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拯救万人迷美人计划》 第1章 第 1 章 黎竹终于确信脑子里的系统是真的了。 她再次耐着性子,把一本名为《大佬们的心上雀》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书里的万人迷将六个大佬残忍捅死,然后在白月光坟前饮弹自尽的结局,眉头紧了紧。 书里的万人迷名为江颂梧,父母不慈,身世凄惨,但性格活泼坚韧,心里还有个喜欢的白月光,他本该如同初生的朝阳一般,灿烂明媚的过完自己的一生,可因为他那张美丽的脸,每个看到江颂梧的人都会爱上他。 如果是平常人也就罢了,江颂梧能力出众,寻常人根本就没本事靠近他,可惜,书中有六个顶级大佬为他倾心,不顾一切也要得到他。 江颂梧自然不肯屈服,绝不肯做笼子里的金丝雀,他为人聪明机敏,又很能打,大佬们被他的拳头打怕了,便把歪主意打到了江颂梧的白月光身上。 江颂梧和白月光从小便相依为命,两人青梅竹马,长大后自然而然便在一起了。然而白月光自小体弱,身患重病,需要换心脏才能活下去。 大佬们利用这一点,不断的戏耍玩.弄江颂梧,好几次都差点得到他。 江颂梧为了白月光,即使受尽凌辱,尝尽苦果,也从未有过极端的念头,而是一直积极寻找救治白月光的方法,他把白月光当做自己的救赎,当做这痛苦人生中唯一的光。 可白月光还是死了,大佬们争风吃醋,无意间殃及了白月光,她死在了心脏配型成功的那天。 江颂梧疯了。 他将白月光风光大葬,然后用刀一点一点片六个大佬的肉,又让他们相互将肉吞下,把他们折磨致死。 最后,江颂梧在白月光的坟前饮弹自尽。 这个白月光的名字叫做:黎竹。 黎竹看到结局,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深深呼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理清楚思绪后问:“为什么会选我做江颂梧的拯救者?” 系统说:“你是唯一的变数,所以系统才检测到你,让你成为改变书中结局的任务者。” 黎竹和书里的“黎竹”并不一样,现实中的黎竹虽无双亲,但身体除了胃有点毛病之外,健康到能打死一头牛,还考上了国内顶尖学府A大的艺术设计专业。书里的黎竹别说上学了,病到连医院都出不去。 其实黎竹作为书里没什么戏份的炮灰,就算人设有变化也没什么,但系统发现黎竹可以影响江颂梧。 书里的“江颂梧”出生于顶级医药世家的江家,本来应该受万千宠爱,但他却自幼被父母强行控制起来,长大后的江颂梧从不愿意低头回家,学的专业更是和家族毫无关系的美术。 而现实中的黎竹在十岁那年,突然生了一场大病,江颂梧一直守在她身边,直至她病好。 然后江颂梧就开始学医了,甚至愿意低头回到江家本家,自此,世界轨道开始偏移,很多原本早就该发生的惨烈剧情都变了。 “黎竹,江颂梧是这书中世界的中心,不管他做什么都好,但绝对不能死,否则世界就会坍塌。而且你不仅是在救他,也是在救你自己,改变你在原文中被当做筹码的结局。” 黎竹面无表情说:“我会救他。” 系统没再说话。 黎竹烦躁的捏了捏眉骨,从口袋里摸手机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上节课还没上课的时候,江颂梧来给她送早餐,黎竹吃饭腾不出手,顺手就把手机放江颂梧口袋里了,吃完饭也忘了拿回来。现在他正在隔壁的医学院上课。 更烦了,想抽烟,但江颂梧不让。 他总担心她的身体。 看了一眼课表,下堂课是水课,黎竹起身背起书包就走。 旁边的陈晨吓了一跳:“你去哪?下节课是于老头的,他严的要死!” 黎竹脚步不停:“于老头点名的话,就说我去画室了。” “喂!你疯了!于老头会扣你学分绩点的!” 黎竹没回头。 陈晨是黎竹的室友,看着黎竹那道纤长的背影离开,她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什么呀,李彦明还说等会儿下课请你吃饭……” 一旁的程松宁听到了,拧眉道:“你清醒一点,竹子已经有男朋友了,还是大名鼎鼎的医学院大才子江颂梧!” “那怎么了?吃顿饭认识一下而已,谁说吃顿饭就要在一起?” 程松宁知道陈晨想利用黎竹换取资源的想法,心中对她颇为不齿,于是冷笑提醒:“江颂梧不是好惹的。” 江颂梧是江氏制药厂掌权人的大公子,年纪轻轻就利用家族资源开了属于自己的药品公司,他能力出众,是本届A大最出色的代表人物。 和江颂梧的能力成正比的,是他的容貌。 江颂梧生的极其俊美,任何人见到他的第一眼,都会不由自主的被吸引。有的人生性善良,能够克制住自己的**,不去打扰江颂梧,可有的人心思歹毒,又有点家世,就欲壑难平,想要将心爱之物牢牢握在手中。 作为江颂梧女朋友的黎竹,有一段时间开始莫名其妙的倒霉,江颂梧是最先察觉到不对劲的,于是那些使绊子的学生突然悄无声息的退学了。 A大是华国最高的学府,正经考进来的学生要付出很多努力,江颂梧却能让他们说退学就退学,更有些对黎竹手段激烈的,听说已经“主动”去国外工作了……陈晨恐惧的打了个哆嗦。 “你别再打黎竹的主意了,你不看看那些敢对黎竹起邪心的是什么下场!” 陈晨不敢再说什么了。 得罪黎竹的,江颂梧会把人往死里整,但其实真正让人歇了对黎竹动手心思的,是有几个小流氓潜进学校想猥亵江颂梧,三个男的两个女的一起上,被黎竹打断了腿,扇烂了脸,住了三个月医院。 住完院之后,江颂梧又让他们面临七年的牢狱之灾。 有人将当天黎竹暴锤流氓的视频传到校园网上,大家这才知道,原来艺设学院的黎竹不仅画画出色,揍人更是天赋异禀。 没有人再敢和黎竹过不去。 —— 江颂梧学医,医学院和艺术设计学院隔得不远,黎竹没走多久就到了江颂梧的教室。 医学院也是下课时间,隔着人群,黎竹毫不费力就看到了坐在最后一排的江颂梧,烦躁的心情骤然平复了一些。 江颂梧穿着一件和黎竹同款的白色卫衣,身型修长高大,坐姿并不很端正,有种没骨头似的浪荡感,那一张脸生得尤其漂亮潋滟,像是夏日傍晚里,生长在古堡中迎风招展的玫瑰花,枝干隐藏在黑暗中,花朵带着糜烂的汁水香味儿,招摇过市,热烈灿烂,如梦似幻,勾的人只一眼就怦然心动,心神动荡之下便不由自主的浮想联翩。 可他过分优越的眉眼里,藏着肉眼可见的薄情冷淡,不耐烦的神色浸润在那张勾魂夺魄的脸上,没有人不会因为他的冷漠而伤心,也没有人有办法停下踩着阴森荆棘走向玫瑰的脚步。 趁着下课时间,周遭不少学生争先恐后地跟他搭话,明明是教室里无人问津的角落,却因为江颂梧,形成了众星拱月的局面。 而江颂梧本人却冷淡的很,根本不让任何人靠近,周围一圈的空位置没一个人敢坐。他把玩着一部手机,脸上的表情严肃,似是在思考什么大事,没有搭理任何一个人。那些人毫不在意,仍旧热切的说着什么。 黎竹心想,他成为万人迷,好像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黎竹并没有注意到,因为她的到来,那些苍蝇一样围着江颂梧的声音突然变小了,不少人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或带着恶意,或满是好奇。 