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140-150

作者:花心者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141章 最漂亮的


    “这不是我的优点吗?”古扉叉腰, “就算再嫌弃你,也没有抛下你不管, 如此负责, 怎么能算缺点呢?”


    器灵:【……】


    “况且你事那么多, 还不许我絮叨两句啊?”语气十分理直气壮。


    【嗯嗯。】器灵没与他争, 只无奈道:【你说的都对。】


    古扉碗还给元吉,自己往榻上一躺,悠哉道, “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


    榻上有被子, 虽然不冷, 不过顾着器灵, 还是盖在身上, “你这么麻烦,一般人谁愿意理你啊, 烦都要被你烦死了,每天大半夜吵醒我, 也就我肯几年如一日的待你了。”


    说着说着有了怨念, “今天晚上不要叫醒我了,我要好好睡一觉。”


    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自从和你五感共享之后,我都多久没睡好过了, 你算过吗?好几个月了, 我容易吗我?”


    器灵嬉笑, 【那我后来不是没打扰你了吗?是你自己养的猫饿了。】


    以前确实是它喊的古扉, 哪痒了,喉咙太干想喝水,偶尔想上茅房等等,自从古扉接了猫进来,已经不需要它了。


    那猫还小,饿不得,一两个时辰要喂一次,不管古扉睡着还是醒着,到点了就过来找他。


    古扉要是一觉睡得长了些,可以吵醒他两次,他反正醒了都醒了,器灵趁着这段时间让他干干这,干干那就好。


    “你们都那么麻烦。”古扉掰着手指头数。


    “事多。”


    “不好伺候。”


    “还经常气我。”


    他叹息,“也就我肯忍着你们,要是别人早就……”


    做了一个朝外丢的手势,“没了知道吗?”


    器灵暗觉好笑,【你别养那么多不就好了,光我一个就嫌烦,还一口气养了五只。】


    “本来就是流浪猫,我不养它们就要喝西北风了。”古扉抱着胸,“而且花溪喜欢猫,一只猫对她吸引力不大,五只不就大了?”


    他突然抬头,眼中带了星辰大海一般,亮的惊人,“你还记得昨天吗?我们进空间的时候,那些猫开始亲近她了,在她身边盘着身子睡觉,她一定能感觉得到。”


    这事它记得,古扉本来在与它说话,无所顾虑,声音很大的那种,到了正屋突然噤声,轻手轻脚过去,把一只趴在花溪身上的猫抱下来,退去一边温柔的看着,一看好几个时辰,也不觉得腻。


    它问每天看还不烦啊?


    古扉说花溪那么好看,看一辈子也不腻。


    他是个十分没有耐心的人,看旁的别说几个时辰,就是一刻钟都待不住,也就是花溪能让他老老实实盯着这么长时间。


    “我不在,有猫陪着她不是挺好的吗?”古扉想起什么,嘴角挂着笑。


    【恩。】这点器灵赞同。


    人其实都是爱热闹的,花溪躺了那么久,平时古扉也不在,难免寂寞,有猫陪着,时不时蹭她一下,从她身上过一下,她都能感觉得到,不会那么孤独。


    “好了。”古扉一坐马车人就犯懒,打了个哈欠,惬意道:“有点困了,我要睡一会儿。”


    他每天都像睡不醒似的,特别能睡,什么环境也都能睡得很香,没有压力似的。


    年轻真好。


    “你要是无聊了,就看看外面,别打扰我知道吗?”


    临睡前还不忘提一嘴,叫器灵莫名开始怀疑,它是不是真的那么烦?


    看外面吗?


    外面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也不是第一次出来了,第一次时心情略微有点起伏,两次三次,四次五次已经很平静了。


    古扉现在每个月要出宫好几趟,有因为公事出宫,也有私事,附近都逛遍了,它不用看也知道什么景色。


    话虽如此,它还是把视线放在外头,因为它不需要睡觉,不找点活干的话很无聊。


    每次古扉歇息,它都是这样打发时间的,看看外面,想想心事,再帮忙盯盯四周,别有什么刺客之类的,多关注关注古扉的小命,到皇宫之后才会放松下来。


    视线从外转到内,一般这个时候古扉已经睡得很深了,体热,他一睡着,就会伸展开手脚。


    马车小,伸不开腿脚,伸胳膊,衣裳微折,露出线条流畅的腕脖儿。


    手自然垂在一边,五指白皙,指甲盖带粉,修剪整齐干净,端是好看。


    睡眠太好,一般人会出现的皮肤问题,他一个没有,没有黑眼圈也没有眼袋,面上细腻光滑,一双眼若是睁开,带着光一样,宛如整个世界都亮了。


    性格还很可爱,说成熟吧很成熟,说幼稚吧又很幼稚,是个十分矛盾的结合体,偏偏又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也是神奇。


    古扉这一觉睡得久,马车到了长明宫门口很久了才懒洋洋爬起来。


    没有骨头一样,靠元吉扶着,去了寝屋之后接着睡,不过不是在外头,别了元吉,把他要处理的奏折带上,盖上被子进了空间。


    没有立马躺下,反而第一时间去找镜子,理理自己睡乱的衣裳,拨一拨头发,再擦把脸,确定身上干净,形象完美才进里屋。


    器灵打趣道:【空间里打扮这么好干嘛?谁看你啊?】


    古扉翻了个白眼,“你懂什么?这是给花溪打扮的,万一她突然醒来,瞧见丑丑的我怎么办?”


    【那就凑合看呗,还能怎么办呀?】


    “那可不行。”古扉把自己后面的头发拉过来,以手代梳,来回梳了那么几下,“我要在花溪面前美美哒,免得她以后眼瞎,谁都看上。”


    说起这个,他可得意了,“我这么好看,她天天看我,眼光自然而然高到天上去,那些凡夫俗子她怎么看得上?”


    叉腰等夸,“我是不是很聪明呀?”


    器灵无语,【你想的可真多。】


    “她把我养大,是我现在最亲最亲最亲的人,这些事她不考虑,我不得替她考虑喽。”


    他头发弄好了,脸上也没什么奇怪的东西,还添了一件带彩的外衣,自觉自己美美哒,才轻手轻脚在花溪身边躺下。


    越瞧越觉得花溪身边的几只小奶猫碍眼,一一赶走了,小猫以为跟它玩呢,都往他这边来,很明显比起依着花溪,更喜欢依着他。


    因为他是男子,体温比花溪高了许多,花溪的体温几乎没有,手脚都是冰凉凉的,还裹的很严实,没机会对她下手,古扉这边漏洞太多了,小猫趁他刚躺下,被子还没盖,往他怀里钻,把他刚理好的衣裳扒拉乱,头发也当成毛球咬。


    猫对这种东西最喜欢了,根本不可能放过,古扉赶走了它们又来,赶走了还来,一生气全扔外面了。


    门窗一关,稍稍整理整理,又美美的躺回花溪身边,抱着她一只手臂,像个孩子似的,睡得满足。


    加上在外面睡的,差不多三五个时辰才醒,大概是这两天累着了,因为每天四更到五更这段时间,要早早做好准备教古熙练武。


    古熙其实有点底子,自己也肯努力,古扉以恶鬼的名义骗他说,他的武功也是跟‘自己’学的,于是小屁孩学的可积极了,每天天不亮就屁颠屁颠跑来。


    古扉为了防止他一个人遇到什么事,每天要提前,比他起来的还早,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抱怨古熙个兔崽子真会折腾人。


    他偶尔还会絮叨些别的,比如说当年他学武的时候,是不是也经常气到余欢?


    古熙有时候特别笨,很多动作学了一遍又一遍还是学不会,每次还可怜巴巴的问古扉,我是不是特别笨?


    古扉当然不会火上添油打击他,所以每次都憋了一肚子的气,肺都要气炸了还不能说,每次古熙一走,一个人在空间里打草柱,发泄自己的不满。


    这个哥当的真不容易,每次这个时候,他都会想起余欢,余欢的扑克脸万年不变,生气和不生气是一个样的,他自己也看不出来到底生气没?


    事后回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每次都不了了之了。


    昨儿刚教了古熙一个新招式,他就算天纵奇才,也要练习个几天,古扉这两天可以轻松轻松,起来后没有出空间,先给花溪按摩,闲着没事还给花溪洗了个头,换了好几块毛巾,擦到干为止。


    他说擦不干会生病,就算擦干了,也还挂在老爷椅的外面晾个个把钟头。


    因为猫对头发很感兴趣,古扉一直在一旁守着,有猫过来就把自己的头发给它们玩,不让它们玩花溪的。


    晾干后才掖在脑袋下,藏进被子里,总是躺着不好,今儿让她坐着。古扉给几只小奶猫泡上奶粉,便一个人出了空间。


    奶粉他一个人做来不及,这东西制作麻烦,提炼不易,法子交给其他人,让御膳房的操心去了,做好了送过来便是。


    一大早元吉告诉他一个好消息,吏部尚书送来的那些人出结果了。


    前二十的名额有了,那名额有一部分其实是古扉内定的。


    三局两胜,第一局他们自己比,第二局和军队选出来的比,第三局和老羽林军的人比。


    第三局是他的人,最好放水了,想作弊不要太简单,所以他想要的人,基本上都在,覃樟也是。


    终于可以收拾这个兔崽子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让他们尽快归队吧,最近皇宫有点不太平,朕需要他们。”


    元吉点点头,刚要走,古扉又叫住了他,“还是慢慢来吧,毕竟是新人,什么都不懂就上任太草率了,让羽林军统领好好□□□□,都是将来的栋梁,不要手软。”


    元吉眼珠子一转,心里不知道生了什么想法,露出猥琐的笑容来,“陛下的意思是……”


    “你觉得呢?”古扉也不点明,由着他往坏里想。


    这小子一肚子坏水,绝对干不了好事,那群小子完蛋了。


    元吉嗨嗨笑了两声,最爱干这种事,领着命令麻溜跑开去执行了。


    器灵瞧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该做何感想,半响才道,【这可真是神仙打架,祸及殃鱼啊。】


    本来也就是覃樟一个人的事,直接整他就得了,偏偏他身份特殊,不好暗杀,也不好明着惩罚,只能一视同仁,大家一起惨喽。


    可怜了其他人啊。


    “没办法。”古扉说的毫无诚意,“谁让他们年轻呢,年轻人就该多吃点苦。”


    他嘴里果然吐不出象牙来。


    【哎?】器灵突然注意到一件事,【你屋里多了个陌生的小姑娘?】


    刚发现,藏在众人后头,不仔细看还真瞧不见,古扉的目光又很少落在她们身上,就算没人要求,他自己对自己也十分严格,坚决不在女孩子身上停留超过三秒。


    求生欲很强了,虽然并没有对象,但是以后谁嫁他肯定很幸福,在这事上特别自觉,也导致器灵到现在才发觉不对。


    古扉屋里伺候的人跟别的地方不一样,最少要在宫里待个三五年才能选中送去院里伺候,在院里干个几年之后才是屋里。


    一般情况下屋里没有陌生的面孔,因为都是从院里提上来的,突然出现不认识的人,很明显……


    “又是谁谁谁安插进来的吧?”古扉眼中闪过一丝厌烦,“没完没了了。”


    他目光望去,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又开心了。


    “没有我花溪长得好看。”


    在古扉的眼里,这个世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花溪,一种是没有花溪长得好看的人。


    基本上所有人,至少器灵没见过他夸过谁长得比花溪好看。


    最多就是只有花溪三分之一好看,十分之一,七分之一这样。


    他判断人好看不好看的标准是跟花溪比,全部都被花溪比下去了,不过器灵怀疑就算真的有人比花溪美,他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觉得人家不如花溪。


    反正全世界就花溪最好看。


    ☆、第142章 反过来了


    哦,差点忘了, 还有他自己呢, 一直觉得花溪是世界上最好看的那个, 他比花溪还好看。


    把自己排在了花溪前面。


    说实话, 器灵出生五年多, 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没脸没皮的人大大方方伸展开手臂,让人伺候着穿衣, 百忙之中还不忘抽空喊元吉过来, 指了指那个宫女示意道:“长得太丑了,换掉。”


    他以前从来不关注这些, 都交给别人, 今儿还是第一次, 元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朝那人挥挥手, 那人福了福身子,识趣的退了出去。


    等她走远,元吉才问, “陛下不喜欢这样的?”


