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苏野辞半倚在床榻内侧,一手拢着散落在肩前的墨发,朝身侧的沈知寒抬了抬眼,语气带着几分慵懒的依赖:“帮我系好,待会儿出去走两圈,总不能就这么披着。”
沈知寒侧身靠近,指尖接过他递来的素银发扣,动作慢得有些刻意,指尖穿过柔软的发丝时,指腹时不时蹭过他的后颈。不过片刻便将长发束好,可苏野辞刚要挪身,后颈突然一暖——沈知寒竟抬手绕住了他的发尾,掌心贴着他的后颈,将人圈在臂弯里,没让他动。
“他送你的那条流云锦发带呢?”沈知寒的声音沉在耳畔,带着点低哑的痒,目光落在他垂在被褥上的手,语气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绷。
苏野辞眼底闪过丝促狭,指尖慢悠悠探进枕下,勾着那条月白绣银线的锦缎发带掏了出来。发带被压得有些皱,却衬得他指尖愈发莹白,他本就没把这发带当回事,此刻倒成了逗弄这人的好东西。
“嗯?”沈知寒的视线落在发带上,眉梢微挑,俯身时鼻尖几乎蹭到他的耳尖,语气里的沉意又深了几分。
下一秒,沈知寒扣着他后颈的手微微收力,温热的气息裹着他的耳廓,声音低得像呢喃,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把他给你的发带丢了。”
苏野辞偏过头,眼底笑意藏不住,故意把发带往枕下塞了塞,指尖还轻轻勾了勾沈知寒的手腕,声音软得发黏:“不要~”他故意往床里缩了缩,发尾蹭得沈知寒掌心发烫,瞧着这人眼尾泛红却强装镇定的模样,心里愈发觉得有趣
“沈知寒,你不会真把你当成我夫君了吧?”
沈知寒指尖勾着那截露在枕外的锦缎发带,腕间微微用力,便将发带从苏野辞手边扯了过来。他没看那发带一眼,随手往床脚一丢,月白的锦缎落在深色床褥上,不过随即又被人捡了起来
做完这动作,他转回头,掌心重新扣住苏野辞的后颈,将人往自己跟前带了带,眼尾泛红,语气却带着点得逞的哑:“你等会出去干嘛?找你的昔日好友?”
“沈公子猜猜?”
沈知寒指尖捏着那截月白锦缎发带,刚要往广袖深处塞,腕间突然一紧——苏野辞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掌心裹着他的手腕,指尖还故意蹭过他腕间的细绒,笑得眼尾都弯了:“抢了我的东西就想藏?沈大少这手速,练过啊?”
“谁抢你东西?那东西是陆屿的”沈知寒皱着眉挣了挣,反手去掰他的手指,力道没轻没重。苏野辞本就没抓牢,被他一掰竟顺势往前踉跄了半步,却不肯撒手,反而借着这股劲往沈知寒身上靠,另一只手伸过去勾他袖中的发带,指尖刚碰到冰凉的锦缎,就被沈知寒偏腕躲开。
两人一个拽着腕子,一个护着发带,在床榻边你来我往地较着劲。苏野辞脚边蹭到床沿,本想往后退半步稳住身形,没承想脚后跟勾到了垂落的床幔绳,身子猛地往后倒去!他反应极快,攥着沈知寒手腕的力道瞬间加重,硬生生把人也拽得失去平衡,跟着自己一起摔向床榻。
“咚”的一声闷响,两人重重砸进软乎乎的被褥里,蓬松的棉絮被压得陷下去一大片,连带着床幔都晃了晃。苏野辞后脑勺磕在枕头上,没觉得疼,反倒被这一摔逗得笑出声,刚要开口调侃,就见沈知寒撑在他上方,身子几乎完全覆下来,朱红色的发带早松了,墨色长发如瀑般散落在他脸颊两侧,几缕发丝扫过他的鼻尖,痒得他忍不住偏头躲了躲。
而他自己束发的墨色带子也在摔倒时挣断了,长及腰际的黑发铺散在月白被褥上,像泼了一捧浓墨,偏偏沈知寒的发也散着,两人的发丝缠在一处,黑得不分彼此,连发梢都绞在了一起。沈知寒攥着发带的手还没松,指节泛白,掌心抵着苏野辞的胸口,能清晰感受到少年胸腔里跳得飞快的心跳,沈知寒恼怒语气硬邦邦的:“苏野辞!你故意的是不是?”
