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到教室时,付黎之书包都还没放下就将一份早餐扔给平津,没好气地说:“赶紧送过去,顺便说一句,那个5班的付黎之就看到他就烦。”
平津稳稳接住后,没立即动身,看清了手里的秘汁牛肉彩蔬卷后,他不可置信地叫了声:“我靠,给他还星巴克的早餐啊!付黎之,我要天天给你送鸡蛋饼!”
付黎之一听见鸡蛋饼就来气,作势要去揪他衣领给他一拳。但还没碰着人,平津往后退了一步,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或许是那日真被付遇衍吓到了,后几日刘明军都没再来找过她。付黎之安安心心复习了几天后,很快进入了为期两天的月考。
因为是机改,成绩出得很快。班主任将全班的成绩表发到班群里时,付黎之正躺着沙发上和平津打游戏。
瞥见屏幕上方弹出来的消息,付黎之开着语音说:“哟,这才几天啊,这么快就出来了。”
她还没做好准备迎接她的泡泡玛特呢。
平津自然也注意到了,讪讪地说:“不敢点开,那样还能骗骗自己考得不错。”
付黎之不是很懂:“就你这种不爱学习的,还会担心成绩呢?”
若不是为了那盒泡泡玛特,她考多少算多少,压根不在意。
“那考不好不伤心个一两天,我还算学生吗。”平津痛心地说,“中式教育,你赢了!”
付黎之蹙眉:“管你赢还是输的,我可要跟我的奖励say嗨嗨了。”
“啥玩意儿,你这回考好了啊?”平津不可置信地说。
“还没看啊。”恰好打完一把,付黎之打算退出去了,“不过我有信心。”
虽然不知道是这次题目变简单了还是怎么样,但她感觉写得比往常顺多了,又想着得避谶,于是这几日逢人就说自己考得还不错。说多了,她慢慢也就真信了,心里还美滋滋的。
只是在点开成绩单的瞬间,她笑容一下僵住,整个人顿时规矩地坐起来。
要说进步,确实是进步了。
但进步个15名,还不如她平常偶然开窍蹦得高呢。
她难以置信地又看了好几眼,嘴里连连嘶了几声,懊恼地一转头,正好迎上刚洗完澡出来的付遇衍的视线。
心一下发虚,尴尬地笑了两声后,蓦然听他问道:“成绩出来了?”
付黎之笑意凝住,这回连尴尬的都露不出来了。她咬咬唇:“那个…就是…确实…是出来了。”
断断续续说完一句,她脑子一转,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坐。
待他坐下后,付黎之盘着腿,表情严肃地说:“我问你,我这些天的学习态度怎么样?你认真说,不能带一点私人情绪。”
其实从她这句话脱口,付遇衍就已经猜了个大概,但还是耐着性子顺着她的话说:“态度是好转了。”
付黎之松了一口气,循序渐进地说:“我做那些卷子的正确率是不是也提高了?”
付遇衍嗯哼了声。
看起来有商量的余地,付黎之大手一拍:“这就对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进步了多少名,只要有进步是不是就算是好事?”
见她终于进入正题,付遇衍抬了下眉:“进步了几名?”
付黎之有些底气不足地比了个“1”和“5”,但立马找补道:“我跟你说,一中为什么是老牌学校,就是因为学生太强了。在这样的生存环境下,谁来都是不管用的。”
付遇衍一言不发地起身要走。
付黎之顿时有些急了,又絮絮叨叨地说:“诶不是,你们学校就是学生太笨了,所以你才次次考第一的。”
付遇衍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反问她:“你们这一届,高一的市统考第一是谁?”
“于易炀啊。”付黎之不加思考地脱口而出。
付遇衍接着问:“哪个学校的?”
这回付黎之明白他的意思了,声音顿时弱了下来:“育才中学。”
“那不一样,他是特例。”付黎之狡辩道,“人家本来中考就是市一,是被你们学校花大价钱买进去的。”
她还有话要说,然而付遇衍已经拿着一盒东西放到了她面前。
她定睛一看,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指先快了一步去把那盒泡泡玛特抱到怀里,生怕一会儿他就撤走。
眨了眨眼,忽然意识到一事,她歪着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给我的?”
付遇衍唔了声,若有所思地说:“虽然考的确实一般,但起码没天天吵着让我帮忙写作业了。”
付黎之脸上一点藏不住笑,一边拆包装一边说:“我们小狗最好了!”
“你说你要是早点使这招,我不早就认真学了吗?这个红玫瑰的真好看!”
一盒拢共有12个。但她只拆了一个就停手了:“不行不行,这边拆了没地儿放,我房间也没位置了,等找个时间拿回去后摆你房间吧。”
“但东西还是我的哦!”付黎之紧急提醒道。
付遇衍依旧是没什么情绪地嗯了声。
付黎之也不管他,起身将已经拆了的那个摆到书架上。架子上面堆满了书,她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个位置。
蓦然想起一事,她转头看向他:“付遇衍,我大后天的迎新晚会有表演,你得过来。”
“看情况吧。”付遇衍没转头,语气也淡淡的。
付黎之小脸一紧,匆匆跑到他跟前说:“什么看情况,我没在和你商量!”
付遇衍很清楚。
如果他不去,她或许会因为心慌直接拒绝掉表演,但在现场是绝对不允许的。
他明白她的所有顾虑,刚刚也不过是逗她的说辞,于是问道:“几点?”
