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门外动静,枭景快速换好睡衣,免得井鸠再来个突袭。
他坐在床边,手机屏幕的刺眼光芒打在脸上。
影子在门口晃动,木门吱呀一声从外往里推,枭景余光霎时暗下去。
毕麟坐在最右侧,屁股一挨床就蹭一下站起来,后知后觉还有摄像头拍着,便又绿着脸坐了回去。
按导演吩咐,以从老到小的年龄顺序,每人各一天的打板时间。
丁铛敷着从家带来的面膜,凑到镜头前比耶。
井鸠仰起头,指着青黑的眼眶,炫耀似得展示给观众看。
随着丁铛双手一合,啪一声,今天的直播也到此为止。
毕麟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得到放松。
他终于不再伪装,发泄情绪似得一脚踹在土炕上:“这床这么硬怎么睡!我是个糊咖,但我爸在这综艺里投了那么多钱!导演竟然还敢给我安排这种老破小的屋!还和别人挤一起睡!”
毕麟看向床上已经缩进一个被窝的两人,想骂脏的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
井鸠睁着一只眼:“阿景,别研究了,导演给的手机除了联系人没有其他用处,不如我们聊聊啊。”
枭景试图把他赶出被窝,咬牙切齿:“我对男同话题不感兴趣。”
“那我们聊异性恋、聊四爱也可以,或者你喜欢看女同?”井鸠下巴搁在枭景肩膀上,呼出的热气尽数落在对方泛红的耳廓:“都不喜欢啊,那你告诉我,你对什么感兴趣,我抽空研究一下。”
枭景冷笑:“我对人兽感兴趣。”
井鸠拖长尾音‘哦’了一声,像被激发什么灵感:“阿景,你别看我是人,但是我虎啊,这算不算人兽?”
枭景:“……”
毕麟眯了眯眼。
爹的,臭情侣!
丁铛听到动静,推开一墙之隔上的窗户,趴在上面看:“冷静点吧大少爷,在农村你还想要什么好条件。”
毕麟宁可不盖被子也不想躺在硬床上,把带来的衣服全部铺平,再垫上被子,虽然不如家里的软和,但起码不膈身体。
等他收拾完,旁边俩已经像叠罗汉似得面对墙睡过去了。
主要还是枭景觉得烦背过身去,井鸠不厌其烦贴上去,多出来的被子成功到了毕麟手里。
·
辛韵起了个大早,在院子里跟着村里广播音乐做早操。
丁铛推开卧室门,走路倾斜,一个没站稳,踉踉跄跄一屁股坐在水泥地上,头顶的啾啾晃了两下,干脆坐在原地搓眼睛。
导演在群里通知了一声,立刻打开摄像头。
原本还睡不醒的粉丝和路人在看到直播画面时皆是一愣,又是一片问号飘过。
KYC男团热度在宣布解散那一刻到达顶峰,外界各种传言都有,比如队内不和、个人发展雷同以及热度跨度太大,最终造成各自单飞的局面。
团内个人发展雷同且对家的只有井鸠和枭景。
现如今,外界传闻不和已久的两位躺在同一个被窝,盖着同一床被子,枭景脖子枕着小臂,半张脸埋进井鸠怀里,剩个黝黑的头顶对着镜头。
井鸠早就醒了,此刻支着头,用不知道从哪里找的狗尾巴草在枭景脸颊上轻挠。
【?】
【KYC男团队长早起第一件事情是性骚扰队友这对吗?】
【营销号管这叫不和?这都和透了!再和该进去了!】
【你怎么知道私下里没进去……】
【化枭为鸠是吧……我懂了,我去关注】
【我来解释我来解释!肯定是枭景梦游,我们暖心队长一直这么负责!体贴!】
【两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大清早搂搂抱抱不尴尬吗?】
枭景睫毛颤了颤,茫然地和井鸠对视两秒,轻啧一声。
“早,阿景。”
枭景不理会,下床,拿着洗漱用品走出卧室,蹲在院子的水龙头旁边刷牙、洗脸。
有种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气势。
井鸠不厌其烦跟在他后面:“阿景,你忘记和我说早安了。”
入秋的季节,晨起的冷风裹挟着露水和青草香,与井鸠身上的薄荷味正搭。
枭景用牙刷堵着嘴,白色泡沫在嘴边蔓延了一圈,眼神淡淡从井鸠身上略过,含糊不清道:“早。”
井鸠舔唇,嘴角这才勾起个满足的浅笑。
丁铛总算缓过劲儿,从地上爬起来:“农村怎么起这么早……这才六点半,天刚亮就开始放广播……”
毕麟也顶着鸡窝头,半眯眼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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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框上,撒起床气:“吵死了,能不能甩个石头把破广播砸了,这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好觉。”
“咩——咩——”
村民赶着羊群从他们院子经过,羊膻味儿熏得两个艺人捏起鼻子,差点吐出来。
羊群过去,放牛的又来了。
井鸠手撑在柴火堆上,自来熟地和大叔打招呼:“叔,这么早就出来放牛啊。”
“那可不,不早点起老牛们也不乐意,俗话说得好,饭后走一走能活九十九,我啊,顺便遛遛弯。”大叔笑着拍拍牛头。
毕麟情绪调整回来,终于碰上个愿意搭话的,急忙询问:“大叔,咱们村子的村民都怎么赚钱?只靠卖庄稼吗?”
他花钱大手大脚,三百块不够生活一天。
昨天在地里干了一天,毕麟心理阴影面积增加,宁可吊死也不想再踏进地里半步。
大叔点了支烟,缓缓吐出白雾:“怎么可能只靠庄稼,要是只靠庄稼那得饿死一半人。”
“会点手艺活的上镇子卖手艺,养牲畜的靠牲畜,再就是采野味提到集市上卖了,种地只是收入一部分。”
毕麟眼前一亮,“谢谢大叔!”
卖艺他会啊!好歹做了五年爱豆!虽然仍然是个糊咖吧,但给老百姓表演足够了。
毕麟想拉枭景和井鸠加入,扭头发现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屋。
再出来,身上的睡衣换成了日常短袖、短裤,一黑一白的配色跟情侣装似得。
顿时,他嘴角僵在脸上。
好嘛,看来他们俩已经组完队了,队服都穿上了。
枭景闭眼倚在墙上,似乎已经习惯肩膀上时不时撑上来的那只手。
井鸠盯着他的唇,声音哑下去几度:“还困么,阿景?”
枭景点头。
总共睡了五个半小时,换谁来都得困,他沉默一会儿,又道:“等会儿去收剩下的玉米。”
想起昨天在手上、脚上蠕动的虫子,井鸠原地打了个寒颤,不由得放下撑在他肩膀上的手,“那什么……其实我觉得剩下几分地交给村民也行,我们可以去帮忙收鸡鸭鹅蛋。”
枭景睁开眼,疲惫散掉一半:“如果你昨天没粘在我身上,我自己就能收完一亩地。”
井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