    那姑娘其实长得格外水灵,是他特意挑的,前几天他出去办事的时候遇到了梁将军。


    梁将军说陛下虽然才十二岁,不过长得像十五六岁,也该安排伺候的宫女了, 太后对陛下不上心, 他可要多关心关心。


    元吉觉得他说的有理, 所以特意从数百名宫女里头挑了个最好看的,也就刚放进长明宫,一天的功夫,还没来得及让她贴身伺候陛下呢,就被陛下嫌弃赶走了。


    不知道什么意思?元吉担心有什么用意,所以多嘴问一问。


    古扉屈指,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好端端的,塞人进来干嘛?”


    还嫌他身边安插的奸细不够多,再给他弄几个?


    元吉捂着脑门,有些委屈,“是梁将军说陛下身边缺了个贴身伺候的,让奴才盯着点。”


    古扉又弹了他一下,“他说什么你就照做啊,他是你的主人还是我是啊?”


    古扉突然愣住,“不对啊,他闲着没事干了?管起朕的家务来?”


    长明宫用人的事可不就是家务吗?


    朝廷大臣是没有资格插手的,除非是传宗接代这种大事。


    太皇太后刚没,他又小,谈不上传宗接代,就算要谈也是言官的活,跟他不搭噶。


    有古怪啊。


    “他还说了什么?”古扉衣裳已经穿好了,手从袖子里露出来,去洗手。


    元吉跟在后面,“没了,就这些。”


    古扉不信,“一句多余的都没有?”


    元吉点头,“奴才以性命担保,没了。”


    那天的事他还记得,就像随口一提而已。


    古扉眉头蹙紧,“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想不通。


    小声问器灵,“你知道吗?”


    【不知道。】器灵没当回事,【也许就是巧合吧,也有可能是想安插人监视你,人都被你打发了,别管了,该吃饭了,今儿有清蒸鲈鱼。】


    昨儿点菜的时候它点的,突然想吃清蒸鲈鱼了。


    “恩。”一个伺候的丫鬟而已,影响不了大局,不用管,古扉的注意力很快跟器灵保持一致,被桌上的清蒸鲈鱼吸引。


    鲈鱼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假装是院里的,为了掩盖,在院里的池子里养了些草鱼,时不时捞上来一只吃掉,其实都是从空间弄的。


    因为鱼处理起来太麻烦,偏偏又想吃,于是想了这么个办法。


    空间的鱼肉嫩滑,御膳房的厨艺精湛,两者结合恰到好处。


    器灵毛病多,吃鱼不管大刺小刺都要挑出来再吃,他是喜欢先塞进嘴里,肉吃完再吐刺,俩人观念不一样,又斗了回嘴,一直吵到金銮殿门口。


    身后跟着的众人早就习惯了,充耳不闻,整个金銮殿外面全是他一个人凶巴巴的声音,偶尔元吉会配合着,让人以为在说他一样,大部分都是将人屏退去一边,等古扉吵完了再跟上。


    古扉只对它一个人凶巴巴,有谁路过表情登时收敛,笑的像个狐狸似的,一双眼眯成了细缝。


    一旦人家走到看不见的地方,立马又变回来,各种钻牛角尖跟它争那些有的没的,两幅面孔一样。


    他今天运气好,朝廷上没什么事,就梁将军处理完外甥的事之后回来上朝,安安静静站在一边,不惹事,也不出声,低调的很。


    事后还叫人送了一份血参过来,说是感谢他让他全权处理外甥的身后事。


    古扉收了,让人拿去给太后,这种血参女子吃了好,以后整个后宫唯一能阻碍他的就只剩下太后了,当初帮过他,做人要有始有终,该亲近的要亲近。


    古扉跟太后的关系还行,太皇太后在的时候他很少接触太后,怕太皇太后多想,然后为难太后,现在太皇太后不在了,古扉才隔三差五过去。


    不做别的,听她讲故事,讲与花溪的初遇,结交,俩人一起做过的事,听的时候很豁达,回来就会生闷气。


    整天把‘花溪都从来没有专门给我包饺子,也没有给我按过摩,专门采摘花瓣泡澡更是不可能’挂在嘴边。


    一边生闷气,一边大声在花溪耳边絮叨,让花溪下次给他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有他这个活宝在,日子倒也不无聊,不知不觉三五天过去,古扉放在左统领那□□的小兔崽子们可以上任了。


    刚开始,没机会在里头守着,只能站在最边上,古扉摸不着他们,他们也摸不着古扉。


    为了折腾折腾覃樟,平时不爱出门的人最近总爱闲着没事绕皇宫溜达几圈,他可以坐轿子,其他人不行,只能靠两只脚,来回几趟累得不轻。


    没两天宫里就开始有怨言了,古扉也不管,依旧我行我素,当然啦,并没有完全顾着玩,打一棒子给颗红枣,也才折腾了几天而已,把人都提到跟前看守了。


    还没忘记自己的目的,只是手段太低,所谓勾引,也就是往院里的榻上一躺,懒洋洋晃来晃去而已。


    【放弃吧,你这样猴年马月也勾引不上。】


    古扉并不着急,“人都在我院里了,只要不出去祸害别人,早一天收拾,晚一天有什么差别?”


    既然已经是正式的羽林军,没有他的允许,出不了宫,只要别去祸害明生,叫他多活几天无所谓。


    【一看就知道你根本没准备好。】


    古扉被拆穿了,也不尴尬,咳嗽一声继续躺着,让元吉一会儿给他剥个核桃,拿个瓜子仁吃,别提多惬意了。


    到点了喊元吉过来背他回去睡觉,光着一双脚丫子,也不嫌冻人,被火烤的脚心发红,指头白皙带粉,端是精致。


    古扉得天独厚,不仅脸长得好看,身上也毫无瑕疵,脚丫子都比别人漂亮,细长细长,线条优美。


    人比人真的要气死人。


    “器灵。”古扉已经回到了寝屋,躺在床上,本来要睡来着,突然睁开眼问,“你有没有觉得这两天梁将军有点不对劲。”


    【他怎么了?】还真没注意。


    “他最近老是在我们跟前晃荡。”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先是安插人监视他,很快自个儿上了朝,然后送礼,这两天也是有意无意跟他一起下朝,每次都在路上碰上。


    一次可以说是巧合,两次三次就不巧了。


    “咱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总觉得有什么没参悟透。


    【咱们两个人呢,能忽略什么?】


    古扉赞同,“那倒也是。”


    他闭上眼,还待再睡,陡然坐起身,“还记得前几天我们做了什么吗?”


    器灵好奇问,【我们做了什么?】


    “我们让元吉在梁将军跟前多转悠转悠。”


    现在反过来了?


    ☆、第143章 有安全感


    【看来你不着急, 梁将军反而着急了。】器灵很快反应过来。


    毕竟是它劝古扉等等的, 当时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觉得古扉有点焦躁,还给他找了个活干,干完古扉已经完全不念叨了,反倒是梁将军, 坐不住了。


    倒也能理解, 古扉现在只是露出个头而已, 朝廷权臣对他实力多少还不了解,都在观望, 暂时不会对付他。


    梁将军已经参与进战场, 两大权臣联手打压, 他能不慌吗?


    “他慌我就不慌了。”不仅不慌, 心情还变好了。


    古扉重新躺下来,乐呵呵挥退了人,被子一盖,进空间庆祝去了。


    一人一器灵,还有几只猫, 凑在一起串烧烤,好久没做过,手都生了,边烤边与器灵商量着接下来的应对法子, 一直谈了两三个时辰, 古扉还喝了点果子酒。


    果子酒后劲大, 喝完没多久趴在床铺上,四脚朝天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心情很好的喂猫,给花溪按摩,完了出空间去上朝。


    还跟以前一样,一到关键时刻,朝廷就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平静的不像样,也因此,叫他很是无聊的坐了一个多时辰,听够了大臣们念叨才下朝。


    没有第一时间跑去看羽林军训练,他最近想着折腾覃樟,每天闲得无聊带人去练武场,瞧左统领操练刚上任的新人们。


    时不时还让左统领加点料,添些新花样,新人们叫苦不迭。


    现在有正事干了,抛下恶趣味,不让人跟着,一个人慢悠悠闲逛似的,走在回长明宫的路上,偶尔还会停下来看看沿途的风景。


    如此这般没多久,身后果然有人追了过来,古扉回头看去,笑了,是他要等的人。


    “真巧啊。”还不忘打趣一番,“梁将军好雅兴,也来看风景?”


    梁萧目光复杂的瞧了瞧这个表面看着天真无邪,实际上一肚子坏水的少年。


    几天前他对这人的印象还是扔进狼豺虎豹中间的一块肉,现在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这个人。


    也许不是肉,是狼是虎。


    “微臣是特意来找皇上的。”他微微矮下身子行礼,“相信皇上也在等着微臣。”


    身边没人跟着,很明显,就是在等他,也早就料到他会找来,比他还沉得住气,难怪能胜过他。


    现在是他来找皇上,不是皇上找他,胜负已经不言而喻。


    古扉随便找了个路边石凳坐下,明知故问道:“朕好好的,等梁将军作甚?”


    梁萧失笑,“皇上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吗?”


    古扉有空闲扯,他没有,也懒得兜圈子,“朝廷现在的局势,皇上就一点没有危机感吗?”


    他不信这个人感觉不到,现在的情况对他俩来说有多不利。


    他主动谈起合作,这个人还要拿乔一番?


    说起正事,古扉面上收敛了些,双手一摊,指了指四周,道:“这天下都是朕的,你说呢?”


    可以说最担心的就是他,所有人,包括梁萧,考虑的都是自己,想着多捞些好处,划分一些地盘在自己名下,至于其它的,争斗过后血迹斑斑的大地如何,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就像一本书一样,借的人只在意书上有没有自己想要的内容,会不会因为心急,把书翻烂,弄破损,谁在乎哦?


    只有书的主人会关心,天下的主才会思虑。


    “皇上在乎就好。”梁萧单膝跪地,“微臣愿意为皇上分忧。”


    “哦?”古扉来了兴趣,“你要如何替朕分忧?”


    他的忧不就是他吗?


    解决了他,暂时就没忧了。


    “只要皇上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既然已经来了,就等于做好了准备,说出这段话来,竟也没什么压力。


    古扉突然笑了,“那朕若是想要爱卿手里的兵权呢?”


    他翘起二郎腿,笑容很耐人寻味,“爱卿会给吗?”


    梁萧陡然握紧了袖里的拳头。


    要他的兵权,就等于要他的命。


    当初摄政王使计套他,他都没舍得放下兵权,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又怎么可能交出兵权?


    就算皇上救过他,也不可能。


    他还没有笨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当初救他的人是谁,是朝中的第四股力量,皇上的人。


    他是后知后觉这两天才发现的,朝廷的三股力量按兵不动,皇上的那支力量才显现出来,还有一点,他在处理外甥的身后事时,在他遗物里找到的证据。


    妹妹临死前也提醒过他,叫他小心皇上。


    好端端的,作甚要小心皇上,找了妹妹身边伺候的嬷嬷一查才晓得,皇上曾经派人传过信。


    这事他参与了进来。


    十二岁的少年,竟然有这么深的心机和算计,他是真的没想到。


    “看来爱卿的上刀山,下火海,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古扉指尖不知何时多了一颗糖,微微转动着把玩,“诚意不够啊。”


    梁萧蹙眉看他,“皇上真的想要兵权吗?”


    古扉嘴角勾起,“自古以来哪个帝王不想要兵权?”


    有兵权,这个皇位才算真正的坐稳,否则随时都要担心有没有人造反?


    为什么怕摄政王,还不是因为他手里有兵权,一怒伏尸百万,让江山易主。


    他如果有兵权的话,就不用怕摄政王了,以后也有足够的时间成长,所以兵权必须握在手里。


    “那皇上心中有接手的人选了吗?”梁萧认真望他,“需知十万大军可不是闹着玩的。”


    古扉笑意更深,“朕有啊。”


    棒棒糖指了指他,“不就是爱卿你吗?”


