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厄运的避险选择》 第1章 遭难 封蝶感冒了，站着的时候还好，躺下睡觉鼻子就会堵塞，只能用口呼吸。 然后闭紧嘴巴的时候，感觉到口腔内壁上沾着一层干巴巴的薄膜。 依靠吞咽的动作来融化那层阻隔。鼻子不通气实在是太难受了。 而且喉咙口总是发痒，不由自主的用咳嗽来缓解。 时不时的浮起一口滑溜溜的痰。有时候能反呕出来，有时候又会恶心的吞咽下去。 她的床上到处都是擤鼻涕，吐痰用过的纸团，像是雪花漫地。 她躺在床上，不想起床。明明知道自己是睡不着觉的。但是因为身体虚弱的理由。 无限制的拉长赖床的期限。她之前有生病的预兆的时候，硬生生熬了三四天。 然后才从药箱里找出可以吃的药物。她一直都有拖延的毛病，或者因为可笑的愿望，通过祈祷病就会康复。 当她确确实实的睡饱了，继续睡觉身体就会僵硬石化。 她才朦胧的睁开眼睛。浅色的瞳仁掩盖在卷翘密实的睫毛之下，渐渐显露出全貌。 她没有死掉，她之前有个莫名的担心，睡觉途中忘记口呼吸了，鼻子堵塞就会窒息而死。 她穿上一套睡衣，上衣是蓝白格子，下裤是同色调的纯蓝色。 他喜欢这种款式，还有一套同款式的，但是更厚实一点的冬天穿着的睡衣。 现在气温降低了，这种稍显薄弱的毛绒绒摇粒绒穿着正好感到暖和。 她跪在地上，把纸团一个个收集起来，单只手抓着大量纸团几乎要握不住。 只好换第二趟再来捡垃圾。垃圾桶里从空荡荡的状态变成了推挤在一起的形态。 她觉得喉咙有些痒，想要把这种小虫子爬行的感觉压抑下去，但还是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她走到厨房，用凉水壶倒半杯水，用热水瓶倒半杯水。 冷热交替相互融合消解。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热流顺着嗓子眼滑下食道。 很舒服，她又连续喝了很多口，直到玻璃杯完全空的滴不出一滴解渴的水珠。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生病了，大多数药物都已经过期了。 健康毕竟是一件好事啊，谁说不是呢。只是身体的折磨导致精神的萎靡。 她难以振作起来，这几天一直在摆烂，毕竟她以前一直像个陀螺转个不停，甚至用鞭子不停地抽打。 她不是真正的咸鱼性格，她渴望成功，对自己有纪律要求。 哪怕她一天下来根本没有任何灵感，也会逼迫自己写一万字，就像是小学生为了完成作文，八百字，抓耳挠腮。 长期坚持这个习惯，她积累了上百万字的素材，从中挑选出部分能用的东西，进行扩写。 因为她认为，空想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只有用笔在纸页上留下确凿的痕迹，时间的流逝才没有任何值得唏嘘的遗憾。 她的状态不大好，所以需要调整。她从冰箱里拿出昨天吃剩的半个水果披萨。放进烤箱里烤制，两百度十分钟。 然后她晃到洗手间，凑近镜子看自己的脸，冒了一颗痘痘，有脓头，用两个指甲相互逼近挤压。白色的脓液挤出来莫名的解压。 他拿起漱口杯，接水，倒掉。再次接水，接满后放在一旁。 然后挤牙膏，牙膏基本上快用光的状态。她从尾端朝上面碾滚过去，在牙刷的头部按一下它的小肚子。 一粒白色的带点粉红色的颗粒的牙膏就老老实实挂在牙刷上，就像是秋天结的果子。 鼻子根部开始瘙痒，打喷嚏的感觉呼之欲来。 她努力的找感觉，找感觉，但是暴风雨还是沉寂了，只有似乎是预兆的乌云一层层的掩去太阳的光芒。 她有些愤怒的骂了一句艹。生病真的很不好受，再也不要生病了。尽管这不是她说了算的。 刷完牙齿，洗过脸。她回到厨房，用电水壶烧水。 这是洁白的圆柱体，她觉得这玩意长得很美丽。设计非常有美感，又很简洁。 她走到客厅，拿起跳绳，跳了五百下。 再回到厨房，看着时间的按钮，已经接近零了。耐心的等待了一会。 叮的一声响，拔插头。然后把水果披萨用筷子倒腾出来。 放在一个洁白的盘子里。 她拿着盘子走到客厅，开始吃水果披萨。她拿起手机，开始逛淘宝。 她最近非常喜欢看手工饰品的店铺。关注了很多个，但是视觉上感到满足，实际上真正想要现实拥有的还得深思熟虑。 突然手机跳出来一个微信消息。 是她的好朋友缪凝。两个人从小就认识了，缘分妙不可言，一起考上重点高中，一起考上双一流大学。 一起毕业后成为作家，并且两个人都获得了挺不错的成绩。但是还是得说，仍旧有进步空间，这条路的尽头是肉眼不可见的。 缪凝问她："你的感冒好些了吗？不可以吃鱼吃虾喔！" 然后缪凝发了一盘烤虾给她看。“哈哈，身体强壮如我，换季从来不会感冒。羡慕吗？” 缪凝的厨艺很好，她经常会动手自己制作很多精致的餐点。 比如现在点缀在烤虾上的柠檬片就增添了美丽的风味。 然后缪凝又发了一张图片。是芒果千层蛋糕。 “你不会忘记了吧，今天是你的生日哦！生日哦，生日哦，生日哦，我给你准备了礼物。还有我自己制作的蛋糕。” 封蝶这几天都没有看时间，她的计划已经全部都被打乱了，为了重新恢复秩序，她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情。 她对生日向来不大重视，她对纪念日更是不感兴趣。 各种各样的节日她也从不凑热闹过，每天对她而言都是复制般的意义。没有新意可言。 缪凝就不一样的，一年要过两个生日，农历和公历，甚至每个月的八号，也会被她定义为小生日。 缪凝说：“我下午两点过来喔。” 封蝶和缪凝彼此都有对方家里的钥匙，她们的关系非常亲密。 就像是家人一样。家人是不可选择的，朋友是可以自由选择的。家人关系是天生的，朋友关系是后天的，维护成本更高些。 封蝶继续吃水果披萨。直到光盘行动彻底宣告完成。 她把盘子顺手冲洗了，筷子也从头到尾过一遍水。 打喷嚏的感觉又来了，是糟糕的鼻炎。阿嚏。她自己出声，阿秋。但是这都不是天然的喷嚏，是她可以营造出的声音。 她摇头晃脑，迎着空气走路。 寻找打喷嚏的感觉。终于，风雨欲来的喷嚏连续打了三个。 生病的感觉真麻痹难受啊。 她走到房间里，坐在电脑桌前。开始积累每日写作素材。每天都要写一万字，这样笔头才不会生疏。 之前生病状态不佳，已经空缺了好几天了。要不要补上呢。不用了吧。生病是身体发出的警告信号。 到了下午两点，缪凝送给她的礼物揭晓答案，是一本paperblanks的哈利波特联名笔记本，她选择的学院是斯莱特林。 封蝶回避了缪凝的拥抱和亲吻脸颊。“别离我太近了，我会传染你的。” “有什么呀，我身强体健。”缪凝强行拥抱了封蝶，并且在她的左右脸都吧唧两口。 “你的鼻子红通通的，费了不少纸巾吧？”“太难受了，我只好乖乖吃药了。” “没发烧已经很好了，没发烧都只能称之为小小的感冒，一周后铁定好起来啦。” 缪凝把那个精致的蛋糕放在桌上，木盘底，玻璃罩盖子。看起来就像是个艺术品。 然后缪凝从厨房里拿出来一把菜刀。那架势，真是气势汹汹。 “哎，你和司漾真的不可能了吗？别错过啊，感情面前，不要太注重自尊心的感受。” 封蝶本来吃了一口蛋糕，觉得非常甜美，现在却觉得舌头的味蕾上都接收到了分泌出来的苦味。 涩的她想要喝水缓解。缪凝比她健康的多，和解铭毕业后就迅速领证结婚，不过两个人暂时没打算要孩子，先享受二人世界。 封蝶放下蛋糕。瞬间丧失了满怀期待的胃口。 缪凝慌乱的眼神从她的眼睛变幻到她紧闭的嘴唇，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这是一个该死的雷区。 但是她真的很关心好朋友的幸福，司漾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免不了是有些缺点啊。 缪凝鼓起勇气继续朝雷区前进：“封蝶，你长得很漂亮。但是素颜到底还是过于寡淡了。你该学习一下化妆。 女人一定要学会化妆，因为这是女人精致生活的必要步骤。女人只有两种，在各种香水味里迷醉，满身的柴火味。 你完全有这个条件，多多化妆，你的底子不差，会很漂亮的，像个洋娃娃一样，女人依附男人并不可耻，你别太强势了。” 封蝶的脸色铁青，但是她没有发作。她不想提到司漾。她希望司漾这两个字彻底从她的生命里消失。 司漾需要那种精致打扮的女伴，陪他出入各种各样的社交场合。封蝶性格内向，是个十足的宅女。 缪凝长得漂亮，五官辨识度很高。即便化了妆，仍旧有她的个人特色，她只是需要浅浅的修饰一下脸蛋即可。 缪凝很多次都想给封蝶化妆，但是都被封蝶拒绝了。她不喜欢浓妆艳抹，像是戴了一个面具。肌肤都不透气。 “你比我好看的多，所以你才一直有这个自信素颜。但是我想说的是，你的底气总有一天会耗尽。 因为我在不停的修补自己的缺陷，而你只是滥用自己的天赋。” 缪凝拿出手机，给她看一张照片。司漾和他的女伴。“他喜欢明艳的女人。而艳丽这两个字你不得不求助于化妆。” 封蝶突然觉得非常委屈，她的眼眶盈满了泪水，但就是倔强的不滴落。直到她忍不住眨眼。 沉重的泪珠才啪的一声敲响地面。她还是会感到难过，难道是因为她还是爱着司漾吗？ 司漾的眼眸十分深邃，但他并不是混血儿。 他的脸棱角分明甚至有些过于刚硬，搭配一个明艳的女伴也完全压得住场子。 他喜欢性感的女人，是这样吗？她只是个飞机场，纤细的身材像个儿童一样平板的很。 “封蝶，你别再追求所谓的爱情了。就算说这是虚荣也好，每个人只是需要一面镜子，这面镜子就像是魔镜。 照出自己最光鲜亮丽的一面就是好镜子。司漾是个优秀的男人，他比较高傲也是情有可原。 你可以不爱他，但是成为他的妻子无疑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封蝶没有说话，她感觉上嘴唇和下嘴唇之间涂抹了一层万能胶。导致她无法张开嘴巴，倾吐回应的语言。 又或者像是嘴巴被缝上了，就像是一个被拉上拉链的玩偶一样，没有开口的自由。 她心里想着，缪凝和解铭呢，也是在相互迁就对方的喜好吗？其实化妆不是女人的爱好，而是为了媚男。 “我最最最亲爱的小蝴蝶。你是司漾交往过的最素淡的一款女朋友了。只要你肯浓艳点。 卖弄风骚的性感那又如何，你不再是懵懂的少女，你是风情万种的女人。你该长大了。你知道司漾就喜欢那种妖艳的女人。 像是一朵层层花瓣堆叠的大丽花一样艳丽无比的盛放荼蘼。你就是勾引他，勾引。” 