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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点破缝中春

作者:金柑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元昼随手翻看着这昨日未看完的避火图。


    在他看来,此书大多剧情单一、场景单一、对白单一,唯一值得一说的,就是他要将书中人物想成李簪月,才能让他有一丝狎戏亵玩的意愿。


    这一回唤作——


    “俏金莲出浴汤香腻娇无力,大官人窥玉体抱得美人归。”


    这故事讲得是这貌美的潘金莲嫁给了无能的阉夫武大,又偏偏这西门大官人长得健壮伟岸,两人一来二去就这么勾搭拉扯上了。


    这日西门庆在温泉中洗浴,她一不小心地闯入、又一不小心地将衣裳都脱了,再一不小心地跌入那浴池中,又一不小心地被男子抱了起来。


    那妇人美眸低垂道,“求求你,帮帮我这个可怜的女人家吧……”


    说罢,美妇人便攀上了那西门庆那宽阔的臂膀。


    “轻拢慢捻,酥透花中蓓蕾;进出来去,点破缝中春色。”


    元昼看着那袒露无遗的画面未脸红,看着这避火图旁边的诗句倒是让他忍不住清咳了咳。


    他眼见自己身下有“龙抬头”的架势,他慌忙将这书扣下,夹在那军报中。


    “求殿下,帮帮我这个可怜的女人家吧……”


    元昼看着眼前半跪不跪、半起不起的李簪月,往日两人绞缠旖旎之态在他眼前重现,他连忙翘起二郎腿掩住腿间的异样,又吩咐奴仆去煮些下火茶来。


    李簪月用手背抹着自己一滴眼泪都没有挤出来的脸颊,“殿下,你也知道,我夫君他最为仁懦……”


    元昼松了松自己腰间的玉革带,明明是寻常的动作,他却做得颇有几分暗示意味。


    李簪月啜泣的情景实在是看得人眼热,他一时浮想联翩,待李簪月控诉完丈夫的无能和冷淡后,他就能如同那书中男子对美妇人一般,去尝一尝李簪月的花中蓓蕾、缝中春色……


    谁知李簪月哭完后,就从房外抱出个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臭小孩儿,“殿下,我夫君从西市买回来了这小奴隶,我们家家资实在不丰,如今就靠着阿齐的那几石禄米和几亩薄田,养不起这小奴隶,只望殿下能收留他。”


    元昼看着脑袋埋得不能再低的虎虎,他心中了然,定是这小孩儿说漏了嘴,李簪月又一贯喜欢自作聪明,将虎虎当成了哪个没落勋贵人家的孩子,生怕和朝政扯上什么关系,忙不迭来向他示弱投诚了。


    李簪月侧头对着虎虎道,“小虎子,你仔细说说,你姓什么,你阿爷阿娘是何人,日后你定在太子跟前竭尽忠诚、勤谨侍奉。”


    元昼摸着自己的虎口,前些日子小虎崽子才给他狠狠来上了一大口,如今却被他娘亲逼着给他磕头表忠心,他儿子这五味杂陈的表情当真是精彩至极。


    虎虎的声音比蚊蝇还要轻上几分,“殿下,我孤苦伶仃……能侍奉殿下是我的幸事……我日后定尽孝尽忠……”


    元昼不着痕迹地瞥了这个小豆丁一眼,“哦,你是该在孤面前,好生尽孝。”


    虎虎许是跟那群赭羯呆久了,竟然也学会拐着弯儿骂人,“回殿下,我阿娘她是名门贵女,可惜却识人不清,被贼人哄骗了,那人自以为是乱世枭雄,我看不过是窃国蟊贼,欺辱一个弱质女流算什么本……”


    虎虎还没说完,便被李簪月伸手死死堵住,她实在没想到这小孩儿的母亲竟是被叛军给拐了去。


    李簪月怯生生道,“这小孩儿疯了,殿下将他扔到城外去做乞儿吧,杀了他是脏了殿下的刀。”


    元昼乌黑的眼仁映着他威压的眸光,“孤怎可辜负谢夫人一片好心,我身边是还缺一个这么大的随侍……风起,将这小孩儿阉了,日后就在我书房里做个研磨的小太监吧。”


    李簪月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她对虎虎温柔道,“能捡一条命已然算你福大命大,还不快拜谢太子大恩。”


    虎虎却瞪着个大眼睛问他阿娘,“小太监,怎么做小太监?”


