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重走后,家里就又恢复了冷淡地气息。虽然林重在家也不说话,但好歹也算一个聊天对象,能问一句便能答一句。
黎细闲来无聊只好开始刷试卷,前段时间武松给他寄了不少试卷,就怕他沈城出的题型简单,让他失去了学习的动力和紧张感。
给他寄得试卷都是竞赛版题型,写起来十分伤脑子。
黎细打开林重送给他的CD机,听着最柔情的歌,打着最硬的仗,按动笔芯,开始战斗。
学习没有捷径,只能多看多听多练。
数学题的导数题虽然难,但只要理清好思路,带入好公式,就可以做出来。
有句俗话说的好:不做倒数第二问怎可拿满分?
等黎细写完6张卷子每科都写一张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
无论是语文作文,英语作文,政治解答题,黎细都写了。
由于没有答题卡,黎细文科卷子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黎细暂停了音乐,文科生连续六个小时不知脑子要废,手也跟着要废了。
黎细先把自己写的语文作文和英语作文发给了各科的老师,让老师帮忙估一下分数。然后才起身活动筋骨。
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不爱玩手机,就总想给自己找点事做,黎细拿出了快要落灰的中提琴准备练一练。
黎细的手其实并不好看,又拉中提琴,又玩电吉他,玩儿了这么多年,五个手指上早已布满了茧子。但好在他的骨骼比较分明,手指又细又长,才不会让他的手过于的难看。
黎细打开了CD机,烂尾楼这首歌我已经听了很多遍了,中提琴的谱子,他也在心里勾勒了很多遍。
随着电流般的音乐响起,黎细拉动了他肩上的琴。
中提琴的琴声悠扬而又低沉,很适合这首歌。
曲谱的前半部分,拉的悠远而深沉,直到后来的春风席卷,拉中提琴的速度才开始循序渐进的变快,但很快又变慢,变慢之后又变快。来来回回的反复着,每一首歌谱的诞生,都会有一个故事。而烂尾楼这首的歌谱,就是歌谱里的主角在反复挣扎,跳脱,生长,就像春雨落下之时,是需要穿过云层,才能亲吻大地,雨水和大地紧紧相依,直到互相嵌在对方的身体里,融为一体。
雨水的降落使大地生长出了生命,大地的存在使雨水降落之时有了落脚点。
“手竟然还没有生。”黎细很满意自己刚刚拉出来的曲子,中提琴的伴奏,与歌曲相融的恰到好处。
拉完这首曲子,穿着羊绒毛衣在没有暖气的屋里,黎细的背后竟然出了细汗,额头也有几滴汗水。
黎细拿出擦琴布把中提琴和琴弓仔细的擦拭了一遍,才放回盒子里。
拉完一首曲子并没有耗费太多时间,三分钟就结束了。
黎细躺在床上无聊刷着朋友圈。
他刚刚发的那条朋友圈,已经被好多人给点赞了。
林重也给他点了赞,在15分钟之前,应该是刚从蛋糕店里忙完,才有时间看手机的。
黎细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现在才11点,黎细觉得林重应该是睡了,就不想发消息打扰他了。
黎细晚间的精力总是最旺盛,除了很累的时候他不到2点很难睡着。
黎细把家里逛了一圈,发现根本就没有用它打扫的地方。厨房的水池干干净净,每个房间的垃圾桶的垃圾袋都是新的,洗衣机里有没有需要晾晒的衣服。
“太贤惠了。”黎细瘫坐在客厅的地板上。
林重走之前把家里的地板也拖了一遍,随黎细在地上怎么打滚也不会弄脏衣服。
黎细为了给自己找事做,只好把他三个板子的砂纸都给换上了新的。
黎细把滑板卸下来的螺丝和螺丝帽堆到一起,省的等会儿上的时候会找不着。
换砂纸黎细很熟练,三个板子不到五分钟就换好了。
再把螺丝给安装好就可以了,但等装上最后一个螺丝的时候,发现螺丝帽不见了一个。
板仔丢螺丝帽就像是美术生的橡皮会在画室凭空消失,是一样的现象。
即便是放的再好,它也会像是长了腿自己逃跑一样。
黎细先把两个已经安装好了滑板放好,然后想去翻找家里的工具箱,看有没有合适的螺丝帽。
但黎细在家里翻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工具箱放哪里了。
“算了,明天问林重。”黎细找了一圈就放弃了。
自己一个人无聊,就打开家里的电视,投了一个自己存了好久都没时间看的纪录片。
黎细以前也经常自己一个人夜晚看着枯燥乏味的纪录片并不会觉得无聊,但可能今天晚上因为没有找到螺丝帽,所以心情不好,纪录片刚放二十分钟,他就看不下去了。
黎细关闭了电视,一个人窝在沙发的角落里,手机屏幕开开关关好几次。
都是停留在和林重的聊天页面里。
现在已经很晚了,但黎细很无聊,他也睡不着觉,就想和林重聊天说话,但又怕打扰林重休息。
林重住在他家的时候,黎细晚上经常睡不着,就会拉着他一起看一些无聊的纪录片,或者是讲课。
林重就是坐在沙发上的一边,黎细的头就靠在他的肩上,两人很少会交流,但就是那样简单的互相依靠着,会让黎细很心安,并不会感觉到孤独。
