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报纸?”
马车内,林永亭露出思索之色。
侯缜和庞硕也陷入沉思。
李为君点了点头,“对。”
“胤京报社是咱们密巡司的产业,咱们应该围绕着胤京报社赚钱。”
“胤京报社的报纸,引起这么大的反响,咱们应当乘胜追击。”
李为君计算道:“如果一天能卖出去十万份报纸,一份报纸十文钱,一天就能赚一千两银子,一个月就能赚三万两。”
林永亭摇头道:“想法很好,但是,怎么保证一天能卖十万份?”
李为君笑道:“这就要看报纸的内容吸引不吸引人了。”
这方面,他很有自信,穿越者在这方面占据绝对优势。
不过,这里毕竟是架空朝代,李为君想了想,问道:“你们觉得写什么内容最吸引人,最赚钱?”
林永亭若有所思道:“以前没有报纸,大家都看书的,书的话,内容大致分为四种,一种是经史子集及其注解,但这类书,有名但内容不吸引人,卖不出多少本,更别说赚钱了。”
“第二种是诗词歌赋,这一类书写好的话还行,但大多都是不入流的诗集,销量也不怎样。”
“第三种是故事,这类故事,又分男欢女爱,儿女情长,以及妖魔鬼怪类,登不得大雅之堂,所以没多少人写,也没听说过谁靠着它发家。”
“第四种就是针砭时弊的书了,这类书特别受欢迎,也最赚钱。”
“那些大儒,每个人的家底,少说几十万两银子,就是靠著书针砭时弊赚的。”
庞硕想也不想道:“那咱们就弄针砭时弊的报纸来卖。”
林永亭摆了摆手,否定道:“不行不行,针砭时弊,就是抨击朝廷,那些大儒还有其他读书人,这样干没什么,有太祖组训保着他们,但当官的不行,但凡有当官的敢著书抨击朝廷,便只有被罢职免官一个下场。”
“咱们密巡司只向圣人负责,也只有圣人能命令咱们,抨击朝廷就是对圣人不满,咱们不能这么干。”
庞硕闻言觉得也是,顿时露出愁容,“那岂不是卖不了报纸?”
林永亭沉默,看向了李为君。
李为君想了想,说道:“那咱们就抨击贪官。”
“咱们写一个虚假的故事,就写如何惩治贪官。”
林永亭皱眉道:“这样的内容,太多了。”
李为君沉吟道:“如果把内容加上连环画呢?”
林永亭一怔,“什么是连环画?”
侯缜和庞硕也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大胤王朝没有连环画?......李为君眸光一亮,立即道:“咱们先回胤京报社,我来画一副,你们看了就知道了。”
林永亭见他如此自信模样,撩开车帘,对着马夫位置上的小太监说道:“速度快点。”
“是!”小太监应了一声,加快赶车的速度。
很快,马车驶入东市,稳稳的停靠在了胤京报社的门口。
四人走下马车,先将穿在身上的飞鱼服换成便服,随即齐聚院子。
李为君拿来纸笔,坐在椅子上,手持毛笔迅疾的在纸上画了起来。
他刷短视频时候,学过绘画,别说画连环画,就是画漫画也不在话下。
连环画,不用过于精细,只要能辨识出来人物和景象就行。
很快,在李为君的挥毫下,纸张上面,出现了一幅图画,同时又在图画下方,写下故事内容。
“林公公,侯大人,庞大人,你们看看怎样。”
李为君将纸张放在桌子上的空旁处,随即在另外一张纸上,继续挥毫作画。
林永亭拿起纸张,低头看了起来。
侯缜和庞硕凑到跟前,望着纸张上的内容。
图画中,一个老汉和一个少年光着膀子,在烈日下拉着牛犁地,一旁的路上,坐着一个布衣青年翻书。
图画的下方,写着一段文字:从前,京城之外一个村子里,有个书生名叫白甲,他一心想博个功名富贵,升官发财,除了准备科考外,什么事也不做,家中农活,和他的生活起居,都由他父亲白翁和弟弟白乙操持。
很快,李为君又画出一幅图画。
林永亭、侯缜、庞硕看了过去。
第二张图画中,是一处酒楼雅间,里面坐着七个人,白甲穿着长袍,手持折扇,与他们喝酒大笑畅谈。
图画下方,依旧写着一段文字:
白乙闲时和他的狐朋狗友,混在一起,花天酒地,夸夸其谈,说自己将来一定能金榜题名,当个县令,所谓乌纱之下无穷汉,那时他将名利双收,他的朋友们纷纷吹捧他。
很快,第三幅图画出现在他们视野之中。
图画之中,白甲正满面笑容与六个人相互作揖,在白甲身后,有人正在他的家门口,挂着“进士及第”的门匾。
图文下写着文字道:白甲官运亨通,不到几年时间,从秀才变为举人,从举人变为进士,朝廷即时任命他为山南道某县的县令,朋友们都来为他道贺。
又一幅图从李为君手中出现,林永亭凑过去查看。
图画中,白老汉和儿子白乙,站在白乙身边,神色凝重,大儿白甲坐在椅子上,不耐其烦。
底下写着一段文字:
白老汉知道儿子白甲平日里结交狐朋狗友,没有正行,见他即将赴任为官,嘱咐他要爱惜百姓,不求他光宗耀祖,只要不连累父亲和弟弟挨骂就行,白甲嘴上答应,心中不屑,他心里想着,当官不为求财,还当个什么鸟官。
第五幅画很快出来:
图画中,白甲坐在精美县衙堂屋之中,一脸高兴听着尖嘴猴腮的师爷给他出主意。
图画文字写着:
白甲赴任之后,选用了一个无赖文人当师爷,师爷见白甲急于发财,接连给他出了很多坏主意。
第六幅图画跟着出来:
图画中,差役佩刀,押着一群低头躬腰戴着镣铐的百姓,路边的宅院大门上交叉贴着封条,还有一名差役正在贴着封条。
底下写着一段文字:
白甲巧立名目,派出大批衙役,挨家挨户强征苛捐杂税,对有怨言的百姓非打即骂,逼得百姓叫苦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