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北京,秋老虎正烈,毒辣的太阳像枚烧红的烙铁,死死炙烤着北大东操场。
军训场地上,迷彩服汇成的海洋里,人人都蔫头耷脑,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在脖颈处汇成小溪,浸透了后背的布料,黏腻地贴在皮肤上,连呼吸都带着滚烫的热气。
唯独数学系大一新生慕庆安,站得笔直挺拔。她身形纤细,却硬生生在枯燥的军姿里站出了几分摇曳生姿的意味。额角的碎发被汗湿,贴在白皙的脸颊上,非但不显狼狈,反倒添了几分水光潋滟的妩媚。她偷偷抬眼,用眼角的余光瞥向不远处的树荫下,那里站着的身影,正是她此行的目标——大三的南愿安。
南愿安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黑长裤,没有穿军训服,显然是作为学生干部来协助辅导员核对物资的。她身姿清瘦挺拔,冷白的皮肤在阳光下近乎晃眼,侧脸线条干净利落,眉峰微蹙,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哪怕只是静静站着,也像一座被冰雪包裹的孤峰,与周遭的燥热格格不入。
慕庆安的心跳瞬间漏了半拍,原本被太阳晒得有些不耐烦的小性子,立刻烟消云散。她悄悄调整站姿,让迷彩裤的裤脚微微摇曳,抬手擦汗时,指尖划过脸颊的弧度都带着精心设计的风情。她知道南愿安可能在看这边,也可能没有,但她必须每时每刻都保持完美——毕竟,这是她为了南愿安,特意从香港通过特殊招生名额挤进北大的,怎么能在第一步就输了姿态?
她家有的是底气让她任性。
慕庆安想起家里的产业,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娇俏的弧度。父亲掌舵的商业帝国横跨金融、科技、地产三大领域,内地一线城市的核心商圈半数是慕家的物业,香港中环的地标写字楼挂着慕氏的招牌,海外的投资遍布欧美澳新,连她名下的信托基金,每年的收益都够普通人家几辈子衣食无忧。
母亲的衣帽间堪比小型奢侈品博物馆,当季高定从不重样,珠宝首饰多到需要专门的恒温库房存放,连她从小戴的护身符,都是用罕见的鸽血红宝石镶嵌的。
当初她说要追南愿安、想进北大,父亲二话不说就动用了香港的人脉资源,特殊招生的考核流程虽严,但凭着慕家的信誉背书和她本身不差的成绩,名额很快就落了定。有人提议直接捐一栋教学楼换个“荣誉学生”身份,被她一口拒绝——她想靠自己的魅力打动南愿安,而不是金钱堆砌的光环。
可南愿安偏偏最厌恶金钱至上。慕庆安比谁都清楚这一点。生日宴会上初见时,南愿安一袭黑裙,安静地坐在角落,对周围富商权贵的奉承置若罔闻,眼神清澈又冷冽,像淬了冰的月光。那一刻,慕庆安就沦陷了。可后来她才知道,南愿安不仅不喜欢她这副娇生惯养的千金做派,更不齿她走特殊招生的捷径——在南愿安眼里,这无疑是金钱践踏规则的又一种体现。
“休息十分钟!”教官的吼声打破了沉闷,人群立刻爆发出一阵低低的欢呼,大家纷纷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喝着水,没人愿意再多动一下。
慕庆安却像打了鸡血,不等身边的同学反应过来,已经拎着一个精致的银色冷链箱冲了出去。
箱子是定制的,外层低调地压着暗纹,看着不张扬,实则价值不菲,内里的恒温系统能让鲜花保持七天新鲜。她脚步轻快,裙摆飞扬,脸上挂着明艳又妩媚的笑容,眼波流转间,几乎让周围的温度都升高了几分。
“南学姐!~”她的声音娇俏软糯,带着点被宠坏的小任性,穿过嘈杂的人群,精准地传到南愿安耳中。
南愿安闻声回头,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先是掠过那个设计考究的冷链箱,又落在她刻意维持的妩媚笑容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她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冷得像初秋的寒风,扫过慕庆安时,仿佛只是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有事?”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疏离的穿透力,没有一丝温度,让周围热闹的氛围都瞬间冷了几分。
