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给我!”云萝恼怒。
她踮着脚尖,伸直胳膊去够。
可她同这魔头的身量相差过于悬殊,连他的衣袖都没碰到一点。
云萝跳起来,原地蹦哒着去抢。
明烛好笑又好气。
落地踩到一朵花,云萝微微趔趄一下。
明烛伸手一捞。
云萝被他单手拦腰抱起。
他将人夹在腋下,手掌轻轻握住她的腿外侧,往上一托。
她整个人坐到他的臂弯里。
云萝恨自己没有千钧重,不然一定压断他的胳膊!
既然如此,云萝探出半个身子,往他另一只手那处爬。
她一手攀住他的脖颈,一手去够天机镜碎片。
一副抢不到天机镜碎片,绝不罢休的架势。
明烛将那只胳膊平直伸出去。
云萝目不转睛,看着他手中的碎片在空中划出一道光亮,然后同她如隔天堑。
“混蛋!”云萝恼羞成怒。
明烛目露几分骄傲,将人搂紧,本就勾起的嘴角,一翘再翘,纠正她道:“我是贤夫,不是混蛋。”
云萝勾着他的脖子,张大嘴巴,一口咬下去。
血味弥漫到口齿的感觉并不好,云萝松开嘴,瞧见他脖颈上刻上一圈牙印,血淋淋的,云萝方觉解气。
她伸手推他的胸膛,推出半条手臂的距离,同他对视。
“解气了?怎么不接着咬了?”明烛意犹未尽,抬手擦她唇上的血迹。
见他没事人一样,云萝怒火又蹭地一下烧起来。
她蹙眉瞪他,“到底怎样才肯还给我?!”
“那就多陪陪我。”明烛擦干净指腹上的血,方揽上她的腰,抱她走出温泉室。
“你把我放下来!”云萝挣扎。
“不放!”他反而将她抱的更紧。
她半边脸紧紧挤在他的胸膛上,云萝妥协,“你能不能不要抱这么紧!”
明烛松开几分力道,弯了弯唇角,眉眼舒展。
花草茂盛鲜美,明烛穿花拂柳,再走过一串长廊。
一片碧波粼粼的湖映入眼帘。
湖上有画舫,舫周簇拥着大片莲叶和零星几支荷花。
明烛抱着云萝登上舫,主舱正中设有一张桌子,上头摆满珍馐美味。
云萝哪里有心思吃饭,她恨不得将眼前这个男人打得落花流水。
明烛抱她坐下,见她仍一幅气鼓鼓的模样,当即温声哄她道:“别生气了,我会把天机镜和碎片都给你的。”
云萝摊开一只手伸到他面前,“给我!”
明烛握住她的手,“不是现在。”
“哼!”云萝瞪他一眼,不再去看他。
越看越气!
明烛仍将人圈在怀里,从桌上拿了杯茶送到她唇边要喂她喝。
云萝把头扭向一边。
明烛自己喝了。
他又夹菜喂她,她仍是不肯吃。
明烛便自己吃了。
一筷子,两筷子……
他还吃上了,云萝睁大眼睛瞪他。
明烛一双眼始终盯着她,看她这副模样,笑道:“怎么,不准我吃吗?”
云萝怒道:“不准!”
“好。”明烛乖乖放下筷子,腾出的这只手摸着她的头发,乌黑水量的发缠住他的指腹。
“现在肯吃饭了吗?”他问。
“不吃!”云萝道。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头发,方才在水池里,她的头发泡了水,应该是湿漉漉的,但好像出水之后,换衣服之时就自然干了。
“你家泉水这么神奇,沾在人身上居然可以自动就变干。”
明烛压着藏笑的嘴角,“这是为夫的功劳。”
这当然是他的功劳。
当然,他不能为了邀功,把这功劳说得太过详细。被她夸,明烛只能在心里暗暗雀跃得意。
突然,云萝乘其不备,将他往地上一推,整个人跨坐在他身上,手里握着一支簪子抵住他的脖颈,这簪子还是先前在寝殿妆匣里偷拿的。
被压在身下的明烛没有丝毫反抗之意,他两只手摊在脑袋旁束手就擒。
但云萝感受到了侮辱,他这是一点都不怕,仿佛在等她给他挠痒痒。
他就躺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她。
他的目光让云萝心底发毛,仿佛她整个人都被他一览无遗地看穿,看破。
云萝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随手扯了自己身上长长飘着的一段披帛,盖到他的红眼上。
一阵香风扑面而来,他隔着一道朦朦的纱看她。
她的脸离他越来越近,一只手覆上他的胸膛。
明烛勾唇,开口问她:“又要谋杀亲夫了吗?”
云萝不搭理他,闲着的那只手一个劲儿在他身上摸。
整个上身都摸遍了,遍寻不着天机镜和碎片。
她继续往下摸。忽然一只大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明烛呼气急促,隆起的胸膛起起伏伏。
他深呼吸几口,沙哑的嗓音从牙齿缝中挤出。
“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很有限!”
