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棠胭忽然想到什么,眸光一亮,站起身道:“回去干什么,你今天来得正好,走,带你去看个好玩的。”
说着,她拽住李为君的胳膊,将他拉了起来,带着他走出广学堂。
傅绝顶跟那敢说立即追了上去,傅绝顶大声问道:“堂主,你是说潜学堂?”
于棠胭点头道:“没错,走走走,一起去看看。”
“不知道那里现在开始了没有。”
那敢说道:“还没呢,那边还得一盏茶时间。”
李为君见他们如此神秘,饶有兴味道:“那是干什么的?”
于棠胭嬉笑道:“好玩的。”
“你来的真巧,要是明天来,就看不到这个热闹。”
李为君闻言,不再多说什么,任由她拉着自己,朝潜学堂而去。
四人来到了潜学堂。
潜学堂内很大,很敞亮,有很多张椅子,李为君数了数,发现椅子多达数百张。
堂内有很多台阶,最后方的台阶最高,所有椅子此时一排排放在一层层台阶上,这也使得坐在椅子上的任何人都能看到授课台上的动静。
此时,潜学堂内,已经坐了一半人。
堂内授课台的四周,被清空的干干净净。
似乎在等待着有人站上去开场。
这时,于棠胭领着李为君还有傅绝顶、那敢说,走到左侧中间的椅子上坐下。
于棠胭拉着李为君坐在身边,笑着道:“咱们坐这里,这个位置视野好。”
李为君坐下之后,好奇问道:“这是在干什么?”
于棠胭道:“比赋诗。”
“每年就这一次,谁要是拔了头筹,谁就可以参加下个月五大学院举办的学术交流。”
李为君奇怪道:“学术交流也比诗赋?”
于棠胭摇头道:“那比的就多了,君子六艺,诗词歌赋,什么都比。”
“其他的都已经选拔完了,就剩下赋诗这一项。”
傅绝顶在旁边调侃道:“李兄,我跟你说,谁要是帮学院拿了第一,谁以后就能在书院横着走。”
李为君哦了一声,不感兴趣。
他现在更对那个夫子感兴趣。
虽然你嘴上说着不怀疑,事实上,他在心里已经给这个夫子打上了一个“庆国谍探”的标签。
这次还真是来对地方了.....等回头,就让林公公派人查查这个夫子。
正当李为君心中想着,忽然看到一个额头上有着很深的三条抬头纹的青年,带着五个人,看向了这边,朝这边指指点点,还走了过来。
李为君一怔,这些人不认识,转头看向于棠胭,是找她的吧。
果然,当他看向于棠胭,发现那些人朝这边走来时,于棠胭脸色冷了下来。
此时,抬头纹青年脸色铁青拾阶而上,站在椅子最外侧,盯着于棠胭,沉声道:
“棠胭,你一个女子,整日里跟一群不三不四的男的混在一起,成何体统!”
不三不四......李为君眉头一皱,这嘴白长脸上了。
傅绝顶不乐意了,“你说谁呢!”
站在抬头纹青年身后的五名青年纷纷上前,其中一人呵斥道:“你个田舍汉,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滚一边去!”
那敢说跟着站起来,“凭什么!”
抬头纹青年冷哼了一声,指着李为君还有傅绝顶、那敢说,“把他们三个揪出去。”
五名青年纷纷上前。
于棠胭炸毛道:“动他们一个试试,这里是东嵩书院,你当这是你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抬头纹青年抿着嘴唇道:“棠胭,你不想他们有事的话,就按我说的做。”
“不然,我很难保证,他们能平安无事回家。”
身后的五名青年纷纷对着傅绝顶、那敢说呵斥道:“听不懂人话吗!”
“还不赶紧滚!”
二人顿时犹豫起来,他们的身份,跟这几个人天差地别,对方想弄死他们,那真是太简单了。
“棠胭姑娘,这人谁啊?”
就在此时,李为君开口询问道。
众人同时看向了他。
于棠胭看着李为君,心中顿时有了底气,气鼓鼓道:“严家的小儿子,严宝庆,狂着呢。”
李为君哦了一声,“严阁老的儿子?”
“那就不奇怪了。”
说着,他抬头望着三条抬头纹的严宝庆,批评道:“不过,再怎么说,这里也是东嵩书院,他们是院生,你不能因为你是严阁老的儿子,就把这的院生当家奴。”
严宝庆脸色顿时阴沉了几分。
他身后的一名青年对着李为君呵斥道:“你个下三堂的,什么低贱身份,敢说严少爷?”
李为君看着他,反问道:“他既然敢做,我为什么不敢说?”
那名青年怒声道:“起来!”
李为君动也不动,眯起眼眸道:“我不起来,你们能拿我怎样?”
“不识相的东西!”那名青年骂道:“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李为君笑呵呵道:“难道你们都跟熊辉光一样,有个郡公父亲?”
见他突然提到熊辉光,众人心中一凛。
于棠胭在旁边哼道:“他们哪能跟熊辉光比,他们给熊辉光提携都不配。”
“不过是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罢了,以为巴结严家小少爷,就能让严阁老多看他们的爹一眼。”
听到这话,五个青年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此时潜学堂内的几百人,都朝着这边投来好奇目光,五个青年更觉得脸面无光。
虽然他们没有严宝庆那样显赫的身份,但是,他们的父亲,也不是什么普通人,都在朝为官。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这般羞辱,他们哪能咽下这口气,纷纷望向严宝庆。
严宝庆此时目光冷冷的看着李为君,别说是在东嵩书院,就是在整个京城,还是头一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冷哼了一声,说道:“不要以为你认识熊辉光,熊辉光就能来这保你!”
说着,他指着李为君,对身后五人大喝道:“把他给我拽起来!”
“是!”五名青年仿佛猎犬得到主人的命令一般,纷纷撸起袖子。
“谁敢。”
李为君淡淡说了一声,旋即撩开袍摆,露出腰间的腰牌。
只见腰牌上写着三个字:
密巡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