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十招，燕暖冬被这女人一掌击飞几米，这一掌初始没觉得有多疼，但不过片刻，她筋脉似乎被震断，疼得额头冷汗直冒，浑身像散架一般，强撑几次也起不来。
那女人带着委屈的口吻看燕暖冬:“你真是不好玩，干嘛一上来就欺负我~”
说罢，就要凝力……
李碎琼咬破下唇里的肉，血液噙满口腔，发抖的手心里也流淌着被指尖穿伤的血，鼻腔紧的发酸，双目赤红。
尽管如此，他也没有要出手的打算。
只隐忍不发地看着燕暖冬强撑着的模样。
燕暖冬向他预知的那个场景，他真的……没有勇气面对。
不如……就这样结束。
见燕暖冬被打伤在地，愉可期下意识就要站起来……
江逸衍按住她，看了眼无动于衷的李碎琼，又蹙眉看向黑蛇：“黑蛇，去帮忙！”
闻言，黑蛇下意识脱口而出：“帮谁？”
江逸衍吼道：“帮燕暖冬。”
黑蛇面露难色：“可……这是主人，我怎么能……”
江逸衍催促：“别废话！”
无奈，黑蛇只好冲向那黑衣女人……
听了江逸衍与黑蛇的谈话，燕暖冬与愉可期惊讶地看着双目通红，心疼地看着那疯女人的江逸衍。
难道这个女人就是通灵族圣女，江逸衍的生母，容熙？
李碎琼说的是真的，她没死，而是疯了。
但这些都不是该在这时候思考，燕暖冬与李碎琼对视一眼，随后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她不知道李碎琼为何突然又变成以前那样，她也不想知道。
更不想开口求他，不管就不管！
他想跟她一起死，她偏不如他的愿！
燕暖冬再次握紧手中的剑，就要起身，然而愉可期叫住她：“暖冬，闭目调息，运转丹田，试着感受自然灵力，让它们为你所用。”
闻言，燕暖冬很听话地配合，闭目打坐，在愉可期的指引下，明明周围密不透风，然而她却能感受到气流在她周身滑动，与她灵力融为一体。
她又一次确切地感受到自己正身处修仙界的真实处境。
再次睁眼，她明显察觉出自己的修为又进了一大层，燕暖冬强忍着撕裂骨髓般的疼痛，站起身，握紧手中的剑，而它却变成了一把发着金光的弓箭。
来不及观看更多细节，燕暖冬张弓，自然而然生出一只冒着全身冒着火光的箭，她对准了正在与黑蛇打斗的容熙那心口处......
还未发箭，江逸衍冲着她大喊：“燕暖冬，你敢！”
燕暖冬没说话，因为她能拉弓已经耗费了全部的力气。
最终她将箭偏了几分，射向容熙的肩膀。
噌——
那箭不偏不倚正好射在容熙的左臂，她吃痛地捂着伤口，安静下来，倒显得正常不少……
黑蛇皱眉幽怨地看了眼燕暖冬，又急忙过去搀扶容熙。
李碎琼看着燕暖冬不曾看他一眼，晃荡着身子走向愉可期……
他知道，她在生气。
既然如此，那便再气他一些。
他暗中施法，调用灵力，助容熙恢复如常。
片刻间，容熙一掌将黑蛇打飞至墙壁，等燕暖冬他们反应过来，又一掌已蓄力好，准备打向他们。
他们才刚松口气，显然没留意更多细节。
燕暖冬下意识站起来，挡在愉可期他们前面，再次用力拉弓……
她站在昏黄的灯火下，李碎琼清晰地看到，弓箭上雕刻着的是……
燕子和雪花图案。
这一次，他没再克制本能反应，瞬移到燕暖冬跟前，一支箭穿过他右肩，又有一掌雄厚的法力打在他后背。
他能带着燕暖冬躲开的，但他不想躲，因为他的袖手旁观，燕暖冬受伤了，还生气了。
那么他该受到惩罚……
李碎琼这个举动，别说燕暖冬他们几个一脸蒙圈，就连真正的疯子，容熙也看呆在原地。
燕暖冬瞠目地看着明明嘴角流血，还对着她笑的李碎琼，她结巴道：“你......你......这是......要......要死啊？”
李碎琼笑道：“我不疼。”
不是，谁问他了？
又想到什么，脸色发白的燕暖冬看着同样脸色发白的李碎琼，又问：“你......死不了吧？”
靠！他要是死了，那她岂不是也要噶屁了？
闻言，李碎琼满足地笑出声：“不用担心，我没事。”
燕暖冬将视线移向他滋滋着血的右肩，保持怀疑：“是......吗？”
然而，下一秒，李碎琼却抬起他那只右手向上打出一掌黑色气息，似乎以此来向她证明。
轰隆——
整个山洞瞬间分崩离析，开始塌陷，但所幸，石头似乎有意避开他们，往别处滚。
没一会儿，他们站在石堆中，周围是无名界该有的天色。
是的，山真的被李碎琼炸了。
正当燕暖冬准备再次询问李碎琼伤势时。
容熙似乎被这巨大的声响吓到，突然抱头蹲在地上，魔怔一般不停地道歉，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对不起……我来晚了，是我的错，衍儿，我的衍儿，对不起，萧长老……对不起，我不该走的，对不起……”
见状，燕暖冬去看江逸衍，他此时强忍着泪，欲起身，却不放心怀里的愉可期。
燕暖冬立马蹲下身，让愉可期躺在自己怀里。
