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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以命绑大佬度逼宫

作者:灯下饮酒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荒谬的帝相大婚,在三日后仓促举行。


    古代典礼极其隆重繁琐,吉服厚重层叠,闷热的很,虞昭宁本就病弱未愈,觉也没睡好,登基当日被刺杀如同噩梦般一直在脑中闪现,她强撑着一口气完成了各项仪式。


    直到被搀扶着来到太庙进行最后祭告时,她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耳边的礼乐声越来越远。


    最后映入她眼帘的,是身旁同样身着大红吉服、俊美得惊心动魄、却面无表情的谢景行。


    然后,她便彻底失去了意识,软软地向下倒去。


    预料中摔在冰冷地砖上的疼痛并未到来。


    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揽住了她的腰,下一刻,她整个人被打横抱起。


    迷糊中,她听到头顶传来一声极低却清晰的、带着不耐烦的讥讽:“啧,真是身娇体弱,麻烦。”


    那声音冷冰冰的,可揽着她的手臂却稳得出奇,怀抱甚至称得上可靠,鼻尖萦绕着甜的发腻的草莓味,却与他那毒舌的嘴截然不同。


    虞昭宁最后一个念头是:这人…好像也没想象中那么坏到家。


    大婚之夜,帝后新房设在宫中昭阳殿。


    虞昭宁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龙凤喜床上,厚重的冠冕和繁复的吉服已被换下,只着一身轻软的中衣。


    谢景行远远地坐在窗边的榻上,自顾自地斟了杯酒,身上仍是那身刺目的红,侧脸在烛光下显得愈发棱角分明,疏离冷淡,却美得惊人。


    整个婚房里静得可怕,只有红烛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


    虞昭宁端坐在床沿,心跳如擂鼓。


    原主记忆中残存的对这位心狠手辣的疯批政敌的恐惧,此刻却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几乎快要将她淹没。


    听闻这位谢相初入仕途时,有位漕帮巨头,自恃手握运河命脉,藐视皇粮,拒不配合运粮上战场。


    只不过三日,那位巨头及其一百零七名核心亲信的人头,便被整齐码放在他们控制的数十艘粮船甲板上,鲜血几乎将整个运河江面染红,从此“玉面阎罗”之名便不胫而走。


    她正走神间,下巴却被微凉的手指猛地攫住,力道之大让她痛得蹙起了眉,一双娇美的杏目瞬间泛起泪水。


    伴随着刺目的烛光,一张容貌昳丽近妖,令人惊艳的脸,直直地撞入了她的视线。


    那人已经不知何时走近,凤眼微挑,居高临下,斜倪着她。眸色深沉如寒潭,此刻却因沾染了酒意,氤氲了几分迷离的雾气,却反而更添了一种危险的邪肆。


    然而,就在四目相对的瞬间,虞昭宁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骤然停滞,大脑一片空白。


    只因他的神态,那紧抿薄唇时的刻薄与挑剔,无一例外的和她上课的大学实验室里,那个屡次在答辩会上,将她批得体无完肤的学术导师,沈聿教授,一模一样。


    这个越来越笃定的诡异发现让她浑身一激灵,她用力咬破自己的嘴唇,提醒自己,不行,绝对不能让他认出自己。


    在现代,她和沈聿好歹身份平等,还可以据理力争。


    但在这里,她只是个毫无实权的傀儡女帝,而他是掌权丞相。


    他若带着宿怨,想要捏死她,比在现代让她论文不通过挂科都容易一万倍。


    再说了让她在如此狼狈又弱势的情况下,去跟那个曾把她批得一无是处的死对头说“嘿,谢教授,是我,咱俩都穿了,帮帮我?”


    这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谢景行似乎并没有认出她来。他眸光只多凝了一瞬,便俯下身来,带着酒气的呼吸灼热地喷洒在她耳畔,声音低沉悦耳,却如同毒蛇吐信:


    “陛下如今,竟然像那无根的藤蔓,除了攀附本王,竟别无生路了?”


    他指尖用力,捏得她下颌骨生疼,眸光却幽邃,似叹似嘲:“难道虞銮指望靠你这花瓶傀儡的二两骨头来本相这里当细作?还是觉得,你掉几滴眼泪,本相就会怜香惜玉?”