江颂梧感受到周遭的变化,抬起了头。 和黎竹眼神对上的瞬间,江颂梧的脸上绽放出冰雪消融似的甜蜜笑意,什么不耐烦,什么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通通都化为了一池春水,以不容抗拒的强硬姿态,向着黎竹的方向奔流而去。 紧接着,他的目光从黎竹身上移开,极其自然的在她周围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像是确认没有讨厌的脏东西缠在黎竹身边,江颂梧彻底高兴起来,兴奋的喊了一声:“阿竹!” 江颂梧推开挡在他面前的人,快步到了黎竹的身边,抓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白皙如玉,手掌宽大,根根手指修长,被神仔细雕琢过似的,毫不费力的引人注意,只是掌心的地方有道泛红的印子,颇为刺眼。 黎竹揉了揉江颂梧的掌心,他的皮肤敏感,用一点力气就会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不过那些痕迹很快就会消失就是了。 “阿竹,你不是有课吗?怎么会过来找我?是不是想我了?”江颂梧有些兴奋,知道自己容易被恶心的东西注意,很可能会给黎竹带来麻烦,所以最后一句话是小声在她耳边说的。 黎竹平淡的嗯了一声,顶着一众隐忍尖锐的嫉妒视线,淡定拉着江颂梧出了教室,准备去旁边无人的空教室。 推开教室门,只见迎面走来一个高挑的男人,刚好把挡住了黎竹的路。 江颂梧看到来人,眼里划过不耐烦。 男人手里拎着一大袋子零食,看到黎竹,眉眼微压:“你来干什么?” 又看到和黎竹十指紧扣的江颂梧,眼里的愤怒便再也止不住了:“江同学,你说你想吃福记糕点,我跑出去三个小时,又排队了半天给你买回来,结果你现在居然和黎竹在一起,你在耍我吗?” 江颂梧微微眯了眯眼睛,有点冷漠刻薄,但在黎竹黎竹看向他的瞬间,脸上及时泛起天真无辜的疑惑:“啊?我没有让你去给我买糕点呢。” 江颂梧当时只是被一群人缠得烦了,恰好又想戏耍他们,就随口说自己想吃福记的糕点。这个男人几乎要和别人打起来,脸红脖子粗的喝退一众对手,才得到跑腿的机会,现在却敢对他生气,他有什么错呢? 江颂梧那比玫瑰还要美丽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类似于戏谑的怜悯:“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都不认识你。” 男人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他又气又急,随手扔掉手里的东西,两步走上前来就要拉扯江颂梧。 黎竹脸色一沉,上前一步抓住男人的手腕,一脚踹中对方腹部! 这一脚有些重,男人没想到黎竹一个女生会力气这么大,他痛到浑身痉挛,根本爬不起来! “江颂梧!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为了你工作都没了!你居然耍我!” 男人的动静太大,现在又是下课时间,很快周围便聚集了一群学生。 “江颂梧同学不会又被人骚扰了吧?我真服了,世界上能不能给好看的人一点活路?” “不过我听说是江颂梧在耍人玩儿,结果人家生气了。” “江同学那么好看,肯定性格善良,不像是耍人玩儿的样子……” “江同学绝对不是这种人!我相信他!” “谁知道呢?看黎竹怎么做吧,我听说她下手虽然狠,但很有底线,从不主动惹事的。” “谁要看她怎么做!我快烦死她了!天天跟在江同学身边!跟狗皮膏药一样!” 被黎竹保护在身后的江颂梧唇角微敛,目光落在说黎竹坏话的男生身上。 后者猝不及防对上视线,心中骤然一悚。 “他说了,没有让你去替他买东西。”黎竹冷淡道,“反而是你一直在纠缠他,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会过来。” 一听到会有警察过来,一众学生立刻散了,只剩下几个爱慕江颂梧的学生还在担心的等着。 男人狠狠说道:“江颂梧,你敢这么耍我,我不会放过你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啊!!” 黎竹踩断了男人的左腿。 江颂梧看向男人,桃花一样明媚潋滟的眸子里没什么情绪,无机质的眼神就像是在一样死物。 好烦,都怪这个该死的贱人! 虽然阿竹保护他,他很开心,但这样就少了和阿竹单独相处的时间了!这个贱人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上?赶快去死去死去死! “可是……我真的没有……”江颂梧的语气里满是委屈,他轻轻的拽住了黎竹的衣角,像是蒙受不白之冤的可怜小狗在寻求安全感。 黎竹很清楚,江颂梧长得太漂亮,有时候只是看人一眼,就会被一些恶心的蛀虫被当做引诱。更何况她和江颂梧在一起生活多年,非常了解他,知道他虽然体型高大,但最多也就是脾气大,娇气,爱吃醋了点,连打架都不太敢,怎么可能会故意吊着男人? 这个男人的话,她一句也不相信。 保安闻讯赶来,很快将男人带走。 黎竹转过身来看江颂梧:“有没有被吓到?” 当然没有,他怎么可能会被这种阴沟里的蛆虫吓到? 宝宝怎么会觉得他会被吓到?这么可爱,太单纯了。 好想操,操到她下不来床。 江颂梧垂下头,眼底泛起晶莹的湿意,看上去湿漉漉的,没说话。 黎竹也没再说什么,牵着江颂梧走到了一个无人的空教室。 江颂梧乖乖给黎竹牵着,脸泛着激动的红,等到四下无人之时,他埋进黎竹的颈窝中,拼命嗅着萦绕在鼻尖的冷香。 “阿竹,阿竹……” 黎竹叹了一口气,江颂梧是个爱面子的人,刚才人太多,他肯定不好意思露出被吓到的模样,现在四下无人,他的呼吸都急促了。 “以后有这种事,不要和对方理论,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再说,知道了吗?” 江颂梧脑袋动了动。 等江颂梧平复了一点心情,黎竹转移话题:“刚才为什么要用力握手机?” 闻言,江颂梧眼里的亮色瞬间被黑暗吞噬了,他抬起头,反握住黎竹的手,同她十指相扣:“因为阿竹的手机里有让我不高兴的东西。” 黎竹和江颂梧一起长大,陪伴在身边的一直都只有彼此,两人手机密码、银行卡密码都一样,黎竹偶尔忘记带手机的时候,也会玩江颂梧手机里的消消乐。 江颂梧倒不玩她手机里的游戏,他很喜欢看她和别人的聊天记录,一页一页的看,来回审视,有时候看到让他不高兴的,他还会歪在她的颈间控诉,疯狂吃醋。 黎竹不讨厌江颂梧的行为,以前是两人关系亲密无间,不分彼此,并不觉得江颂梧干涉她的社交有什么不对,后来他们成了恋人,那恋人之间吃醋也是很正常的事。 打开微信,看到江颂梧吃醋的名字,她无奈的笑了一下:“她是个女生。” 