    他似笑非笑,“不然爱卿以为是谁?”


    原来只是试一试他对兵权有多留恋?


    他的表现勉强也算差强人意吧?


    “微臣谢皇上信任。”他跪下来,磕了个头。


    古扉摆手,“先别忙着谢,朕现在就有一件事要交给爱卿做。”


    他颌首,“皇上吩咐便是,微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用不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古扉把手里的棒棒糖拆了,塞进嘴里,“丞相有个儿子,最近在羽林军当差,听说有龙阳之好,老爱用色眯眯的眼神瞧着朕,讨厌的紧,梁将军觉得这事该怎么办?”


    梁萧挑眉。


    丞相有个儿子是断袖这事他知道,但是没想到这么大胆,居然把主意打到了皇上身上。


    “微臣明白。”看来这就是投名状了。


    有了这个投名状,皇上才会相信他是站在他这边的。


    “将军办事,朕放心。”古扉伸了伸腰,懒洋洋道,“朕累了,先回去歇息了。”


    不等梁将军表示,已经先一步站起来,悠哉悠哉朝回走。


    路上器灵问他,【这样会不会太嚣张了?和我们昨天商量好的不一样。】


    昨天他俩商量着,如果梁将军态度不好,或者特别嚣张,俩人如何应对,结果人家老老实实,十分配合,反倒是古扉不按常理出牌,居然把覃樟的事都交给了梁将军做。


    如果梁将军捏着把柄,到时候反咬古扉一口,可怎么办?


    “你也觉得我嚣张?”古扉放心了,“看来我真的很嚣张。”???


    【你故意的?】


    “恩。”古扉承认了,“要不然我不放心,总觉得万一他是诳我的怎么办?这样我就放心了。”


    器灵:【……】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它开始怀疑起了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品,你细细的品。”


    器灵:【……】


    【不调皮会死吗?】


    这厮越来越没轻没重了,什么时候都能没个正形。


    古扉捏了捏棒棒糖的木棍,提醒它,“你想啊,我越是嚣张,他是不是就越觉得我手里还有更多的筹码了?到时候还敢轻易背叛我吗?”


    相反,他越是表现的只有梁将军这一条路可以走,越是在意,梁将军越会拿乔,然后寻思着背叛他,跟旁人合作。


    “我要的是他怕我,不敢背叛我。”


    *


    梁萧已经回到了府邸,换下了一身铠甲,只着了素衣,坐在寝屋的椅子里泡脚,边泡边揉太阳穴。


    他必须要承认,他看不透那个小皇帝。


    明明才十二岁而已,还是个孩子,但是他的行为和孩童完全不符。


    如果是以前,他或许只以为是小孩子乍一下得势,忍不住嘚瑟一下,在知道自己是他救的,他在摄政王和丞相的眼皮子底下搞出第四股势力来,就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重新考虑一下其它原因。


    他这么做,一定还有别的依仗,会是什么呢?


    他的外公吗?


    他的外公早就死了,人头落地,大家瞧见的,他还亲自检查过,不可能出错。


    那是什么?


    就算他能搞出一股势力来,也不可能搞出一个军队啊?


    没有军队,他始终无法和摄政王对抗,看他那个自信的样子,似乎都能与摄政王抗衡了。


    到底哪来的底气?


    京城除了摄政王和他手里的十万大军,没别的兵马,摄政王不可能跟小皇帝合作。


    那就只有他的十万大军,可小皇帝的依仗明显也不是他,不是他,难道还是他手里的十万大军不成?


    他与大军是一体的,不可能有人能从他手里把大军挪走。


    不,其实有!


    那是一个比他的命令还管用的东西,有了那个,就算是他在也不行,违抗不了。


    如此就能解释小皇帝的依仗是哪来的,因为那个就等于有了能与摄政王抗衡的兵马,所以他一点都不慌,因为他有底气。


    梁萧一惊,陡然站起来,踢翻了脚底下的水盆。


    砰!


    里头的水洒了一地,也惊醒了他。


    应该不可能吧,那东西都消失多久了,可是不是的话,小皇帝怎么会那么自信?


    除了兵马,现在几乎没东西能让人那么有安全感,一定是那个。


    跟随先帝一起消失的虎符!


    ☆、第144章 古三岁啊


    【你现在就把底牌都露出来了, 不怕他半路反悔吗?】器灵左思右想,觉得不妥,提醒已经回到长明宫, 吃过午饭, 在悠哉批阅奏折的古扉。


    【摄政王和丞相暂时还不会对付你,再怎么样也会等你露出野心的时候,你现在就告诉了梁将军,给他思考的时间太久。】


    他万一在这段时间内一个想法没通透,半路跑去跟其他人合作, 或者做些什么对古扉不利的举动,那时候古扉已经骑虎难下,控制不住他了。


    古扉不以为然, “我就怕他没时间思考,冲动到和其他人合作。”


    他抽出一张纸, 上面写下两个字, 一个‘梁’,一个‘王’, “你想想看, 梁将军和皇叔合作的可能性有多大?”


    【他俩隔着血海深仇,新仇旧怨不断, 而且一山不容二虎, 基本上没可能合作。】


    梁将军之所以这么狼狈, 必须要跟古扉合作, 都是因为摄政王。


    他的姐姐和外甥也是因为摄政王而死, 一个人,活生生的人,不可能那么快忘了这些。


    不参合这些乱七八糟的,光梁将军手里的十万大军,摄政王都不可能放过他,除非他愿意放弃十万大军。


    他要是愿意放弃的话,早就没他什么事了,还用的着纠结这么多吗?


    “那梁将军和丞相呢?”古扉又写了个‘覃’字。


    【梁将军和丞相……】


    他俩的不确定因素太多,如果真的合作,正好一文一武,互不干扰。


    【他俩会强强联手。】


    这也是古扉为什么把覃樟的事交给梁将军的原因,是为了让梁将军彻底得罪丞相,没可能重归于好。


    但是如果丞相舍弃这个儿子,故意让梁将军杀了覃樟,然后骗取古扉的信任,等古扉把什么事都交给梁将军办的时候,和丞相一起坑古扉呢?


    那时候古扉的处境就会很危险,梁萧没可能和摄政王合作,但是有可能和丞相。


    “不会的,因为丞相会和摄政王合作,他俩才是文武双全,强强联手。”古扉翘起二郎腿,“梁将军没得选择。”


    只能选择跟他,人家都站好队了。


    【万一丞相突然不想选摄政王,选梁将军呢?】


    “那我就和皇叔呗。”古扉很想得开。


    【你皇叔容不下你。】器灵不得不打破他的幻想。


    “暂时容一容还是可以的。”古扉大笔一挥,把自己和皇叔连在一起,“我现在还很弱小,就是蚊子肉,皇叔看不上,他会等我再成长成长,养肥了宰,我跟他反而是安全的,但是我不能跟他,他吃完大鱼就会转过头吃我了。”


    “我得为我的以后考虑,和梁将军合作,我就是大鱼了,他吃我也要费一番功夫,梁将军亦然。”


    “他跟我合作,丞相奈何不得他,摄政王亦然,俩人就算联手,也要掂量掂量。”


    “梁将军和丞相联手,他们的对手就会变成皇叔和我,我倒是无所谓,没人愿意和皇叔成对手,梁将军不愿意,丞相也不愿意。”


    “梁将军不可能和皇叔联手,丞相又不愿意为了梁将军变成皇叔的对手,这兜兜转转,最后不还是我和梁将军吗?”


    古扉用笔把‘皇’字和‘梁’字画在一个圈里,“我能想明白的问题,梁将军肯定也能想明白,况且我有虎符,梁将军要是跟我做对,就直接把他换掉,他何必冒险呢。”


    【我是怕他表面跟你合作,实际上暗地里阴你。】


    “他只有一次机会这么做,失败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兵没有了,人也没有了。”


    【说的好像跟你合作有很多机会一样。】


    梁将军跟古扉合作,对手是丞相和摄政王,搞不好机会更少。


    “我到底是皇上,已经坐在了这个位置上,除非我死,否则不可能退位。”


    “想弄死我,明里不可能,只能暗地里来,我有空间在,谁都别想要我的命。”


    古扉叉腰,“只要我活着,有梁将军的十万大军镇压,我的话就管用,就算是皇叔也奈何不得我,更奈何不得梁将军,可不就等于有很多机会。”


    差点忘了,确实,不能光看坏处,还要看好处。


    只要梁将军能护得住古扉,十万大军撑腰,古扉的话就有用,就算是摄政王也奈何不得他。


    梁将军有这个保证在,作甚要背叛古扉?


    【如此我就没问题了。】


    古扉成功的把它的顾虑打消了。


    “别老是操心这个,操心那个了。”古扉把写废的纸折成条状,放在蜡烛上烧,“放松点,接下来看覃樟怎么倒霉就好。”


    梁将军既然保证了,不管怎么样,覃樟肯定是会遭殃的,但是怎么遭殃,暂时还不知道,越是如此,越会有一种期待的乐趣。


    【恩。】既然古扉都考虑好了,那它乐享其成,跟着看便是。


    古扉把烧掉的烟灰吹掉,又埋头继续批阅奏折,很快一个上午过去,还错过了午饭时间,大概是下午申时左右,才伸个懒腰站起来,抱怨道:“累死我了,终于批完了。”


    他今儿难得勤快了一回儿,下了早朝,别了梁将军之后,什么事都没干,一直缩在房间里批阅奏折,破天荒了似的。


    【特意空出下午的时间,你想干嘛?】


    “咦?”古扉有些惊奇,“被你发现了?”


    【你平时恨不能留到最后再批阅奏折,今儿提前了,下午肯定有事。】


    古扉对待奏折就像学生对待作业,上班的人对待工作一样,有拖延症,不到最后一刻打死也不肯批,突然一反常态,很明显有问题。


    【跟花溪有关吧?】


    只有花溪的事能让他这般干劲十足。


    古扉嘿嘿一笑,“我想专心一点嘛。”


    他招呼元吉去传膳,刚吃完就把元吉赶走,门一关,神神秘秘的进空间摘花瓣,洗干净后用纱布积压出汁。???


    【你想干嘛?】


    器灵一肚子疑问。


    古扉也没有兜圈子,告诉了它,“我在做蔻丹。”


    他解释,“我发现最近宫里开始流行染蔻丹了,前两天见了太后,十根手指头的颜色都不一样,每一只一个色,还有些宫女染上透明色的,以为我没有看见吗?我眼睛尖着呢。”


    大概是怕责罚,藏着掖着不给看,加上染的颜色浅,不仔细瞧发现不了,也就他火眼金睛,一个没放过。


    他连流行什么颜色都记了下来。


    “她们都有,我们家花溪怎么能没有呢?”


    花溪接触不到外界,所以他亲自做,亲自给花溪染。


    “我早就偷听到秘方了,想要什么色有什么色,她们有的花溪要有,她们没有的,我们家花溪也要有。”


    器灵恍惚间想起来,这几天古扉怪怪的,眼睛老是到处乱看。


    他原来视线一般停留在大家头顶,倒不是个子高,是故意往头顶看的,因为花溪小时候教过他,不能乱看女孩子,除非他喜欢那个女孩,决定对她负责。


    他一直记到现在,特别自觉,最多一扫而光,绝对不停留。


    最近开始看女孩子的身上,头上,手上,腰上,偶尔还会看看脸,要不然那天它不会发现长明宫屋内来了个新人。


    因为中间打过岔,器灵没有在意过事件的本身,古扉老是乱打量干嘛,现在才意识到原来是在看人家的手。


    也不对啊,看手就看手,看人家身上作甚?


    莫不是想看看人家还有什么?也给花溪弄来?


    他本来思维就有些发散,天马行空一样,想一出是一出,就算真的打算全部看一圈,然后把花溪缺的都补上倒也说得过去。


    不折腾才不像他,肯定是生病了,或者心情不好,折腾不动了。


    刚一箭双雕解决了梁将军和覃樟的事,心情正好呢,浑身都是劲,现在怕是恨不能把天给捅出个窟窿吧?