缪凝把剩下的芒果千层蛋糕全都吃完了。她的体型是有点胖的那种，但是她那肉肉的勒出痕迹的大腿非常性感。 而且她的胸非常大，可以说她的体重有绝大部分来自于她胸前的两个西瓜。缪凝说这可能是一种病，但不知道是什么病。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他们的世界没有什么纯爱故事，一切来由都是因为生理需求的源动力。 “你是个女人，不是小女孩了。没有男人会和初中喜欢过的初恋结婚。他们还有很长的人生，会遇到更新鲜的人们。 而且追求司漾，不算丢人。他的条件本来就很好。成熟以后长得更帅了，他也懂得内敛，不像是青春期一样躁动难安。 解铭这家伙跟我说了他就是好色，说男人的想法都是非常简单的，你好好考虑吧，我也不多说了。” 封蝶觉得鼻子难受，清水鼻涕从鼻腔里沿着内壁挂落下来，沾湿了人中。 她抽出一张纸巾。擤鼻涕完事，纸团没有丢进垃圾桶，而是在桶外的世界滚了一滚，静止不动。 缪凝一点都不嫌弃的捡起那个纸团扔进垃圾桶。她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只是最终拍拍封蝶的肩膀。 第2章 遭难 封蝶买了一批化妆品。真的是一批。量很大。 什么粉底液妆前乳，散粉，化妆刷，美妆蛋。 但是她按照视频里教授的知识化妆，只觉得自己老了很多。 她很挫败，把镜子推开，挪放到看不到自己脸的地方。 她颓废的发了一阵呆。然后走到洗手间，把脸上的女鬼一样的妆容全部卸下来。 化妆是一件很有难度的事情，她不是很喜欢尝试，对于挑战没有战胜的信心。 化妆品尘封了一段时间。 缪凝亲自教授她如何化妆，突出自己的个人特征。 强化辨识度。同时又有传统美丽五官的修饰。 渐渐地，她终于能画出一个称得上是精致的妆容了。 “哇塞，鞠婧祎。美艳不可方物。”缪凝夸赞着，毫不吝啬。 封蝶却觉得内心极为矛盾，现在她给自己打上蝴蝶结，像礼物一样送给司漾吗？ 镜子里的自己确实比平时漂亮了很多倍，像一个精致的人偶。 她是自愿的吗，被操纵，被提线。她到底喜欢司漾什么呢，为什么他可以长的这么帅。 不管搭配什么样的浓颜妆容的女伴，总是能镇场子。 “来，我给你拍几张美美的照片。” 缪凝拖着她到了一个公园。 但是封蝶并不是很配合，她有种逆反心理。她不愿意讨好司漾，又或者她不想成为一个物品，只是作为司漾光荣的装饰。 “这都什么呀。你心情不好吗，美美的心情还不好吗？魅惑，去魅惑男人们，当一个成功的狐狸精。” 封蝶却觉得不舒服，高兴不起来。情绪很低落。什么是女人？女人就是每天的穿搭都不重样。 高跟鞋满满的一面墙，无数色号的口红，各种各样昂贵的首饰，享受物质生活，下午茶吃的不多，摆拍居多。 她更喜欢呆在全部都是书籍的图书馆里。她喜欢知识的熏陶。 追求艺术的方向。她不需要漂亮的皮囊，只需要有一个有趣的灵魂。 她不追求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而是更像是反传统的无性别这种存在。 “打起精神来，唉，算了，看你不情不愿的样子，搔首弄姿对你而言真是一件很有难度的事情呢。” 缪凝放下了相机。拉着封蝶坐在公园长椅上。河岸对面是高楼大厦，现代感的科技标志。 "我只是觉得有点可惜，你可以不爱司漾，但是追求到司漾这号人物，是丰功伟绩。 他是你整个社交圈里最厉害的人了。他确实很强势，把女人当作是展览品。没有当成一个有自主意识的个体人。 但是皇帝身边的太监，也可以被称之为九千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什么不好呢？" “你那么喜欢他，你去啊。” “哎呀，我的身材太下作了。甚至有点恶俗。他不会喜欢的。他喜欢的是那种真正的尤物。” “要我说，小蝴蝶。世上没有什么爱情，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如果需要解决性需求，选择并且拥有好看的资源而已。” 缪凝说：“你在这里坐着，我去买两杯奶茶，跟你讲话我都口干舌燥了。” 封蝶站起身，“我知道我自己喜欢什么，我宁愿一辈子单身——” “啊这，你是非司漾不嫁的意思，确实你经历过了最青涩的司漾，但是他现在长大了，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咯。” “我要回家了。”封蝶这么说着，两只脚却钉在地面上没有动弹。 很淡很淡的哀伤萦绕着她。她到底想干嘛？她不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但是司漾需要的就是真正的女人。 像是他的大腿挂件一样的那种吉祥物女人。 缪凝拍拍她的肩膀。大拇指朝后面戳了戳空气。“我的车在那边，我送你回家。” - 封蝶换了一个造型。 酒红色的长卷发，紫色的美瞳。 看起来有几分慵懒和迷幻。 她站在试衣镜前，双手托着自己的胸。说是托着其实也不正确，只是覆盖着。 她是绝对不可能隆胸的。她的腰肢很纤细，弱柳扶风。 屁股也算是挺翘，就是胸部真的很颓。据说当妈妈以后哺乳期□□会二次发育。 她一向是不喜欢参加酒会或者派对之类的活动。 家里有各种各样款式的舒服睡衣。只有两个箱子敷衍的装着偶尔出门的衣服。 她的睡衣从单薄的棉衣，到略厚的摇粒绒，再到厚实的密不透风的狗熊睡衣。不一而足。 她也不知道自己爱不爱司漾，或者说喜欢他什么。 既然只是喜欢他的帅气，不管女伴的妆容是如何精致魅惑，都没能压倒他的风采。 那就当她是好色吧。但是她并没有确切的渴望，并不想亲吻司漾。 她的内心开始打退堂鼓，不要吧。不想参加啊。当初闹得挺难看的。 尽管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灰尘都堆积满了。 但是拂去尘埃，刀锋刻木头的伤痕犹在眼前。 好吧，完全输了。司漾那张脸，真他妈的性感。 - 缪凝的大腿一直是非常肉感。解铭尤其喜欢她的大腿。 她穿着黑色的丝袜，还有吊带。看到封蝶后，她哇了一声。 然后悄悄的把封蝶拉到一个角落里。 “你变性啦？思考了这么久终于决定屈服了吗？沉没在司漾的西装裤之下的海潮了吗？” “但是我跟你说啊，最近他谈了一个女朋友，对，不是女伴，是女朋友，第二个女朋友。 那是个混血儿，中国和法国的双重血统。长得可漂亮。是攻击性极强的那种美女。” 缪凝看了看封蝶的脸色，竟然处变不惊。 她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最后说：“我觉得你会受伤的。司漾毕竟是个抢手货。男人过了三十岁，沉淀后就愈发有魅力了。 何况这个混血儿才刚满二十岁，是最年轻最嫩的时候。你别给自己找出糗了。” “咱们悄悄的回去吧。”缪凝拉着封蝶的手往门外走。 巧的是正好司漾和他的女朋友走了进来。 司漾的身量很高，这个女朋友即便踩着高跟鞋还是比他矮一个头。 司漾的唇线没有任何起伏，像是一条平静的死线。 突然地微不可查的弯了弯唇。“封蝶，” “你便秘吗？”封蝶不耐烦的说道。她现在心烦意乱。当她决心当一个女人的时候，司漾已经有了最完美的女人夏娃。 她不爱他了。她这么想着，无所谓□□你大老爷的怎么过。 丢脸反正已经是丢脸了。刚烈最后成了一个可以随意谈起的笑话。 缪凝伸手捂住了封蝶的嘴巴，并且一直把她往外面拉。 封蝶的挣扎并不剧烈，表演性质的演示几下。就不再扑腾重归寂静了。 封蝶认识最青涩的司漾，那时候他还很单纯，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梦遗。 缪凝把封蝶塞进车里。 “对不起啊，小蝴蝶。我不知道的呀。但是这个混血美女太漂亮了，你真的没有胜算的。 只知道讨好对方是一种没自尊的贱骨头行为，我收回之前说的话，你还是继续很有骨气吧！” “反正喜欢你的男生也是一抓一大把。只是要辛苦你向下兼容而已。但是拥有一条忠犬也不必不好对吗？” 封蝶从包里拿出气垫，装模作样的补了补妆，又涂厚了口红。 “没事，女人嘛。当一个女人，女人就应该喜欢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不需要有任何深度。” 封蝶回忆着那个混血小美女的脸。她是完全的冷白皮。 确实是性感尤物，金发加成比重很多。 她比不上的。混血儿就是有天生的优势，综合了基因里的优秀部分，成为女娲的炫技之作。 司漾是个怪物吗？不管身边的女生是怎样的大浓妆，都不能使人从他身上移开目光，即便是男人也会承认这是个英俊的男人。 封蝶没有找个男人玩玩的想法，她很洁身自好的。 她也不想玩，这几年她一直在训练自己，当一个真正的女人，利用自己手上所有的资源，去关注一个最时尚的包包。 但是被打败了。抢手货就是抢手货，她十年卧薪尝胆都没有作用。 也许曾经拥有过司漾真的是她人生中的高光时刻。以后两条线就不会再相交了。 司漾会继续朝着顶峰前进，而她不要衰败，维持一条直线就已经用尽了力气。 封蝶突然地鼻子一酸。她以前从没有这种感觉。 她一直没有真正的承认自己已经失去了他。没有当回事，自欺欺人。迷路在自己制造的幻觉里。 那个混血儿长得太漂亮了。仙女似的。论美艳，她已经完全的输掉了。勾引大部分男人没有问题，勾引司漾，他不会有胃口的。 其实她从没真正了解过司漾是个什么样的人。仅仅是停留在表面。连呼吸都那么有魅力，因为太帅了。 “你想哭就哭吧，不要忍着了。”缪凝安慰她。 “哇——”封蝶哭的喘不过气，眼线全都花了。就像是孤儿怨里的那个老女孩。 下车后，封蝶被缪凝扶着进入自己的房间。 她的书架上摆满了时尚杂志。都是教授衣服的穿搭什么的。 她第一次感到自己长得不够漂亮。自卑的心理重重叠叠，就像是涂厚了的蜡笔画。 “做你自己吧。咱们不要追求司漾了。司漾他未来还会继续攀高的。那个混血也不会是他的终点。” “艾，谁能知道司漾会这么犀利呢？明明初中的时候他也只是个傻乎乎的帅气大男孩而已。他现在真的非常成熟，有城府。” “不要自轻自贱了，你不适合当玩物那种类型的女人，你会把自己逼疯的、” 缪凝把卸妆水倒在化妆棉上，仔细的给封蝶把眼妆卸干净。 她使用了很多化妆棉，封蝶的素颜看起来就像是美颜掉了。 缪凝仔细的打量她的脸。“司漾比起半大小子的时候，怎么越长越帅了呢。