刀会箭,本将军很是欣赏。哦,对了,听说你还懂药理?”


    祝韵垂眸,“殿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别,别着急走啊,我才刚来,不是叙旧吗?本将军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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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要叙。”


    “萧将军和本王的人有什么旧要叙?”江景突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拿了披肩盖祝韵身上,随后又拉上她的手,明晃晃的宣誓主权。


    “怎么哪都有你?”萧恒歪了歪脑袋。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清霜是我的人,萧将军还是要注意分寸。”


    “江景,你都活不了几岁,要什么女人?一直弱的榻都上不了,怎么最近……”


    “那日萧府能见血,今日东江也能染红。”祝韵突然从头上扒下簪子,两眼直直盯着萧恒。


    “你……要杀本将军?本将军可是沙场回来的……”


    “那日能卸了你的刀,今日照样可以。”


    听她这么一说,萧恒看了看她腰间的荷包,吐口气,


    “你跟他一个病鬼有什么好,不如跟着我,我定……”


    “没兴趣。”祝韵三个字淡淡说完,随后起身看向身旁江景,“走吧,夜深了。”


    “好,回府。”江景脸上笑容升起,抬眉看了看萧恒,又看了看宋同,将她的手抓得更紧。


    东江夜灯明亮,将男子的心思照的明晃晃。形形色色的花灯在他眼里失了颜色,只有眼前的姑娘,像天上的圆月,皎洁清丽。


    “阿韵,你刚刚为什么帮我说话?”


    “一条线上的蚂蚱。”


    “那除了利益关系呢?有没有别的原因?”江景停下,牵着她的手收紧,“刚刚宋同就在旁边,我拉你的手你没躲,是不是……”


    “我和宋同已经没关系了。”


    “我知道”。江景面上喜色愈盛,眼里含着期待希冀,“那对我呢?有没有一点变化?”


    祝韵不答,只想回府,哪料江景按着她肩膀不让避,双眼直勾勾盯着她,“阿韵,回答我。哪怕最开始我对你是利用,但现在我越来越在意你,一回家就迫不及找你,我喜欢和你在一处,哪怕看书吃饭,只要是和你,我就很开心。”


    “既然我都喜欢你了,你能不能试着喜欢我一下?虽然我体弱多病,但我身份还能拿得出手,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护着你。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看着他神志不清,祝韵蹙眉,“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但我很清醒,说的话也都是认真的。裴良说只要人在就还有机会,可我不想等,我不想浪费时间,这些时间本该是花前月下的。”


    对上近在咫尺的深情,祝韵睫毛一颤,手刚动当年的记忆又强迫她冷漠下来,“江景,我说过,我不会嫁人,也不会喜欢人。”


    “不要,不要拒绝我,我有心悸,听不得伤心话。阿韵,你现在可以不喜欢我,但你不能拒绝我。我以后会加倍好的对你,好到你能接受我,好到你愿意喜欢我……”趁着酒劲,江景抱上她,铺天盖地的酒香将她笼罩,


    “我要等你喜欢我,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头发花白,等到心跳暂停,我都愿意……”


    东江两岸灯火通明,许愿树下男女相拥。桥对面的宋同看到这一幕,心尖扯得撕痛。当年,他和阿韵也曾在许愿树下相拥,也曾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可那树……根本不灵……


    “江景,你醉了。”祝韵两手撑着扶起他。


    “没醉。”不知假装还是真醉的人两眼迷离着,凑近去看她的眼,再轻轻的抬手,去触碰她的睫毛,小心翼翼的,好似碰一件珠宝。好不容易碰到了,却又一碰即回,“阿韵,别拒绝我好不好?”


    “我……”祝韵刚张口,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在她眼角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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