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下课,陈晨急匆匆的冲向医学院上课教室,因为跑得太快,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碎发黏在脸上,看上去很狼狈。
黎竹和江颂梧正顺着人流往外走,两人穿着同款棕色大衣,里面搭配白色卫衣和深蓝色牛仔长裤,看上去亮眼又登对。
他们周围的人大部分都在看江颂梧,也有一部分在关注黎竹。
而成为中心的二人毫不在意外人的关注,江颂梧的胳膊护在黎竹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同她十指相扣,头靠近她说着什么,姿态是毫无遮拦的亲密,往日里对任何人都冷漠刻薄的脸上,更泛着甜蜜幸福的笑容。
被他紧紧抱着的黎竹看上去似在走神,脸上没什么表情。
陈晨往黎竹衣服上的品牌logo瞟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江颂梧那张令人怦然心动的脸,努力忽略心里那点莫名的酸涩,笑着迎了上去:“黎竹,其实今天我有点事想找你。”
黎竹回神,抬眸看陈晨。
黎竹的眼睛很干净,黑白分明的眸子看人的时候,好像一切晦涩心思都无所遁形。
那一眼,陈晨感觉自己好像被看透了,一种莫名的心虚涌上心头,她硬着头皮开口:“我想说的是,能不能——”
黎竹淡淡的打断了陈晨:“陈晨,我们是朋友对吗?”
这句话声音并不大,听在陈晨耳朵里,却像一个猝不及防的响亮巴掌,扇得她脸色惨白。
江颂梧终于把注意力从黎竹身上移开,落到陈晨身上,潋滟的眸子微微眯起。
像是某种凶残的野兽被打扰之后,发出的不悦信号。
陈晨心中慌乱异常,事情的起因是经管系的富二代李彦明看上了黎竹,但黎竹本人边界感很强,李彦明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让黎竹多看他一眼,他只好买通了黎竹的室友陈晨,只要黎竹愿意跟他吃一顿饭,他就会给陈晨十万块钱介绍费。
陈晨本来就缺钱,只是吃个饭而已,她自然满口答应。
只是没有想到,往日里能时常见到的黎竹,约她吃饭好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黎竹的眼神太平静,好像早就知道了她所有的心思,可是黎竹怎么会知道呢?
陈晨想,她出生在大山里,家里非常穷,父亲早死,母亲残疾,家里的支出全靠母亲的手艺活。陈晨高中时学的艺术是学校出的钱,因为她是县城唯一一个文化课过本科线的人,学校为了让她飞得再高一些,就要求她必须要学美术。
后来陈晨果然如所有人的期盼的那样,考上了A大的艺术系,成了县城里唯一一个考上重本大学的人。
可没人告诉她,上大学的学费那么贵,在魔都上学的生活成本又是那么高。
拮据的生活压力让她时常觉得痛苦,于是只好借由画画来逃避。因此,在李彦明开口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只是想和黎竹吃顿饭而已……
可是连介绍费都大方开出十万块的李彦明,真的只是想和黎竹吃饭吗?
迎着黎竹澄澈透亮的目光,陈晨心中隐秘角落压着的良知,一下子倾泻而出。
陈晨冷汗直流,她嘴巴蠕动了两下,没说出话。
黎竹淡淡笑了笑,眉眼里的冷淡被温和化开:“我想和你说的是,你前两天画的那副画,我弄了个链接挂在我的店铺里,昨天就以可观的价格被卖掉了,刚想打电话跟你说,让你赶快发货来着。你怎么突然来找我?是不是程松宁提前把这件事告诉你了?”
