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蝶买了一批化妆品。真的是一批。量很大。
什么粉底液妆前乳，散粉，化妆刷，美妆蛋。
但是她按照视频里教授的知识化妆，只觉得自己老了很多。
她很挫败，把镜子推开，挪放到看不到自己脸的地方。
她颓废的发了一阵呆。然后走到洗手间，把脸上的女鬼一样的妆容全部卸下来。
化妆是一件很有难度的事情，她不是很喜欢尝试，对于挑战没有战胜的信心。
化妆品尘封了一段时间。
缪凝亲自教授她如何化妆，突出自己的个人特征。
强化辨识度。同时又有传统美丽五官的修饰。
渐渐地，她终于能画出一个称得上是精致的妆容了。
“哇塞，鞠婧祎。美艳不可方物。”缪凝夸赞着，毫不吝啬。
封蝶却觉得内心极为矛盾，现在她给自己打上蝴蝶结，像礼物一样送给司漾吗？
镜子里的自己确实比平时漂亮了很多倍，像一个精致的人偶。
她是自愿的吗，被操纵，被提线。她到底喜欢司漾什么呢，为什么他可以长的这么帅。
不管搭配什么样的浓颜妆容的女伴，总是能镇场子。
“来，我给你拍几张美美的照片。”
缪凝拖着她到了一个公园。
但是封蝶并不是很配合，她有种逆反心理。她不愿意讨好司漾，又或者她不想成为一个物品，只是作为司漾光荣的装饰。
“这都什么呀。你心情不好吗，美美的心情还不好吗？魅惑，去魅惑男人们，当一个成功的狐狸精。”
封蝶却觉得不舒服，高兴不起来。情绪很低落。什么是女人？女人就是每天的穿搭都不重样。
高跟鞋满满的一面墙，无数色号的口红，各种各样昂贵的首饰，享受物质生活，下午茶吃的不多，摆拍居多。
她更喜欢呆在全部都是书籍的图书馆里。她喜欢知识的熏陶。
追求艺术的方向。她不需要漂亮的皮囊，只需要有一个有趣的灵魂。
她不追求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而是更像是反传统的无性别这种存在。
“打起精神来，唉，算了，看你不情不愿的样子，搔首弄姿对你而言真是一件很有难度的事情呢。”
缪凝放下了相机。拉着封蝶坐在公园长椅上。河岸对面是高楼大厦，现代感的科技标志。
"我只是觉得有点可惜，你可以不爱司漾，但是追求到司漾这号人物，是丰功伟绩。
他是你整个社交圈里最厉害的人了。他确实很强势，把女人当作是展览品。没有当成一个有自主意识的个体人。
但是皇帝身边的太监，也可以被称之为九千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什么不好呢？"
“你那么喜欢他，你去啊。”
“哎呀，我的身材太下作了。甚至有点恶俗。他不会喜欢的。他喜欢的是那种真正的尤物。”
“要我说，小蝴蝶。世上没有什么爱情，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如果需要解决性需求，选择并且拥有好看的资源而已。”
缪凝说：“你在这里坐着，我去买两杯奶茶，跟你讲话我都口干舌燥了。”
封蝶站起身，“我知道我自己喜欢什么，我宁愿一辈子单身——”
“啊这，你是非司漾不嫁的意思，确实你经历过了最青涩的司漾，但是他现在长大了，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咯。”
“我要回家了。”封蝶这么说着，两只脚却钉在地面上没有动弹。
很淡很淡的哀伤萦绕着她。她到底想干嘛？她不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但是司漾需要的就是真正的女人。
像是他的大腿挂件一样的那种吉祥物女人。
缪凝拍拍她的肩膀。大拇指朝后面戳了戳空气。“我的车在那边，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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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蝶换了一个造型。
酒红色的长卷发，紫色的美瞳。
看起来有几分慵懒和迷幻。
她站在试衣镜前，双手托着自己的胸。说是托着其实也不正确，只是覆盖着。
