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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三思

作者:采蘑菇仙人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滚!”


    皇帝一脚将柳御史踢开。


    “陛下!”


    柳御史跪在地上,紧紧的拽住皇帝的腿脚,让他难以前进。


    “陛下!晋王不可杀啊!陛下!”


    “晋王镇守边疆,屡破吐蕃将领的侵袭,晋王一死,吐蕃必将蠢蠢欲动,洮州、岷州又将陷入危机当中……”


    “更何况,此事也并非晋王一人之错,夜深女子就该歇于院中,而平宁公主却无故在外游走。”


    “父皇……杀了他……”李昭玉喃喃道。


    皇帝咬牙切齿,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晋王,闭了闭眼,将手中的剑重重的扔到地上,发出“哐”的声响,重重砸在李昭玉的心上,让她一瑟缩。


    宛妃搂着平宁,语气坚定地说道:“后宫,本应是男不入,女不出。晋王私闯,还将守卫支走,可平宁却并未出宫啊,陛下!”


    “晋王就算有错,也罪不致死!”柳御史争论道。


    “若是寻常百姓,如此行径,轻则流放三千里,重则判以绞刑,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不惩何以服众!”


    “此乃皇室秘辛,岂容宣扬于朝野!”


    宛妃心下寒凉:“柳御史究竟是卫国道,还是护权贵?”


    柳御史头重重的磕在地上:“臣为国,更为千千万万的大楚子民。”


    “那平宁呢?”宛妃一字一顿,声彻殿宇,“她难道,就不是你口中该护的黎民了吗?”


    “既为帝女……”柳御史伏地的身影僵了僵,“理应为江山,顾全大局。”


    “后来,晋王留下质子,独回洮州,我亲眼在城墙之上看着他离去。”


    “所以你从那时便计划杀了我父亲?”三七的声音嘶哑。


    “本宫不过是给了他一张名单。”


    她指尖轻叩椅背:“那年豫州大水,浮尸千里,灾民易子而食,朝廷拨下的五十万两赈灾银,却被世家层层盘剥。”


    “那时世家盘根错解,牵一发而动全身,终究柳御史也被自己所说的大局所累。“她的声音在牢房里轻轻回荡。”


    “虽然不想承认,但你父亲,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官。他拿到名单,便开始暗自收集证据,此事九死一生,所以他十分小心,但最后还是被人状告失职,救灾不利,流放千里,至于是谁,想来也不过那几家人。”


    “不是的!”三七猛地抬头,双眼赤红,声音因激动而嘶哑,“你撒谎!明明是你私吞了赈灾款,才害了我父亲和豫州十万百姓!是你是你!”


    “呵,”如意翻个白眼,“外面的谣言你也奉若圭臬?”


    “不可能……明明就是你!”


    如意看着三七癫狂的样子,从腰间抽出软剑春山,抵住它的脖子。


    李昭玉说道:“若是你说出来你幕后之人是谁我还能留你个全尸。”


    三七说道:“都是我一人所为,没有什么幕后之人。”


    “你一个人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三七撇开头。


    李昭玉说道:“是景阳吧。”


    “若不是你那点情意,我还真的猜不到是我这位好妹妹,现在看你的表情,我倒是猜的不错。”


    “不过你有情,她是否有义呢。”


    不等三七回答,李昭玉就挥手,如意将春山抽出,正中他的心窝。


    “不要!”


    三七睁大双眼,很快没了呼吸。


    李昭玉漠然:“有些选择做错了,便是一辈子。”


    三七的尸体从后门抬出后,影卫之间气氛冷凝。


    自十一走后,三七便暂代影主之位,不仅与公主最为亲近,而且影卫大多也信服于他。


    却没想到,他竟然一直以来包藏祸心,而公主殿下也毫不留情。


    而另一边的江璟小宅却十分风平浪静。


    彭子真还未家破人亡之时,最不喜读书,而现在,刘居安为他找了一处私塾,每日天还未亮,便早早的出门上学。


    今日天刚蒙蒙亮,刘居安就为彭子真整理书本,又将他临摹的几页字帖放好,以便先生查阅。


    彭子真背上书架,跨步走出书房,是小大人般,心中油然有一种老母亲的感觉。


    而江璟则是在屋内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刘居安端着早饭,推门进去,便看见江璟攥着笔,苦思冥想的样子。


    “在做些什么?”


    “豫州水患频发,前几日我在公主府的书阁里,看见几本造物孤本,倒是有些想法。”


    刘居安好奇道:“说来看看?”


    江璟指向自己所画的豫州地形图,指向一处关节:“豫州凌河,泥沙淤积,常年堆积于望川县,为了防洪,先前大多是选择加高堤坝,但是上游泥沙便堆积在河槽,如此反复便形成了悬河,而豫州夏季多暴雨,水位陡涨陡落,冲毁河堤,故此豫州水患一次比一次更大,更危险。”


    “那难道不修堤坝,放任凌河自流?”


