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 男人带着酒意道,“是你自己同意这门亲事的,如今这样,算什么道理?”
门被移开了,一个侍女走了进来,男人将手边的灯盏砸在地上。“没眼见的东西,你来干什子?”
“老夫人托我给爷带句话,说二夫人身子弱,请爷宽待些。”侍女低头捡拾地上的碎片道。
“她是我的家中人,还轮得到别人说话?”
女子看了侍女一眼,顿时面如土色,努力偏过头去。
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他没有看见过那一刻的她啊。
侍女低头道:“天气怪热的,爷不要这么大火气,免得伤了自己的身子。”
“出去!”
门边的侍女捡起瓷片,一片片,一次次地滑出指间,又一片片地拾起。
女子僵直着身体,眼睛呆呆地望向门外,她的目光和侍女相触的刹那,两个人都好像被雷击中一样。
”怎么,这样反而不哭了?“男人道。
女子没有移开目光,专注地望着侍女的眼睛,目光渐渐柔和下来,朦胧地拢着一层沉静的温柔。
如果目光里的是他,也许就能甘愿容纳这一切。
侍女握着瓷片,手指被瓷片划破,痕迹顺着指缝无声地滴在地上。
男人的身影挡住了侍女的视线。
男人道:“你还放不下旧事?别做梦啦,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晚啦。”
侍女忽然抬起头,眼中蒙上一层红色的雾气。
仿佛有一阵大风从面前掠过,男人的话戛然而止。
柴奴忽然睁开了眼睛。
重物倒地的声音。
柴奴牙关打架,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它忽然转过头来望向她。
它的体型硕大,身上布满伤痕,眼中好似燃着火焰。
柴奴呆呆地看着它。
屋外有脚步声传来。
影子从窗口飞了出去。
柴奴缓缓低下头,看向地上的人,一言未发。
风吹过她耳边。
已经回不去了。她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