明明我们都很青涩的时候，颜值还是登对的。” 封蝶捂着自己的脸：“我好丑。他对我产生不了一点兴趣。” “别这么说自己。我看得出来你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你不开心。唉。解铭那个色鬼，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是为了被他喜欢。” 缪凝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着：“也许一个真正成功的女人，不需要讨好任何男人的审美吧、” 缪凝的身材真的，非常少见，如果她去岛国拍片子，会有很多男粉丝要看老师的作品吧。 但是缪凝现在已经只属于解铭一个人了，解铭说过好几次，这是他用过的最棒的充气娃娃。 缪凝突然问道：“封蝶，你和司漾是不是亲过嘴啊？” 封蝶颤抖了一下。没做声。“默认了？其实你长的不用特别漂亮，只要男人愿意和你亲嘴，就肯定是能够上床的关系。” 封蝶长得最漂亮的时候就是萝莉时期。长大后虽然也是美女的样子，但是少了洛丽塔的美丽。 那时候司漾好像真的对她着迷过。但是现在司漾已经是三十岁的精英成功人士了。他还会像半大小子对初恋念念不忘吗？ 缪凝把封蝶的手拉开，像是窗帘被打开一样，露出她明亮又湿润的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封蝶轻轻地说：“我有点忘不了，但是不代表我真的不能忘记。我不能活在过去了。我现在仍旧像个小女孩。 而他已经符合年龄的深重，成为一个众人仰望的存在了。我该怎么长大呢，我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呢？” “像个小女孩吧，始终保留着童真。这也是珍贵的一部分。 解铭那个家伙，我知道他只是喜欢我的□□，唉，他从不关心我的精神，谁叫我喜欢他呢。 我跟他说，想要个孩子了，他说还要再考虑一下。我现在很想要当一个妈妈，不想当一个被男人痴迷的女人。” 封蝶说：“我好像有点明白他了，确实就像是个收藏品。就像是对自己的人生评级一样。 追我的男生有很多，但是他们或许个子高，甚至在健身有肌肉，脸长得也算是周正端方。还是比不上限量版司漾、 我不知道一个人会改变这么多，越来越陌生，成年人的世界更复杂吗？” 封蝶意识到自己没有关心缪凝，连忙补充：“你想当妈妈了，就早点生孩子吧，不然就是高龄产妇了。 有时候你也该强硬点，跟他说，别再把我当成泻火的工具。我们之所以结合是为了繁衍子嗣。” 缪凝摇了摇头：“爱情这种东西，大概不可能真正存在吧。” 第3章 遭难 封蝶把所有化妆品都丢弃了。 她觉得超级无敌爆炸剧烈的爽。 她究竟当初是不是脑子进水才想要讨好司漾的啊？ 现在的生活挺好的。 缪凝如愿的怀孕了，马上要当妈妈了。 封蝶很羡慕她，她暂时没有想当妈妈的念头。她只是羡慕这种母性光辉的力量。 缪凝经常幸福的笑着：“他要当爸爸了，他要真正负起责任了。 以后我们之间就是一家三口了，这是亲情了。不再因为外表而联结，而是心脏的距离拉近了。” 缪凝一直有个很怀疑的念头，就是解铭只是喜欢她□□而已。 封蝶年纪越大，就越少回家。 爸爸妈妈总跟她说，你别再挑剔了，找一个品德优秀的对象，好好一起过日子。 但是她筛选了身边所有的男性，无一例外，都得她自己向下兼容，总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封蝶每天晚上睡前都要看司漾的帅照一小时。 渐渐地，她觉得自己已经免疫了这张帅脸的魅惑性。 甚至能从一些细微的角度找出他其实有点丑陋的证据，当然了大体上还是很好看的。 当她抽离了所有的情感枷锁。她才明白，原来这种渴望，想要收藏司漾这款人偶。 和司漾需要很多个美女不同，他突然爱上了混血儿，一直在找各种各样的混血儿女朋友。 男人竟然喜欢收藏各种各样的芭比娃娃。 反正封蝶自从想清楚了自己根本不喜欢司漾，只是真的非常想要收藏他这款。 会显得自己很牛逼，比戴红领巾的优越感强烈得多。 但是难度很大，她知道，难度很大。她的写作之路已经是最巅峰的状态了。 能维持现在的生活已经是没有江郎才尽的幸运。想要走的更高更远，每天进步都只有一点点。 但是能感知到这一点点，也算是得到了正反馈。身体就像是被一种绿色的生命能量充盈着，不断地修复者疮疤。 司漾本身是制作独立游戏起家的。他是个全才，程序剧本美术音乐都是自己的个人风格烙印。 后来他组建了一个工作室，开始开发商业大作。再然后他组建了一个公司。 主要是研发手游。营业额非常的喜人。迅速占据了市场的头部位置。 然后他开始玩投资这一套。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投机者，进入了利滚利，钱生钱的状态中。 封蝶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司漾的初恋，白月光，他会不会还是有点不一样的情感。 还是说他青春期的时候没见过世面。又或者那时候的他还没资格享受美艳的女人们的柔软胳膊环绕着脖子的情景。 她盯着司漾的眼睛看，压迫力还是那么的强，他年纪上来以后，就越发的睿智了。 封蝶的内心有一种冲动，她真的好想收藏司漾当自己的丈夫啊。 还想要和他生一个孩子。然后过上了养育孩子的幸福妈妈生活。就像是缪凝渴望的生活一样。 毕竟她们两个是好朋友，三观什么的都很相近。 封蝶又恢复了自己的生活。 每天穿着睡衣。慵懒的码字。虽然她有这个念头，但是并不清楚要如何执行。 司漾现在每天都很忙的，除了吃饭喝酒有好几个女人陪在身边。 解铭和司漾是朋友关系，又或者说是比朋友更铁一点的兄弟关系。 他们两个的喜好差不多，性感美女。唤起性冲动的美人。 缪凝很多次跟封蝶说：“司漾变了，你不要再和他一起了。取消他这个目标选定吧。” 封蝶却不知道司漾变了什么。又或者他变之前是什么样子她也不是很清楚。 也许她是虚荣。认为得到司漾，就得到了司漾拥有的所有身价。 这种蠢蠢欲动的念头时不时的摩擦她的耳朵，像是恶魔低语：拥有这个收藏品。 - 一次聚餐。 封蝶走到司漾面前：“司漾，我敬你一杯。” 司漾寡淡的神色寥寥的沉落下去，就像是因自身重量溺亡在海里的太阳。 “你会喝酒吗？” “会。” 封蝶喝了一杯酒，单刀直入的说：“能要个微信吗？你现在是个大人物了，司漾，能得到你的微信我会很光荣的。” 司漾的目光穿透过去，落在解铭身上。 解铭不自在的扯了扯自己的领带，把领带扯得松松垮垮，像是努力挣脱掐着他脖子的恶鬼。 司漾冷冷的说道：“你有什么价值？是商业价值，还是作为女人的价值？” 封蝶大大方方地说：“真正的朋友。你难道没有真心朋友的吗？” 司漾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封蝶给他的空杯子倒上酒。 “或者说，你需要一个合作伙伴吗？一个得体的妻子怎么样？ 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但是我会努力的。不会让你丢脸，符合你的身份。” 司漾掀起眼皮，不冷不淡的视线锁死在封蝶的嘴唇上。她没有涂口红。但是这颜色好亲的很。 封蝶继续说道：“那些女人都比我漂亮的多，但是没有头脑。 非常有头脑的女性又缺乏好看的外表。我算是集两者所长。综合得分比较高吧。” 封蝶胆子很大，一点都不怯场。因为她不是很在乎司漾，就算失败了，那就失败了，不能否定她整个人。 “你很成功，我非常仰慕你。我的条件也不算差。考虑一下我吧。哪怕我们生了孩子，也会继承优良基因。” 缪凝一直疯狂的冲封蝶眨眼睛，但是也没能救得回封蝶。 封蝶又大胆进攻：“而且我不喜欢你，我不会粘着你，你不会有沉重的感情负担。” “你不喜欢我？”司漾似乎把这句话咀嚼了一遍，阴森的咬牙切齿。 封蝶不怕死的继续说：“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看你的帅气照片，已经免疫了，不会对你犯花痴，让你有一种当男妓的感觉！” 司漾冷冷的笑了一声，像是无所谓。 其实封蝶说的没错。他讨厌对他犯花痴的女人。 他拥有的一切，除去他的皮囊，哪怕他是个又老又丑的男人，也会被女人们相拥缠上。 而除了他拥有的名利，还有他好看的外表，就像是加了超量的春药。 那些女人都爱他爱的发狂。不管是外表美艳的女人，还是因为外表自卑，头脑智慧的女人。 他讨厌自己被人消耗的感觉。因为他觉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顾客上帝。从不服务他人。 司漾的表情重归正常，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举起酒杯说：司太太，敬你一杯。 封蝶愣了愣神，很快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她只要世俗认为的光鲜亮丽就好。司太太的名号是非常值得骄傲的。 实际上她也一直很有自信。因为有头脑的女人没她漂亮，外表绮丽的女人通常没有什么头脑。 她当然是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觉得，爸爸妈妈会为她感到非常骄傲。 有一个质量这么高的老公。生的孩子一定也会聪明又漂亮。 她对司漾确实不存在爱情，甚至友情也未必存在，仅仅是想要和他组成家庭的亲情纽带。 - 忙完了婚礼，夜已深。 司漾走进房间。封蝶乖巧的呆在床上。 她已经洗过澡了，头发也已经吹干了。现在她又是黑长直发型了，看起来很纯真的样子。 封蝶的心情就像是后宫妃子为了侍寝皇帝。 她没有热切，也不是很抵触。但是没想到的是，司漾把衣服丢到她脸上。 “穿上。” 封蝶迷茫的拿下衣物。司漾皱着眉头说：“我讨厌女人的**。” 封蝶有刹那间很难堪，但是转瞬即逝。 她老实的把衣服穿好了，然后问了一句：“你总不能还是个处男吧？” 司漾看起来很是疲惫。揉了揉太阳穴。没有回答。 他躺在床上，不知道在闷闷的生什么气。 封蝶试着抱住他，司漾下意识要把她的手扯下去。但不知为何终止了这个动作。 