    江璟摇头:“修堤是防洪之必需,但重要的不是治水,而是治沙。”


    “治沙?”


    江璟点头:“束水冲沙。”


    “你的意思是,要将河道修窄?”


    “正是。”江璟在图上圈住几处,“在这几处若修筑缕堤,就可使河道变窄,水流变快,便可借势冲走淤沙。”


    “此法倒是解决了淤沙,但是……”刘居安附身看着地势图,看出一些不对劲。


    江璟:“但是若是将河道收窄,万一洪水袭来,宣泄不及,就是人为制造的溃堤之祸……届时水从束口喷涌而出,下游州县,顷刻便成汪洋。”


    这也是他这几日思考的事情,此法虽然解决了凌河的淤沙,但是却使得河道更不稳定,随时都有决堤的危险。


    如何才能清除淤沙的情况下,保持凌河之水不会溢出呢?


    刘居安看他苦恼,宽慰道:“陛下早年派了工部尚书柳赤岸,后续又派去无数人手,都见效甚微。豫州水患乃是千古难题,岂是你一时可解,不如先吃了早膳,再想也不迟。”


    他打开手边的饭盒,包子的香味扑面而来:“尝尝,今日专门去街上买的。”


    江璟点头,觉得有理,拿起包子咬了一口,问道:“子真呢?”


    “已经去私塾了。”


    “这么早?”


    “近日里子真勤奋许多。”刘居安感叹,“现在想起初见他时的模样,活脱脱一个小狼崽,现在倒是看不出原先的一分模样了。”


    江璟停下动作:“逢此大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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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他还是个孩子,就算是大人也难以接受。”


    “只望他平安顺遂罢。”


    江璟问道:“卢辛最近可有什么消息。”


    “倒是没什么消息,是消停些许。”


    江璟点头。


    心下不知为何有些不安,忽地门口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刘居安对着门口喊道:“哎!来了!”


    江璟前去开门,推开大门,却并无人,唯有地上留下一封信。


    他捡起来,信封上并未署名,还有些血印。


    江璟将大门关上后,才将信封打开,只歪歪扭扭的写了四个字,勿念,勿寻。


    “这是子真的字迹!”刘居安慌乱,“这孩子是要离家出走吗?”


    江璟皱着眉,看着信封上的血迹,表情凝重:“他是去复仇了,怕牵连我们。”


    果然街上传来骚乱声。


    “一边去!京兆府抓人!别挡道!”为首的不良帅大步走在前面。


    身后不良人抓住路上的行人历声呵道:“有没有见过一个孩子,一身灰色麻衣,大概十一二岁的大小,身上有血。”


    “没见过啊官爷!”声音颤抖,显然是怕极了。


    宅子内江璟攥着信纸:“卢辛是卢家大房唯一的嫡系子孙,定不会轻易放过他,想必城内外定是严防死守。”


    刘居安焦急:“一个孩子能藏哪里去。”


    而此时,货栈堆放杂物的简蓬下,彭子真浑身是血,双手颤抖。


    最开始,他开始是要去私塾的。


    直到有一日清晨,在去私塾的路上,他竟然偶遇要去上朝的卢辛。


    卢辛还是那般趾高气扬,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而他的父母像是卢辛脚底下碾碎的蚂蚁一般,无关痛痒。


    复仇的想法就在心里疯了一样的扎了根……


    从那天起,他没再去过私塾,每日蹲守在卢辛上朝的路上。


    卢辛行事十分小心,身边的护卫几乎寸步不离,他根本没机会近身,更别说杀了他。


    于是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将自家的包子铺烧了,很快火浪滔天,掀起巨大的浓烟。


    街上的路人大喊走火了,人群突然慌乱,挤的挤,跑的跑。


    彭子真在人群的掩饰下,假装不经意的撞住了卢辛,果断的一刀刺进了卢辛的胸口。


    那刹那,彭子真整个世界都变红了,他将卢辛那惊诧痛苦的表情,深深的刻在脑海里,扭头溜进人群。


    此处货栈是他这几日寻得的一处躲避地,他观察过了,除了出了拉货郎偶尔隔几天会来,几乎无人会从此地路过,而那拉货郎昨日才来过,这几日应该都不会在来。


    彭子真将头埋进膝盖里蜷缩起来,不知道江大哥他们收到信了没有,他对不起他们的大恩大德,不知还有机会。


    就这么想着,忽地他耳边传来细小的窸窣声,他身子僵硬住。


    莫不是这么不巧,拉货郎今日又来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他心跳如擂鼓,一动不敢动。


    眼前的杂草忽然被拨开,彭子真先看到的是一柄闪着光的长剑。


    他在在杂草堆里瑟缩,但是还是暴漏在视野下。


    “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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