    看来他还是怀疑这是她与皇叔精心策划的局。


    她颤抖着弱不禁风的娇躯,以卑微的姿态,哭的梨花带雨,红唇微启,声音细若蚊蚋:“郎君、郎君大人…妾身不敢…”


    “不敢?”谢景行嗤笑一声,猛地松开手,走到桌边,倒了两杯酒。


    那酒杯造型奇特,双蛇缠绕,蛇口相对,在烛光下泛着幽暗光泽。


    “过来。”他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


    虞昭宁心脏狂跳,战战兢兢地走过去。越靠近,那张熟悉的冰美人冷脸带来的冲击力就越强。


    他递过合卺酒,又命令道:“喝了。”


    她只得上前与他手臂交缠,行合卺礼。


    两人非常暧昧的距离,近到她几乎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甜香,气氛可以称得上旖旎。


    她从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可以和沈聿喝交杯酒。


    毕竟,在现代,他是年纪轻轻就高不可攀的,也是她默默仰慕多年的对象,而她只是他眼中资质尚可、却总被他批得一无是处的学生。


    他居然都没有叫人来试毒,便仰头一股脑饮尽。虞昭宁虽然害怕,却只得屏住呼吸,小口将那辛辣的液体咽下。


    谢景行放下酒杯,却并未起身。他忽然伸手,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力道不轻,迫使她抬头与他对视。


    他的指尖微凉,目光却晦暗难辨,那双从前在实验室里只流露出古板刻薄的眼睛,此刻却变得异常深邃,令她心神恍惚。


    难道这人穿越来了以后就性情大变了不成?还是说天底下真的有神态表情乃至气味都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既然成了本相的人,”他靠得离她更近了,灼热的眼神意味不明的扫过她湿润杏眼与红艳唇瓣,语气竟然充满了危险的暗示,“是不是就该学学,如何取悦你的夫君。”


    “譬如…别再当着我的面露出这幅蠢不可及的表情?”


    他背对着她起身,高大的身影投下沉重的阴影,语气听来似乎还是厌恶居多:


    “滚到榻上去!”


    虞昭宁战战兢兢照做,犹觉心有余悸。


    她颤巍着娇小的身躯,几乎是一步一挪的,爬上了那铺着大红金鸳鸯锦被的床榻。


    暗暗说服自己不要紧张,如果他真是沈聿,那按照她对这位重度洁癖,且从不近女色的高岭之花教授的了解,他应当不会轻易染指她这个敌人送来的棋子才对。


    然而,即便如此,她的脑海中还是不受控制地闪过那些关于眼前这位“玉面阎罗”那些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绩,三日沉江、头骨铺路…


    她不知道他是何时穿越来的,又在这个位置上经营了多久,才养出了这般狠戾乖张的性情,想到要与这样的他做夫妻,就令她脊背发凉。


    就在她如同风中秋叶般瑟瑟发抖,心神紧绷至极点时,察觉身侧的床榻微微一沉。


    谢景行俯身而来,昳丽的容颜在她面前无限放大。


    同时,一股清冽中带着冷甜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如同密密麻麻般逃不脱的网。


    虞昭宁只觉得心脏几乎骤停,下意识地紧闭双眼,如鸦的羽睫因恐惧而剧烈颤动,胆战心惊的等待着狂风暴雨。


    然而,预想中的侵犯并未到来。


    他只是俯身,一把攥住了她的纤细手腕,他的手虽冰凉,力道却不容抗拒。


    虞昭宁痛得轻嘶一声,不明所以地睁开眼睛,却恰好对上他近在咫尺的脸。


    烛光下,他那张昳丽的脸如同雪雕玉砌般,看不出情绪,却更显美得惊人,可她却敏锐发现他眉心微皱。


    她正走神间,突兀的,感觉手指一痛,竟是他用银簪刺破她的手指,借了她的血,滴了几滴来落在床榻上那方洁白的喜帕上。


    做完这一切,他立刻松开她的手,取出雪白帕子神经质般反复擦拭手指,仿佛触碰了什么不洁之物般。


    一样的微表情,一样的洁癖,下一秒该毒舌了?


