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大家都回屋休息。
枭景侧躺在墙角,捧着一本书看得认真,井鸠裸着上半身,在屋子里走动,一会儿忘了拿东西,一会儿倒水,毕麟两耳不闻窗外事,睡得很熟。
隔壁屋灯都熄灭了,他们这屋还叮叮当当响。
“阿景,你看我最近是不是吃胖了。”井鸠疯狂暗示。
枭景翻过一页纸,“这个问题你已经问八遍了。”
“我要是胖了,对象就不太好找了。”井鸠钻进被窝,从后面把枭景捞进怀里:“要不这样,你现在就把我收了。”
枭景合上书放在枕边,扭头看他,目光依旧冷漠:“别人都不要,你觉得我会要?”
“我很抢手哎阿景,这是给你开后门懂么?”井鸠下颚抵在他的肩头,也不急于一时,手臂紧了紧将人往怀里圈:“算了,明天还要抓鱼,早点睡。”
“嗯。”
吃过午饭,除毕麟、丁铛、枭景、井鸠之外的其他人都去了镇上摆摊,留下他们四个拿着枭景绘制的地图去最近的一条小溪里抓鱼碰运气。
丁铛把车停在桥边,毕麟率先下车,挽起裤腿,撒了欢地踩进小溪,凉水瞬间没到他的小腿。
在阳光的照射下,水里游动的鱼多多少少会有些偏差,毕麟惊喜道:“真的有鱼!还不少!网网网!”
井鸠空耳,刚挽起一条裤腿,“急着吃鱼也不能是汪吧,得是喵,喵喵喵?这能吸引到鱼?”
丁铛紧随其后,手里拿着抄网:“勾引谁?”
枭景:“……”
枭景欲言又止,唯一一个不空耳且听完全程的人偏偏还不爱说话。
井鸠出师不利,左脚踩右脚在小溪边的石头上绊倒,十分丝滑摔进水里。
小溪溅起巨大的水花,周围的鱼也都被吓跑了。
丁铛倒是手疾眼快捞上来一条,手抓着鱼滑溜溜的身子,鱼在他手里拼命挣扎,尾巴啪啪啪甩了好几个大嘴巴,成功挣脱束缚回到了水里。
枭景右眼皮不受控制地跳动,面部肌肉也有点抽搐,气极反笑。
他严重怀疑当初的自己是不是也脑抽了,不然怎么会答应和井鸠一起录综艺。
钱难挣,屎巨难吃。
“你们……”枭景指着太阳穴点了两下:“这里是不是有问题?”
井鸠大半个身体湿透了,幸好今天穿得是深色裤子,不然不敢想现在直播间的观众得叫成什么样。
毕麟被鱼绕得晕头转向,现在看波光粼粼的水面犯恶心。
丁铛还算正常,除了在被鱼扇了好几个嘴巴子之外。
枭景坐在刚刚害井鸠脚滑摔水里的大石头上,从口袋里掏出便携小刀,找了根结实的木棍开始削。
“阿景,你要学闰土?”井鸠看得认真,像是一时被枭景逆光而坐,单腿屈起支撑身体的坐姿迷住了。
毕麟抛出疑惑:“什么意思?”
