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真的是很妙一个词,凌雾行是这样想的。
虽然字面意思上差不多,但理解上却完全不是这样,非但不会老死不相往来,反而还很有可能缠缠绵绵到天涯。
只有势均力敌的两个人才能做死对头,如果差距过大连成为对方死对头的资格都没有。
就比如她和露青青,自从对自己的智商有了清晰认知后,她就很有自知之明地根本不将露青青将死对头看待了。
不能避免的是,每当听到露青青又得了什么厉害的奖项或者是取得了什么重大的成就后,她还是不能抑制自己心中的小阴暗,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为什么那个天才就不能是她!
只可惜,她羡慕嫉妒也没什么用,再努力也只能超越过去的自己,超越不了露青青。
此时,一听到凌静芙说外婆的死对头,她立马就知道了这是谁了,根本就没有猜的必要,肯定是外婆的同学兼邻居许碧巧。
凌雾行小时候应该见过她,但现在脑海里并没有什么印象。
她记得,许碧巧出国过一段时间,后来妈妈赚钱了,又给外婆换了个面积大些的房子,虽然还在附近,但不是门对着门,见面机会更少。
凌雾行又不爱回外婆家,这才没见过许碧巧。
这次既然见了,她自然要抓住机会,好好看看外婆的这位死对头。
外婆今年七十二岁,虽然还精神抖索,但头发已经不可避免花白了,许碧巧却还满头乌发,看起来就比外婆年轻了好几岁。
不过这也不好说,凌雾行并不知道许碧巧的真实年龄。
她们那个年代,一个年级的同学相差岁数大也是很正常的。
许碧巧先是和外婆打了招呼,后面又很自来熟地拉着凌雾行的手,夸赞道:“这就是小芙的女儿吧?可真漂亮,和你妈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我记得是叫映葭吧?”
她不知道是的忘记了还是故意如此,但面上还是一派热情,“映葭还记得许奶奶吧?我小时候抱过你呢。”
凌雾行笑了笑,把自己的手抽回来,“许奶奶,我早就改名了,现在是叫凌雾行,你叫我雾行或者小雾、小行都可以。”
许碧巧这才恍然大悟似的,一拍脑袋:“唉,瞧我这记性,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都忘记了……”
她歉意地看向凌静芙,又看向凌雾行,“别跟老太婆计较啊,我是真的忘了。”
哪怕她的道歉听起来还算诚恳,但外婆的脸色却更难看了。
这是老人家的通病,她们总觉得,儿女离婚算是家丑,更何况不光是凌静芙,凌静竹也离婚了。
在外婆眼里,这十分让她抬不起头来。
她总觉得别人都在议论她教子无方。
此刻被许碧巧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就这么大剌剌地说出来,她更是直接挂脸了。
过了好几分钟,深吸几口气,才挤出来一副笑脸,但总归看起来不是很自然,显得有那么几分皮笑肉不笑的。
“碧巧,无事不登三宝殿呐,难为你特意来跑一趟,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许碧巧这才切入正题,施施然道:“我孙子嘉懿从国外回来,正好又是过年,我就想着找我们当初的几个好朋友老同学好好聚一聚。老张老李他们几个我都问过了,可就差你了。”
她这个孙子,凌雾行也略有耳闻,是个混血儿,连凌静芙这样对男人外貌要求极高的男人都不得不说一句“很帅”。
这可能就是混血儿的天然优势吧,个高腿长五官立体。
许碧巧笑容很有深意:“她们可都同意了,新晴你不会不来吧?我们几个老姐妹可好久没好好聚一聚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外婆脸上的笑容已经看不出来异样了,但说话的时候,凌雾行总觉得还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当然不会。”
许碧巧心满意足喜笑颜开:“那可就说定了,我们去隔壁市的石台山玩。暂定就是三天两夜,几个小的也都有时间吧?”
