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像惊雷般炸在林逸凡耳边,他看着陆承安眼底的疯狂,终于明白对方早已筹谋已久 —— 他要的不是一时的纠缠,而是要彻底夺走沈研雪,让她从自己的生命里彻底消失,再以另一种方式,完全属于他。
“你做梦!” 林逸凡猛地攥住陆承安的衣领,眼底满是猩红,“我绝不会让你这么做!沈研雪也绝不会答应你!”
陆承安轻轻拨开他的手,整理着衣领,语气冰冷:“她答不答应,由不得她。而你…… 有没有能力阻止,也由不得你。” 书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两人之间的对峙,已然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陆承安看着林逸凡因愤怒而泛红的双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语气带着十足的笃定:“你以为只有我想让她留在身边?我姐姐,也就是你母亲陆黛萱,还有你外祖,甚至沈家的长辈,他们都会同意我这么做。”
林逸凡浑身一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母亲怎会同意你如此荒唐的事!她素来看重纲常伦理,更疼惜沈研雪,绝不会纵容你毁掉她的人生!”
“纲常伦理?” 陆承安低笑一声,眼神里满是洞悉,“你母亲最看重的,从来都是沈家的安稳与你的前程。如今我权倾朝野,沈家若想站稳脚跟,甚至更进一步,没有我扶持,难如登天。”
他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我会告诉她,只要沈研雪留在我身边,我不仅能保你仕途无忧,还能让沈家在京城彻底站稳脚跟,不再看人脸色。你外祖那边,我也会许他足够的好处 —— 比起一个‘可能失德’的外嫁女,他们更在意家族的兴衰荣辱。”
林逸凡的拳头攥得更紧,指节泛白。他不得不承认,陆承安的话戳中了要害 —— 母亲虽疼他,却也始终将家族利益放在首位;外祖一家更是看重权势,若陆承安真的抛出足够诱人的筹码,他们未必不会动摇。
“你想用亲情胁迫他们,再用他们来逼我放手?” 林逸凡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失望。
“不是胁迫,是成全。” 陆承安纠正道,眼底没有丝毫愧疚,“他们会明白,让沈研雪做相府夫人,远比做一个随时可能因我失势而受牵连的沈夫人,要稳妥得多。而你,也该认清现实 —— 你护不住她,更给不了她我能给的一切。”
这番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林逸凡心上。他看着陆承安胸有成竹的模样,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无力 —— 原来陆承安早已算好了一切,连亲情都成了他夺走沈研雪的筹码。
陆承安看着他,玉荣,玉堂,你跟沈研雪本来就不该在,不该是一对。那年我们差点就结婚了。苏晚清如今再提起苏晚清的时候,陆承安眼里没有一丝温情。她二嫁之身,怎配得上陆府夫人沈研雪?新京二嫁林逸凡,新京二嫁沈研雪难道不是二嫁吗?陆承安浅笑,你们成婚多年,到底有没有圆房,还用我说吗?如果让你母亲知道,这么多年以来,你们从未圆房,到时候别说我,就单这一件事,你母亲都会让你休掉沈研雪,你难道不知道她为谁守身吗?
陆承安看着林逸凡苍白的脸色,眼底翻涌着嘲讽与偏执交织的暗潮,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玉堂,你跟沈研雪本来就不该是一对。那年若不是家里横加阻拦,我们早就成婚了,哪还有后来你的事?”
提及过往,林逸凡的呼吸骤然一紧,却仍强撑着反驳:“过去的事已成定局,沈研雪现在是我的妻子!”
“妻子?” 陆承安嗤笑一声,提起苏晚清时,眼底没有半分温情,只剩冰冷的轻蔑,“苏晚清那般二嫁之身,当年不过是家族权衡的棋子,怎配得上陆府夫人之位?你倒好,娶了沈研雪,可你忘了,她嫁给你,难道不也是‘二嫁’?”
“你胡说!” 林逸凡猛地攥紧拳头,沈研雪当年嫁给他时,分明是清白之身,陆承安这是故意混淆是非!
可陆承安却像是没听见他的反驳,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刺骨的羞辱:“你们成婚多年,到底有没有圆房,还用我说吗?”
林逸凡的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惨白 —— 这件事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起,陆承安怎会知道?
“你以为你瞒得好?” 陆承安看着他震惊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若是让你母亲知道,这么多年你们从未圆房,别说我从中作梗,单这一件事,她为了沈家子嗣,都会逼你休掉沈研雪。你难道真不知道,她这些年,是在为谁守身吗?”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扎进林逸凡的心口。他想起沈研雪夜里总是背对着他睡,想起她对亲密接触的抗拒,那些被他当作 “羞涩” 的细节,此刻都有了截然不同的解释。
“你……” 林逸凡的声音发颤,既愤怒又无力,“你竟然连这些都查了!”
“我要护她,自然要知道她所有的委屈。” 陆承安的语气骤然转柔,却更显偏执,“她守着对你的念想,你却连她的清白名声都护不住。林逸凡,你根本不配拥有她。”
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林逸凡站在原地,只觉得浑身冰冷 —— 陆承安不仅要夺走沈研雪,还要用最残忍的方式,撕碎他最后的尊严。
陆承安看着林逸凡失魂落魄的模样,语气放缓,甚至带上了几分 “长辈” 的温和,仿佛刚才那些尖锐的羞辱从未发生过:“玉堂,不要再执着了。沈研雪本就不属于你,强行绑在一起,只会让她受更多委屈,也让你自己难堪。”
他走到林逸凡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姿态显得格外 “语重心长”:“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舅舅怎会亏待你?只要你肯放手,日后我亲自为你寻一门好亲事 —— 论家世,必是京中名门闺秀;论容貌,定比沈研雪美丽;论性情,也会比她妖娆、比她温柔、比她动人,保准让你满意。”
这番话像一根刺,狠狠扎进林逸凡心里。他猛地挥开陆承安的手,眼底满是厌恶与愤怒:“舅舅!你把婚姻当成什么了?把我当成什么了?沈研雪不是物件,我也不是任你摆布的孩子!”
他怎么会不明白,陆承安口中的 “好亲事”,不过是堵住他嘴、让他乖乖放弃沈研雪的诱饵。那些所谓的 “美丽”“温柔”,在他眼里,根本比不上沈研雪的半分好 —— 比不上她江南戏台上的灵动,比不上她为他缝补衣裳时的专注,更比不上她在困境中始终坚守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