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有些摸不着头脑。
江璟更是摸不着头脑,清晨他是被如意喊醒的,一睁眼他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平宁公主最贴身的丫鬟如意,竟然对着他喊公主。
他秉持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的道理,并未回应。
直到被如意带到镜子面前站定,江璟从镜子中看着那一身肤若凝雪,眼眸流波的女子,他如同被雷劈了一般。
难不成还在梦里?
他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疼!好疼!
“殿下,你在做什么?”
“没事,没事。”
如意一脸狐疑,但专心为公主换衣,还好寺院中的青衫并不复杂,如意手巧,很快便收拾好了。
“殿下,该吃早膳了……”
安静吃过早膳的江璟,终于说了今日的第一句话。
“麻烦,帮我备车,我想回去。”
江璟猛的想起,今日是子真爹娘的下葬之日,若他不知为何进入到了平宁公主的身体里,那如此推算,平宁公主想来定是在他的身体中。
以她的性子,为子真主持葬礼……
如意道:“殿下你昨日给寺里捐了五万五千两黄金,普生师父才愿意让你住下,咱们就只住一天啊。”
五万五千两?黄金?
如意却一脸奇怪的拉住他的手:“殿下?”
江璟心里咯噔。
“殿下,你还没换衣服呢。”
江璟低头,看到自己这一身麻布青衫。
“我忘了。”
如意:……
江璟原以为当公主是个轻松的差事,但是如意将那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时,他有些呆滞。
“非要穿这么多吗?”
“殿下在说什么,这就是普通的公主形制。”
“我的意思是,今日天气好或许可以少穿些。”
如意点头:“将其中几件内衫收了回去。”
穿完衣服,江璟欲走,却又被如意拉住了手:“殿下,还没梳妆呢。”
“今日有急事,先不梳妆行吗?”
如意犹豫了一下,只得同意。
李昭玉骑着马,疾驰而过,看见一辆车辇她才猛的拉缰绳,停在路中央,对面的鎏金马车速度也不慢,像是有什么急事赶着,看见李昭玉不让,猛的拉住缰绳,车向前倾斜一阵才稳稳停住。
如意掀开车帘,斥道:“何人敢拦公主的马车?!”
李昭玉不语,走到车辇旁,却被侍卫挡在外面。
“放肆!”
江璟掀开车帘,两人对视的一瞬间,皆是心下一凉。
“放他进来。”
李昭玉走进马车内,看着“自己”头发披散,妆容未画,竟这样就出了门,不知有多少人看过,便气从心来。
从袖中拿出一把刀,抵上江璟的脖子。
“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问殿下。”
两人相顾无言,如此奇诡之事,从古至今,闻所未闻。
李昭玉率先开口:“此事不可让任何人发现,若被发现我先取你性命。”
她欺身上去,刀刃又向前了几分,江璟只得紧紧靠在车上。
“殿下放心,如今你我性命相连,我也不希望别人发现。”
李昭玉见他还算听话,并没有要以此威胁她的意思,才将刀收回,坐回位置上:“现在不知为何你我会互换身体,也不知何时能互换回来。”
“那便有几条规矩,要同你说。”
江璟忽地打断道:“殿下,什么规矩都好说,但现在有一个急事,需要你帮我。”
李昭玉蹙眉,这才多久,狐狸尾巴便藏不住了。
“不行。”
“若此事顺利,无论什么规矩,日后都听殿下的。”
李昭玉这才松口。
“今日是子真父母下葬之日,我必须出席,而现在你就是我,只能你代我去了。”江璟连忙补充,“你不需要说什么,一切事宜我已安排妥当,你只需要站在一旁就行。”
“可以……那如此说好,一切规矩皆有我来定,你若反悔……”
江璟道:“不会反悔的。”
“那既如此,上路吧。”李昭玉冲着马车外的如意喊道,“如意,走!”
但却静悄悄的无一人动,更无人回应。
“走!去安月坊!”
江璟一声令下,果然马车动了起来。
李昭玉面上难看无比,但却并未发作,只说道:“你,让如意上来,把你的妆面补齐了,我下去骑马。”
如意带着梳妆盒子上了马车,边梳妆边问道:"殿下,状元郎和你说了什么?"
“无事。”
可两人之间的气愤诡异,分明不像是无事发生的样子,但主子不说定然是有主子的道理。
江璟并非故意瞒着如意,只是他只觉得此事还是由公主殿下亲自来说比较好。
想必刘居安此时对此事也还不知晓。
一行人颇有些兴师动众,走进了安月坊。
彭子真还在门口等着江璟回来:“刘大哥,江大哥去哪里了。”
“他是不是觉得是我拖累了他。”彭子真垂头丧气道,“若非是我的缘故,也不至于给你们填那么多麻烦。”
刘居安摸摸彭子真的头:“说的什么傻话,分明是卢家作恶,于你何干?”