封蝶把头埋在司漾的怀里，说：“老公。你暂时不想要小孩子吗？” 司漾没头没脑的说了句：“你一直没心没肺也挺好。” 封蝶想了想说：“我可能不是那种会让你产生兴趣的女人，只要你没得病，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我都不会说你的。” 司漾回了两个字：“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他睡得这么快，不管怎么摇晃他都没有任何动静。 - 连续一个月，封蝶都没有再见过司漾，他真的很忙。 听缪凝说，他的某个钟情妄想前女友听闻他结婚的消息自杀了。 死之前写的遗书通篇都是对他的痴恋。 而他突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非常的禁欲，不再到处搜罗混血漂亮女友当女伴了。 就像是深陷在**世界里的男主角突然进入了贤者时间。对□□不再感兴趣。 缪凝说，司漾总共有106个女朋友，其中百分之六十三的女朋友都患上了抑郁症。 或多或少都尝试过自杀，但是很遗憾没能救回来的只有一个。 缪凝说，司漾这个人很怪，他很成功，但是感觉不出他的主心骨在哪里，他好像活在虚空里。 封蝶对这一切都不感兴趣，她只是沾沾自喜。得意洋洋。现在她已经拥有这件收藏品了。 成为了司漾的妻子。法定配偶。实际上她确实不相信世上有爱情这种东西。 她写的小说工业味道很浓的，全靠文笔撑着，就算是一粒灰尘都能绽放出一朵花儿来。 缪凝说她很爱解铭，解铭现在有当爸爸的担当了，不再渴求她那肉感的大腿了。 男人总有一分半秒，脑子里会删除□□这样的成分。 司漾不知为什么一直躲避她，能不见面就不见面。封蝶也不知道自己对他算不算是想念。 她只是想着，我们是不是也要个孩子，那就得做羞羞的事情吧。 但是司漾从来不会给她机会。 - “司漾！” 封蝶从司漾背后抱住了他。 “你别再躲避我了，我又不是洪水猛兽。我是你最亲爱的妻子啊。” 司漾的身体有些许僵硬，然后他把封蝶的手指一根根掰下来。 “我说过，我不想造小孩。我讨厌那种肮脏的事情。” 司漾的声音很好听，非常有磁性，有质感，还有点烟草颗粒的沙沙感。 封蝶问道：“难道我真的让你很阳痿吗？” 司漾看着封蝶仰起的脸，洁白如玉，没有一颗痘痘成为瑕疵。 她现在成了一个得体的妻子。会保养娇嫩的肌肤，不败岁月的侵蚀。 司漾很讨厌这种感觉。 深陷在情绪漩涡里的人只有他一个，还不能表现出自己的挣扎。 他信念灰暗的时候，世界全然失去了色彩和温度。 大起大落的情绪，他已经尽力在控制了。 讨厌极了，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他不喜欢，封蝶对他的态度，总是这样游刃有余的样子。 他想看看封蝶疯狂的模样，一起，一起，陷入疯狂吧。 可是封蝶好像真的不喜欢他，就算他再帅的惊天地泣鬼神都没有用。她就是完全免疫了。 她的行为也总是非常自然，甚至不需要经过大脑的同意就可以采取行动。 封蝶把他当作是最普通的丈夫看待，明明没怎么相处，却像是老夫老妻。 封蝶拿捏了他，这该死的认识。 - 封蝶抱着缪凝刚出生一周的婴儿。握了握他的小手手，是个儿子。 长得好可爱啊。她也想当妈妈了。但是司漾从来不肯碰她。 她要的急了，他会恼羞成怒的说，我他妈只是一个处男！ 缪凝听了以后，不是很相信。认为他可能突然患上了阳痿的毛病。 他一看就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还会是个纯洁的处男吗？ 缪凝说：“他怎么会突然阳痿了呢？真是怪事。” 解铭正好走进来。他从桌上摘下一颗阳光玫瑰葡萄放进嘴里咀嚼。 “永远别说一个男人不行，更别用更直接的话说你阳痿。” 封蝶逗弄着小宝宝柔嫩的脸颊。“好可爱啊，我真的也想当妈妈了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司漾总是不肯碰我，还说女人的**实在是太恶心了。” “明明我觉得除了飞机场，我的身材还算是窈窕的吧。” 封蝶有些不自信的说道。然后又不死心的补充：“比起那些漂亮的美女，真的素颜状态我也未必会输掉。” “司漾对我的态度真的很怪，比他以前对我的态度更加奇怪。” 第4章 遭难 司漾培养了一个年轻人，继承他的事业。 然后他就退休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物质**如同退潮般消失。 司漾每天都非常不开心的，躺在床上睡觉。 他的思想好像变得非常混沌。 封蝶很担心他：“司漾，你好像得抑郁症了。我们去看看病吧。” 司漾眉头紧锁，狭长的眼型微微眯着也能看见漂亮的瞳仁。 他把头塞进被子里：“不要。” 封蝶把被子拉开。“我很担心你啊，别再让我担心了。” 司漾把脸埋进枕头里，只看到一个后脑勺。 他的头发也有些变长了，一直没有去理发。 他的后背很宽阔，腰线很窄。但是封蝶早就习惯了这等男色。 又或者说她可能是个圣女，天生的对**不感兴趣。 封蝶走出房间，打了一个电话。 然后等了一会，解铭和缪凝都来了。 解铭背着司漾出去。缪凝拉着封蝶的手：“他怎么这样了？” 封蝶抱怨着：“他现在叫那个年轻人继承他的事业，明明我和他都还没有生出一个儿子来，甚至女儿也行啊。” 缪凝在她掌心按了按，“他只是生病了。等他的病好起来他会重新踏上征程的。” 在精神病医院看了病。 医生说建议住院治疗。司漾拒绝了。 医生就说：“如果情况得不到控制，就只能强制住院了。现在先去打一针，我给你们配点药。” 解铭把司漾背起来：“你怎么这么轻了啊，是不是都不吃饭啊，你成仙了吗？” 司漾像个死人一样没有给出任何答复。 封蝶接话道：“他会呕吐，有时候都在干呕，也呕不出什么东西。” 解铭叹了一口气。像是有什么想说的话强行中止了情绪没有跳窗弹消息。 司漾还是躺在床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植物人。 封蝶感到肚子饿了。就去厨房制作了两碗番茄肉酱口味的意大利面。 然后封蝶喂着司漾吃意大利面。一筷子卷起来，塞进他嘴巴里。 司漾咬断了面条。封蝶就会立刻鼓励他：“好样的！有点力气了吗？再加把劲，我们多吃点饭哦。” 终于司漾突然竭斯底里的说：“你把我当什么？你的儿子吗？” 封蝶被他失控的情绪冲击到了。眼睛瞪的酸涩不堪，才眨了眨眼睛滋润眼球。 “老公。你别生气啊，怪吓人的。” 司漾闭上了眼睛。“我对你没有任何吸引力吗？” 封蝶有点听不懂他的意思。总之以前多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啊，怎么变的现在这样颓靡的样子。 司漾又说：强扭的瓜不甜。我绝对不会要求你喜欢我的。 封蝶困惑的说：“我一直很喜欢你啊。你长得那么帅，又很有钱。” “你对我的性格一无所知。我期待的全都落了空，也许当初看到你浓妆艳抹的时候，我就该跟你玩个游戏。” 封蝶又试图喂他吃意大利面。 司漾一把推开，面条散落了一地，还有四散的碎片。 封蝶脾气挺好的，打扫了卫生。 她一个人在外面把冷掉的意大利面吃掉。洗完了盘子。 她确实很想当妈妈，如果有个儿子就好了，女儿也挺好的。 他到底怎么了，强扭的瓜不甜？ 封蝶又回到了主卧。 司漾看起来已经睡着了。 他的很长的一只手垂落挂下来，接触到了地面。 封蝶把他的手放回去。 开始百度搜索有关于抑郁症的知识，只要他别想着太痛苦了干脆死了算了，一切都可以被拯救的。 - 司漾开始讨厌洗澡了。 他身上倒不是说有什么怪味。封蝶每天都帮他擦拭身体。 保持干净整洁。 司漾喜欢吃冻干榴莲。 封蝶就一箱箱的往家里买。 司漾不怎么爱说话了，封蝶就给他讲童话故事听。 司漾有一天跟她说：“我根本不缺妈妈。” 封蝶心想，我真的没把你当儿子啊。 司漾每个月都会去医院注射药剂。渐渐地他的情绪恢复了稳定。 他的神情也焕发了生机。他又开始变得神采奕奕。开始处理公司相关的事宜。 之前他培养的那个年轻人非常忠心耿耿，主动把CEO的位置还给他。 司漾一点都没有感激这些日子封蝶对他的照顾，反而对她的视线变得越来越冰冷陌生。 在某一天，司漾跟封蝶说：“我们离婚吧。” - “你就这样答应离婚了？” 缪凝不可思议的问她。“不闹一下吗？” “算了，你们两个之间好像一点感情都没有。” “你儿子当我的干儿子吧。” “不行，你自己去生个儿子。” “司漾不肯给我生儿子。女儿也行。” “你是不是机器人啊？”缪凝奇怪的问道。 封蝶看着她，不明白她这么问的意思。 缪凝用眉笔修饰着眉毛的眉形。 对着镜子臭美。 “我知道了，司漾现在是真的不再喜欢你了。” 缪凝下了这么一个结论。“如果爱得不到反馈，是很难受的。你好像一点都不爱他，你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缪凝涂抹着口红。她用了三个口红叠加出属于她自己的特殊色彩。 封蝶说：“我得到了他，我又失去了他。我好像没有什么情绪起伏。他对我而言甚至没有你重要。” “……司漾大概是痛苦的吧，不过你不会明白的了。” 缪凝检查着脸上的妆容是不是完美无瑕。确定没有问题，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封蝶说：“我真的想和他生个孩子。可是他不肯跟我生，别人，我不想和别人生孩子。” 缪凝无语了。“每个人都会喜欢并且向往天上的月亮，但是不是每个人都会对月亮产生感情。” “你可以喜欢某某富豪，但实际上他就算突然死了，或者破产了，你都不会和他同悲同喜。” “你只是把他当作是一个富豪看待的吧？你从没想过真正去了解他平时生活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吧？” 缪凝把封蝶从座位上拉起来。两只手握着她的两只手。 “你不爱他，无所谓的。他在也好，不在也罢。你都不会有什么情绪波动。你是自由的，自由也很好啊。” 封蝶确实对司漾没有什么私人情感。仅仅是，他是个富豪，和他结婚我会很有面子，最肤浅的虚荣问题。 曾经青春期的时候，司漾看起来比现在傻愣愣的多。现在的他，尽管有魅力她也体会不到。 