江颂梧的眼尾还有湿意,但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伤心,只有满满的控诉:“女生又怎么样,我听说你之前替一个女生出头,后来她天天都想请你吃饭,我看她就是想霸占你,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黎竹:“这个学妹只是想和我讨论一下古典画法,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少和她聊天就好了。” 江颂梧没说话,唇角微微勾着,桃花似的眼底却没有一点笑意。 黎竹皮肤白,到腰间的头发浓密如墨,一双偏圆的眼睛让她看上去有点学生气的乖,但鼻梁挺拔,周身气质太冷,就显得很不好惹,加上分外一米七的身高分外出挑,画技更是出类拔萃,这就很招人了。别说同系的学弟学妹,就连其他学院的学生都会来找黎竹玩。 偏偏黎竹懵懵懂懂,意识不到自己有多吸引人。 有的是来找黎竹讨论画技也就算了,可有些人恬不知耻,明明知道黎竹有男朋友,还是寡廉鲜耻的贴上来招惹,就算被他暗暗警告,也仍旧会无耻至极的靠近!甚至还会不知羞耻的妄图跟黎竹一起吃午饭! 不要脸的贱东西真是该死该死该死! 江颂梧丝毫没有意识到,大学里和同学一起吃饭是很正常的事,或许他其实也很清楚这一点,只是他并不觉得自己想要独占黎竹的想法有多不对,在他心里,黎竹和别人可不一样,她像是一块香甜可口的小蛋糕,肯定任谁都想要采撷,想将她从他身边夺走! 江颂梧胸膛里如同江海一般的恶毒情绪涌起尖锐的波浪,而伴随着波浪蒸腾的,是无边的隐晦滚烫。 江颂梧呼吸微顿,知道黎竹并不喜欢他过分干涉她社交的行为,于是强忍住蔓延的嫉恨,纤长白皙的手指微动,迅速将女生拉黑。 在黎竹张口阻止之前,江颂梧突然靠在她的颈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撒娇:“宝宝,为了补偿我,今天晚上我们做好不好?” 像是想到了高兴的事情,江颂梧的尾音兴奋到颤抖起来。 黎竹皱了皱眉——江颂梧有性.瘾,黎竹陪他去看过心理医生,但没什么用,他照样在她身上发情,甚至因为阻断治疗而愈演愈烈。 好在性.瘾对他的生活影响不大,黎竹就随他去了。 但今天不行,她没那个心情。 黎竹今天之所以会反常的主动来找江颂梧,是因为她脑子里多出来的名为系统的东西。 那本《大佬们的心上雀》里的剧情让她恶心,无法想象,如果江颂梧未来真的经历了那些可怕的事情,他会有多么的痛苦,她又会多么的心疼。 江颂梧和黎竹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的默契自然不用多说,察觉到黎竹拒绝的意思,江颂梧委屈指控:“我们已经三天没做了,你都不心疼我……” 黎竹冷酷陈述事实:“昨晚我给你了我的手,前天晚上用的是脚。” 江颂梧哼哼唧唧,一米九的高大身体往黎竹的怀里钻,像是一只蛮不讲理且凶悍非常的漂亮大狗:“宝宝宝宝,我好想阿竹宝宝把我吃进去,每次只有被吃进去,被包裹住的时候,我才有安全感……宝宝你知道的,从小就没有人喜欢我,他们都想欺负我,只有宝宝愿意跟我玩……” 黎竹一直都知道江颂梧没有安全感,以前还没有确定关系时,她偶尔忘记报备自己的行程,稍稍离开他的视线一会儿,他就会疯狂的找他,并且给她打电话发消息: “阿竹你在哪里?” “为什么不接电话?” “你去找别人了对吗?我做错什么了吗?” “阿竹不要离开我……我会改的……” “如果你离开我,我就去死——” 后来确定关系之后,江颂梧的这种行径更是变本加厉,除了上课之外,要求两人要无时无刻的待在一起,他就像……攀附大树的菟丝花,只有依靠大树才能生存下去,所以菟丝花会牢牢地扒住大树,两者必须密不可分,连它们赖以生存的阳光也无法从菟丝花盘根错节的脉络中进入。 心知江颂梧只是太没有安全感,这并不是他的错,不该责怪他。黎竹无奈的说:“那好吧,你别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了。” 闻言,江颂梧的唇角无法控制的泛起一抹诡谲扭曲笑容。 他的阿竹真心软,如果只对他心软就更好了。 江颂梧从她的怀里抬起头,笑嘻嘻的说:“真想把你绑在我的床头,做到你永远下不了床。” 说完,江颂梧便迫不及待的吻住了黎竹的唇,呼吸不稳,像是在极力隐忍着渴望到极致的欲。 想把他的阿竹锁在他的床上,不给她穿衣服,也不给她接触别人的机会,永远待在他的身边,眼里心里都只有他,只做他一个人的阿竹。 如果这个世界杀人不犯法就好了,他会把那些觊觎阿竹的人全部药死。 耶斯!我又开新文了!求求大家狠狠收藏一下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第2章 第 2 章 终于等到下课,陈晨急匆匆的冲向医学院上课教室,因为跑得太快,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碎发黏在脸上,看上去很狼狈。 黎竹和江颂梧正顺着人流往外走,两人穿着同款棕色大衣,里面搭配白色卫衣和深蓝色牛仔长裤,看上去亮眼又登对。 他们周围的人大部分都在看江颂梧,也有一部分在关注黎竹。 而成为中心的二人毫不在意外人的关注,江颂梧的胳膊护在黎竹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同她十指相扣,头靠近她说着什么,姿态是毫无遮拦的亲密,往日里对任何人都冷漠刻薄的脸上,更泛着甜蜜幸福的笑容。 被他紧紧抱着的黎竹看上去似在走神,脸上没什么表情。 陈晨往黎竹衣服上的品牌logo瞟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江颂梧那张令人怦然心动的脸,努力忽略心里那点莫名的酸涩,笑着迎了上去:“黎竹,其实今天我有点事想找你。” 黎竹回神,抬眸看陈晨。 黎竹的眼睛很干净,黑白分明的眸子看人的时候,好像一切晦涩心思都无所遁形。 那一眼,陈晨感觉自己好像被看透了,一种莫名的心虚涌上心头,她硬着头皮开口:“我想说的是,能不能——” 黎竹淡淡的打断了陈晨:“陈晨,我们是朋友对吗?” 这句话声音并不大,听在陈晨耳朵里,却像一个猝不及防的响亮巴掌,扇得她脸色惨白。 江颂梧终于把注意力从黎竹身上移开,落到陈晨身上,潋滟的眸子微微眯起。 像是某种凶残的野兽被打扰之后,发出的不悦信号。 陈晨心中慌乱异常,事情的起因是经管系的富二代李彦明看上了黎竹,但黎竹本人边界感很强,李彦明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让黎竹多看他一眼,他只好买通了黎竹的室友陈晨,只要黎竹愿意跟他吃一顿饭,他就会给陈晨十万块钱介绍费。 陈晨本来就缺钱,只是吃个饭而已,她自然满口答应。 只是没有想到,往日里能时常见到的黎竹,约她吃饭好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黎竹的眼神太平静,好像早就知道了她所有的心思,可是黎竹怎么会知道呢? 