慕庆安丝毫不在意她的冷淡,几步走到她面前,将冷链箱打开,里面铺着红色的丝绒,盛放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玫瑰开得热烈奔放,花瓣饱满,还带着晶莹的水珠,显然是刚从云南顶级花田采摘下来,用最快的顺丰冷链空运到北京的。花束旁边,还放着一小盒包装精致的马卡龙,和一瓶冰镇的气泡水。
“学姐,军训这么热,我特意给你带了花和降温的小零食。”慕庆安把玫瑰递到南愿安面前,笑容明媚,眼底满是期待,“你看这玫瑰,是不是和你一样好看?”她说话时,刻意凑近了几分,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混合着玫瑰的芬芳,萦绕在南愿安鼻尖。
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学生,有人对着那束玫瑰窃窃私语,眼神里满是惊讶——谁都知道军训期间管理严格,居然有人能把这么大一束新鲜玫瑰带进操场,还带着专业的冷链箱,显然背景不一般。
南愿安的目光落在玫瑰上,又迅速移开,语气依旧冷淡:“我不需要。”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慕庆安身上一丝不苟的迷彩服,补充道,“军训场地,不适合带这些东西,遵守纪律。”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慕庆安下意识地伸手想拉住她,指尖却只擦过她的袖口,触到一片冰凉的布料。她心里有点委屈,鼻尖微微泛红,却没敢真的耍性子——
南愿安吃软不吃硬。
“学姐,我没有违反纪律呀,”她的声音放软,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眼波流转间,妩媚中多了几分楚楚可怜,“这花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你就收下嘛。还有这气泡水,是你喜欢的牌子,我打听了好久才知道的。”
她没说的是,为了打听南愿安的喜好,她让助理翻遍了南愿安的社交账号,甚至托人问遍了南愿安同专业的同学,才知道她偶尔会喝这个小众的进口气泡水。至于这束玫瑰,花田特意为她提前培育了花期,光定制费和运费就够普通学生一年的学费。
南愿安的脚步顿住了,却没有回头。“慕同学,”她的声音依旧没有温度,“我再说一次,我不喜欢这些。另外,我希望你能明白,北大的学习机会,不是用来追星逐爱的。”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慕庆安心上。慕庆安知道,南愿安是在暗指她走特殊招生名额的事。她咬了咬下唇,娇艳的唇瓣被牙齿咬出一点红痕,眼底闪过一丝倔强。
“我没有浪费学习机会,”她抬起头,直视着南愿安的背影,声音清亮,“我考进数学系,是凭自己的本事,特殊招生也有严格的笔试和面试。我追你,也不是一时兴起。”
南愿安终于转过身,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几分审视。
她不得不承认,慕庆安确实很美,那种妩媚不是刻意做作,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像一朵盛开的芍药,明艳又张扬。可这份美丽,却被她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千金小姐做派,和对金钱的随意挥霍,蒙上了一层阴影。
南愿安的家境并不差。她家是一代经商的豪门,父亲一手打造的制造业帝国在国内举足轻重,旗下的工厂遍布几个省市,海外分公司的业务也做得风生水起,财富规模虽比慕家低了几个层级,却也足以让她从小衣食无忧,出入皆是高端场合。可她经历过公司的挫折,又经历过一场车祸,那场车祸带走了世界上最爱她的妈妈和慈祥的奶奶。
过父亲对她极为严厉,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从她记事起,耳边只有“你要比男孩子更优秀”的要求;爷爷更是性情乖戾,重男轻女思想严重,常常对着她冷嘲热讽,说她“占了本该属于孙子的资源”。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她早就看透了金钱堆砌的虚伪,也厌恶那种把金钱当成一切的价值观。但是她也尊听父亲和爷爷的管教,就像一个木偶一样。
“凭自己的本事?”
南愿安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嘲讽,“如果没有慕家的背景,你觉得这个竞争激烈的特殊招生名额,会这么容易落到你头上吗?”
