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趴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委屈极了。
姜予宁看不见来人在何处,却不会放过出气的机会。这次不是她故意做的,也不知怎么会这么巧被萧公子撞见,不过这样更合她的意。
“妾什么都没做,她突然就过来推妾。”
婢女心里一个咯噔,自己确实推了她,也带了故意的心思,这次还被殿下亲眼看到,她怕是要被罚了。
果不其然,听到男人的话,她瘫软了身子,跪倒在地。
“你该是知道忤逆孤命令的下场。”
婢女慌忙要去解释,就见男人抱起女子往房间里走去,她甚至还看到那女子得逞的笑。
心头一震,不知联想到什么,婢女当即站起来喊出声,“她是故意的!”
“她看不见,如何故意?”男人脚步不停,声音已然带了不耐:“滚去领罚。”
姜予宁压下唇角,心中畅快,这口气总算出了。虽然不知那婢女好端端的为何要推自己,但这次正巧被萧公子看见,也算是帮了她一把。
“妾这几日并未做什么逾矩的事,不知哪里得罪了她,她要这般对妾……”
女子娇媚的声音传出,婢女尤为后悔,自己为何没有忍得住动了手。从她来到这里起,殿下没来看过她,自己竟然会以为殿下不在意她。
婢女颤巍巍站起来,回头望了眼下人房,人影一闪而过,那个跟着一起说姜予宁小话的婢女很聪明地躲过,要受罚的仅仅只有她。
她恨恨瞪了眼人影闪过的位置,垮着脸离开。
姜予宁是不管她下场如何,紧紧搂着男人,后怕不已,“若不是萧公子来得及时,妾怕是要被那婢女欺负。”
男人结实有力的臂膀很有安全感,姜予宁故意贴近他的胸膛,往他怀里缩。
女子身上带着独有的馨香,丝丝缕缕涌入鼻中,味道很淡,嗅着令人心旷神怡。
萧寒山脚步一顿,垂眸望着这个失明的女子,即使没有那双盈盈眼眸,艳丽的容颜也无半分减弱。
饱满红润的唇微微张开,说话时齿缝间的舌若隐若现,她说话的声音轻柔柔的,与她的唇一样。
萧寒山移开目光,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深,朝床边走去。
姜予宁刚被男人放到床上坐好,就听他问:“阿宁为何要出房间?”
语气闲散,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妾久待卧房不见日光,难免不适应,便想出来晒晒太阳。”说着,她语气瞬间变得委屈,向面前之人倾诉,“妾想请她们帮忙搀扶,她们不愿,我便只好自己出去,谁知却被推倒。”
姜予宁被楼晏宠惯了,遇到委屈直接说,可不会把错揽在自己身上。
萧寒山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看出她没撒谎。
今晨入宫,三皇子党在楼晏战死上做文章,又想找理由将他驱逐,只可惜没能得逞,气得面色铁青。
对手吃瘪,自己心情大好,回来时想起自己府里还有个美姬,便来看看,恰好撞上婢女推她那一幕。
他府里的人,不管是谁,都得听从他管教,敢违背他命令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包括面前的女子。
“阿宁受苦了。”男人声音放低,似乎在安抚她。
姜予宁摇头:“公子救下妾,还叫人照顾妾,妾该谢谢公子才是,哪里会受苦。”
男人看她的眸光越来越沉,漫不经心问道:“阿宁要如何报答孤?”
姜予宁心口一跳,紧紧捏着自己衣衫,紧张起来,“如果公子不嫌弃,妾……”
她犹豫着是否要现在褪下外裳,这次明显是个极好的机会,但她摸不准他的性子,怕自己做的太直接,会引起他怀疑。
“公子要妾做什么,妾便做什么。”
“哦?阿宁此话当真?”
姜予宁点了头,无法睁眼看他,但知道他就在自己面前,伸手去摸索他的手,很顺利地一下就碰到,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脸颊上,再次重复:“妾可以一辈子伺候公子。”
这句话相当于直接告诉他,她会留在他身边,谁都能听出里头暗含的意思。
女子肤如凝脂,掌下的脸颊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萧寒山微微用力一掐,女子当即轻呼出声,他卸了力道,不轻不重地揉弄。
“阿宁好生娇弱,这般不禁捏。”
姜予宁弄不清他为何要掐自己的脸,只当是他对自己起了一丝兴致,声音刻意放柔媚:“妾有些怕疼,公子可不可以轻一点。”
萧寒山蓦地收回手,指尖摩挲,那细腻柔嫩感久久不散。
“怎的不跟着她们一起唤孤殿下?”