陈晨想,她出生在大山里,家里非常穷,父亲早死,母亲残疾,家里的支出全靠母亲的手艺活。陈晨高中时学的艺术是学校出的钱,因为她是县城唯一一个文化课过本科线的人,学校为了让她飞得再高一些,就要求她必须要学美术。 后来陈晨果然如所有人的期盼的那样,考上了A大的艺术系,成了县城里唯一一个考上重本大学的人。 可没人告诉她,上大学的学费那么贵,在魔都上学的生活成本又是那么高。 拮据的生活压力让她时常觉得痛苦,于是只好借由画画来逃避。因此,在李彦明开口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只是想和黎竹吃顿饭而已…… 可是连介绍费都大方开出十万块的李彦明,真的只是想和黎竹吃饭吗? 迎着黎竹澄澈透亮的目光,陈晨心中隐秘角落压着的良知,一下子倾泻而出。 陈晨冷汗直流,她嘴巴蠕动了两下,没说出话。 黎竹淡淡笑了笑,眉眼里的冷淡被温和化开:“我想和你说的是,你前两天画的那副画,我弄了个链接挂在我的店铺里,昨天就以可观的价格被卖掉了,刚想打电话跟你说,让你赶快发货来着。你怎么突然来找我?是不是程松宁提前把这件事告诉你了?” 一旁的江颂梧听到程松宁的名字,眼底的不悦突然转为一片阴冷,他抓紧黎竹的手。 程松宁和黎竹是高中同学,他大学学的商科,因为性格开朗,经常喜欢找黎竹玩,一来二去的,也跟她的室友混熟了,陈晨是黎竹所有室友里面,和程松宁关系最好的。 有时候女孩儿之间不需要多说什么,便能理解对方的想法,陈晨那颗敏感不安的心,似是被一双温热的手抚了又抚,揉了又揉。她的声音喑哑,又结结巴巴:“是、是啊……” 黎竹:“也好,早让你知道,你也可以多开心一会儿。” 陈晨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以前她并不知道学生也可以卖画的事,是看黎竹在卖画,她才意识到自己也可以试试。 黎竹知道她的想法之后,很鼓励她,甚至尽心帮她引荐卖画的渠道。 陈晨一直都知道,黎竹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而她却鬼迷心窍…… 黎竹定定看着陈晨:“陈晨,你那副画的画法很厉害,和别人都不一样,我相信未来你会在艺术领域里走得更远。” 陈晨鼻尖一酸:“谢谢你。” 黎竹是上大学以来,第一个不俯视她、肯定她的人,她还说是她们是朋友。 陈晨想,她应该珍惜朋友的,朋友和朋友之间应该真诚一些。 —— 回到车上,黎竹还没来得及将安全带系好,眼前突然一花,她就被按着身体,面对面跨坐在了江颂梧的腿上。 江颂梧虽然在下位,但他的体型太过于高大,上半身斜靠在椅背上,仍旧需要低下头打量被他身体阴影笼罩的黎竹。 这里是停车场,周围光线昏暗,贴了防窥膜的车子没开灯,黎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因此也就没有看到他眼底因为嫉妒而溢出的阴冷。 黎竹不太舒服地动了动:“你干什——唔——” 江颂梧突然掐住她的后脖颈,凶狠吻住她的唇。 他吻得分外重,越吻越深,呼吸越来越失控,含着黎竹的唇舌,又亲又咬,简直想要把人吃进肚子里,黎竹被亲的爽中带痛,就推他的胳膊,想把人推开。 没成想,江颂梧跟一条突然发狂的疯狗一样,一手抱住她的腰,另外一只手禁锢住她的后脑勺,像是怕人跑了似的,不给一点挣脱逃离的机会。 黎竹有种马上要被吃掉的感觉,她终于动了怒,在江颂梧脸上扇了一巴掌。 其实力道并不重,但却把江颂梧打清醒了,讨好似的舔黎竹被咬中的地方。 气温上升,唇齿相依,气息交融。 黎竹被伺候的舒服了,就放松身体,在江颂梧怀里寻了个更放松的位置,抱住他的脖颈。回应他的吻的时候,喉咙里没忍住,泄露出一点声音。 江颂梧更疯了。 知道再这么下去肯定要走火,黎竹费力把人推开,她喘着气:“你发什么疯?” 江颂梧不依不饶的将脸埋在黎竹的颈窝,不让她看到他隐忍到扭曲的表情。 他不能再放任自己的情绪失控了,阿竹会被弄坏的。 忍了忍,声音勉强正常了一些:“你……你和程松宁说帮室友卖画的事情,却不愿意和我这个男朋友分享,我不开心,明明我才是宝宝最喜欢的人!” 原来是这件事。 黎竹知道江颂梧占有欲比较强,把她当做私有物一样,小时候就不喜欢她和别人玩,但黎竹性格比较迟钝,玩心上来的时候可顾及不到他的想法,又不会哄人,江颂梧总是会跟她闹,时间最长那次,他闹了一个月。 后来都长大了,黎竹这才知道哄哄他。 “那是我骗陈晨的,她一个小姑娘得有个台阶下,当时提程松宁的名字,也不过是事后方便通个气。” 江颂梧的脸色一寸一寸冷下去,他当时注意到,一开始陈晨来找黎竹,一定是有别的事情,但被黎竹打断了。 程松宁知道,他却不知道。 江颂梧难耐的舔了舔嘴唇:“阿竹是有别的事情不愿意让我知道吗?宝宝明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件事。” 要按照往常江颂梧这么闹下去,黎竹肯定不爽,但想到那本该死的书,多大的火气都下去了。 黎竹的声音温柔了一些:“没什么大事,陈晨想让我出去吃个饭认识新朋友,我不想去而已,别不高兴了好不好?” “新朋友?”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和不认识的人说话,所以就拒绝了。” 两人距离很近,黎竹才看到江颂梧的眸色很深,不知道他信了没有。 黎竹不傻,她当然能察觉到陈晨和李彦明的交易,但她同情陈晨,想给陈晨一个机会。所以江颂梧一定不能知道,否则不仅是李彦明,陈晨也会遭到江颂梧的报复。 她的恋人有时候温文尔雅,天真可爱,有时候会变成让她觉得陌生的小魔鬼,不过不论江颂梧怎么变,他都是她最爱的人。 很快,江颂梧露出一个笑容:“好,一会儿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好。” 黎竹的肠胃并不好,她父母死的那段时间伤心过度,胃突然就坏了,什么刺激的都不能吃,但黎竹又喜欢吃辛辣,后来经常把胃弄得难受,是江颂梧学习做菜,把菜做得营养又好吃,一点一点把她的肠胃养了回来。 江颂梧在A大旁边买了一套公寓,不大,两室一厅。两人平常就算是吵架也要睡一个房间,另外一个房间做了衣帽间。 回到家,江颂梧钻进厨房做饭,黎竹洗完澡,窝在沙发里打游戏,她有点馋程松宁说的啤酒虾,就顺手点了个外卖。 没过多久,黎竹被抱到了餐桌旁。 桌子上摆的都是黎竹爱吃的菜,啤酒虾被放在距离她最远的地方。 黎竹知道江颂梧不愿意让她吃外面的东西,但他还是帮她剥好了虾肉,看他今天的心情,应该最多会让她吃两只。 黎竹夹起一只剥好的啤酒虾,刚进嘴里,皱了皱眉,嘴边就多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她习以为常的将嘴里的虾吐到他手里,分外挑剔道:“你给我剥的虾子好难吃。” 乍一听,好像虾是江颂梧做的,而不是她自己自作主张点的外卖,怪罪“厨师”也是理所当然。 “好哦,那下次宝宝不要点外卖了,我给宝宝做好吃的。” 