    【你可别染的哪哪都是。】


    知道阻止不了他,只能劝他收敛些,【花溪也不喜欢妖魔鬼怪的颜色,最好清淡一些。】


    古扉点头,“放心吧,我先在自己手上试试,好看再给花溪染,丑不到花溪手上。”


    所以丑他自己手上就可以了吗?


    他似乎丝毫没有考虑到自己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是一国之君,不能那么胡来。


    万一哪天上朝,或者商议大事的时候,一伸手,染了妖魔鬼怪的指甲会亮瞎别人的眼吧?


    当然啦,他倒霉,器灵喜闻乐见,根本不会提醒他。


    【好好染吧,女孩子最喜欢这个了,染得好了,花溪一开心,也许就醒了。】


    古扉一双星辰似的眼亮了亮,“你也这么觉得?”


    器灵突然发现古扉很好骗,好骗到什么程度,每次这么随口一说,假得不能再假,他都相信。


    然后努力做到最好,之后他会像无数次那样,失望收场,不过他是打不死的小强,越战越勇,下次还会继续信心满满的干一些类似于养猫吵醒花溪,或者扎辫子气醒花溪,撒谎骗花溪,好让花溪好奇醒的事。


    越是接触,越觉得古三岁名副其实,不,说他三岁都是抬举他的,最多两岁半的智商,幼稚的很。


    ☆、第145章 是这样的


    本来也就是才十六岁的少年罢了, 不能对他要求太高。


    【弄到手上了。】好心提醒他。


    古扉勾头瞧了瞧, 才注意到小拇指的边缘染到了一点颜色。


    这个色是加过东西的, 很难洗掉, 他擦了一遍没擦掉, 放进水里泡也不行,索性就这样, 不管了,继续搅拌已经差不多快成型的液体。


    很稠的那种, 有点暗, 他用棉花浸透, 然后盖在自己指甲上, 反复擦了几下, 出来的颜色是浅的玫红色。


    又反复擦了几遍, 颜色稍稍深了些,觉得满意这个色就定下了, 又去做其它颜色的,比如绿色, 用菜叶的汁水, 黑色的用桑葚。


    桑葚空间里有, 古扉后来栽的,他出宫的时候瞧见人家院里种了,要了根带芽的枝条, 没几年种成了大树, 闲着没事摘一些, 坐在廊下,边摇老爷椅边吃,惬意的很。


    空间就像个世外桃源,洞天福地一般,叫古扉可以忙里偷闲,挤出时间乐呵乐呵。


    如果没有空间,古扉的性格应该会压抑许多,根本没时间放松。


    他是皇帝,要学的东西,和要处理的事太多太多,会压的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喘不过气。


    古扉大概花了半天的时间,调了四五种颜色,玫红,嫣红,黑色和绿色,绿色首先被排除,其它颜色他自己先上了一遍,因为皮肤白,三种竟瞧着都不错。


    自己拿不定主意,问器灵的意见,“哪种好看?”


    【嫣红和黑色?】


    它说了两种,古扉更拿不定了,“为什么没有玫红?”


    【玫红不好配衣裳。】


    古扉恍然大悟,暗暗将这条记下,染指甲还要和衣裳搭配。


    他还是个新手,在打扮方面,什么都要学,现在花溪肯定会吃点亏,以后保证让她走在流行的前沿。


    他是最近才发现的,很多姑娘为了爱美,做了很多事,比如说控制体重,给手抹霜,脸上抹膏,扎好看的辫子,涂五颜六色的胭脂水粉。


    他当时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如果花溪醒来,会不会也会为了爱美,做些什么?


    比如说扎好看的辫子,化美美的妆?染蔻丹之类的?


    等她醒来肯定已经晚了,跟不上了,所以提前为她准备好,别人有的,她都必须有,别人没有的,她也要有,还要比人家多,比人家好。


    “那红色和黑色哪种好看?”他把玫红色的盖上盖子放进柜子里,只留下了黑色和红色的,自己还是拿不定主意,问器灵。


    器灵也选不定,盯着瞧了半响才道,【黑色的吧,我觉得黑色适合她。】


    花溪的性子偏沉稳,像黑色。


    【红色适合你。】


    古扉的性格风风火火,确实适合红色。


    古扉翻了个白眼,无视器灵话里的调侃,认认真真拿了黑色的给花溪涂。


    花溪的手很白,黑色的蔻丹显得她手更白,玉似的,多了一丝精致。


    他用棉花染的,耐耐心心折腾了几个时辰才终于将花溪两只手都涂上了,染完给她擦边缘不小心沾上的颜料。


    动作小心翼翼,像握着绝世宝物。


    花溪于他而讲,本身就是绝世宝物吧?


    不,古扉是个重情义的人,花溪把他养大,怕是比他自己的命,手里的江山还要重要,是无价之宝,绝世宝物根本比不上。


    虽然已经很小心了,不过有时候还是顾不住,擦擦洗洗又是一个多时辰,没有洗掉,颜色倒是浅了许多。


    器灵劝他:【慢慢来,每天洗一洗,迟早会掉的,你一次洗的次数太多,皮都被你洗掉了。】


    古扉点头,用帕子把水擦干,将花溪两只手放回原位,之后就像个小迷弟似的,捧着脸看花溪,“花溪真好看。”


    他只要不动,他养的猫就会过来,往他身上爬,他只有一个,容纳不了这么多只猫。而且猫的领地意识很强,一山不容二猫,有一只猫在了,就会攻击其它猫。


    其它猫爬不上他的身,开始爬花溪的,古扉不让,一个又一个撵走,撵走了它们还来,只好全部抱进自己怀里,有猫想打架,他便掺合进里头,打那个挑事的猫。


    猫特别爱打架,而且有喜欢欺负别的猫的乐趣,一言不合就打,他基本上隔一段时间就要分神一次,将打架的猫分开。


    有的猫性格怂,会被欺负,要照顾着,照顾完又捧着脸继续看花溪,看不腻似的。


    器灵突然好奇他在看什么,和他的视线共享,发现他的目光停留在花溪的额头上。???


    【你老是盯着花溪的额头干嘛?】


    虽说花溪长得好看,额头也饱满精致,不过到底是额头,上面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好看的?


    “我在等花溪醒来,好跟我额头对额头。”古扉没有瞒它。


    相处的久了,器灵就像家人一样,很多东西没必要对它隐瞒。


    这事器灵其实有印象,他小时候好几次借口发烧,想让花溪和他额头对额头,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动作特别执着,偏偏遇上了花溪,就是不满他的意。


    【你知道花溪为什么不跟你额头对额头吗?】


    古扉对这事已经到了魔怔的地步,它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要不然他心里一直有疙瘩。


    “为什么?”古扉确实很好奇。


    他不止一次表示要跟花溪额头对额头,起初仗着自己小,撒着娇,闹着脾气让花溪用额头量他的体温,花溪都不肯。


    后来他越来越大,七八岁的时候,身体特别结实,再也没生过病,为了让花溪给他额头对额头量体温,特意大冬天站在外面,只穿着单衣,生生冻一晚上才终于发烧,结果花溪还是不肯。


    不知道使了多少花招,撒泼打滚,哭也哭过了,花溪就是不肯,不知道为什么?


    反正她越是不肯,古扉越是想做,本来只是有这个念想,因为她一次次不肯,变成了执念,有时候做梦都会梦见花溪在他发烧的时候用额头量他的体温,结果醒来发现是猫趴在他额头上。


    小猫小,蜷成一团,正好可以立在上面。


    【因为这个动作对你来说太重要了,谁跟你做,你就跟谁好。】


    它解释,【在原文里,你就是因为这个动作跟唐婉好上的,花溪觉得你还小,什么都不懂,贸然做了,将来没有后悔的余地,她觉得怎么也要等你长大了,到年龄了,自己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再做。】


    古扉眨眨眼,“那时候她会同意吗?”


    【她会考虑考虑?】器灵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的想法,它只是有她的记忆而已。


    “好吧。”古扉整个人蔫了。


    他往被子里一躺,望着头顶的屋檐,自言自语一样,嘴里念念有词,“为什么是跟谁做就跟谁好?不是我想跟谁做就跟谁好?”


    【什么?】声音太小,没听清。


    “没什么。”古扉翻了个身,面朝下躺着,把整张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我觉得我一直很清楚知道想要什么?”


    他声音大了些,“我就是想跟花溪额头对额头,只想跟花溪,才不是跟谁额头对额头就跟谁好。”


    他语气坚定起来,“我不会跟别人额头对额头的。”


    【你喜欢花溪?】


    古扉咳嗽了两声,“只想跟花溪额头对额头而已。”


    【可是原文里你跟唐婉额头对额头就跟她好上了。】


    “那是我后来眼瞎,跟这个动作没关系。”坚决不承认,“我现在还小,说什么喜欢不喜欢,我对花溪……”


    脑子里仔细开始回忆他对花溪是哪种?


    “就是弟弟对姐姐。”


    【花溪对你是奶妈和孩子。】


    古扉:“……”


    撇嘴不服,“她照顾我的时候明明才十二岁,我们就相差了六岁而已,现在只相差了一岁。”


    他利用空间把年龄的差距拉回来了些,现在他十六岁,花溪十七。


    【花溪醒来一定会吓一跳的,睡下前你才多大,睁眼你和她就相差了一岁。】


    古扉附和,“那可不,以后会相差的更小,不,搞不好我会比花溪大。”


    他歪头瞧了瞧一旁的花溪,“我想比她大,这样我就能照顾她了。”


    【你只长了年龄而已,没长智商,就算年龄比花溪大了,还是她照顾你。】


    记得原文里就是唐婉照顾他居多,因为他幼稚,小孩子心理,还要唐婉哄着。


    “那是原文,现在不是不一样了嘛。”古扉对自己很自信,“将来肯定是我照顾她。”


    【你别拖累她就好了。】并没有觉得现在的古扉比原文里沉稳,反而更幼稚了几分,时不时冒出不着调的想法,然后折腾很久。


    古扉被子一盖,只露出个屁股,“不理你了,不帮着我说话。”


    不帮着他说话倒也罢了,还打击他。


    器灵无语,【你看,就这样还想照顾别人,你先照顾好你自己吧。】


    古扉嘀咕,“我怎么就照顾不好自己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每天熬夜,饥一顿,饱一顿,不到饿死不做饭,得亏你是皇上,要是没人伺候着,早就饿死了。】


    “那是以前,”古扉把被子掀开,气道:“我现在不是没熬夜,每天按时做饭吃饭了吗?”


    器灵仔细回忆了一下最近,恍惚间意识到这厮最近确实没熬夜,每天按时吃饭,就算在空间懒得做,出来也会吃,比以前稍稍规律了那么些。


    就算为了教古熙练武,四更起床,也会在空间睡够了再出来,自然醒,绝对不委屈自己。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器灵努力想了想,发现是它和古扉五感共享的时候。


    “还不是为了照顾你?”古扉翘起二郎腿,“你那么麻烦我都照顾了,照顾花溪还不是绰绰有余?”


    ☆、第146章 一起降智


    器灵愣了愣。


    其实心里隐隐有这个猜想, 没想到是真的。


    因为身上多了个它,和他五感共享, 他饿, 它也饿,所以为了顾着它, 每天按时吃饭睡觉?


