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清晨,阳光依旧准时洒满隐山村,却驱不散笼罩在“幸存者”小队心头的阴霾,循环依旧,但他们不能坐以待毙。
经过简短的商议,四人决定再次分头行动,简韵岚和陆书炀负责在村里继续打探消息,重点是看看能否从其他村民口中,或者通过观察找到更多关于祭典和日志以及循环的蛛丝马迹。
而靳司宸和裴妄之则决定直接去找村长,尝试正面突破,目标直指那本关键的《祭典日志》。
简韵岚和陆书炀沿着村中小路行走,刻意避开那口不祥的古井,他们试图与一些看起来面相相对和善的村民搭话,询问祭典的细节和村子的历史,甚至旁敲侧击关于“预言”和“重复”的感觉。
然而,村民们的反应大多如出一辙——客气和疏离。
就连回答的内容也像是背诵好的模板,核心信息密不透风,当他们试探性地问及是否觉得日子一天天过得有些相似时,村民们的眼神会闪过一丝极快的茫然,随即又被那种固有的“了然”所取代,只是摇头,说着:“祭典嘛,总是这样的规矩”。
就在他们经过村中一棵大槐树下时,遇到了同样在“巡查”的另一只小队。
周铭依旧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脸上挂着那副公式化的温和笑容,主动上前打招呼:“简小姐,陆先生,真巧,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都想在这村子里找出点门道。”
简韵岚皮笑肉不笑地回应:“是啊,这鬼地方不找出路不行啊,周先生有什么发现吗?”
周铭推了推眼镜,叹了口气:“唉,村民口风紧得很,翻来覆去就是那些关于祭典和预言的车轱辘话,我们正在想,是不是有什么关键物品被我们忽略了……比如,村里是否有什么古老的记载?或者特殊的器物?”他话里有话,显然是在试探日志相关的情报。
陆书炀刚想张嘴,被简韵岚一个眼神制止。
她故作苦恼地摊手:“可不是嘛!我们也愁着呢,除了听他们神神叨叨地预言明天谁家鸡会丢,后天哪块瓦会掉,啥有用的都没有,特殊的器物?祠堂倒是看起来挺古老,可根本不让进啊。”她完美地将话题引向了祠堂,避开了日志。
周铭目光闪烁了一下,似乎对祠堂的信息也有些兴趣,但显然更关注日志,他又旁敲侧击了几句,都被简韵岚四两拨千斤地挡了回去,要么装傻,要么将问题抛回给对方。
雷烈在一旁听得不耐烦,冷哼了一声,赵晴则一直沉默地观察着简韵岚和陆书炀的表情,试图找出破绽。
双方虚与委蛇了一番,都未能从对方口中得到真正有价值的信息,最终只能“友好”地分道扬镳。
“妈的,跟这帮人说话真累,心眼子比蜂窝煤还多。”走远后,陆书炀忍不住吐槽。
简韵岚冷哼一声:“他们肯定也盯上那本日志了,而且苏婉没来,说不定在别处搞小动作,我们得抓紧。”
另一边,靳司宸和裴妄之直接来到了村长家,刚走进去,就看见村长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抽着旱烟,村长看到他们,似乎并不意外。
“村长。”靳司宸开门见山:“我们听闻村里有一本《祭典日志》,记录着祭典的详细规程,我们对此很感兴趣,不知能否借阅一番,也好更深入地了解贵村的传统,避免无意中触犯禁忌。”
村长吞吐着烟雾,浑浊的眼睛在靳司宸和裴妄之脸上扫过,缓缓摇头,语气不容置疑:“外来的客人,你们的好意心领了,但是《祭典日志》乃我隐山村圣物,代代相传,记载着百年祭典的真谛,非村中长老不得随意翻阅,更不得借予外人,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破不得啊。”
裴妄之忍不住开口,试图争取:“村长,您放心好了,我们只是看看,绝不会损坏……”
“不行。”村长打断了他,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近乎顽固的守护意志:“日志关乎祭典成败,安魂之仪不容有失,客人们还是安心参加祭典,莫要再打日志的主意了。”说完,他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二人,摆出了送客的姿态。
靳司宸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无用,拉了拉还想说什么的裴妄之,沉声道:“既然如此,晚辈打扰了,先走了。”
走到院门外,靳司宸感受到一种熟悉又令人生厌的气息,他第一反应就是苏婉,可当他观察了一下周围后又没有任何发现。
两人无功而返,心情都有些沉重,看村长的反应,这本日志果然是关键,但获取难度极大。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村长家后,不远处的墙角阴影里,苏婉缓缓走了出来。
她看着靳司宸和裴妄之离去的背影,娇艳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她原本是想跟踪靳司宸,看看有没有单独接触的机会,却意外听到了有关于日志的对话。