慕庆安被噎了一下,一时语塞。
她知道南愿安说的是事实,香港的特殊招生本就对本地学生有倾斜,加上慕家在香港的声望,面试官确实多了几分客气。可她的数学成绩在香港的中学生里本就名列前茅,笔试成绩也排在前列,未必就比通过高考进来的学生差。
“就算有背景,我也没有辜负这个名额,”她的声音带着点小任性,眼眶微微泛红,却依旧倔强地看着南愿安,“我会在数学系好好学,不会给北大丢脸的。还有,我追你,和我的家世无关,我只是喜欢你。”
她说得真诚,眼波流转间,妩媚中多了几分纯粹。南愿安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没有算计,只有毫不掩饰的喜欢和倔强,像一团小小的火焰,试图融化她心头的冰雪。
南愿安的心头莫名一动,却很快被她压了下去。她别过脸,不再看慕庆安:“随你。但我不会接受你的追求。”说完,她转身就走,背影依旧冷硬,没有丝毫留恋。
慕庆安看着她的背影,没有再追上去。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玫瑰,花瓣上的水珠已经蒸发了一些,却依旧娇艳。她咬了咬唇,眼底闪过一丝不服输的光芒——冰山又怎么样?她慕庆安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她把玫瑰递给旁边一直默默待命的助理,又拿起那瓶气泡水,塞到助理手里:“把这个送给南学姐的室友,让她们转交给她,就说我特意给她留的。”
助理连忙点头:“好的,慕小姐。”
慕庆安又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重新站直了身体。太阳依旧毒辣,晒得她皮肤发烫,可她的眼神却比太阳更炽热。她知道,追南愿安这条路不会容易,但她有的是耐心和勇气。
接下来的军训日子,慕庆安的“追爱行动”愈演愈烈。
每天早上,南愿安的宿舍楼下都会出现一束不同的花。有时是南愿安最爱的雏菊,有时是浪漫的粉玫瑰,每一束都包装精致,带着清晨的露水。宿舍阿姨一开始还拦着,可架不住慕庆安的助理每天都带着合规的小点心礼貌沟通,加上慕家在教育界的一些人脉,到后来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南愿安每次看到花,都只是让室友随便处理掉,从不留着。可慕庆安像是知道她的态度,依旧乐此不疲,甚至会在花束里附上一张小小的卡片,上面写着俏皮的话:“学姐,别的地方开的梅花像你一样清冷,我好喜欢。”“学姐,军训好累,可一想到能看到你,我就充满了力气。”
这些卡片,南愿安从未看过,都被她随手扔进了垃圾桶。可她的室友却会偷偷捡起来,传给其他同学看,久而久之,整个院系都知道了数学系的新生慕庆安,在疯狂追求大三的冰山学姐南愿安。
军训期间的训练强度很大,站军姿、踢正步、练队列,一天下来,人人都累得散架。可慕庆安却始终保持着完美的状态,哪怕在最累的越野拉练中,她也依旧身姿挺拔,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媚眼如丝。同宿舍的女生都佩服她的毅力,只有慕庆安自己知道,她是怕错过任何一个在南愿安面前展现完美形象的机会——万一南愿安来查岗,看到她狼狈的样子怎么办?
有一次,拉练途中突降大雨,雨水倾盆而下,瞬间把所有人都浇成了落汤鸡。泥泞的道路让行军变得异常艰难,不少同学都摔倒了,叫苦不迭。
慕庆安也不小心崴了脚,钻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但对这位大小姐来说,小事。
就在这时,她看到南愿安撑着一把黑伞,从队伍后面走来。南愿安是作为后勤保障人员来的,负责照顾受伤的同学。她的白衬衫被雨水打湿了一部分,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身形,却依旧清冷得像一朵雨中的白雏菊。
慕庆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忘了脚上的疼痛,想对南愿安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可刚一迈步,脚踝处的疼痛就让她踉跄了一下,差点再次摔倒。
南愿安下意识地伸手扶了她一把,指尖触到她冰凉的手臂,又迅速收了回来。“受伤了?”她的声音依旧冷淡,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切。
“有点崴脚,不碍事的。”慕庆安咬着牙,强忍着疼痛,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学姐,你看我是不是很厉害?这么大雨都没哭。”
南愿安看了看她泛红的眼眶,又看了看她肿起来的脚踝,眉头蹙得更紧了。“跟我去旁边的帐篷处理一下。”她没有多余的话,转身朝着不远处的临时帐篷走去。
慕庆安心里一阵窃喜,连忙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帐篷里很简陋,只有几张行军床和一些急救用品。南愿安让她坐下,然后拿出碘伏和绷带,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给她处理伤口。
她的动作很轻柔,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触碰到慕庆安的皮肤时,让慕庆安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慕庆安低头看着她的发顶,乌黑的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头皮上,显得格外柔软。她忍不住想,原来冰山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学姐,你真好。”慕庆安的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眼波流转,妩媚动人,“其实我以前从来没有吃过这种苦,军训真的好累,可一想到能见到你,我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南愿安的动作顿了顿,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给她包扎。帐篷外的雨声很大,噼里啪啦地打在帐篷上,帐篷里一片安静,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你不用这样的。”良久,南愿安才开口,声音低沉,“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慕庆安的心沉了一下,却依旧不死心:“为什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喜欢你,你也不是讨厌我,对不对?”她看着南愿安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松动。
南愿安抬起头,对上她的目光,清冷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波澜:“我只是不想看到有人受伤。慕庆安,你家境优渥,人生顺风顺水,你想要的东西都能轻易得到,所以你把感情也当成了一场可以任性追逐的游戏。可我不一样,我不需要你的玫瑰和礼物,也不需要你的追求。”
“我没有把感情当成游戏!”慕庆安急了,声音提高了几分,“我是真的喜欢你!从生日宴会上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你了!为了你,我才来北大,才忍受军训的苦,这些都不是游戏!”
