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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姑娘,你当真要选他们?”红郎问,“你听我这些贵客的声音,就能猜到他们不好对付,看在你是少城主带来的贵客的份上,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重新再好好挑选对手……”
李棋坚定打断他,“不了,就他们。”
红郎一怔,还是又劝道:“比试一旦开始,不死不休,哪怕你是少城主带来的贵客也一样,你若是死了残了,都与我红楼无关,更拿不到任何钱财,你可想好了。”
赵天禄焦急喊道:“李姑娘,你换一批人吧,从来没有女人能从他们手中活下去,你对付一个胜算都不大,何况是五个人。”
“胜负大不大,打了才知道。”李棋说,“开始吧。”
闻言,赵天禄担心得要死,想阻拦,却被红郎的人拦住了,红郎也不再劝说,招呼看客下注。
红楼这些看客大多都是老顾客,虽然李棋很狂,但是他们更相信他们亲眼看着一直赢到现在的人。
于是,到下注结束,竟然只有四人在李棋身上下了注,一是邹杲,二是赵天禄,另外两人是两个邹杲不认识的锦衣青年。
两人看起来很年轻,虽都穿着锦衣,年轻一些那名男子还穿着宽袖,但是很明显,他们不是官宦人家出身。
大嬴官宦及其后代,邹杲看过全部的画像,无一遗漏。这两人,他都不认识。
穿着深绿色衣袍的那名男子拿着一把一尺有余的银色的铁扇,他眉目深邃,一头黑发也有些卷曲,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身旁那人看起来年幼很多,穿着浅绿色的宽袖衣袍,手里拿着一把银色的剑,神态很是紧张的注视着李棋。
宽袖少年过度关心的神色让邹杲不由得警惕,但邹杲来不及深究两人的身份,下注结束了。尽管才半炷香不到。
*
红郎看向李棋,再一次道:“李姑娘,这是你最后一次可以反悔的机会。”
“多谢,不必。”李棋对红郎说完,活动了一下左臂,看向对面五人,“来吧。”
五个凶神恶煞、表情猥琐的男人闻言当即向她冲过来。
“等等。”李棋突然叫停,五个男人一愣,看客们也是一阵唏嘘,骂李棋扫兴。
李棋仰头看向红郎,嬉笑问:“我没反悔,我只是想问一下,我要是不小心把他们打死或者打残,你会不会要我赔,或者扣我的奖金。”
红郎严峻的脸上露出笑容,对李棋也全然没有之前的不屑,“当然不会,他们和姑娘一样都签了生死契,死在擂台上只能怪他们技不如人,怪不得任何人。”
“好。”李棋笑盈盈应着,撕下宽大的裙摆,以此作为武器。
出门时,她特意在裙子底下穿了一条穿男装时穿的裤子,现在这样,也不怕走光。
李棋又看向那五人,“可以了,来吧。”
五个男人显然被她这种态度气得不轻,原本还想慢慢和她玩,现在直接失去了耐心,只想早点扒光她的衣服,消磨她的心性。
这些男人虽然也是练家子,但是他们的体型过于强壮,行动反倒不利索。
李棋身形矫健,招式连贯、千变万化,让他们摸不清下一步。
上好的丝织锦帛,在李棋手中,像剑一样。
随着她一击击中其中一个男人的头部,让男人不受控后仰,重重撞在用于圈占牢笼的巨大木头之上。
他挣扎了好半天,却怎么也爬不起来,现场的氛围彻底点燃,看客们欢呼着,咆哮着,叫嚣着。
他们齐声高喊着:撕碎她的衣服,让她跪下求饶,打得她站不起来。
剩下的四个男人不敢再轻视李棋,短暂的视线交流,便四散开来,将李棋团团围住。
李棋丝毫不慌,手中的锦帛被她一分为二,成为一对软鞭。
四人同时进攻,李棋沉着应战,五人打得焦灼。
邹杲双眼紧紧跟着李棋,手中握着一个空的陶瓷茶杯,时刻注视着下方。
赵佳惠也忘记了害怕,目瞪口呆追随着李棋的身影。
赵天禄和她差不多,焦急站在红郎身边看着。
红郎从开始的不屑,到现在的震惊,完全跟着李棋走,脸上满是惊喜欣赏之色。
邹杲左侧面的贵宾室里,绿衣少年也在跟身边的男子说些什么,他视线还追随着李棋,脸上满是开心之色,男子跟着应和赞美,视线倒是都在少年身上。
若是邹杲看到,恐怕能根据蛛丝马迹猜到些什么,但是他此刻没时间注意这些。