“鲁迅曾写闰土瓜田插猹,现有……”丁铛思考几秒,认真道:“枭景小溪插鱼。”
枭景手一滑,快削好的一端整个断裂,心累一般缓缓呼出口气,神态平静地重新削。
【枭景看似平静,实际上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一个没有生活常识,一个缺乏大脑,一个肢体不协调,一带三不容易啊……枭景你辛苦了】
【这直播再看下去我要转枭景棕黑了……】
【都来喜欢我们枭宝!我们枭枭就是全世界最好的人!他爱团队!爱队友!爱粉丝!被骂这么久都没有回怼过谁!】
直播弹幕上对枭景恶意的弹幕全部被枭景粉丝刷的不见踪影,大片天蓝色弹幕刷出要盖住人脸的节奏。
枭景粉丝在圈里是出了名的疯子,作风不像正主一样平静如水。
也怨不得她们疯狂,太多莫名其妙带节奏的视频,路人跟风时,走过都要吐口痰,当反击时又会被贴上不理智标签,这就形成了一个循环。
枭景被恶剪→枭景被骂→粉丝回怼→挂粉丝言论→枭景黑红出圈。
对此,枭景的回应都只是:谢谢,但是希望大家过好自己的生活。
他拥有一颗强大的心脏,似乎什么言论都没办法将他击垮,哪怕私下里被队友贴脸开大也永远是淡然的表情。
倒是井鸠又急又恼,一顿操作猛如虎,然后让枭景坐实了资本家的名号,使得骂声更多了。
那段时间和枭景对视他都心虚。
枭景终于把木棍削好,指尖在顶端摩挲确定锋利程度。
他站在石头上,连下水的准备都没做,视线在清澈的小溪扫视,终于看到了被他们三人吓得一哄而散的鱼群。
井鸠看着木棍的尖端冲着自己过来,沾了水的木棍擦着脸颊过去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一声清脆的‘扑通’,木棍落水,顶端直直立在水面上,贯穿一条鱼的身体插进泥沙里固定在石头夹缝间。
毕麟张了张嘴,被这骚操作惊得说不出话。
丁铛参与过不少生活类综艺,饶是各种奇葩操作看多了也没有见过像枭景这么野的,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一句:“你是人类吗?”
枭景仍然面瘫,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能中是根本不需要怀疑的事情。
他缓缓把手揣进皮衣口袋,看向仍然愣神摸脸的井鸠。
以往最积极的井鸠动作突然慢下来,把鱼从木棍上取下来丢进水桶里,站在枭景面前捏着话筒贴近他耳朵,“阿景,我懂你的暗示,等晚上聊可以吗?这里怪让人难为情的。”
枭景:“?”
这家伙又在发什么神经。
在枭景不解的目光中,井鸠把木棍还给他后再次下水,好像自愿给他当活靶子一样扎。
这次捕鱼大丰收,丁铛徒手抓上来两条,枭景用棍子戳中三条,毕麟没抓到鱼但仍然保持着整洁、帅气的外形,井鸠……
回去路上,井鸠像个落水狗抱着水桶独自坐在一侧,其他人都坐在他的对面,不想被他身上的水、泥沙什么的弄脏衣服。
下了车,井鸠进房间换衣服,丁铛提着水桶进厨房做鱼,毕麟蹲在枭景旁边学怎么补围栏。
枭景讲一句他点一下头,表情认真,似乎是听懂了。
枭景在心里感叹毕麟脑子比井鸠好,终于松口气,有种不用拖家带口的轻松感,谁曾想下一秒:“那我现在是用502胶水粘住它吗?会不会不牢固?”
枭景:“……”
这边的问题还没解决,丁铛抓着鱼从厨房里走出来,“枭,这鱼鳞怎么弄?我刚刚扣半天扣不掉。”
枭景:“……”
操他二舅姥爷的,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还要过二十多天就两眼一抹黑。
枭景闭上眼睛缓了三秒钟,再睁开眼确定自己是真的在录这破综艺,而不是在赚钱路上累死前的幻觉。
他妥协了,丢下补围栏的活儿:“放这,等我弄完鱼。”
拿着鱼往厨房走,在角落找到个大铁盆,再提着菜刀和铁盆出来,那撸袖子、气势汹汹走出来的姿势让丁铛误以为他不是要杀鱼,而是杀人。
他岔开腿坐在马札上,单手拿鱼,用刀背在鱼身上刮,大片鱼鳞脱落,往铁盆里一放,随着清水的冲洗,一面干净的鱼肚出现在大众眼前。
枭景不到两分钟的功夫处理好了鱼鳞,熟练地用菜刀划开鱼肚子,掏出里面的内脏丢进垃圾桶,然后处理鱼鳃。
毕麟看到收拾内脏那里就受不了了,脸色惨白坐在院子里,有气无力道:“我……我晕血。”
丁铛竖起个大拇指,由衷佩服。
身为南方人,像鱼这种麻烦的食材通常都是老板帮忙弄好装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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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我发现你对农村的一切都异常顺手,你是农村出身?”