缪凝捏了捏封蝶的脸颊：“真羡慕你，素颜都能穿洛丽塔，戴五颜六色的假发。” “还是你化妆后更适配，我只是太懒了。” “好啦，不谈狗男人的事情，我们去参加小姐妹的下午茶茶会吧。” - 封蝶三十五岁了，谈过两个年下的小男友。 他们精力充沛，对什么事情都能感到好奇。她现在的生活挺好的，财富自由，就是很无聊。 她不想结婚，不愿意跟另外一个人一起生活。 缪凝的孩子上幼儿园了。经常拿到小红花。 缪凝对孩子非常舍得投资，从小就让他在贵族私立学校读书。 司漾似乎变成了一个同性恋，经常和他培养的那个年轻人呆在一起。 很多女人，包括千金大小姐，都试图攻略他，但是没能走进他冰封的心。 封蝶手机上还有司漾的微信，但是两个人从来没联系。 只是彼此看看对方的朋友圈这种程度，距离的非常遥远。 年纪大了，封蝶就有了感悟。 首先，司漾是她见过最帅的男人。 其次，她的潜意识里一直都知道司漾喜欢她。 所以她从没有真的体会到失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司漾喜欢她什么呢，她的不配得感有点严重，不知道身上有什么闪光点。 她的外表？虽然保养得还不错，但是也能看得出年龄了。 她觉得自己的心还是像一个少女一样没有杂质。 她始终没有成为一个真正的成年人。 弟弟比她小五年，已经结婚了，妻子已经怀孕了，过段时间就会生产。 爸爸妈妈经常劝她说：“你要养个孩子啊。不然你老了怎么办？” 她是想要孩子啊，和司漾生孩子啊。可是司漾不愿意啊，她有什么办法呢？ 她喜欢司漾的基因，想要他的基因。不管是头脑或者外表，孩子都会是灿烂之星。 - “司漾，你是同性恋吗？” 封蝶问道。司漾歪了歪头，挑了挑眉。 封蝶的呼吸有些不受控制。 她用中指戳着那个年轻人的脸。 “你是攻，他是受？” 那个年轻人解释道：“不，前任司太太，你可能误会了……” “你不需要跟这个女人解释我的事情。” 司漾把封蝶的中指塞回她的指缝间。 “你这个爱无能，只会把问题甩在我身上。我不是同性恋，我喜欢女人。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至少，在我心目中，就是个死人。” 司漾的神情非常淡漠。 “司漾，我不明白，我把你当儿子又怎样呢？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封蝶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这几年他们两个都没有见过面。 现在看着他更加成熟的侧脸，她忍不住要哭诉。 “谁要当你儿子啊！”司漾恶狠狠地说道。 然后他开了一个黄色的笑话：“没人愿意从你的产道出来。” 封蝶不知道他这是有点性骚扰的意思。 她只是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如实的说：“我想和你生孩子，我们一起把孩子养大成人。” “不谈恋爱？” “我们都七老八十的一半岁数了！还谈什么恋爱啊？” 司漾有点头疼的说：“好吧，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司漾没忍住露出一个笑容。封蝶看的有些眩目。 司漾很快藏起了这个不小心偷偷笑出来的表情。 他故作严肃的样子。“你会来找我，我很意外。” “所以只是关心我是同性恋的问题吗？没别的事情吗？” “你是不是同性恋！” “我说我不是！” 司漾说完最后一个字以后，就吻了封蝶。 封蝶睁大了眼睛，用力抵住他的胸膛，推开，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司漾哑着声音说道：“我一直知道你很甜。” 封蝶又气又恼。小拳拳砸你胸口。你坏，讨厌。但是她把这些动作做的无比粗暴。 有些像是精神病发癫。而且她是认真的。龙卷风呼啸过后。 她干净的瞳仁盯着司漾看：“所以我们会生孩子，把孩子养大成人对不对？” 司漾没好气的笑了。“你知道生孩子要如何制造吗？” 封蝶一点都不害臊的说：“这是最基本的生理知识。我当然知道了。” 司漾掐了一把她的细腰。“我早就想——” 而那个年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悄悄的退离了办公室。 并且贴心的关上门，挂上牌子，请勿打扰。 - 司漾和封蝶复婚了。 缪凝知道后很震惊：“你们这是在扮过家家酒吗？” 封蝶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他说不想造小孩。只想吃饭。” 缪凝惊异的说：“那他是处男吗？” 封蝶点头。又摇头。缪凝一副知情人的样子：“你们一旦尝试过那种事情。 就会不想要小孩了！世上的夫妻有两种，一种是必要小孩的，还有一种是不要小孩的。” “但是小蝴蝶，你的年纪大了，不然就是高龄产妇了。” “我已经怀孕了。” “啊、？”缪凝把手摸上封蝶的肚子。确实微微有些许突起。 “那就恭喜你吧。你准备好当一个妈妈了吗？备孕知识都看了吗？” 封蝶羞涩的笑了笑。任何爱情到最后都会变成亲情。 - 封蝶的肚子已经大的很明显了。 司漾把头贴在上面听胎动。“哇，小家伙在踢你呢。” “对啊，相当有活力呢。” 司漾满心怜爱的把封蝶困在怀里。 “我们是世上最幸福的一家三口。” 第5章 遭难 爷爷去世了。 封蝶没有非常伤心，一滴眼泪都没有给予哀悼。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妈妈把钥匙插进锁孔打开门带来的。 当时封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久久沉默不出声。 持续时间很久的惊愕，慢慢地转变为平静和接受。 爷爷在去年下半年的时候就开始卧病在床了。 渐渐地屎尿不能自理，都是爸爸给他擦身子的。 然后三月份住院了，做手术，因为摔跤导致的脑出血，但是医生说无力回天了。 住到九月份出院，然后在十月底就去世了。 爸爸开始操心张罗爷爷的葬礼。 封蝶追问自己，我很冷漠吗？ 她能想得起在小时候的某个夜里梦见爷爷奶奶去世了。醒来的时候泪水沾湿了枕头。 可能像是林黛玉还泪一样，泪尽了，就再也没有了。 那时候她年纪还小，不懂事。懵懂又天真，把爷爷奶奶视作家人看待。 可是，爷爷奶奶一直是非常偏心的，他们喜欢自己的小儿子。那是一个很有出息的成功人士。 随着她年纪长大，就越来越为爸爸妈妈感到不值得，总是忍不住鸣不平。 厕所里的马桶坏掉了，是爸爸给奶奶修的啊，水电费也早就是爸爸给爷爷奶奶交的啊。 有时候她会想起小时候有一次儿童节，小爸爸买了一个大狗熊送给她。 但是到现在为止，真正养育她，持久的对她付出的是爸爸妈妈，她的立场应该如何确定。 也是显而易见的了。就像是某篇作文里写的，离家出走的孩子吃了一碗馄饨感激涕零。 小爸爸已经被野心，成功蒙蔽了双眼，他已经不在乎亲情。 又或者说他把所有的心力都投入到他的下一代身上传承他赚取到的财富。 封蝶并不难过，但是她应该想想爸爸，爸爸的爸爸死了，爸爸失去了爸爸。 她什么都没有多想。就戴上白绳子，袖子上别一朵白色的哀悼之花。 她找了个位置坐下。同桌的八卦大妈问道：“你家女儿几岁啦？” “二十九。”“结婚了吗？”“没呢。”“那太迟了，太迟了。” “你可以给我们做个媒啊。”“还真有一个，那个小伙子长得不怎么样，很会赚钱的。” “他的钱又不是我的钱？”封蝶不耐烦的回了一句。又不是说她能继承那个男人的财产？ 多得是吝啬男人婚后不给妻子生活费。他们赚的钱有多少也都装在自己的口袋里、 那个媒婆脸色有点难看。渐渐地也熄火了。 封蝶觉得很恶心，爷爷都死了。肃穆，肃穆你知道吗？他妈的还做媒了。 分不分场合地点事件啊，都是成年人了，这点脑子都不带的吗？ 司漾来了。他来的晚了点，给他留了位置，就在封蝶的右手边。 司漾很礼貌的跟在场的人们打一声招呼。然后落座。 司漾是封蝶的同事。两个人是同一届的大学生，学校不一样。 司漾是城里人，封蝶是郊区外的。 那个公司的园区在一个有点偏远的地方，司漾自己开车，明明很有钱还是选择上班。 司漾是一个很温暖的男人，做事情总是都很细心。 每天都会给封蝶带一杯奶茶，封蝶都抱怨自己长胖了，但是还是老老实实啜着吸管和奶茶。 爸爸说：“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很好的朋友啊？” “现在是男朋友了。”封蝶冷冷的说道。 司漾的神色微微一变，然后笑着说。“你不是不愿意公开关系吗？” 封蝶感到很不高兴，她其实不喜欢被当作剩女看，就像是没人愿意挑的烂果子。 爸爸惊讶的神色只是停滞了三秒就消失不见。 司漾的外表不算出众，但是也绝对算不上丑陋。 封蝶其实一直怀疑过司漾对她的好是不是别有用心，或者那只是略显温吞的追求方式。 但她一直假装不知道，没有点破这一点。两个人也相处了快十年了，老朋友了。 司漾主动说在城里有一套房子。别的就不多说了。市中心的房子。 那个八卦媒婆闭上了嘴巴。脸色很难看。封蝶莫名的有一丝丝爽快。 有种报复成功的感觉。你这个死八婆。本大小姐有没有结婚关你屁事。碍着你啦吗？ 就知道闲言碎语，不知道给自己积点德。 爸爸问了一句：“是谈恋爱还是打算结婚啊？” 司漾沉稳的回答：“只要她愿意我就会娶她。” 封蝶烦的一逼。她知道自己高不成低不就。 而且她还有个弟弟在上高中。她和弟弟年龄差有点大。但是她总觉得弟弟结婚了她都不一定会结婚。 爸爸有些欣慰的点头，很看好司漾这个未来女婿。 封蝶也不想再挣扎了。毕竟她年纪真的大了，还能折腾出什么水花。 她靠近司漾的耳朵说：“不是演戏。” 司漾的耳朵红了起来。他紧张的不敢直视封蝶的眼睛。 他没想到这一天会突然来到，还以为一辈子都只能是好朋友这个身份守护在她身边。 司漾喝了点酒。说：“彩礼已经准备好了，二十八万八。房子车子都有。婚礼的钱也由我承担。” 爸爸虽然一时间没有接受的那么快。但是司漾的面相确实是很老实的那种人。 妈妈一直沉默着，但是她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那个媒婆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摔下筷子离开了席位。 