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鸠也回了院子,这会儿时间,其他嘉宾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搬上了车。
毕麟岔开腿坐在石凳上,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十元,这十元还是井鸠拿了某个小饭店里的狗饭碗乞讨来的。
施舍十元的女生看到井鸠的脸一时被迷惑,才把仅剩的十元现金丢了进去。
毕麟把十元递过去:“辛韵姐,这十元要不你们拿着,再去超市买点零食路上吃,只吃泡面没有营养。”
辛韵:“不用,你们留着去集市上买点菜啊什么的,晚上多做点好吃的。”
丁铛唱了一上午,嗓子沙哑,不想说话更不想张嘴,现在只是懒懒散散跟着点头,比枭景还要沉默。
他们两人并肩站在一起,像两台制冷机器,还带点炎热的正当午让大家都尝到了后背发凉的感觉。
毕麟把钱小心翼翼揣进腰包里,跟在姐姐们身后,怀里抱着那一篮子珠串,“辛韵姐,我可以跟着一起去,我嗓门大,还可以喊。”
辛韵坐在三轮车最里面,扶手上用废轮胎包了一圈儿才不至于硌屁股,她摆摆手,顺势拉住一起上车的另一位女嘉宾:“不用,你们在村里逛逛,先熟悉一下村子的地形。”
目送她们离开村子,四个大男人面面相觑,还是决定先回休息处弄点午餐吃,几个包子对四个大男人来说根本就不够吃,勉强当餐前垫垫。
井鸠也不嫌弃枭景剩下的那半个,回去路上两口就吃光了。
“哎,这厨房里还有香蕉和青椒,要不炒炒将就一下?”毕麟手里拿的青椒比手大一些,炒一盘应该足够。
但是香蕉和青椒……这搭配……
“香蕉炒青椒,你还怪贴心的,怕辣椒在肠道里滑的不够快,来点香蕉润润,给屁股来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井鸠话是难听了点,但确实是这么个理。
丁铛在旁边赞同地点头,嘴里闷闷的发出一声‘嗯’,枭景坐在院子的马札上吃香蕉,压根没注意这边。
他剥开香蕉皮,张开嘴咬住尖端掰下来,边缘留下一点牙印痕迹。
手机垫在腿上,低着头盯着屏幕,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没发现渐渐走过来蹲在身边的骚包。
正欲咬下一口,余光瞥见了脚下的阴影,枭景动作顿住,缓缓抬眼与井鸠似笑非笑的眼神对上。
井鸠嘴角带笑:“阿景,原来你爱吃香蕉啊,我还有,你要么?”
香蕉块含在嘴里,枭景警惕地看着他,腮帮子缓慢动着,看井鸠的表情,总觉得一股子猥琐黄毛的劲儿。
枭景皱眉:“你说的香蕉是正经香蕉吗。”
“香蕉还有不正经的?”井鸠从黑色塑料袋里掏出一把,粗略数数有五、六根,这些个香蕉都是刷脸从小姑娘那里骗来的,“我这应该算是正经香蕉吧……看着挺干净新鲜的。”
枭景没再跟他搭话,等井鸠把那几根新鲜香蕉又装回塑料袋里,他乖乖接手提着回屋吃了。
吃完手里的香蕉,他又含了颗口香糖在嘴里,找个角落继续蹲着玩手机,耳朵时刻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丁铛提议的时候难掩脸上的兴奋情绪:“哎,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一条小溪,里面还有鱼,我们明天抓鱼去啊,抓的多之后几天的饭钱都省了。”
毕麟:“我想吃鲍鱼海参!”
井鸠噗嗤一笑:“大哥,没有常识总会念字吧,来跟我读,和蔼——海,施恩——参。”
枭景嚼着口香糖,蹲得累了干脆盘腿坐在地上,没歇几秒钟,外面的人又跟叫魂似得喊:“阿景!你明天要一起去吗!”
去个毛线。
枭景在心里轻啧一声,烦躁不悦等情绪挂在脸上,直到井鸠过来拉他小臂,非要他陪着一起去认认村子里的路,美鸣其月自己是个路痴,容易走丢。
真不想和井鸠待在一起,话多、粘人、爱动手动脚。
枭景怀念成团第一年井鸠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态度,最起码不会像现在一样,狗皮膏药粘上后甩都甩不掉。
“井鸠。”
“刚刚还井哥,这会儿又喊井鸠,你这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也太短暂了吧。”井鸠抓着他的手腕放在腰上,嘱咐:“抓好我,这自行车挺颠的,再把你颠掉了我上哪再去找个漂亮队员。”
他环顾四周,熟悉的土路、熟悉的分岔路口,边嘟囔边刹车在纸上画路线图:“这大山里确实不好走,看着没什么区别。”
枭景因为他这猛的一刹车,身体失去重心向前倾,额头撞在他后背上,刚倒抽一口冷气,就听到前面的人笑了一声。
手被迫挪到前面,环住井鸠的腰,对方温热的手掌搭在手背上,暧昧的捏了捏他腕骨,“阿景,投怀送抱?”