    元昼狞笑道,“哦,就是将你底下直接切掉。”


    虎虎瞬间“哇”得一声哭了出来,“阿娘……我不要……我要找阿娘……”


    李簪月生怕小孩儿这么一哭又惹了元昼厌烦,她赶忙用绢帕将虎虎的嘴塞住,“妾这就带这个小奴隶去见风起大人。”


    元昼一手就拎起虎虎的领口,将虎虎如同扛麻袋一样扛入了那间小耳房,“不用了,我的剑快,我亲自来。”


    虎虎本以为元昼不过是吓吓他,没想到元昼当真开始磨起了剑。


    风起还笑得分外阴恻,将他按倒在了一个半人高的桌案上,“小殿下,我们这也是第一次做这个活计,若是不小心割多了,您也别怪罪小的。”


    虎虎一听便哇哇大哭,他学者专家李簪月的模样扯了扯元昼的衣角,“殿下,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不要做小太监。”


    元昼抚着那把水龙剑,看着小孩小脸乍白的表情他清了清嗓子,“你唤我什么?”


    “殿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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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虎虎连着叫了几声,元昼仍旧宛如攥住猎物命脉一般攥着他的衣领。


    虎虎顿了又顿,终究是唤出了那个称呼,“阿爷,儿子知错了。”


    元昼满意地摸了摸虎虎的圆脑袋,将水龙剑往地上一扔,“来,好儿子,阿爷抱你下来。”


    虎虎又不争气地抹起了小眼泪,他背过身去,眼睛追随着门外阿娘的身影。


    李簪月正抱着膝盖蹲在地上,无所措手又惴惴不安。


    她明知道以这个小孩的身世与脱口而出的狂言,能靠着当小太监捡回一条小命已然老天眷顾。


    可为何听着耳房中那撕心裂肺的哭声,直跟剖她心噬她骨一样疼呢。


    李簪月正懊恼着自己的仁懦,可又想到若是她夫君谢修齐在此,必不可能坐视不理,放任那粗鄙蛮夷欺侮一个黄口稚子。


    思及此,她又有了起身的气力,用力锤着那黄花梨木的房门,砸得她腕骨一震又一震,“殿下,殿下,我后悔了,我们家养得起这么大一个孩子,求求你放了他吧!”


    虎虎听着了他阿娘的哭求,他忙张开双臂对着元昼道,“你快抱我下来。”


    元昼刚要扶助小孩儿的腰就觉着一阵不对劲,虎虎扭捏地垂下头,“阿爷,你能帮我将裤子换了再让我去见阿娘?”


    元昼看着那桌案上的一滩水,他顿觉无助,扶额道,“风起,快,现在去扎营处取一条他的裤子来!”


    风起健步如飞,他生怕自己走慢一步,就会被殿下吩咐收拾这一片脏污。


    元昼不过顿了两秒,他认了,这是他生的,他不嫌弃。


    元昼先将虎虎弄脏了的裤子扒了,又亲自到盆架前,用帕子浸了水给这小孩擦拭干净了,再抱到那临窗的合榻上,将薄被给他搭上。


    “你就在这儿躺着,等风起回来后,你再出去。”


    虎虎钻出来一个小脑袋,“你不要把我尿裤子的事儿告诉我娘。”


    元昼噗嗤一笑,再喜欢装小大人,其实还只是个小屁孩。


    “成,不告诉你阿娘,你都六岁了还尿裤子,羞羞脸。”


    元昼刮了刮虎虎的鼻子,虎虎最像他阿娘的地方就是这个小翘鼻了,他看着虎虎因为羞赧而钻入被窝的小圆脑袋,却思绪纷杂万千。


    乾开二十五年腊月,他与李簪月的新婚夜,李簪月不经人事,湿泞一片,也是这样藏在被子里跟他说,“你不要将本公主尿床的事情告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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