“六点半。”想了想,她又说:“不行,我六点就得换衣服,你六点就得过来。”
“知道了。”付遇衍回道。
*
然而表演当天,付黎之换好衣服坐在休息室时,迟迟不见付遇衍到场的消息。
这间休息室很大,并非是她一个人独用的,虽然大部分都是女生,但不乏会有几名男性工作人员进来催场。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带了妆,那身束腰的红裙子将她的腰线细细勾勒出来。外头裹着的外头仅是薄薄的一层纱织布料,并不能遮挡住什么。
分明将这身裙子穿得恰到好处,此刻心里却莫名有些发慌,像是坠入深海,恐惧与窒息悄无声息的降临。
“付黎之,麻烦到后台候场。”门口处有一位工作人员在喊。
付黎之应了声后,着急地要拿出手机给付遇衍发消息。
只是刚敲下“你在哪”三个字,都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对面先跳出了一条消息:我到场内了,入口的前排,你先好好准备,一会儿结束了我再去后台找你。
付黎之顿时松了口气,又有些不悦地抿抿唇,都说了要六点到,这都超时十几分钟了。
她深吸了口气,一手提着裙子,一手遮挡在领口处,从热闹的人群中穿过,来到昏暗的后台。
这里没有灯,仅有舞台处透进来的几律光,几步之隔就已经看不太清对方的脸。
下一个就是她的节目,她跟随着工作人员的牵引站到台侧,这块算是整片后台最亮的区域。除了能看清台上的表演外,还能斜斜地看清入口处的情况。
长久的熟悉让她一眼就认出了距离入口不远处那个戴着帽子的少年,他手臂还搭了一件外套,笔直着站在那,等待着她。
见他确实没有骗自己,她心中的大石头才彻底落下。
在台上的主持人宣布到自己的节目时,她接过工作人员帮自己贴心保管的小提琴,姿态从容地走上灯光泯灭的舞台。
在原先的节目中仅有一段独舞,但校会得知她会拉小提琴后,为了让晚会节目更有看点,特地拜托她在台上拉一小段。
本也不是什么难事,她便同意了。
将小提琴架到肩上时,她下意识往付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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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的方向看去。
漆黑之中,两人好似冥冥对上了彼此的目光,她看见他往前走了一步,在不遮挡到后方视线之余,让自己尽量暴露在她的视野中。
她什么都不担心了。
倏地,顶光亮起一排,上方的两架追光全都聚集到她身上。万众瞩目之下,人们最先注意到的永远是她那张妩媚动人的脸。
弦声被拉响,却与她那袭张扬惹眼的红衣并不相符,曲调轻快而悠扬,仿佛诉说了十几年的流光。
寒冷的冬日,闭眼却能感受到春意的包裹,犹如天神降临,万物骄傲地生长,初晨的玫瑰在绽放。
黎明的曙光触手可及。
而在短暂的曲子结束后,台上的灯光再次熄灭,一位工作人员及时地接过她手里的小提琴。
灯光重新亮起之时,烟雾缭绕,一片朦胧之下,她踏着光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张扬、自信、大方。
从来都是她的代名词。
轻柔的裙摆随着她的举动飘扬,每一个动作都收放自如,她惹眼得仿佛天生就该站在聚光灯下。
野蛮的玫瑰在恣意生长,所过之处,香气残留。
玫瑰从来都不是让人采摘的,哪怕枝折叶落,它永远都是最耀眼的存在。
一舞结束,台下的掌声与欢呼声达到今晚的顶峰。
台上之人却只将手指贴在胸口处,轻描淡写地鞠了一躬,诉说她的谢幕。
回到休息室时,她下意识去看手机,上面果然又多了一条消息:后台入口处。
他在后台的入口处。
非工作人员或演职人员的带领,他进不来。
付黎之于是放下手机,提着裙子跑去找他。尽管那片区域依旧没有什么光线掠及,但她还是能一眼认出他。
黑暗之中,她看不太清他的神色,正想将他带进后台时,却被他拒绝了。
他的帽檐压得很低,挡住了大半张脸,将外套披到她身上后,淡淡说:“我就在这里等你,你先去换衣服吧。”
付黎之不解道:“里头有位置不坐,就在这傻站着?”
“后台人多,不想和他们有接触。”他话里是一如既往的疏离。
但付黎之的逆反心总是很容易被勾起,在听见这话后,她第一反应就是伸出手指使劲地往他胳膊上戳:“就碰你就碰你。”
然而下一秒,那只作恶的手指就被他抓住了:“再不换我就先走了。”
这句话倒是比刚刚那个理由好使多了,她将身上的那件外套裹紧了些,气鼓鼓地说:“等、着。”
付黎之无论做什么事,动作总是慢吞吞的,但好在每次付遇衍都有耐心等她。
好不容易换好衣服出来时,隔着入口的大门还有一小段距离,她蓦然瞥见路过的两个男生边走还边讨论着话。
“那就是5班的付黎之啊,确实漂亮。”
“你头一回见啊?我都在路上碰到过好几回了,就是扭扭捏捏的,夏天也紧裹着件外套,生怕漏点什么。”
“刚刚不也是吗,套着的那层纱要是突然脱下,台下的鼓掌声指不定更响呢。”
……
付黎之听见这话顿时一阵反胃,正气着要上前去理论,猝然注意到久久停靠在门沿的付遇衍有了动作,她赶紧上前抓住他,及时将他拦下。
他掌心的力道很大,挣着要摆开她的束缚。
付黎之忙又用另一只手去抓,拧着眉说:“算了,一群恶臭男,懒得跟他们计较,浪费时间。”
然而付遇衍却并没有就此放过他们的打算,他注视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拳头还在用力。
就快脱离她的桎梏时,付黎之及时将他的脸扭向自己,严肃地说:“付遇衍,你不是让我别在学校惹事的吗,你也别在我学校惹事。不然爸妈知道,他们又要怪我说你是因为保护我才这样的!”
空气凝滞一刻。
面前的少年最终还是妥协地泄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