“哪能啊,”苏野辞仰头瞧着他,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指尖顺着他的腕子往上滑,轻轻勾了勾他广袖里露出来的锦缎边角,“明明是沈大少不肯松手,不然咱们能摔这一下?”他说着,忽然抬手勾住沈知寒的后颈,稍一用力就把人往自己跟前带了带——两人鼻尖堪堪相抵,呼吸瞬间缠在一起,苏野辞甚至能看清沈知寒眼底自己的倒影,还有他瞳孔里藏不住的慌乱。
“把发带给我,”苏野辞的声音放得软了些,带着点哄人的意味,指尖却没闲着,悄悄往他广袖里探,“不然……我就真不让你起来了。”
沈知寒呼吸一窒,攥着发带的手松了松,却还是没撒手,只盯着苏野辞眼底的亮笑,喉结滚了滚:“你敢。”话虽说得狠,压在苏野辞身上的力道却悄悄卸了大半,连撑着被褥的手都微微发颤。散落的发丝缠得更密了,苏野辞的发蹭着他的脸颊,沈知寒的发勾着他的下巴,两人就这么维持着相拥倒地的姿势,谁也没动——被褥间还残留着方才抢发带时带起的风,却渐渐被两人身上的暖意烘得发烫,连空气都变得黏黏糊糊的。
苏野辞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忍不住笑出声,指尖故意在他广袖里挠了挠:“有什么不敢的?反正现在……是沈大少压着我,传出去,可是你占我便宜。”
苏野辞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忍不住笑出声,指尖故意在他广袖里挠了挠:“有什么不敢的?反正现在……是沈大少压着我,传出去,可是你占我便宜。”
说着,他抬手轻轻推了推沈知寒的胸口,掌心触到对方温热的衣襟,力道轻得像羽毛:“起开点,压得我胳膊麻了。”
沈知寒却没动。撑在被褥上的手非但没松,反而微微收力,连带着覆在他身上的力道都沉了些,掌心抵着苏野辞的胸口,能清晰感受到少年胸腔里不稳的心跳。他垂着眼,墨发垂落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泛红的耳尖和紧抿的唇,声音低得像闷在被褥里:“不。”
苏野辞愣了下,没料到他会拒绝得这么干脆,又推了推他的肩,语气带了点促狭:“怎么?难不成沈大少还想压着我过夜?”
这话刚落,沈知寒撑着的手忽然蜷了蜷,指腹无意识蹭过被褥上的发丝,偏过头避开他的目光,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却依旧没起身,只闷闷丢出一句:“是你先拽我的,要起一起起。”
苏野辞瞧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眼底笑意更浓,故意松了勾着他后颈的手,往床里缩了缩,却没真要推开他:“行啊,那沈大少可得撑好了,别压得我喘不过气。”
沈知寒喉结滚得发颤,压在他身上的力道放得极轻,却偏不肯挪开半分。掌心贴着苏野辞温热的衣襟,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布料下少年软乎乎的腰腹,连呼吸都放得又轻又缓,鼻息扫过苏野辞泛红的颈侧,惹得人喉间发紧。
两人的发丝缠得密不透风,苏野辞的墨发勾着他的腕子,蹭得皮肤发痒;他自己的发垂落下来,扫过少年泛红的耳尖,看着人偏头躲,却故意又往前凑了凑,让发梢缠得更紧。撑着被褥的手微微收力,身子往下压了压,鼻尖堪堪蹭到苏野辞的下颌,声音低得像浸了水的蜜:“就不挪。”
苏野辞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烫意,顺着衣襟往骨子里钻,连带着沈知寒覆下来的呼吸都暖得发黏。明明没真碰着什么,却偏觉浑身都热了,指尖勾着沈知寒的后颈,无意识往自己跟前带——两人呼吸缠在一处,连彼此发间的痒意,都成了磨人的软刺。
苏野辞指尖勾着沈知寒后颈的发,故意往自己跟前带了带,鼻尖蹭过他的下颌,声音软得发黏:“沈公子这是……舍不得起?”说着,指尖顺着他的颈侧往下滑,轻轻戳了戳他绷紧的腰腹,“压得我腰都软了,再不起,我可要喊人了——说你占我便宜。”
沈知寒眸色沉了沉,攥着他手腕的力道突然加重,将人往床榻深处按了按,掌心死死扣着他的腰,不让他再乱动。呼吸覆在苏野辞泛红的耳尖,声音冷得像冰,却带着点咬牙的哑:“喊?你敢。”话音落,他俯身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贴住少年的唇,“苏野辞,你喊,我们两个都不要清白了”
苏野辞故意往沈知寒怀里缩了缩,发梢蹭过他的喉结,“反正你也舍不得放开我,不如……再压会儿?”