封蝶忍不住嗤笑一声，心里觉得无比痛快。虽然她也有点茫然。 但是那些大帅哥配大美女的组合，可能也像是她和司漾之间的关系，谁喜欢谁谁就更卑微一点。 吃完了饭。封蝶留下来守夜。司漾陪她一起。 两个人聊了未来，没想到司漾侃侃而谈，像是精心准备了很久的演讲。 你还真是有心了，只要准备好就能抓住机会的是吗？ 到了深夜十一点。专业人士开始给爷爷穿衣服，给他包裹上棉被。 所有亲戚们手心都捏着温热的棉花放进纸棺材里面。 死亡毕竟是大事，还是值得敬畏的。封蝶的心情有些沉重。 第二天，封蝶四点多就起床了，五点钟出发，去火葬场火化爷爷。 然后去墓园祭拜。最后吃一顿散伙饭。折腾到了十二点多回到家，她疲惫不堪。 爬上床沉沉的睡过去了。 第二天她又去上班。 她的黑眼圈非常明显。司漾还是老样子，温和的老实人。 给她带来最喜欢吃的杨枝甘露。 下班后，司漾问她：“之前我们是情侣关系，现在还做数吗？” 封蝶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了。为了堵上那个该死的八卦媒婆的嘴。 但是转念一想，果然自己还是被逼上梁山了。 她不能跟爸爸妈妈说自己要单身一辈子。 司漾虽然家里挺有钱，但是他的才智都比较平庸。 他的爸爸妈妈希望他不要尝试创业，不然会赔的血本无归，只要他安心守着金山银山坐吃山空就好了。 司漾的父母态度算是比较开明吧。 本来给他安排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小姐。但是那个大小姐性格有些嚣张跋扈。 盛气凌人，把司漾当奴才一样使唤。司漾抱怨了，他的父母立刻就对他感到心疼，从此不提他的婚事。 司漾满心期待的又一次问她：“当真吗？” 封蝶点点头。“其实我觉得遇到你很幸运。你是我最忠实的伙伴，我们会携手共度一生。” 司漾非常纯情的说：“让我亲亲你的额头好不好？” 封蝶直接就吻上了他的唇。不算是非常反感，但是也没有什么刺激的生理反应。 毕竟司漾真的长得很平庸。世界上大多数的夫妻可能生活一辈子都没有嘴对嘴亲吻过，即便生了孩子。 亲吻是亲密关系的某种表现形式。 封蝶离开司漾的嘴唇，看着他单纯窃喜的样子。 有时候还蛮羡慕这类人的。有自己喜欢的人。可以体会喜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封蝶对任何事情都是反应平平，无波无澜。 司漾的脸真的挑不出一点点出彩的地方。但是所有地方都长的那么的平均。 看习惯了，也算是比较耐看的吧。也许他脸上长得最好的是鼻子，鼻翼并不宽，反而比较小巧。 更适合长在女孩子脸上，增添了几分秀气。 好吧，她是真的饿了，看什么都觉得眉清目秀。 封蝶自我感觉良好，从小到大，遇到过的女孩子里面，她只承认三个女生长得比她好看。 别的女孩子她从没体会到什么是颜值危机感。也有化妆的很漂亮的女人，素颜其实也只是路人。 司漾把手指放在封蝶的嘴唇上，按了按。然后又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按了按。 他有点害羞的说：“我知道我长得不算好看，你不会产生亲吻嘴唇的**。” 封蝶却不觉得有什么。又没有口水交缠，只是皮肉摩擦而已。 - 婚礼是在酒店里，和农村的大礼堂里举办的。 婚礼结束后。封蝶和司漾一起洞房。 封蝶跟他开玩笑：“你不会真以为只要摸摸小手就能生孩子吧？” 司漾鼓起勇气把封蝶的扣子解开第一颗。 封蝶静静的微笑。波澜不惊。 司漾收回了手。他太害羞了。“不着急，因为我只是个没用的处男。” 封蝶笑了笑，引导着他做完了整场鱼水交欢的仪式。 第二天醒来。封蝶睁开眼睛，发现司漾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看什么，我又不是要死了，你得记在心里面才行。” 司漾说：“可能你没办法体验爱情是什么感觉，因为那只发生在俊男靓女的化学反应。 但是我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未来的好外公，好爷爷。 我会给你幸福的一生。也许没有刺激的跌宕起伏，但是细水长流的踏实我都可以给你。” “我生来就很平庸，人们都说我不像我的父母那么优秀。我组合了最坏的基因。 甚至有人替我的爸爸妈妈遗憾为什么当初不要个二胎，既可以多一个选择机会。 但是爸爸妈妈还是很爱我，他们接受了我的平庸，给我安排好了顺遂的一生。” 封蝶心里产生了柔情。“大多数人都很平庸的。 平庸的父母会出现一个惊绝才情的孩子。但是双方优秀的父母当然也可能生育一个平凡的孩子。 我们不需要有什么野心，不用追名逐利的往上爬，过好小人物的一生就足够了。” 司漾亲了亲封蝶的额头。 “其实你知道吗，我看到你，最先看到的不是你的嘴唇，而是你的眼睛。 如果你流泪了，我会为你吻去泪珠。大多数时候只要让我亲亲你的额头和头发就会感到满足。” 司漾又说：“大多数人都不能找到那个激发自己激情的人。强烈的渴望，占有欲。 只在偶像剧里出现。还有很多人的婚姻都是相看两生厌。家庭只要和睦就是幸福。 我的爸爸妈妈感情就一直很好，从来不怎么吵架。我的童年除了被平庸困顿一切都很幸福。” “如果你不是那么平庸，你就不是我的丈夫了，你的身边会站着一个光芒四色的女人。 我虽然自我感觉小有姿色。但是也没有到能够钓男人的地步。也不擅长处理排队的追求者们。 我不是那种交际花一样的女人，我知道的。我也不想成为那种人，我做自己就好了。” 封蝶把头枕在司漾的胸膛上，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 其实快十年的相处，朝朝暮暮，润物细无声的对她好，她都能感觉的到。 “司漾。”“嗯？我在呢。” “有你喜欢我，真的感到很幸福。我也会渐渐地喜欢上你的。总有一天我们会是相互喜欢的甜蜜。” “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愿意当你的朋友一直当你的守护天使，其实我一直不敢跨出这一步。” 封蝶笑了笑：“你真的好隐忍。克制啊。没关系，以后你可以尽情释放自己的感情了。 我一定都会对你产生回应的。” 司漾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好高兴啊。你成为了我的妻子。” 封蝶蹭了蹭他的脸颊：“老公~” 第6章 遭难 先前相亲对象带着父母来封蝶家里坐了半小时，如坐针毡。 桌上摆放的橘子枣子，瓜子一点都没有动，茶水也没有喝，尴尬到了极点 全靠爸爸一个人抑扬顿挫的表演单口相声。当他也没话说，现场就停滞在诡异的沉默里。 然后男方的妈妈说，加个微信吧，有空一起来聊聊。 封蝶和这个小伙子相互交换了微信，然后男方回到家以后和她聊了十分钟。 两个人就再也没讲过话。 封蝶的手机里已经有两个相亲对象了。她每次都祈祷着别跟我讲话，别跟我讲话。 她对相亲对象一点兴趣都没有。男方长的也算不错了，至少不能说是丑，就是普通水平。 收拾收拾打扮打扮，也可以是阳光的帅气小伙子。 现在一个月过去了。湖面就像是没有被小石子惊扰的样子。 封蝶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爸爸妈妈说。其实她很向往浪漫爱情故事。 没有感觉的对象坚决不和对方成为情侣。 异想天开啊，她叹了一口气。 拿着一杯杨枝甘露走回家。 路上有一只很瘦弱的小狗想要穿过马路，当汽车轮子滚动起来，它受惊的往后退开。 封蝶吸了一口杨枝甘露，没错，是甜蜜的味道。 她总是这样，为了买一杯奶茶走三十分钟的路程，但是对她来讲这只是散步罢了。 出去透透气也是好的。闷在家里都快长霉菌了。 她从不知道自己是个情感迟钝的，风雨欲来的人。 后知后觉，明明可以友好相处的人，却成为了往死里针对的对手。 她近些天来不知怎么回事，一直频繁的想起一个人。 那是她的初中同学，也是他的同桌。 那时候他们两个成绩都很优异，老师经常把她们两个作为男生女生里的榜样进行夸奖。 封蝶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很讨厌司漾。 因为开学不久一次数学课上，司漾逗她笑，害的她被老师点名批评，丢进了脸。 明明不是她的错，是司漾非要做鬼脸逗她笑的。她笑就被批评了，司漾做鬼脸的时候老师没发现吗？ 从此以后两个人的关系就掉进了冰窖里。 其实司漾是个脾气挺好的男生。运动会的时候还会主动去报三千米的项目……结果跑的腿软要朋友搀扶。 封蝶是有几分担忧他的，但又不愿意表现出来，只是静静的藏在心里。 司漾的长相算是正气凛然的那种，嘴唇尤其的鲜红。血气很旺。 有一天司漾受不了封蝶明目张胆的讨厌。主动跟她说：“我要和班主任说和你分开坐。” 封蝶不以为然的嗤之以鼻：“你去咯。”司漾愤愤然的走了出去。 然后老师真的把他们两个人调换开了。 封蝶突然就陷入了失意。状态不佳。后来不知怎么回事，老师又把他们两个安排坐在一起了。 封蝶当时嘴角已经压不住的上扬了，而司漾很奇怪的看着她。 最后一次期末考，封蝶是班级第一名，司漾是班级第四名。 但是封蝶却没有拿到三好学生的奖状，老师把三好学生的奖状给了插班生。 就是有个班主任怀孕了，她的班级就解散了插到所有的班级里平均分。 封蝶感到非常开心，因为她觉得自己胜利了。她一直想要打败司漾。 又或者，她喜欢在情感地位里占主导权。她没有把司漾放心里。 随便挖点土就把他埋了，甚至前一个月还很高兴，终于和他不是一个班了。 但是随着时间拉长，她不肯承认自己的思念。 又或者说这就是一场独角戏一般的失恋，出演的人员只有她一个人。 她变得憔悴，没有精神。沉迷网络。 成绩越来越差越来越差。中考前一个月甚至不愿意上学。 呆在家里没日没夜的玩电脑。实际上玩电脑就相当于她在疯狂的给自己打镇定剂。 她感到痛苦，但是又难以启齿。所以她其实是个傲娇吗？ 后来差距重点中学差了三分，遗憾落榜，只能去普通高中读书了。 她其实心里还是庆幸的，这样两个人就会离得更远了，司漾一定能考上重点中学的。 读高中读了一个月，每天晚上都是清醒的度过，黑眼圈重的像熊猫，精神濒临崩溃。 而且做的作业总是被红色的叉叉写满，触目惊心。 她对自己完全失去了信心。