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指尖轻敲吧台台面，朝里侧那位梳着蓬松双马尾的少女抬了抬下巴——那女孩发尾还俏皮地卷着浅蓝挑染，额前碎发衬得圆杏眼更像浸了蜜的葡萄，鼻尖小巧挺翘，笑起来时左脸颊会漾开一个浅浅的梨涡，连带着眼尾都弯成了月牙，一身黑紫相间的女仆装裹着纤细的肩线，领口的蕾丝边随着她抬手的动作轻轻晃了晃。
“这位是琦琦，她是咱们店的收银员哦。”
琦琦立刻抬起搭在吧台上的手，指尖蜷成软乎乎的猫爪状晃了晃，梨涡跟着笑容陷得更深：“你好啊，如意——啊、不对不对，我是说倩倩~”尾音还带着点没转过来的雀跃。
我攥了攥裙摆，强迫自己压下喉咙里的僵硬，用林爱教过的软乎乎语调轻声应道：“嗯嗯，你好呀琦琦。”话音刚落，耳尖就热得发烫。
莉莉又侧身指向吧台前正弯腰擦桌子的女生：那女孩是柔顺的黑色长发绑个马尾辫，垂眸时卷翘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侧脸线条柔和得像浸了温水的玉，擦桌子的动作轻缓又利落。“那边擦桌子的是娜娜，她最会整理啦。”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把声音放得更软和些，扬声打招呼：“嗨~娜娜！”
娜娜闻声抬头，唇瓣弯出清甜的弧度：“嗨！倩倩~”
莉莉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笑眯眯地看着我：“这就是咱们店里的所有员工了，我们超希望能和倩倩好好相处的~”
我指尖抠着女仆装的蕾丝边，小声应道：“一定会的……”
目光扫过周围穿着同款女仆装、笑眼弯弯的少女们，我忍不住在心里叹气：唉，这满屋子的美少女要是搁平时，我当顾客肯定得幸福得飘上天，可现在我自己裹着裙子站在这儿，怎么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莉莉忽然弯起眼睛凑近我，指尖点了点自己的猫耳发饰：“嘿嘿，倩倩应该看出来啦，咱们店的主题是猫咪女仆哦？”
我顺着她的动作瞥了眼她发间的粉色猫耳，又看了看自己头上同款的装饰，点头道：“嗯，从制服上的猫爪纽扣和你们的发饰就能看出来啦。”
“那倩倩要记住哦~”莉莉挺直腰，声音里带着点雀跃的轻快，“我们和客人说话的时候，每句话结尾都要带上‘喵’字，而且要叫顾客‘主人’才行~”
我嘴角的笑容僵了僵，迟疑着应道：“嗯……这样吗？”
莉莉立刻双手交叠放在腰侧，微微躬身，声音又软又甜地演示道：“比如‘欢迎回家主人，喵！’就是这样啦~”
话音刚落，门口的风铃突然“叮铃”响了一声——一个穿着休闲T恤的男顾客推门走了进来。
莉莉眼睛一亮，回头看了眼门口，又转过来拉着我的手腕：“啊，太好了，正好有客人来啦！”
她拽着我往门口走，语气里满是兴奋：“跟我来哦倩倩，我给你亲自示范一遍怎么接待客人~”
我脚步顿了顿，有点慌乱地眨了眨眼：“嗯？现在就要开始吗？”
“对呀~”莉莉回头冲我眨了眨眼睛，指尖轻轻拍了拍我的脸颊，“倩倩要仔细观察我的动作哦，还有一定要保持微笑呀~”
我看着她眼底的期待，只好硬着头皮应道：“额……好的？”心跳却已经开始“咚咚”地加速了。
我踩着的细高跟，小心翼翼地跟着莉莉走到男顾客桌旁——鞋跟敲在地板上的“哒哒”声，每一下都像踩在我发烫的耳尖上。
莉莉已经弯起了标准的笑眼，声音甜得像裹了糖：“主人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喵！”