“不得借予外人……”苏婉低声重复着村长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不让看,偷过来不就行了?”这个念头让她兴奋起来,她立刻转身,快步去找自己的队友,准备将这个重要的发现和她的“妙计”分享出去。
夜幕降临,隐山村再次被寂静和香火气息笼罩,“幸存者”小队的众人回到那木屋里,互相交换今天都探查到什么信息。
“我们这边没什么太大进展。”简韵岚先开口,“村民口风很紧,翻来覆去就是那些,。不过……我们又遇到了那队人,又互相试探了一番。”她把白天的对话简单复述了一遍。
靳司宸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说道:“我和妄之去找了村长,直接提出想借阅日志,但是被拒绝了,村长态度很坚决,说那是圣物,非长老不得翻阅,更不能借外人。”
“果然行不通。”陆书炀叹了口气。
“不过……”裴妄之揉了揉依旧有些隐痛的后脑勺,接口道:“村长越是严防死守,越说明那本日志是关键,里面绝对有猫腻。”
就在这时,简韵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说了这么多差点给整忘了,白天我们也不是全无收获,我们在村头遇到一个……嗯,看起来脑子不太灵光的人,村民都叫他刘傻子,他疯疯癫癫的,嘴里一直念叨着些胡话。”
“他念叨了什么?”靳司宸立刻追问。
陆书炀努力回忆着,模仿着那傻子的语气和断句:“‘不能烧……不能烧啊……寺庙……石碑……动了要遭天谴的……’‘日志……嘿嘿……都知道……都知道咯……跑不掉……谁都跑不掉……’”
她顿了顿,仔细回忆了一下,继续说道:“他就这么反反复复地念叨,我们试着问他寺庙,石碑和日志是什么,但他好像完全听不懂,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偶尔会露出惊恐的表情,抱着头蹲下,其他村民看到我们跟他说话,都远远避开,眼神里带着忌讳,好像怕沾染上什么似的。”
陆书炀接着补充道:“对了,那些村民也不清不楚的说那傻子是看到了些不该看的才疯的,我猜测是看到了日志的内容。”
“寺庙?石碑?”靳司宸捕捉到这两个关键词,“村子里有寺庙吗?我们好像没看到。”
众人都摇头,他们确实没在村里看到明显的寺庙类建筑。
简韵岚补充道:“我们也试着问过刘傻子更多,但他一看到我们靠近就吓得跑开了,嘴里喊着‘别抓我……我什么都没说……’,看来他这疯癫,可能也和日志或者村里的秘密有关,甚至可能是知情人被灭口后吓疯的。”
裴妄之靠在墙边,揉着依旧有些不适的后脑勺,听着众人的讨论,目光落在跳跃的灯火上,刘傻子的呓语在他脑中回响——“不能烧寺庙、石碑”、“都知道”、“跑不掉”……
这像是一个破碎的警告,又像是一个绝望的宣告,他们所有人,似乎都被那本无形的日志束缚着,在一个既定的轨道上滑向已知的终点。
裴妄之愣着神:如何才能打破这个闭环?烧掉了什么寺庙或石碑?又引发了什么?日志里到底记录了什么,让一个正常人都感到绝望变成疯子?
线索似乎逐渐清晰,却又断在了刘傻子这疯癫的口述上,日志是关键,但它被严密看守,甚至可能藏在祠堂某个上锁的盒子里,而知道内情的人,似乎都对此讳莫如深,唯一一个可能知道点什么的,还是个神志不清的疯子。
“祠堂……”靳司宸沉吟道:“祭典的核心区域,守卫必然森严,而且我们作为外人,正常情况下根本进不去。”
裴妄之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既然知道东西可能在祠堂,总比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强。”
靳司宸立马打断他的念头:“不行,偷窃祠堂圣物,这无疑风险极大,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但在目前线索几乎中断的情况下,这似乎成了唯一可行的突破口,木屋内的四人陷入了沉思,他们的目标似乎明确了一些——想办法进入祠堂,找到那个可能存放着《祭典日志》的盒子。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另一支小队,也正打着同样的主意。
夜色渐深,木屋内的讨论声渐渐低了下去,但每个人心中的思绪却愈发沉重,第三个循环的第二天即将过去,距离那个致命的“第三天黄昏”,又近了一步。
卡文了,我的存稿也快发完了,怎么办?[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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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疯言疯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