舅舅凌静竹忙道:“我不能去,学校还没放假,明天我还得去给学生们上课。”
许碧巧没多说什么,很通情达理点头同意了。
又嘱咐道:“我们这就算说好了,除了静竹,你们几个一个也不准少。我可是按人头定的民宿啊。”
凌寒不太想去,时间就是金钱,花费三天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还不如多看几本书。
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外婆就利落地替所有人开口应下了。
等许碧巧高高兴兴地走后,外婆刚才还艳阳高照的脸一下子耷拉下来,瞧着子女和孙辈一下子严肃起来。
凌寒抱怨道:“奶奶,我根本就不想去,就石台山那种地方,春夏去去也就算了,冬天有什么好看的,光秃秃的连片叶子都没有。”
他说的是实话,洛水市地处平原,面积又不大,市内一座山也没有,最近的就是隔壁市的石台山。
洛水市内好玩的地方不少,但都是些高楼大厦人造景点,能接近大自然的也就一个石台山,洛水人选择出去游玩,大多都会在石台山。
外婆手里捏着筷子,冷笑道:“为什么不去?我们不但要去,还要狠狠压许碧巧那个老东西一头。”
还在饭桌上,她就开始点兵点将,“一会儿静芙、小卷还有小寒,都去把最体面的衣服找出来,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知道吗?”
外婆自己也没闲着,去了外边儿一趟,回来的时候头发已经变成了黑色,看上去年龄小了好几岁。
不得不说,染了黑发就是精神了。
坐在沙发上和凌静芙一起看电视的凌雾行夸赞道:“外婆,你染了黑头发好年轻哦。”
被拍了马屁,要是以前外婆早就笑得合不拢嘴了,可今天她却还是严肃着一张脸,看着凌静芙和凌雾行发问:“我不是让你们去收拾东西的吗?怎么不动手就坐在这儿看电视?”
凌静芙道:“我和小卷本来就今天刚回来,行李箱都没打开,哪里还用得着收拾?”
外婆觉得挺有道理,没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又在客厅里扫视了一眼,凌静竹应该是去看晚自习了,凌寒却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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踪影。
老太太声音洪亮,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凌寒,出来——”
片刻后,凌寒推开门走出,一脸无奈:“干什么呀奶奶?”
凌寒近视,但度数不深,只有学习的时候才会带上眼睛,外婆一看就知道他没有听自己的话,又去跟书本过不去了,脸上表情一下凝固起来,让他到沙发上坐好,又开始了一个家庭会议。
这次她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凌寒就提起抗议:“刚才晚饭的时候,您不还教育我,攀比是没有意义的吗?”
外婆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又嘴硬道:“我这情况能和你一样吗?刚才许碧巧来的时候你也也在吗?你看看她那个得意的样子,不过孙子从外国回来吗?我不管,你们要是还认我这个长辈,无论是装也好还是说大话也好,一定要把那个死老太婆压下去!”
凌寒扶了扶眼镜,幽幽叹了一口很长的气。
凌静芙倒是无所谓,她这一年都没有正儿八经休过一次假,有个机会去外头透透气也不错。
凌雾行没发表任何意见,虽然她也觉得冬日的石台山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但外婆和妈妈都已经敲定了,她也没有开口拒绝的必要,就当时陪家人去玩呗。
晚上睡觉之前照例看了两页英文小说,上次那本她实在看不进去,这本是言情故事,倒还挺有意思。
准备睡觉前,乔雪霁的晚安发过来,同时还附带一张小三花的照片。
这就是青梅竹马的坏处,他知道凌雾行万年不变睡觉的时间点,也知道她在睡觉之前肯定会看一眼手机有没有消息,凌雾行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乔雪霁知道她一定在看,一连发了好几张小三花的照片。
绝育的小猫没有了世俗的欲望,和断胡子狸花芝麻做起了真正的好朋友。
芝麻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是体力很旺盛,小三花又是正调皮捣蛋的时候,两只猫把家里搞得一团糟。
乔雪霁当时的表情一定会超级有趣,凌雾行幸灾乐祸地想。
等发完小猫玩耍的照片,乔雪霁又发了一个明天见。
这让凌雾行愣了一下,顾不得再拿乔,立马追问道:
【什么明天见啊?】
乔雪霁回复:
【阿姨没和你说吗?】
凌雾行有种不好的预感:
【和我说什么?】
乔雪霁:
【我爸爸今年应该在国外赶不回来,她问我要不要一起去石台山玩,然后再去你们家一起过年。】
凌雾行:
【她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你同意了?】
乔雪霁:
【大概一个小时前吧。】
【我为什么不同意?】
【反正我一个人在家也很无聊,孙阿姨除夕和初一肯定也是要回家的。】
凌雾行很想去问一下凌静芙,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可看了一眼时间,这个点妈妈估计睡觉了。
看着乔雪霁发来的笑脸表情包,她心里一肚子火。
这个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