我把双手紧紧叠在小腹前，指尖攥得发白，看着莉莉自然的语气，心里恍然：原来刚才说的“每句带喵”是这个意思啊……
男顾客往后靠了靠椅背，指尖敲了敲桌面：“你好啊莉莉，我最近忙得脚不沾地，抱歉这才腾出空过来。”
莉莉轻轻晃了晃发间的猫耳发饰，眼尾弯成月牙：“不要紧的喵。莉莉会在这里一直等候主人的喵。”
男顾客的视线忽然扫到我身上，眉梢挑了挑：“你身旁这位是？我好像没见过新面孔啊。”
莉莉侧身把我往身前轻推了半步，笑着介绍：“哦，她是咱们店新来的，今天第一天上班~名字叫倩倩。”
我的脸“唰”地烧起来，喉咙像卡了棉花，好不容易挤出软乎乎的声调：“额，嗯……”尾音抖得像被风吹的弦。
莉莉捂着嘴笑了声：“哈哈，你也看出来啦？她现在还有点害羞呢。”接着转头冲我眨眨眼：“别紧张啦倩倩，来打个招呼吧~”
我瞳孔猛地缩了缩，声音细得像蚊子哼：“等等什么？你是说现在？”
莉莉重重点头：“嗯！”
我咬着下唇，感觉整张脸都快烧起来了，磕磕绊绊地开口：“嗯，你、你好……我、我的名字是倩倩，猪、猪人。”
话刚出口，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啊啊啊我的天啊！这也太羞耻了！舌头怎么偏偏在这时候打结啊！
莉莉忍着笑，小声纠正：“是主人啦喵，不是猪人哦~”说完又用只有我俩能听见的声音补了句：“记得保持微笑！”
男顾客倒是没在意，勾着唇角抬了抬下巴：“很高兴认识你，倩倩。”
我悄悄松了口气——还好，他没看出我是男生。
莉莉连忙接话：“她还需要多训练训练，希望主人不要介意喵~”
男顾客却忽然往前倾了倾身，视线落在我身上，语气带着点轻佻：“啊我能理解~不过要是你觉得寂寞，也可以来找我呦。”
我愣了愣：“嗯？你是说……”
“个子高一点的女孩，我也很喜欢哦。”他挑着眉笑。
我瞬间僵在原地，脸红得快滴血，心里炸毛般骂道：这家伙是死变态吧！我可是男的啊！
莉莉及时上前半步，把我挡在身后，语气带着点软乎乎的嗔怪：“啊主人，请不要戏弄她啦喵！”接着立刻转移话题：“那么，主人今天想吃点什么呢喵？”
男顾客故作委屈地垮下脸：“唉，莉莉你忘了我爱吃什么了？我真的好伤心啊。”
莉莉眨了眨眼，晃了晃猫耳：“怎么会忘呢喵~我只是想教倩倩怎么工作啦。”
男顾客这才作罢，指了指菜单：“那先给我来杯冰茶吧。”
莉莉立刻躬身应道：“好的主人，喵！”
说完她转身往吧台走，我几乎是逃似的跟在她身后——为了离那个变态远点，哪怕高跟鞋崴得我脚踝发疼，也顾不上放慢脚步。
莉莉脚步轻快地绕到吧台内侧的饮品区，指尖利落地取过一只透亮的玻璃杯，弯腰往杯里码满了晶莹的冰块，接着拎起冰茶壶，琥珀色的液体“哗啦啦”注满杯子，末了还往杯口轻插上一片鲜绿的青柠。
她把杯子稳稳搁在银色托盘上，推到我面前时，发间的猫耳发饰跟着脑袋轻晃，语气软和又轻快：“喏，倩倩，把这杯冰茶给那位主人送过去吧。”
我盯着托盘里泛着冷气的冰茶，指尖都因为紧张绷得发颤，结结巴巴地抬眼看向她：“莉、莉莉……是、是我去送吗？”
莉莉弯起眼睛，长而卷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眨了眨，笑着点头应道：“嗯，是啊~倩倩别太紧张啦，放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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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就好哦。”
我咬了咬下唇，只能无奈地端起托盘，指尖攥着托盘边缘，踩着高跟鞋小心翼翼地往男顾客的桌前挪，每一声“哒哒”都像砸在我发烫的耳尖上。
