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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笃定

作者:草莓喵大福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汀竹又逛了家首饰铺,挑了几支发钗、两对耳饰并一副银丝手钏,便早早回了将军府。


    入府后,她先让锁秋将那领紫貂披风送去正房。自个儿则回了暖居阁,歪在贵妃榻上小憩,直至锁秋提着午膳食盒归来。


    锁秋将食盒里的菜肴一一布在桌上,见汀竹刚从榻上坐起,揉着眉心醒神,便轻声问:“小姐,先前那安神香,当真有问题?”


    汀竹低眸,点了点头。


    锁秋见状,顿时敛了声息。虽心中早有猜测,可亲耳印证的这一刻,胸口还是像压了块石头,闷得发慌。


    汀竹走到桌前落座,瞥见她垂着头,呆呆的立在一旁,刚要开口说:“或许……”,忽然就听见一阵细细的抽噎声。


    “锁秋?”


    锁秋吸了吸鼻子,用衣袖抹了抹眼角,稍稍收了点情绪,才哑着嗓子道:“小姐,奴婢实在想不明白。”


    “年少时,将军与夫人的感情便是京城人人皆羡慕,成亲后也是如胶似漆,只是后来夫人……”


    “就算如此,将军怎会因一个姨娘如此……伤害夫人?”


    汀竹端起青瓷汤碗,用银勺舀了口汤,语气淡淡:“人本就有好坏之分。”


    “况且民间因贪利谋害糟糠、弃旧迎新的事,也不在少数。”


    这话让锁秋猛地一怔。


    她抬眼,一双杏眼直直盯着汀竹的眸子,仿佛要透过这双熟悉的眼睛,看清内里的人影。


    盯了片刻,她忽然颤着声道:“你……你不是我家小姐。”


    汀竹持勺的手微微一顿,脸上的淡然瞬间凝住,取而代之的则是嘴角微微上挑的笑意。


    这丫头,也算是聪明一回了。


    “锁秋,我若不是你家小姐,那谁是?”她笑着反问。


    她倒挺喜欢逗逗这丫头。


    只是汀竹心里清楚,自己需寻个知根知底、又忠心可靠的人,日后遇事,才能有个得力的帮手。


    但愿锁秋,不会让她失望。


    “我家小姐就算失忆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锁秋语气笃定,甚至有些怀疑自己赌错了,但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也不知,内心情绪也极其复杂。


    如若面前的不是她家小姐,那她家小姐恐怕早就已经遇害了。


    想到这她声音发颤,连问三句,“是你杀害了我家小姐?”


    “你到底是谁?”


    “你来将军府,究竟是为了什么?”


    汀竹耐着性子一句一句回答了她的问题,“我也在找杀害你家小姐的真凶。”


    “我本是一个已入黄土之人。”


    “此番来将军府,只为报恩。”


    “所……所以,我家小姐真的……没了?”锁秋只觉心口一痛,眼泪瞬间涌了出来,砸在了地面上。


    那个待她温和、总把点心分给她的小姐,那个会因院里花开而笑的小姐,真的不在了。


    汀竹轻轻“嗯”了一声。


    锁秋扶着桌沿,哽咽着说不出话。


    她总还存着一丝念想,盼着小姐只是失了忆、或是受了惊吓才性情变了,可如今这轻飘飘的一个字,竟把最后一点希望也碾碎了。


    汀竹看着她这副模样,声音放柔了些,“锁秋。”


    “你家小姐的仇,我定会替她报。但眼下,我需要你全力帮我。”


    锁秋猛地抬头,泪眼朦胧间,有些忧虑,“奴婢该相信你吗?”她虽仍不知眼前人的身份,可那句“找真凶”,已让她下意识地信了大半。


    若真是害了小姐的恶人,怎会提“报仇”二字?


    接着汀竹放下手中的银勺,双手一上一下遮住了全脸,只露一双清冷而又有一丝魅惑的双眸。


    锁秋细细瞧了番,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你是那晚的刺……”


    汀竹放下了双手,一把捂住了锁秋的嘴巴,示意她要将此话烂在肚子里。


    “现在能信了吗?”


    锁秋摇了摇脑袋,心情好了不少,“不可信,上次真以为你给奴婢吃的毒药。”


    汀竹笑了笑,“你如今只能信我,记住,我是宋韫,宋韫是我。”


    锁秋犹豫了几秒,随后又点了点头,似乎多了几分决绝,“你要奴婢怎么帮?只要能为小姐报仇,奴婢万死不辞!”


    汀竹用银勺舀着一勺汤,慢条斯理地吹了吹,“你只需像往常一样待我,莫让府里其他人看出破绽。尤其是周姨娘母女,还有……将军。”


    提及“将军”二字时,她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困惑。


    要是真是一位负心汉,宋夫人恐怕活不到如今,如若不是他又在借此布局着什么呢?


    随即,锁秋就稳住身型,恭恭敬敬的朝汀竹福了个礼,言语诚恳,“奴婢定当全力以赴助小姐找到伤害我家小姐的真凶!”


    “如今你我二人也算一条船上的蚂蚱,无人便坐下一起用膳吧。”汀竹拍了拍一旁的木凳,示意锁秋坐下一同用膳。


    锁秋连连摇头摆手拒绝,“这怎么能行,就算如此,你是主,我是仆。”


    “这不合礼数!”


