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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生闷气

作者:顺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刚写好的对联被妥善卷好放在卷筒里,舒槐嫌冷,直接揣进羽绒服口袋,口袋不够深,露出大半个卷筒,红艳艳的。


    她加快脚步,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头上生闷气的小雀。


    小小身体大大能量,使劲扑棱翅膀发出的“呼呼”声即使隔着一定距离舒槐依然能清晰听见,要是扇在脸上估计得疼好一阵。


    它留下一个无比冷漠倔强的身影,从宋景情店里出来后一直这样。


    舒槐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她觉得莫名其妙,明明没做什么,却还是感到心虚。


    “小雀......”她走在后面,小声唤它。


    那只鸟还是不理她,看样子这回气得不轻。


    有点难哄。


    舒槐狗腿上前,倒退着走,和小雀面对面:“你累不累,要不要飞到我口袋。”她说着,用手撑开另一侧口袋,眼神示意它进来,“我刚暖热,很舒服哦。”


    小雀怕冷,南安降温后,它没怎么出去玩一直待在家里,偶尔会陪舒槐出去买买东西,也一直待在留有她余温的口袋。


    舒槐想这回应该会理她了,哪成想人家根本不屑一顾,瞥了一眼她插着卷筒的口袋,脸色阴沉,扑腾翅膀的力道加大,恨不得拍死她。


    这是怎么了?舒槐想不出小雀生气的理由,只能一个劲儿的哄着,说好话。


    正纳闷着,小雀突然开口:“那人是谁?”


    “哦,你说宋景情,刚认识的朋友,”说完,觉得不够准确,她又加了句,“也不算刚认识,大一我帮他抓过小偷,不过我忘了,没想到他还记得一眼认出了我。”


    某只小心眼的肥啾停在半空,毛绒脸蛋紧皱,胸脯起伏剧烈,眼底投下一片昏暗阴影。


    都快一年还能一眼认出......


    舒槐见小雀肯和她说话,以为它不生气了,兴奋地拍拍口袋露出的半截红色卷筒:“你瞧,这对联就是他给我写的。”


    “真别说,字写得真不错,不愧是书法社的社长。”


    她自顾自说着,没注意小雀远远落在身后,更没发现它怨妇一般的眼神。


    见一直没人搭话,舒槐疑惑转头,小雀停留在原地不动,她眨眨眼,大步折返:“怎么不走?”


    蓝桉很难描述当时的心情。


    他跟往常一样在家等舒槐回家。


    他看过她的课表,今天只有一门课,去何明叶家最多三个小时就会回来。今天一直到下午五点还没见人回来,外面雪越下越大,凛风刮过没关紧的玻璃窗发出吓人的“呜呜”声,不停拍击着玻璃,蓝桉甚至能感受到玻璃的轻微晃动。


    强烈的不安和焦躁裹挟着他,蓝桉决定出去找她。


    他一直朝着学校方向前进,路过往日最热闹的街道,因为过年许多店铺早早关门回老家过年,几片枯叶随风飘落,荡起一阵萧瑟。街道中间一家亮着橘色暖灯的茶室不免吸引人的注意,小雀好奇往里看了一眼,只这一眼,硬生生让它忘记思考,忘记自己正在飞行,差点撞在树干,来个树祸。


    他大冷天放着温暖舒适的房间不待,挥着冻僵的翅膀找她,她居然在和一个装.逼男在这喝茶聊天,给他研墨,还笑那么开心。


    一股无名气逆着血流直冲头脑,力道大得它几乎要晕眩,心里一片泛酸,酸意逐渐上涌,漫到眼睛里,红了眼眶。


    他现在是只鸟,情绪外露并不明显,完全漆黑的黑瞳仁占据整个眼眶,遮挡背后许多不可明说的心绪。


    他看了许久,久到翅膀失去知觉,只能机械重复往上往下的姿势维持平衡。


    蓝桉不止一遍地想,如果舒槐能发现它,并且立马走出来,证明他比那个人更重要,他就不生气了。


    他很好哄的。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一直到两人欢天笑语互相掏出手机快要加上微信,她还没发现。


    最后蓝桉忍无可忍,使劲用尖尖的鸟喙快速啄在透明玻璃,发出声响,那阵仗活像要戳破玻璃,冲进去叨瞎谁的眼睛。


    里面的人终于察觉到外面那只快要碎掉的肥鸟。


    舒槐轻呼,一脸惊喜,飞快加上宋景情的微信,简单解释后快步走出来。


    蓝桉简直要被气炸,这个臭女人见到他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跑出来,非要加完微信才出来,难道他不比那人重要吗?他们才认识多久,果然是个好色的女人,见到帅哥就走不动路。