    古扉身上几乎有所有年轻人共有的毛病, 没有时间观念, 仗着年轻肆意妄为, 想睡就睡,不想睡熬一夜也要熬。


    还喜欢吃些辛辣味重的东西,比如烧烤, 麻辣烫, 火锅, 喝奶茶,自从带着他吃过一回, 以后也是常照顾的食物。


    得亏这个世界没有方便面,焖锅,肯德基,蟹煲之类的,要不然他肯定像个挑食的小朋友,不吃主食不吃饭了。


    这么多毛病想一口气戒掉可不容易,其实也不是彻底戒掉, 只是吃得少了, 或者顾着它, 吃完喝点清茶,用些养胃的东西。


    它和古扉完全是两种状态,古扉像圈养了几年,陡然放出去的狼一般,放纵的厉害,它就像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太太,喜欢喝茶,吃些养生的东西。


    自从他俩五感共享以后,日常的状态是古扉熬夜,以前它只是稍微提醒一下,毕竟不是自己的身体,点到为止,不会过分操心。


    现在整天念叨,因为古扉熬夜之后自己难受,它也难受,免不得多絮叨絮叨,古扉嫌烦才慢慢戒掉的。


    完全就是不知不觉间没了这种坏习惯,器灵都没注意,今儿才发现戒掉了七七八八。


    【嗯嗯,你功劳最大。】既然做的好,偶尔也是要夸夸的。


    古扉属于你说他,他起逆反心理,非但不听你的,还要跟你做着对,但是你夸他,他立马就改的那种人,吃夸不吃骂。


    骂他十句不如夸他一句有用。


    果然,这厮叉着腰,得意道,“自己也知道自己麻烦了吧?除了我,谁会顾着你呀,事这么多,还老爱跟我唱反调,得亏是我,要是别人早就被你气死了。”


    他爱絮叨器灵很早就知道了,别的都像年轻人,就这点跟过年回家的老妈似的,不依着他可以一直说一直说,说到你败下阵为止。


    器灵明知道他的性子,自然不会给他机会,顺着他道,【大功臣忙了一天了,该吃饭了。】


    一提到吃饭,这厮兴致来了,“今天吃什么?”


    因着它知道一些新鲜的吃法,所以现在每次都先问它,想从它这里套出更多有意思的吃食。


    以前吃不着,器灵不说,让古扉也吃不着,现在它能吃着了,在有条件,又不用自己动手的情况下,自然会把自己想吃的告诉古扉,一来二去,叫古扉偷师了许多。


    【喝粥吧,好久没喝过粥了。】知道他什么意思,就是不想满足他。


    果然,古扉脸一板,扭到别的地方去了,“粥有什么好喝的?来点新花样。”


    【没有新花样。】器灵语气严肃,【胖了几斤的人就没有点逼数吗?】


    古扉当即把衣裳往上一掀,露出小肚子来,“睁大你的小眼睛看清楚,哪点胖了?”


    他耍无赖,本来就偏瘦,所以那几斤看着跟没长一样,小腹还是那般平坦,没一点变化。


    【你敢上称吗?上次的体重我可记着呢。】这个时代也是有秤的,只不过是那种,一根大杆子,需要人提起来,特别费劲。


    宫里倒是有个大秤不需要提,固定在某个地方,平时菜送进宫里,都是用那个秤的,古扉前几天刚秤过,因为数字吉利,它印象深刻。


    “我这么瘦吃点怎么了?”


    暗地里耍赖不成,干脆光明正大耍赖了。


    器灵懒得跟他一般见识,【那个吃了对胃不好。】


    古扉不听,任性道:“你不说我就自己炸鸡翅了。”


    器灵:【……】


    怪它当初不该贪嘴的,人真的很奇怪,好好的,突然就想吃炸鸡了,于是指挥着古扉折腾。


    他也是真的有天赋,加上想吃,自己弄的跟外面卖的差不多,这可完蛋了,以后就当成小零食似的,时不时炸几个出来。


    偶尔自己懒得做,就让御膳房准备,反正现在经常吃。


    油炸的东西是垃圾食品,现代人都知道,关键古扉不是现代人,不知道,而且很喜欢。


    他自从当了皇帝,什么山珍海味没见过?没吃过?


    吃多了,自然而然会腻,想吃新花样,最近因为没有新花样,胃口都变差了些。


    尽管如此还是没少吃,正是长个子的年纪,无论吃多少,还是这么瘦。


    光吃不胖体质。


    既然吃不胖,是不是可以对他稍微宽容一些?


    【你吃过佛跳墙吗?】???


    古扉摇头,“听都没听说过。”


    果然这个时代没有,记得是近代研究出来的东西。


    【佛跳墙很好吃的。】


    关键它味道清淡,像羹一样,吃完不会闹肚子。


    【我教你做,起来准备啦。】


    其实具体的做法它不知道,只是跟着朋友一起去吃饭的时候尝到,味道不错,便搜索了一下做法,发现太麻烦放弃,但是大概法子记了下来。


    反正不需要自己动手,再麻烦也跟它没关系,所以没有大意的选了这道菜。


    古扉听话的坐起身,绑了縛膊,围了围裙进厨房,“我好了,可以开始了,先准备干嘛?”


    【先去准备材料,需要很多海鲜,这里没有,你还要去买。】


    古扉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早说?”


    他其实也是个怕麻烦的人,只不过在美食面前会稍稍勤快一些而已。


    【看来吃不上了,还是喝粥吧。】


    它越是这么说,古扉越是不甘心,直接让它把材料都报出来,然后出空间,吩咐元吉去搜集。


    这些其实宫里大多都有,时刻准备着,就怕他哪天点,因为他喜欢爆葱鱿鱼须,御膳房也有海味。


    以前没有的,因为山珍海味里头,海味排在下品,只有平民老百姓会吃,上不得他的桌,他喜欢才能不管什么时候都有。


    上次拿来时还是活的,用盐水养着,他本来寻思着在空间也养一批来着,嫌麻烦最后也没弄。


    他可以偷懒,御膳房可不行,让元吉去准备,不过一两柱香罢了,登时东西齐全的搁在屋里。


    小棉袄不愧是小棉袄,无论上天入地的东西,都能给他弄过来,上次大半夜寻思着吃烤羊排,本来都以为怎么也要等到明天了,在小棉袄面前随口一提,登时烤好了送过来,要多体贴有多体贴。


    东西为什么不见也不用管,小棉袄会替他隐瞒的,古扉把人全轰走,门一关,带着东西进空间。


    都是处理好的,倒是省了他不少麻烦,冲一遍,直接动手便是。


    器灵在一边指挥,【绿豆粉、鸭胗、海参、鸽蛋、母鸡、冬菇、猪蹄花、五花肉、鸭肉、鲍鱼、腊肉、牛肚、冬笋、鱿鱼、仔鱼、羊肘一股脑都下进去煮吧。】


    记得有几道菜要炒一炒的,但是忘记是哪几道了,而且炒的油腻,索性全下锅煮便是。


    【小火煨一两个时辰,汤会很浓,像羹一样,如果不浓就放点淀粉。】


    “煨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古扉自己把握不好,问器灵。


    器灵随意道,【随便,看汤什么时候浓?】


    古扉:“……这么不靠谱的吗?”


    【时间太久我已经忘了七七八八了。】能记住用这么多材料也是当时随口嘟囔了一声,除了鱼肉之外其它鸡鸭羊肉全包括进去了。


    所以只要把能想得起来的材料都报出来就是,忘记的部分不管,反正也只是试试而已,根本不指望能成功。


    能不能吃到,全看古扉的运气。


    古扉视线从上往下,翻了它一眼,“你就不能争气一会儿,再想想看,还有什么?”


    【太久了,记不住了。】能记住这么多就算谢天谢地吧,【先做个试试,不行再调整。】


    放了这么多东西的‘佛跳墙’,应该不难吃。


    它实在记不住,古扉也没办法,只能老老实实当个试验品,先试试看出来的效果怎么样?


    就这样用煤煨了几个时辰,汤还是清的,并没有像羹一样很粘稠。


    【看来要加淀粉了。】


    “……你果然不靠谱。”辛辛苦苦准备了好几个时辰,肚子饿得快虚了,结果一掀开锅,还没好。


    “加完淀粉就成了吧?”


    【应该——吧?】不太确定的语气。


    古扉:“……”


    一开始不应该相信它的,每次都这样,上次的炸鸡也忘了腌,结果炸出来是白的,一点味道都没有,后面又重新做的,看来这次也不成功,还要再钻研钻研。


    因着饿,也不管了,加完淀粉搅了搅,瞧着卖相还行,很浓稠,不等凉已经饿得喝了一口,烫的两个人一起叫唤,然后互相抱怨。


    他怪器灵不靠谱,让他等这么长时间,人都要饿过去了。


    器灵怪他太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遭报应了吧?


    古扉说:嗯嗯,咱俩一起遭报应。


    一人一器灵像俩小孩一样,成天斗嘴,互相戳对方的痛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器灵觉得完全是古扉的原因,跟幼稚的人在一起,自己也会变幼稚。


    ☆、第147章 纯粹添堵


    古扉还觉得是它的原因, 因为他一个人的话,就会很安静,多了它, 才会吵架, 所以都是它让他变得这么幼稚的。


    婆说婆有理,媳说媳也没错, 俩人吵了半天都没吵出个所以然来,倒是‘佛跳墙’因为搁置了那么久, 温度降下来, 古扉喝了一口, 它也能感觉得到,不咸不淡, 不烫也不凉,正合适。


    很多的材料合在一起炖,虽然和‘佛跳墙’有点差别,但是熬制了一两个时辰的东西, 汤浓味也香,馋的几只小猫直往他身上爬。


    猫其实很贪嘴,一点不高冷, 而且跟狗不一样,会顺着人的裤腿爬到身上去,自从养了猫, 古扉再也不能一个人美滋滋吃饭, 碗要吊得老高, 才能防止猫儿扒碗。


    要不然站起来,捧着碗喝,他是个享受派,那么费劲的事不干,所以每次吃饭都用竹篮吊在半空中,下面没有踩的地方,猫儿扒不着,全都眼巴巴的望着他。


    里面加了太多东西,还放了调料,猫儿不能吃。


    【把上次做的罐头拿出来分掉吧,瞧着怪可怜的。】


    罐头其实很好做,鱼肉煮一煮,汤倒进碗里,凉了会结成块,想喂的时候切一点,它们吃的可香了。


    古扉会在里头加上虾蟹,切开里面全是肉,看着就很有食欲,不过凉,不能吃太多,小猫的肠胃弱。


    古扉点点头去了,撸起袖子把吊在房梁上,防猫扒拉的篮子拿下来。


    自从养了猫,所有吃的都不能放在它们能够着的地方,偏偏猫儿又会爬上爬下,所以全都挂在空中,不知不觉挂了一屋子。


    他记性不太好,忘记放哪个篮子了,翻了三五个篮子才找到,抱下来掀开帕子一看,还有一大块呢。


    做的时候用木盆做的,一出锅好大一块,空间又不会坏,加上时间和外面不一样,只有古扉偶尔进来才会快上几分,平时用不着,毕竟猫儿还小,一般情况下喝羊奶,这个就是零食。


    剩得多,他便动了心思,切了两块,一块给几只猫,一块自己吃。


    东西是他亲手做的,都是干净的,吃没关系,但是跟猫儿争吃零食的行为……


    【你都多大了?】


    要点脸?


    【一点味都没放,有什么好吃的?】


    古扉吃的津津有味,切成一块一块小个的,倒上辣椒面,蘸着吃。


    他在吃这方面上越来越会来事。


    “好吃呀,”古扉眨眨眼,一脸无辜,“我喜欢。”


    觉得味不够,又加了点醋和酱油,搅了搅,当成蘸酱。


    器灵对他无语,偏又吃他这套,心软,看不得他像个孩子一样,亮着一双眼,带着星光似的,嘴角还挂着笑,一脸满足的样子格外惹人怜爱。


    就像十天半天没有吃东西的猫儿,看两眼便忍不住想摸摸他的头,安抚他,依着他。


    依稀记得有个五六岁的小孩,也经常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它,里头总会带上一点期待,和一些旁的什么,以前没觉得,现在回想一下竟觉得心酸?


    是谁?


    它只模糊记了个大概,知道有这么个人,是谁忘记了。


    又是花溪的记忆吗?