姜予宁心里一个咯噔,还未想好怎么说,男人已经再次开口:“你现在该是知道孤的身份。”
姜予宁知道自己的接下来的回答定然至关重要,大脑飞速运转,谨慎道:“公子救妾时,妾并不知公子身份,在妾心里,公子只是救妾的好心人,与公子的身份无关,妾要报答的是公子您,而不是太子。”
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完,面上坚定,实则心中焦急慌乱,生怕对方会觉得自己是看重他的身份而故意接近他。
而他说的话,立即让她安下心来。
“阿宁这般说,孤很高兴。”
男人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
“那,那公子日后能否多来看看妾?”女子说完这句话,又急急解释道:“妾只要公子一月来个一两次,只坐一会便可,这样她们就不会认为公子不在意妾,而来欺负妾。”
她语气委屈极了,若是那双眼能睁开,必然是要泣出泪,那模样更惹人怜。
“孤可以答应阿宁,但阿宁要帮孤一个忙。”
姜予宁欢喜不已,“妾说了会一辈子报答公子,公子若是要妾帮忙,直说便是。”
戏谑的眼神投向面露喜色的女子,萧寒山抬了手,将她散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挑起她下巴,让她抬头。
仔仔细细打量她这双还未好透的眼,眼尾的疤痕看着如同一颗红痣,为她本就艳丽的容颜更添了一分妖冶。
他说了一句与之前完全不相干的话:“阿宁的这双眼,很是好看。”
姜予宁微微抿了唇,不叫自己高兴得太明显,“晏——阿娘也说过妾的眼睛好看。”
慌忙将晏字吞回去,眼睫不安地颤动,不敢再说话。
好在男人没有发现,感觉到抬自己下巴的手松开,她连忙抓住,急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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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能不能请大夫来看看妾的眼睛,一月过去,妾还是看不见,她们日夜照顾妾应是很累,妾想早些好起来,就不用麻烦婢女夜里还要守着。”
萧寒山方要说不用,忽地想到自己的计划,说了好。
他将手抽出来,道:“改日孤请大夫来帮阿宁看眼睛。”
有了他的话,姜予宁提起的心放下,整个人轻松许多,朝着他露出欢喜的笑。
这样的笑容,轻易就能夺走人的目光。
女子毫无防备,全身依赖着他。
萧寒山初见她时,确实是没有动碰她的心思,也不屑于碰臣妻。从始至终只有一个目的,利用她来谋取自己想要得到的。
而现在,已经可以着手试验她是否有价值。
男人目光晦涩地望着她,在她还以为自己会得到他庇护的时候,一个可怕的念头自他脑中生出。
“阿宁的这双眼,定会有人喜欢。”
被人夸赞当然会高兴,姜予宁红了脸,没好意思接这句话。
楼晏也会夸她,但没有像他这样会让她感到羞涩。
“阿宁好好休息,孤改日再来看你。”
姜予宁连忙起身,摸索着床栏要走向他:“妾送送公子。”
男人拒绝了她,让她好生歇着,姜予宁心一急,急忙把自己想了许久没问出来的话说出来:“妾只知道公子的姓氏,还不知公子的名,不知公子能否告诉妾?”
“孤的名讳,阿宁不知?”
姜予宁摇头,这些年一直在青楼待着,又不曾出去,哪里知道太子的姓名。
“孤名为寒山。”
男人走后,姜予宁念了好几遍他的名字,想到日后的好日子,笑容止不住。
“寒山,萧寒山,他是太子。”
若是在还未遇见楼晏前,有人告诉她,自己会被当朝太子所救,她是定然不会相信的。
如今太子不仅成了她的恩人,还将她带到京城,这以后的日子,定然是要比在宗阳郡好多了。
姜予宁想着想着,激动得一晚上没睡着,夜里忽然起下雨,窗户没关,风刮得哐哐响,更是睡不着。
今晚守夜的是另一个婢女,唤了好几声也未听见回应,只好自己去关。
只是去关个窗户,只需走几步便可,索性没有套外袍,谁知走过去才发现雨大得很,都打进来,迎面被雨打了一身,脸上被泼了一盆水似的,满是雨水。
摸索许久才抓到窗页,关紧又耗费许久时间,待门关上时,身上正面几乎湿透了。
喊了几声,无人应答,没有换的衣裳,只好将湿衣衫脱了,套上外袍去睡,结果被叫醒时,脑袋晕晕的,很是难受。
“姑娘,你受风寒了?”
姜予宁下意识要睁眼,眼前一片漆黑,她烧得迷糊,忘记要闭眼,惊夏看见,连忙叫她闭上眼睛。
“奴婢马上去请大夫来,姑娘你先躺一会。”
姜予宁迷迷糊糊间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嗓子干哑,朝床沿外伸出手:“水……水……”
无人应答。
她实在没了力气,胳膊收了回去,捂着眼睛,不受控制的泪水从眼尾滑落。
为什么眼睛,好像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