黎竹不吭声了。 这世上没有人能离开外卖,除了江颂梧这个小怪物。 江颂梧仔细的将黎竹的唇角擦干净,递给她茶漱口,又将虾撤下去,不叫黎竹看到它。 吃完饭,黎竹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她今晚吃了不少,肚子微微鼓起来,就将裤子扣子解开,露出一点肚子。 江颂梧收拾完碗筷又去洗澡,收拾完就坐到黎竹身边,眼神落在她腰间露出来的白皙皮肤,瞳孔晦涩下去。 他手里递过来一个盒子,那是个很华贵漂亮的丝绒盒,黎竹将它打开,里面是一条细细的白金项链,灯光下,项链闪烁着细碎的光芒,最前端有个小小的球体被锁链牢牢束缚着,很漂亮,看起来很贵。 黎竹问他:“多少钱买的。” 江颂梧不吭声,大手揉着她因进食而白嫩绵软的肚子。 黎竹就知道一定很贵,不过也没什么稀奇的,他送她的东西太多,多到她甚至记不住。 黎竹和江颂梧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江颂梧身体就不好,而且长得又精致好看,容易被欺负,黎竹就把他护在身后,每次都能把坏人打跑,江颂梧就总喜欢跟在黎竹后面,还老是替爱闯祸的黎竹说话。加上江颂梧奶奶和黎家人关系很好,两家人还开过订娃娃亲的玩笑。 所以他们俩从小到大吃的喝的都不分彼此,后来黎竹父母车祸双亡,黎竹被托付在江颂梧奶奶身边,和江颂梧更是亲密无间。 他们从未分开过,在她心里,江颂梧这个人都是她的,他的一切也都是她的。 江颂梧也这么认为,他从小就特别喜欢把压岁钱、零花钱往黎竹的卡里打,不让打钱的话还会哭闹。 长大后,黎竹好几次查余额的时候,看着数着余额后面的零都数不过来。她是个钱不过手的性格,有钱了就大手大脚的花,没钱了就吃糠咽菜,怕自己不慎把钱乱花出去,黎竹想转回去,可江颂梧不让,后来黎竹也就随便他了。 江颂梧把项链给黎竹戴上,白皙的皮肤与暗流的光芒相得益彰,美轮美奂。 他眸光微深,俯身在她的脖颈上亲了一下。 黎竹感觉江颂梧像一条撒娇的大狗,被弄得很痒,就笑着将江颂梧推开:“撒娇也没有用,我可没什么回你。” 江颂梧微微晃了晃右手上的红线:“你已经送了我最喜欢的东西。” 以前江颂梧和黎竹的手腕上都缠着一条红线,红线是他们高考结束确定关系那天,黎竹随手在小摊子上买的,一条两块五,两条五块,绳子很结实,江颂梧戴到现在。 黎竹看他那么珍惜,本来也想珍惜自己那根的,但她太心大,很早之前就不知道怎么丢了。 黎竹想起来正事,她认真看着他:“对了,最近有没有奇怪的人纠缠你?” 江颂梧迷茫的眨了眨眼睛,看起来无辜又委屈:“每天都有很多不认识的,很奇怪的人纠缠我。” 其实没有。 因为江家,也因为江颂梧本身,所有人最多只敢大着胆子和江颂梧搭话。 敢不知死活纠缠江颂梧的人,最后都消失了。 黎竹皱了皱眉,开始猜测书里的剧情现在走到了哪里,没注意江颂梧的手钻进了她的裤子里。 黎竹:“有没有手段比较激烈的?你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吗?” 江颂梧感受着手中滑腻的触感,没打算再隐忍下去,直接单手将黎竹抱起来,另一只手钻进了最隐秘的地方。 黎竹还没说完正事,就想阻止江颂梧:“先等一下,你先和我说……嗯~” 江颂梧极其了解黎竹的身体,他的手指动了动,她突然说不出来话了,身体也完全软下去,脸上被粉色的红占据,像是成熟的水蜜桃,浑身散发着甜美可口的味道。 江颂梧很渴,也很饿。 黎竹已经吃完了饭,现在到他吃了。 —— 几个小时过去,夜色已经很深了。 黎竹的眼尾发红,眼里噙着晶莹剔透的泪,眼珠因为失神,微微上翻,眼里的泪化为氤氲的雾气,里面再也映照不出任何人的影子。 江颂梧激动亢奋的要命,摇摇欲坠的理智让他必须要竭力克制,可他脑子里全都是黎竹,黎竹的脸,黎竹的身体,黎竹的神态,黎竹说的每一句话…… 世界上没有人比江颂梧更了解黎竹,因此他知道她说谎时的每一个小动作。 他执拗的想,明明是他一个人的太阳,为什么总有该死的人来抢一杯羹?为什么阿竹要为了别人对他说谎?为什么阿竹不能只照耀他一个人呢? 在灭顶的嫉妒之中,江颂梧脸上再也维持不住黎竹喜欢的天真可爱,他的脸色阴郁黑暗,可怕的本质暴露在黎竹面前:“宝宝告诉我,你觉得李彦明怎么样?你喜欢他吗?你喜欢他还是喜欢我?快说!” 独占欲和愤怒让江颂梧说到最后一句时,俨然已经一副命令的口吻。 黎竹突然听到李彦明的名字,压根没反应过来对方是谁,她咬着唇向后退,想要脱离江颂梧。 但江颂梧怎么会允许,他看到黎竹逃离的动作,心中黏腻腐烂的念头更加疯狂,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耳边传来黎竹冰冷刺骨的声音:“是啊,我就是喜欢李彦明,不喜欢你。” 黎竹的唇明明没有动,可江颂梧还是被那句幻听打击到浑身发冷。 “宝宝,阿竹宝宝,求求你只看我一个人,只温暖我一个人好不好?别看别人,我只有你了,如果你不爱我,我会忍不住想杀了他们呜呜……” 他心里的**黑洞越来越大,要把他整个人的精神都吞进去,只要抓住浮木一样抱住黎竹,他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他想要黎竹像他爱她一样爱他,可她总被别的东西吸引心神。 江颂梧觉得自己快要受不了了。 这时,黎竹突然一口咬到江颂梧的脖颈上,狠狠地。 疼痛感就像是某种清醒的信号,江颂梧的身体震颤一瞬。 黎竹轻轻的舔舐他脖颈上面的鲜血,声音喑哑疲惫,像是一头安慰同伴的小兽:“江颂梧,你乖乖的。” 她抱住他,柔软的身体尽可能的完全包裹住江颂梧,可他实在是太大了,一米九的身体肩宽腿长,肌肉漂亮流畅,甚至阴影能将黎竹的身体完全笼罩住。黎竹不像是要抱住他,反像是要钻进他怀里似的。 这毫无保留的、如同将自己献祭给野兽一般的动作取悦到了江颂梧,冰冷到漏风的心脏,像是被放置于温暖的河水之中,从此风雪不侵。 江颂梧的眼圈瞬间红了,晶莹的眼泪从美丽的眸子里流出来,水花落到黎竹的白皙的肩头,转瞬顺着身体的轮廓流向心脏的方向。 江颂梧哽咽着说:“对不起……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要这样的。” 他控制不住自己。 黎竹缓了缓,这才有了点力气。 本来她很生气,想一脚把江颂梧踹下床,然后勒令他一个月都不准再做这种事,但江颂梧看上去太可怜了,眼睛和鼻尖都红红的,好像一只湿漉漉的漂亮小狗,流到她胸口的眼泪也很烫。 算了,黎竹想。 满嘴的脏话被咽回去,黎竹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什么人我都不喜欢,我只想和笑笑永远在一起。” 笑笑是江颂梧的小名,小时候黎竹口齿不清,觉得江颂梧的名字拗口,就给他起名梧梧,但“梧梧”的发音太像“呜呜”,她知道名字都有祝愿的寓意,不希望江颂梧未来的人生里经常“呜呜”,所以就给他起名叫“笑笑”,希望他能多笑一笑,快快乐乐的就好。 后来江颂梧的亲人都叫他笑笑,再后来,他的亲人只剩下黎竹。 