    他心里气哄哄,自然也没给她好脸色。


    见她那么宝贝那副对联,更是一阵心梗。


    蓝桉心里憋闷,委委屈屈地飞着,听着舒槐一刻不停地夸赞那野男人,心里的焦躁和不安达到了顶峰。


    “为什么加他的微信?”语气生硬,细听下有一种说不出的小心,带着犹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胆怯。


    冰天雪地里,世界仿佛只剩下一片茫白,唯有那一点蓝和面积再多一些的柔粉相互对立,又杂糅,让一切不再单调。


    一片雪花俏皮落在她又长又弯的眼睫,微微往下压,舒槐眼前忽地白了一块,她难受地揉揉眼。


    “交个朋友。”眼睛舒服了,又能重新视物,一抬头,才发现原本离她还有些距离的小雀不知何时突然瞬移到她眼前,双目严肃地紧盯她双眼,舒槐吓了一跳,很快又定下神,“而且......我想请他再写一副对联。”


    蓝桉瞬间拧着几乎看不见的眉头,更加难过,他张开嘴,想说什么,被舒槐打断:“给你。”


    “给我?”紧皱眉头舒展,跌落谷底的心重新回到原位,冻僵的身体慢慢回温。


    “嗯。”


    舒槐点头,用手指指口袋里的对联,“这个是给叶子的,小雀也要有。”


    说到叶子,舒槐立马紧张起来,“我们快点回家,有个重要事告诉你。”


    蓝桉胡乱点点头,脑子里只有那句“小雀也要有”反复放映,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并不冷,反而有些火热,之前感觉冷不过是他害怕的心在作祟。


    害怕什么呢?


    害怕舒槐被人抢走,害怕他一直是这样不能变成人,害怕他没有资格对她说出心里话。


    最害怕她不喜欢他。


    “小雀?小雀?”舒槐叫了好几声,他终于有了反应。


    “嗯?”


    “一直魂不守舍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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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高,怎么啦?”


    “没事,太冷了。”


    “都说让你待在我口袋里,非闹别扭,冷了吧。”


    “......好冷。”他撒娇一样轻声道。


    “快进来,我们回家。”舒槐打开捂得热热的口袋。


    蓝桉这回没说话,飞进她口袋,收拢翅膀,安静窝在里面汲取温度。他抬头,眼睛注视着舒槐,这个角度,他只能看见她秀气的侧脸轮廓,鼻息间是洗涤剂的香气,她常用的,闻起来格外舒心。


    大街空无一人,路灯亮起,照亮黑夜的路。


    他们走得很快,也很踏实,不害怕摔跤。


    ——


    到家后,舒槐和小雀说了何明叶的事,一人一雀俱是面色凝重。


    “不行,我不放心叶子一个人,从明天开始我去她家楼下守着。”


    小雀不同意:“这样更容易被发现,按照你说的,我觉得张峰一定策划好了一切,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是导火索。”


    舒槐皱眉啃指甲盖。


    “我去守着。”安静之际,他说。


    “你去?”


    “嗯,我现在就是只鸟,行动更方便。”


    舒槐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张峰意在钱财,对一只鸟肯定不会上心,况且他再怎么算也不可能知道小雀是人变的。


    “行,到时候有什么动静一定要立刻通知我。”


    小雀点头。


    这桩心事像沉重的石头压在她心里,直到现在才稍微放下一些,但心还是时刻高悬着,不到最后一刻她放不下。


    心烦意乱一整天,舒槐突然卸了劲,摊开手掌躺在沙发上喘气。


    直到头皮一阵痒意传来,她想起自己本来打算早点回家趁着白天洗头,被宋景情的事一搞忘了,关键她明天早上要去见人,不能油着头发邋遢样去。


    她缓慢坐起来,眼神焦灼又啃起了指甲,似在做什么选择,十分纠结。


    蓝桉眼睁开些,问她:“在想什么?”


    舒槐缓缓转动身体,一点一点靠近他,打着商量:“我想洗个头......”


    “洗呗。”


    “晚上不敢洗。”舒槐对对手指,难得红了脸。


    这么一说,蓝桉倒是想起来她从来不在晚上洗头,基本都是白天,那时候她给出的回答是:“晚上洗头对身体不好,容易寒气入体,失眠,老了以后会偏头痛。”


    “好吧......其实我怕......鬼。”舒槐不再嘴硬,坦白。


    蓝桉原本有些疲倦的眼完全睁开,迸射出亮光,像是发现了什么历史遗迹一样稀奇,武力值爆表的舒槐居然也有害怕的东西。


    “要相信科学,世界上根本没有鬼。”


    “世界那么大,人类对世界的开发连万分之一都没有,你怎么确定没有鬼?”舒槐嘟囔着,嘴巴撇撇很不高兴。


    “你想怎样?”


    舒槐收起拉着的脸,露出一个极其谄媚的笑。


    蓝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舒槐诱惑着拉进厕所。


    “当然是你陪我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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