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宫宴中毒事件后,苏月栖与慕烟的往来愈发频繁。慕烟时常会送来西域的奇花异草、精巧玩意儿,有时还会亲自来汀兰宫,与苏月栖一同品茶、下棋、谈论诗书。
慕烟的见识极为广博,她能讲述西域的风土人情,也能对中原的诗词歌赋侃侃而谈。她的言语风趣,性情洒脱,与萧策之的沉稳克制、陆珩川的清冷疏离截然不同,让苏月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新鲜感。
这日,慕烟带来了一匹西域的云锦,颜色是极为罕见的淡紫色,上面织着展翅欲飞的凤凰。“这匹云锦名为‘紫凰绫’,是安息国的贡品,我特意求来送给娘娘。”慕烟将云锦递到苏月栖手中,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手背,“娘娘皮肤白皙,穿这颜色定是极美的。”
苏月栖抚摸着柔软的云锦,心中感激:“公主太过破费了。”
“能博娘娘一笑,何足挂齿?”慕烟笑道,目光紧紧锁住苏月栖的眼眸,里面的情愫毫不掩饰。
苏月栖心中微微一颤,连忙避开她的目光,脸颊泛起红晕。她能感觉到慕烟对自己的好感,这种好感带着炽热的侵略性,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萧策之推门而入,看到两人相视而笑的场景,心中的醋意瞬间翻涌。她走上前,将苏月栖拉到自己身边,目光冰冷地看着慕烟:“公主今日怎么有空来汀兰宫?”
“我与月嫔娘娘投缘,前来探望一番。”慕烟神色不变,依旧笑着,“萧将军公务繁忙,竟还有时间陪伴娘娘,真是羡煞旁人。”
“我与月栖是生死相依的伴侣,陪伴她是应当的。”萧策之加重了“生死相依”四个字,语气中带着宣示主权的意味。
慕烟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挑衅:“伴侣?萧将军是女子,月嫔娘娘是陛下的妃嫔,这般‘生死相依’,怕是不合规矩吧?”
萧策之脸色一沉,正要发作,却被苏月栖拉住。“公主说笑了,我与萧将军是挚友,她一直很照顾我。”苏月栖解释道,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她知道萧策之的心意,也明白两人之间的阻碍,慕烟的话,恰好戳中了她的痛处。
慕烟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原来是挚友,是我唐突了。”她起身告辞,“时辰不早了,我先行告辞,改日再来看望娘娘。”
慕烟走后,萧策之紧紧握住苏月栖的手:“月栖,你看出来了吗?她对你心怀不轨!”
“我知道。”苏月栖轻声道,“但她并无恶意,只是……”
“只是什么?”萧策之追问,眼中满是焦虑,“你是不是对她动心了?”
苏月栖愣住了,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她对慕烟确实有好感,欣赏她的才华和性情,但这份好感是否是动心,她自己也说不清。“我不知道。”她诚实地回答,“萧策之,我只知道,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无人能替代。”
萧策之心中的焦虑稍稍缓解,但依旧不安。她知道慕烟的魅力,那种鲜活炽热的生命力,对苏月栖来说,是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而她们之间,却隔着身份、世俗的阻碍,还有这深宫的尔虞我诈。
这夜,苏月栖辗转难眠。她想起慕烟明艳的笑容,想起萧策之紧张的眼神,心中充满了矛盾。她既不想伤害萧策之,也不想辜负慕烟的好意。前世的创伤让她渴望温暖和陪伴,而慕烟的出现,恰好给了她一种全新的体验。
与此同时,慕烟回到驿馆,站在窗前,望着汀兰宫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光芒。她知道,苏月栖心中对萧策之有情,但那份感情充满了压抑和阻碍。而她,恰好能给苏月栖想要的自由和光明。她相信,只要假以时日,苏月栖一定会选择她。
萧策之也一夜未眠。她坐在苏月栖的床边,看着她沉睡的容颜,心中暗下决心。无论慕烟如何挑拨,无论前路有多少阻碍,她都绝不会放手。苏月栖是她的命,她愿意用一切去守护。
深宫之中,情愫暗生,疑云密布。苏月栖夹在萧策之和慕烟之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她不知道,这场情感的拉扯,最终会走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