不安的激荡的灵魂,被爱人的一句话安抚下去,在这寂寥到让人想发疯的深夜中逐渐变得安稳,江颂梧也抱紧了黎竹,恨不得让两人嵌合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做一夜的爱,也没有爱人的一个拥抱更有安全感。 江颂梧低泣:“我知道,你会保护我。” “嗯。” 江颂梧愣了,这是黎竹第一次正面回应他,以前她只会做保护他的事,不会用嘴巴说。 一天里因为黎竹而患得患失的情绪,已经如同冰雪般彻底消融,他的心脏里暖融融的,里面是黎竹给予的沉甸甸的爱。 将脸上的眼泪抹去,江颂梧一双眸子被温柔的春水洗练过,看起来亮晶晶的,他让黎竹把舌头伸出来,他想吃。 他会吃的慢慢的,也会把主人喂得饱饱的。 —— —— —— 可是,黎竹会愿意保护他多久?又会爱他多久呢? 第3章 第 3 章 黎竹和江颂梧从有记忆以来就在一起玩了,黎竹大大咧咧,生活的小细节都是江颂梧在管,黎竹那根敏感的神经,只有在江颂梧被欺负的时候才会显现。 江颂梧有能力,家世也好,长得还跟个祸水似的,好像全天下的好处都让他一个人占尽了,比起江颂梧,黎竹觉得自己实在是平凡到毫不起眼。 从小她就学习不好,长得也很一般,无论怎么努力,学习都比不过江颂梧。 后来他们为什么非对方不可呢? 好像是因为,黎竹父母在她十五岁的时候车祸去世了。 那时候她才上高中,到新环境本来就不适应,又陷入失去双亲的痛苦中,胃还出了毛病,吃什么吐什么,是江颂梧陪她走出那段阴霾的日子,又陪着她一点一点振作起来的。 那时候,江颂梧的奶奶主动把黎竹接回了家,黎竹又有了家人,她的生活慢慢回到正轨。 让人难过的是,江奶奶后来也去世了。 江颂梧告诉黎竹,他的父母虽然健在,但和死了没什么分别,江奶奶去世之后,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就只剩下黎竹了。 于是在高考结束之后,他们就确定了情侣关系。 一开始江颂梧并没有打算把谈恋爱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他知道自己吸引变态的特殊能力,是黎竹主动提出公开的。 那天有个死变态想把江颂梧拖进巷子里,黎竹将对方的左腿打断,给江颂梧处理伤口的时候,被同校的学生看到了。 他们用嫉妒的语气逼问黎竹和江颂梧的关系,往常黎竹根本懒得搭理他们,但那天,黎竹牵住江颂梧的手说:“我们是恋人关系,他是我的男朋友。” 后来江颂梧告诉黎竹,他会一辈子记得黎竹当时的表情,她当时逆着灿烂的阳光,白而干净的脸上露出一点温暖的笑意,看上去竟然比阳光还要耀眼。 江颂梧问她为什么要这样,黎竹从容淡定的说:“怎么?不相信我有能站在你身旁的实力吗?” 而当时坐在椅子上,只能仰望黎竹的江颂梧,在她吐露出心意的瞬间,如同冰川般终年不化的心脏,骤然被突破云层的暖阳普照,他被巨大的幸福冲昏了头脑,只好惶惶不安又惊喜万分的露出一抹仓促的笑容,迎接独属于他的温暖。 “我相信、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你。” 他一直都相信,他的阿竹会像太阳一样保护他。 —— 床下的江颂梧看不出一点床上的疯狂,他戴着金丝边的眼镜,黑色的真丝睡衣衬得他的皮肤越发冷白,鼓鼓囊囊的肌肉在衣服下若隐若现,看上去性感又禁欲。 黎竹只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江颂梧居然脸红了,他好像忘了刚才醒来就不要脸的求欢,然后被黎竹狠狠拒绝的事情:“不要了,我有点累了……” 说完,他离黎竹远了一些,然后斯斯文文的去洗漱了。 黎竹:“……” 这个装货。 黎竹洗漱完才想起来,昨晚咬了江颂梧的脖子,力道有点重。 江颂梧的皮肤很容易被划伤,但恢复速度也很快,按照往常,她留下的牙印应该会消失才对。 黎竹有点不放心,江颂梧还在卫生间里,黎竹推开门走进去,掀起他的衣领去看。 一个渗血的咬痕出现在黎竹面前,比起昨天晚上她咬下去造成的伤口,现在好像更严重了。 伤口周围的皮肤底下满是红红紫紫的血丝,很是可怕。 抬起头,江颂梧表情无辜,只是他眼神上挑,看上去像是一只恶作剧成功的小狐狸。 黎竹的余光注意到洗手台上的药瓶,那药是黎竹买来救治流浪狗的,很多流浪狗的伤口腐烂生虫,而那药可以用来阻止皮肉继续腐烂。 当然,也会导致伤口无法愈合。 这种药一般都是遇到伤口重度腐烂情况,才会不得已用的东西,黎竹记得把它放在了角落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黎竹看向江颂梧,江颂梧眨了眨眼睛,冷白的皮肤肌理里浮起讨好的笑意,如果他身后有尾巴,只怕早就摇成螺旋桨了——和流浪狗犯错闯祸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黎竹冷下脸:“江颂梧!” 江颂梧立刻抱住黎竹,试图撒娇。 但现在撒娇已经完全没有用了,因为黎竹很生气!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伤口溃烂很好玩吗?” 江颂梧有点慌,他见黎竹转身要走,连忙拦住她的去路:“对不起阿竹,我不是想伤害自己,我只是想把你留在我身上的印记,留的时间长一点而已。” 黎竹本来很生气,听完他的解释后更加生气了:“你犯什么浑!你是白痴吗?我就在你身边,你留什么印记?” 黎竹凶凶的语气让江颂梧低下头,有点伤心:“我很喜欢阿竹,也知道阿竹很喜欢我,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很害怕阿竹以后不爱我了,那时候我该怎么办呢……所以,我就想在身上留下点属于阿竹的印记,这样会让我安心一些。” 江颂梧总是这样,黎竹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记得十六岁的时候,美术班的班主任布置了一个作业,让他们给最好的朋友送手写信,黎竹理所当然的将手写信送给了江颂梧。 黎竹现在还记得江颂梧当时的表情,他接过信件的时候,直接感动到流泪了,白皙的鼻尖和精致的眼尾哭到泛红,明亮的大眼睛里全都是她的影子。 就好像……她就是他的全世界一样。 这样沉甸甸的感情让黎竹害羞到恨不得逃跑,她直接告诉江颂梧,这封信只是她的作业而已。 但江颂梧仍旧很高兴,他认真的说:“我希望阿竹一想到亲密的人,就只会想到我,所以阿竹把信送给我,会让我觉得很幸福。为了纪念份幸福,我想去一趟纹身店。” 黎竹不明白:“去纹身店做什么?” “当然是把信的内容纹到我身上,阿竹觉得我应该纹到哪里?腹部怎么样?”等到将来做的时候,可以一边做,一边听阿竹念上面的内容,就像在告白一样,想想都激动的想要发疯! 黎竹很严肃的拒绝了,十六岁刚失去父母的少女,此刻对世界充满了中二的幻想,想要试图在这个世界上建立新规则。 而建立新规则的前提就是掌握权力,掌握权力的前提就是——“你不能纹身,纹身的人不能考公。” 