“……”
去他爹的投怀送抱。
枭景想松开起身,井鸠又按下他的手,“就这样抱着吧,不然等会儿一刹车你还要往前撞。”
枭景没反驳,额头抵在他背上,安静靠着,没骑出几米远又听见井鸠说:“阿景,你的脸真软,靠我背上热乎乎的。”
“……?”
枭景很想知道他这种流氓话跟谁学来的,就算是发/情,也不能对着他一个大男人吧?但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算了……懒得问了,傻逼的想法正常人无法理解。
深山老林的路崎岖漫长,井鸠每到一个路口就停下来绘制一下地图,枭景坐在后座,主要负责欣赏这里的风景,自己都不知道跟井鸠出来是为了什么……
自行车上了桥,井鸠速度不减,但说话时明显带上喘息:“阿景,我体力好吧。”
“嗯。”
“我跟你讲,像我这样体力好还持久的男人不多了,现在的年轻人每天就知道吃喝睡,身体早就垮了,哪有我这样每天健身锻炼的身体强悍。”
自行车停在桥上,枭景下了车,慢悠悠靠近湖面,胳膊肘撑在凹凸不平的石头柱上。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透过云层撒在湖面,将脚下的大地山河映得金光璀璨。
半个火球没入水平线,桃红色云彩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湖面,金色光辉勾勒出青山轮廓。
枭景下意识拿出手机将风景拍下,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几下将照片发了出去。
“阿景,你在给谁发消息?”井鸠低头看,像以前的每一次,枭景快速熄灭手机屏幕。
“重要的人。”
井鸠吃味,“那我手机怎么没响,再给我发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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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景先是疑惑,后又迟钝的反应过来,笑得无可奈何:“行,发给你。”
井鸠如愿以偿得到照片,美滋滋把照片设置成壁纸。
欣赏了一会儿夕阳,枭景伸出手:“地图给我。”
“哦。”井鸠从口袋里掏了掏,展开自己的大作,自豪极了:“喏,给你欣赏一下大师级别的画作是什么样的!毫不夸张的讲,我也就是在世,我要是死了,我也是梵高那个级别的人物。”
话怎么吹得,枭景看到画的时候就有多么的雷。
枭景手指着上面潦草的一团黑色毛线,“这什么?”
“草啊。”
“这个?”
“山”
“那这个……”
“路呗,怎么样,是不是很像!一眼就能看出来!”
枭景皱着眉,这嚣张肆意的黑色笔墨在纸上龙飞凤舞,线条糊成一团,说是小学水平都夸张了,画山连最起码的起伏都没有,只有一条极其敷衍的波浪号。
像没看出来,看出抽象了。
井鸠表情兴奋,眼神期待,为了不打击智障儿童的自信心,枭景扯起嘴角笑了笑,“像……像。”
他合上纸张,翻到干净一面,把笔要了过来:“我画个新的吧,你这图……太深奥,平民百姓看不懂。”
等他们回到休息处,其他人都已经坐在餐桌前等饭吃了。
三位女嘉宾聊得热火朝天,听她们话里的意思今天赚了不少钱,省着点花够后面生活几天的。
丁铛在厨房做菜,下午他和毕麟又坐车去了镇上买菜,趁着秋季打折囤了不少蔬菜,然后又在群里凑了点钱买了一块猪肉,够之后几天的伙食。
枭景把地图拍下来发群里,毕麟在翻原画,展开后看见了井鸠的‘大作’。
毕麟:“这画得什么东西?”
辛韵:“看着像笔没水了,在纸上乱画的。”
“什么啊,这分明是一团毛线球,看着多毛茸茸。”
井鸠把纸抽走:“什么毛线球,什么乱画的,这是我精心绘制的地图,哎……你们这些凡人果然理解不了,只有阿景看得懂,要不然怎么说他是我命中注定的嗷——”
他捂着头,其他人朝后看,就见枭景一脸冷漠地举着香蕉,那根香蕉敲完井鸠的头,没存活三秒钟就被枭景剥了皮,咬在嘴里。
枭景含着香蕉块:“他犯病,瞎说的。”
其他人:“……”
井鸠摸摸头,被砸了也不生气,依旧笑得开心:“阿景打得都不疼,果然好在意我。”
毕麟说话直白:“……他要是在意你就不会打你。”
“阿景就是在意我!不然他怎么只打我不打别人,这就说明我在他心里的地位和别人不一样!”
井鸠的逻辑就是,枭景给他没给别人,那他是特殊的、特别的、独一无二的、唯一的,那什么又是独一无二且唯一的?毫无疑问,爱!
四舍五入枭景爱他,爱就是爱得深沉,爱得无可救药,爱得非他不可!
井鸠撩了撩头发:“哎……我的魅力果然还是太大了。”
事实证明,井鸠挨打不冤枉。
毕麟在心里默默同情了一下枭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