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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案3:天道审判预告

作者:泠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令狐鸿渐睡的好好的,听着自己窗户边有声响,手拿着剑,警惕的走近,借着夜色,看到一团黑色的身影,心道:这可是刑狱司的宿舍,哪条道上的这么猖狂?


    问:“谁?”


    “是我!”


    听着熟悉的声音,令狐鸿渐连忙凑上去:“以清?”


    以清点点头,说:“别点灯。”


    令狐鸿渐忙过去,才发现以清受伤了:“你怎么受伤了?”


    以清基本整个人的力量都压在令狐鸿渐的身体上,借着他才艰难的躺在他的床上。


    说:“被人下药偷袭的。”


    “嗯……噗……”


    他扶着床边,连吐了好几口血,抓着吓的要哭了的令狐鸿渐,说:“不能声张。”


    又说:“放心,只是软筋散,逼不出来,但是也死不了,就是浑身没力气。你拿纸笔来,去给我找些药回来。”


    令狐鸿渐照做了,拿着一些丸药回来,看着以清吃下去,扶着他躺下,还是不放心,问:“这药能行吗?”


    以清有气无力的说:“不行也得行,若是直接熬药,肯定会露馅儿,我现在还不能离开刑狱司。”


    令狐鸿渐并不强迫他,也不追究他的理由,看他一直捂着肚子,问:“腹部也受伤了?”


    以清点点头,说:“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令狐鸿渐转身从自己的药箱里拿了常用的药油,就要去解以清的衣裳,被以清阻止了。


    他带了几分怒气:“不让你负责,行了吧,把手拿开。”


    借着月色,才看到以清没有平日的乖巧,也没有在斗场的意气风发,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唇角沾着一些血丝,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毫无生气。


    看着腹部淤伤了好大一块,明明自己已经足够轻柔了,以清还是疼的倒吸了凉气:“你这恐怕是内伤了。”


    以清忍着疼,说:“我知道,但是……”


    令狐鸿渐说:“你放心,药的事我来想办法。你把需要的药都写下来,我给你落实到位。”


    以清拉起一个苍白的笑容,说:“幸好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找谁了。”


    令狐鸿渐说:“当不了夫夫,当知己也很好。”


    上完药油,他问:“斗场那么危险的地方你都游刃有余,今日怎么受这么严重的伤?”


    以清自嘲的笑着:“轻敌了,对方本来就很厉害,在我之上,幸好他没有下杀手,不然我没命回来。”


    令狐鸿渐问:“对方是谁?”


    看以清闭口不言,便说:“算了,等你想说,或者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尽管开口。”


    他将被子给以清盖上,说:“你先休息一下,我去你房间给你拿身衣裳,以免穿帮。”


    以清虚弱的点点头:“谢谢。”


    第二日,令狐鸿渐借口令狐老爷子命人给他送补药,将以清需要的药都煎好,送到了自己的房间。索性一向没人关注以清的作息,他昨晚一夜未归也没人发现。


    他昨夜回来就一直待在令狐鸿渐的房间里,喝了送来的药,以及自己的自愈能力加持下,勉强算是能装的若无其事的出门了。


    直到傍晚,他才缓缓的出门,看刑狱司灯火通明,似乎是发生了大案,佘则几人都面色凝重的从案情分析室出来。


    他问:“大人,出什么事了吗?”


    佘则看了看他,烦恼更深:怎么脸色这么差?昨晚没睡好吗?


    以清看佘则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心道:我特地画了妆,应该看不出什么异常吧?


    以清知道佘则能从斗场开始怀疑他,并且已经确认了他就是泽被苍生,惊觉他的洞察能力不容小觑。再加上已经吃过他诱供的亏,此刻他更是不敢怠慢,生怕露出马脚来。


    他看佘则盯着自己不说话,提醒问:“大人?”


    佘则怀疑不减,只说:“没事,就是本次案情比较复杂。你要是有兴趣,也可以跟我们一起调查。”


    说着,示意付通、南宫令月、祝松、栾大几人先去做自己的事,只留下自己、唐剡、令狐鸿渐在这里。


    令狐鸿渐悄无声息的走过来,看起来是拉着以清的手臂,实则是借力扶着他,解释说:“昨日午饭后,在京郊二十里的何家村发现户部侍郎姜怀恩姜大人被活活烧死了。昨晚老大发现姜大人的死法和《锄强扶弱志》中一模一样,不等我们找到这本故事的结局,姜家已经被灭门了。”


    强调:“跟书里写的死法,一模一样。”


    以清惊讶:“啊?这么诡异?”