这个习惯被留到现在,黎竹不喜欢她或者江颂梧的身体被留下印记。 但江颂梧好像很需要被留下痕迹,来证明她的存在。 黎竹想了想说:“就算要留印记,那也应该让我给你留!” 闻言,江颂梧眼神发亮:“你愿意——唔……” 黎竹踮起脚冲着江颂梧的下巴咬了一口,力道不大,只留下了两颗牙印,江颂梧有点失望。 黎竹没理他,她再怎么生气,也得坐下来给江颂梧处理伤口,就像两个人吵架,无论怎么吵,晚上都得搂着对方睡觉。 伤口在药物的作用下,看起来越发的红肿可怕,黎竹先用棉签沾清水,一点一点的将药擦掉,又抹了消炎药,拿医用绷带将伤口遮住,不让衣服碰到伤口。 她在做这些的时候,江颂梧的身体时不时的便颤抖一下,像是很疼,于是黎竹心疼的吹了吹:“以后不准伤害自己的身体了,知道吗?” 江颂梧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黎竹抬起头,只见江颂梧双目泛红,眼泪欲落不落的盯着她的脖颈:“阿竹,你为什么不肯戴我送给你的项链?” 昨天才戴上去的项链,今天早上黎竹就把它取下来了。她不是不喜欢,只是不是很习惯。 这样想着,黎竹就直接说了。 江颂梧听完后没说什么,只是看上去很失望,美丽的眼眸里一片暗淡晦涩。 无奈,黎竹只好重新将项链戴上,并向江颂梧保证,在下一次江颂梧送她项链之前,她绝对不会把这条项链摘掉,洗澡都不会摘。 江颂梧的唇角这才上扬。 他好感动,黎竹居然愿意主动把定位器戴在身上,她果然是爱他的! 那他不把定位器藏在项链里的事情告诉黎竹,黎竹也一定理解他的吧……他会很珍惜这个定位器,会好好使用它的! 黎竹将医药箱放回柜子的时候,突然发现柜子深处有一捆很粗的麻绳,麻绳的材质很特别,也很有韧劲,像是专门捆绑力气特别大的东西似的。 黎竹的眼皮跳了跳,不好的念头只是一瞬间,她并未放在心上,转身站在江颂梧面前。 “对了,今天你好好在家里待着,不要和我一起去画展了。” 宝宝们,小小作者在打滚求收藏啊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 3 章 第4章 第 4 章 黎竹本来就没打算让江颂梧去画展,她刚刚梳理了一下剧情,发现今天就是江颂梧和小说里的双胞胎大佬初次见面的时间。 书中的江颂梧是个美术专业的学生,他参加了一个权威的美术比赛,获得第一名之后,作品便被拿去展览,当时他在台上意气风发的讲述自己创作的初衷,结果被台下的双胞胎看中了。 这时候的双胞胎只是初入社会的两个毛头小子,除了家世好一点之外,和旁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因此他们只是把爱慕藏在心里,并未直白展露出来。 直到后来,他们在商界拼搏多年,成为商界炙手可热的新贵,因缘际会,遇到了被其他大佬强制的江颂梧。 双胞胎毫不犹豫加入了这场猎艳游戏。 而今天,黎竹要彻底斩碎江颂梧和他们牵扯的可能。 黎竹出席作品展的事情,早就已经和主办方谈好了,不好再拒绝,所以黎竹打算自己去,她找了个借口:“今天我想吃你做的红烧肉了,你就留在家给我做饭吧。” 糟糕,这个解释好像让江颂梧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黎竹立刻找补:“其实我不是不想让你去,主要是有时候我想一个人去,乖乖的在家,听话。” 该死,她在说什么? 江颂梧根本笑不出来,和黎竹相处的时间太久,所以他很清楚黎竹喜欢一个人的方式是,就算与全世界为敌,也要让喜欢的人得到公平公正的待遇。 她不会让爱人留在家里等她回来,只会和爱人一起并肩作战,共同面对。 所以,黎竹为什么要骗他? 江颂梧扯了扯嘴角:“这样子啊,这很正常,毕竟我们虽然是情侣,但肯定不可能无时无刻的在一起,阿竹也有自己想要独处的时刻嘛。” 黎竹发现,江颂梧在说话的时候,唇角分明还上扬着,但是表情木的很,尤其是那双眼睛黯淡无光,像是灵魂被抽出来了。 黎竹感觉自己又要毫无底线的心软了,她实在是看不得江颂梧失魂落魄的表情。 她的谎言那么拙劣,他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明明受了委屈却还为她找补。 江颂梧抬起眸,红着眼眶小声问:“阿竹,我真的不能和你一起去吗?” 黎竹很想把江颂梧抱进怀里哄,可是就在即将松口的时候,她突然清醒:“你在家里乖乖待着,我会很快回来的。” 江颂梧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做,黎竹都不会带他去参加画展了。 以前黎竹并不喜欢站在聚光灯下的感觉,每次美术比赛获奖的时候,都是由江颂梧来向众人阐述立意,那时候黎竹会站在人群中一脸骄傲的笑。 不仅为她的画,也为他。 台下总会有人奇怪,为什么画家的简介是个女生,但为作品介绍的却是个男生,知道内幕的观众就会告诉旁人,说黎竹为人低调,一般遇到推拒不了的活动,都会让她的爱人帮忙介绍。 于是有些媒体就会在黎竹以及黎竹的作品旁边,打下江颂梧的名字。 每到这个时候,江颂梧的心脏就会激动到疯狂跳动,这是他除了和黎竹做.爱之外,最觉得和她贴近的时刻。 可现在,黎竹不让他去了,是觉得他太粘人太烦了吗?那她想让谁去? 程松宁?陈晨?还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的贱货? 江颂梧的脑子里不受控制浮起恶毒的想法,他一会儿想把所有接触过黎竹的人都杀光,一会儿又想要把黎竹绑起来,除了他自己之外,谁也不让她见。 黎竹叫江颂梧去做饭,抬起头就看到江颂梧眼神幽幽的盯着她。 黎竹:“?” 江颂梧惨白着一张脸,勾起唇僵硬的笑了笑,起身给黎竹做饭去了。 黎竹觉得自己有点残忍,但还是狠了狠心,她不想把江颂梧置于危险的境地,书里“江颂梧”经历的那些事,黎竹不敢让江颂梧触碰到一点。 厨房里,江颂梧听到黎竹回房间的声音,他的脸色彻底阴沉下去。 到底是谁! 一定是有人勾引了黎竹,所以她才会不带他出去!都怪那些该死的贱人! 他会割开他们的脖子,把肮脏的血放干净! 江颂梧点开聊天软件,语气冷漠:“把程松宁昨天的社交情况发给我!”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江颂梧冷着脸推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和江颂梧的相貌有五分相似的男生,年纪也和江颂梧差不多大,他是江颂梧的弟弟江颂璋。 江颂璋笑嘻嘻的:“哥,我有点事想找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这个小公寓是江颂梧和黎竹的家,他怎么可能放不干不净的人进门? 但很快,江颂梧顿了一下,眼珠微动,让开了身体。 江颂璋的母亲是个很有野心的女人,她是江颂梧的继母,带着江颂璋去过很多江颂梧的地盘,但这个小到脚都伸不开的地方,却从未被允许进来过。 