她的眼眶红了,委屈和倔强交织在脸上,让她那张妩媚的脸多了几分脆弱。南愿安看着她,心里莫名地有些烦躁。
她承认,慕庆安的坚持和真诚,确实让她有些动摇。可她骨子里对金钱至上的厌恶,和对慕庆安那种天生优越的抵触,让她无法轻易接受这份感情。她见过太多像慕庆安这样的富家子弟,把感情当成消遣,把别人的真心当成可以随意挥霍的筹码。
“我说过了,我不会接受你。”南愿安站起身,避开她的目光,“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好好休息,剩下的路程会有人送你回去。”说完,她转身走出了帐篷,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慕庆安坐在行军床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脚踝的疼痛和心里的委屈交织在一起,让她第一次有了想要放弃的念头。可转念一想,南愿安刚才扶她的动作,还有处理伤口时的温柔,又让她重新燃起了希望。也许,南愿安只是还没有放下戒备,只要她坚持下去,总有一天能打动她。
她擦干眼泪,咬了咬唇,眼底闪过一丝坚定。不就是冰山吗?她有的是时间和耐心,总有一天,她会融化这座冰山,让南愿安看到她的真心,而不是她的家世和金钱。
军训的最后几天,天气变得更加炎热。操场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闷得人喘不过气。最后的汇报表演彩排,所有人都拼尽全力,想要展现出最好的状态。
慕庆安站在队伍里,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迷彩服的领口,可她依旧保持着挺拔的身姿和妩媚的笑容。她的目光时不时地飘向主席台,那里,南愿安正和其他学生干部一起,核对表演流程。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旁边队伍里的一个女生突然中暑晕倒,脸色苍白,浑身抽搐。现场顿时一片混乱,教官和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旁边队伍里的一个女生突然中暑晕倒,脸色苍白,浑身抽搐。现场顿时一片混乱,教官立刻冲了过去,厉声指挥周围的学生散开,保持空气流通,同时让身边的助理去喊校医。
周围的学生们慌作一团,有人想上前帮忙却不知该如何下手,有人急得满头大汗,议论声和惊呼声混杂在一起,打破了彩排的严肃氛围。
慕庆安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想冲过去,可她记得自己没有急救知识,贸然上前可能会帮倒忙。就在这时,她看到南愿安迅速从主席台上跑了下来,动作干脆利落,脸上带着一丝罕见的焦急。
南愿安蹲下身,熟练地给中暑的女生解开衣领和腰带,让她平躺下来,又快速掐住她的人中,指尖用力却不失分寸。“谁有冰水?拿湿毛巾过来!”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间让混乱的场面安静了几分。
周围的学生立刻反应过来,有人慌忙递过自己的水壶,有人跑去后勤帐篷拿毛巾。慕庆安也回过神,想起自己的助理手里还拿着那个急救包,连忙朝着不远处的助理大喊:“把我的急救包拿过来!里面有降温贴和电解质水!”
