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弯刀已至瞳孔前,裴放舟猛地抓住刀刃,面色苍白,掌心颤抖着挤出滚烫沸血,沿着森冷刀刃滴落。
陆喵喵眼珠血红、面无表情,僵硬地发力刺下。裴放舟双手青筋毕现,突然他力道一松,腰腹后仰,顺势抬起鞭腿猛击陆喵喵的脖颈——只听见“喀”地一声骨骼脆响,一个利落的后空翻,他稳稳落在树梢。
滚落在地的雪剑,在一地湿冷中,轻颤着发出嗡鸣,“嗖”地一声回到裴放舟手中。
“啪嗒啪嗒……”
沸血沿着剑身淌下,又被雨水稀释,断了线的珠子似地滴落,溅起道道淡红水花。
陆喵喵被猛地踹至二里地,歪了歪脑袋,颈骨“咔啦”几下,仿佛没有痛觉地迅速起身,嘴角咧出诡异的弧度,后腿一蹬,抬起弯刀迅猛扑上。
裴放舟面白如纸,琥珀瞳里冻着终年不化的雪,飞速点了手上几处止血的大穴,提剑后撤。
树影摇曳间,刀光剑影铮铮,两道黑影掠过,眨眼就到海边。
陆喵喵身上黑气渐浓,招式力道刚柔并济,既能灵活避开他的剑锋,又能在他出招后,出其不意地偷袭,身影诡谲。
耳膜里,雨声、风声、浪声、擂鼓般的心跳声……以及自己沉重的喘息声糅成一团,眼前“黑影”不知疲倦般,一招一式狠戾更甚,仿佛定要置他于死地。裴放舟渐感体力不支,寒湿渗入四肢百骸,神经剧烈刺痛。
绝不能……绝不能死在这里!
裴放舟冷冷盯着陆喵喵,心中默算些什么,“铿”地一声抬剑抵御偷袭,旋即转身,飘逸闪至几里外一处礁石后。
“哼,这就抵抗不住了?真菜。”陆喵喵嘲讽道,眼瞳红光大亮,兴奋提刀、趁胜追击。
上钩了。
裴放舟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见的弧度,灵活地贴着礁石的边缘游移,始终跟陆喵喵卡着一个礁石的直径距离。
纯阳宗门基本功“绕柱”身法——不损一兵一将便可搞人心态于咫尺。
圣火教独门“幻光步”、“流光囚影”追击轻功已耗竭,怎么都追不上。陆喵喵黑着脸,提刀驻足喘息,看着那一抹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的雪白袖袍,放话道:“尼玛……你有种出来!我们堂堂正正的比一场!”
“呵,你有种追过来,我们酣畅淋漓地打一场。”裴放舟皮笑肉不笑,漏出个诱惑的侧影。
“SB才过去!”陆喵喵在那头急得破口大骂,看着侧影追了几步,结果又被耍了一圈。
“挺有自知之明。”裴放舟贴着礁石移动,趁着他破防时,蓦然伸出二指,聚气抹过剑刃,眼神一凛,暗念了声“九转归一,去”。
只见一道寒光自礁石后射出,划破肃杀的黑夜,刺穿胸口,陆喵喵重重撞在身后的岩石上,热血涌出胸口,黑气蓦然黯淡几分。
“铮——”
须臾间,五把气剑自四面八方袭来,湿冷杀气挑骨断筋,无数把气剑当头而下,剑气流转往复——气宗独门秘技“八卦洞玄”封他内功、“六合独尊”将他悍然钉在沙滩上!
肃杀剑气击起水雾,万千浪花夹杂着雨珠,淅淅沥沥溅落在地,他眼前一片模糊。
雨雾中,白衣染血的道长缓缓步来,发鬓黏在脸侧,瞳底冰冷阴沉,面容毫无血色,拳握的手颤抖着,脊背却笔挺如松。
“呵,”陆喵喵咳出满口黑血,恶狠狠地盯着裴放舟,嗤笑道,“名门正派不过如此,也搞……偷袭那套。”
“你不是陆喵喵。你是谁?”