牢笼中,战况越来越激烈,四人同时围攻李棋,李棋虽然得心应手,却没注意一开始被她打得起不来的那个男人。
四个男人为他争取了机会,他从后方朝李棋扑了上去。
若是没有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李棋或许还能及时注意到身后的动静,而此刻,等她注意到时,已经来不及应对了。
她旋转后倾,锦帛如箭,被她甩出去,然而却被已经靠近的男人抓住。
男人抓住锦帛,立马停下来,下盘扎稳,猛地一扯,李棋被拉着转了一圈,不等她反应,男人松开锦帛,将她甩了出去。
而她被甩出去的方向,还有一个男人在等着她。
她若是就这么甩过去,她怕是会被打得吐血。
距离很短,她来不及做其他的,只在快被男人的拳头打中时,甩出手中的锦布,勾着上方的牢笼,勉强在空中转了个身,避开男人的拳头的同时,双腿缠住男人的脖子。
她猛一使劲,男人的脖子向右边倾倒,男人瞬间眼睛鼓起凸出,呼吸不过来。
看客们的欢呼一顿,眼看男人就要断气了,李棋还是心软了,她勾着男人的脖颈,向下扑倒,将男人带到地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折了男人的双腿,让男人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欢呼声继续,看客已经不在乎赌输赌赢了,也不再分敌我,统一口径喊着:打死TA!
他们杀红了眼,期待并且渴望看到、闻到、触碰到滚烫的血液。
另外四个男人反应过来,两人助跑飞扑,完全不在乎李棋手里的锦帛打破他们的皮肤,两人合力,缴了李棋的武器,一跃系在牢笼正中间。
另外两人紧接着扑上来,将李棋完全压住,这还没完,另外两个男人也扑了上来,压在上面。
李棋被四个男人压住,看不到她哪怕一片衣角,一番挣扎抖动后,四个男人没了动静,李棋似乎也没了动静。
邹杲手中陶瓷杯被捏碎,左侧面的绿衣少年也站不住了,两人正欲出手,突然,一声凄厉的哀嚎从牢笼中传来。
不等众人看清楚,一只血淋淋的手掌竟然被扔了出来,下方抖动不止。
最上方的两个男人察觉不对,正欲起身抓住最底下的李棋,突然,四人被强大的内力轰开,他们重重撞在足有成年男人大腿粗的木头围栏上,其中一根还被撞裂了。
满座皆震惊,一时鸦雀无声。
只见李棋抓着衣服站起来,她的手上、左边肩膀上,全是血,明媚艳丽的脸上也是。
她系好被撕破的外衣,擦了擦嘴边的血,身形敏捷依次走向那四个男人。
第一个,被她戳瞎了双眼,第二个,被她扭断了胳膊,第三个,之前就被她扭断了右手手掌,所以她只是走过去,男人就腿软跪了下去,趴在地上连连磕头。
李棋脚步一顿,随即直接从他面前走过去、略过了他。
第四个,求饶着往后爬,他身下留下了一滩水迹,骚臭味熏得李棋捂着鼻子嫌弃的后退了好几步。
在几个大男人的哭泣中,李棋大获全胜。
李棋退到离男人最远的地方,仰头先朝邹杲露出了一个恣意的笑容,这才看向红郎。
她清了清嗓子,“如何?我赢了吧?还是说我得亲手了解了他们的性命才算赢?”她说着,看向离她最近的,被她折断了双腿的男人,男人双手奋力爬着想远离她,惊恐畏惧的模样,眼睛险些鼓出来,已经是被李棋吓破了胆。
红郎反应过来,连连鼓掌,大笑出声,“巾帼不让须眉。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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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金,立刻为李姑娘准备好。”
李棋借力跃到牢笼之上,她顺势坐在系着从她的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料的木头处,玩世不恭看向红郎,“等等,”
“姑娘还有什么吩咐?”红郎也饶有兴致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见状,李棋也不跟他客气,“我不缺钱,你把钱换成人给我,女人,男人,你有多少,我都要了!”