其实她也真的好想歇一会儿……
江逸衍这才起身，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走向容熙，在她身旁蹲了下来，红着眼伸手阻止她抓自己的头发：“母妃，我……我是衍儿啊。”
“十年了，我一直找不到你，我以为你真的死了。”
“母妃，你别这样，你看看我。”
容熙似乎稍微恢复了一丝理智，她停下动作，看了一眼江逸衍，随后猛地推开他：“你骗人！我的衍儿很小的。”
她脸上露出一抹慈祥却诡异的笑容，用手做了一个比划，继续说：“他很小很小一只的。”
又恶狠狠瞪着江逸衍：“才不是你，你滚，我要找我的衍儿，我要，找我的族人，对，他们还在等我。”
说罢，她踉跄着起身，在满是石头的道路上爬……
江逸衍拽着她，带着低哑的哽咽声：“我真的是衍儿，我长大了，母妃，你别这样好不好，我求你了。”
“你不是！你不是我的衍儿，你不是，不是。”
这时，时寒冬从石头上缓缓爬行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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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被他们这狼狈的情景震惊一瞬，随后跑向燕暖冬。
看向江逸衍和容熙，意识到什么，他瞪大双目回头看燕暖冬。
燕暖冬无力地对他点了点头……
一直待在这里不是办法，他们基本都是伤员，需要疗伤，而她也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变凉。
终于，燕暖冬实在撑不住：“我们先找个客栈吧？”
言罢，不等他们回答，燕暖冬不知哪里来的信念感，在时寒冬的帮助下搀扶起愉可期。
只见李碎琼伸手，前方铺满石头的让开道路，几人来到离他们最近的一家客栈。
刚到客栈门口，愉可期无意间触碰到燕暖冬冰凉的手指：“暖冬，你……你……”
她话未说完，燕暖冬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紧紧跟在她身后的李碎琼眸色骤沉，慌忙接住燕暖冬，手臂收紧，将她牢牢护在怀中，又连贯地横抱起她，直奔厢房，将她轻轻放在床上，为她疗伤。
看着她苍白的唇微抿，眉尖轻蹙的模样，他再也强撑不住，转首吐出一口血，只胡乱擦了一下，再次回头，继续为燕暖冬疗伤。
他的表情，行为，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只是泪水从未断过……
即便替燕暖冬疗好伤，他也从未处理自己的伤口，就让它一直疼着。
他知道他错了，但他真的别无他选，他太害怕了。
没有飞虫的燕子，是活不下去的。
没有燕暖冬喜欢的李碎琼，也一样。
他想做她的飞虫，唯一的。
注视良久，他重重滚动喉结，不如，趁现在，彻底拥有她……
再次滚动喉结，他衣服逐渐变换成一套新的黑红衣袍，身上伤口血迹也瞬间消失，像是特意清洗过一般。
他缓缓靠近燕暖冬，一张脸异常的红，红到脖颈，不过没有他那双唇红，红的像血。他很紧张，又很燥热，小心翼翼地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她那双唇瓣。
一想到他即将能尝它的味道，全身血液就止不住沸腾……
然而，在即将贴上去的那一刻，尚存的一丝理智让他不得已停住。
如果他这样做，那后果他可能承担不起，燕暖冬一定会生气……
他垂眸直直看着她那双唇，许久，他又一次滚动喉结，蹭地站起身，迈着大步走出了房门。
冰水，他需要冰水沐浴。
而躲在角落里的小包子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那污秽不堪的事情没有发生，否则李碎琼那疯子肯定会杀仙灭口。
没一会儿，愉可期推门走了进来，她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小包子蹦到她肩上：“你没事了？”
愉可期点头，疼惜地看向昏睡在床上的燕暖冬，走了过去，坐在她床边，替她把了把脉，发现她无论内外伤，几乎都好的差不多……
她震惊地侧头看小包子：“是李碎琼为她疗的伤？”
小包子点头：“我活了上万年，还真没见过他这种人，怎么总做这种自相矛盾的事？你说他到底想干嘛呀？”
愉可期摇头，吐槽道：“我上哪儿知道这种疯子去？也就江逸衍可能会了解一二吧？”
说到江逸衍，小包子凑到愉可期耳边，道：“其实，我还有个发现，江逸衍他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