她没有专注力去好好读书了。 最后她经历了休学一年，读了一个月又辍学。 其实当时她固执。如果她能早点□□神疾病治疗的药物，就能睡得着觉了。 也就能顺利完成高中学业，考上大学了。 大学生毕业后找的工作就算赚的钱不多，至少也算是清闲的差事。 不过很遗憾，年幼的她从没规划过未来会是一副什么样的模样和光景。 她已经忘记了明天，任由现在流走，沉睡在昨日的梦境彼端， 然后她在家玩电脑的这段时间里，接触到了泪腺战士这个声音好听中性的主播。 魔女之家这个游戏的反转给了她极大的震撼。她也对这种小游戏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于是接触到了RPGMAKER这个软件。于是她开始进坑学习。学会了把菜单简化到物品和存档。 因为想要降低难度，所以即时存档。因为菜单光秃秃的而且多此一举，所以保留存档按钮。 然后是学习事件，人物的行走路线。以及学会了使用无限图层。这样就能丰富画面的光影效果了。 她制造出了第一个拙劣的作品。美少女恐怖游戏。 流程时长大约十五分钟就可以通关，像是找到了什么宣泄口。她沉迷于游戏创作。 因为她的年纪确实比较小。爸爸妈妈就没有强迫她一定要去上班。 于是她合理的成为了一个家里蹲，每天玩电脑过日子，不学习也不工作。 或者说确实有在从事生产，还算是能证明一点她的残余价值？ 她发布了很多免费游戏。收获了一些玩家评论。这些积极反馈让她更努力的精进自己的技术。 然后她又参加了一个游戏UI制作大赛，获取了奖金五百块。 第一次跟妈妈说开通自己的银行卡。有了自己赚取的第一桶金子。 她的心态一直像个孩子，五百块钱对她来说是一笔巨款。 在她学业压力很重的初三，以及对自己的怀疑，不自信。 她的精神支柱是哈利波特。花了五百块钱买了中英文版全套和百科全书。 她只是想要收藏，并不是真的想要每一页都翻阅着看。 现在她又有钱了。其实有个想法在她心里萌芽，她想要成为独立游戏制作人。 为了商业化，购买RPGMAKER软件是必要的步骤。 在一个秋季，她竟然等到了90%的大折扣。两百多块钱的原价现在只要二十多，二十多！ 她立刻买了下来。并且还按照教程说的那样，跨国购买了SAI这个绘画软件，花了三百多块钱。 现在，准备就绪。当她制作出一个自己真正满意的作品，就可以上架售卖了！ 一百美刀的上架赎金相当于人民币七百多块钱。 也就是至少准备好八百元。她的压岁钱还可以用。 尽管她一直把心思投入到游戏制作里。深夜的时候她还是会感到寂寞。 如果自己不是那么不坦率的性格，也许会和那个男生成为情侣。 现在也不会孤单一个人生活，虽然由爸爸妈妈的庇佑，但是爸爸妈妈能陪你多久，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爸爸妈妈年老以后，不是应该你当乌鸦反哺的时候吗？ 到现在，她已经出产了四款上架的游戏，赚的钱不多，就是平均一万块钱出头一点一年。 她在游戏上面花费的心神很多，但是效果却不尽人意。只能是先吃苦了。 只有一万小时的刻苦练习后才是得心应手的天赋使用的熟练吧。 那个男生，是不是过得很好呢。不会像她一样过得这么落魄，说到底还是一点都不够坦率不是吗？ 在她二十岁的时候，和一个声音很好听的男生网恋了。 尽管见到他的照片长得不是很帅，依旧是不停的洗脑自己声音好听酥麻就够了。 最后惨被甩。多得是声控的女生朝他身上扑。他的脸虽然平庸。但是声音真的太好听了。 因为声音好听，落差太大，导致觉得他长得有点丑。实际上他长得不算丑，就是普通的水平。 男生游戏玩的好，就算是猪头也会有美女小姐姐要当女朋友的。 她花了挺长一段时间才重新走出来。但其实她知道她的内心深处有一个不能挖掘的秘密。 一层层的泥土叠放上去，她才能感到安心。 这个声优小哥哥其实是她的失恋缓冲过渡工具。有一个可以互动的客体，去释放自己的感情。 现在她的生活大致是恢复了平静。不要想了，她真的很矛盾。 她经常在猜测，那个男生有没有喜欢她，喜欢到成绩下降的地步。喜欢到无心学习的地步。 喜欢到用网络沉迷来打镇定剂效果的地步？喜欢到空虚的网恋这种地步？好丢人。 她吸着奶茶，缓步走在路上，绕过一个弯，穿过一条斑马线，一辆汽车的司机骂了一声艹。 刚好赶上完整的红绿灯。然后她就走到了公交车站。 公交车站有一个男人在等车，挺身玉立。面容模糊。 她之前因为和声优网络男生分手失恋发病，被父母丢进了精神病医院治疗。 出来后她正常多了，偶尔还是有脑子不清楚的时候，性格也活泼了很多。 而且交往到了一个朋友，虽然她精神状态有些更加的欠佳，是个地雷女亚逼喜欢自残。 她告诉自己，忘记那个男人吧。现在有更好的男生等着你去交往。 比如现在这个，首先他在等公交车，这说明他不是有钱人，可能生活是比较贫穷的，所以很节俭。 也就不会难以接近，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有钱人，还在摆弄的中世纪的贵族架子。 她走近这个男生，用最甜的声音挤出五个字：“小哥哥你好——” 然后她就卡住了。这个男生的长相和记忆里那个唇红齿白的少年交叠在一起。 他的下巴比幼态的圆润更锋利的多。好瘦啊。 男生显然也认出了她。冷嘲热讽的说道：“你现在随意跟男人搭讪的吗？你以前不是很高冷的？” 封蝶静了静心神，心想，原来你也混的不怎么样。告诉我，分离也让你同样感到了痛苦。 告诉我，这些年你也一直在想念我，告诉我，曾经朦胧的未成形感情真的叫**情。 其实司漾长得不是正统的帅哥，是那种有点丑帅丑帅的类型。 他的嘴唇真的是太红了，能比涂口红的女人。 封蝶这才发现，原来他的声音也是那么的好听，而且他的声音就跟那个网恋的男生声音质感差不多！ 可能是他的声音太好听了，落差导致他的脸有点丑。 封蝶的脑子疯狂的旋转，怎么做才有利于接下来的形势发展。 她想要干什么？没错，这些年来她一直在想，想的是什么呢，大声说出来，嗨！ “司漾啊，你还记得你以前问我要□□号我没给你吗？现在我给你微信弥补不知道来得及吗？” “封蝶啊，你以为我还在意你吗，你以前脾气那么臭，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受了你两年。” 一辆公交车到站了。封蝶指了指公交车：“你不上去吗？” 司漾的每个字都像是溅射出寒星。“不是我要坐的。” “哦，那你坐什么呀？”“XXX。” “可是那辆开走的就是XXX啊。哦，我明白了，你想和我多说会话。 你没有急事吧，耽搁了不好吧，我们聊天不着急，可以微信上慢慢聊哒。” “你变了。”司漾很有深意的看着她的眼睛深沉的说道。 封蝶眯着眼睛笑了笑。她当然知道自己以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孤僻，怪。 清高，傲慢，好胜心强。喜欢作斗争。叛逆，追求自由，冷酷，淡漠，没感情的理智怪物。 但是这些年来她已经吃了很多苦头，鹅卵石是怎么变得这么圆润的？雨水的不断冲刷啊。 封蝶说：“对不起，我一直表现的非常厌恶你。 但是你也应该跟我说对不起。那次数学课是你做鬼脸逗我笑的。 但是老师只批评了我没有批评始作俑者的你。我成了你的替罪羊。” “因为那个老师是我的阿姨。就是亲戚。” “……” “虽然她没有批评我，但是她跟我的父母说了，我也挨了一顿批评的。” 封蝶静静的听他说话，觉得思念成灾真是荒诞。 现在他的声音并没有动听的像是天籁之音，没有当初那种毒瘾都要犯了的感觉。 “对不起。我不该做鬼脸逗你笑，害的你讨厌了我整整两年。” 司漾认真的道歉。伸出手：“我们握手言和吧。” 封蝶和他握手，他的掌心非常温暖，两个人相互上下摆动了五下，就各自默契的松开手。 司漾问：“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失去你的消息，每天我都很煎熬。 我考上了重点高中，考上了重点大学，然后和朋友合伙创业，他背叛我卷款跑了。 于是我欠了很多债。我这才发现我是活在象牙塔里充满学生气的傻子，不是老练的社会人。” 封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幸灾乐祸。但是她不想看到司漾过得光鲜亮丽的生活。 对比她就显得很是可怜了。她其实还是不坦率，不能爽快的承认自己沉淀多年的爱。 而且这份爱也不是那么纯粹的，是多年来一直没有遇到比他更好更优质的异性，审时度势的结果。 封蝶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女生在小学和初中成绩都会比较好，上了高中大学以后。 成绩就比男生差得多了。就像是长跑，我的后劲不足。现在物质**很低。 混了个低保工作。你赔了多少钱啊？预计几年能还完？” “总共赔了133万，已经还了80万。预计未来两年会还清赔款吧。识人不清啊。” 他摇了摇头。很惆怅的模样。 封蝶失去了对他的幻想，也放下了沉重的压力。 她发现其实她并不喜欢这个男生，只是记忆把他突出处理了。 他不是一切的导火索。是她的个性不够坚韧，为爱所困是一件很潮流的事情吗？ 封蝶没有问，你那时候是不是喜欢我。 她发现现在的自己才是真正的长大了。任何你对过去的追忆，都源于你对现状的不满。 如果她想要翻开崭新的人生篇章，就该驱散过去的假象。 少年时期的爱恋，不一定能经历十年二十年的冲刷还不褪色。 而且她看着司漾的眼神是非常的清白。 原来她并没有真的想要再续前缘。就当他是幸灾乐祸的坏女人好了。 司漾过得好才是在她的伤疤上撒盐，意味着这场恋爱拔河她已经输了。 原来她爱着的一直是个幻想，我为他失魂落魄，而他照常意气风发。 这种虐的滋味，欲罢不能。实际上男方混的也很差啊，还在等公交。 曾经他们两个都是成绩好的学生，相互认可对方的成绩，默默诞生了好感…… 司漾拿出手机：“那我们加个微信？” 封蝶笑了笑：“抱歉，我又得拒绝你了。”封蝶看得出来，司漾只是想找一个陪他过苦日子的女人。 他对她的定位已经发生了改变，这很正常，每个人都会按情况调整自我认知的。 她没有再继续难受，多的是一份轻松。她一直在自欺欺人自己喜欢他。 其实不是真的喜欢他，是喜欢他好学生的表象，能考上重高重点大学的潜力。 以及未来分配的好工作和理所应当的优渥生活。她一直是利益驱使的。 