    令狐鸿渐扶着以清慢慢走到天井边,坐下。


    说:“我们刚刚做了案情分析,但是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栾哥那里突然多了五十几具尸体出来,估计这几日都要加班加点了。”


    “通哥在满世界的找《锄强扶弱志》的话本,也在根据书里的线索,查询天斗教的资料。”


    “令月姐和松姐还再查姜大人的社会关系呢。”


    他将茶水倒了,给以清倒了一杯清水,说:“这个案子看起来倒像是跟着话本来的一样。”


    佘则一直在一旁观察,一句话都没话说,面冷如冰,黑了一张脸,心道:你受伤了,而且伤的不轻。什么时候?昨晚吗?为什么宁愿告诉令狐,也不告诉我?是我还不够努力,所以在你心里,我甚至不如令狐让你愿意依靠吗?


    唐剡常年混迹欢场,有一双勘破一切的眼睛,只是不愿用在正事儿上,也是眼尖的看着以清,问:“以清,你不舒服吗?怎么一直捂着肚子?”


    以清连忙放下手,又抬起放在腹部,可怜的说:“大概是吃坏肚子了,有点疼。”


    唐剡看佘则黑了一张脸,心道:嘶……你这满脸的心疼,到底是真是假?要是假的,也太会演了,以后我都不敢相信你了;若是真的……


    佘则忍着不悦,说:“病向浅中医。栾哥医术精湛,一会儿找他瞧瞧,管保药到病除。”


    以清谢了,说:“不碍事,小毛病,喝点热水就好。”


    说着,捧起令狐鸿渐给他倒的清水,浅浅的喝了一口,随着温水咽下去,他微不可闻的动了动眉头。


    好疼……


    佘则的手藏在暗处,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无可奈何。只把自己气的够呛,酸的入味儿。


    以清只坐了一会儿,便借口肚子疼先行回去休息了,令狐鸿渐紧随其后,佘则目送着二人,气的整个人都要发飙了。


    唐剡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怂恿:“不跟上去看看?”


    佘则不听则已,一听,哪里还坐得住?马不停蹄的跟上去,又不敢跟的太紧,鬼鬼祟祟的躲在后面,被以清轻而易举的发现了。


    以清小声说:“大人在后面。”


    令狐鸿渐点头:“嗯,我知道。你想怎么做?”


    以清说:“最近我想清静清静。去你房间,委屈你几天,成不?”


    令狐鸿渐扶着他走着,说:“没什么委屈,正好方便照顾你的伤。”


    看着二人进了令狐鸿渐的房间,佘则气的当场崩溃,于是将满腔怒火都发泄到撺掇他跟上去的唐剡,拉着人大晚上的校场上当人肉沙包。


    等两个人都打的累的摊在地上,呈大字躺在地上,仰望星空。


    唐剡说:“昨晚阿乔店里进了贼,不远处的坊间土墙倒了一片,你说会不会是以清?”


    佘则扭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唐剡看着满天星辰,说:“以清受伤了,看样子伤的不轻,但是他不想告诉你。应该是直接去找令狐了。”


    “今日令狐说令狐老爷子送了些补药来给他,我和送药的人寒暄时,趁人不注意用衣角带了一点出来,拿去给栾哥看。栾哥说是解毒和治疗内伤的药,而且药效很足,患者应该受了很重的内伤。”


    佘则坐起身来,弓起一条腿,手臂放在膝盖上,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凌乱。


    唐剡就着躺着的姿势,拍拍他的后背:“我还发现,阿乔,他……”


    他想了想,还是不愿意隐瞒:“他是女君。”


    佘则说:“你怀疑乔老板就是衣冠冢的女黑衣人?”


    唐剡摇头:“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更希望他只是一个单纯的‘寻觅’老板。”


    带着苦涩的笑:“可是事实告诉我,他很不简单。我没办法自欺欺人。”


    “按你所说,以清是泽被苍生的话,那他的功夫深不可测,至少我们整个刑狱司都不是他的对手。”


    唐剡继续分析:“就算是中了毒,恐怕能把他伤成这样的,都屈指可数。”


    叹了口气,带着十分的自责:“店里进贼后,我仔细检查过,什么都没有丢。那贼没有进过后院,只在柜台那里逗留。”


    “他无意之间触动了柜台的机关,被连续的短箭逼的跳窗而出。”


    哭笑不得道:“你说哪里有寻常的店铺,会设置机关的?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地上残留的箭孔,看起来也不是寻常所有,而是北地专用的。”


    他看向浩瀚无垠的星空,眼角带着几分湿润,带着鼻音,说:“对不起,我以身入局,却自己陷入情局。更被人利用,连累以清身受重伤。”


    “若不是我带回的那张纸,让你们怀疑阿乔,以清也不会以身犯险,亲自去查证,结果落入了阿乔的圈套。”


    他缓缓抬起手放在额头上,挡住自己的双眼,只有无声的泪水顺着眼角流到鬓边,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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