她是绝对不可能隆胸的。她的腰肢很纤细，弱柳扶风。
屁股也算是挺翘，就是胸部真的很颓。据说当妈妈以后哺乳期□□会二次发育。
她一向是不喜欢参加酒会或者派对之类的活动。
家里有各种各样款式的舒服睡衣。只有两个箱子敷衍的装着偶尔出门的衣服。
她的睡衣从单薄的棉衣，到略厚的摇粒绒，再到厚实的密不透风的狗熊睡衣。不一而足。
她也不知道自己爱不爱司漾，或者说喜欢他什么。
既然只是喜欢他的帅气，不管女伴的妆容是如何精致魅惑，都没能压倒他的风采。
那就当她是好色吧。但是她并没有确切的渴望，并不想亲吻司漾。
她的内心开始打退堂鼓，不要吧。不想参加啊。当初闹得挺难看的。
尽管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灰尘都堆积满了。
但是拂去尘埃，刀锋刻木头的伤痕犹在眼前。
好吧，完全输了。司漾那张脸，真他妈的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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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凝的大腿一直是非常肉感。解铭尤其喜欢她的大腿。
她穿着黑色的丝袜，还有吊带。看到封蝶后，她哇了一声。
然后悄悄的把封蝶拉到一个角落里。
“你变性啦？思考了这么久终于决定屈服了吗？沉没在司漾的西装裤之下的海潮了吗？”
“但是我跟你说啊，最近他谈了一个女朋友，对，不是女伴，是女朋友，第二个女朋友。
那是个混血儿，中国和法国的双重血统。长得可漂亮。是攻击性极强的那种美女。”
缪凝看了看封蝶的脸色，竟然处变不惊。
她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最后说：“我觉得你会受伤的。司漾毕竟是个抢手货。男人过了三十岁，沉淀后就愈发有魅力了。
何况这个混血儿才刚满二十岁，是最年轻最嫩的时候。你别给自己找出糗了。”
“咱们悄悄的回去吧。”缪凝拉着封蝶的手往门外走。
巧的是正好司漾和他的女朋友走了进来。
司漾的身量很高，这个女朋友即便踩着高跟鞋还是比他矮一个头。
司漾的唇线没有任何起伏，像是一条平静的死线。
突然地微不可查的弯了弯唇。“封蝶，”
“你便秘吗？”封蝶不耐烦的说道。她现在心烦意乱。当她决心当一个女人的时候，司漾已经有了最完美的女人夏娃。
她不爱他了。她这么想着，无所谓□□你大老爷的怎么过。
丢脸反正已经是丢脸了。刚烈最后成了一个可以随意谈起的笑话。
缪凝伸手捂住了封蝶的嘴巴，并且一直把她往外面拉。
封蝶的挣扎并不剧烈，表演性质的演示几下。就不再扑腾重归寂静了。
封蝶认识最青涩的司漾，那时候他还很单纯，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梦遗。
缪凝把封蝶塞进车里。
“对不起啊，小蝴蝶。我不知道的呀。但是这个混血美女太漂亮了，你真的没有胜算的。
只知道讨好对方是一种没自尊的贱骨头行为，我收回之前说的话，你还是继续很有骨气吧！”
“反正喜欢你的男生也是一抓一大把。只是要辛苦你向下兼容而已。但是拥有一条忠犬也不必不好对吗？”
封蝶从包里拿出气垫，装模作样的补了补妆，又涂厚了口红。
“没事，女人嘛。当一个女人，女人就应该喜欢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不需要有任何深度。”
封蝶回忆着那个混血小美女的脸。她是完全的冷白皮。
确实是性感尤物，金发加成比重很多。
她比不上的。混血儿就是有天生的优势，综合了基因里的优秀部分，成为女娲的炫技之作。
司漾是个怪物吗？不管身边的女生是怎样的大浓妆，都不能使人从他身上移开目光，即便是男人也会承认这是个英俊的男人。
封蝶没有找个男人玩玩的想法，她很洁身自好的。
她也不想玩，这几年她一直在训练自己，当一个真正的女人，利用自己手上所有的资源，去关注一个最时尚的包包。
但是被打败了。抢手货就是抢手货，她十年卧薪尝胆都没有作用。