一旁的江颂梧听到程松宁的名字,眼底的不悦突然转为一片阴冷,他抓紧黎竹的手。
程松宁和黎竹是高中同学,他大学学的商科,因为性格开朗,经常喜欢找黎竹玩,一来二去的,也跟她的室友混熟了,陈晨是黎竹所有室友里面,和程松宁关系最好的。
有时候女孩儿之间不需要多说什么,便能理解对方的想法,陈晨那颗敏感不安的心,似是被一双温热的手抚了又抚,揉了又揉。她的声音喑哑,又结结巴巴:“是、是啊……”
黎竹:“也好,早让你知道,你也可以多开心一会儿。”
陈晨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以前她并不知道学生也可以卖画的事,是看黎竹在卖画,她才意识到自己也可以试试。
黎竹知道她的想法之后,很鼓励她,甚至尽心帮她引荐卖画的渠道。
陈晨一直都知道,黎竹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而她却鬼迷心窍……
黎竹定定看着陈晨:“陈晨,你那副画的画法很厉害,和别人都不一样,我相信未来你会在艺术领域里走得更远。”
陈晨鼻尖一酸:“谢谢你。”
黎竹是上大学以来,第一个不俯视她、肯定她的人,她还说是她们是朋友。
陈晨想,她应该珍惜朋友的,朋友和朋友之间应该真诚一些。
——
回到车上,黎竹还没来得及将安全带系好,眼前突然一花,她就被按着身体,面对面跨坐在了江颂梧的腿上。
江颂梧虽然在下位,但他的体型太过于高大,上半身斜靠在椅背上,仍旧需要低下头打量被他身体阴影笼罩的黎竹。
这里是停车场,周围光线昏暗,贴了防窥膜的车子没开灯,黎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因此也就没有看到他眼底因为嫉妒而溢出的阴冷。
黎竹不太舒服地动了动:“你干什——唔——”
江颂梧突然掐住她的后脖颈,凶狠吻住她的唇。
他吻得分外重,越吻越深,呼吸越来越失控,含着黎竹的唇舌,又亲又咬,简直想要把人吃进肚子里,黎竹被亲的爽中带痛,就推他的胳膊,想把人推开。
没成想,江颂梧跟一条突然发狂的疯狗一样,一手抱住她的腰,另外一只手禁锢住她的后脑勺,像是怕人跑了似的,不给一点挣脱逃离的机会。
黎竹有种马上要被吃掉的感觉,她终于动了怒,在江颂梧脸上扇了一巴掌。
其实力道并不重,但却把江颂梧打清醒了,讨好似的舔黎竹被咬中的地方。
气温上升,唇齿相依,气息交融。
黎竹被伺候的舒服了,就放松身体,在江颂梧怀里寻了个更放松的位置,抱住他的脖颈。回应他的吻的时候,喉咙里没忍住,泄露出一点声音。
江颂梧更疯了。
知道再这么下去肯定要走火,黎竹费力把人推开,她喘着气:“你发什么疯?”
江颂梧不依不饶的将脸埋在黎竹的颈窝,不让她看到他隐忍到扭曲的表情。
他不能再放任自己的情绪失控了,阿竹会被弄坏的。
忍了忍,声音勉强正常了一些:“你……你和程松宁说帮室友卖画的事情,却不愿意和我这个男朋友分享,我不开心,明明我才是宝宝最喜欢的人!”
原来是这件事。
黎竹知道江颂梧占有欲比较强,把她当做私有物一样,小时候就不喜欢她和别人玩,但黎竹性格比较迟钝,玩心上来的时候可顾及不到他的想法,又不会哄人,江颂梧总是会跟她闹,时间最长那次,他闹了一个月。
后来都长大了,黎竹这才知道哄哄他。
“那是我骗陈晨的,她一个小姑娘得有个台阶下,当时提程松宁的名字,也不过是事后方便通个气。”
江颂梧的脸色一寸一寸冷下去,他当时注意到,一开始陈晨来找黎竹,一定是有别的事情,但被黎竹打断了。
程松宁知道,他却不知道。
江颂梧难耐的舔了舔嘴唇:“阿竹是有别的事情不愿意让我知道吗?宝宝明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件事。”
要按照往常江颂梧这么闹下去,黎竹肯定不爽,但想到那本该死的书,多大的火气都下去了。
黎竹的声音温柔了一些:“没什么大事,陈晨想让我出去吃个饭认识新朋友,我不想去而已,别不高兴了好不好?”
“新朋友?”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和不认识的人说话,所以就拒绝了。”
两人距离很近,黎竹才看到江颂梧的眸色很深,不知道他信了没有。
黎竹不傻,她当然能察觉到陈晨和李彦明的交易,但她同情陈晨,想给陈晨一个机会。所以江颂梧一定不能知道,否则不仅是李彦明,陈晨也会遭到江颂梧的报复。
她的恋人有时候温文尔雅,天真可爱,有时候会变成让她觉得陌生的小魔鬼,不过不论江颂梧怎么变,他都是她最爱的人。
很快,江颂梧露出一个笑容:“好,一会儿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好。”
黎竹的肠胃并不好,她父母死的那段时间伤心过度,胃突然就坏了,什么刺激的都不能吃,但黎竹又喜欢吃辛辣,后来经常把胃弄得难受,是江颂梧学习做菜,把菜做得营养又好吃,一点一点把她的肠胃养了回来。