沈知寒喉结滚得发狠,扣着他腰的手猛地收紧,语气冷得能掉冰渣:“苏野辞!”可眼底却没了方才的冷意,反而泛着点被惹恼的红——他偏过头,避开少年凑过来的唇,却没真推开人,只咬着牙道:“安分点。”
“安分不了~”苏野辞伸手勾住他的发带,轻轻一扯,朱红带子松脱,沈知寒的发彻底散下来,落在他脸上,“除非沈公子……亲我一下。”
沈知寒呼吸一窒,猛地偏头看向他,眼神冷得吓人,却在瞧见少年眼底的促狭时,喉间的狠意泄了大半。他攥着苏野辞的手腕,将人按在床榻上,语气强势得不容拒绝:“苏野辞,别得寸进尺。”可掌心的力道却悄悄松了,连覆在他身上的姿势,都成了变相的相拥。
沈知寒终是松了手,撑着被褥起身,指尖刚离了苏野辞的肩,手腕就被人攥住——苏野辞力道轻,却攥得稳,没等沈知寒挣开,他广袖里那截月白锦缎发带先滑了出来,轻飘飘落在被褥上,正滚到两人中间。
苏野辞眼尖,伸手就去捞,指尖刚碰到发带,沈知寒已经反应过来,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往旁挡。两人一个要抓一个要拦,指尖在被褥上较劲的瞬间,沈知寒没稳住重心,被苏野辞拽着的力道一带,身子晃了晃,直直往苏野辞身上倒去。
苏野辞也没想到他倒得这么急,下意识往旁让了让,却还是被带着一起摔进软褥里。“咚”的一声轻响,两人再次叠在一处,沈知寒撑在他上方,墨发扫过他的额头,而那条月白发带早被压在两人掌心间,边角被攥得发皱。
“苏野辞!”沈知寒语气冷得发沉,扣着他手腕的手没松,眼底却染了点被折腾出来的薄红,“非要抢?”
苏野辞仰头瞧着他,嘴角勾着点促狭的笑,没挣开他的手,反而往他掌心凑了凑,指尖碰了碰发带:“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他偏头躲开垂落的发丝,眼神清亮,“沈公子总藏着,算怎么回事?”
沈知寒喉结滚了滚,扣着他手腕的力道松了松,却没真撒手——两人压着发带,贴得近,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感受到,明明是抢东西的架势,却没了方才的紧绷,反倒多了点说不清的滞涩
苏野辞没再去抢发带,反而顺着沈知寒扣着自己的力道,轻轻往身前拉了拉——他没用力,却让两人本就贴近的距离又缩了半分,鼻尖堪堪蹭到沈知寒的下颌。
沈知寒身子一僵,撑着被褥的手猛地收紧,语气冷得发紧:“干什么?”
“不干什么,”苏野辞指尖勾了勾他垂落的发,嘴角还带着点促狭的笑,“就是觉得……沈公子这样拦着,不如近点说话。”他故意往沈知寒怀里凑了凑,发梢扫过对方的颈侧,“发带我可以不抢,但你得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在意它?”
沈知寒喉结滚得发沉,扣着他手腕的手松了松,却没推开人。两人贴得极近,苏野辞能清晰感受到他呼吸的起伏,还有他掌心的温度——明明是被拽着拉近的姿势,沈知寒却没真动,只垂着眼,墨发遮了大半张脸,只露出泛红的耳尖,声音低得像闷在喉咙里:“没有为什么。”
苏野辞也不逼他,只维持着拉着他的姿势,指尖轻轻蹭过他的腕子,笑得眼尾弯了弯:“不说也行,反正你也没真要推开我。”
苏野辞撑着沈知寒的胳膊要起身,指尖刚撑稳力道,就被人按回被褥里。
“起开,我出去转两圈。”他偏头避开沈知寒垂落的发,语气淡了些。
沈知寒没挪手,反而俯身压了压,语气冷得扎人:“转什么?转去跟人说我拦着你?还是想趁机把发带给陆屿送回去?”
苏野辞皱眉:“我出去走走而已,你管得真宽。”说着就推他的胸口,“让开。”
“管得宽?”沈知寒嗤笑一声,扣着他手腕的手没松,眼神凉得像冰,“苏野辞,你除了出去晃荡撩拨人,还会干什么?待在屋里能闷死你?”