    如果是的话,哪那个人有可能是古扉。


    只有他的笑容干净,纯洁,带着魔力。


    不愧是文里颜值第一的男配,不笑精致的宛如BJD娃娃,笑得时候,春暖花开,阳光明媚,配得上世间所有美好的形容和词语。


    如果他偶尔不那么孩子气,斤斤计较会更好。


    孩子一样的人吃猫的零食,配‘佛跳墙’,一口这个,一口那个,两种味道交杂在一起,竟也没那么古怪,一辣,一清,别有一番风味。


    他吃饱喝足,碗也不洗,锅也不刷,就那么躺在老爷椅里,脑袋一点睡了过去。


    器灵最佩服的就是他这点,无论什么情景,事态有多严重,只要在空间里,他都能这么无忧无虑睡过去。


    记得曾经有个人说过,因为有花溪在,所以就算被打入冷宫,吃不饱,穿不暖也不怕。


    花溪就是他的精神支柱,对他来说十分十分十分重要。


    花溪也是他的安全港,有花溪在,再大的忧,再大的烦都不是事,所以无时无刻,他都可以没有压力的睡过去,前提是照顾好花溪。


    做饭的时候因为无聊,他喂过花溪,还给花溪按过摩。


    太饿,摁不动才停下,也就一会儿的时间,所以才这么毫无顾虑。


    只在空间里,在外面不行,他睡不深,稍微有个风吹草动也能惊醒他。


    大概是空间任何人都进不来,又是世外桃源,加上时间等于多出来的,所以在这里没有压力?


    它也搞不懂古扉,但是有一点它还是知道的,空间就像花溪一样,能给他安全感。


    空间里没有风,只有明媚的阳光照下来,被笼罩在里头的人宛如玉似的,通透白皙。


    一双手抱着,微微歪过脑袋,一缕鬓发微微翘起,支楞着,被鼻息下的呼吸吹动,在脸上来回抚过,大概是痒,这厮刚睡着,意识还没有完全沉睡,竟神奇一般伸手将那缕鬓发挽到耳朵后。


    破天荒了?


    一般情况下这厮只要睡着,雷打不动,不可能被吵醒的,比如有只小猫绕着他走来走去,觉得还是他怀里更舒服,用爪子勾着他的裤腿爬上来,在他怀里安家,他都没反应。


    他这边没动静,那只小猫更嚣张,无所顾虑一样,继续往上爬,踩着他的手臂,尝试在臂弯里睡,发现不太得劲,又跳到肩膀上,踩着他的脸睡,他的呼吸被堵住了小半,还能睡得香甜,也是厉害。


    而且睡得时间特别长,最少也要三五个时辰,睡着时体温会下降,空间里四季如春,古扉又只穿了一身亵衣,搞不好会冻着。


    想了想,器灵把屋内的被子挪到外头,又从外头挪进来,只不过这次位置换成了廊下,古扉的身上。


    没有盖好,往下滑了一下,只盖到腰间,器灵又尝试了一遍。


    它没有身体,想挪东西只能靠这样,进展很慢,调整了三五次才盖到古扉脖间。


    古扉是半侧躺着,老爷椅有滑坡,根据几次实验,猜到肯定会滑,于是遮到古扉头顶,滑下来之后变成了脖间。


    上面微微折起来,盖到了小猫,猫儿不满的伸个懒腰出来,踩着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猫喜欢舒适的环境,越软越喜欢,怎么看怎么觉得古扉这里舒服,于是一一爬了过来,在他怀里,腿上,胸口,肩上盘起身子,有的猫警惕,会四处看看,没有动静才睡。


    睡着状态的古扉是最好的软垫,一觉能睡到底,中间都不带动的,软垫当的很合格。


    一开始也是没什么感觉的,只觉得轻松舒适,人在慢慢放松。


    慢慢的会发现古扉半边肩膀压红,酸麻,然后是胸前,长时间的蹲守让幼小的猫体重这块有了存在感,喘不过气来。


    它这边忍着难受,那边古扉冒着生命危险还在睡,小命都快交代过去了依旧睡的不省人事,每次睡着都让人怀疑是不是对他下了药?怎么这么能睡?


    器灵也不喊他,让他继续睡吧,睡死俩人一起玩完儿。


    猫太多了,渐渐的肚腹也开始有了压力,往下沉的感觉,器灵忍着没说话。


    今儿古扉还在说它麻烦,它就不麻烦一回儿,看古扉没有它,能不能把自己睡死?


    古扉那边还是没反应,继续睡,不知道睡了多久,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做了噩梦一样,手微微攥紧,身子也绷紧了。


    躺在他臂弯里的猫儿像是被人踩中尾巴一样,陡然跳起来,抓了他一下,还朝他吼了一声,吓得其它猫也一溜烟从他身上跳下来。


    起了连锁反应似的,挨个叫了一声,声音有的迷茫,有的带了点不满,还有的呲牙发怒低吼。


    古扉终于被吵醒了,揉了揉眼睛,迷茫朝身上看去。


    【吆。】器灵阴阳怪气,【还活着呢?】


    古扉打了个哈欠,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如何,像没听见似的,换了个姿势,一句话没说,旁若无人的继续睡了过去。


    器灵:【……】


    这是睡神转世吧?


    这么能睡?


    睡神不愧是睡神,大概四个时辰之后才醒,一醒来就问,“我不是才吃过饭吗?怎么这么饿?”


    器灵被他弄的很无力,【你一觉睡了八个小时,你说呢?】


    只是个午觉而已,不是正正经经的睡,居然能睡八个小时,他也是第一人了。


    “难怪呢,我就说怎么这么饿?”古扉没有在意器灵话里的不满,伸个懒腰,打算站起来去吃饭。


    说饿其实也不是很饿,不过是惦记着上午炖的‘佛跳墙’,虽然器灵说没有成功,不算‘佛跳墙’,不过味道也不差就是了。


    古扉随手掀开被子,刚要起身,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我现在睡觉这么自觉了吗?都会梦游给自己盖被子了?”


    器灵心说:应该冻死他来着,盖什么被子?


    他活着,纯粹给它添堵。


    ☆、第148章 怎么回事


    “开玩笑的。”古扉把拖地的被子抱起来,在空中对折, 完了扔进椅子里, 顺手还揉了揉跳在被子最上面的小猫脑袋一下。


    心情很好的勾起嘴角, 露出笑容来, “知道是你盖的。”


    他记性再差,也不会不记得自己睡之前,两条腿一叠, 双手抱胸就那么睡了过去, 当时器灵开口,想提醒他盖上被子。


    ‘盖’字才出口就被他打断,然后大摇大摆无视器灵的关心, 打个哈欠闭眼睡去。


    其实是故意的。


    “我早就知道你会给我盖。”


    古扉赤着脚, 给花溪按摩, 边按边道, “小时候只要我粗心大意做不好, 花溪不放心, 就会偷偷的跟在我屁股后面盯着。”


    他其实都知道, 第一次做饭时,花溪假装睡觉, 其实在窗口全程盯着。


    第一次去长清宫听讲, 路上经过很多宫殿的门口, 门口都有看守的人, 他那时候才六七岁, 花溪自然不可能放任他一个人来回, 每次都在身后跟着。


    还有第一次做收工的时候,手被针扎了好多下,花溪表面不关心他,告诉他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痛要自己忍着。


    其实他睡着后,花溪会拉着他的手给他上药。


    第一次干农活,给花溪洗衣裳,一生气,把花溪的衣裳洗破了,花溪瞧见破了的衣裳只挑挑眉没说话,也没有责怪他。


    第一次练武的时候,跟不上速度,挨了好多打,其实不疼的,可以忍,但是他就是喜欢吼两嗓子,然后花溪就会抱着他哄。


    她坐在廊下,他坐在她怀里,脑袋枕在花溪肩头上,偶尔从背后抱着花溪,男孩子发育晚,他五六岁的时候还是小萝卜头,女孩子发育早,花溪比他高了许多,做这个动作正合适。


    现在这么大了,不可能再坐花溪腿上,听花溪讲一些乱七八糟的故事。


    她肯定没哄过孩子,故事有时候前言不搭后语,他还要假装很好听,配合的在该笑的时候笑,然后让她继续讲,其实就是想跟她多待一会儿。


    尤其是分床后,一个人怕,总爱缠着花溪,讲到困的睡在她怀里为止,花溪会把他抱进屋里,盯着他睡深了之后才走。


    跟花溪分开睡之后他的睡眠就变差了,一般情况下花溪在他房间里干什么,他都知道。


    “你跟花溪特别像。”


    器灵也会照顾生活‘马虎’的他,给他盖被子,提醒他天冷了穿衣,下雨了带伞,吃太多油腻的东西时记得喝水,睡太深,压的哪哪不舒服了告诉他。


    以前他就很疑惑,为什么器灵比他对身体的感觉敏感,后来仔细一想,可能不是敏感,是怕他冻着淋着,还怕他死了?


    以前他就发现了,花溪总会把手放在睡着后他的鼻息下,一开始以为只是好奇,次数多了问花溪,花溪说怕他死了,每次他睡着悄无声息时就担心。


    也许他每次睡着后器灵喊他起来上茅房,翻身,也是忧心他会不会没气?所以喊醒看看?


    毕竟它没有身体,只能靠说,实在叫不醒的话,索性把他挪出空间,再放进来,会让他腾空一些,或者索性把他放在某个不舒服的地方,他膈着就会醒。


    器灵的某些行为,太像花溪了,花溪做过的事,它基本都做了。


    【原来你是故意的。】器灵算是听出来了,这厮想被关心,在明知道会被花溪盯着的情况下,刻意假装自己做不好,就为了骗取关爱。


    好有心机啊。


    古扉嬉笑一声,“你才知道啊?”


    器灵无语,【你在空间待太久了,该出去了。】


    撵他。


    古扉翻了个白眼,“又来,每次都这样,一说不过我就撵我走,我就不走。”


    不要脸的继续给花溪按摩,按完打来水,烧开泡上红糖,一口一口喂花溪喝完,刚给猫儿们准备好奶水,正打算做自己的饭,就被器灵送了出来。


    他要进去,又被器灵送出来,反复几次之后死心了。


    在外面让元吉准备膳食,彼时外面是下午,不是饭点,不过他说饿了,也没人敢多说一个字,全都低眉顺眼做事。


    等膳食的功夫,古扉问它,“怎么就生气了?”


    不能理解,“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养了你这么久,给我盖个被子而已。”


    就算他是故意的,也没必要生气啊?


    【没有。】器灵没说实话,它确实有点不太舒服,但是哪里也说不上来。


    它毕竟是个器灵,没有身体,又出生的晚,今年才四岁,自己连自己的存在都解释不了,其它的更不了解了。


    古扉叹息一声,“好吧。”


    表面看来像是妥协了一样,实际上器灵听到了他小声的念念碎。


    什么器灵的心,跟女人似的,海底深,摸不透啊摸不透。


    絮絮叨叨,一直说到元吉让人把膳食弄进来,食物才堵住了他的嘴。


    毕竟睡了八个小时,确实饿了,今儿没少吃,别人一天就吃两顿饭,他好几顿。


    正常情况下,古代的大户人家都是两餐,早膳和晚膳,中午如果饿会吃点小零食,比如水果,或是汤汤水水之类的,那顿不算饭,毕竟正餐怎么也要几菜一汤。


    古扉不一样啊,他的一天是加长版的,一般中午和晚上会进空间,中午练剑,顺便睡个午觉,下午精神好。


    他不喜欢在外面睡,基本上都在空间,睡一次好几个小时,然后活动活动,小半天过去了。


    晚上再进空间一次,给花溪按摩,喂饭等等,再逗逗猫,又是小半天过去,加一起差不多进空间一天,在外面一天,一天是别人的两天,饭自然也吃的多,四五顿的样子。


    差不多醒来就吃,醒来就吃,如此反复,猪一样。


    猪翘着二郎腿,边吃边逗元吉,“今天的红烧肉不错嘛,肥瘦相间,恰到好处,一点都不腻。”


    元吉在他身后偷偷的咽了咽口水。


    他喜欢红烧肉,这是毫无疑问的,每次古扉点菜,他都在旁边大力推荐,一开始古扉小,不懂,常常一翻而过,毕竟自己不喜欢,后来才注意到元吉失望的目光。


    皇帝一餐之所以要上那么多菜,差不多八菜一汤,是因为他吃完剩下的其他人分。


    知道后的古扉后来就学会了点其他人喜欢的菜,如果他自己不知道吃什么的话,偶尔还会刻意在院子里溜达,听干活的宫女闲聊,记下最近时兴的女孩子妆容和衣着打扮,觉得好,为了犒劳她,就点她喜欢吃的东西。


    院里的宫女们可能都想不到,他这个皇帝当的这么闲,会刻意注意这些。


    古扉有时候的行为举止确实令人咋舌,经常做些叫人意想不到的事。


    而且他在外面和空间完全是两幅面孔,在外人面前,比如元吉,就像喜怒无常的主子似的,时常欺负他。


    面对群臣的时候也游刃有余,官架子耍的十足,只有在空间的时候像个颓废的宅男,把所有丑态都暴露出来。


    斤斤计较,念念碎,爱睡懒觉爱跟它怼,幼稚的像个孩子,毛病不要太多。


    出了空间倒是一本正经,再不济也会着装整齐,只有它知道他背后那个德行。


    一开始在它面前也会稍稍收敛一些,尤其刚接触的时候被它嫌弃了一把,四年多的相处下来,已经完全暴露出本性。


    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说他爱哭,就偷偷的擦眼泪,倔强的说自己没哭的小可爱了。


    现在脸皮太厚,蔫坏蔫坏,像只狐狸似的。


    狐狸吃饱喝足,站起来溜达两圈,想起来,“朕该洗澡了,元吉,叫玉藻堂准备一下,朕要沐浴更衣。”


    他在空间也会洗澡,不过是略微冲一下,这么吩咐元吉,就是要大动干戈的意思,可能要泡一会儿,然后让人搓背,打奶,好好享受一番。


    “待会儿你把视线转到外面去,不要看。”古扉特意提前知会器灵一声。


    器灵很无力。


    不要脸的可以大大方方光着身子让人给他搓澡,打奶按摩,就是防着它。


    明明它连身体都没有,还能对他做些什么不成?