走到桌旁时，我红着脸微微弯腰，用刻意放软的声调小声说：“主、主人……您的冰茶……喵。”
男顾客指尖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桌面，视线在我身上打了个转，语气带着点轻佻的笑意：“好的，倩倩。刚才我跟你说的建议，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哦。”
我的脸“唰”地烧得更厉害，几乎是逃似的往后退了半步，慌忙应道：“啊、不好意思主人，我先去忙了……您慢用，……喵。”
话音刚落，我转身就飞快地往吧台走，心里又膈应又窘迫，忍不住在心里把这登徒子默默“问候”了好几遍。
刚逃回吧台，梳着蓬松双马尾的琦琦就冲我招了招手，发尾的浅蓝挑染跟着动作晃出轻盈的弧度，笑着招呼道：“倩倩，快过来这边~我教你怎么用咱们店的点单机哦。”
我松了口气，连忙应道：“好的，琦琦。”
我快步走到琦琦面前，她已经站在点单机旁，指尖先在屏幕上点了几下，一边操作一边慢悠悠地讲解：“你看哦，先选对应的品类，再选具体的餐品，最后确认金额就好啦。”演示完，她侧过身让开位置，抬了抬下巴示意我来试。
我盯着点单机的屏幕，指尖悬在按键上方犹豫了半秒，一边按一边抬头确认：“嗯，先按这个品类键，再按这个餐品键，对吗？”
琦琦弯着眼点头，梨涡陷得浅浅的：“嗯！对的哦倩倩，学得好快~”
刚摸清点单机的用法，正擦着杯子的娜娜就走了过来，她把手里的咖啡杯往吧台上轻轻一放，冲我扬了扬下巴，语气轻快：“倩倩，接下来我教你用咖啡机吧~这可是咱们店的‘必备技能’哦。”
我跟着她走到咖啡机旁，看她熟练地往粉槽里填好咖啡粉，用压粉器轻轻压实，接着按下启动键——褐色的咖啡液顺着流嘴，一滴滴落进下方的杯子里，动作利落又自然。
等她示范完，我照着步骤慢慢操作起来，刚按下启动键，娜娜就凑近半步，语气认真地叮嘱：“倩倩，你要一直等到它运行结束哦。”
我盯着咖啡机流出的咖啡液，连忙点了点头应道：“嗯，娜娜，我知道啦。”
看着咖啡杯里的液体一点点涨满，机器突然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停了下来。
我眨了眨眼，转头看向娜娜，语气带着点雀跃：“啊，看上去已经接满啦，娜娜，机器运行结束了哦。”
娜娜惊喜地弯起眼，语气里满是夸赞：“哇，倩倩你挺厉害的嘛！我第一天来这工作的时候，差点把咖啡粉撒得满吧台都是呢~”
我摸着后脑勺，脸颊有点发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也并不是很复杂啊。我只需要按右边这个启动按钮，等它自己运行完就可以了，不是吗？”
娜娜托着腮打量我，眼神亮晶晶的，语气很认真：“嗯？我第一天在这工作的时候简直就是一团糟！倩倩，也许女仆这个职业真的很适合你呢~”
我僵了僵，嘴角的笑容有点挂不住，干笑着打哈哈：“嗯……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这是一个属于女生的工作嘛。”
娜娜却摆了摆手，语气很笃定：“才不是哦~我觉得你完全没有问题啊！你长得这么可爱，混在我们当中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我嘴角的笑容僵得更明显了，只能干巴巴地应着：“哈哈……”心里却疯狂吐槽：她肯定是在开玩笑吧？嗯，一定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