他好奇的四处打量,抬眼就看到锁死的窗户,即使打开玻璃,外面还有一层密密麻麻的金刚纱,江颂璋是江家的孩子,自然认识好东西,这金刚纱是国外进口的好货,能承受住千斤的撞击,不会让任何东西有机会出入。 不过,这处小公寓售卖的对象都是有钱人,小区私密性极高,一般不会允许外人进来,江颂梧根本没必要装修的这么严密。 他刚刚注意到,小公寓门口的门是特制的,房顶上隐秘的藏着护栏,一旦有紧急的情况,护栏就会启动,上面还通着电,到时谁也进不来,出不去。 最让江颂璋意外的,就是这么小的公寓居然装的是独立的中央空调,这要是在空调控制盒里放点东西…… 防护太过了…… 这根本不像是在防外人,更像是监狱……防止里面的人逃跑! 江颂璋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深知上流圈子有不少整治人的法子,也知道自己这位大哥的手只怕也说不上干净。 可如果是要关押犯人,关在这里也实在犯不着。这个小公寓里目光所及之处,随随便便一个摆件都是外面抢破头都拿不到的孤品。甚至桌桌角角容易磕碰的地方,也被人耐心的用柔软的防撞布包裹起来,好像家里有个莽撞的孩子似的。 什么特别的人,会让大哥花费这么大心思关起来? 江颂梧低垂着眉眼,看上去很无害:“你来这里做什么。” 江颂璋不动声色,刚准备往沙发上坐,却被一脚踹到地上! 黎竹收拾好出房门的时候,就看到江颂璋正举起拳头打向江颂梧! 黎竹动作极快,江颂璋还没有碰到江颂梧一个小拇指头,身体便已经飞了出去! 痛!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 江颂璋狼狈抬起头,就看到黎竹正站在江颂梧身前,她面无表情的盯着趴在地上的他,薄红的唇角压得很平,很不耐烦的样子。 “你来我们家做什么?”黎竹看了一眼时间还早,又一脚踹到想要起身的江颂璋的后背上。 江颂璋又是一声闷哼,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被黎竹踢碎了,可他却强忍住尖叫出声的本能,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黎竹的脸。 江颂梧不允许他出现在A大,因此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黎竹了。 他有点想她。 黎竹并没有注意到江颂璋的视线,一门心思都在江颂梧身上。 江颂梧愣愣的坐在沙发上,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原本花瓣一样鲜嫩的嘴唇没什么颜色,俨然是被刚才江颂璋凶狠的样子吓到了。 黎竹心疼的要命,转过身,脚已经踩到了江颂璋的左腿上——她一直都有个习惯,对待欺负江颂梧的人,男的弄断左腿,女的弄断右腿,一定要让这些人足够痛,才能让他们长记性。 就在这时,江颂梧摇晃了一下身子,低声道:“阿竹,算了吧,他毕竟是我弟弟……” “卧槽……好痛!你还知道我们有血缘关系?”江颂璋本来疼的崩溃,又看江颂梧一个一米九的男人装柔弱的样子,简直恶心的想吐,“江颂梧,你这个死绿茶,刚才明明是你——” 黎竹冰冷的拳头砸到了江颂璋的脸上,后者直接疼的头脑一片空白,整个人控制不住抽搐了两下。 江颂梧苦笑了一声:“我是不是很没用?哪怕在家里,都得让你来保护我。” 黎竹皱眉:“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他们想要伤害你不是你的错,不要总是把错误归咎于自己的身上。” “可是,你没有以前那么喜欢我了,是我给你添的麻烦太多了吗?” 这句话简直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往黎竹的心里捅,她走过去抱住江颂梧,轻轻的抚着他的脊背。 “你在我这里永远不麻烦。” 江颂梧忍住回抱黎竹的念头,眼睛一眨,眼泪就从桃花一样的眼眸中流了出来,珍珠似的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流。 “我想和你去画展,不想和你分开……但是我提这种要求,会不会太过分了,你明明不想让我去,我应该在家里乖乖等你才对。” 黎竹这一刻管不了什么双胞胎大佬了,如果江颂梧现在给她递把刀子,她都能直接捅进双胞胎的胸膛里。 她受不了江颂梧的眼泪,也不愿意看到他伤心的样子:“我带你去,我们不分开。” 她舍不得他受委屈。 江颂璋回过恶心劲儿来,就见江颂梧就跟个祸水一样,一米九的大个子往黎竹的怀里钻,而黎竹对他简直毫无底线,温柔似水安抚他。 和刚刚疾风暴雨般对待江颂璋的样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心里不甘愿的想法又出来了。 “竹子姐,我大哥根本就是装的,刚才明明是他——”本来他根本就没那个胆子对这位手握权力的大哥动粗,是江颂梧言语羞辱,极尽刺激,江颂璋才绷不住动手的! 黎竹道:“你和他并不算亲兄弟,不要那么理所应当的欺负他。” 江颂梧和江颂璋并不算亲兄弟,两人相差十天出生,只不过,江颂梧是江知秋和沈家大小姐生下来的,名正言顺的江家嫡系长子,而江颂璋则是江知秋和外面的小三野合出来的孩子。 后来沈小姐因病去世,江颂璋母子才能得以进入江家。 黎竹深知江颂梧年少时经常被这对母子欺负,所以对整个江家都没什么好感。 江颂璋听懂了黎竹的话,脸色白了白,他没想到黎竹会说话这么难听。 江颂璋其实自认为自己和黎竹很熟,小时候江颂梧一直住在江奶奶家里,偶尔过年过节的时候,江知秋会带着江颂璋回老家,江颂璋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黎竹。 当时江知秋老想让江颂璋和江颂梧亲近,就让大的带小的出去玩,结果刚走到广场上,江颂梧就不见了,身后一直跟着的保姆保镖也莫名其妙消失了。 江颂璋鼻子上挂着个傻不愣登的鼻涕泡,还被别的小孩儿抢了手里的糖葫芦,他只会在原地嚎啕大哭。 就是在这个时候,黎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把江颂璋带回家,路上还给他买了糖葫芦。 后来江颂璋每逢回老家,就会跟在黎竹的屁股后面跑,但有时候不太敢跟着,因为他怕他大哥,虽然大哥经常对他笑,可看向他的眼神黑沉沉的,让人害怕。 再后来,黎竹也不让他跟着了。 江颂璋心里又气又伤心:“要不是我妈让我跑腿送文件,谁愿意来你们这个小破地儿!” 黎竹:“文件也送到了,你走吧。” 江颂梧靠在黎竹的颈窝,对江颂璋露出亮白的牙齿,挑衅一笑。他得多谢这个蠢弟弟,不然今天就没办法和黎竹一起去画展了。 江颂璋被江颂梧的笑容气的想哭,他觉得黎竹眼睛瞎了。江颂梧明明就是一条艳丽的花斑噬人蟒,也就黎竹觉得他柔弱不能自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第 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