    【知道了。】


    也不是很想看,它只是喜欢古扉手腕和脚腕的线条而已,并不是他光着身子,穿着衣裳露出手臂和长腿便是。


    这厮是模特身材,下身比上身长,腿笔直笔直,又瘦,是无数女生想要又得不到,他轻而易举就能拥有的别人家的孩子。


    总之古扉的外形没得喷,只能喷喷他小气巴拉的性格,和一些年轻人都有的毛病而已。


    古扉今天也偷了个懒,不远的路坐着龙辇去的。


    玉藻堂是专门洗澡的地方,仅限他一个人用,以前后宫嫔妃也可以,皇上许可的话,他没有妃子,太妃们要避嫌,不可能跟他使一个澡堂子,所以里头空无一人,古扉刚进去便直奔主题,由人伺候着脱衣。


    他脸皮厚,不止一个人看过他的果体,也没见他脸红一下,也就跟它矫情,也不让宫女看,但是太监可以。


    所以他以为被太监看就很安全了吗?


    忘了明生的教训了吗?


    器灵配合的将视线由他脚下的石砖,顺着相连的柱子,一路转到外头的屋檐下。


    不让看它也不会自讨没趣。


    它目前已经能做到抛开古扉的五感,自由的转换自己的视线,不需要古扉配合。


    现在是傍晚时分,天气已经有点擦黑,只隐约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古扉出行,除了一应宫女太监跟随之外,更多的是羽林军和禁卫军的护航。


    禁卫军守外,羽林军守内,在院里就能瞧见羽林军,器灵粗略一观,发现覃樟也在其中,今儿他值夜。


    这个人真是命大,古扉用了许多手段,先是使了先皇的计,将人提上来,他一个新人,因为背景深厚升成小队百旗,其他人自然不服。


    都是一起来的,身份也都没差多少,凭什么你是小队百旗,我就听你命令?


    有大胆的自然会对他下手,但是很可惜,最多孤立而已,或是背后说些闲话,没人真的使阴招弄他。


    后来古扉把他的命交给梁将军,梁将军大概也觉得棘手,到现在都没动手,可能还要等等吧,总之这厮活到了现在。


    梁将军会怎么对付他,器灵也很期待。


    贪恋明生的美貌,想像那个变态一样对明生做一样的事,罪无可恕,该死。


    器灵视线盯着他,如果有眼睛的话,里面肯定是满满的冷意。


    因着古扉洗澡没那么快好,怎么也要一个时辰,所以这一个时辰,它都很无聊,一直瞧的都是覃樟,寻思着梁将军会怎么取他狗命?


    脑子里刚有个想法,便见院子里有黑影一闪而过。???


    什么东西?应该说什么人?怎么混进来的?


    这里可是皇宫!


    ☆、第149章 生气生气


    器灵刚要提醒古扉,注意一下, 好像有什么人进来了, 视线下移, 才发现屋里已经倒了一片, 古扉也躺在长椅内,歪着脑袋闭着眼不省人事。???


    发生了什么?


    器灵心中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刚要把古扉收进空间, 突然瞧见一道黑影从窗户口跳了进来。


    蒙着面, 就一个人,一身黑衣和夜色融为一体, 不仔细看根本瞧不见。


    【古扉, 醒醒!】它说话外人是听不到的,只能接触它的人才行, 或者它刻意和那个人相连才能听到。


    【古扉!】


    古扉并没有睁眼, 只指尖动了动。


    有反应, 是还没睡深吗?


    器灵再接再厉,【古扉, 快醒醒,有情况!】


    古扉指尖又动了动,这次是有节奏的在躺椅上点了两下, 器灵已经知道了, 他醒着, 是装晕, 想看看这人想干什么?


    器灵也安静下来, 看那个黑衣人拿出一把匕首,缓缓朝这边走来。


    窗户上映出形状,外面的人似乎发现了,陡然冲了进来,那黑衣人瞧见不妙,跳窗逃离。


    羽林军的人去追,覃樟也在其中,刚要跟着,想起什么,回头瞧了瞧躺在椅子里的人吩咐道,“钟山,你带人去追,我保护陛下。”


    钟山听令,兵分两路,招手带了一帮人跟上,去追那贼人,覃樟留下,他现在是百旗,统领不在的情况下,他最大,可以做主。


    又吩咐人将晕倒的人抬到外头,想办法叫醒,自己留在屋里,以皇上衣衫不整为借口,搬来屏风,将躺椅遮住,之后也不走,蹲在床边看上面的人。


    小皇帝今年十二岁,正是玩心大的时候,经常跑去练武场,看他们练武,如果心情好,中午会有加餐,如果心情不好,就让统领加大训练的程度。


    每天练几个时辰的武,一站又是一两个时辰,比剑,蹲马步,比箭,时不时还到处跑来跑去,让他们跟在后面跑。


    说句实话,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侮辱,往常都是他坐轿子马车,其他人跟着,第一次角色转换,变成了他给别人跑腿,就算那人是皇上,也不可饶恕。


    他抬起手,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冷意。


    这个人昏迷着,他就算对他做些什么,他也不知道,打完把罪推给方才那个黑衣人便是。


    那手陡然挥去,快到尽头的时候又蓦地顿住,竟有些下不去手。


    倒不是顾及别的,比如痕迹留下来,惹人怀疑之类的,没那个担忧,他的父亲是丞相,他说是那贼人留下的,没人看见,也没有证据,就是皇上都拿他没办法。


    他停下,纯粹是因为这人长得过于好看,就像落入凡尘的谪仙一般,五官精致,皮肤白皙,整个人如玉似的。


    丞相府家教极严,他个人也极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衣衫不整,脱鞋露足,他更喜欢穿戴整齐,温文尔雅的公子。


    但是很奇怪,这个人经常在院里不顾皇家颜面,赤着一双脚走来走去,他竟一点不讨厌。


    因为这个人不仅人长得好看,身形高挑消瘦,他就宛如女娲娘娘用心捏出的娃娃一般,连一双足都如玉似的,白皙通透,修长好看。


    他是见过先帝和贵妃娘娘的,每年的宴会上,两个人一个俊男,一个美女,皇上特别会长,集合了俩人的优点,更上一层楼,比先帝和贵妃娘娘都要美上几分。


    他喜欢男子,不,应该说,他喜欢漂亮的人,无论男女,如果男子比女子漂亮,他便喜欢男子,如果女子比男子漂亮,他便喜欢女子。


    很明显,他接触的人里头,男子比女子漂亮,所以他偏爱男子,比如前段时间的明生,有女子的美,又有男子的俊,一颦一笑均勾人魂魄,皇上似乎比他更胜几分。


    只是还未完全长成,脸上有些婴儿肥,平白多了一丝稚气,面上干净清隽,睫毛像两把扇子似的,在眼下倒映出阴影。


    别人不敢直视圣颜,他敢,第一次见皇上的时候他便被惊艳了一把,后来发现这人性格特别恶劣,以折磨人为乐,当时还很惊奇,上天如此不公平,给这样恶毒的人如此美貌。


    叫他一边恨得牙痒痒,一边见到人时又泄了劲,实在太好看,以至于生不起气。


    他从上往下打量了一眼这个人,方才他打过四周没人,扇这人几巴掌的念头,现在想想,四周没人,他就算做些别的,也没人知道。


    视线又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定格在那双玉足上,刚洗完澡,只着了一身单薄的亵衣,盖着薄被,露出一双玉足来。


    方才进来时脚边躺了一个人,如果所料不错的话,他正在按脚,一边垂着黄巾,那是用来包脚的,丝绸料子,滑了下去。


    目光朝窗外看去,那些人去追贼人,一时半会回不来,门外那些又不敢擅自闯入,正是好时机。


    他走过去,蹲在那一双玉足前,伸出手握住一只,大拇指在脚踝位置抚摸。


    他最喜欢这个人脚腕的线条,骨节分明,线条流畅优美,他把裤腿往上撸了撸,露出结实修长的小腿,然后是膝盖。


    “皇上,太医还没来,微臣给您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受伤?”


    又往上撸了撸,露出膝盖来,皇上的腿很长,没有一丝赘肉,笔直笔直,那手顺着线条一路摸下来,在脚背,腕上,和膝盖上分别落下一吻,如此还不满足,手往裤腿里钻去。


    啪!


    不知道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发出巨大的声响,惊得他陡然抬头,瞧见了站在窗外的众人。


    他眼中闪过惊恐,连忙解释,“我在检查皇上有没有受伤?”


    众人还未从吃惊中回神,“我没有看错吧,覃百旗……猥亵陛下?”


    他们已经在窗外站了一会儿,将里头的过程尽收眼底,一点没有错过。


    方才人没有追到,反而越跑越远,钟副百旗担心是调虎离山之计,急忙赶回来,发现了这一幕。


    他第一个看到的,第一时间让众人噤声,里头的人太投入,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叫他们全程看在眼里。


    覃百旗确实在猥亵皇上。


    “大胆!”刚被掐人中醒来的元吉差点又撅过去,“快,快将这个人拿下!”


    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居然敢猥亵陛下,就算他是丞相的儿子,今儿也在劫难逃!


    众人这才醒悟,连忙进去将人扣下,覃樟大喊冤枉,“我没有,我只是帮陛下检查金体有没有受伤!”


    元吉气的火冒三丈,“还敢说没有!当大家瞎吗?”


    羽林军都是些什么人?众大臣和皇亲国戚,可不是随便就能拿捏的。


    他们也早就看覃樟不顺眼,拿着鸡毛当令箭,芝麻大点的小官,整天吆五喝六的,早就想教训他了。


    如今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肯放过,纷纷附和道,“没错,我们都瞧见了。”


    元吉‘哼’了一声,“还不快关进慎邢司,听候发落。”


    覃樟的等级不够,动不得宗人府的人,慎邢司就够了。


    羽林军的人听令,冷笑一声将人带走,元吉这才想起正事,连忙奔去皇上跟前,掐他的人中。


    方才他就是这么被掐醒的,其实在闻到一股子莫名的奇香之后他就觉得有古怪了,屏住了呼吸,可惜晚了一步,因为先头闻了一下,人还是晕了过去。


    索性被发现的早,又是第一个搬出来的,掐人中,叫他醒了过来,一醒来就瞧见大家站在窗外,他好奇看了两眼,气的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这可是皇上啊,覃樟可真够大胆的,竟然敢对皇上下手!


    皇上似乎也没有多吸,很快蹙着眉‘醒来’,一张大脸挤了过来,惊喜道,“皇上您醒了?”