“总比跟你待着听你说废话强。”苏野辞挣了挣,没挣开,语气也沉了点。
“废话?”沈知寒按在他肩上的力道紧了紧,嘴毒得不留余地,“你出去要是再把自己摔了、丢了,回头还得我来收拾烂摊子——与其出去添麻烦,不如老实待着,省得碍眼。”
苏野辞被他说得一噎,伸手要掰他的手,却被沈知寒反手按得更牢:“别费劲了,我说不准去就不准去。”语气硬得像块石头,话毒得能噎死人,可垂着眼时,却悄悄避开了苏野辞气闷的眼神。
苏野辞被他堵得心头冒火,手上掰不开他的力道,索性心一横,膝盖猛地往上抬,结结实实踹在沈知寒腰侧——没敢用太大力,却够让对方吃痛。
沈知寒手猛地一松,眉峰蹙得能夹死苍蝇,语气瞬间冷得像淬了冰:“苏野辞,你踹我?”
“踹你怎么了?”苏野辞趁机往床沿挪了挪,眼底还带着气闷的红,“嘴比刀子还毒,拦着不让人走,踹你都算轻的!我没有把你头薅下来都是好的”
沈知寒没再按他,却侧身挡住床沿,语气更毒:“有本事你再踹一下?”他盯着苏野辞气鼓鼓的模样,嗤笑一声,“也就这点能耐,打不过就耍无赖,跟街边耍脾气的小孩似的——出去也是丢人现眼。”
苏野辞被他说得脸发烫,又要抬脚踹,却被沈知寒一把攥住脚踝,往床里拽了拽:“安分点。”手上力道没轻没重,话却更尖刻,“再闹,我就把你绑在床榻上,省得你出去给人添麻烦。”
苏野辞被他攥着脚踝,气得眼尾发红,吼道:“沈知寒!你给我滚开!”
沈知寒眸色沉得厉害,没应他的话,反而起身扯过床幔边系着的素色绸带——原是用来束帐子的,此刻被他攥在手里,指尖一绕,就扣住了苏野辞乱挥的手腕。苏野辞还想踹腿,沈知寒膝盖抵着他的小腿,动作干脆利落地将他双手反剪在身后,绸带绕着腕子缠了两圈,打了个紧实的结。
“沈知寒你有病!”苏野辞挣得手腕发红,语气又急又怒,“放开我!”
沈知寒没理他,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冷得像冰:“省得你乱动。”说完,他扯过一旁的薄被,盖在苏野辞身上,自己则在床沿坐下,背对着他,没再说话。
苏野辞气得想骂,可手腕被捆着,动也动不了,只能瞪着沈知寒的背影,越想越气,最后累得没了力气,嘴里嘟囔着“有病”“嘴毒”,不知不觉竟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沈知寒听到身后没了动静,才缓缓回头——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苏野辞熟睡的脸上,他眉头还皱着,像在梦里都在气闷。沈知寒伸手,指尖碰了碰他被捆得发红的手腕,动作放得极轻,最后还是没解开绸带,只将薄被往上拉了拉,盖住他的肩头。
他就这么靠在床沿坐了一夜,没合眼。直到天快亮时,苏野辞翻了个身,无意识往他身边凑了凑,头抵着他的胳膊。沈知寒身体僵了僵,却没挪开,只垂着眼,看着少年熟睡的模样,眼底的冷意渐渐散了,只剩下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软。
等苏野辞醒来时,太阳已经升起,手腕上的绸带不知何时松了,沈知寒正背对着他整理衣襟。他揉着发僵的手腕,想起昨晚被捆着的事,气不打一处来:“沈知寒!你昨晚捆我了,给我道歉”
沈知寒回头,语气依旧冷淡,却没了昨日的尖锐:“谁让你闹。”说完,他将叠好的外衣扔给苏野辞,“起来,该赶路了。”
苏野辞接过衣服,看着他波澜不惊的侧脸,明明昨晚又气又恼,此刻却莫名觉得,那捆着他的绸带,好像也没那么让人讨厌——尤其是想起自己睡前,似乎还不自觉靠过他的胳膊。
陆屿给他的是两个发带哈[狗头]
这个只是其中一个
然后还有沈的性格就是这种多样的,他也很有鲜活力的[星星眼]
请大家不要对我任何一个角色具有刻板印象哦[抱抱]
爱你们[哈哈大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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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苏野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