血剑嗡鸣归手,裴放舟抬起剑尖指着他,五指微抖,掌心不断滴血。
“是不是你在操控这一切,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裴放舟嘴唇苍白,冷冷道。
陆喵喵稍显惊讶,红瞳盯着裴放舟,发出阵阵仰天长笑,笑容讥讽,令人恶寒。
“真可怜啊,什么都记不起来,像个傻子一样被耍,很无助吧?”陆喵喵轻蔑地勾起嘴角,“你不会杀‘我’,只要‘我’还在这具身体里。”
裴放舟轻哼,手腕蓦然发力,剑尖刺入他的大腿,皮肉“噗呲”一声喷出鲜血,陆喵喵嘶哑惨叫。
“我怎么舍得杀你呢?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裴放舟单膝跪在大腿伤口上,猛拽他衣领,眼里首次露出森然戾气,低笑道,“就算是哑巴……也得给我开口。”
“咳咳……”陆喵喵痛得面目狰狞,却依旧保持诡异笑容。
“况且,你错了。不是我不会杀你,”裴放舟面容森冷,剑尖刺入皮肉,又一声嘶哑惨叫,“是我……杀不了你。”
“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到底是谁?”裴放舟没有回答,眼里冷到极致,甚至有一丝嗜血的暴戾。
“呵,小瞧你了……”
“老实点……你暂时离不开这具身体吧。”
“咳咳,知道答案的人,都会坠入深渊,”陆喵喵红瞳露出兴奋,“你……确定要听吗?”
裴放舟沉默地盯着他。
“好吧,”他抬起被鲜血染红的手,颤抖着贴上裴放舟冰凉的脸,眼神怨恨,讥讽地低笑道:“你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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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你,我们同生共死。”
裴放舟脊背一僵,握着剑的手蓦然一松,琥珀瞳里的冰雪骤然裂开、崩塌,无数山崩地裂的雪瀑袭来,浑身如坠冰窟。
“你想出去,我却想一直在这里,只要我不死,你永远出不去……”陆喵喵满意地放下手,俯视蝼蚁般睥他,轻蔑道,“呵,你在这里,便是我最锋利的一把刀,最听话的一只狗。”
心脏被一寸寸冻住,恶寒遍布脊椎。
片刻恍惚间,陆喵喵红瞳露出嗜血的光芒,五指生出黑气,趁机攥起裴放舟手中的剑,掉转方向猛地刺入他胸口!
“嗡——”
森冷酸痒的剑风轻吟,刹那间,脑中一丝隐约不对劲从冰缝中钻了出来。
既然同生共死,为什么此刻,他一定要杀了我?
裴放舟眼神一凛,猛地侧身。
“噗呲”一声,剑锋偏离命门一寸,胸口鲜血涌出。他瞳孔一缩,喉头泛起腥甜,飞快点穴止血,忍痛拔出长剑。
下一秒,陆喵喵杀气腾腾的腿风已至,将他重重踹飞在地,水花“哗”地一声溅起。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夜风刺骨、海浪声声。
裴放舟吐出血沫,以剑拄地,挣扎着想站起,伤口血流如注,五脏六腑如被碾碎了般剧痛,指骨震颤泛白、青筋道道,唯有脊背,依旧挺直不屈。
“裴放舟!”
黑暗中一声熟悉的怒吼,裴放舟浑身一颤。
李逐鹿?!
神经紧绷许久,听到声音的瞬间,竟不受控地松开一刹。他迅速紧攥剑柄、压迫伤口,刺痛令神经酸麻,自己戒备如常。
李逐鹿浑身湿透,发梢还在滴水,也不知道在冷雨里找了多久,提剑闪至他身前,黑漆漆的眼珠盯着他的伤口,脸色黑沉。
“你对付不了他,赶紧走,我死不了……”裴放舟颤抖着强提起剑,走了几步,反手推开,将他挡在自己单薄的脊背后,语气里有强压下的东西。
李逐鹿深深地望着他,喉结滚动,粗砺的手掌紧握他轻颤的手。
体温透过肌肤,烫入冰凉的血液中,沿着血管震颤进苍凉心底。
“我不走。”
李逐鹿压着翻涌的怒意,平静道。
裴放舟呼吸一滞。
话音未落,冷厉白光破空袭来。
李逐鹿眉眼一压,猛地将人挡在身后,目眦发红,反手拔剑,杀气腾腾地迎面冲去。
“小猫崽子,吃里扒外敢打自己人,你剑纯爷爷来教教你什么叫猫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