“江大哥会也这么认为吗?”
“自然。”刘居安说道,“别看他平时不冷不淡,但骨子里最重情意道德,他定然是有事才会跑出去。”
“嗯嗯。”
街上忽地有些骚动起来。
“公主的车朝这边过来了。”
“什么?公主的车?”
“是啊,公主来这里做什么。”
那人路人撇了一眼刘居安和他身后的院子:“还能做什么,来看自己未来附近的呗。”
果然不出多久,刘居安就看见江璟骑着马,身后还带着一看就贵气无比的车辇。
刘居安暗骂一句:“不是,这小子,做白事将公主带过来干什么。”
李昭玉从马上下来,她本心是不想如此招摇过市,但是她让别人办过白事,但可从来没给别人办过白事。
若不带上江璟只怕会露馅。
彭子真见江璟回来,用手擦擦眼泪,又抹抹鼻涕,猛地冲上来,环抱住他的腰:“江大哥……”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李昭玉,差点没绷住表情,将他一把推开。
江璟此时从车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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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众人纷纷跪了一地。
“起来吧。”
端庄沉稳,倒是有些有模有样。
他不动神色的走到李昭玉身边,贴在她耳后:“你安慰一下。”
“我?”李昭玉不可置信。
“罢了。”
江璟忽地伸出手,拉住彭子真,从怀中取出一张方帕,将他的脸擦干净:”男子汉大丈夫,别哭了,以后要坚强些。”
彭子真也被他搞蒙了,只怔愣的点头。
明明前几日公主姐姐还凶神恶煞,今日怎么像换了人。
李昭玉将江璟拽过去,咬紧后槽牙,压低了声音道:“你可知你现在是我?”
江璟顺着李昭玉的目光看过去,如意活脱脱撞了鬼的表情。
“子真没了爹娘,正是脆弱,怎能不安慰一二。”江璟解释道。
安慰?
安慰除了让人变的更脆弱,还能有什么用。
李昭玉将彭子真拽到身边,眼底藏了一丝道不明的光。
“范雎家破人亡,折辱几死,终藏仇入秦,以“远交近攻”策助秦成帝业,昭雪平生;伍子胥父兄被楚王枉杀,他孤身出逃,辗转乞食,最终率吴师破楚都,掘墓鞭尸。”
“你爹娘惨死,但你却只知哭哭啼啼,不知卧薪尝胆,为双亲雪仇,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若我是你,现在就想办法,无论五年十年,卧薪尝胆,杀了凶手,报仇雪恨。”
刘居安见彭子真僵再原地,以为是江璟说话太重,刺激到了他。
“你今日是不是有些太严肃了。”
“严肃吗?”李昭玉冷眼扫过来。
刘居安缩了缩脖子,这冰锥一样的目光,怎么有点似曾相识了。
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彭子真看着爹娘的棺材被深埋于地下,几日前他们全家还好好的,现如今却只剩他一人于世。
彭子真的亲戚几乎都来了,在坟前哭的声嘶力竭,像是要哭断气了过去,只说他们夫妻二人福薄,被人残害至此。
而彭子真没有在哭哭啼啼,看着眼前的黄土,异常的冷静。
江大哥说的对,软弱是世间最没用的东西,他在爹娘的坟前叩首,心底暗暗发誓,他不是没用的人,他定要仇人血债血偿。
一切结束,李昭玉压低声音对着江璟说道:
“你跟我来。”
刘居安拉住江璟的手说道:“你和公主去哪?你忘了上次你从公主出来的惨样了?”
李昭玉甩开:“你别管。”
见色忘义啊,见色忘义,刘居安心里如是想着。
一前一后走向不远处幽静的小树林,待李昭玉确认四周无人,倏然转身。
“答应你的事情本宫已经做到了,在没有换回去之前,你我约法三章。
第一,想尽一切办法将身体换回。
第二,切不可让任何人发现你我互换的事情。
第三,本宫向来不给任何人好脸色,你若让我丢了皇家尊严,本宫也不介意让你感受一下被千人唾骂的滋味。”
“殿下的要求并不过分,那殿下可有如何能换回来的想法?”
李昭玉倒确实毫无头绪,不过一觉醒来,就成了如此境地。
“在下,倒是有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