江颂梧在A大旁边买了一套公寓,不大,两室一厅。两人平常就算是吵架也要睡一个房间,另外一个房间做了衣帽间。
回到家,江颂梧钻进厨房做饭,黎竹洗完澡,窝在沙发里打游戏,她有点馋程松宁说的啤酒虾,就顺手点了个外卖。
没过多久,黎竹被抱到了餐桌旁。
桌子上摆的都是黎竹爱吃的菜,啤酒虾被放在距离她最远的地方。
黎竹知道江颂梧不愿意让她吃外面的东西,但他还是帮她剥好了虾肉,看他今天的心情,应该最多会让她吃两只。
黎竹夹起一只剥好的啤酒虾,刚进嘴里,皱了皱眉,嘴边就多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她习以为常的将嘴里的虾吐到他手里,分外挑剔道:“你给我剥的虾子好难吃。”
乍一听,好像虾是江颂梧做的,而不是她自己自作主张点的外卖,怪罪“厨师”也是理所当然。
“好哦,那下次宝宝不要点外卖了,我给宝宝做好吃的。”
黎竹不吭声了。
这世上没有人能离开外卖,除了江颂梧这个小怪物。
江颂梧仔细的将黎竹的唇角擦干净,递给她茶漱口,又将虾撤下去,不叫黎竹看到它。
吃完饭,黎竹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她今晚吃了不少,肚子微微鼓起来,就将裤子扣子解开,露出一点肚子。
江颂梧收拾完碗筷又去洗澡,收拾完就坐到黎竹身边,眼神落在她腰间露出来的白皙皮肤,瞳孔晦涩下去。
他手里递过来一个盒子,那是个很华贵漂亮的丝绒盒,黎竹将它打开,里面是一条细细的白金项链,灯光下,项链闪烁着细碎的光芒,最前端有个小小的球体被锁链牢牢束缚着,很漂亮,看起来很贵。
黎竹问他:“多少钱买的。”
江颂梧不吭声,大手揉着她因进食而白嫩绵软的肚子。
黎竹就知道一定很贵,不过也没什么稀奇的,他送她的东西太多,多到她甚至记不住。
黎竹和江颂梧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江颂梧身体就不好,而且长得又精致好看,容易被欺负,黎竹就把他护在身后,每次都能把坏人打跑,江颂梧就总喜欢跟在黎竹后面,还老是替爱闯祸的黎竹说话。加上江颂梧奶奶和黎家人关系很好,两家人还开过订娃娃亲的玩笑。
所以他们俩从小到大吃的喝的都不分彼此,后来黎竹父母车祸双亡,黎竹被托付在江颂梧奶奶身边,和江颂梧更是亲密无间。
他们从未分开过,在她心里,江颂梧这个人都是她的,他的一切也都是她的。
江颂梧也这么认为,他从小就特别喜欢把压岁钱、零花钱往黎竹的卡里打,不让打钱的话还会哭闹。
长大后,黎竹好几次查余额的时候,看着数着余额后面的零都数不过来。她是个钱不过手的性格,有钱了就大手大脚的花,没钱了就吃糠咽菜,怕自己不慎把钱乱花出去,黎竹想转回去,可江颂梧不让,后来黎竹也就随便他了。
江颂梧把项链给黎竹戴上,白皙的皮肤与暗流的光芒相得益彰,美轮美奂。
他眸光微深,俯身在她的脖颈上亲了一下。
黎竹感觉江颂梧像一条撒娇的大狗,被弄得很痒,就笑着将江颂梧推开:“撒娇也没有用,我可没什么回你。”
江颂梧微微晃了晃右手上的红线:“你已经送了我最喜欢的东西。”
以前江颂梧和黎竹的手腕上都缠着一条红线,红线是他们高考结束确定关系那天,黎竹随手在小摊子上买的,一条两块五,两条五块,绳子很结实,江颂梧戴到现在。
黎竹看他那么珍惜,本来也想珍惜自己那根的,但她太心大,很早之前就不知道怎么丢了。
黎竹想起来正事,她认真看着他:“对了,最近有没有奇怪的人纠缠你?”
江颂梧迷茫的眨了眨眼睛,看起来无辜又委屈:“每天都有很多不认识的,很奇怪的人纠缠我。”
其实没有。
因为江家,也因为江颂梧本身,所有人最多只敢大着胆子和江颂梧搭话。
敢不知死活纠缠江颂梧的人,最后都消失了。
黎竹皱了皱眉,开始猜测书里的剧情现在走到了哪里,没注意江颂梧的手钻进了她的裤子里。
黎竹:“有没有手段比较激烈的?你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吗?”
江颂梧感受着手中滑腻的触感,没打算再隐忍下去,直接单手将黎竹抱起来,另一只手钻进了最隐秘的地方。
黎竹还没说完正事,就想阻止江颂梧:“先等一下,你先和我说……嗯~”
江颂梧极其了解黎竹的身体,他的手指动了动,她突然说不出来话了,身体也完全软下去,脸上被粉色的红占据,像是成熟的水蜜桃,浑身散发着甜美可口的味道。
江颂梧很渴,也很饿。
黎竹已经吃完了饭,现在到他吃了。
——
几个小时过去,夜色已经很深了。
黎竹的眼尾发红,眼里噙着晶莹剔透的泪,眼珠因为失神,微微上翻,眼里的泪化为氤氲的雾气,里面再也映照不出任何人的影子。
江颂梧激动亢奋的要命,摇摇欲坠的理智让他必须要竭力克制,可他脑子里全都是黎竹,黎竹的脸,黎竹的身体,黎竹的神态,黎竹说的每一句话……
世界上没有人比江颂梧更了解黎竹,因此他知道她说谎时的每一个小动作。
他执拗的想,明明是他一个人的太阳,为什么总有该死的人来抢一杯羹?为什么阿竹要为了别人对他说谎?为什么阿竹不能只照耀他一个人呢?