云萝不明所以,旋即窃喜,自己难道这么厉害,叫这魔头受了这么重的伤?
她又跃跃欲试,威胁道:“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你赶紧告诉我你将天机镜和碎片藏在哪里了?!”
这下,两只手都被他扣押住,云萝彻底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明烛拽着她翻飞,转下为上,反客为主,将她困在身下。
他膝盖支在地面,双腿同她拉远了距离,胸膛却紧紧压着她。
云萝被压的呼吸困难,挣扎了两下,丝毫没甚用处。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偷袭你,我向你道歉。”
“小骗子。”
明烛盯着她的似蜜般的嘴唇,真真正正的口蜜腹剑,一张口惯会骗他。
偏偏他对她毫无招架之力。
他想,自己就是个偷吃蜂蜜的狗和熊,即便被蛰成马蜂窝,他都要舔到一口蜜。
明烛抓起披帛蒙到云萝眼上,虽然看不到她那双眼睛让他万分不舍。
但他更不想此刻他眼中如滔天洪水般泄漏的欲念让她看到。
他拾起地上的簪子,用了几成功力往腿上一扎。
那股火没有被疼痛暂压下一分。
明烛认命,起身扶她起来,自己则跳进湖水中。
扑通一声,密密的一层荷叶被他一同压倒,没进水中。
云萝见此,张大嘴巴,往外走了几步,低头看他落水的地儿。
等待片刻,仍未见他上来,云萝冲着湖面喂了一声,问道:“你死了吗?”
没有回音。
云萝转身就跑。
她本想往外跑,瞥见画舫深处有一把宝剑,躺在剑搁上,黑气萦绕,满身煞气,非比寻常。
这一看就是魔头的佩剑。
那她就不客气了。
云萝上前去拿,本以为会有什么阻碍,没想到就这么被她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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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了。
只是这剑实在是过于沉重,云萝使出浑身的蛮劲才勉强抱住。
她抱着剑跑出画舫。
湖边有一侧长满翠绿的芦苇,泛黄的芦苇花,
上次,她在亭台上望见这岛边缘有一处就长着芦苇,大概就是这一片。
过了这片芦苇就能抵达岛与黑海交界之处,云萝想去看看那里。
她踏进芦苇荡,身形一顿。
身后有什么动静。
她回头一看,明烛站在不远处看她。
他阴恻恻,湿淋淋,水鬼一般。
云萝心生寒意,从头到脚都浸过冷水一般。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上前阻止,只用一双红到滴血的眼睛看她。
眼前的她和穿着嫁衣的她交相出现。
成亲那日,她偷走他的剑,斩断幽冥海,将他封印在天机镜中。
她离开了他!
她又要离开他!
风起,苇花满天飞舞。
云萝嗅到危险的气息,她拔腿就跑,跑向那片半人高的芦苇荡。
芦苇叶边缘的微小锯齿刮在她衣裙和皮肤上,手背上传来细细的痛意,估计已划出不少小口子。
她现在顾不上不在意这些了,只知道身后有个鬼气森森的魔头在追她,只能没命地往前跑。
明烛只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走着,幽灵一般阴魂不散。
云萝心底绝望蔓延,她们之间力量悬殊,他大概想什么时候追到她就能追到。
现在不过是在戏耍她。
已经跑到芦花荡最深处,天色渐昏,无数萤火虫星光点点。
这样美的风景里,她却在逃命。
云萝心道自己蠢,明知打不过他,也跑不过他,是该智取的。
可她上次灌醉他,他大概对她已心生戒备,恐怕不会容易得手了。
脚下踩上一颗石头,她身子一歪下落,身下的芦苇也呼啦啦倒下一片。
远处的明烛踩着芦苇一步一步走过来,每走一步,脚下的芦苇叶就发出淅淅索索的声音。
云萝支起身子,却没法再站起来,脚崴了。
她听着身后那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明烛一抬手,绊她的那块石头粉身碎骨,顷刻化为粉末。
他走过去低下身去看她。
她脸上有一道被芦苇划伤的血线。
明烛伸手去摸,听见自己心碎成一片片的声音。
“很疼吧?”
“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这样?”
“为什么要抛弃我?”
“为什么不要我?”
云萝无法回答他一连串的提问。
她挪着身子后退,身上的衣裙被芦苇叶割破,手臂上,脖颈处,腿上都也被拉出口子,红红的细线一般。
明烛再也看不下去,一把捞起她。
他睁着一双猩红的眼,捏住她的肩膀。
“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弄成这样也要逃离我是不是?!”
云萝被他晃的浑身颤了颤,她抗拒地摇头,“我根本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明烛气笑,眼睫下一双眼水光潋滟。
他的怒火炽起,芦苇荡熊熊燃烧,“噼里啪啦”,烈火烧断根茎,卷起火舌,滚向远方。
这么美的一片芦苇就这么被他烧了,云萝心中惋惜。
他抱她回寝殿。
殿门“砰”一声被他一脚踹开,香风袭扰,红纱扬卷,轻轻一晃,拂在二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