    汀竹一个起身,将锁秋轻轻按在了凳子上,又从食盒拿了一副碗筷,放在锁秋面前。


    自己也随之坐下,一边把菜夹到锁秋面前的小碗内,一边柔声道:“诶不碍事,我本不是你家小姐,何需主仆之分,此后私下无人当以姐妹相称。”


    锁秋顿时湿了眼眶,心中感动不已,“小姐,你是除小姐外第一个当奴婢是姐妹的人!”


    汀竹笑了笑,将今日去医馆里老大夫开的药房递给了锁秋,“这是今日我前去医馆大夫开的解毒之法。”


    锁秋接过看了一番,脸上立即浮现出了欣喜的神色,但汀竹又说了一句“此法治标不治本。”瞬间让她脸上的欣喜变得暗淡。


    “为何!?”


    “小姐,那大夫可说还有其他办法?”


    汀竹叹了口气,便将那老大夫所说的“嗜毒蛊”的事告知了她。


    锁秋的脸色更加黯淡了,“这该如何是好?”


    “奴婢也略有听闻这蛊虫之事,乃苗疆巫医的至宝,尚不说西域苗疆路途遥远,就算咱们去得,但那巫医也未必会给。”


    “这简直就是无解之毒。”


    汀竹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此毒并非就一种解法。”


    “小姐所说的法子是?”锁秋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汀竹吸了口气,难以言喻的说道:“可以毒攻毒,但以宋夫人的身体,怕承受不住。”


    听到这,锁秋眼里又含着泪水,泪眼婆娑,声音哽咽,“这怎么使得?小姐生前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夫人不受病痛折磨,怎能如此?”


    汀竹捏着银勺在碗里,来回搅动了不下数次,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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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片刻。


    “这样,明日先去厨房做些与那毒相克的蜜枣,再将此药方与食物做成药膳,每日早晚送去给夫人喝。”


    “看看宋夫人身体会有何反应。”


    见锁秋要开口反驳,她连忙又安慰道:“你放心,我会精准用量。”


    锁秋这才松了口气,但却还是有些担忧,“这样真的能行吗?”


    “嗯。”


    见她如此肯定,锁秋不免疑惑着,“小姐,你是会医术?”


    “所以当时一眼就看出那香粉有问题?”


    汀竹点头笑道:“还不算太笨,不过我医术不高,但毒术了得。没有我解不了的毒。”


    “所以你大可放心,宋夫人这毒是长期积累所致,解此毒也需长期治疗。”


    “若如没人发现宋夫人中毒一事,怕是年初一过便是毒发身亡之时。”


    *


    第二日一早,锁秋就按汀竹的吩咐,做了一些蜜枣,又做了一碗药膳。


    又将汀竹提早给她的一个银制的小瓶里用银针沾了一点,放进了蜜枣中搅匀。


    只因汀竹说“此毒需与药膳中的枸杞一起才会发出毒性”。


    一切备好时,锁秋便先送了去。


    锁秋行经沁香园外时,偶然瞧见正欲回浅云居的宋婉,脚步堪堪顿在廊下。


    未料宋婉竟特意停住了脚步,回眸望着她来处,似在等候着她。


    锁秋心里暗骂一声“晦气”,这大清早的,偏撞上这位。


    “二小姐安。”锁秋放下食盒,双手交叠一起放在胸前,浅浅鞠了一礼。


    宋婉来回走了几步,低头瞧着地上放着的食盒,指着那问着锁秋。


    “这里面装的是何物?”


    锁秋回道:“回二小姐的话,是大小姐给夫人准备的药膳。”


    宋婉抬了抬手,示意云袖去将食盒拿过来。云袖就上前将食盒拿起,在宋婉眼前打开了,里面放着一碗白呼呼散发着药材的气味的食膳,旁边还有一小碟子里有着三颗蜜枣。


    宋婉见状,用一旁的食叉,叉起了一个蜜枣就要嘴里送。


    锁秋急忙出声制止,“二小姐!”


    可宋婉哪会停下,下一秒那蜜枣早已进了她的口中,入了肺腑。


    锁秋又急又气,虽这蜜枣要与药膳才能发挥效果,但这二小姐怎这般不将夫人放在眼里。


    宋婉毫不在意,吃完就将食叉放在了盒内一旁,又让云袖将这食盒盖好,还给了锁秋。


    还一脸挑衅的笑道:“锁秋,我知你是聪明的丫头,方才的情景你可要当作无事发生。”


    她迈步子在锁秋身侧走着,忽然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不然……你家小姐,可有得受的。”


    说完,宋婉眼中十分得意,旋即便带着云袖拂袖转身,步履间带着几分张扬的气焰,耀武扬威地离开了。


    回了浅云居,宋婉只觉口中干涩,就喝了一杯茶水不够,又接连倒了两三杯才解了渴。


    刚坐下不到片刻,只觉腹中一阵绞痛。便连忙让云袖扶着去了净房。


    来回去了几次,宋婉只觉肚中空虚,扶着桌子坐在了梨花木凳子上,看着那茶水问道云袖,“这茶水是何时的?”


    云袖回道:“是今早的。”


    宋婉摆手示意她将茶水换掉,又道:“此后只要是茶水必须是现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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