    果不其然。


    “今夜之事,若敢泄露半字,”他声音冰冷,目露杀意道,“本相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虞昭宁明白,他是在伪造落红,刻意维持这场婚姻表面上的“圆满”。


    好歹算是逃过一劫,她松了口气,乖巧的垂头敛目,羽睫抖动,声音微颤:“妾身…明白。”


    心头那根紧绷的弦,终于稍稍松弛。


    至少,暂时安全了。


    紧跟着,他褪去外袍,只着中衣在她身侧躺下。两人之间隔着一掌距离,红帐内气息交融。


    “睡吧。”他背对着她,声音听不出情绪,“我对病秧子没兴趣。”


    虞昭宁望着他挺拔的背脊,心想这人连后脑勺都写着“别扭”二字。


    但奇怪的是,明明是和深不见底的政敌同床共枕,应该保持紧张的时候,她竟然很快就沉入梦乡。


    *


    第二天早上,虞昭宁是在被一种被猛兽盯上,毛骨悚然的感觉中苏醒的。


    还好,没死,还活着,手指也被细心包扎好了。


    然而就在她刚松了口气,就猝不及防的与一双含笑的妖冶美目对上,这才发现那危险的疯批权臣谢景行竟然就半跪在塌前。


    他换了一身月白锦袍,如鸦的长发未束,几缕垂落,更衬得他脸色病态苍白,唇色却殷红如血,指尖正把玩着一柄镶嵌着红宝石的金色匕首,那寒光闪闪的刀刃令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陛下,醒了?”他轻笑,凤眸中却无半点笑意,只有一片探究的冰寒,“这饮血刀锋利精巧,臣很好奇,用它来取血解蛊,效果是否会更好一些?”


    虞昭宁头皮发麻,只觉心脏狂跳。沈聿,果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只见他手中那柄匕首优雅的转了一个刀花,那刀刃便在瞬间精准的抵住她喉咙,可他低头望向她脖颈的眼神却阴鸷而痴迷,似乎只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


    “解药。”他俯身,冰冷的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如同恶魔低语,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别考验本相的耐心。”


    “郎君…” 虞昭宁强迫自己冷静,压下骨子里翻涌而上的恐惧,用上了她能想到的最亲昵的称呼,声音带着刻意的示弱与柔软,“若杀了妾身,您…您能安然无恙吗?”


    这声突如其来的“郎君”,似乎让谢景行眸光几不可察地一凝。


    她趁势抬起手,不是去扒扯他的手腕,而是颤巍巍的指向自己的心口,杏眸因窒息而泛红,“郎君,不防先感受下…”


    谢景行轻笑了一声,眸中戾气却更盛,手下匕首力道又重了几分,然而,几乎是同时,他眉心紧紧蹙起,脸色惨白了些,额角冒出些细微的冷汗。


    他猛地松开了她,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一般。


    虞昭宁立刻弓起背,爆发出剧烈的咳嗽,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部,带来一阵刺痛。


    “登基大典上,皇叔在那杯酒里给朕下了傀儡蛊,因你我共同滚下祭坛鲜血交融,发生了异变。郎君博览群书,难道没听过‘同心同命,一损俱损’的古籍记载吗?”


    她趁热打铁,眼神丝毫没有躲避,看向榻边那手中匕首仍未入鞘,美眸中带着半信半疑光芒审视自己的谢景行。


    “若是郎君还不相信,妾身还可以试验。”


    她强撑着这两天饱受折磨的病弱小身板坐起身来,目光锐利的扫过榻边那根掉落的银发簪,毫不犹豫地拿起朝着自己右手食指指尖一刺,血珠立刻沁出。


    几乎在同一时刻,身旁的谢景行,右手食指指尖竟凭空出现了道一模一样的伤口。


    谢景行猛地抬手,瞳孔骤然收缩,眼神有些不可置信,深沉的眼底却多了一丝被冒犯的疯狂杀意。


    “看来…有效距离内,物理伤害共享。”虞昭宁拿出了平时做实验记录数据的严谨与冷静。


    “那么,再来测试一下感应距离。”


    她忍着浑身酸痛,踉踉跄跄的下榻,一步步倒退着向殿门方向走去。


    一步,两步……起初并无异常,但当她退到约莫十步开外时,一股强烈的心悸感猛地袭来,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而另一边坐着的谢景行,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苍白,她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那心悸感便稍有缓解。


    虞昭宁又往回走了几步,平静道:“看来,超出一定范围,蛊毒就会反噬,倒逼我们两人靠近。”


    内心却在疯狂吐槽,这什么鬼强制绑定机制,怎么比公司上班打卡还严格?


    就在她以为谢景行的沉默是相信了时,却突然被他一把拽住手腕,往怀中一带,那力道大的几乎快要捏碎她的腕骨,身体被冰凉的怀抱禁锢,雪白的刀刃再次贴上她娇嫩的皮肤,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整个人被甜香笼罩,她心脏狂跳。


    不是吧,沈聿,她已经足够严谨了吧,还来?