司漾有点恼火：“你在耍我？是不是我应该欺骗你……” “既然我们会相遇，一个走路喝奶茶的女孩子。你其实也懒得编织一个谎言呢。” 封蝶又嘲讽了他一句：“你不会希望白富美来拯救你吧？” 司漾深呼吸了好几次，果然他脾气还是挺好的。 “我们两个搭伙过日子有什么不好？既然我们曾经相爱过——” “你对现状非常不满，甚至觉得没有初中时候获得的荣耀来的踏实。你混的太差了。” “负负不会得正的。傻瓜。” 封蝶喝完最后一口奶茶，把空掉的塑料杯扔进垃圾桶。 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封蝶心里想，我还是赢了。 我一直为过去的懦弱感到羞耻，现在我已经翻篇了。 你再也不是那个我不敢开启的黑箱了。 第7章 遭难 封蝶和解铭分手后三年时间一直在不停的纠缠。 她甚至不惜当小三，完全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但是幸运的是，某一天她看了雪地女王的断联帖子。 其中讲到了人与人之间的能量场这个问题。 每个人都在跟另一个人相互较劲，但凡是两者，必有胜负之分。 她被这其中的玄学深深的吸引了，明白了不要把自己挂在另外一个人身上，要提升自己。 她花了三块多钱买了一包一百八十多克的虾片吃。吃了一半多。 突然觉得口腔上璧的那层肉膜扎满了细密的小孔，来一阵风就会统统穿过去。 很痛诶。如果是以前的她，一定会发一条朋友圈，目的是希望得到解铭的关心。 但是现在她很快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里。三块多的虾片，损伤口腔外保护层薄膜。 就像是劳动人民的手总是覆盖着厚厚的茧子，甚至龟裂。 以及那些做美甲的女生，平时连擦屁股都算是干活了。 她翻看了解铭的女朋友缪凝的微博。 从来没有出现过廉价的气息！！哪怕是假装名媛，一起拍下午茶的点心，也不能吃。 或者拍豪车的方向盘。哪怕是装的，也要装的光鲜亮丽。 提升自己，提升自己，提升自己。 可是，可是，解铭也是个百无一用的稻草包啊。 他只是长得比较好看而已。缪凝看起来不像是真千金，很像是那种为了牛郎卖身的地雷女。 她和另外一个同事隔天上班，因为零食店的生意不是很好。 所以工资也只能发一半的钱了。怎么提升自己呢，工资都减半了。 他试过健身，运动，但是常常发现自己的意志力不够坚定，很快就放弃了。 解铭从来没有给她花过钱，连乘坐公交车的投币都得她帮忙投币。 她究竟在想什么啊，把自己当成富婆了？包养这么个小白脸是在陶醉什么。 总之看完雪地女王的帖子后，她不算大彻大悟，也算是神志清醒了些。 她不知道怎么提升自己啊。她每天只知道看看小说而已。 每天的生活都是没有任何新意的。她期待着改变，期待着罗曼蒂克的爱情降临。 梦幻的泡沫是那样的七彩多姿。但是轻松地一戳就破。 她已经不想挽回解铭了。 本来一直视奸缪凝的微博，现在也忍住一周没有刷新了。 因为她知道缪凝的PU非常高，她每天都要发至少三条微博，晒自己的生活。 有时候她还会回味曾经为爱情疯狂的日子，那种磕了药一样的迷幻状态，是有上天堂的感觉。 但是理智回来后，会一遍遍警告他，那都是她要记住的教训，引以为戒。 最初和解铭断联的三个月，她每天都□□焚身，解决办法就是多看帅哥的图片。 慢慢地理智回来了，冲动也少有发生了。她又一次看不起**这种低级需求了。 所以她的人生是一坨怎么样的屎啊。男公关一样的鸭子解铭。地雷女缪凝。 她至少应该为自己的清白之家感到小骄傲。爸爸妈妈都是踏实劳动的工人。 他们从来不跟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混。解铭是个两面派。 让他装一个三好青年他也是做得到的，封蝶曾经真的想过和他结婚，给他生一双儿女。 相夫教子，每天给他做饭洗衣服，但是，解铭只是一坨屎！！ 她一直不承认和解铭分手了，所以爸爸妈妈一直问她什么时候结婚。 她撒谎说解铭在加油站工作。现在她已经二十九岁了，奔三了。 现在才意识到要提升自己才会有更多的选择权是不是太晚了。 她的体型就是微胖吧，有点丰腴。是不是瘦下来会好的多呢。 她一米七的身高，一百三十斤……是不是瘦二十斤会比较好？ 她的脸一直有婴儿肥。 那个虾片真的非常劣质，竟然吃了会伤害口腔内膜。 当她吃烫的东西的时候，那层肉壁一直在痛，就像是不粘锅保护层脱落了。 于是血肉粘连在一起，疼痛的要命！ 她的弟弟已经参加工作了，就是路有点远。所以是住宿的。 不过有双休日，回家的时候爸爸会把他接回来，就可以早回家一些时间。 弟弟是个大学生，比她这个初中生要强得多。 她以前一直自视为解铭的正派女友，其实是他最好用的提款机！ 解铭这个人是个十足的混子，认识的女人基本都是小太妹。 封蝶虽然成绩不好，但性格其实还算是挺乖的。 弟弟吃晚饭的时候提醒她，今天是什么日子。 她突然想到，是爸爸的生日。妈妈在加班，她给爸爸发了一个红包。 爸爸感谢了她。她觉得心里美滋滋的。现在清醒还算晚吗？ 她的爸爸妈妈，她的弟弟，都是那种尽管有点贫穷，但是非常清白的人！ 而她竟然想和解铭结婚！让他吃软饭，忍受他的女人缘。 现在有个更爱他的女人出现了，更愿意为他花钱，更愚蠢的恋爱脑，缪凝。 因为吃虾的时候，烫的那层薄膜过分的痛，她也不想多吃。 直接回房间了。但是爸爸在叫她，把最好的胖头鱼巴掌肉留给她吃。 并且一直夸赞新买的米很好吃，于是她顺应着爸爸的话说。 现在去他妈的恋爱脑，现在她要参透宇宙秘籍！ 人际关系怎么好好利用。如何提升自身的价值为他人提供优质服务。 分手后，疯狂的长脑子了。以前是不是小脑萎缩啊。像个白痴一样。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着那袋三块多的虾片，损伤了她的口腔薄膜。 有种恨恨的眼神盯着巨大的包装袋泄愤。吃个屁。别给爸爸妈妈弟弟吃，会伤害他们的。 趁早丢了算。而且她之前还买过十六块钱两斤的葡萄干，结果涩的要死，完全没法吃。 她现在能明白爸爸妈妈为什么会心疼钱了。他们说的赚钱不容易是真的啊。 以前的时候她怎么不知道心疼钱呢。没有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她十六岁就在零食店上班了，这么多年以来竟然一点积蓄都没有。 甚至有时候有点钱了，就想去恶狠狠的侮辱一下解铭，当然他不会觉得这是侮辱的。 爸爸收下了她的红包，说谢谢女儿，我去配药了。 她发了个问号，配药？爸爸回了一条语音，说他吃栗子不消化，去诊所配点药，走路去的、 于是她回复，走路助消化，也挺好的。以前她的心思总是在解铭身上。 解铭长，解铭短，没有好好关心过爸爸妈妈。还有弟弟。 她小时候说要长到一米七，真的一米七了其实太壮了。女孩子还是娇小点可爱得多。 现在她要重新珍视自己的家庭关系。 解铭这坨屎，抽水马桶冲到另一个世界去就可以了吧！ 但是当她这么平凡，甚至平凡的从没真正认识到自己是真的平凡。 平凡的头一次搞清楚平凡两个字是怎么诠释她的人生的。 想要变得出众。可是她成绩不好，头脑不好。有一分活干就不错了。 这几年生意也确实冷清，人们藏着钱不舍得花出去。 她打开晋江的个人页面。神使鬼差的点了作者注册这个按钮。 只有三十天可以进入新晋榜单，请注意时间哦。大致这意思。 她愣了愣，消化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 然后她开始打字。但是只写了两段话。她就写不下去了。 恋人其实就是你的另一面镜子。解铭是和她心底的神秘情愫相关联的。 其实她很好吃懒做，咸鱼，混日子，物质**低，只有最基本的生存需求。 如果她是用纸和笔写的小说。垃圾桶里已经堆满了狂躁的纸团。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一个月能休息半个月。没有人的时间会被其他人完全的需要。 他们通常只需要你一天时间里的一小时甚至五分钟。多余的时间你都别出现最好。 她发现解铭发了好友请求。这是她曾经做梦做了成百上千次的梦幻事件。 但是现在她确实心如止水。原来解铭以前看她这么烦，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她拒绝了好友申请。她告诉自己，远离烂人烂事，你的人生就一直是往上攀升的了。 - “给我装个礼盒。两个礼盒，东西要一模一样，因为我要送的是一对双胞胎。” 这是一个文雅的男人。封蝶看他看的有点迷糊。突然地惊醒。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我昨天没睡觉有点困。” “给我装个礼盒。两个礼盒，东西要一模一样，因为我要送的是一对双胞胎。” “好的。” 封蝶把那些零食分为两堆，依次放进礼盒里面。 她的动作很慢，像一个老人家。 “你能快点吗？” 封蝶为了掩饰心虚，不得不加快了装货的速度。 封蝶听同事说起过，有一个长得很帅的男人，总是会要两个礼盒。 但是不是经常遇到他的。大概一个月还是会出现一次的。 这下可被她碰上了。最开始蔓延的，是无限的自卑。 “你这么年轻，当爸爸了吗？”封蝶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这个男人没有深想，很快就否认了。 封蝶心底涌起一小撮希望的烛火摇曳着对抗熄灭的命运。 但是她只是个收银员，龙生龙凤生凤，生的老鼠会打洞。 肖想什么呢，这是觊觎吧？还是没有实力的那种。 封蝶露出一个官方微笑。 “打包好了，辛苦你等待这么久。” 这个男人的手机铃声响了，他接听。 “司漾！”他把手机放到很远的位置。挂断了电话。 有事直接说，咱们别唠嗑行么。 他把手机放在裤袋里。然后拎起两个零食装的礼盒离开了。 原来他的名字叫做司漾啊。 听着很像是死样呢。死样。但是他对自己的名字是什么不感兴趣吧。 也没有那个冲动问的打算。 封蝶有点忧郁，告诉自己他只是个过客，不要这么多愁善感。 高攀不起的人，就是天边的月亮。 实际上你只要拥有一颗小星星，就能在黑夜中寻觅到一处安乐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