助理闻言,立刻快步跑了过来,把急救包递给慕庆安。慕庆安接过,快步走到南愿安身边,蹲下身,把降温贴和电解质水递过去:
“学姐,用这个,降温贴是医用级的,降温快,电解质水可以补水分和盐分。”
南愿安愣了一下,看了她一眼,没有多余的废话,接过降温贴,小心翼翼地贴在中暑女生的额头和后颈,又拧开电解质水的瓶盖,用干净的棉签蘸着,一点点喂到女生的嘴里。
她的动作有条不紊,冷静又专业,和平时的冷淡截然不同,眉宇间的专注让她那张清冷的脸多了几分柔和的光晕。
慕庆安没有打扰她,只是在旁边帮忙递东西,偶尔帮着扇扇风。
她看着南愿安认真的样子,心里一阵触动。
她知道,南愿安看似冷漠,其实内心很善良,只是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绪。这样的南愿安,让她更加喜欢了。
很快,校医带着担架和急救箱赶了过来,给中暑的女生做了简单的检查后,将她抬上担架,送往学校的医务室。现场的混乱渐渐平息,教官重新整队,彩排继续进行,可刚才的一幕却像一颗石子,在慕庆安和南愿安的心里都激起了涟漪。
彩排结束后,天色已经擦黑。慕庆安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回宿舍,却看到南愿安站在操场边的路灯下,似乎在等她。
慕庆安的心跳瞬间加快,连忙快步走了过去:“学姐,你在等我吗?”
南愿安转过身,路灯的光芒洒在她身上,给她冷白的皮肤镀上了一层暖黄的光晕,让她看起来没有平时那么疏离。“今天谢谢你的急救包。”她的声音依旧平淡,却没有了之前的冰冷。
“不用谢!”慕庆安连忙摆手,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眼波流转间,妩媚动人,“能帮到学姐和同学,我很高兴。”
南愿安看着她的笑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那个女生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校医说幸好处理及时。”
“那就好。”
慕庆安松了口气,随即又想起什么,抬头看着南愿安,
“学姐,你好像很懂急救知识?”
“以前跟着父亲参加过急救培训,考了证。”南愿安淡淡解释,语气里没有丝毫炫耀。
慕庆安点点头,心里对南愿安的敬佩又多了几分。两人站在路灯下,一时之间没有说话,只有晚风轻轻吹过,带着初秋的凉意。
“慕庆安,”南愿安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我以前对你的态度,可能有点太偏激。”
慕庆安愣住了,没想到南愿安会突然说这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我讨厌金钱至上,也不喜欢仗着家世走捷径的人,”南愿安的目光落在远处的操场,声音低沉,“所以一开始,我对你有偏见,觉得你只是个娇生惯养、用钱解决一切的千金小姐。”
慕庆安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却还是认真地听着。
“但这几天军训,我看在眼里,”南愿安转过头,直视着她的眼睛,清冷的眼眸里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你虽然娇气,却没有半途而废;你追求我,虽然用的方式很张扬,却很真诚;今天遇到紧急情况,你也没有只顾着自己,而是想着帮忙。”
慕庆安的眼眶微微泛红,心里又酸又甜。她知道,南愿安能说出这些话,意味着她终于愿意放下偏见,正视自己了。
“学姐,”慕庆安的声音带着点哽咽,却依旧倔强,“我知道我以前可能有些地方做得不好,也知道你不喜欢我的家世和我走的捷径。但我会努力证明给你看,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进北大,会好好读书;我追你,也会用真心打动你。”
南愿安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倔强的眼神,心里莫名地软了下来。她不得不承认,慕庆安的坚持和真诚。但,南愿安还是厌金钱至上,还是家族的木偶,不过,她的计划要开始了,也只能对这位大小姐温柔一点了……
“军训快结束了。”南愿安没有直接回应她的追求,只是换了个话题,语气却比之前柔和了许多,“接下来的日子,好好上课,不要把太多精力放在追求我身上。”
慕庆安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南愿安的意思——她没有拒绝,只是让自己先专注于学业。这对她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我知道了!学姐!”慕庆安用力点头,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妩媚中带着纯粹的喜悦,“我会好好学习,不会让你失望的!等我学好了专业课,再继续追你!”
南愿安看着她明媚的笑容,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像冰雪初融,转瞬即逝,却足以让慕庆安心跳加速。
“很晚了,回去吧。”南愿安说完,转身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慕庆安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充满了希望。她知道,追南愿安这条路依旧漫长,但她已经看到了曙光。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湿润,脸上露出坚定的笑容。
一点点靠近南愿安,让这份始于一见钟情的喜欢,最终开出绚烂的花。
军训就到这里结束啦!后面十几章会大部分以南愿安的视角为主的。过了那后面的十几章还是会以慕庆安的视角为主的。
后面就是家族的阴谋计划……一^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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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大小姐的追爱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