也许曾经拥有过司漾真的是她人生中的高光时刻。以后两条线就不会再相交了。
司漾会继续朝着顶峰前进，而她不要衰败，维持一条直线就已经用尽了力气。
封蝶突然地鼻子一酸。她以前从没有这种感觉。
她一直没有真正的承认自己已经失去了他。没有当回事，自欺欺人。迷路在自己制造的幻觉里。
那个混血儿长得太漂亮了。仙女似的。论美艳，她已经完全的输掉了。勾引大部分男人没有问题，勾引司漾，他不会有胃口的。
其实她从没真正了解过司漾是个什么样的人。仅仅是停留在表面。连呼吸都那么有魅力，因为太帅了。
“你想哭就哭吧，不要忍着了。”缪凝安慰她。
“哇——”封蝶哭的喘不过气，眼线全都花了。就像是孤儿怨里的那个老女孩。
下车后，封蝶被缪凝扶着进入自己的房间。
她的书架上摆满了时尚杂志。都是教授衣服的穿搭什么的。
她第一次感到自己长得不够漂亮。自卑的心理重重叠叠，就像是涂厚了的蜡笔画。
“做你自己吧。咱们不要追求司漾了。司漾他未来还会继续攀高的。那个混血也不会是他的终点。”
“艾，谁能知道司漾会这么犀利呢？明明初中的时候他也只是个傻乎乎的帅气大男孩而已。他现在真的非常成熟，有城府。”
“不要自轻自贱了，你不适合当玩物那种类型的女人，你会把自己逼疯的、”
缪凝把卸妆水倒在化妆棉上，仔细的给封蝶把眼妆卸干净。
她使用了很多化妆棉，封蝶的素颜看起来就像是美颜掉了。
缪凝仔细的打量她的脸。“司漾比起半大小子的时候，怎么越长越帅了呢。明明我们都很青涩的时候，颜值还是登对的。”
封蝶捂着自己的脸：“我好丑。他对我产生不了一点兴趣。”
“别这么说自己。我看得出来你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你不开心。唉。解铭那个色鬼，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是为了被他喜欢。”
缪凝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着：“也许一个真正成功的女人，不需要讨好任何男人的审美吧、”
缪凝的身材真的，非常少见，如果她去岛国拍片子，会有很多男粉丝要看老师的作品吧。
但是缪凝现在已经只属于解铭一个人了，解铭说过好几次，这是他用过的最棒的充气娃娃。
缪凝突然问道：“封蝶，你和司漾是不是亲过嘴啊？”
封蝶颤抖了一下。没做声。“默认了？其实你长的不用特别漂亮，只要男人愿意和你亲嘴，就肯定是能够上床的关系。”
封蝶长得最漂亮的时候就是萝莉时期。长大后虽然也是美女的样子，但是少了洛丽塔的美丽。
那时候司漾好像真的对她着迷过。但是现在司漾已经是三十岁的精英成功人士了。他还会像半大小子对初恋念念不忘吗？
缪凝把封蝶的手拉开，像是窗帘被打开一样，露出她明亮又湿润的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封蝶轻轻地说：“我有点忘不了，但是不代表我真的不能忘记。我不能活在过去了。我现在仍旧像个小女孩。
而他已经符合年龄的深重，成为一个众人仰望的存在了。我该怎么长大呢，我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呢？”
“像个小女孩吧，始终保留着童真。这也是珍贵的一部分。
解铭那个家伙，我知道他只是喜欢我的□□，唉，他从不关心我的精神，谁叫我喜欢他呢。
我跟他说，想要个孩子了，他说还要再考虑一下。我现在很想要当一个妈妈，不想当一个被男人痴迷的女人。”
封蝶说：“我好像有点明白他了，确实就像是个收藏品。就像是对自己的人生评级一样。
追我的男生有很多，但是他们或许个子高，甚至在健身有肌肉，脸长得也算是周正端方。还是比不上限量版司漾、
我不知道一个人会改变这么多，越来越陌生，成年人的世界更复杂吗？”
封蝶意识到自己没有关心缪凝，连忙补充：“你想当妈妈了，就早点生孩子吧，不然就是高龄产妇了。
有时候你也该强硬点，跟他说，别再把我当成泻火的工具。我们之所以结合是为了繁衍子嗣。”
缪凝摇了摇头：“爱情这种东西，大概不可能真正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