    虞昭宁花容失色,瑟瑟发抖。


    他的眼神毒蛇般锁住她,声音阴鸷的几乎快滴出水来,一字一句的像从牙缝里挤出来,问了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你、究、竟、是、谁?虞昭宁那个草包,绝无此等心机!”


    虞昭宁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不是吧?她这么快在死对头面前掉马了?。


    “我是谁不重要。”她整个人被他圈在怀中,无法动弹,强忍着被他拽得生疼的娇弱手腕,看着他美眸中变幻莫测的神采,决定再加一把火。


    她索性挺直了背,直视着他,用一种近乎破釜沉舟的平静语气说道:“郎君若始终不信,大可现在就杀了我,用您手中的匕首即可。只是,您敢用您的命,来赌妾身所说的是真是假吗?”


    “本相最恨受人胁迫!”谢景行似乎成功被激怒了,晦暗的眼底翻涌着毁灭一切的疯狂,“即便同死,又何妨?”


    玩脱了?!虞昭宁心脏骤停。


    但箭已在弦上,她把心一横,非但不退,反而伸长雪白脖颈迎着刀锋向前一凑,脖子上立刻传来轻微的刺痛令她眉心下意识一紧,她却没有躲闪。


    谢景行盯着她,那疯狂的眼神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半晌,才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真当我不敢?”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殿内阴影处一道寒光乍现,一名隐匿已久的暗卫如同鬼魅般袭向虞昭宁前心,显然是谢景行暗中下达了格杀令,要做最后的试探。


    虞昭宁心里怕的要死,但不躲也不避,索性把心一横,闭上了眼睛。


    然而,那暗卫的匕首还未碰到虞昭宁的衣角,攻击却突然诡异地僵在半空,随即闷哼一声,软倒在地,不知死活。


    殿内死寂。只剩下谢景行粗重的喘息声。


    他轻轻抹去自己脖颈上凭空出现的血痕,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带着一种癫狂的意味:“好…好一个同命蛊!虞昭宁,你好的很!”


    半晌,那把精巧的匕首以一个干净利落的刀花入了鞘。


    总算是…暂时相信了。


    虞昭宁一张娇美的小脸上冷汗涔涔,虚脱般靠坐在榻边,内心欲哭无泪,说服一个死对头天才疯批,更比她通宵赶一百篇论文还要累一百倍。


    *


    然而,未等她喘过气,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喧哗声。


    多件甲胄碰撞的整齐声音,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数道正气凛然的高昂呼喊:


    “女帝陛下登基大典失仪,天将降灾厄!为保大晟国祚,请陛下即刻退位静养!”


    “臣奉摄政王之命清君侧!诛杀挟持陛下成婚的奸相谢景行!”


    殿内的虞昭宁听的心惊胆战,这虞銮的动作快得惊人,显然,下蛊失败后,他选择了直接撕破脸,提前散步天象谣言来制造舆论攻势,再强行动用武力逼宫,反正她只是个毫无实权的傀儡。


    这一整套连招十分丝滑,誓要将她这个废物与他的眼中钉政敌谢景行一并诛杀,一网打尽。


    她青葱手指用力攥着衣角,惨白嘴唇几乎被咬破,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听着殿门一点点被撞开的声音,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的恐惧。


    她不确定刚刚才被自己“说服”的谢景行,会不会因为他准皇夫的身份,并与她同命相连,而好心的管她的死活,毕竟他眼眸深处凝着的杀意与厌恶似乎并没有减少。


    就在殿门即将被撞开。


    千钧一发之际。


    “哐当!”沉重的殿门被人从里面一脚踹开。


    随即,一枚薄如柳叶的飞刀破空而出,精准地钉穿了最前面那名叫嚣的最厉害的虞銮亲信的咽喉,那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鲜血便如瀑喷洒,瞬间倒地而亡,死状凄惨。


    谢景行不知何时已经起身,整理好了衣袍,束好了长发,重新变回了那个睥睨一切,狠戾肃杀的丞相。


    他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在逆光中更显挺拔,月白色锦袍无风自动,如同神祇降临般,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睛。


    他淡然扫过门外惊骇万分的叛军,最终落在脸色惨白虚弱的虞昭宁身上,薄唇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本相的人,”他缓步走出,华贵的靴子轻踏过地上的血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也是你们这些杂碎能碰的?”


    得,暂时安全,小命又苟住了。


    虞昭宁刚松半口气,就听见他回头,下一句是对她说的,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浓浓嘲讽:


    “陛下这般无用,倒不如直接拟了退位诏书算了,省得拖累臣一同赴死。”


    这嘴还能再毒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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