    古扉被那张陡然冒出来的大脸吓了一跳,抬脚踹了元吉一觉,“凑这么近作甚?”


    他根本就没事,全程醒着,因为那香是从窗户口吹进来的,离窗户口近的那几个太监先倒了下去,之后气息才传过来,他再传过来之前屏住呼吸,所以没事。


    也不是没事,被恶心了一回。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明知故问 ,假装不知道。


    元吉怕皇上不信,把羽林军的人都叫了进来,给他作证,“皇上,方才您晕倒的时候,那个覃樟覃百旗,掀开您的衣裳,猥亵您。”


    现场都是看到的人,其他人被他挥退了,毕竟关系到皇家的颜面,所有知道的人,都要灭口,但是羽林军的存在不一样,所以只留了羽林军。


    “微臣护驾来迟,请皇上责罚!”


    钟山带头跪了下来,其他人登时异口同声道,“救驾来迟,请皇上责罚!”


    古扉自然不会罚他们,伸个懒腰道,“我这不是没事吗?”


    有事,有很大的事。


    【原来被男人猥亵,这么恶心。】


    器灵和他五感共享,古扉感受到的,它也全程一点没错过。


    如果有胃的话,一定惊天动地的翻滚,事实上胃里确实在翻滚,不过不是它的,是古扉的。


    古扉表面不在意,但是它感觉得出来,这个人气的浑身微微发抖。


    也许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生气,还有——明生?


    ☆、第150章 牺牲太大


    明生当时一定跟他们一样难受。


    古扉很重情义,明生在小时候照顾过他, 对古扉来说也是个很重要的亲人。


    现在花溪不醒, 明生和余欢就是他最亲近的人, 余欢不用担心,他有武艺傍身, 不消说对他下手, 就是多盯两眼都会被他凶吧。


    唯一能让古扉担心的, 就是明生了,其他人都有自保的能力, 只有明生没有。


    器灵感觉得出来, 古扉心在颤抖,是那种带着害怕,气愤的颤抖。


    害怕是因为差点错过,明生又像小时候一样, 企图瞒他,还好他发现了。


    气愤是因为覃樟的行为令人恶心。


    古扉明着说拿自己当诱饵,其实并没有真的这么打算,看他最近的行为就知道了。


    勾引的话难道不是对那个人好,让那个人产生误会,上门准备做过分的事时, 一举抓获嘛。


    古扉的行为和说法完全不同, 他拉仇恨一样,非但没有对覃樟好,反而日日折磨。


    每日光明正大招手让羽林军的统领过去, 之后羽林军的统领就会加大训练的程度,是个人都知道是他干的。


    他明明可以偷偷摸摸的使坏,非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其实就是让覃樟恨他,然后做些什么?


    方才计划差点成功,覃樟逮着机会,想打他来着,但是临到头来,起了别的心思。


    这恐怕是古扉没想到的,他开始说以身为诱是忽悠人,结果变成了真的。


    覃樟是怎么逮着机会的?


    很明显,是梁将军做的手脚,哪可能那么巧,梁将军前脚答应,后脚这边就出了事,恰好还是覃樟的事。


    绝对是梁将军搞得鬼,他估计也是觉得棘手,毕竟是丞相的儿子,一般的小罪弄不死他,恰好古扉那天开口,说覃樟老是色眯眯的盯着他。


    其实人家并没有,确实会多看两眼,就像男人欣赏好看的女子一样,不由自主的,只是没那么夸张而已。


    古扉那么说是为了找个借口,否则平白无故提这个要求,梁将军会多心,怀疑到古扉和明生的关系。


    不是为了自己,肯定就是为了别人,梁将军没那么笨,只需细想就能猜到,所以古扉把问题变成了他俩的私人恩怨。


    梁将军当真了,拿古扉当诱饵,把覃樟引了出来。


    “只是觉得恶心。”古扉眼中露出寒意,“朕没有想到,朕对覃百旗信赖有加,那厮竟对朕……”


    这厮戏精上身,开始自导自演了。


    “不可饶恕!”他板下脸,“让丞相来见朕,他养的好儿子,有断袖之癖倒也罢了,竟将主意打到朕的身上!”


    他正气在头上,众人不敢触霉头,就连元吉这时候也低眉顺眼,一句多余的都不敢说,连忙出门去办事了。


    古扉就在堂子里等着,他没让众人起来,众人自然不敢越轨,玉藻堂内跪了一片。


    古扉翘起被占便宜的那条腿,撸起裤子踩在躺椅上,立马有机灵的太监上前,小心翼翼捧了湿巾给他擦腿。


    怕自个儿猜错圣意,不时抬头瞧一眼皇上的脸色,发现皇上一言不发,才大胆起来,擦了一遍之后重新在水里过一过,在擦一遍。


    本来心说两遍就好了,多了皇上搞不好会厌烦,但是他停下动作之后皇上并没有收腿,还是那么翘着,这是让他继续擦的意思?


    他咽了咽口水,又小心谨慎的挪过去,将湿的帕子盖在皇上腿上,皇上还是一言不发,也没有责怪他,看来他猜对了,皇上确实想让他继续擦。


    既然如此,那他就继续擦呗,这一擦,竟有停不下来的趋势,自己也数不清擦了多少次了,皇上就是不收腿。


    那腿已经擦红了,隐隐透着血丝,似乎只要他稍稍用力,就会擦破一样。


    但是皇上没喊停,也不收腿,他不敢停,只故意拖慢动作,擦的时候小心一点,从原来的来回擦洗,变成了轻轻碰一碰,点那么几下,便去洗帕子。


    洗的时候洗久一点,还在想着如何应付过去,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一个人从走了进来。


    他一喜,是他的师傅元吉,也不知道为什么,师傅一点不怕皇上,即便是皇上最生气的时候,他也能自如的过来,将他挤去一边,自己来。


    不是继续擦洗,是让人拿来药酒,给皇上上药,过程中还有人进来,穿着绣有仙鹤图案的官服,一进门便掀开下摆跪下。


    “微臣参见皇上。”


    是丞相,文官胸前的图案是飞禽,武官是走兽,飞禽中的佼佼者便是仙鹤,丞相的标志。


    砰!


    放在一边给皇上解渴的茶杯砸了过去,摔在丞相脚边,茶水溅起,迸到衣裳上,丞相瞥了一眼,不解问,“陛下为何如此生气?”


    元吉在一边看着,冷笑,这老王八真会装,来之前明明问过。


    他也如实告诉了他,老王八什么都知道,路上还问他,皇上有多生气?


    他说很生气很生气,这厮才安静下来,面色沉重,不知道在考量什么?


    古扉话中带着寒意,“都说丞相严于律己,家教极严。”


    他冷着一张脸,“能教出沉迷于男色,胆大包天猥亵于朕的儿子,朕看未必吧?”


    丞相磕了个头,“皇上,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家子虽顽劣,也不敢……”


    “你是想说朕冤枉他?”


    砰!


    他一脚将身旁的小茶几踹了过去,发出巨大的声响。


    “人人都说朕只是个傀儡皇帝,实际上真正掌权的人是丞相,朕还不信,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他站起来,几步走到丞相身边,居高临下看他,“你是想做第二个曹赢?”


    曹赢是历史上有名的丞相,因着皇上年幼,一手遮天,把持着朝廷七八成的力量,名副其实的奸臣。


    丞相连忙匍匐下来,“微臣不敢。”


    “你不敢?你都质疑朕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丞相头低的更低。


    “哦,朕差点忘了,我哪有资格问罪你啊,这江山都是你的,真正掌权的人也是你。”他自嘲似的,矮下身子去拉丞相,“来来来,你站着,我给你行礼。”


    丞相跪着不起,“微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古扉哈哈大笑,“丞相这不是开玩笑吗?你有罪,你有什么罪啊,有罪的人是我,我居然没有老老实实躺着给令郎猥亵,真是罪大恶极啊。”


    丞相指头颤了颤,“微臣教子无方,闯下滔天大祸,是杀是剐旦凭皇上处置。”


    古扉挑眉,“既然如此,那就赐死吧。”


    丞相整个人抖了抖,一双手也猛地握紧,张张嘴,想说什么,到底还是没开口。


    古扉冷眼看他,“怎么,丞相不舍得?”


    丞相摇头,“是他咎由自取,死有余辜。”


    古扉满意了,重新坐回躺椅上,漫不经心道,“覃樟胆大妄为,亵渎皇权,罪大恶极,隔日处死。”


    他又道,“朕宽宏大量,许丞相旁观。”


    语罢躺下来,闭上眼,挥挥手示意,“谢恩吧。”


    丞相没有多说什么,双手举过头顶,行三拜九叩大礼,“谢皇上圣恩。”


    都已经赶人了,他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停留,只稍稍顿了顿便转身大步流星走了出去,身后有人跟着,送他离开。


    他一路出了宫,才发泄似的一脚踹在马车上,恨的牙痒痒。


    老二虽然不是他最爱的儿子,到底是亲生的,还是嫡子,说不心疼那是假的,不过方才的情形,他要是再多说几句,企图谋反夺权的罪名便牢牢扣在头顶,容不得他求情。


    他眯起眼,心中有些疑惑。


    小皇帝什么时候这么硬气了?


    *


    古扉余气还没有消,板着脸从玉藻堂回到长明宫,知道他心情不好,元吉想像往常一样哄他,也被他轰了出去,门一带,里头没人便进了空间,脸依旧那么臭。


    【还在生气呢?】器灵不解,【目的不是达到了吗?】


    他先给丞相扣了个大帽子,让丞相自个儿决断,丞相选择自断一臂,保全自己,方才那个情景,不小心说错话,自己就搭进去了。


    目的是达到了,只不过这下子是彻底把丞相得罪了。


    以前是暗地里斗,表面维持一片和谐。


    话又说回来,古扉已经暴露出来,得不得罪丞相,丞相都会对他下手。


    觉得他操控不住了,不如气气丞相,让他乱乱分寸。


    唯一让它意外的是,这和商量好的不一样,以前他们商对过,让梁将军做这个坏人,古扉板红脸,继续维持表面和平,现在是直接撕破脸了。


    器灵知道为什么,因为生气,还有想问明生报仇吧?


    冲动是魔鬼。


    索性他现在有梁将军做后盾,倒也没在怕的。


    古扉抱胸,“我都被人占便宜了,能不生气吗?”


    以前器灵总说在原文里,他被谁谁谁占便宜,那时候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跟自己不搭噶。


    现在明明白白的发生在自己身边,而且出乎了他的意料。


    没想到那个傻逼真的敢对他下手,也没想到梁萧居然拿他当诱。


    “梁萧那个王八蛋,还真不肯吃亏,我给他下马威,他恶心我一把。”


    那日他丝毫不给梁将军面子,话说的极是嚣张,梁将军记着呢,投桃报李,也不让他舒坦。


    【谁让你得罪人家呢。】已经跟梁将军合作了,这点小事也不好发作,而且是他先开始的,更不好说什么了,【忍忍吧,你还要靠他翻盘呢。】


    古扉气到叉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解决了丞相和摄政王,再报这仇。”


    当然不会真的翻脸不认人,只是教训教训而已。


    【好了,别生气了,就算你再生气,今天的猫粑粑还是要铲。】


    古扉:“……”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非要这时候说这事吗?”


    他给它谈正事,它谈的是什么?


    器灵不以为然,【你就没有闻到臭吗?】


    它都闻到了,猫拉粑粑特别臭,加上又是小猫,还不会埋沙,敷衍似的扒拉俩下,根本盖不住。


    如果只是一只拉粑粑倒也罢了,不知道为什么,空间里的猫喜欢集体做事。


    集体吃饭,集体爬古扉身上,集体解决猫生大事。


    基本上每天都是这个时候,一个接着一个,排着队一样,现在院里一股子味。


    古扉没控制住,又开始念念碎了,“当这个皇帝到底有什么用?该铲屎不还是要铲屎?”


    一天没有落过,偶尔一天还要铲屎两三次,心好累啊。


    为了花溪牺牲太大了,关键花溪也没有叫醒,猫还越养越多。《 》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