“不是。”枭景洗干净手,为了去除掉手上的鱼腥味,多搓了几遍肥皂,他甩了甩手上的水,出门前又补上一句:“小镇和农村生活区别不大。”
井鸠换完衣服出来,想帮枭景一起补围栏的洞,在第三次给枭景递错工具后,得到了枭景嫌弃三连:皱眉,轻啧,凝视。
枭景努力压抑怒火,哑着嗓子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噢。”井鸠往旁边一挪,和毕麟蹲在一起。
“鸠哥,你说我们是不是很废啊……枭枭是我们中最小的一个,就他干得最多。”毕麟过意不去。
井鸠撑着脸,声音闷在嗓子里不仔细听都听不清,“那你等综艺结束多给他转点辛苦费,我家阿景是财迷,也不挑金额,几块钱是钱,几百块也是钱,你浅浅给个几万几十万,他能原谅你所有错误,这个方法百试百灵。”
这不是什么难题,毕麟富二代出身,来娱乐圈就是个爱好,指不定哪天玩腻就回家继承财产。
几十万的补偿费也就是洒洒水,还没有他随身携带的一块表贵。
毕麟看着枭景修补围栏的动作,视线停在他手背的疤痕处,许是年头久了,痕迹很浅。
他没有太在意,毕竟枭景在加入KYC前还做过演员,也许是拍戏时不小心受伤留下的。
“你们男团热度那么高,枭枭虽然口碑不好,但粉丝量在你们团也是数一数二的,我看官网数据,他周边销量都很高哎,按分成比例,每次少说都能分到个几千万,怎么能穷到几十万就打发了。”
毕麟在等井鸠的答案,井鸠在等枭景的答案,三人就这么莫名僵持住,安静了半晌,直到枭景提着工具去了杂物间。
井鸠犹豫道:“可能……我家阿景属仓鼠的吧,别人囤东西他囤钱。”
井鸠的话一字不落收进直播间,后台时刻关注情况的导演倒抽一口凉气,想提前关闭今天直播的心都有了。
这才几天,怎么聊得净是些不能播的?!卖cp也得有个限度吧!开播前三天让背的守则都抛脑后了?!
导演在群里发了通知,所有人的手机不约而同地叮咚一声。
大家看完消息,默契的没有在镜头前提早关播的事情,在群里被导演点大名收敛起来的井鸠完全不受影响。
孔雀开屏一般用掌心扶着头,想靠在衣柜上凹个造型,可惜距离计算有误,整个人失去重心在枭景面前直挺挺地歪倒。
枭景皱着眉垂眼看他:“有病。”
井鸠也不觉得尴尬,拍拍侧身的灰尘从地上站起来,然后重新凹造型。
他噘嘴吹了个流氓哨:“阿景晚上有时间吗,听说在村里看星星比在城市里清楚。”
枭景抱臂:“没时间。”
“可是今晚有流星!可以许愿,很灵验!”井鸠摸着下巴,回忆拉远,念叨着:“我上一次冲流星许愿就成功了。”
“许了什么?”枭景难得有点好奇心。
井鸠像故意往鱼竿上吊条鱼,让腥味儿引猫咪上钩的老渔翁,笑呵呵地摸摸不存在的胡须,忍不住逗他:“想要一个身高183,体型匀称,唱歌跳舞俱佳,什么都会但是脾气不太好,长相又很逆天帅的漂亮小人。”
他笑着向枭景靠近,手指在他耳边的碎发处撩了撩,他神秘兮兮,“猜猜我得到了什么。”
枭景往后仰头,不太喜欢他这样没有边界感的靠近,语气依旧冷冰冰:“不猜。”
井鸠像没听到,勾着他的脖颈,拇指在他后颈的领口蹭蹭:“我得到了……一个等身立牌。”
这个答案出乎枭景意外,不由得抬眼看向他。
井鸠补充道:“你的立牌。”
枭景:“……”
果然还是改不掉骚包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