红郎笑容僵在脸上,“姑娘好大的口气,区区五百斤,可买不下我红楼。”
他的目光变得凶狠凌厉,“还是说,要人是假,砸场子是真?不知姑娘是受哪家娼妓馆雇佣,我愿付出双倍请姑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见势不妙,赵天禄当即要站出来说好话劝和,但李棋抢先道:“何来砸场子一说,我辛苦赚钱来买,你拿钱放人,平常的交易而已。”
李棋又说:“我没记错的话,刚刚没几个人在我身上下注,我帮你赚的钱,远比五场比试赚得多吧。”
听闻此言,看客们开始叫嚣了,人群中甚至有人怀疑起李棋是红郎找来的,这一出,就是特意演给他们看的。
这时,一个留着长胡子的书生模样的中年男人匆忙走过来,在红郎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听中年男人说完,红郎这才伸手示意叫嚣着的男人们安静。
红郎换上笑脸看向李棋,“姑娘何出此言?”又问,“姑娘可考虑清楚了,当真要人不要钱?”
“是。”李棋点头,“我要那些宁死不屈的女子,要那些良心尚存的男子。”
红郎嗤笑道:“姑娘原来是菩萨显灵,大发善心来了。那些女子走上这条路,就是不愿意卖给他人做玩物,你若想要普通奴仆,去市场上买也更来得更划算,何苦非要和我抢人。”
“菩萨不敢当,但巧了,我还真就是突然想做点好事,买下她们还她们自由,怎么也算大功德一件了。”李棋看向红郎,“直接点吧,红郎掌柜,四百金能买多少人?”
她拍了拍自己的左肩,嬉笑道:“我这肩膀还流着血呢,拖太久,耽误我医治,我可要讹上你了。”
红郎扫了李棋的左肩一眼,“姑娘实力太过高强,倒是我疏忽了。”他道,“姑娘先来处理好伤口,具体交易,我们细聊如何?”
许是怕李棋不放心,也是为了给他这些客人一个交代,他又说:“李姑娘不必担心我红郎言而无信,且不说你是少城主带来的贵客,是常胜王爷心尖上的人,现场还有我这么多贵客做见证,红郎哪里敢耍诈玩弄姑娘呢。”
‘常胜王爷’四个字一出,现场让红郎给个交代的声音几乎立刻就小了。
李棋看向邹杲,见他点头,也欣然点头同意,“行,那就先处理我的伤,再细细聊这桩买卖。”
她这才起身,身形轻盈,跃到邹杲所在的贵宾室,那沾着好几个人的血的布匹就这么挂在中间。
她的动作,又引来了一阵惊讶声。
两丈的高度,下去容易,上来可没那么简单。
但她在负伤的情况下,竟然就这么两步跳了上来,这种壮观的场景,是极为少见。
当然,在金曲楼除外。
金曲楼是风月场所,更是江湖势力,里面哪怕是一个最不起眼的杂役,可能都是武功高强之人。
金曲楼和逍遥门、蕀篱门、暗秋城、浩然山等江湖门派一样,进入其中都有极高的门槛,他们各自有着数百载积累总结的内功心法,有着门派武功秘籍,不是一般势力能比拟的。
李棋的师父们就是那些人中的佼佼者、老前辈,她虽然没有门派背景,但是实力却未必比门派中的佼佼者弱。
她年纪虽然不算大,但是曾打赢过她的好几位师父,这也是她自信狂妄的底气。
何况,红郎养的这些打手服用了大量的药物,看起了壮硕,但在真正的练家子面前,不堪一击。
李棋也是看清看透了,才会狂妄提出要一打五的。
她很惜命,没有把握的事轻易不会做,哪怕是为了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