在灭顶的嫉妒之中,江颂梧脸上再也维持不住黎竹喜欢的天真可爱,他的脸色阴郁黑暗,可怕的本质暴露在黎竹面前:“宝宝告诉我,你觉得李彦明怎么样?你喜欢他吗?你喜欢他还是喜欢我?快说!”
独占欲和愤怒让江颂梧说到最后一句时,俨然已经一副命令的口吻。
黎竹突然听到李彦明的名字,压根没反应过来对方是谁,她咬着唇向后退,想要脱离江颂梧。
但江颂梧怎么会允许,他看到黎竹逃离的动作,心中黏腻腐烂的念头更加疯狂,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耳边传来黎竹冰冷刺骨的声音:“是啊,我就是喜欢李彦明,不喜欢你。”
黎竹的唇明明没有动,可江颂梧还是被那句幻听打击到浑身发冷。
“宝宝,阿竹宝宝,求求你只看我一个人,只温暖我一个人好不好?别看别人,我只有你了,如果你不爱我,我会忍不住想杀了他们呜呜……”
他心里的**黑洞越来越大,要把他整个人的精神都吞进去,只要抓住浮木一样抱住黎竹,他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他想要黎竹像他爱她一样爱他,可她总被别的东西吸引心神。
江颂梧觉得自己快要受不了了。
这时,黎竹突然一口咬到江颂梧的脖颈上,狠狠地。
疼痛感就像是某种清醒的信号,江颂梧的身体震颤一瞬。
黎竹轻轻的舔舐他脖颈上面的鲜血,声音喑哑疲惫,像是一头安慰同伴的小兽:“江颂梧,你乖乖的。”
她抱住他,柔软的身体尽可能的完全包裹住江颂梧,可他实在是太大了,一米九的身体肩宽腿长,肌肉漂亮流畅,甚至阴影能将黎竹的身体完全笼罩住。黎竹不像是要抱住他,反像是要钻进他怀里似的。
这毫无保留的、如同将自己献祭给野兽一般的动作取悦到了江颂梧,冰冷到漏风的心脏,像是被放置于温暖的河水之中,从此风雪不侵。
江颂梧的眼圈瞬间红了,晶莹的眼泪从美丽的眸子里流出来,水花落到黎竹的白皙的肩头,转瞬顺着身体的轮廓流向心脏的方向。
江颂梧哽咽着说:“对不起……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要这样的。”
他控制不住自己。
黎竹缓了缓,这才有了点力气。
本来她很生气,想一脚把江颂梧踹下床,然后勒令他一个月都不准再做这种事,但江颂梧看上去太可怜了,眼睛和鼻尖都红红的,好像一只湿漉漉的漂亮小狗,流到她胸口的眼泪也很烫。
算了,黎竹想。
满嘴的脏话被咽回去,黎竹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什么人我都不喜欢,我只想和笑笑永远在一起。”
笑笑是江颂梧的小名,小时候黎竹口齿不清,觉得江颂梧的名字拗口,就给他起名梧梧,但“梧梧”的发音太像“呜呜”,她知道名字都有祝愿的寓意,不希望江颂梧未来的人生里经常“呜呜”,所以就给他起名叫“笑笑”,希望他能多笑一笑,快快乐乐的就好。
后来江颂梧的亲人都叫他笑笑,再后来,他的亲人只剩下黎竹。
不安的激荡的灵魂,被爱人的一句话安抚下去,在这寂寥到让人想发疯的深夜中逐渐变得安稳,江颂梧也抱紧了黎竹,恨不得让两人嵌合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做一夜的爱,也没有爱人的一个拥抱更有安全感。
江颂梧低泣:“我知道,你会保护我。”
“嗯。”
江颂梧愣了,这是黎竹第一次正面回应他,以前她只会做保护他的事,不会用嘴巴说。
一天里因为黎竹而患得患失的情绪,已经如同冰雪般彻底消融,他的心脏里暖融融的,里面是黎竹给予的沉甸甸的爱。
将脸上的眼泪抹去,江颂梧一双眸子被温柔的春水洗练过,看起来亮晶晶的,他让黎竹把舌头伸出来,他想吃。
他会吃的慢慢的,也会把主人喂得饱饱的。
——
——
——
可是,黎竹会愿意保护他多久?又会爱他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