这套房子足足有八十多平,两室一厅一卫一厨,一个人住的未免有些太大了。这么大的房子,家里也没有小猫小狗,就显得很有人间烟火气息。
黎细安静地躲在沙发里面,看着手机亮屏的时间。
已经55了,还有5分钟就要告别这一年了。
1月1号,就要去迎接一个新的年份,告别旧的年份。
“家里好安静。”黎细又把电视打开,声音调高了两格。
电视随机播放的是元旦跨年的节目,舞台上演员们唱唱跳跳的很是喜庆。
黎细长这么大,今年还是第一次一个人过元旦跨年。
他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让林重再陪他一晚,明天早上再赶他走。
黎细闭上眼睛听着电视里节目主持人已经开始十秒倒计时。
还有十秒,就要和今年道别了。
“六”
“五”
“四”
“三”
这时,正对着客厅的房门被推开了。
“二”
黎细和站在门外的林重四目相对。
“一!”主持人话音落最后一个数字:“祝电视机面前的各位朋友们,新的一年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林重放下手里的钥匙,走了进来。他面色有些尴尬,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说:“元旦也算跨年了,也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就是想,想和你一起跨元旦。”林重是跑过来的,所以气息还有一些微喘:“因为……你是我的……男朋友。”
黎细先是有些惊讶,后来又有些呆住,再后来他就放声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黎细也不知道被点了哪处的笑穴,捂着肚子笑个不停,笑的眼睛都出了泪花。
林重只是抿了抿嘴,他蹲到了黎细的面前:“你坐在沙发上,是不是在等我?”
男朋友有些自作多情,黎细心里想,但还是张口说:“是的,我在等你。”黎细捏了捏林重的脸:“可你来的好晚,去年的最后一秒你才到达。”
“对不起。”林重有些冰凉的手抚摸在黎细的脸颊上:“下次不会了。”
黎细说:“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再一,再二,不再三。”林重为自己找开脱:“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行吧,再原谅你最后一次。”黎细坐了起来,把林重给捞到沙发上,自己躺到他的腿上。
“我男朋友真大度。”林重低头亲了一下黎细的额头。
黎细掏出手机,又把刚刚没有看完的纪录片,重新投到了电视上观看。
他把纪录片调到了从头开始,20分钟前还觉得这部纪录片极其无聊的黎细,这会儿看竟然觉得有趣至极。
两个人都是硬比钻石的男高中生,黎细有些怕这个姿势躺久了就擦出火花,于是就坐了起来,头靠到林重的肩上。
“刚刚给我的滑板换砂纸的时候。”黎细边看纪录片,边和林重说话:“我明明把所有的螺丝和螺丝帽都放到一起了,但还是丢了一个螺丝帽。”
“而且家里的地方我都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工具箱。”黎细指着放在沙发旁边的滑板:“所以导致现在这个滑板还剩一个螺丝帽。”
“工具箱就放在电视边柜的抽屉里。”林重起身去拿了工具箱,从里面拿出一个螺丝帽,捡起黎细仍在滑板边的T形工具,把黎细的滑板拧上最后一个螺丝帽。
“谢谢。”黎细亲了一下林重的脸。
“谢就拿出点儿诚意来。”林重扳过黎细的脸,去亲吻他的嘴唇。
唇齿相交,唾液交换。俩个人每次舌吻的时候林重都非常占上风。
黎细亲着亲着就被林重给推倒在沙发上。
皮质的沙发有些凉,黎细的上衣都被林重慢慢地推到胸上。
屋里没有暖气很是寒冷,黎细裸露在外的皮肤,毛孔瞬间炸开了。
但在林重一点一点的挑逗下,身体的温度很快就回升了。
林重从刚开始的亲吻嘴唇,再到脖颈,然后到男人的胸膛。
黎细微微抬起自己的上半部分,让林重去玩弄他的nipple。
nipple有两个,林重吸着一个,另一个就用手指头夹紧摩擦。
黎细发出呜咽地声音,很是享受。
自己的上半部分虽然被照顾的,但下半部分还没有。
黎细顶着抬起胯部去顶林重的,黎细的声音已经软的不能再软了:“林重,裤子给我解开。”
像解裤子这种小事,黎细从来不会自己动手去做,他本来就是当下面的,要当免费的沙袋是要被撞击的那一个,多干一点工作都觉得亏。
林重听话的手往黎细身下游去,摸索着把黎细裤子上的抽绳给解开,然后就连同内裤一同退去。
事后。
黎细被清理干净,又被柜子裹成毛毛虫一样。
林重也洗完澡出来,掀开黎细的被子和他躺在一起盖着同一张被子。
俩人都没有穿上衣,肌肤紧紧的贴在一起。
黎细看着正对着自己的浓颜,轻轻地吻上了林重的眼皮上。
今年的元旦跨年他并不是一个人。
因为林重在最后一秒打开了他的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